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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是涌起一股连我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悲伤,仿佛逆流成河。
傅容庭慌急地抱起我:“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难受的说话都觉得艰难,我说不用,傅容庭还是急急地将我抱上车,待车子离开那十字路口,心里的压抑又渐渐地疏散开了,心口也不疼了。
心里倍感奇怪,我揉了揉心口,傅容庭担心的问:“还疼吗?马上到医院了。”
“不疼了,我们不用去医院了,可能是这几天被你弄的一惊一乍给吓的,谁让你忽然一下子成了国民老公。”我半玩笑说道:“我这是受宠若惊。”
傅容庭严肃道:“必须去医院看看。”
事关身体大事,傅容庭才不听我玩笑,带着我去医院大大小小检查都查了一遍,医生告诉他我没事,他这才放心。
我笑说:“我就说没事吧。”
傅容庭眉头深深蹙着,忽然将我一把揽进怀里,这可是在医院大厅,我憋红了脸:“傅容庭,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放开我。”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现在我信了。”傅容庭不松手,抱了我好一会儿才牵着我往车里走。
我仰头问他:“傅容庭,我这又没哭,哪里是水做的?”
“脆弱。”他丢给我两个字。
我翻了一个白眼:“我都说了,刚才是被你吓的,也有可能是你儿子闹的,对了,傅容庭,我想去一个地方。”
他侧头过来看我:“去哪里?”
想到那个地方,忽然沉重了起来:“两年前的今天,我的孩子死了。”
第120章:墓园新发现
傅容庭明白我要去哪里,伸手握住我的手。声音放的低柔:“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去。”那是我跟沈晨南的孩子,傅容庭不应该去。
他懂我的意思。在一家花店放下我,嘱咐我道:“回来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看着他如此紧张,我笑说:“傅少,你这是怕我走丢了。还是担心我带着你儿子跑了。”
这几天傅容庭太紧张了,我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他那紧绷的神经。虽说现在有孩子了,我不会提离婚。可他好似不自信了,不然也不会将那协议撕毁,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跟苏姗划清界限。
他半认真半玩笑说:“我怕老婆儿子都没了。”
怕,这个字眼能从傅容庭嘴里说出来。那得多不可思议。
心里一疼,我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粲然一笑:“现在不怕了。”
傅容庭看了眼两侧来回的人群。笑的意味深长:“没想到我的老婆也是如此豪放,下次看来得多尝试一点刺激的方式。好好开发开发。”
刷的一下红了一张脸,我低着头退后了一步,瞪了他一眼说:“赶紧回你的公司去。”
说着我转身进了花店。现在也快四点了。店里面买花的人就我一个。
我买了一束满天星,拦了一辆车朝墓园去了。
今天不比清明节,路况不堵,墓园里更是没人,一眼望去,全都是墓碑,不管埋在这里的人曾经有过多少辉煌,多少不堪,死后不过一抔黄土。
我朝孩子的墓碑走过去,将手里的满天星弯腰放下时,目光划过墓碑一侧,我微微讶异,那里躺着一束新鲜的满天星。
是谁来看过我的孩子?
这个疑问在心底响起,同时也出现了答案。
沈晨南来过?
我能想到的就只有沈晨南,这是他的孩子,他理应来看一下的,哪怕他当初如何绝情,这也是他的孩子啊。
清明节那日沈晨南在墓园里待了如此久,是否也是在悼念孩子?
孩子,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哪怕现在有了,最初的那个孩子,是不可磨灭的。
手抚着墓碑,在坟前站了大约十来分钟,我想着因车祸而死的高雄,我循着记忆找到了高雄的墓碑,奇怪的是坟前什么都没有。
这让我不禁疑惑,若是沈晨南来过,他不该只放一束花在孩子的坟前,这为了回来看孩子而死的高雄却什么也没有。
不受控制的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眼墓碑,这一看,让我大吃一惊,险些跌倒。
我脸色惨白的摇头,这怎么可能,那日我并没有看清,这墓碑上的高雄虽然也是死于同一年甚至是同一月,却不是同一天。
既然不是,那沈晨南之前在十字路口放的那束花是什么意思?
