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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被慕醉的声音一吓,眨巴了两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推着慕醉,转身要向我这边扑过来,我也被倾心给吓了一跳,赶紧把倾心接了过来,不停地轻言软语哄着,慕醉愣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想要过来哄倾心,却发现倾心倒是哭得更厉害,一张脸都埋在了我的颈窝里。
“瞧瞧你做了什么事,说话也不顾忌着孩子,赶紧回去,免得倾心哭得停不下来。”孝端后赶紧看了一眼怀里的流景,倒是什么都没有被吓着,便让慕醉先回逸韵殿,以后再看倾心。
慕醉走了之后许久,倾心才渐渐止住了哭,我拿着帕子给她擦了脸后,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有些湿,看着倾心脸上明显的不正常的潮红,心里一瞬间有些不安,赶紧拉着倾心的手开始把脉,“母后,倾心受了点凉,恐怕是要染上风寒了,把王太医找过来吧。”抱着倾心的手有些颤抖,早产的孩子最怕风寒,更何况倾心的身子也不是很好,估计是刚才玩了许久,流了汗,再被慕醉吓了。
匆匆忙忙地让人生起了暖炉,帮倾心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小衣裳,才将她裹在褥子里。写了药方让王太医亲自去抓药,便抱着倾心有些滚烫的小身子来回走着,等到药来了时,却怎么也喂不下去,那啼哭的样子让我的心一抽一抽的,“倾心,乖,喝药,好不好?”
“怎么回事?着风寒了?”慕醉的身影出现在门边,看那有些微凌乱的发丝,估计是急着赶过来的,“太医呢?怎么还没过来?”
“你忘了我也是大夫,可是倾心她喝不下去,喂进去的都吐了出来,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让她喝药。”开了口才发现,整个人都在颤抖,“慕醉,你哄哄她,好不好?让她把药喝下去。”我想,我整个人都快要昏头了,药那般苦,哪个孩子会乖乖喝下去?
慕醉从我手中接过了倾心,抱在怀里哄着,“奶娘呢?孩子不喝,让奶娘喝下去,喂奶给倾心,有效么?”
这才想起来,“有效的,让宛娘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慌乱,双手有些无力,这才想起来,我已经抱着倾心在这内室里转了一个多时辰了,“宛娘,把这药喝了,倾心有些风寒,药喂不进去,你喝了,再喂她喝奶就是了。”
“奴婢知道了。”
想想倾心哭了这般久,应该也饿了,便让宛娘抱着倾心喂奶,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倾心,心里才缓了下来,却觉得有些头晕,撑着桌子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冷静一下。
想了想,才转身对着慕醉说:“今天还多谢王兄了,若非是你,我……”
“无碍,本王也一样疼倾心。时辰也不早了,今天就别再出宫了,免得倾心风寒再加重了,等过些日子好了,再回也不迟。”慕醉打断了我的话,微微示意我往外面过去,等出了内室后,他才缓缓开口:“今日午间的事,本王却有过失,那些谣言本王会命人去查,你和流景倾心可以直接搬回倾云殿,那边的物事都没有动过,黄福海已经让人过去伺候着了。”
第九九章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
