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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枪老太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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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中活动。马福林在宝顶寺外的大坝子上唱起了他的木脑壳戏,戏文都是诸如《林冲夜奔》、《武二郎痛打西门庆》、《孙悟空大闹天宫》、《哪吒闹海》之类的“造反戏”,香客们看得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而就在宝顶寺的大殿内,香烟袅绕,佛幡高挂,木鱼声声,徐老和尚带着徒弟们,正抑扬顿挫地念经做法事。
  我自己则带着一批人,包括队员们的家属,把冰粉儿凉粉儿汤圆醪糟……各种各样的小吃摊儿,沿路摆得密密麻麻的,叫卖声伴着四处飘逸的香气此起彼伏,馋得那些上山下山的香客们吃了这家又奔那家,不是夸着川北凉粉儿如何辣得过瘾,就是说醪糟汤圆的味道怎么醇正,还都说今年的香会怎么比往年都热闹啊?是不是佛主诏示天下要太平了?
  只有玉璧不露面,住在山下的唐二嫂家,每天听取我们的汇报。
  陈仁勇自从几年前在石龙场算命出了洋相之后,扎扎实实用了点功,现在变得老练多了。他没事就坐在我卖凉粉的摊子边,弹着三弦,拖声扬气地唱着《劝世文》:劝世文,劝世文,领着一张回家门;人生在世不一等,富的富来贫的贫;贫富相差是何故?不是瘟疫不是神;军阀恶霸和地主,派款拉丁活吃人。
  他一唱,后面跟来一大串,有的问:“香客,你是哪一路的?”他头也不回,仍然眯着眼,弹着三弦,抬着头望着天唱道:高高山,欢喜坪,草根泥巴胀死人;穷人要想吃干饭,万万不能万不能!
  星星亮,月亮明,华蓥出了救命人,穷人要想吃干饭,早打主意早投奔……
  他唱着唱着,转过山头不知去向了。
  那年春天,川北各县正大闹饥荒,许多老百姓吃观音土、芭蕉叶度日,陈仁勇这一唱,引起许多人的心事,坐在我的凉粉摊旁边,你一语我一言地议论起来。
  这一边,唐俊清换了装,装成一个烧香的农民,跟一个三十七八身穿蓝布衫的香客边走边谈,走到我们的凉粉摊子旁边,把手一比,我就打两碗粉。唐俊清说:“老兄,今年菩萨灵验哩,像知道我们的心事一样。我去抽签,和尚说是翻身签,你去抽了没有?”
  那个中年农民向四周看了一看,像是怕人听到了,说:“我也是一匹好签,和尚也说是翻身签。”
  “翻身签上写的什么,说给我听听。”
  那农民又把四周看了看,悄悄凑着唐俊清的耳朵说:“我抽的是‘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不晓得是啥子意思。”“和尚怎么跟你说的?”
  “和尚说,‘事在人为’吗,就是一切事情,只要人肯去做,就有办法。比方说,我们穷人一年苦到头,还是吃不饱饭,要想吃饱饭就要站起来,翻个梢。唉,说是说啊,穷人要翻梢,谈何容易,除非是石头开花马生角哟!”唐俊清吃着凉粉,说:“老兄,这就奇怪了,我抽的也是这匹签,起初我也不肯信。那和尚说,信不信由你,这是菩萨显灵,不过两年,穷人就要翻梢了。我还是不信,就问他怎样才能翻梢。和尚说是天机不可泄漏,可是又对着我的耳朵悄悄说,恐怕要动刀兵。”说到这里,唐俊清看看四周,凑近一步说:“老兄,我看这刀兵二字,正应在那‘事在人为’上,你想,只要穷人起来,拿起枪杆子,还怕谁?不是就胜了天,有好日子过了吗?”
  正说着,旁边一个小伙子拿出一张字条,伸手递给唐俊清说:“老兄,请你帮忙念一下。”
  唐俊清打开一看,连忙向四周扫了一眼,然后轻轻念:打垮“罗烟灰”,又来“耗子精”,富人酒肉臭,穷人吃草根,要想不饿饭,去找救命星。
  唐俊清念完后,忙将纸条还给小伙子说:“我看这救命星哪,怕指的是自卫军。”
  那小伙子轻声说:“自卫军在哪里呢?我们好多都想去。”唐俊清说:“唐僧取经遇了那样多劫难都取回来了,只要你诚心,哪有找不到的?”
