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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是什么人？如果重大的盛会；岂容你当庭叫嚣？”翁同？脸色煞白的说道。
“我可以发誓；在这里；没有人比我更熟悉造舰。”维托里奥蔑视的看了翁同？一眼。
“请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醇王问道。
“意大利船舶设计师；维托里奥库尼伯蒂。级穹甲巡洋舰的设计者。”维托里奥回答道。
“您就是维托里奥大使？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德国武官惊呼道。
“维托里奥先生的船确实相当不错。以4500吨的排水量能达到如此的战力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极限。而造价方面也已经相当低了。”英国武官说的还算客观。而俄国代表自知论对战舰的知识远不如维托里奥；所以知趣的不再多言。其它各国武官中对维托里奥也算比较尊重；都打了个招呼。
“哪维托里奥先生能说说文翰林究竟错在哪里？以及贵国的战舰有什么优点？”刘步蟾秉承光绪旨意问道。
“首先；拿6000吨甚至9000吨的战舰和一条4000吨的船比较本身就是不恰当的；狼再厉害能打过大象吗？”维托里奥说着还不忘剃了翁同？一眼。
“其次；这位文翰林恐怕连战舰行情都不知道吧？我实话告诉各位；我国卖给别国改型战舰都是32万英镑以上。这30万英镑已经是很低的了。”维托里奥说道。
“这一条战舰的花销能购买2条致远了；这怕是太过高昂了吧？”文廷式嘴硬道。
“这条战舰打两条致远没有问题。而且不知道这位文翰林知道不知道白银和英镑的比价在不断变化？”维托里奥笑着说道。
“何为比价？”文廷式低声自语道。而这一句话不小心被周围的各国武官听到了；随即满堂大笑。
“一个连比价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人还在评说一条战舰？可笑之极。”维托里奥也笑岔气了。断断续续的说道。
“评价一艘战舰是否优秀；要看两个方面；第一；价格是否可以接受。第二；是否能完成既定任务。”维托里奥继续解释道。“前者决定了改型战舰能否装备；毕竟如果一艘战舰超出了国家经济可以接受的范围；哪即使性能再好也没有任何意义。而后者则决定了该型战舰在战争中能否发挥自己的作用；完成自己的使命。级穹甲巡洋舰就是为了能在主力舰队交战中担任前卫或者对付对方的雷击战舰；并不是用于和对方的主力舰和一等巡洋舰进行正面对抗的；所以。就单纯从任务来讲；级穹甲巡洋舰足够压制对方的二等巡洋舰；即使遇到对方的一等巡洋舰也有机会凭借高速和高效的分仓逃脱。而在主力舰队交战中；该舰装备的大量6寸速射炮完全可以对雷击舰构成致命打击。同时；因为在炮位上也有相应的防护；在交火中；面对对方的4。7寸炮和6寸炮的打击；炮位的生存能力完全比那些没有防护或者只有70mm左右装甲防护的战舰要强大的多。一条战舰的抗打击能力并不仅仅是在激烈的海战中生还；更重要的是再漫天的炮火中保持自己的火力和机动性。”
“哪在阁下眼里；我北洋订购的贵国新式巡洋舰难道只能当成陆师中的侦骑而已？”刘步蟾代光绪问道。
“4500吨的战舰在欧洲海军中只能作为侦察舰艇；但是在远东；介于各方的舰队实力不是很强；级穹甲巡洋舰还是可以担当决战重任的。毕竟贵国的邻居最大的战舰也只有4000多吨。以贵国的财力和作战目标来衡量；级穹甲巡洋舰还是很合适的。”维托里奥对这位北洋舰队的总兵还是很客气的。
因为维托里奥的搅局；俄罗斯武官颜面扫地；剩下的介绍也仅仅是走了一个过场而已；而随后介绍的德国和奥匈帝国因为自己本国海军实力所限；所以也就是个配太子读书的角色。1889年德国有什么？1万吨刚出头的勃兰登堡级战舰；仅仅有12寸的主装；航速为16。5节。虽说主炮有6门火炮。但是副炮火力仅仅6门炮和8门88炮；实际投射量并不高；所以和英法意海军相比；还是有明显差距的。至于奥匈帝国；就更别说了最好的战舰也就和定镇一个水平；其展示的唯一作用也就是让清王朝找回了点自信而已。于是乎；这次北海第一次“万国海军模型展”在清王朝的郁闷中；英法意代表的心满意足中；在俄罗斯人的懊恼和德奥的羡慕中落下来帷幕。而这次盛会的影响却刚刚开始。
