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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屐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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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仁中有不少的汉子,平日里一付铁钉子也咬得断的人,一旦在国外得病,不少人都要泪流满面,说是怕碰见身在他乡为野鬼的境遇。平日里,我对此颇不为然,不是国际主义者,讲究“青山处处埋忠骨”吗?何以如此?同时,我倒是见过不少死人场面的,在凉山的民主改革,康巴的平叛斗争,再似公路的放炮、塌方、滑坡、泥石流、车祸,在当领导的过程中并没有少见过各种惨烈场面。就是到了东非大陆,也不时见到游牧民族的马塞族人,他们男女老少,赶着成群的牛羊,男人手里执着一柄颇像钢叉的东西,逐水草随气象而居,不断地迁徙,这个过程中,不少的人当然也有死亡,他们的死法,到颇如我们川人中一些洒脱汉子说的“沟死沟埋、路死路埋,狗肚子是活棺材”的景况。而今自己一病,一种慌乱之情,竟油然而生,变得特别思家,特别怕死,是因为什么呀?
  一周之后,病情终于平复,各种怪念头,也陡然消失。病中的写申请回国之报告亦未交付。
  在我去东非两年多时间中,不少人倒是病后申请归国的,至我走时尚未加入摆子方阵的,除医生外,尚有二人,究竟何种原因,是因为他们有天然免疫力,不了解,而医生不病之窍门,我私自问过,原来稍有不适,他即服药,兼以平日注意营养,室内药物多,所蒸发之气味,使蚊虫进入者较少,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有趣的是一位同仁,人年轻,体健壮,在坦桑尼亚去的次月,即开始打摆子,妙在每月一次,众人称之为“月经摆子”,反而忘却其真姓名了。一年多一点,其人回国,走时恰逢他的摆子期,又在飞机上发作,幸有同行者知道,急用其备用的青蒿素和一次性针管,马上注射,致无事,归国后,他来信说明情况,于是,项目办作规定,凡回国之人,安排必两人以上,同时,每人要自带六支针剂,六枚注射器,以备应付。
  之后,我两度再发疟疾,但已不似第一次的慌乱。一为次月,即9月上旬,又一为次年1月末,离春节不远的日子。可算作怪骇的,在疟疾前后,多作怪诞之梦,心绪不宁,特思家人,总是感到可能不行了。这种心理的阴影,总是无法消除。古人说‘疟不病君子’,这话也许不对,不过,如我等小人打起恶性摆子来,心里确实发慌,想作秀于君子之态,也十分的困难。
  据资料,坦桑尼亚面积九十九万平方公里,人口两千四百万,虽近赤道,但大部分国土为高原,非洲第一峰高达5895米的乞力马扎罗山即在该国,雨水充沛,气候也好,作物丰盛,我们常议论,就是不种庄稼,不做农活,在坦桑也绝不至饿死,各处均可见极高大粗壮的芒果树,硕果累累,香蕉、木瓜、木薯、到处可见,玉米、小麦、豆类是随时可以播种,森林面积覆盖亦广,但是,疟疾似乎已经变成了最大的杀手,我们也颇惶惑于为何这一多发的常见的病,人们为何没有好的办法?
