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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屐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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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也不行,在斯瓦西里语中,光是一个“维”字就无论如何说不清。
  我说好吧,你按你懂的意思,想它几句,比如:山神河伯你们好,我们向你敬礼了,刀头鸡公已摆好,你们不要客气了,大家友好来相处,免得问题复杂了,你们赶快去搬家,我们马上开工了,几年以后再转来,一切事情放平了。如果你们不搬家,你们麻烦就大了。反正就是这些名堂。开工那天,你站在我的边上,一切事情都可以搞好的。马乃洛先生一面点头,一面连呼‘洒瓦’(好)而去。
  至十二号的黄道吉日,不期一早就下起倾盆大雨,所以,来的人不多,当地的土著基本未到,只是一批民工,还有房队、路队的一些人。我把马乃洛先生和吴水总叫在我的左右两边,又请胡队先讲几句。以后,由黑翻日不弄董的讲几句,胡就叫鸣炮。真没想到雷管的爆炸声是鞭炮不及的,分贝值很高。搞得一干人急忙掩耳。这时,似乎已进入典礼的高潮,一个小伙子右手拿起一把斧头,左手提着一支红鸡公放在一个木垫子上一砍,顿时就把鸡头割了下来,这时鸡脚不断抖动,我当即觉得脸上一热,用手一摸,知道血溅一脸,脸已花了,于是,我打开杜康酒,像调酒师一样,在空中略一摇晃就把酒洒在地下。又示意马乃洛先生念那几句已经编好的祷告词。我看见马的嘴巴一停止,立即带头拍起巴巴掌来,于是大家立即效仿,就算礼成散会了。
  刚把开工典礼完成,天上又开始下雨,我连忙把吴水总拉到一旁,把他的原稿给他,说,这是你的大作,真是可与韩愈夫子的《祭鳄鱼文》和守仁先生的《瘗旅文》同步了,只是马乃洛先生水平有限,我请他择其要者意译一下,远远达不到“信达雅”的程度,请收好。另外这点酒,作为余兴,你可以独酌几杯的。不过肯定,每人300美元的奖金是搞定了。这是大作完璧奉还。吴水总略一点头,把文章和酒拿起一晃一晃走了。
  虽然我们已经把开工的“秀”作完了,每人300元的奖金也如数照发,但是,对于工作之进展,仍然看不出什么好的前景,原因太多了,我自己认为,这是这个公司的多种病症的综合表现,并不是一个方面的原因。不过,我的诊断都可能不确切,何况医治更加不容易,况且,谁会听诊问疾于我辈呢。作为公司,也是一个精英集中的场所呀。只是在祷告之后,似乎人们心安理得,特别是房建工作进展不错,以致使袁掌墨见到我时,脸上好象冒着一股灿烂的笑容。
  十四、磨合洋监
  有人把工程监理制度的起源,追溯到产业革命之前的16世纪。近一二十年,欧美日等西方工业发达国家把这一制度向法律化、程序化作了长足推进。上世纪的八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我国也逐步推行,特别是用世界银行,亚洲非洲开发银行等国际金融机构的贷款,已经作为一个贷款的条件,成为了一个必须的制度。实际上,在九十年代初,我们已初步去接受了这些方面的启蒙教育,只是在也门的近两年,仍然按内监处理,所以,没有放在心上,而此次来,因为由北欧的开发银行投资,所以,工程尚未开始,承担本项工程的监理咨询机构,即被投标确定为洛普兰公司,其总部设在挪威的奥斯陆,这个公司,早已介入。
