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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大哥。”她轻唤一声:“你要去哪,我就跟着去哪,娉婷不怕吃苦的。”
一瞬间,冷空气中凝结着一层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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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铮铮铁汉绕指柔〔伍〕
寒印为难得看着面前这个刚刚丧父的可怜女子,叹了口气:“丁姑娘,寒某只是一介莽夫,怎么能让你千金之躯跟着我吃苦呢。你还是…”
“寒大哥是嫌弃我吗?”不知道这姑娘哪来的勇气,居然依旧不依不饶,连一边的张凤都万分诧异自己女儿的这番举动。
此时的寒印显然已经没了一贯的潇洒和硬朗,苦着脸无奈的挠了挠头,又望着凌洛伧寻求帮助,可谁知这姑娘却是看白戏的表情,半天才收了笑走向前,轻轻拍了拍丁娉婷的肩膀:“丁姑娘,说句实话,我们连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带上你恐怕会照顾不周,怠慢了你。”
丁娉婷转脸看向凌洛伧,思考片刻这才低声问道:“是不是,是不是你们…?”
见被误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萧然那番话的作用,凌洛伧急忙摇头摆手否决:“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才认识几日而已。”
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激烈,寒印当下串起一股无名之火,低头看着正松了口气暗自高兴的丁娉婷,柔声道一句:“我可以带着你,不过你可不许怕吃苦。”
丁娉婷没料到他居然会答应,连忙兴奋地点头,旋又看向自己的母亲,见她虽是一脸担忧但终于还是换上默许的神色,便一把拉住寒印的衣袖:“寒大哥放心,娉婷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又走向张大眼睛讶异不止的凌洛伧,微微欠了欠身子:“今后就麻烦姐姐了。”
凌洛伧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便疑问地看向寒印,见他居然一脸漠然,心里的狐疑更重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自我解释,这个男人的心思一向都很奇怪,便抿抿嘴准备离开。
而张凤终究刚死了丈夫,现在唯一的女儿又要离她而去,知道她是在追寻自己的幸福,自恃这个当娘的虽然够开明大方,可是毕竟骨肉亲情怎能说离就离,便又一把抱住丁娉婷痛哭起来,嘴里还含糊着好些叮咛的话语。丁娉婷抚着母亲的后背安慰,心里却打着另一个主意。
方才在擂台遭遇那几个蒙面人的时候,明明这个姑娘和其中一个女子相识,记得她还叫她的名字,可是在大堂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说,难道是故意隐瞒?自己这么跟着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好为爹爹报仇。更何况这个寒大哥看着冷漠但其实却是侠义心肠,跟着他自己自然是不会吃亏的。
这样想着她便接过丫鬟刚整理好的包袱,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快步走向寒印身边,回头挥挥手便和他们一道离开了小巷,继续南行。
刚上路,凌洛伧便应着丁娉婷的邀请自我介绍了一番,只是这一次她居然破天荒的告之她的真实姓名,而不再是“莫伧”,其实她很清楚,这个名字只是当初莫过用来保护自己的,而其实心里已经了然,皇帝叔叔该是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何况事隔那么多年,一切都应该尘归尘土归土,而自己也应该取回真正的名字,做回真正的自己。
不过那些过去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身世,她还是有些忌惮,于是只是说出生于一家普通的农户,父母不幸遭贼人黑手,自己侥幸逃了出来才在路上遇到寒印,二人便结伴同行。
丁娉婷对她说的话全盘皆收,心里却质疑不断,对于这个女子,从一开始就怀疑她的背景,特别是她的眼神里总是有着若隐若现的忧郁,里面一定有故事,而这个故事也一定与自己的父亲被杀害有关。
一路上风平浪静,没有再出现什么黑衣人,更没有遇袭,这个一贯锦衣玉食的千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虑了,几度想就这么算了,可是每次看到寒印,竟让她有些不愿意离开。也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有些依赖这个男子,甚至慢慢喜欢上了他。
而这些凌洛伧都看在眼里,甚至还制造机会给他们两,只是她不知道寒印早就洞悉她的心思,却因此越发郁闷起来。
这天,三个人来到湘地,刚找到一间客栈落脚,便稍作收拾一番打算上街逛逛。
丁娉婷左一句“姐姐”又一句“姐姐”叫的凌洛伧别扭得很,不就是比她大了一个月么,却怎么都习惯不了成为人家的姐姐,可是几次叫她改口叫自己“伧儿”却不见任何效果,她只得翻着白些习惯这个称呼。
于是加快了脚步想自己清闲一阵,顺便让那两个人有机会单独相处一下,却突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撞上了一个软软的物体,只听面前一声女子的娇嗔,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急着赶路没看清前面的状况而撞到人家身上去了。
她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不好意思的看向正对面的那个微微蹙眉的紫裳女子,却见她突然停下揉着肩膀的纤细白嫩的手指,怪异着眼神盯着自己。
她暗想,不会是遇上什么难缠的人了吧!刚想道歉接着溜之大吉,那个紫裳女子却走近了一步,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末了竟然扬起嘴角,柔声问道:“小妹妹,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凌洛伧越发迷惑起来,看着这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华裳下更显得雍容华贵,只是那抹微笑却叫人看不出温度,然而细细观察下来,这张连女子看着都会嫉妒的容颜却是陌生到不能再陌生,会是曾经见过吗?
