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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屐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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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把’来后,人事又作调整,原来主持之马二先生又奉命回调,因之,我等被聘之用似已经失掉支撑。于是,由原局长所订的人员,又有变化,为着找拐棍而发生变化的事也属于必然。于是,指我原来管理理念有错者的声音也高。但是我粗略计算了一下收入,平均下来,大体已超出600美元,所以,也可以,同时59岁已过,就是现在回国亦无不可。
  四月中,早晨起来略作锻炼之后又用饭,顺便到了水总那儿,水总说,他正在听莫扎特的曲子。我说自己根本听不懂音乐。这时,水总说,你看这副对联如何?
  我一看,似曾在那儿见过,上联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下联是“毁誉由人,望天上云卷云舒,聚散随风”。我问他,写这个干什么,作为你们公司的核心人物,你也有不遂意的地方吗?水总一笑,我是想提醒你啊!于是一笑,我就拿起走了。
  当我正在玩味这副对联时,突然‘三把’来访,向我谈及很多事情,少不得又夸奖了我一番,又说,马二走后,为便于管理只设队长一人了,你仍任总工,但为队总工,外国人多称主任工程师的。主要目的,在于让你摆脱管理事务,悉心研究技术的关键具体环节。而且,已开会采纳你提到的多工点开工的建议,将作一系列人员调整。我说:请看这个。这是一个同志给我搞的一副对联,正是我的态度。其实,如果要安排回去于我并无不可,唯一要提及的是每年十月到次年二月我不能走,因为北京的天气,老年人不适啊!“
  ‘三把’则说:“我们绝无任何人有要求你离去的意图,务请安心。”这以后,反而有人不时来安慰,使我一头雾水,但仍不改变态度,除技术外余则不问。之后,又几度宴请各监理,亦要我作陪,但都是小饮几杯而去,不想去踩深水。
  虽然不去管其他的什么管理工作,但自从工点加多之后,技术问题相对也多起来,于是,反而加大了我自己工作的力度,不过,少管闲事,也未必不好。就是由‘三把’主持,就是分了工点,但是,似乎仍无多大的特别效果。以致又把马二先生请回来。但仍未见到什么特别的效果。
  六月初的某天,被通知开大会,于是带着耳朵去了。这次会上,恍如唱戏一般,只是小王经声色俱厉的宣布纪律,认为加强纪律性,进展无不胜;马二先生才从国内转来,却笑容可掬的分析形势;‘三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身份,又去痛说公司的发家史;新队则帮诸人之腔来总成。以后问我的看法,我则一句:凡有须要我解决的技术问题,请稍提前告知,我可略作准备,以便一锤定音。人说天地大戏场,大致就是这么回事,更奇妙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作任何一点自我批评,所以我认为很有趣。
  这次会后,王试说,‘三把’也太火了,口口声声说副厅,副厅是个球呀,不是比正处高半格的家伙吗?我看这些人的智商还不如你,在也门你还给我说要什么“晓以大义,动以利害,绳以纪律,惠以生活”四条并举,还加上“置腹交心,平易近人,身先士卒,率先垂范”呢。这些人怎么这一套呢?我看是弱智老师教出来的。我则劝以“有钱挣是运气,无病害属幸福,不管事得安乐,多吃饭可长肉”之道。
  似乎内部原因抓不住,又在外面找原因,加措施。在经过一系列的运作之后,我突然得知伯先生之职已作降格,其高监之位置也移于当地人叫木坦戈先生了。伯先生到去当监理处的文字秘书。使公司人颇为庆幸,而我以为伯先生也有点冤哉枉也,他倒是一位真正于工作负责之汉子啊!
