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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龙之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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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这是对你的惩罚。”云飞渡说著,“以后不许再一走了之,和我吵,和我闹,打我、骂我都没关系,就是不许再偷偷跑出去。”云飞渡用压抑而沙哑的嗓音一遍遍地说著。
  “嗯……唔嗯……”水半夏突然有一种很想哭的感觉,男人的身体也在颤抖著,似乎是一种心灵上的恐惧。
  这一次,欢爱的刺激远远比以前来得强烈,除了快感,似乎还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一些云飞渡灵魂深处的东西。
  水半夏抱著他,很温柔地抱著他,抚摸他的肌肤和头发。
  她暗自嘲笑自己,就算他真的伤害了自己,她也无法做到对他完全忘情吧?
  云飞渡用肘部支撑著身体,在进入她的同时紧紧抱著她。他的头埋在水半夏的肩上,真正的耳鬓厮磨。
  水半夏放荡地呻吟一声,任他急切地抚摸亲吻,挺起腰迎合他。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终于抛却了所有的矜持。
  全身酸软,水半夏懒懒地躺著在男人的怀里,蜷成一小团准备睡觉。
  运动过度的结果,就是累到浑身无力。
  云飞渡却爱怜著迷地看著她,好像第一次看见她的胴体,咬了咬她的乳尖,水半夏哼了两声,用手拍打他。
  “不要了……好累……”
  云飞渡笑起来,爬上来浅啄著她的嫣红双唇,那里已经有些肿胀了,像吸饱了水分的花瓣。
  水半夏半眯著眼扭开头,胡乱揉著他的头,“好了啦,让我睡一会儿,这几天都赶路,快累死了。”
  唉,这个男人一旦卸除了心防,简直就成了牛皮糖,黏得烦人。
  “还敢说?!本该五天的路程,你们却走了七天半。”云飞渡笑著捏住她的小鼻子,“东看看西瞧瞧,我看你游山玩水很开心嘛,哪里有一点为我伤心的样子?”
  “唔……谁……谁说没有?”水半夏支吾著,有点心虚。她生在炎热的南方,第一次到北方来,看什么都新鲜,自然会玩得入迷一点。
  只有一点点喔。
  “不问我为什么那么对你吗?”云飞渡忽然问。
  水半夏默不作声地看著他。
  “那些莺莺燕燕都被我赶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云飞渡接著说。
  “哼。”水半夏装出不相信的模样,心里却是很欢喜。
  “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不喜欢女人吧!”
  水半夏诧异地看著他,见他的眼神迷惘,便说好。
  云飞渡望著她好一会儿,始终没有开口。
  水半夏朝他的怀里拱了拱,并不催促他。
  她知道他要说的话一定很难说出口。
  “我从小就不喜欢女人,因为母亲一点也不爱我,我是由奶娘抚养长大的。”云飞渡的眼神变得冷酷,嘴角有一抹冰冷的纹路。
  母亲对于孩子的成长有多么重要,水半夏自然明白这一点。
  “我的父亲算是个有权势的人,但是他太热中公务了,一年到头都忙碌不休,除了偶尔检查我的课业,也几乎从不过问我的生活。我的母亲很漂亮,美丽得像画上的仕女,她也很有才,琴棋书画无不精通。”
  “喔……好厉害。”对琴棋书画一场胡涂的水半夏不由得惊叹。
  云飞渡冷笑,“有才未必有德,有貌更未必有贞洁。”
  水半夏的心一颤,不敢再接话。
  “她和我父亲是指腹为婚,两人表面上相敬如宾,实际上根本没什么交流。虽然家庭不够温馨,但我庆幸自己还有几个朋友,严峻很早就被派给我,一开始做书僮、伴读,后来我宁愿他做我的朋友和兄弟。二哥苏凤南,四哥白行简,小七沈一醉都是那时候就认识了,大哥也见过几面,但不熟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怕他。”云飞渡苦笑一声。
  水半夏沉思了一会儿,“我也觉得苍大哥很有威严。”
  “何止威严?还很有手段。”云飞渡继续苦笑,“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打我,但是这一拳却轻易化解了你心中的不甘,以及我几年之后厚著脸皮重返‘白玉京’的尴尬。”
  “喔喔,一箭双雕。”水半夏崇拜得眼睛亮闪闪。
  “好了,不用这么高兴吧?”云飞渡忍不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他都是为了你好,即使打你打得那么狠,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水半夏说。
  虽然只见过一次面,没有说上几句话,但她感觉得出来那个傲岸男子眼神中的感情。
  如果说云飞渡的眼睛像幽深的大海,那个男子就像无垠的夜空,深邃而辽远。
  “他是很爱我。”云飞渡坦承不讳,“因为我们是真正的兄弟,血脉相连。”
  “咦?是真正的兄弟?那你们为何姓氏不同?”水半夏好奇地追问。
  她看到苍轩的时候,确实觉得两人的眉眼之间有些相似,没想到真的是亲手足。
  “因为我的父亲不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也不是我的母亲。”云飞渡的眼神再次变得冷酷。
  “呃……那你们怎么还会是兄弟?”水半夏被他说的关系弄得头昏脑胀。
  “我的母亲和他的父亲私通,就有了我这个孽种。”
  “云飞渡!”水半夏尖叫一声,“我不许你这么侮辱自己!”
