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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屐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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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可以到天然动物园去参观,这些名堂,是多得很的。于是他说有狮子、大象、野猪、猴子、河马、犀牛、野牛等等。
  正在这时,黑人司机突然慢慢停下车来,他用手一指,我才看见有长颈鹿,在距我们不远的地方,我数了一下,一共是九只,它们进餐十分方便,昂着头,伸着细长的脖子,就开始在不知名的树上伸出舌头来慢嚼细咽,只是饮水时,似乎比较困难,两支前腿伸得很开,再俯下头去,作痛苦状。可能是身躯太高大,所以,在它们周围有无数的小猴,东窜西跳,还有跳在它们背上的,它们也只作一下抖动,没有过分在意的样子。
  车子又缓缓向前,马二先生说,我们出来时间不长,到了办事处,才知道情况有些变化,一个是曾经为你在成都通电话的那位非洲负责人,可能要来此出任经理,马二先生自己和一位我的家门陈先生为副,下面要成立两个队,一是道桥队,一是房建队。又说,除去乌干达的欧文电站之外,这个工程就比较大了。所以上面要安排一个坚强的班子来,还有似乎投标上,也出了一点麻烦,报价低了一些。
  说到这里,车辆又向没有路面的地方进行,所以,不好走,有些颠簸。马二先生说,公司改制之后,正在奉上级之命规范工作,所以,原来说的多少工资之类的事情,也怕有些调整。比如项目经理是二级,而干部定级是1…4级,工人呢是5…6级,每级多少钱,当未见到明细表。不过,马二先生说:你本人,肯定不会少于400美元吧。他看见我默然无话又说,房建队主要是建修今后工程用房、工地用房、监理用房,人员大体在电站的管理机构的地方;而你们道桥队,主要有三个,一个是坶林巴火车站至基汉斯的管理处有23公里道路,加上其他的路段,有25公里,要进行改善,最后变为柏油路;第二是上山即到坝址,有17公里的新修路,目前连测量工作也没有完成,是任务中最艰巨的部分;此外,还要修一小个小型飞机场,修一段机场路,因为不时有投资方的关火人物来这儿,他们经常是要乘坐五六人的小型飞机的。
  从说任务开始,这路就难走。中途大家都不便多说什么,因为,到了这儿来说条件没有意思。同时,马二先生也不是我的谈判对手。于是,大家来对付食品袋,里面有一支烤鸡,有若干卤蛋,有一瓶啤酒,再加上矿泉水,也就只好这样了。司机的食物简单,我连忙把一支鸡腿扯给他,他就不断地说‘三克油’。直到天黑我们尚未到目的地,到晚上九点开灯夜行三十余公里才到住地,把大师傅唤醒,吃饭时我又要一份白酒。殊知住地是一片黑灯瞎火,问了才知道,我们的住地是在三公里之外的坶林巴的火车站宿舍。这样子,我们一车三人,各住一地。到了住地,见到王试周测,大家一片埋怨之声,说是被骗到这儿了。不过他们已经给我将被盖打开,我一身疼痛上床之后就说:诸位饶命,有话咱们明天再聊。
  次日早上起来,除周测和黄翻外,其余一律高卧不起,问之,才知此间无伙食团,吃饭要到昨夜吃饭的地方,里程是三公里之外,大家说:妈的伙食又不行,吃胖了走瘦了,现在我们就等你回来摊牌。我与黄周二位共走四十分钟才到伙食点,吃了一个油炸饼,喝了两碗稀饭。我忙叫黄周二位搭一个车子,为高卧的诸工送上油饼和难蛋去。而我据说要开一个领导碰头会。
  马二先生拿出文件,向我们几位传达,与会的一个是在此做筹备工作家门兄陈副经,另外为房建队的袁掌墨。据马二先生说这个项目,是一个大项目,要由公司之陈李两位大人即一、二把手直接挂帅。此工程组成的项目经理部,由那位尚在公司的人物任经理,马二先生和家门兄为副经理。项目部分为三大部份,电气部分已由公司分包给英国一个承包商。另外部分为房建及道路,定为各自独立经营。袁掌墨以下的40余人,一概以劳务名之,人员来自公司的一个子公司。我等48人,也一概以劳务名之,由交通系统出人。所以,我知道,从即日起,就不再是专家,而叫劳务了。