  木坦戈先生与我见面后,见其人亦30许人,微胖,留小胡子,据称在卢蒙巴大学毕业后又去埃及留学,到底如何不知也。但其人之态度和露,见我之后,呼之为“巴补”,问之他人,为“老祖父”之意,心想,已由“老爷子”而晋升,肯定是好事,果然,据一位人士说:“以后高工称号的,工资略有增加”。于是,我想,继续进行挣钱事业吧。一看日历,来此差不多一年了。在我打工于中川国际公司时,大约是其鼎盛时期,因为在1993年11月,他们成功的签约了建设乌干达的尼罗河上的欧文电站,这个承包工程为世界银行投资,单项即高达7000万美元。而我去的基汉斯工程名称为3500万元,实际据说投标价仅2700万美元的第一号合同。
  在前面的章节里,我谈过碰见这位一号人物的情况那已经是九五年的妇女节前夕了。在我去送他时,我觉得当时他似乎已有隐忧,比如他说到了公司的情况并不是很好,事太多、太杂,排名已有下降等。以后在工地之“三把”为其主要助手,“原经参”为其顾问,“办事处主任”、“小王经”均其主要干将,实际在欧文发生困难之时,我们所在的工地,也在发生困难。在两个工地的情况都不好时,似乎这位一号又再度由国内去欧文,可能当时他要亲自挂帅去作为靠前第一指挥官了。
  记得也是送他,他又向我说:“在欧文我配备了七名厅局干部,三十三名县处干部,仍不济于事,前途未卜啊!我只好说一句:中川国际往往有惊无险,会化险为夷的。他苦笑着说:借你这句吉言吧。这之后,就一直未再见面了。
  当我在1996年的3月,即听到欧文已被停工的消息,但是这些消息是不大外传的,我曾直问“三把”,他问消息来源,我说似在‘美国之音’上听得。他才说,麻烦实在多,后续的事还难说呀。以后原经参来,他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于是,他款款谈及首先是项目选择不当,考察过于粗疏,而标价已过低,较之于标底,似少千万美元,而合同亦严重有缺陷,领导者急于邀功,同时,又将工程分包于国内之五家公司,而管理的人员是一个比一个关火,故有七厅三十三处之说。
  所以,虽然外部问题较多,但是深究起来,仍属于自身之管理不善,比如单线报批的管理模式,老总一人的独断专行,因之,思维方式,治理结构,管理水平都存在问题。我问:阁下系精于此道者,何不及时提醒之。我又说,依我看,一号为能干人物,常为竞选副省长人物,是否也存在为群小所包的问题,来此时,众人护前拥后,连称谓也要董事长兼总经理,他自己会不察吗?经参默然。办事处主任来谈及,我向一号之事未清,何以国内首先就将其免职呢?主任说:乌干达的上层,曾经斡旋其中,企图说服世界银行,请其网开一面,但投资者、监理方均不认黄,而把换其总经理作为先决条件,世行说:已花去60%的时间,才完成30%的工作量,所以,要继续商谈,首先是免去一号。
  我再问,其本人有问题否,主任说,不知道。不过有一妻妹在彼,大家如众星捧月一般,在非洲却去了近30个国家摆谱,亦可见风气的一斑了。
  之后,听说由博导副省长带一谢姓之新经理来,考察之后,认为条件过分苛刻,如果勉为其难,后来之问题极多。又听说:他们曾拟诉诸法律,请人去找二名英国律师,据律师说,胜诉可能性小,但并非无好处。问以出场费,称以每小时每人150英镑,于是,这就死定了。听说1996年7月12日,欧文电站的承包商已获世行工程监理正式通知,决定逐出工地,并封存相关设备,按菲迪克条款善其后。此事据说影响了中国在非洲的国家承诺,引起中央高层的震怒,由财政部拨款1亿元专款以处理后续事情。损失据称达到8300万人民币,遂使公司濒于破产。
  这件事情之后,使公司之人事作大范围的调整,一切处于动荡之中,形成一个新的分化改组局面。据说要采取换上、稳中、挤下的政策。此消息不径而走,所以我所在的项目也不稳定。有人笑着告诉我,当前的办事处,正处于“分田分地真忙”的状况。
  七月下旬,办事处来人,正式传达欧文问题,主要为公司已被解除与业主的雇用关系,已有博导副省进驻公司处理后事,还将本工程定于八月底结束,人员或走或留或转。三为众人不用急,上面已决定本项目之余款不汇公司总部,优先解决项目问题。办事处主任来我处闲谈,称一号的本兼各职已免,已抽省之另一厅来主持工作,另已贷款3500万美元作维持基金以免中川公司预后不良,另在此间之‘三把’已去乌干达处理善后了。