  “这是事实。”云飞渡的眼神却冰冷而沉静。
  现在他已经从那个丑恶的事实中走了出来,所以可以这样坦承不讳。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怀中的小女人。
  因为她,他不再把天下的女子都看成乌鸦一般黑,不再心如寒冰终年不化。
  水半夏垂下眼,翻身背对著他,把头埋在臂弯里。
  她哭了起来。
  声音很小的呜咽,却心痛难忍。
  “半夏。”男人从背后拥抱住她,嘴唇在她纤细的肩头摩挲,“你不会离开我吧?”
  “嗯。”水半夏应道。
  “不会背叛我吧?”
  “不会。”水半夏转过身子,盈盈的大眼睛坦率而真诚地望著他,“永远也不会。”
  云飞渡眼中的冰冷残酷渐渐消散了,绽放了一个从相遇到现在最开心的笑脸,灿烂得像个单纯无心机的孩子。
  “那么,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绝不会让你伤心。”
  第十章
  水半夏决定把“笨蛋”两个字写到卧室的墙壁上,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绝对不能听信男人的谗言,否则她随时都会变成一个超级大笨蛋。
  可怜的小女人窝在床上的被子里,自我折磨加反省。
  呜……她为什么要一时感动,还对那个坏男人那么温柔?
  那样的彼此交心之后,她本来以为就应该温柔缱绻,相拥而眠了,结果呢?那个下半身的动物兽性大发,抓住她折磨了一宿不说,还把罪责全部归咎到她的身上,说什么“都怪你太可爱了”。
  可恶!
  虽然现在是夏季,山上的天气比较凉,裹一条凉被刚刚好,但是水半夏在床上翻来覆去之后,身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有些不舒服的她终于懒洋洋地起床,顺便看看外面的大太阳,啊?已经接近正午了?
  难怪她的肚子好饿,咕噜直叫呢。
  只是那个罪魁祸首跑到哪里去了?把她吃干抹净就丢到一旁不管,这就是他所谓的“一辈子对你好”吗?
  男人的承诺果然信不得。
  决定自己觅食的水半夏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同时也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个独立的院落。
  昨天她被云飞渡抱进来,然后就一直和床铺玩亲亲,根本来不及欣赏这个云飞渡的小天地。
  三间堂屋,两间耳房,全部是石头建造,内部的装饰也极为朴素,桌椅也全部是原木的,只有窗下桌子上的一个青瓷花瓶极为精致,梅子青釉清澈圆润,色调青碧,犹如翡翠。
  奇怪,这里的家和余姚镇的家,风格完全不同呢。
  水半夏倒是很喜欢这个小小的“海龙居”。
  她又四处查看了半天,云飞渡还没有回来,她只好走出去,刚打开院子的大门,便看到一个身穿翠绿衣裙的女子正要敲门。
  看到她出来,女子对她莞尔,“水姑娘吧?我叫聂轻轻。”
  聂轻轻……啊,对了!是七夫人!
  “哇!”看清楚女子的容貌,水半夏发出一声惊叹,“七夫人,你好漂亮!”