  几个人正在我们的凉粉摊子边说着,就听见一阵喧闹,抬头一看,一架好阔气的九品大香抬来了。为首的身穿马褂,头戴一顶红结瓜皮帽,气势昂昂,后面跟着几十个抬着东西、穿得很褴缕的香客,看样子是他的佃户。这位肥头大耳的老爷走上殿来,伸手要抽签。僧法慧上前拦住他说:“施主,请把马褂脱了,这是对菩萨不礼貌。”
  这位老爷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将马褂脱了,然后法慧递给他一个签筒。几个抬东西的佃户也上前来抽签,法慧笑笑,又给他们一个签筒。佃户们有的求六畜兴旺庄稼好;有的求人口顺遂,诸事平安;也有的求爹妈长寿、为儿女免除病痛。法慧拿着抽出的签取来签票,他们你看我的我看你的,个个都高兴得很。有一个掩不住,就拿着签票上去,小心地对那会首说:“老爷,我抽的是翻身签,您呢?”
  那位会首板着一张铁青的脸,不说话。法慧上前去,双手合十说:“施主,签好签坏,菩萨莫怪,请到‘知客室’里面去休息。”
  那会首哼了一声,恨恨地把那签票揉成一团,甩在地上。一个抬东西的捡起来,边看边念:混世魔王作恶多,灾难临头跑不脱;如不丢刀成佛果,死在眉睫徒奈何!
  佃客们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互相看了一阵,然后轻声规劝起来。一个说:“是呀,会首,你怕你的侄儿分家,就把他卖了壮丁,还估①奸了你的侄媳妇,这事不对呀!”一个说:“你用火钳烧人家王老汉的女儿的下身,这事菩萨也晓得了。”
  “还有,今年天旱,你催佃户交租,颗粒不少,逼得人家……”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说:“会首,你还是在菩萨面前悔悔过,减轻点罪吧!”
  这会首勃然大怒说:“什么菩萨?什么混世魔王?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不相信,看我回去就死了?!”
  法慧走上去对他说:“施主,你莫在菩萨面前吵。菩萨说的话,信不信由你。不过,花园洞的菩萨最灵验,你再去求个签看看。”
  “求什么?我不信,胡说八道!”说着就气呼呼地走了出去,在殿前停了一下,还是朝花园洞去了。
  这花园洞,就在陡峭的磨刀岭上,下面便是鹞子崖。洞门口很小,一个人要侧起身子才能勉强通过,可是一旦进去,就不得不惊叹天地造化的神奇。这里古树参天,奇草遍地,铺满了苔藓的悬崖上,挂着大青大紫的藤蔓,各色野花点缀其间,清风吹来,异香袭人,是华蓥山上一个很有名气的好去处。花园洞内,也有一处庙宇,传说其中的菩萨特别灵验,只是为了验其诚心,前去朝拜的人必须通过一座索桥。这索桥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些人,用几根野藤扭成的,下面便是黑沉沉的深渊;当地的老百姓都说,心术不正的人,是过不了这座索桥的。
  我看那会首愤愤然的样子,连忙把陈仁勇和金积成喊了过来,说:“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你们赶快抄小路到花园洞去,在那道索桥上做做手脚。”
  他俩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可是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我问怎么样了?
  陈仁勇笑笑,说:“行了,他升天了,到菩萨那里去悔过去了。”
  我说:“是你们俩干的?”