第六十五章 愤怒的光绪
“我大清水师筹备20余年居然连一个小小的意大利国都不如。你们这屑下是干什么吃的？”想到展会上维托里奥的傲慢和各国的精锐战舰。光绪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我北洋定镇两舰不是说是遍全球第一等铁甲舰吗？为何现在如此不堪？”回想起只能在列强战舰旁边当陪衬的定镇。光绪脸上气的煞白。
“启奏陛下。这定镇已经是5年前的老船了；当今各国海军日新月异；兴建海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而我北洋经费每年只有200万两；而实际到账的也仅仅100多万辆；仅够日常开支和保养根本无力添购新船。”醇王一看各位不说话只得自己上前说道。
“我堂堂大清国难道连这200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光绪看了一眼翁同？沉声问道。“这样下去；我大清远东第一水师的地位怕是过不了几年就要易主了吧？”
“陛下；户部确实没钱啊；每年户部入账7000万两白银；其中旗务就要用去一半；还有河工百官的俸禄又要下去一笔；李中堂的北洋水陆两师每年就要消耗700万两银子。我户部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钱来添置兵舰了。”翁同？低声说道。在心里；老翁已经不知道骂了洋人几百遍了；原想利用这次机会找李鸿章一个把柄然后参上一本。谁知这些洋大人太能搅局了。相比之下北洋舰队什么都不是；这皇帝还死要面子；怕是这水师银子的事皇上要亲自过问了。而那个什么维托里奥库尼伯蒂更是可恶；在他的“狡辩”下；这北洋购买他设计的战舰不但是没有吃亏而且还占了大便宜。而偏偏自己和其它国家的武官就无法反驳他。真是气煞人也。还有自己的宝贝徒弟文廷式；平时看起来也挺精干的；写起折子来也颇为犀利；怎么今天这事就办的这么糟糕？说一个问题；让洋人骂一次。最后竟然弄得满堂大笑。真是丢死人了。
“这缺银子哪都不能缺；唯独可以缺北洋水师的。翁师傅的户部当真是对我北洋水师厚待啊。”醇王冷哼道。“若这北洋是刘大人指掌；怕是银子方面是不会少的吧？”
“醇亲王；您这是何意？他李鸿章执掌水陆二师每年耗费饷银700万两。这笔花销实在是巨大啊。翁师傅一边说一边擦汗。
“说是700万两；怕是每年能到账400万两李中堂就要烧高香了吧？“醇王冷笑道。“别的不说；既然此次意大利国以优惠价格卖给我北洋新式战舰；这笔款项翁师傅应该筹措一下吧？李大人那边可是连民间募捐都用上了。这北海观舰的事一出；朝廷不再表示一下；怕是难堵天下人之口吧？一旦让某系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去；说北洋作为朝廷的柱石；居然只能自己筹钱买船而朝廷连每年的经费都拨不齐。这骂名是您翁师傅担着呢还是皇上担着？”醇王声色俱厉的说道。
“醇王；您不可以这样说话啊；户部的账目明明白白；您不信可以派人查啊。”听到醇王的话；翁师傅脸色一下变的煞白。这破坏海防的骂名可不是他翁同？可以承担的。
“翁师傅；既然李中堂连民间筹款都用上了；朝廷再不表示一下怕真是说不过去啊。挪用旗务也好；百官俸禄也罢。10日内先为北洋筹集150万两银子。把这些战舰先订下来。”光绪听了半天争执；脾气越发的厉害。但一面是醇王；一面是自己的老师；又不便大发雷霆。
“这100万两银子恐怕一时难以筹措啊。”翁师傅别的本事没有；哭穷的本事还是有的。
“陛下口谕难道翁师傅还要讨价还价不成？醇王冷哼道。
而就在此时；另一方实力的加入；让整个局面突生变故。啥情况？慈禧太后来了！！
“皇上在北海邀请了各国大使搞了一个什么观舰式？”慈禧问道。随后；醇王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这个李鸿章；朝廷给他拨银子兴办水师居然搞成这个样子；让朝廷颜面何存？”听完以后；慈禧笑骂道。
“这水师之事极耗费银子。意国一条新船就要花费近200万两银子。而中枢每年的拨款实际能到的也就100多万两银子。如此下去；此消彼长；我北洋水师怕是无法立足于海上了。”醇王脸色铁青的说道。慈禧的意思很明白；这一句话就把责任推到李鸿章头上了；而对中枢克扣银两之事只字不提。