开始转入秋季,天色暗的便更加快了,宫里早已亮起了宫灯,在秋风中摇晃着,弄得灯光时隐时现,平添了几分凉意,微微一笑,那副模样,每个人都会称赞一句国色天香,“慕醉,你做这些事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愧疚?为了你平白的从慕清失踪的事件中获得了一定的利益,可以这么说么?若是这样的话,其实没必要,因为你想要通过这么低俗的方式,来求得你内心里少有的一点儿良心的安慰,我便偏偏不让你如意,我要你活在这样的愧疚中。”
他的眸子定在我身上,看着看着,便也微微一笑,“是么,你是觉得本王在求内心的安宁?不,本王一点也不需要那个东西。你不清楚本王有多恨慕清,啧啧,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本王的恨只有慕清死了才能平息。”
“你恨他?为什么?”似乎不止一次地听到他恨慕清,令我惊讶的是,慕清没有反抗,这不合常理。
“相信影阁阁主查这么一件小事情,还是非常有能力的,夜深了,本王便不久留了。”他的笑容中似乎藏着一丝戏谑,但是更多的,是对慕清的恨,一种被夺走了幸福的恨。
我在宫门外站了许久,直到彩云出来,我才开口道:“彩云,吩咐下去,我需要一切关于慕醉与慕清恩怨的调查,哪怕是某一天,两人争了一块糖,懂了么?”看着慕醉消失的地方,不由得有几分感慨,这烈夙王宫王嗣虽然比其他的王室少得多,但被掩埋的真相,却个个令人惊悚。
“奴婢明白了。”彩云虽然惊讶为什么要查慕醉与慕清,但仍然是躬身应着,“夫人,小侯爷已经睡下了,小公主喝了奶,过一会儿差不多也该睡了。天色不早了,夫人也早些用膳吧,今日午后为了小公主,可是累坏了。”
想到流景和倾心,脸上的阴霾也逐渐散去,缓步走回去,关于慕清的事情,总会查清楚的,不急在一时。回了倾云殿,听到守在那里的侍女说,有时大王也会过来坐坐,惹得底下人称赞着说是,大王对和硕护国公主真好。我不置可否地笑笑,也不应声,只是捧着书继续看着。
次日一早,黄福海过来,说是慕醉要在逸韵殿见我一面,关于出征的事情。
我心里一个咯噔,看他这需要商量的样子,似乎是现在并不想拿下银暝啊,应该是会选择南昭了,心里有了数,便微微笑道:“黄公公回去告知王兄,等到孩子醒了再过去。”
“老奴知道了,大王说了顺便看看温宪公主的风寒怎么样了。公主,说起来,大王这一年里变得实在太多,老奴几乎要怀疑,这是另外一个人了,侯爷的事情,谁都感到难过,公主就原谅大王吧,况且大王也并未做什么。”黄福海见我有些疏离客气,便忍不住开口劝道。
“这些事情便不劳黄公公操心了,倾心的风寒已经有所好转,多谢王兄顾念了。”我转身看了看还在睡梦中的孩子,前些日子在侯府,每日早间醒来见不到我,倾心便哭得厉害,只能打算等着倾心醒过来再去逸韵殿也不迟。
“既然如此,那老奴先告退了。”轻叹了口气,便离开了倾云殿。
用过早膳后才见到倾心挥舞着胳膊睁开眼睛,抱起来哄了一会儿,便交给奶娘喂奶,悄悄地往逸韵殿过去,否则等她吃饱喝足后,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一路缓慢地往逸韵殿走着,慕醉忙着批折子,想必也不会介意我晚一些过去,直到在日后的一段日子中,被楚弈救回银暝王宫,我才知晓,烈夙的后宫太冷清了。
已经进入秋季,那一团团一簇簇的菊花开的倒是极好,碍于倾心闻不得花,只吩咐了侍女莫要将她抱出倾云殿,不然又是雪上加霜。
采花的侍女大约两三个,围在一起,漫不经心地摘着花儿,四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人,又因着我的步子踩得声音极低,她们一时间也发觉不了,我正在这附近。
“听说了么,公主的孩子好像不是侯爷的呢,那月份整整差了两个月呢,这可是个天大的丑闻!”
“就是,以前看着公主便是个风流成性的样子,你说说,这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艳妆浓抹,出入于宫廷宴会之上?枉费了当初大王还说要将她嫁给那温柔俊美的楚王为妃,真是不识好歹!嫁给了侯爷做正室,也不安分,那孩子也就是野种!”