而更让我不寒而栗的是,这叫高雄的人,不是车祸而死,是病死的。
沈晨南为什么要骗我?
他为什么要说那个谎言?
当时他在墓碑前流露出的悲伤是那样真实,不像是伪装啊。
就在几个小时前,那一身落寞带着忧伤之色的沈晨南也是真实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高雄死了,那到底是谁死了?
到底是谁?
我脑子想破了也没法想出来。
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了,在这坟场,突兀的手机铃声将我给吓了一跳,可看着手机来电是沈晨南,我慌乱着滑了屏幕立刻接了。
对于我如此迅速接了电话,沈晨南那边很是满意,笑道:“接这么快,是在等我的电话?”
我没有沈晨南的嬉皮笑脸,盯着墓碑上的高雄,对着手机里的沈晨南忍不住大声说:“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你,立刻,马上。”
我的反常让沈晨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楼笙,怎么了?我现在在我们的老房子里,打你电话正准备让你过来,今天是丫丫的生日,过来一起庆祝吧。”
丫丫的生日?
我没多余的心思去想为什么丫丫的生日会在今天,急急的说了句:“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立刻拦车朝沈晨南所说的地方赶过去。
途中傅容庭给我打电话,他是算着我该从墓园回来了,说是来接我。
我拧着眉,思忖了一会儿才想了一个理由搪塞住傅容庭:“不用来接了,杨欢说是今天跟老家来的人一起吃饭,把我也拉了过去撑场子,杨欢别看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那毕竟是她的亲人,也有不好撕破脸的时候,估计我会晚点回来,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不想说实话,只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傅容庭知道我去见沈晨南,还是在以前同居的地方,那肯定是世界末日。
为了不穿帮,我又给杨欢打了电话,如果傅容庭找到了她,让她帮忙圆过去。
到了小区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我付了钱往房子里跑,敲了门,听着里面走动的脚步声,一会儿沈晨南就给我开了门,他的怀里抱着戴着寿星帽子的丫丫,举着丫丫的手朝我挥着:“看今天丫丫漂亮不?”
很漂亮,很可爱。
穿着一条白色的小裙子,上面点缀着红色的花,红色的叶子,粉嫩的脸蛋,白皙水嫩的皮肤,就像是花仙子似的。
丫丫见着我一如既往的兴奋,小手伸着让我抱。
脑子里所有的疑问在看见丫丫时都被暂时压了下去。
“今天丫丫两岁生日?”
他将孩子塞我怀里,关上门,自己朝里面走,拉开餐桌椅,笑看着我说:“丫丫的生日我可只请了你一个人,怎么能空着手过来,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太……太匆忙,没来得及买。”我哪里想到礼物,只知道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这房子被布置的五颜六色的,有彩带,气球,有蛋糕,弄的有模有样。
就连这晚饭也准备好了,只是……这是烛光晚餐。
我没坐下,看着他说:“沈晨南,你确定今天是丫丫的生日?不是你又用丫丫来诳我出来?”
沈晨南一笑:“打电话时可是你先要求要过来,怎么能说是我诳你。”
对啊,原本就是我想过来,他看出我的心思说:“不管你来找我是为什么,现在先陪丫丫把这生日过了。”
他说这话时让我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他已经如此说了,我自然是先坐下来。
沈晨南准备了小孩专门吃饭坐的椅子,可以调高,我将丫丫放进椅子里,看着面前的烛光晚餐跟红酒,眼前的沈晨南,就跟那晃动的烛火一样,给我的是一种飘忽的感觉。
丫丫双手拍着椅子,嘴里口齿不清的喊着粑粑。
自然这沈晨南也给丫丫准备了口粮,她今天可是小寿星。
奶粉他找就准备好了,蛋羹也是自己做的,还有一些骨头汤。
我这不是来给丫丫过生日的,奈何坐了这个位子,看着丫丫红扑扑的小脸蛋,心里不由得软了。
今天可是我孩子的忌日,奈何又是丫丫的生日。
我兀自笑了笑:“沈晨南,你真是让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沈晨南坐在我对面,那笑容有些晃眼:“我从来没有改变。”
是吗?