“听说李鸿章又从一个叫意大利的国家订购了3艘巡海快船？”慈禧虽说不悦；但是也不能对醇王轻易发火。醇王是谁？光绪皇帝的生父；慈禧的妹夫。因为几句话就对醇王发火；这既不给光绪面子；更让慈禧觉得脸上无光。
“正是；此船着实了得。各国公使无不夸奖。但是这价格也确实昂贵；3条新式战舰加上回航所需的费用；怕是要600万两银子。”醇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摊牌。
“600万两银子？李中堂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要起钱来如此的理直气壮！！”慈禧一听这数目脸色立马变得铁青。
“这600万两着实是多了些。但是此次北海观舰的事情一旦传出去；朝廷再不做点什么；怕是无法向天下人交代吧？不管如何；先把定金先凑出来吧？”醇王有些心虚的说道。
“要多少？”既然已经醇王已经代表海军衙门与中枢摊牌；那多余的话就没必要说了。直接谈价格便是了。
“这个订金就要150万两银子啊。至于后续的费用……。”醇王看着脸色愈加阴沉的慈禧不安的说道。
“他李鸿章果然是个翰林。他买船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朝廷能否拿出这么多银子？干脆国库都给他办水师算了！！”慈禧勃然大怒道。“告诉李鸿章；国库3年之内最多给他拨250万两银子；不够的让他北洋自己想办法！要是给了这么多银子朝廷还看不到船？他李鸿章就不要想在北洋继续待下去了！！”既然醇王都站在北洋那边；慈禧实在是没法一点银子都不给。但是要让她一下拿出600万两银子；非但她自己不干；清朝国库也不允许。而她之所以拨出250万两。是因为慈禧太后曾以兴建水师的名义向各省大员要过孝敬。而这笔孝敬的款项也就260万两左右。慈禧只不过把这笔钱拨给北洋而已；而且还是分3年拨完。她慈禧在此期间依然可以使用这笔巨款。
第六十六章 日本人的反应
“急电：获悉北洋水师已于昨日正式与意大利代表团签约。预计订购2到3艘级穹甲巡洋舰。”
“急电：该新型防护巡洋舰基本吨位在4300吨。长112米；款14米；吃水5。6米。基答力为10门6寸炮；首尾各1；侧舷耳台上8门。3磅炮10门。防护保持不变；穹甲上部为50mm。侧面。采用细分隔舱设计。动力为立式三膨胀蒸汽机。总功率1。3万马力；强压通风下1。7万马力。航速22节。”
当伊藤博文把这两封电报副件让在座的日本海军陆军大臣看过后；在座的人无不震惊不已。在座的众人都知道。从这战舰性能来看；日本正在建造中的3景舰根本打不过这3艘新锐穹甲巡洋舰。新式穹甲巡洋舰的订购还遥遥无期；依照日本联合舰队现在的这点家底；一旦北洋的新式战舰到位；北洋水师一只手就可以把现在的日本联合舰队干掉。
“这对联合舰队而言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啊。如此一来；我联合舰队在未来海战中将很难与之匹敌。”桦山资纪皱了皱眉头说道。
“怕是海军又要要钱了吧？帝国联合舰队每年的军费不下890万日元。而清廷每年海军军费也不过300万两。到最后；还是打不过北洋水师。你们这些海军的家伙们是不是应该切腹谢罪了？”井上操六鄙视的说道。
“长洲藩的土老。你懂什么？海军每年的军费是不下890万日元；但是陆军的军费何止这个数字？每年至少有1100万日元的进项。而陆军需要什么？无非就是叙炮；步枪和后勤器械而已。而海军仅仅是要添购一艘3景舰这样的船都要花不下250万日元。而从阿姆斯特朗船厂新订购的穹甲巡洋舰更是高达30万英镑。如此高昂的价格仅仅890万日元如何够用？？”桦山资纪生气的说道。
“而如今；北洋水师又增购2到3艘4500吨级的新式战舰；如果海军军费不增加的话；你让联合舰队官兵学陆军去用步枪和刺刀与北洋舰队拼命吗？”桦山资纪职指责道。
“海军才多少人？陆军7大常备师团10多万将士。看看你们海军；连吃个饭都学英国人。陆军的将士们只能吃到米饭和味增。而你们海军则大鱼大肉；这种浪费如何对得起国民的供养？”在装备上无法纠缠；那就找别的地方。井上操六玩的一手好迂回啊。“只要让我们陆军登上朝鲜半岛。根本不用海军的帮助；就可以将大日本帝国的战旗插在紫禁城中。”末了；井上操六还意气风发的补充道。
