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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夫人晋升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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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了,是,是河间王的人马。”

    河间王?他有病吗,没事上人家地盘上来偷袭他?东海王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可能,可他又很能确定,这不是老二的人马,因为跟谈让说完之后,他就派人去监视了老二的人,断不可能是他。

    那就真是活见鬼了,这伙人到底什么来路?

正文 086自由了

    谈政窝了一肚子火去往后院,一面因为谈樾做事没分寸,这样的场合居然撇下新妇跑来管闲事,一面因为那个疯女人丧气,大好的日子给家里寻晦气。

    起火的因由已经基本确定,是从小偏院烧起来的,甭管是怎么烧的,反正跟疯女人脱不了关系,谈政此时只恨当初留了她一命,方留了今日的祸患,简直悔不当初。

    此时火势稍有控制,厨房这边救的差不多了,可小偏院那边依旧进不去人。谈府的房屋多为竹木所建,禁不住火烧,即便没有波及其它院子,但精心设计布置的后院却被毁的面目全非,像是美人脸上糊上块黑疤,一如林氏于谈府。

    尤其今日大喜的日子,那么多贵人赏脸来,居然出了这样的意外,可谓丢尽了谈家的脸,这下没有人不知道谈家养了个疯女人,自己疯不算完,还想把全家人都烧死。

    “谈樾在哪!”谈政一来就四处找老大,“让他回去陪客人,在这里做甚!”

    “老爷,大少爷他,他受伤了,在那边包扎呢。”

    一听谈樾受伤,谈政更加怒不可抑,“怎会受伤?”

    “是,是为了进去救三少爷。”

    大少爷兄弟情深,奋不顾身的闯进火场救三少爷,多少人都看在眼里,无不为之动容,都说他是活菩萨在世。

    沈令菡为替谈让表明感激之意,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吐,“这回要不是大哥舍身相救,阿让可能就回不来了,您实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您必须受我一拜。”

    谈樾哭笑不得,“弟妹这是做什么,自家兄弟说什么谢,便是换做我在里面,阿让难道会袖手旁观?”

    “不能不能,阿让欠您的不止一条命,将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都不在话下,他不够的话,我两肋也能插。”

    谈樾:“……”

    谈让扶额,再沉重的心都压不住脸上的笑,实在是服了她。

    谈樾一腔深情,对上沈令菡跟闹着玩似的,话接不下去,只好转而劝解谈让,“三弟莫要难过了,生死有命,你得看开才是。”

    “多谢大哥挂心,我没事。”

    “你们都还杵在这里做甚,等着给那女人收尸吗!”谈政一来就发火,“谈樾回房去,扔下新妇像什么样子,哪里就需要你守着了!”

    谈樾道:“父亲,您别这样说,阿让他母亲……”

    谈政打断他,“什么母亲,她算哪门子母亲!你要是还为三郎考虑前程,就不要提这个疯女人,她早该死了!”

    沈令菡担忧的握住谈让的手,几番想要开口回击,可真气到极致,就不知道先骂哪句好了,为了不让阿让更难堪,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谈内史怎么能当着阿让说这种话,即便她疯了,也是条人命,也是阿让的母亲。

    谈让动了动嘴角,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他已经对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感到厌倦与麻木,可这些人总能时时给他惊喜,在麻木的身心上再豁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然后,刷新对他们的认知。

    他唯有紧紧抓住她的手,才能克制心里的厌烦,克制住一脚踹死谈政的冲动。

    跟着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父亲过一辈子,大概才是真正的耻辱。

    “老爷,大少爷,救火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这个。”随从拿着根烧糊了的细竹条过来,“像是从小偏院里引过来的火,用的大概就是这些竹条,不过大部分都烧毁了,另外小院里屋子都烧塌了,人——估计救不出来了。”

    林氏是故意放火的?她想自杀!

    沈令菡看到竹条就懵了,这些都是之前送去给她解闷的,没想到她居然……

    可她为什么要自杀呢,既然都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偏偏在今天自杀了?