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紫裳女子轻启粉唇:“我叫云碧瑶,你呢?”
凌洛伧彻底懵了,什么状况?为什么路上撞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女人?看着那双微眨着的丹凤眼,她突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唇舌居然不受控制的自己动了起来,发出三个清脆有力的音节“凌洛伧”。
云碧瑶轻轻“哦”了一声,眼神却不曾离开那双黝黑的双瞳,身体稍稍前倾,将嘴凑到她的耳边说道:“那莫过你认识吗?”说完不顾那一脸震惊,掩嘴笑了一声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去找你的。”
凌洛伧僵在原地看着那满目的紫色从视野中消失不见,这才感到嘴里的干涩渐渐褪去,只是舌头有些发麻,似乎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站在不远处的丁娉婷看着这一切。虽然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谁,又在凌洛伧耳边说了什么?但显然再次肯定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第八章 祸兮福倚忘江湖〔壹〕
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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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娉婷径直走向凌洛伧,却见她依旧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便伸手轻轻推了推,嘴里唤着“姐姐”。
身体的异样感觉终于消散,但内心的那层恐惧却不知不觉爬满了身体的每一寸,凌洛伧一脸茫然的回过头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寒印不紧不慢的来到凌洛伧身边,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目光涣散,嘴唇有些发紫,又将手摸上她的额头,皱了皱眉:“刚才跟陌生人接触过吗?”
凌洛伧呆滞地点着头,喃喃道:“她说她叫云碧瑶。”
“云碧瑶?”寒印侧头不语,半晌才接口:“难道是碧瑶山庄的那个云碧瑶!”旋又看了看凌洛伧:“你是不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
也没心思再继续闲逛下去,三个人很快回到客栈的房间。关了门,寒印又再一次郑重其事的盯着凌洛伧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轻咬着粉唇,她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将刚才发生的全盘托出,当然隐去了“莫过”这一层令她恐慌的真正原因。
寒印听完,在房里来回踱了两圈步子,突然一脸凝重道:“你该是中了摄意取念的邪术,这种邪术就是利用双目来控制他人的意识,叫其知无不言言无不实。”
凌洛伧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嘴唇,难怪刚才那一刻说什么话都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鬼使神差般就回答了真话。
“可是这种邪术已经失传很久,为什么偏偏又用在了你的身上?”寒印狐疑地看着她,包括一边默默听着的丁娉婷更是讶异不止。
突觉周身一阵寒意,凌洛伧紧了紧衣领,半垂着眼脸回避他们的眼神,看着双脚摇了摇头。
“姐姐!”丁娉婷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是不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凌洛伧被问得语塞,却还是倔强得再次摇头:“没有。”
丁娉婷全然一副质疑的表情,拉着她的衣袖轻轻扯了扯:“姐姐,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我爹爹死得冤枉,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
寒印这才恍然大悟过来,冷眼瞥着这个几欲落泪的女子:“原来这就是你这么急着想要跟我们出来的真正原因。”
丁娉婷顿时收声,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嘴唇抿成一条线,目光如炬的盯着桌角,点头。
凌洛伧有些慌了神,该怎么解释,还是如实说出那是幽道教所为?可是如果牵连到莫过哥哥怎么办?