  陈仁勇说:“这号东西,造了那么多的孽,还用得着我们动手?他身后的那些佃户们,谁都恨他恨得咬牙,见他在索桥上走得战战兢兢的样子,干脆在后面一扬巴掌,把他打了下去。唉,也好也好,免得在这大斋大忌的日子里脏了我们的手,菩萨怪我们心不诚呢。”
  这一下,满山上进香的人都轰动了,都说是华蓥山上的菩萨显灵了!如今这世界上,作恶的人太多,通通要现世现报,菩萨决不会饶恕他们的!这话在山上山下的香客中越传越神,恰好杨森的太太姨太太们叫人抬着富丽堂皇的九品大香来朝山,刚走到山口,就被香客们拦住,半是劝阻半是威胁地说了一大通,吓得太太小姐们面无人色,硬是连山都没进就回去了。
  我们听说了这事,暗暗高兴了好几天。
  又过了两天,都半下午了,趁着香客稀少了些,我和夏林在寺庙里走走,忽然听见后面的藏经楼有吵闹的声音。这藏经楼,修在宝顶寺大殿后面的一个避风处,里面藏着古寺历代方丈收集流传下来的经书,寺中僧侣们一直视为珍宝,平时也不准闲人进去,每逢香会和大型佛事,都要派人把守。我们转过回廊,赶到藏经楼前,只见守楼的法智正和四个人闹得不可开交。再看那四个人,说是进香的又没有拿香,说是抬滑竿的又不像是下力人,流里流气的只是往经楼上闯,慌得法智把住大门,直是说:“施主,楼上装的是经书,没有看头,真的没有看头。”
  有一个人说:“没有看头?偏要看看。”
  “这上面不能进去。”
  “为啥不能进去?里面安的巧机关?藏了‘共老二’?”“施主,不能乱说啊!我们佛门之地,向来清清静静的。”夏林一看,连忙带了两个人上去劝架:“老兄,算了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跟和尚都吵得架啊?走,吃酒去,我招待。知道吗,重庆上来的素席,办得好呢。”
  几个人被半拖半劝的,到了殿前的饭馆里。夏林大手大脚地要了些素鸡素鸭,和他们大吃了一顿,天就黑了。宝顶寺不留宿,夏林带着那几个人,要到猫儿寺去住。我喊过唐老六说:“你跟着。”
  天刚亮,唐老六回来了,说那些人带着枪。
  “几支?”
  “不清楚。夏林昨天晚上故意少租了一床被子,就自己出了租金,和其中的一个搭铺合睡在一个被窝里,夜里故意把脚往那人的腰间一伸,就碰到了他腰间的短枪。”我又问:“夏林有什么打算?”
  唐老六在我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阵,我想了想,说:“四个人太麻烦,要是拿不下来,就会把事情闹大,你去跟夏林说,只留住一个,留住那个带枪的就行了。”
  唐老六答应了一声,走了。我连忙喊上金积成,再带上几个人,赶到花园洞的一个岩洞子里等着。
  都半下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金积成耐不住了,正想出去看动静,却一下子缩回头来,悄悄说了声:“来了。”
  我连忙挤到洞口,看见夏林正和那人站在索桥边。那人不肯走,夏林一边说着什么,一边伸出手去,牵着他,一步一晃地过了索桥,然后朝着我们的岩洞走来。走到离洞口两三丈远的地方,那人站住了,说不对吧,这里好像不是大路。话还没落音,金积成早像一只豹子样蹿了出去,把他拖进洞来。
  一审,他们果然是杨森的师长夏炯派来打探消息的,还不止这四个,前后一共十六个呢。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天黑,把他押到山下唐二嫂家,交给玉璧好好审一审。谁知这家伙一出洞口,拔腿就跑,金积成赶上去一个绊脚,那家伙一个踉跄,就栽下了万丈深渊。
  唐老六看了,半开玩笑地说:“老金啊,你敢在菩萨面前杀生?回去好生给法慧说点好话,让他给你念本经,烧炷香,在菩萨面前好生悔过,要不然啊……”
  金积成嘿嘿一笑,:“我哪里动了手啊?不是他自己栽下去的吗?再说我这是替天行道,菩萨只有嘉奖我,悔什么过啊!”