“你们千万别再说了,被人发现可就糟了,真是……”她突兀地止住了话语,惹得旁边的人也转过了身。
“怎么,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儿?也好让本夫人知道了,跟你们一同乐呵乐呵,嗯?”我微笑着,彩云一直说,我不笑得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清冷,若是笑了,会让人觉得恐惧,“刚刚说本夫人的孩子是什么?看来这么几天没有回宫,宫里的管辖不够力度啊。”
“奴婢知错了,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下次一定不敢了。”先前说得最起劲儿的两个人均纷纷跪下来求饶,不得不说,权势还真的是非常重要啊,怪不得慕醉那样的人对它如此热衷,若是没有权势,她们只会更加犀利地嘲笑讽刺流景和倾心,只会更加无情地将我贬低为一个卑贱而又水性杨花的女子。
“你,——”素手纤纤,指着那个在劝阻的侍女,“去将你们的管教嬷嬷过来一趟,让她在本夫人面前好好地给你们立立规矩,也长长记性。你们辱了我,没事,本夫人不在意,但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称本夫人的孩子为‘野种’。”看着那名侍女的身影急急地消失在花丛中,看来这管教默默还挺有威信。
“公主饶命啊,这些话不是奴婢说的,是从别处听来的,已是耐不住好奇,求公主大人大量,绕过奴婢们吧。”
“从别处?是哪处啊?说来听听。”是卓暧放出的消息,还是那个号称素来安静的程贵人?这个问题,还是挺重要的,昨日因为倾心的病,也没有去关心别的事情,现在倒是有大把的时间。
“奴婢是听到梅红跟一帮子人在嚼舌根子,才听来的。”
“梅红是……”
“回公主,梅红是兰芳苑的一个宫女,平日里跟奴婢走的不近,那次听到,也只是个意外。”
“原来如此啊,”我状似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看着已经抖成筛子似的两个人,微微一笑,轻轻挥了挥手,一旁潜伏着的暗卫便现了出来,“宫里大概有多少人知道这样的传言?从哪里传出来的?”
“回阁主,宫里的侍女间大多都在流传着,属下目前认为是从兰芳苑传出来的。”
“是么?下去吧。”看着不远处急急忙忙赶过来的管教嬷嬷,径直找了一处石凳坐下,摩挲着手中的绢帕,那一角的绣花,还是我最爱的红梅,自从慕清下落不明之后,最想做的是将他找到,然后在侯府等着他回来,不过一晃神的功夫,那管教嬷嬷已经扑倒在我面前,那架势倒是吓了我一跳。
“奴婢管教不严,督导不善,这两人得罪了公主,请公主责罚。”
“本夫人只是想让你过来立立规矩,这今天是冲撞到了本夫人,下次若是大王,想必嬷嬷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了,你说呢?”
“公主说得对,老身这就回去好好教训教训她们,场面不甚好看,公主还是不要过去了,再说了,卑贱之地,公主贵体不宜踏足。”那副表情看着就觉得不想再看第二眼,那一幅袒护的样子,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本夫人也不打算过去,”顿了顿,便瞧见了黄福海带着两人远远地像是在找什么,估计是见我这么久了还不过去,寻过来看看,等他走近了,才说道:“黄公公派两个人跟过去瞧瞧吧,这嬷嬷要给跪着的立立规矩,本夫人还赶着要去逸韵殿,没有什么时间和兴致跟过去瞧瞧了。”
“大王在逸韵殿等了许久,也不见公主过来,便命老奴出来瞧瞧是不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现在看来大王还真是料事如神。”黄福海瞟了两眼跪在地上的四个人,“朱嬷嬷,你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这风往哪里吹的道理没有理由不懂,好好回去思量清楚了,今日公主慈悲,不与你等计较,还不谢过公主,回去照规矩领上一顿板子,好好记住!”
见黄福海身后的两人跟着她们回去了,我才转过头,看着黄福海,“黄公公,本夫人倒是不知道,这风往里吹呢?可否指点一二?”
“公主可又是调皮了,快些跟老奴走吧,大王还在逸韵殿等着呢。”黄福海抹了一把额头,领着我往逸韵殿过去了。
风往哪里吹,这草可不就是得往哪里倒么?黄福海也不愧是活在这宫里快要一辈子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也说明他明事理,宫里的局势千变万化,这天指不定哪一天要变上一变呢。
第一百章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待踏入了逸韵殿,才发现殿内几乎没有花盆的存在,微微一皱眉,前些日子,慕醉经常抱着倾心过来逸韵殿,想必是将那些花盆都命人撤了,他对倾心倒也是真的用心了,但是流景……罢了,原本也不指望他些什么,他待流景的心不是明显得很么?