见她依旧沉默不语,丁娉婷又摇了摇她的衣袖:“就是我遇袭的那天,那个蒙面女子,我记得,我听到你叫她的名字,你认识她的对不对?你都知道,都知道的对不对?还是你有什么苦衷,我求求你告诉我,求求你!”
猛地看向那张祈求的脸庞,凌洛伧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诧,却很快平静了下来,佯装镇定,无辜的表情回应她:“你听错了,我不认识他们,我又怎么会认识。”
丁娉婷似乎还不肯罢休,眼里蓄着泪水看向寒印,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片刻的真相和安慰。而这个男人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但还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凌洛伧,却终于断然的摇着头:“你确实,听错了。”
丁娉婷彻底无言,瘫软在地上,眼泪如断线珍珠般一颗颗滑落。她不甘心,不甘心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答案,不甘心为爹爹找不到杀人凶手,更不甘心被人欺骗。而如今这两个人却联合起来歪曲事实分明就是在刻意隐瞒,欲盖弥彰,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哭得累了,她抬头一看已经不见了寒印,而凌洛伧则一脸清冷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知道再问不出什么她便起身默默退出了房间。在楼道口撞上寒印,她顿了顿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抬脚往客栈外面奔去。
之后一连几天,三个人聚在一起的机会甚少。丁娉婷不知道是在忙什么?经常花费大半天的时间在外面,于是南下的行程进度也不得不慢了下来,在湘地他们一呆就是五个日夜。
正当寒印有些莫可奈何想要找这个姑娘好好商议一下他们下一站的目的地,却发现这天她回来的很早,只是头也不回的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出声。而凌洛伧则更是奇怪,手里紧紧拽着什么便出了门。暗下来,寒印担心她又会遇上什么危险的事便一路跟着,却发现她停在一片幽静的竹林中,凝着神色似乎在等着什么。
也是好奇心作祟,他静静躲在一块石碑后面不出声,只是直到周围黑幕笼罩月色弥漫,依旧不见竹林深处有什么动静,他看着凌洛伧低头,这才瞅见捏在她手里的字条。
正准备现身询问情况时,却忽然听到东面似乎有什么声响,凝神望去却什么都没有。而凌洛伧也明显听到了这声动静,高扬着脑袋踮起脚尖张望着,最终却还是失望得抬脚走出竹林,回了客栈的方向。
寒印松了一口气,庆幸着终于没再出什么事,便也不动声色的抄小路先她一步回到客栈。
凌洛伧进屋关上门,再次掏出几个时辰前收到的纸条仔仔细细又读了一遍,可是上面那几个“今夜酉时南郊竹林一见………云碧瑶”的字读来读去也没有任何曲解的理由,只是自己明明已经等到戌时,却什么都没有等到。那个紫裳女子为什么没有来?若不是她提到莫过,自己也根本不会这么兴冲冲的赶出来,结果却一场空。
正在郁闷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她连忙收了字条,整了整因疲惫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裙,又努力缓了缓僵着的脸,这才前去开门。
丁娉婷站在门外,端着一个汤盅,微笑着看着凌洛伧:“我可以进去吗?伧儿。”
还在讶异她今日居然破天荒喊自己的名字,她却已经跨步进屋,将汤盅放在桌子上,柔柔的看着凌洛伧:“伧儿,我是特地来跟你道歉的。那一日是我自己太过心急,误会了你,害得你那么难堪,真的对不起!”她边说边欠着身子,旋又指指自己端来的汤盅:“这个是我特地让厨房做的,燕窝炖雪蛤,你一定要尝尝。”
面对她的这番突如其来的示好,竟让凌洛伧有些内疚起来,干笑两声上前握住她的手:“我理解,只要你不记恨我就行。”
丁娉婷这才放下心来,又推了推汤盅:“那就快喝了吧!这个趁热喝才好。”
凌洛伧刚想推脱可又转念想到自己确实对她不住,内心的歉意又深了一层,便将汤盅挪到自己面前,掀开盖喝了一口,末了擦擦嘴一脸感激的看着她。
丁娉婷脸上的微笑突然僵持,嘴角却继续上扬了一个弧度,只是看起来多了一种诡异的错觉。而那眼底一贯的温柔早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抹淡淡的敌意,一丝若有似无的恨意。
看着她的此番变化,凌洛伧莫名,刚想询问却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脑袋倏地沉重起来,脚下也站立不稳,一下跌坐在凳子上。
那抹邪笑渐渐看不真切,眼前模糊不堪,连喘气都觉得有些费力。她看着那个只剩下轮廓的人影慢慢走向自己,却躲闪不得,只听到耳边囫囵不清的声音徘徊着:“凌洛伧,这是你自找的!”