  晚上开会,说总部已派人来,其人似姓马,讲话时言不成声,语不成调,东拉西扯,令人一头雾水;又有一张秘发言,也是言不由衷。最后办事处主任讲,除对一号之处理外,又说了世界银行虽曰解除关系,然有转机,一为筹资3500万元于世行以备偿还;二为于一月内写出新的可行的计划;三为免去一号之职。目前我们已悉数照办,看来肯定有转机,这正是我们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原经参亦讲,称将于八月卸职回国,对大家的支持深表感谢云。
  最后的结论无须再谈,公司易帜,损失款8300万人民币。七年之内,非洲无新项目可上。其另一余波为原博导之副省在去职返回教学岗位后,于九年后的二oo五年春,被起诉逮捕。据称其问题为挪用中央专批解决欧文电站之款项。且有人称亦可能涉嫌于其他问题。这就是其余波了。
  十七、病中记慌
  差半个月到一年,在我挣钱顺利,心态平和之际,又领受了一项新的任务。原来马上要开辟的轧石场,需要作机械配套安装。用世界银行的贷款,其中有一项比较苛刻的规定,即你承包工程所用的机具,大抵需要在七国集团去购买,价格不菲,但是质量确实比较好,后期服务也能保证。基汉斯项目,多争取到500万人民币的国内购物货款,指名为一套上海生产的轧石设备,而其传递输送装置由四川德阳的二重供货。
  当这两套机具运到时,才发现一个问题,即它们之间的装配组合,不是由机具件购成的,只好另行设计一套混凝土浇注的办法解决。当这套机具安装时,大家不发言,于马二先生决定,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各自的机具过关,还不能保证组合后使用过关,使大家都不安逸,于是一些嘴杂的人,就把这套装置,呼之为“丧德牌设备”,以影射上海—德阳产品。德阳来了一位机械工程师与之共同天天努力,也把一些混凝土模型工弄得异常不安,十余天下来,劳累又加上淋雨,于是,安装虽然有了眉目,而我却开始生病了。
  健康是人生的永恒主题。与之对应,疾病也成了人生必须面对和经常谈论的话题。“不怕生错命,就怕得错病”,“吃了五谷生百病”的谚语,正是表示人众对疾病的无奈,无法和习以为常,听之任之。要出国的一个必备条件,就是检查身体应该合格;出行前的一件大事,就是到防疫部门打预防针。在西亚,以预防霍乱和黄热病为主。到了工地,则是每周一次的防虐丸,由医生逼你当面服下,而不会管你反胃、恶心、周身不适。不仅此也,我早上起床,先练功,后养气,什么五禽戏,八段锦,搞得不亦乐乎。为什么,无非是怕病。20个月的西亚之行,居然没患什么重病,真是谢天谢地了。这也是我敢于到坦桑尼亚的理由。
  如果天下事,都顺心就好了。实则是大谬不然。出国来坦之时,预防黄热病的针就不曾打,因为缺注射液,说是广州打,广州又时间来不及,也不行,直到入关时,还打了马虎眼,直到以后,国内来人把疫苗带去才补上。而在从达累斯去工地坶林巴的近700公里为我们开车的小车驾驶员,在头上和面部就有两个疤块,到了之后,才叫说这位叫阿格达的年轻人,八成是一位艾滋病患者。因为当地法律规定,不准歧视艾滋病人,不但在就业方面不受影响,而且,不准检查。果然不久,这位阿先生就由驾车改为乘鹤而西去了。
  我们到工地不久,当地卫生部门,就为我们送来两大箱“安全套”;又要求人无例外,都要去作性病检查,这也是法律规定。幸好我们自办的卫生医疗室,其设备齐全,较当地更为完善,所以,一大张表格上的阴性记录,加上一大叠当地货币—坦先令,就说我们检查顺利通过。
  但是,与恶性疟疾比较起来,似乎性病、霍乱、登革热、艾滋一律都只算是小儿科。疟疾,在我们川人看来,无非就是打摆子,多为间日疟原虫所致,没有什么了不起,无非是先就发冷发抖,继之发热大汗,之后就全身轻松。一服用氯喹、奎林也就好了。但在东非,疟疾则成为第一杀手,草丛沼泽多雨,使这些恶性原虫王国的公民们,可以找到极其宽敞的居住地,那儿的蚊子,周年不断生长,使原虫公民,不愁找不到栖息之所。其症状表现,则是或拉稀,或头痛,或发热,或恶心呕吐,所以,在东非生病,那怕你是‘脚钻筋“,医生首先想到的也是恶性疟疾。