    “好好,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谈政的火气一下就窜到头顶,“她就是谈家的丧门星,故意挑今天来寻晦气,实在是该千刀万剐!都不用救人了,烧成灰都算便宜她。”

    在谈政喋喋不休的谩骂声中,谈让拉着小媳妇走了,他感觉再多听一个字就得当场爆发。

    他早就预料到了,对林氏自杀毫不意外,她就算是疯了,也是她算计别人,不会由着一家子蠢货摆弄。

    她到死,都没忘了再坑亲儿子一把。

    随便吧,谈让想,管他有什么理由,有什么仇怨,死都死了,别再想来摆弄他,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困住他。

    他忽然就松了口气,仿佛生命里那些暗无天日的东西,都随着一把火飘散了。

    他自由了。

    谈让忽然停下脚步,回身抱住她,两个灰头土脸的人抱在一起,像是劫后余生。

    “小麻雀,我以后——就只有你了,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突如其来的拥抱,猝不及防的拥紧,沈令菡的呼吸停了一下,呼吸一停,大脑就缺氧,她不能思考,只是下意识的点了头,“我陪着你啊,你别难过了,以后我都陪着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令菡忽然意识到,如果爹娘一直不回来,她也只剩下自己了,他们应该是互相陪伴才对。

    有谈小让陪着,一直陪着,似乎也很不错。

    谈府的婚宴闹哄哄结束了,这边火还没灭,三个王为着偷袭的事又较上劲了。

    先是东海王找河间王对峙,因为从现场的尸体里找出了河间王的亲信,证明偷袭的人马就是河间王的,不是伪装造假。

    尽管东海王还是觉得此事蹊跷,但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然而对峙后发现,河间王的人也遭到了袭击,是一伙不明人马干的。

    两方人马都遭受袭击,不由叫人怀疑到琅琊王头上,这明摆着是两头挑拨,他坐收渔翁之利。并且河间王也趁机落井下石,往琅琊王头上扣了好大一个屎盆子,试图先与东海王达成联盟。

    然而东海王没上当。

    三兄弟互坑了多年,都想着先让另外两家打起来,可是一个比一个精明,谁也不肯先出手,搞联盟更是不存在,因为跟谁都是与虎谋皮,一个搞不好就能先把自己坑了。

    不过老虎跟老虎也有区别,如果非要先联手一方除掉另一方的话,东海王宁愿跟琅琊王合作,因为河间王居长,手段最狠,心最黑,是他最大的绊脚石。

    况且,东海王认定这回的事不是琅琊王的手笔,河间王那人惯会玩阴谋,谁知道他说的偷袭是不是真的。

    此时的琅琊王心里也在盘算,他倒是跟东海王想到一块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河间王,因为他自己知道,偷袭的事跟他毫无关系。

    如果真是河间王这样坑他,那这梁子可就算结大了。

    周览道:“父王,我怎么觉得河间王没这么傻啊,这种明摆着得罪两家的事,让我也干不出来啊?”

    “你自己干的事就够蠢了!”琅琊王气急败坏的指着他骂,一想到他招惹了孟琪回来,就想剖开他脑子看看里头是不是装了屎,“赶紧滚到你母亲那里,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等我回头找你算账!”

    走就走,周览一脸不服气的甩袖离开,出门正撞上要进门的东海王,“呦,三叔您……”

    他三叔没顾上跟他搭话,酝酿了一肚子委屈跟琅琊王卖可怜去了。

    哼,一帮老东西,迟早都要蹬腿完蛋!

    “二哥!大哥他这次实在太过分了!”东海王上来就打苦情牌,“兄弟们之间有事说事,搞偷袭算什么,今日还是我大侄女大喜之日,他这不是明摆着寻晦气吗?”

    琅琊王道:“老三你先别着急,能确定是大哥吗,别是有什么误会?”

    “我开始也这么想啊,大哥他就算要偷袭,好歹伪装一下,没道理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人,我就以为是谁为了栽赃他,故意伪造了他的兵马。可后来我发现不是,现场的尸体我都查验过了,就是大哥的亲信,而大哥却说他的人遭遇了袭击,并不知道尸体如何就出现在我那边,这下根本死无对证,谁都说不清楚。”

    “此事的确蹊跷。”琅琊王百思不解,“会不会是有别的什么人进来,故意挑拨咱们兄弟?”

    “能有什么人有这么大势力,再说了,就是有,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在二哥你的地盘上出现?”