  其次是为设备,马二先生说,按照国外动用北欧经济组织贷款的原则,所有主要机具,一律要在七国集团成员中购买,而中国只有500万人民币的购买机具款。所以,主要机具,将由‘浪波宛’的陈大一号赴美日考察之后再说,后面的一切事情都不清楚。
  家门兄说:我原本在坦和路干得好好的,怎么办事组一纸文书就叫我这儿来筹备,我五月底来这儿,就是五、六个人三、四支枪,一天晕头转向的,在七月二十五举行了开工奠基。现在大的事不说,房建的,就在工地附近开始,立即拉开,所要工人,一律没有问题,每天在门口等候工作的有百余人之众,指那个要那个。主要由你们安排。路队的任务,一个是去大坝的17公里路,我们走了趟,一天上山下山还要抓紧,水系又十分发达,工程十分浩大,是一根硬骨头,所以,要分为两头,一是把营区道路整修出来,二是把上山测量的架子拉开。
  袁掌墨无话。问我,我说,我是在胡涂中上的花桥,所以后续的事情,我还要去问一下我的各位专家,看他们如何表态。
  于是派车送我和马二先生到宿营地。一到住地,八个兄弟伙一齐围上来,大家叫苦不迭,问其究竞,原来一是吃饭不方便,没有固定车,二是供电不足,一时有、一时无,连饮水也不方便,三是票子到底如何,没有一个明确,四是觉得受到歧视,与经理部的嫡系部队享受不一致。
  我只好说,有的事一下扯不清,还是分两步走,一个是吃饭地方远,一定要有专车保证;二个是饮水,并非专门停电,只是我们搞不清楚,专门请一位黑人兄弟烧水,保证饮足;票子问题,要求上面拿方案;受歧视是意识形态领域的事,再商量;而且,我们还要与国内的局长说究竞的。于是大家无话,又说上工。我请周测主持,为大家发各种纸张文具办公用品,又去向诸位领军人物下话,请大家相信我,这儿的事情还不是世界末日,工余可以自由活动。这里根本就不是也门,自由度大大的有,何必一天自己找麻烦。于是,麻将之战大兴,人们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下来。
  不过,大家的工作激情还是没有发挥出来。我与王试等专家交谈时,才知道无非是在车辆解决之后又存在的新问题,首先就是工资又用攥在老板手里看职工对其效忠的态度的办法决定,其次是说其公司的内部人员对外人的歧视、动辄做出‘宰相家人七品官’的态度,此外是此地之疟疾十分了得等等。于是与众人商量了一些方法,原来在这批人中,都是早已被生活浪花冲击得油光水滑而内心的硬度仍未稍减的好汉,如果在国内能够作充分发挥就决不可能出来的人物,个个都是窝里斗的能手。所以,在几个回合之后,彼此都相安起来,似乎从上到下都明白和则两利、斗则俱伤的道理,而且,首受损害者刚好是对方的领军人物及出头的椽子,于是又相对平安一点。谁知道恰逢这期间又发生几件事情。
  首先是周测等上山,遇见了一条极大的“岳呷”(蟒蛇)。那天上午,我在路旁与上山放线的周测不断用步话机通话,不知为什么电话突然中断,他一概不回答呼叫。一刻钟之后,他才气喘吁吁的回答我,他差点被吓死了。他说,那一条“岳呷”可能长达四米,身如盆粗,在草丛中慢慢走过,而且身上还有苍蝇飞来飞去,蚂蚁爬上爬下呢。因之,他说,请求另换工作。周测原系川西坝上某县交通副局,为人城府很深,但他与司仪之刘某关系配合极好,他的请辞,测量的事就要泡汤。
  其次是8月18日于早晨3时51分,此地发生3级地震,门窗作声,人众惊骇;之前村内狼嚎犬吠,大家说发生这等事,不好办呀。
  再次,他们收到一份通知,监理公司称其工作进度迟缓,已引起投资金融机构不满,说是你们是基汉斯第一号合同,如果你们迟缓,后面还有若干合同,将被罚款,因之,测量及公路建修和房建工作,务需加快。