  我们所在的项目与援外项目不同,我们这种密集型用工项目,特点就是人多,所以,在全面开工期,我们雇佣当地黑人兄弟在千人之上。我等则是管理人员。
  一个令我惊诧的现象,是工人工资的发放,首先是月工资,不久改为周工资,以后,又改为发日工资。究其原因,是不少的工人兄弟,上午在奋发努力工作,中午在饮酒跳舞(似乎黑人都是跳舞的高手),下午突然躺在工地上说发了病,次日不见踪影了,以后问起来,说是已经殁了。
  问题还在于恶性疟原虫的房东太太,完全是泛爱主义者。黑、白、棕、黄肤色,亚、非、欧、美洲属,她是一视同仁对待,而从没有过偏食现象。虽曰如此,但是救治医疗条件不同,死人的概率也大不一样,因之,死者多数是当地土著。我们项目的医生,得益于一种国内生产的青篙素针剂,这种东西,颇具杀伤力,同时还有一种口服的预防医药,也有效用。因之,我辈发病的不多,病愈的也快。于是中国项目的医生名声鹊起,美、英、德、法、意人,还有南斯拉夫和挪威人也是由疑惑而信服,也不时来此走动了。
  由于疟蚊多,而它繁衍后代的责任感又极强,有防不胜防的态势,于是不少的人都得过疟疾,医生统计近80余人中,硕果仅存者四人而已。除去医生等另外三人中,其一便是不才本人。有人说我得益于勤练功,有人说我取胜在养气,有人说我一直坚持穿衣从不露透,不发病是获益于有古君子之风的修养,还有人说我读“易”、读“圣经”,似有先哲天父保护者。其实真正的原因大约是我坚持服用防疟丸之故。
  到了八月,芒果开花,天气较热,人们说,又一个发疟旺铺开张了,不少人把眼睛盯着我,看我到底有何种防病妙方。
  我们项目所在的坶林巴区,属基汉斯流域,海拔近千米,平日不用空调,而且,雨水特多,个别区域的降水记录达年3000毫米,虽然不知真假,但是有两个特点我是刻骨铭心的。一个,某天早上我们用餐,食堂屋顶是铝皮,下起雨来,由毕毕剥剥变为乒乒乓乓,再变为稀里哗拉,人们在咫尺之近,高声讲话也听不清,短短几十分钟,我们自设的计雨计,已标明达70毫米。一个,是人们谈的,只要有片云彩,就一定有一阵大雨。不说十里不同天了,百米之外也不同天。
  就在人们戏称为男人的节日,即8月8日爸爸节这一天,头晚安排守夜,去工地来转悠,见一只肥胖不已的河马,也在路上转悠,令我们兴奋了一阵。子夜3时归来,休息不好,5时半又起而入浴室沐浴,7时去工地,因浇筑混凝土未午休,工作刚完。一片云彩降临,继之成了落汤鸡。马上感觉喉头发痒,自服先锋霉素,不行,体温在38度左右,于是请医生,医生除用抗生素,磺胺之外,又是柴胡素,青蒿素,并宣布,我已经正式加入摆子大军了,所以,练功养气,谈经读易,乃至衣着不透都不行了。
  足足有一周的时间,每天输液、打针、服药,一时感觉到全身通泰,忽而又觉得周身不遂,或久不入睡,一睡即恍恍惚惚,梦多,而且多为远久的亲朋好友,醒来一想,这些人多已故去。继之想到来此地时见到的死人场面,前面由两个人抬着的简陋肩舆——即如我四川人的滑杆上,躺着往往吐白泡的病人,后面则是大批的送病人者,往往是未及送到医院,人就殁了,而转为送丧,后面是嚎声一片。再就是想到当地不少的墓地,夕阳西下,枯草丛中,杂乱的插着大小高低的十字架。于是,李华先生的“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渐渐,魂魄结兮天沉沉,鬼魂聚兮云幕幕,日光寒兮草短,月色昏兮霜白”的句子,自然就从口中流出了。
  同仁中有不少的汉子,平日里一付铁钉子也咬得断的人,一旦在国外得病,不少人都要泪流满面,说是怕碰见身在他乡为野鬼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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