  在办事处,那位主任向我们交待,使监理工程师满意,是你们的主要任务,工程的盈亏完全在监理,所以,要把监理工程师作为我们的衣食父母。记住,千错万错,监理不错,怪天怪地,不怪监理。
  因之,我在达市第一次去见那位副总监时,就由办事处主任、马二先生、活泼的李女翻等人一道,而由李女翻介绍我时,我不但是名牌大学五十九年的学士,而又熟悉东方语系,在国际负担了大量的工程,又在西亚作工程负责人,我虽然不懂鬼子话,但是那位挪威人大块头的司分克斯先生,不断地向我微笑点头,使得马二先生都用肘部来顶我。那位副总监,身材高大,淡黄的头发、栗色的眼睛,配着红润的脸色、挂着和气的笑容,浓烈的香水味与北欧人的体味交织在一起,使我半张着口,聆听他的教导,以降低我的嗅觉得敏感度。而他却笑容可掬地为我送上几卷大图纸,而且用热乎乎的大手把我握得生痛。在回到办事处后,又作为笑话传开。因为我居然能以岿然不动、眼观鼻、鼻观心的自若态度对待,显得很有涵养的样子。
  今天是到工地之后去约见那位英藉缅人的伯尔吉先生。而他正是管我这一块的高级监理。这次的翻译是黄翻,在路上我说:“马二爷,从即日起,不要再说东方语系那一套鬼话了,这位伯先生既是亚裔人士,咱们的缅甸胞波,就少说为佳了”,马二先生连说很是很是,于今改说你是技术专家,在国内修公路几十条,极具工程施工、测量经验如何?我说,最好来个不语是花,就事论事。
  30来岁的伯先生,中等个儿,人较黑瘦,眼镜下面鼓起的金鱼眼,有一种机警之光,他说话非常快速,黄翻能否翻译过来,我不清楚,只说的内容并无奇特之处,无非是加快工程进展,抓紧测量工作,一律遵照规范办事,要格外信守合同。此外,他说他并非学习的土木专业,而是一位地学硕士,是一位绿色环保主义者等等之类。好在这一类话的答复我是行家里手,就一个劲的说转去,我一行说,黄翻一行译,伯先生一行点头,又一行秉笔在纸上记录,以致可能因为我的答复过分圆满而使他又把机警之光再度闪烁起来。
  我一说完,马二先生又再度强调我的本领,以及公司对监理的尊重态度等。最后这位伯先生把记录略施修改,就交给黄翻。他说,为他们译一下,这就是我们第一次会晤的记录,我马上打字作为文件就上报下发了,行吗?我不知如何回答,马二先生忙说,我们再拿回去研究一下可以吧。伯先生点头。于是彼此拉手告别。
  路上,马二先生说,这个家伙不好对付,我们要防范一点,今晚约他出来谈一谈。回去之后经过黄翻译出的稿子,发现伯先生把该交代的谈清楚完了,我们的保证也到家了,只是我们什么工作进展并不是很好。
  在工作上,伯先生颇挑剔,除去他自己比较傲视于中国人之外,还雇用一定数量的当地人,在我们工地之旁梭巡,一旦他们觉得事情未办对头,彼此步话机一通,伯先生即开车而至,动辄叫停工。而且,任何一处开工,都要连篇累牍去写“工艺流程”,他自己似亦不很懂,每次写后都称不足,三二次后才认可,更妙的是,有一次连写三次均不认同,又叫重新写,我一时火起,又将第一次之译稿除改日期外,其余一字不易送去,批示转来是为此次比较全面,即照此施工。这不是有病吗?
  于是不久之后,格局发生了变化,因之也埋伏了我后来的面对一批人的假笑和虚与委蛇的线索。在8月31日,两副总来开会,其态度是异常的和睦,而且家门陈说,根据工作需要,他将主要去抓房建工作,而由马二先生主抓我们。
  为了调节与监理工程师的关系,9月20日,马二先生决定请各监理先生在坶林巴一个酒吧共庆中国中秋节。我是一个不愿去凑闹热的人,但王试工等力主非去不行。于是我只好去了这个人众经常去的地方。三位监理先生即副总监的司分克斯先生,伯尔吉先生和监理房屋的安其达先生。司、安两位是挪威人,伯先生是英籍缅人。先是饮酒共话,我只有一旁干瞪眼的份,不过也知道司先生之前是一位承包商,以后差不多公司被人兼并了,才干起这一买卖来。此公之身体好,体味很浓,满面红光,但谈话轻言细语。安先生块头更大,喝起酒来,气魄更了不起,不过一时三刻,一大杯威士忌加上苏打水就饮光了,于是又重来。伯先生倒只饮矿泉水,在司先生这位上司面前,总有几分拘谨的样子,眼镜底下,不断闪烁出莫名之光。