    琅琊王沉吟,“三弟的意思——是肯定此事乃大哥所为了?”

    东海王一脸讳莫如深,纠结一番才开口,“有句话我是时候该与二哥说了,我疑心父皇的病,就是大哥在搞鬼,不然如何这样巧,就赶上了您修建佛寺的时候呢,你莫非也信了那套说辞?”

    琅琊王一时没言语,东海王又道,“兄弟们的心思谁也瞒不过谁,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二哥,您就甘心大哥他在你地盘上作威作福?他如果真想打,你我可都拼不过啊。”

    “那不知三弟有何高见?”

    东海王笑了笑,“既然他先开始动手,那咱就不能放虎归山了,一旦叫他回了封地,你我可都没有好下场,你说是吧二哥?”

    琅琊王意味深长的笑笑,“三弟所思有理。”

    然而他心里却怀疑,这次的事,老大恐怕也是受害者,真正获利的,一定另有其人。

正文 087红白事

    谈府因为林氏的死而蒙上一层阴影,连大房的喜事都变的尴尬起来。

    说林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疯子吧,但到底是条人命,人死了就算是白事,就会跟红事冲撞,就膈应。

    谈夫人的意思是好歹做做面子,至少给林氏弄个牌位什么的,反正尸体已经烧成了灰,不必大张旗鼓的做白事,算是给三郎个交代。

    可谈政态度很强硬,死活不同意,他就只当小偏院里烧了一把木头,没了就是没了,只恨不的家里没有死人这回事。

    “你糊涂!”早上起来,两口子就讨论这事,昨天起火折腾了一宿,谈政没怎么合眼,脸色十分难看,“老大媳妇才过门,本来就够难看了,还给她供牌位?你诚心膈应琅琊王府啊!”

    赵氏倒也不是非要装这个好人,主要是谈樾的意思,他昨晚上说了一车的道理,赵氏觉得是这么回事,才这样坚持。

    “老爷,林氏变成那样,说到底是咱们没顾好她,她原本是个温善的好姑娘,您当初不是也看中她这一点吗,要不是因为她孩子差点没了,从而变了性情,也不能有今天的悲剧。”

    赵氏这时候提起林氏的好,让处在暴躁的谈政愣了一下,大概是想起最初的爱恋,心中亦有怀念惋惜。

    “说起来当时也怨我。”赵氏继续说,“我不知道她有了身子,就没注意她平日的吃穿用度,不然孟氏给她送面膏子的时候,我就该拦下的。”

    谈政一愣,“送什么面膏子?”

    “是孟氏得了个什么有奇效的面膏子,当时给我们都送了,林氏要小产的时候,我就疑心是这面膏子的问题,便叫郎中查了查,果然里面有大寒之物,我之所以没提,是怕引起误会,本来孟氏跟林氏之间就有些小误会,我说了岂非生事,好在后来孩子保住了。”

    谈政竟不知当年还有这层缘故,这会儿冷不丁听赵氏说出来,他心里有些恍惚,依稀记起了当年的一些事。

    那会儿孟氏刚刚生了谈逊,而林氏正受宠,又有了身子,孟氏对林氏难免有些不待见,家里人多少都知道,他自己当时还因为孟氏吃醋而心生过不满。

    林氏小产真是意外吗,他脑海里产生了疑问。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林氏是不是就不会变的那样可憎呢?

    “老爷,你莫要怪我多嘴,人死是不能控制的事,赶在这个时候也没法子,我想老大媳妇通情达理,应该会体谅,反倒是我们如果草草了事,就显得凉薄了,你叫人家怎么看我们。”

    谈政叹了口气,“罢了,先去喝媳妇茶再说。”

    老三成亲的时候,媳妇茶可以任性不喝,老大媳妇就不一样了,准时准点的起来不说,还得比媳妇先到,谁让人家身份摆在这,谁让昨晚的事谈家心亏。

    而等老两口去到正房堂屋的时候,人家周颜已经候在门外了,看起来还等了不少时候。

    “父亲,母亲,早。”周颜换上了妇人装束,看起来温婉又大方。

    瞧瞧人比人,那能差出个天上地下来,谈政看着这样的长子媳妇,顶在心口的郁气瞬间烟消云散,对她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谈夫人和善的握住周颜的手,婆媳俩一块踏进屋门,“你起这么早做甚,昨日累了一天,多睡会不打紧的,我跟你父亲都不是顽固之人,从来不要求孩子们早起请安,尤其你们小夫妻热乎,我们巴不得你们多在一块呢。”