  这一系列情况,使得公司之领军人物比如我的家门陈,不得不与马二先生一道,调整政策,首先是修订工资标准,虽曰不高,但与公司人众一致;其次是伙尾,必须一致;假节日发票子还只能一致,至于奖金一项,无论你多大偏心,帽子不会大过一尺。而且,上峰又说,对于各阶段性任务将根据完成情况给予奖励,这样,就使公司人众的优越感顿失。而且,不能不依赖于这批实际工作者,因为监理工程师的伯尔吉先生认为举凡如外语、微机、开车之三会,不过是小儿科,于他们是不屑一顾的。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就是这样奇妙。至于一些出口橡子也是一击即溃的,他们大都是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的人众,大抵系有关系而来,真正练起摊来,也不是这批老滚刀肉的敌手。更妙的是,因为每天都要用当地工人,这些工人的工资发放,差不多是日工资,因为疟疾等病症,每个人都无法保证次日能不能再上工,而工资的发放,人员的确定,大权都在实际在工地指挥者掌握着,所以,经常被当地黑人兄弟大呼“马菲克”的,刚好就是这批老爷子们。
  于是不久之后,格局发生了变化,因之也埋伏了我后来的面对一批人的假笑和虚与委蛇的线索。在8月31日,两副总来开会,其态度是异常的和睦,上面的决议只待上报,而且家门陈说,根据工作需要,他将主要去抓房建工作,而由马二先生主抓我们,同时,国内不断有人来,因为全面开工即将开始。
  工作逐渐开始走上正路,家门兄不干我们事后,公司职员与我们关系得到调整。尔后办事处又来一文,公司员工之奖金要与交通厅的人一视同仁,而且,一定要与工作进展联系在一起。这样,从中秋节开始,节日费、搬家费就成为了我们挣票子的重要进项。
  开工是一件大事,于是我找房建处的胡队长商量,胡又去找袁掌墨一道研究。胡队说:你们路队还未正式开工,所以人员不多,我们不同,为了开工准备工作已雇用了三百余人,就是几天功夫,已经死了三位,二个是疟疾,一个是艾滋。我的兄弟伙里大都年青力壮,但是,也有十个左右打了摆子。所以,所以,要开工,兄弟伙说,在国内开工,不管你搞什么扯旗放炮、破土奠基这门子那门子的事,我们这一行,都要搞安神谢土,要杀红鸡公、烧纸钱、放火炮,你想,我们一天上架登房、粗木重石,一天心都是悬的。有人说是迷信,他妈的鬼话,这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哪个当领导的心里不明白。
  我问他,开工这件事,关系每个人300美元的奖金,是个大数目,现在再不开始,后面的节日还多,又是什么国庆、圣诞、平安夜、元旦、春节的,如果发生合二而一,这个亏吃大了,不行。
  胡队说,谁说不是呢。我倒有个准备,一个呢,是杀红鸡公,这不会有问题,我们已经准备了两只,活蹦跳乱跳的。二是敬酒,问题不大,五粮液、杜康酒都有,白兰地、威士忌也有。三是火炮,这也问题不大,你们的魏炮那儿有雷管,串起来一放,声音保证比火炮好。另外呢,我实话说,我的兄弟伙中还有一个学了几天端公的,找他来作一下法事,只是纸钱不好找。
  我说,前三条杀鸡、敬酒、放炮都好,端公就算了,此地奉行原始拜物教,姜太公、张天师可能不关火,算了。这儿的山神河伯不会吃这副药。至于纸钱,因为此地用坦先令,我们那儿通行的幽冥银行发行的东西可能用不脱,不如多说几句好话,反正和为贵嘛。
  胡队说那也好,只是怎么写,山神土地不懂怎么办?而且,你写吗?我说这样,你不如去找管水池的吴水总,请他写一篇《告坶林巴山神,基汉斯河伯祭文》,我可以找斯语翻译马乃洛先生翻成斯瓦西里语的。吴老头可能有点饿,你们送点烟酒给他,而且说所有的人拜托他。胡队去了。
  因为,我发现公司人员中,那一位姓吴的水总,是一名管水池的老援外,似乎极有修养。发现他不容易,一是并无工作直接联系,二是其人寡言少语。但一次入厕时,无意间看见他正读一本《周易卦传考》,一次偶尔去其水池看一下地形,听见里面正在播放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我想,怎么此间还有这等人物。
  偶尔与马二先生谈及,二先生告诉我,他的履历比较复杂,人事背景也复杂,而且,名份也不低,给他安一个闲职,也有让他吃点好处,不把事情搞麻烦为度的意思。看起来,找他肯定可以搞定的。