☆、第八章 祸兮福倚忘江湖〔贰〕
“丁姑娘,你究竟,究竟在做什么!”凌洛伧的视野渐渐暗了下来,双手费力的在空中挥舞着,试图抓住些什么。
丁娉婷没想到这种药的效果来的那么快,心里居然忐忑不安起来,退到门边有些语无伦次道:“为什么骗我,阴谋,你们一定有阴谋!是你们的阴谋对不对?杀我爹爹,你知道的,你参与了,是不是!”
凌洛伧眼神空洞的望着声源方向,想要辩驳,却突然头痛欲裂,她用力抱住脑袋想要借力将那种疼痛迁移却适得其反,张开嘴说话的声音都变成了小兽般的低吼:“什么毒,什么毒!”
丁娉婷看着完全失了本色的凌洛伧,心悸得越来越厉害,终于选择扭过头靠在门边眼里蓄着不忍和痛恨的纠结:“是西域的蛊毒,会让人头痛,四肢乏力还有,失明…啊!”
随着她的一声惊叫,寒印站在被自己踹开的门口,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丁娉婷火冒三丈。懒得去回应那双眼底的委屈,他快步走去抱起凌洛伧,丁娉婷见状立刻爬了起来,伸手拦在他们面前:“不许走!”
似乎听到身体里面的一根弦绷断的声音,寒印轻轻放下凌洛伧,收起眼里的怒意突然扬起手,一掌打上丁娉婷的脸颊。
听到声响,凌洛伧吃了一惊,然而内心的委屈再也没办法叫她再替别人求什么情,只得愣愣地站在原地。
而丁娉婷下意识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满眼错愕地看着那双冷漠不堪的眼眸,泪水顷刻划满一脸。在她心里,这一掌不只打断了这些时日两人的交情,更将她的情愫一并拍死,她努力抿起嘴不让自己再说什么废话,瞪着眼绝望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良久,她终于目不转睛得张开嘴,绝决得吼出两个字:“来人”。
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门口片刻站满了形形**身材各异的男人,寒印粗略数了数,足足有十五六个,将楼道彻底阻塞。
客栈里的食客见状纷纷掏钱跑人,而住客则躲进房间紧闭房门,连店小二都跑回后院不敢招惹这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凌洛伧察觉出不对劲,立刻摸到寒印身边询问情况。
寒印冷冷的看着这片参差不齐的打手,显然估计到大致情况,哼哼两声道:“这就是你几天来寻的帮手?”
丁娉婷努力咽下心痛,换上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没错,怎么?那么自信你能打过他们?”
“丁姑娘,我求你别闹了好不好!”凌洛伧忍不住大喊一声,没想到刚刚好些的脑袋又一发不可收拾的痛了起来:“我真的,真的和你爹爹的死无关,或者,退一万步也别,别为难寒印啊!”
丁娉婷有一瞬间的犹豫,刚打算叫那些打手退下,却忽然听到寒印不屑的碎了一句“伧儿,她是疯子”,于是再多的理智也不复存在,深呼几口气便将怒火连同委屈一齐大喝了出来:“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那张字条,约你去南郊竹林,是我写的,如果你和那个云碧瑶,那个幽道教没有关系,你会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一个人跑出去吗?”
接着又转脸横眉冷对寒印:“还有你,跟着她一起去的竹林,我都看到了,枉我那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