逸韵殿作为他的书房,存放着他阅过的书籍,少了一丝的花香,便觉得室内荡满了书间的墨香,看他正站在桌案前,想必是在练字了,似乎近些日子他练字倒是愈发的勤快了,记得他只有在当年接我进宫的那几日练过,此后便未再练过了,“来了?”他的声音似乎是从天际飘来,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王兄兴致不错,字写得也愈发进益了,如今诗雪想模仿,也难以为继了。”我淡然地瞟了一眼那桌上的字,完全不输给慕清的另一股霸气,这样的字,果然如慕清所说,不适合我写。他看得透,我不是一个有所图谋的人,只是形势所迫,心不由己。
“你若是愿意,多花些时间,也未必不能写得像本王这样。”以为他是在讽刺我先前帮他批了奏折的事,于是便是听听就过去了,“路上遇到什么事了,耽搁了这么久?”他停下了手中的笔,目光淡然地看着我,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慕清又回来了。
“程贵人,或者是卓暧做的好事,宫里上下都在流传着,流景和倾心是野种,我慕诗雪不贞,路上正好遇到了两个侍女在谈论这件事,便略施小惩,以示告诫。”微微一顿,才发现与他之间的距离太过近了,便退了开来,做到了一边的雕花环椅上,“怎么,做决定了?从南昭开始?”
“嗯,”他将笔放下,吩咐了周围的侍女退下后,才开口道:“南昭的神秘势力不得不尽早除去,否则会酿成大祸。那人既然能不动声色地潜藏在南昭这么多年,想必段数也不低,现下他的势力尚未控制整个南昭,而且比起那个人,安肃亦应该对付起来容易些。至于银暝,他正在照你的话,满天下的寻找天香日葵,并没有过多的精力来理会南昭与本王之间的战争。”
呡了一口茶水,才发现这竟然是——枯露?不由得怔住了心神,曾几何时,他嫌弃枯露的苦涩,不愿去品尝那留口的余香,“那王兄打算何时出发?可需要诗雪做什么准备?”影阁是为他而建,蝶仙谷也是为他,这般问来只是在实践着当年的诺言,如今慕清不在我身边,所以我要一个人去帮他逐鹿天下。
他的表情反倒显得无比的愤怒,只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发作,以往在我的面前,他很少会这般能忍,除非有了把柄在我的手上,“慕诗雪,你——算了,本王不需要你做什么准备,你安心陪着两个孩子便好。”
我正要放下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继而又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诗雪只是在践行当年的诺言而已,流景和倾心不会有什么事,诗雪会安排好他们。早日完成了,诗雪的身上也能轻松些,王兄也能得偿所愿,一举多得。”
他的脸色不算的上好,不过这不在我的关心范围之内,“南昭的事情,太过复杂,本王不想你和孩子牵扯进去。”
“慕醉,我有选择么?天下谁人不知,慕诗雪作为你幕僚,要助你问鼎高位?这盘棋,不是由你说了算的。”看着他的眼睛,他知道,一般在我直接称呼他名字的时候,那便意味着,我的决定不容更改。“南昭的状况是混乱了些,但也不是不能取胜,至于南疆,王兄可曾查出什么来?”
“南疆的事,你在查?慕诗雪,本王不是说过,南疆的事不允许你接着往下查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不要命了?”他刷的一下从刚刚才坐下的蟠龙椅上站了起来,脸色比起刚才更是不好。
“没有,自从告诉你之后,只让人待着,没有什么动作,我也没有接到什么回报。”我只是有些微的惊讶,往日的慕醉,喜怒不形于色,今日的他,不,这段时间的他,都显出了几分不对劲儿,他看上去,与以前似乎有了些不同,但是他在抗拒这份不同,“若是你尚未查出,弄影可以将这段时间南疆发生的事传过来。”
“无需,本王已经命人潜入了南疆,消息也递回来了,”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你当真要随本王出征?”
我只觉得万分诧异,自他接了我入宫,这些年来,稍大一点的战事,我怎么会不随他出征,更何况这一次面对的是神鬼莫测的南昭,早日完成了这诺言,那便早日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去找慕清,“自然是要随你出征的。有什么不妥么?”
“孩子会想你,他们还小。”
“我知道,时日一长,便不会了。除了倾心会闹一段时间,流景他虽小,但也理解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墨熙对南昭的情况更熟一些,要带上他么?”
“嗯,本王会安排。”他将桌案上的宣纸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