  于是,我向上写了一个开工报告,说是工作筹备已经差不多了,虽然奠了一次基,但这次是正式开工。上级说了,要正式开工,开工日期与监理工程师议定是十一月十二日(我把胡队说的那位看日子说十二日测好是黄道吉日,宜动土上梁的话没有写),请予批示。而且,我向马二先生讲了胡队的顾虑。马二说,反正十一日下午我要去达市,那天的事,就拜托你了。报告我带去办事处,要落实每人300元的开工奖金的事呢。我连忙点头称是。
  九日夜晚,胡队长来了,向我说:陈总,我花了好大气力,红说白说,终于把水总说动了,写了一份什么叫《祭山神河伯书》的东西,你审查一下,另外,请马乃洛翻译一下,不然,山神土地不懂,岂不坏了大事,我接过祭文连说好好。
  胡队一走,在电灯光下,我一面读,一面冒汗一面又眉卷眉舒,心想这个吴水总,怎么玩起这一套了。于是我把原稿放在一边,按照结构和意思,又狠狠的做了增加和删改,再仔细看了几遍,才抄了一份准备送马乃洛先生翻译。成文是这样的。
  《祭山神河伯书》维
  耶稣华诞一千九百九十四年前夕,我中国赦的可公司,于基汉斯一号合同开工之期,乃以解忧之杜康酒,善鸣之cock鸡,致祭于坶林巴山神,基汉斯河伯之灵前曰:
  呜呼!坶林巴盆地自开天辟地、造山成陆运动以来有日矣,而山深水险,道路崎岖,瘴雨蛮烟,蛇兽伏窜。基汉斯河亦亘古以还,玉龙倒挂,匹练抛空,珠帘喷雪,银蛇蜿蜒;而千里沃野,荒芜无垠,百丈水头,空流白费;我本地之广大人众,仍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使仁人志士,技术贤达,浩叹未已也。近年来,蒙世行有识之士,别具慧眼,北欧权威人主,聪敏天纵,决定筹资贷款,开发本土,改换天时,克尽地利。借势能以发电,用余水而灌田,预期世纪之末,匪独解决我坶林巴人用电用水问题,而涵养水分,培植林木,尚可改换自然,诚善善之举也!
  我中国赦的可公司,原本坦赞铁路建设之后继。鼓噪遍于全球,牛皮光被四海,以首标而中的,作工程之先导,又何其壮也!然入乡问俗,进门察讳,为作人之本等,干事之常理也。乃有不识不知之辈,贸然用事,不问而作。或冶游嬉戏,有污圣闻,或赤男裸女,亵渎神视;或放烧山之火,或伐绿荫之树,或剥皮而吃蛇肉,或施毒以杀蝼蚁,致我山神河伯,苦无宁日,忧患未已也!于是,乃有我专家寒颤者逾十,黑工暴死者凡三,此非山神河伯之使然欤?
  中华有谚云:大道理管小道理。故虽有冒犯之举,竟属习俗之故,望我山神河伯无忘我之初衷,而鉴谅焉!
  今日开工之后,当箭不回头,义无反顾。隆隆机声,荧荧电火,石崩山裂,阻津断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皆我开工之正常举措也。望我山神河伯驱虫蛇而远避,率鬼魅以匿居,彼此相安,互不干扰,工效倍于往日,人众体魄健康,期至而工已完,节算尚有余存,我同仁有厚望焉!
  数年之后,道路畅通,大坝高筑,平湖绮丽,灯火交辉,田联阡陌,光照万家,水草繁茂,六畜兴旺;嘉木珍禽,瑶草琪花,碧霄澄霁,万里长空,又何其风光呵!当是时也,我班师而返国,将再祭告神伯,重率旧部,移居新所,安居乐业、休养生息,繁衍子孙,直至万代,而今日之退让,又何足以道哉!切切以告,哀哉
  尚飨!
  看后,首先我想,这个水总多少有点古文基础,第二多少有点对他们公司不满,所以说了一些调侃的话,第三,有点吹捧洋人,第四也算安慰了一下山神河伯。既然我写不好,那么就是这个吧,既不能令,又不受命,是绝物也。
  于是,我去找了马乃洛先生。干瘦的马乃洛先生,个子高,眼睛很大,还留着小胡子。说是在上海留学几年,专攻中文的。他看之后,说是意思大体明白,要翻成一篇文章,打死也不行,在斯瓦西里语中,光是一个“维”字就无论如何说不清。
  我说好吧,你按你懂的意思,想它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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