  于是马二先生率下场跳舞,由一位黑女士相陪,以后几位翻译下场,司先生下场一次,就说有急事走了。令我感到不解的倒是安先生的跳舞,他拥着一位当地伴舞,开始还走几步,以后两个相拥,一动不动,使我提心吊胆,安先生是否已经醉了?舞者动也,黑人跳舞,节奏感极强,怎么世界还有安先生这种静舞在。伯先生也走了。于是,我们只好绿霞霞的望着安先生希望他醒过来。我又猜想,他入梦了,莫非伴舞的也去见周公了。倒是马二先生有经验,招呼了一位招待员过来,一会儿,舞曲一下变得激昂欢快起来,这样安先生只好又回到座位,表示力不胜酒,提起剩余的威士忌就要告辞。不过脚步不稳,于是,我们又雇请一位黑人司机,送这位安先生打道回府。
  回家的路上,马二先生问我说,麻烦者伯尔吉也,你可要注意呀。唐翻说,据他了解,伯先生虽然有与其他监理一样,对中国饭、中国酒有兴趣,但是烈性白酒饮之不多,只钟情于青岛啤酒,而且对待性伙伴上似乎尚能独善其身,虽然一开工之后,即不断有成队的白妞、黑姑、印巴妹串门,但他与安先生乃至司先生是不一样的。
  唐翻说,伯先生对陈工似乎另具只眼,看法不错。这马上使我想起了这是三个技术方面的事。我说,大约是这些事情。一个是测量时,老发现我们实测的数据与由他们总部测的数据不同,而我发现是座标体系不同的原因,他们总部因为流域内路线太长而是采用大地测量的方法,与实际用直角坐标系方法是不同的,因之,要作出“改化”,而这种改化的公式,我们已经通过两个途经找到了,一是我们把他们的测点与我们的测点作出比较,在数据较多的情况下,用数学归纳、统计方法,已写出了一道公式,而使这一问题得到初步解决,另外,通过坦先令(当地货币)已从一位测量人员那儿买到了这一公式,发现彼此十分相近,于是就在一封信中,指出作为咨询公司不首先提出采用的座标体系是错误的,而我们已解决;使他的眼光又深沉起来。
  其次是他对我们提供的水文资料计算不认同,以为远离了其奉为圭臬的英国bs规范,而他把我们的资料寄往奥斯陆总部时,总部说这种源于苏联东欧式的方法亦无不可,不能动辄不认同;第三是由他们总部发来的一份设计图,有十分明显的错误,我们要求其改正,他傲慢的表示拒绝,最后事实已经证明他错了,他才悻悻的说:就是错了,你们也应该修改成正确的来让监理满意。因为就是这天,他已经收到了其总部的改正资料,而且,告诫他要重视承包人的技术意见。我说,大概是这些吧。
  唐翻说,也许是,不过,真正是另有原因的。于是唐翻谈及伯先生十分醉心于中国功夫。据说,伯先生曾在印度工作几年,对于逾迦术有一定研究,而今,他又仰慕中国功夫。我说,肯定是成龙、李连杰、李小龙的功夫片看多了。唐翻说:no,no,他们一次在共饮青岛啤酒有点过量的情况下,伯先生说,他的研究层次较深,不是功夫片上的玩意儿,他讲究的是内功、养气。当时我就说:路队的陈总是武林高手。伯先生当即问,密斯脱陈满头白发,身躯佝偻,怎地会是高手?我当即说他对中国功夫的博大精深不怎么了解,中国人是讲究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的。这样,伯先生就说,yes,yes。我每次与他讨论问题时,其说话声音洪量,显示底气很足,我还以为是习惯,原来是有功夫的。
  唐翻说,他还露出想向你学几手的意思呢。大家不禁笑了起来。马二先生说:好,我要用心安排一下,想不到公关,有时要用老头攻呵!