我怎么觉得我从来没有看透。
既然是丫丫的生日,正如沈晨南所说,有什么事,什么话,都等过了生日再说。
我不想吃那六成熟的牛排,也就一个劲儿的喂丫丫,沈晨南端起酒杯朝我敬了一下:“我们喝一杯吧。”
下意识的撒了谎:“亲戚来了,不能喝酒。”
他愣了愣,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打开,给我倒了一杯,他人就倚着餐桌,手里摇晃着红酒杯,烛火的光,白炽灯光投射在酒杯里,折射出迷离的光,打在他的脸庞上,美的有点妖孽。
“楼笙,今天你有点心神不宁?”他将红酒杯与我手里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先一饮而尽,那双灼灼其华的眸子盯着我浑身不自在,只能将杯子里的果汁也喝了。
“吃好了,还是切蛋糕吧,我看丫丫也像是要睡觉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站直了身子,将丫丫从椅子里抱出来问我:“楼笙,你就没想过做丫丫的母亲?”
想到那墓园里躺着的孩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沈晨南,今天是丫丫的生日,可你似乎忘记了,你还有个孩子,今天恰好是她的忌日,这个日子选的真好。”
沈晨南忽然不说话了,也对,还能说出什么话呢?
他将丫丫放在沙发上,让她自己玩:“你看着点,我来点蜡烛。”
他将蛋糕拆了,蜡烛插上,小孩子对于五颜六色很是喜爱,看着漂亮的蛋糕,丫丫想要伸手去抓,我将她的手拿回来,她就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耳朵,懵懂的看着我,嘴里口齿不清的软糯道:“要嘶……”
她这说的是要吃。
这是我从丫丫嘴里听到除了粑粑的第二句话,都两岁的孩子了,却还是不能说出完整的话,这说话的速度真的是太慢了,让人不由得忧心。
沈晨南点上蜡烛,笑说道:“丫丫,待会爸爸再给你吃,我的小公主,今天可是你两岁的生日了,爸爸祝小公主每天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来,亲爸爸一个。”
第121章:苏姗发作
丫丫虽然不会说话,但还是听得懂一些。或者是沈晨南经常这样教她。当沈晨南的脸凑过来时,丫丫啵的一声在沈晨南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虽然满脸的口水,沈晨南却很是享受女儿的吻。
沈晨南替丫丫许了愿望,回头对我说:“你说一句话送给丫丫吧。”
“我?”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微笑道:“愿小公主一生健康。”
这是很普通的话,但也是我最希望的。只愿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这就足矣。
沈晨南半蹲在地上,冲我笑了笑。随即捏了一下丫丫的脸蛋,我跟着他一起吹了蜡烛。
沈晨南只敢给丫丫吃一点蛋糕,差不多十点的样子,丫丫才睡了。
我将她轻轻地放回房间。盖上被子。
正如沈晨南所说,他经常来这里,所以这里不仅打扫的干净。也有住过的痕迹,那些被褥都在。
我轻轻关上门。沈晨南站在客厅阳台抽烟,刚才还高兴的他,敛去了所有笑。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仿佛上一刻在庆生,下一刻在悼念。
我不由一阵失神,心底涌起淡淡地酸楚。
吸了吸鼻子,我走过去,立在他身侧,他侧头淡淡地睨了我一眼,轻扬着嘴角:“你今天去了墓园。”
还真是直白。
“去了,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去。”我说:“看来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那你能解释一下,口口声声说着不骗我的沈晨南,为什么一次次撒谎,我很想知道原因。”
“楼笙,这世界上有两种谎言,一种是恶意,一种是善意,本来是不确定你想问什么,从电话里的语气中也就知道了,你这么急匆匆的来找我,就算给了你答案又能如何?毕竟都已经过去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谎言,当一个人被欺骗了一次又一次,你觉得能不寻找答案?”
他凝视着我说:“那你知道我给你的答案,又是不是另一种谎言?”