    周颜娇羞的低下头,“母亲快别取笑我了,我早起惯了的。”

    她昨晚其实根本没睡,新婚夜过的也并不甜蜜,因为夫君整晚顶着一张为家事操心的脸,并且还受了伤,她除了要照顾他之外,就是听他说起三郎的不易,由此她知道,他的夫君很看重三弟。

    看来往后要晚些起才是,这个时辰,三郎小夫妻一并几个弟妹都还没来,她站在这里显得很突兀。

    好在都知道大嫂今天要敬茶,懒床的弟妹们刻意起了个大早,没让周颜晾太久,而一早就去搞善后工作的谈樾也及时赶来,缓解了周颜的尴尬。

    沈令菡跟谈让来的最迟,当然,不是她想迟到,而是——她又睡过头了。

    昨晚上谈小让情绪低落,身上有伤,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便自告奋勇的守在他床边,帮他擦脸洗手,帮他上药,预备等他睡下她再走。

    可不知道为什么,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躺在阿让的床上了,什么时候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人家床的也不知道,总之稀里糊涂如同失忆。

    不过谈夫人今日分外慈祥,“三郎受了伤,不来也无妨的,我今早还同你父亲商量,你这几日就不必去府衙做事了,养好伤再说不迟。”

    沈令菡照旧做三郎传话筒,“多谢母亲父亲体谅,不过公事不好耽误,阿让说不能休息,我会尽量照顾好他的。”

    “瞧瞧这俩孩子多懂事。”谈夫人一边没话找话的夸赞小两口,一边等着谈政开口提一句林氏的后事。

    然而等来等去,也没等到谈政放个屁。

    站在一边的孟氏看出了老爷夫人的忧虑,故意问:“昨晚上没来得及问,不知道林妹妹她……如何了?”

    仿佛意识到不妥,后面的话渐渐降了声调,孟氏不安的看看众人,闭了嘴。

    因为怕冲撞喜事,家里无人提起林氏被烧死的话,那火一直烧到快天亮才熄灭,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章程,谈政不开口,大家就只当林氏还没死。

    许久没出来的小四郎跟道:“火象征旺啊,昨晚上的火肯定是吉兆,这是老天在庆贺大哥大嫂的喜事呢。”

    谈逊闻言把他拉到身后,小声阻止,“别乱说话。”

    小四郎说这话明显是有人刻意教的,大概是想讨好谈老爷,因为依照他平时的作风,一定不会将林氏的死公之于众,小四郎这番话就很能说到他心里去,还能顺便让三郎跟老爷隔阂更深,让三郎跟大房生嫌隙。

    可今日这一幕放在谈政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早上刚刚产生的那点疑心瞬间数倍扩大,果然孟氏对林氏始终都有意见,只看她养在身边的两个娃娃的态度就知。

    他说不上是后悔还是生气,这么多年对林氏的厌恶,已经磨灭他对三郎母子所有的感知,就算现在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当年林氏是被人设计所害,他也不会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可他会因此重新审视孟氏以及谈逊,人心里一旦有了怀疑跟提防的种子,就会在不经意间生根发芽,再看他们母子的时候,谈政总能从他们的面皮底下看出些许“别有用心”的端倪。

    此时周颜开口说:“昨晚的意外确实叫人惋惜,三郎没了母亲,心里定然万分难过,请父亲母亲不要顾虑我跟夫君,后事总归是要办的,逝者为大,理应安息。”

    谈樾见她主动提了,心里挺满意,说道:“阿颜说的是,这也是我的意思,不必非要大操大办,但该有的还要有,就让阿颜帮着二夫人一起操办就是。”

    长子跟媳妇主动提了,谈老爷跟夫人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谈夫人看了眼谈政,代表他开口,“难得你俩有心,不过老大媳妇就不要跟着操劳了,谈樾不日就要离家,小两口抓紧甜蜜几日才对。”

    周颜羞赧的应了,她时不时就要看看谈樾的神色,见他满意的时候,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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