“能否问个问题？”半响；伊藤博文才说道。
“请讲。”在伊藤博文面前；井上操六可摆不出什么架子。
“陆军的工兵是否可用？”伊藤博文问道。
“大日本帝国陆军的工兵是世界上最好的。”井上操六虽说对伊藤博文的话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自吹一下总不是坏事。
“那就请陆军赶紧假设一座联通日本和朝鲜的浮桥吧。”伊藤博文冷冷的说道。
“这个……。”井上操六半天说不过一句话。
“日本是一个岛国；清国是大陆国家。陆军确实是能否打败清国的关键；但是海军更是保证本土安全之所在！！陆军败了；顶多是无法获得胜利。只要海军还在；帝国的根基就在。但是一旦海军失败了；不但本土无法保证安全；陆军打得再远也会因为后勤的原因而失败。”伊藤博文颇为生气的说道。长州藩和萨摩藩一个执掌陆军；一个执掌海军。平时就因为争夺军费而闹过；陆军抨击海军待遇高；而海军则说陆军的军费多；是日本政府的亲儿子；海军只是养子。平时伊藤博文懒得理这些事。但是在决定国运的关键时刻；伊藤博文可不想因为海陆不合而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海军打败了北洋舰队；也就等于保证了陆军后勤补给和运兵的安全。您连这都不知道吗？”得到伊藤博文支持的桦山资纪面露得色的说道。
“桦山君；你也要记住；没有陆军去打败清国；帝国得不到土地和赔款；不要说今后的发展；就是偿还借债都难啊。诸位也知道；天皇政府和帝国的国民们是如何支持海陆军备战的。”伊藤博文横了桦山资纪一眼说道。碰上说不清的事情；各大50大板是最好的办法；甚至在日本古代的法律中就有碰上纠缠不清的案子；原告被告各打50大板的条款。所以伊藤博文虽然倾向于海军扩军；但是依然决定对双方都照顾一些。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应对清国的此次扩军。大家就这个问题发表一写法吧。”伊藤博文定下了基调。
“海军必须订购4艘以上的快速巡洋舰才能抵消掉清国购买的3条级穹甲巡洋舰所带来的影响。”桦山资纪说道。
“那衙舰型了吗？”伊藤博文问道。
“阿姆斯特朗船厂的瓦茨爵士新设计了一款穹甲巡洋舰；航速23节；比级要快一些；装备有8门4。7寸快炮和4门6寸快炮还有大量的机关炮和鱼雷。装甲防护方面也很不错。”桦山资纪说道。
“多少钱？”伊藤博文问道。
“30万英镑。”桦山资纪低声说道。
“这要是4条的话；就要120万英镑啊。你让帝国拿什么去筹集这一笔钱？民间有不少国民都把女儿卖了。而你们海军居然还要这么多钱？”井上操六一下就忍不住了。
“这已经是底线了；拜托各位了。”面对井上操六的指责；桦山资纪无话可说。谁都知道这120万英镑对日本来说；真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桦山资纪没有选择。不管如何；他都必须说出来。
“桦山君；带好你的海军；其它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你们回去吧。”伊藤博文好像突然老了几十岁；摆摆手说道。
而就在桦山资纪和井上操六离开伊藤博文住所后；伊藤博文走进一个密室；开始了另一翅谈。
第六十七章 伊藤博文的计划
“西园寺君；井上君和桦山君的话阁下应该听到了吧？”进入密室后；伊藤博文冷冷的说道。
“这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竞赛；只有等到其中一方彻底撑不住才会结束；不要抱有幻想了；努力准备吧。”虽然对军方不计代价的军备竞赛十分不满；但是西园寺公望清楚的知道；在东亚；清国和日本中只有一个国家可以崛起；日本想要崛起；就必须战胜清国。把朝鲜和台湾纳入帝国版图；并且获得足够支持帝国现代化的赔款。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西园寺君貌似对未来很没有底气啊。”看着脸色阴沉的西园寺公望；伊藤博文笑着说道；随即为西园寺公望倒了一杯清酒。
“财力上；只要清国建设海军就能保证不败；而帝国必须同时建设海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