  这次香火会,整整闹了一个多月,香客们口口相传,都说山上既热闹又太平,还说菩萨如何灵验。后面来进香的人就越来越多,各个庙里共收了九千多元香火钱,将近一万斤菜油,还不算我们摆小摊唱木偶戏赚的钱。我们利用各地的会首名册,初步掌握了恶霸地主们的情况,也找到了一些基本群众。香会过后,我们就和徐老和尚商量,除了一些老弱和思想还不开通的和尚留在庙里之外,其余的都分散下山,到各乡各县去化缘念经,既可增加收入,又可探听敌情,还可以适当做些宣传工作。
  法慧探营
  进香会刚过,我们就把各个山口封锁起来,召开了华蓥地区整编会议。这是第一次起义失败后,各路“诸侯”的首次聚会,大竹、邻水、武胜、岳池、广安及附近各县的领导人都来了。会议地点设在华蓥山顶的宝顶寺,我带着四十多人组成的双枪队,负责从山脚到山顶沿途的警戒和会场保卫工作。
  上级组织派了老袁同志专门从重庆赶来主持了这次会议。自从“三·三一”惨案玉璧受伤回来,就忙着队伍上的事情,好久没去重庆了,和老袁大哥见了面,自然很亲热,也介绍我认识了。罗平精和罗方域从太平场赶来,两个人在平坝上住惯了,走不惯山路,偏偏又刚下过雨,爬上来竟滚得泥菩萨一般。连好几年没露面的屈元亮,也和徐清浦一起来了,大家见了面都跟他开玩笑,问他什么时候跟范傻儿范绍增打了“脱离”。来开会的许多人,我早就熟悉,像金华新、王道纯、唐虚谷①等等,都是自己的同志;另外一些人,虽然只是些绿林首领,但长期跟我们协同作战,有的还直接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像刁仁义、刘昆仑、陈伯斋、姚生荣等等。
  趁各县的代表还没完全到齐,我们党内的核心成员开了个小会。会议由老袁大哥主持,他说现在日本人占领了东北,全国人民都在呼吁莫打内战,一致对外抗日,可是蒋介石不去打日本人,反而集合了六十三万大军来“围剿”中央苏区,看来也只好打下去了。现在我们在江西的中央红军已经打败了敌人的三次大“围剿”,红四方面军也在鄂豫皖打得轰轰烈烈。上面说了,我们四川也要动起来,准备成立红军,这次整编会议就是要把川北地区的地下武装都团拢来。
  大家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议论纷纷。刘铁挥挥手说:“大家静一静,听我来说几句。这次整编的队伍,除了我们手中的一支外,其余的大都是绿林袍哥武装,前一段时间我们对这些队伍的首领做了大量的工作,但目前许多人只是出于对我们个人的钦佩前来投奔,要把他们改造成识大体、顾大局的革命武装,还要做许多工作。我们初步研究了一下,总队要成立特别支部,十个支队的领导中都要有党员。陈亮佐、罗方域分别到刁仁义、罗平精队伍中任支部书记,王道纯作为支部书记要下去。”
  刘铁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说:“陈玉屏带着夏林、金积成、唐俊清等人,成立一个特别小分队,平时负责军需运输,打起仗来就作机动队伍。总队成立之后,仍以华蓥山为根据地,广安、岳池、武胜、铜梁、合川、顺庆等县为活动地盘;邻水、大竹、梁平县为后备潜伏地区,中心任务仍然是打军阀杨森。”
  大家议论了一下,表示没有意见。刘铁又说:“我们还有件事情和大家商量一下,眼下杨森见我们岳池、武胜、广安三县的队伍都在联合行动,力量很大了,感到自己实力不足,也在想办法,打算采用三县联防的办法,先把岳(池)武(胜)广(安)三个县的地主民团武装联合组织起来,对付我们,我们现在得想个对策。”
  徐清浦说:“我摸了一下情况,敌人要组织三县的民团武装搞联防,可是现在没有人取出来领头。一来是没有当年陈徙南的魄力和威望,团不拢;二来也不愿夹在我们和杨森中间受气,弄得现在杨森的师长夏炯很为难,他负责这件事情,不好向杨森交差。这事我倒有个想法:他们不干,我们来干。”
  听他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我们来干?像夏炯这样的人,肯让我们来干?
  徐清浦说:“那有什么稀奇的?当年我们老廖,不就身兼二职,又是团总又是大队长,管了渠河两岸资马十二场一千多条人和枪吗?”
  罗方域不耐烦了,说:“徐老兄,智多星,莫这样拐弯抹角的了,到底哪个去合适,你明说嘛。”
  徐清浦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说就让屈元亮去。他和夏炯早年是同学,私交不错,虽然参加了上次起义,但毕竟只是和罗泽洲之间的冲突,再说失败后他就投奔了范绍增范傻儿,至今没有扯红。夏炯倒是知道他和老廖关系好,还想用他来套老廖,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反过去套夏炯。”陈亮佐说:“这个计,好是好,只是听说夏炯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可不得了。”
  罗方域也觉得太冒险,再说成天在敌人鼻子低下小心翼翼的,也憋气。我们现在各地都有自己的队伍,怕他几个团丁做啥子,若是谁敢来承这个三县联防的头,就干脆先打了他,杀鸡给猴子看看。
  屈元亮见大家争执不下,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就站起来说:“大家倒不必过于为我担心,变了牛就不怕拉犁头,变了泥鳅就不怕泥糊眼,只要是对我们组织有利的事情,我赴汤蹈火也要完成。夏炯这家伙是毒辣,疑心重,动不动就要杀人,不过他不像向廷瑞向屠户那样莽撞,还是有心计,晓得厉害的。我倒有心跟他智斗几个回合,他那把马刀,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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