  聂轻轻纤细柔弱,肌肤仿佛吹弹可破,特别是那水光盈盈的眼睛,眼波流转间说不尽的妖媚动人,是个名副其实的绝色人儿。
  只可惜她的右脸颊上有一道疤痕,虽然痕迹已经相当浅淡,但因为线条相当长,而有些破坏整个脸蛋的美感。
  聂轻轻也在打量面前的女子,水半夏比自己略矮一些,面容清秀,虽然称不上极端美丽,但是她那双月牙儿的眼睛却让她整个人生动活泼起来,极为可人。
  “你也很可爱啊。”聂轻轻微笑的说,“你应该饿了吧?我带你到我那边吃饭。”
  “啊?好啊、好啊,谢谢七夫人。”水半夏立即高兴地点头。
  “我听严峻说了你的事,严格说起来,我还应该尊称你五嫂。不过,那样就显得太生疏了,我虚长你两岁,如果不觉得委屈,就叫我一声轻轻姐吧。”
  “轻轻姐。”水半夏立即从善如流,还主动拉住聂轻轻的手看来看去,“姐姐,你就连手都美到了极致呢。”
  “如果你穿上了男装,我会以为你是个轻佻小子。”聂轻轻莞尔,水半夏的率直爽朗让她很喜欢。
  因为她自己的个性相当内向沉静,不太喜欢主动与人结交,所以遇到水半夏这样的人,她反而安了心。
  这或许就是投缘吧?
  在聂轻轻的狮轩吃了午饭,下午又陪聂轻轻聊天,知道她怀孕了,水半夏高兴得像个什么似的,直嚷著要做孩子的干娘。
  可是到了傍晚,她眼中的光泽渐渐黯淡下来,整个人也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云飞渡还没有来找她!
  他们已经整整一天都没见面了。
  就算他好久没回“白玉京”,有许多人要见,有许多话要说,有许多事要做,但是也不该把她这个初来乍到的人丢在一边不管不问啊。
  还说要一辈子疼爱她,结果第二天就食言。
  什么东西嘛!
  云飞渡,小心你会变成一个食言而肥的大胖子!
  水半夏在心里嘀嘀咕咕著,一手扯著花瓣,一瓣瓣丢在地上。
  聂轻轻见她这样,便偷偷找了一个人去询问五爷的消息。
  “娘娘,我来找你玩啰!”正郁闷的时候,芽芽挥舞著小手跑进来。
  “芽芽,你回来了?去山下好玩吗?”聂轻轻笑著抱了抱她,又帮她取来一些糕点。
  “嗯,今天早晨就回来了,凤给我买了好多好东西喔。山下很好玩,可是一点都不安宁,官兵像恶霸一样,在抓人去充军。”芽芽咬著香甜可口的玫瑰酥,又看了看水半夏,“五娘娘,你干嘛不抓住五爹爹?他一直缠著凤,凤都没有时间理我,好讨厌。”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场景,芽芽噘起小嘴,幽怨地瞪著水半夏,责怪她为什么不看好自己的男人。
  “耶?他和二爷在一起?”水半夏想起了那个银白色头发的白衣男子。
  “从凤回来就一直在一起,吃饭在一起,说话在一起,下棋在一起,弹琴在一起,就连凤累了要休息,他都要在一起,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我决定讨厌五爹爹了,一回来就把我的凤抢走!”芽芽肉肉的小拳头紧握,忿忿不平地说。
  呃……就算兄弟久别重逢,也不必感情好到连睡觉也要在一起吧?水半夏心中一阵嘀咕,有些摸不清状况。
  “他们就是这样的。”聂轻轻微笑的说,“二爷这个人有点怪,很喜欢欺负女人,大概他是在故意气你吧?”
  “故意气我?”水半夏张大了嘴巴,“为什么?我和他无怨又无仇的。”
  “怎么没有?”聂轻轻眉梢轻扬,想起自己当初被苏凤南捉弄的往事,“你抢了他的兄弟啊,他最宝贝的兄弟。”
  水半夏这次彻底无语了。
  聂轻轻这么一说,她倒又想起了在山下初遇苏凤南时,他说过的“我的兄弟永远都是对的”这种恶心巴拉的话。
  恶……好冷!
  月夜下,苏凤南和云飞渡坐在苏凤南的居所──凤院的石桌旁浅斟酌饮。
  水半夏在芽芽的带领下来找云飞渡,一进门,便看到两个人默默相对,眼神交融的场景,她不由得再次恶寒一下。
  “凤!”芽芽欢快地扑进苏凤南的怀里,顺便还丢给水半夏一个眼色,让她学自己扑进云飞渡的怀里。
  水半夏苦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二爷好。”水半夏朝苏凤南施了一礼。
  “何事?”苏凤南也不站起来,只是不冷不淡地问了一句。
  水半夏看了看同样坐著不动的云飞渡,心头怒火直窜,不由得狠狠瞪他一眼,同时回答苏凤南:“夜深了,想问飞渡是否该休息了。”
  “你如果累了,就尽管去睡。”苏凤南挥了挥手,“我会派个小厮过去照应的。”
  “呃……不是……那个……”水半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总不能说只有云飞渡陪著她才能睡著吧?