  十五、功夫末路
  马二先生很有一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在他知道监理伯先生仰慕我的功夫之后,就向我说,这件事情很大,从今天起,你已经是一名功夫高手了,你不懂关系不大,反正说的是养气内功,又不搞什么二指禅、翻筋斗的,我已叫人从国内收集了大量练功的书籍来,马上就到了。我知道与唐翻安排,保证不让你出差错,你只须装模作样,煞有介事就行了。这件事关系我们大家的利益所在,所以,每月在奖金中,你另加单项40美元。拜托拜托。
  果然几天以后,一大堆书籍就放在我的案头,南拳北腿、少林武当、青城峨眉,还有什么道家呼吸、吐呐和推拿、按摩的东西,真是一概俱全,无所不包吧,只是我如读天书,一概不懂,于是尽量找几本抗病去疾的书读一下。一天王试工来,一看说:帽儿亲,你玩什么深沉呢。我把这事告诉他,使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谁不知道你是补考体育的,怎么今天居然当起教师爷来了。我忙说:利益所在,口下留情,要不,我把这顶桂冠放在阁下头上。王试说,我才不搞你这一套,上面对我另有任用呢。这样我才知道,他是不时编造一些虚数据假资料去糊弄伯先生的。
  有一天,唐翻说,你早饭之后,最好迟一点去工地,在家练一下功吧,伯先生说是要来的。于是我就手舞足蹈,又来了一套八段锦,也不知伯先生是否见到。听到唐翻咳嗽的声音,我正在面壁入定。
  到我出工时,唐翻告诉我,效果不错,伯先生很敬佩你呀,还说他似乎懂得你已经达到老子说的“子须鸡、守筋斗”的境界了,是一种太上功夫。这一说,把我都搞蒙了。我问,什么“子须鸡、守筋斗”?唐翻说,伯先生是用中文讲的,我也搞不清楚。于是我反复揣摩,大约是说我“致虚极、守敬笃”不是什么子鸡、筋斗的玩意儿。我只好向唐翻说,吹一下可以,牛皮吹破了,就不好收场。唐翻说,我知道分寸,教学这一套我懂,你忘记了我是为人师表的。
  几天之后,我得到通知,说是伯先生奉其顶头上司总监伦敦马克先生之命,要对于上大坝的路线,作出调整,搞出一个方案看,不久之后,他马克要来拍板的。于是伯先生指令,监理由他,承包方的单位主管马二先生和技术负责密斯脱陈要共同参与去看路的。听说要爬到海拨2700米的坝址去,对于我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头来,真不是他妈的一件小事,况且,走的路线都是蚕丛小道呀。
  我与马二先生商量,马二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伯先生命不可违,何况又来自总监的安排,我采取一点保护性的措施吧。我说,我来时就不当什么总工的,你们为我编造履历,硬让我上马,以后又说是武林高手,如果高手连上山也不行,这真要贻笑大方了。看来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王试工等为我作好准备,找了两个最铁心身体又棒的黑人兄弟为我作陪,又在医生那儿为我准备了西洋参片、安眠药、复合维生素,还叫人背上炸烤鸡、盐茶蛋等食品,还有青岛啤酒,于是除开伯尔吉先生外,马二先生、唐翻、我以及随行人员就上山了。之前,还让一批人去大坝处搭设帐蓬作宿营地,伯先生提着一个摄相机,马二先生拿着提包和相机,我拿一个公文包,里面有资料数份,手上又提一根文明棍,就吆吆吆喝喝上山了。伯先生说,上山观察走慢一点,用一天的时间,下山半天抄小路就可以了。我们也只好又忙了一番。
  基汉斯电站大约是坦南部靠中的大鲁瓦哈河流域上的一个支流,这个支流上的一个瀑布,约高几十米,终年流水不断,这项工程的主体,就是要引流建成电站,同时解决坶林巴域内的灌溉问题,工程由欧洲多个国家的承包商承包,中国人的中川国际是第一标段,以修路、造房、修机场为主。今天,我们就是去观察原来由洛普兰公司咨询勘察的这一条路是否正确,因为有人提出可以另走一条道路会捷径一些的。坦桑内陆高原的湖泊、河流众多,沼泽也多,而且树木密茂,森林面积占国土45%以上。据说其可耕地面积达4000万公顷,目前开发的仅600公顷,才占15%左右,因之,对这个电站的开发,道理是充足的。我一边走,一边向下望去,不但是沃野千里,而且到处郁郁葱葱,充满生机,全年挂果的香蕉,树冠高大的芒果,不时出没的斑马、羚羊,各色各样的鲜花,倒是美极了。
  不过,我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我是来陪同监理先生观察路线的,监理先生学地质,对于地貌学当然是行家里手,好在我也决非外行,发现由挪威人所选之路线较好,而由他人提出的新线,不但坡度陡竣,更有甚者的是所跨越的几处河道,今后建路十分困难。于是,在路程走了一半,我们在中途休息进餐时,我就通过黄翻说了一大批技术含量高的话,而且,示意马二先生,你要不找麻烦,最好全力支持我。马二先生原来就是一名国外承包的专家,看法所见略同,也是大为称赞原有路线,以致伯先生也点头称是了。
  下午,在一道陡坡处,我爬得虚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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