对啊,能骗一次两次,那就算是再骗千万次也无所谓了。
我盯着他问:“那你还会骗我?”
他垂眸笑了笑,将脸侧过去,猛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地吐出来,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悲怆,透着哀伤,他说:“会,如果有必要,还是会骗。”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嘴上会骗你,但心不会变。”
我笑了,冷哼一声:“沈晨南,我真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今天我看见你在解放路的十字路口放了一束红玫瑰,你在悼念谁?一会儿你说有人死于车祸,可躺在墓园离的高雄,是病死的,而你却又拿着花去路口祭奠,沈晨南,你告诉我,我该相信哪一个你?”
他倏然将手中的烟头掐断,语气冷了:“死了谁对你来说有什么关系?重要吗?你都不认识,又何必去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亡,我可以告诉你任何事,唯独这件事,别再提了,逝者已矣,我不想他在地底下也如此不得安宁。”
我不信:“我真不认识?”
他瞄了瞄我,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我看不懂的光:“你细数身边你所认识的人,有谁离开了?”
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除了我的孩子,没人离开了,我所认识的人,都好好的,他的这话让我开始怀疑自己,开始怀疑那个我不认识的死者。
明明满腹疑惑的跑来问,最后却是一无所获,甚至是自己都不知道是干什么来了。
我想不通,沈晨南当初在高雄墓碑前那一番举动,想不明白他今日眼里的忧伤,在十字路口的举动。
可我又问不出什么,甚至是不知从何问起。
甚至我已经知道,沈晨南不会对我说一个字实话,他明明确确的告诉我,还是会在这件事上骗我。
我恍恍惚惚的从小区里离开,坐上回香山的出租。
傅容庭在等我,一直到凌晨,我推开门,他面带冷霜的朝我过来,明明不高兴,可他什么也没问,为我放满了一缸热水。
公寓那边的房子能住人时我们就搬了回去,这香山环境虽好,毕竟还是太远了。
傅容庭允许我上班,但早饭跟晚饭一定是他做的,午饭是老夫人让管家给我送来的,老夫人几次游说我回去住,说我上班辛苦,也说在家安胎什么的,这傅宛如怀孕之后,也就在家里,没再去过公司,我这算是傅家半个女主人,怀的还是傅家未来继承人,老夫人自然上心,不想我累着,但我真心不想住老宅去。
我不过去,老夫人倒是会常常来店里或者公寓里看我,每次一来都是一大包吃的用的,我怀孕的消息也就这样传了出去。
店里的员工们也将我拿国宝供着似的,什么累活都不让我干,初夏更是什么都抢着做,我也就只能无聊的做做账了。
闲暇时我也在想楼箫,本说想让她出国,可我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初夏见我走神,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笙姐,在想什么呢?”
我回神,笑了笑说“没什么,对了初夏,楼箫回去过吗?”
“还没呢,我也联系不上,笙姐,她经常这样不回来吗?”
初夏才跟楼箫住了没多长时间,对楼箫也没什么了解,我也不好将楼箫陈年旧事说出来,对于砸了房子的事,初夏也不知道,我便说道:“我这个妹妹性格极端,习惯了,没事,等没钱了她自己会回来。”
我终究是她的姐姐,她不会不回来。
只是想到那日她摔门离开时看我的眼神,又是不寒而栗。
下班时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了,望着如针的细雨,不禁皱了皱眉,正打算冲进雨幕,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撑着一把伞朝我走了过来。
我讶异又惊喜:“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没有带伞的习惯,就过来接了。”傅容庭拦着我的肩膀,将我带进伞里,因雨而在商场门口滞留的人不少,有个小姑娘应该是正跟男朋友打电话,我听到她说:“这么大的雨你想淋死我吗?你看人家都有男朋友接,我让你接一下要死啊,到底是游戏重要还是我重要,五分钟不出现我们就分手。”
现在的小姑娘还真是彪悍。
想到之前我之前没有带伞,将傅容庭的车座滴了一滩水,那时候他让我下次记得带伞,可现在,他却成了为我撑伞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