  她担忧地看著云飞渡手中的酒杯,他不是不能喝酒吗?
  “再说你们还未大婚,住在一起不好吧?”苏凤南冷冷看她一眼,“小五会在我这里住几天的。”
  水半夏的脸红了起来,“你们慢聊,打扰了。”
  她转身离开,并且不忘狠狠践踏脚底下的花花草草,把它们统统想像成是苏凤南。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可恶的苏二爷,你会一辈子没人爱的!
  “二哥……”直到水半夏的身影消失,云飞渡才无奈的看著苏凤南苦笑,“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捉弄人。”
  “这只是对你久久不归的惩罚。”苏凤南盯著云飞渡的眼睛微笑,“小五,你忘记了我是个喜欢有仇必报的人吗?你居然敢丢下我们好几年不理不睬,独自在外逍遥,不让你吃点苦头,怎么消我心头火?”
  “二哥……”云飞渡再次苦笑,“要打要骂都随你,但饶了半夏吧,她也挺可怜的。”
  “你不是一直仇恨女人吗?”苏凤南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何时转性怜香惜玉起来?”
  “以前我是以偏概全,”云飞渡坦然承认,“是半夏让我重新认识了女人,因为她,我反而看清了所有女人,有好,也有坏,而半夏是最好的。”
  “最好的?哼,果然都一个论调,无聊。”苏凤南嗤之以鼻,“你啊,和小七当初一个样,这难道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二哥,你总有一天也会明白这种心情的。”云飞渡笑著说,“很快乐,很幸福。”
  “因为她才肯回来的?”
  云飞渡点头。
  “也因为她才重新可以喝酒,不再借酒发疯?”苏凤南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手里的酒杯问。
  云飞渡再次点头。
  苏凤南长叹了一口气,“小五,我不会反对你的婚事,不过,我也决定不去喜欢水半夏。”
  “二哥……”云飞渡哀求。
  “谁让她居然可以影响你这么多!”苏凤南哼了一声。
  “二哥,你吃醋了?”云飞渡的眼睛一亮。
  苏凤南的下巴朝天,不屑一顾。
  “哈哈,二哥,你简直可爱死了!”云飞渡猛然伸出长臂横过石桌,一把搂住苏凤南,“我决定了,大婚前一定要好好陪你,哈哈哈……我们夜夜春宵吧,我不会介意半夏吃醋的。”
  “你、去,死!”苏凤南反手一把拎起他的领子,把人高马大的男人轻易就抛出了凤院,“你这个死色胚,还是去陪你的色女人吧。”
  院落外久久无动静,苏凤南有点不安,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打开大门观看。
  云飞渡正守在门口,静静站立著。
  “干什么?以为自己是门神吗?”苏凤南冷冷地瞅著他。
  云飞渡再次伸手抱住他,把头埋在苏凤南的颈项中,深深吸一口气,良久才说:“二哥,谢谢你,谢谢你肯原谅我。”
  “说什么傻话?”苏凤南抬手打在他的头上。
  云飞渡稍微推开他,眼神痛楚地盯著苏凤南眉心的梅花烙痕,用手指在上面摩挲著,叹息道:“二哥,我回来是因为我想回来,半夏只是个契机。我想你,想大哥,想所有的兄弟。”
  “还算你有点良心。”苏凤南的语气已经不那么刻薄。
  “而我能喝酒,是因为你邀请我喝,我以后就再也不用害怕酒了。”云飞渡重新抱住他,“兄弟永远是兄弟,就算娶妻生子也一样。”
  “好了!你有完没完?”苏凤南难得脸红,“不要像个女人一样缠缠绵绵的,滚吧,否则水半夏会开始扎草人诅咒我了。”
  云飞渡笑了起来,再次说:“二哥,谢谢。”
  一个月后
  云飞渡和水半夏在“白玉京”举行了婚礼。
  因为正逢战时,婚礼相当简朴,就连经常驻守在山上的三爷和七爷也因为要协助锦王爷训练士兵而没有回来。
  但是水半夏很满足。
  就算没有一个人来观礼,只要娶她的男人是云飞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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