  十八、荆棘载途
  生病之后,我的平和心态大减,所以浩然有归志了。但是工作仍多,因为其间又为业主修一个小型机场。原来不曾修过机场,后来才知道,也是一个修法,无非技术标准要求不同而已。这个机场只供升降一种四个至六个人用的小型双翼机,有业主的人物及洛普兰邀请的专家到项目,包括德、意等国的有钱的承包商,他们都颇不耐烦于乘坐汽车或火车的,就乘座这种飞机。其实是并无所谓航班的,只是不时有一架固定的飞机而已。驾驶员为一意大利人,常与其漂亮女友来我们住地打乒乓球等。
  九月中旬,我正式向‘三把’提出,是否可以安排我于近期返国,因为事也不是很多,因之与王试工相约,决定两人一道返回。但‘三把’说,王试工可以回去,我则一定要等明年翻春之后,因为马上要开展油路铺筑工作,而此事似乎又属于我的强项。这之后,‘三把’不时前来,问我此项目之真实看法,我以为预后不良是必然的。‘三把’默然。之后告诉我欧文电站,亦已险象环生,原有之承诺多不能落实,应业主要求,似陈董兼总可能要御驾亲往,前去挂帅了。
  ‘三把’问我的看法,我说,可能为机制问题,与何人挂帅似无特别关系,如你在此,进度仍不理想,不是你不对,而是不知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呀。于是,我们俩又改谈《圣经》。
  王试工走后,我颇不自安,觉得到底少了一位帽儿亲的挚友。于是正式写一申请回国报告。迅速获得批复,是总部讨论,不让离开,明年之后再议。晚上又召开大会,办事处主任讲,‘三把’讲,原经参讲,之后小王经又讲,又说了一大批制度,管理之类的话,原来他们的那位陈董兼总有复电,于工作有责难也。我知道,中川国际公司与乌干达欧文电站及坦桑之基汉斯一号合同,是他们在非的最大项目,双双都不景气,不能不令其感到麻烦。上面责怪下面,下面就直接对准各生产者,所以,才有这次大会。听了讲话,心里的感受是在荆棘载途之中,还来玩这一套,所说的内容大都属于法盲的梦呓,是一些随意性的规定,是一套封建作坊与西方管理中糟粕的混血儿,所以,听后觉得他们无聊。
  谁知起床之后,先是马二先生来,问以对开会说法之意见,我倒是直接谈了看法,他慰问了一番。过一会儿,小王经来,表示昨晚上开会决不针对各老同志,他是更是一贯尊重我等等。第三说,目前决不要走,今后走如天气冷,可另改航道,直去成都之票等。又属以写明年之计划安排等,以为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十月开始,雨季已至,时有狂风暴雨,工作之困难亦多,但既已承认不走,当然继续工作,继续生活。不过,颇无聊赖也。偶尔也去看一下电视,但一为连续剧,充满戏说,不能看完;一为外国电影,原文版本,话不懂,所以,只好去看‘看点’了;三则为各类毛片,以为久看无聊。所以,每日一有空暇,就回忆旧事,写了不少的回忆录。
  某日又被通知去洛普兰开会,因为伦敦马克先生又来了,伯先生亦在,为记录人员,高监已是木坦戈氏了。伦敦马克先生也不像去年之状态,有一种疲惫之感。讲的内容一为前期工作之回顾,二为今后之安排。我亦未听,之后黄翻说,伦敦先生说,‘如果密斯脱陈的工作不多,今后我们愿请作顾问,’他们将付报酬云。我一笑置之。马二先生告知我,我听伯先生说,伯将离去,原来之结构工程师易人,将更换为一个叫约瑟夫的来搞,伦敦先生说,我应参与其事,因资料应由各普兰提供,我参与实为洛普兰工作,他们之报酬颇丰。
  我只好说:“二先生,我一不懂英人规矩,二不懂外人生活,三则无法交流,在此工作已感不耐,那儿还去卖给他人。”这一事的直接效果倒是公司觉得我更不能马上回国了。两天后,听见伯先生已跳槽,我想到伯先生在此的一年多,也怕是天下无人,遂使竖子成名的效应吧。恐怕在此,于我这位中专学生也是如此。
  不久之后,在清理资料时,发现监理供应之各种资料亦有问题,于是一个新的头衔又落在我的身上,‘三把’等安排,我专门搞关于索赔的事情。‘索赔’是一个工程监理学中的专有名称,顾名思义,是索取赔偿或要求赔偿的意思,是一种经济行为,也是一项管理业务,对于承包商而言,通常是指通过正当手续要求业主偿付施工中所造成的额外费用。国际上在承包工程中坚持平等原则,所以,只要理由正当,这种事是经常发生的,而且,索赔进行得好,往往可以扭亏转赢,反负为胜。因为项目计算,认为亏损已成定局,于是安排我作此工作,说是今后可以根据赔付额度适当予以奖励。我开始之后,他们除去为我提这方面专门资料外,又有一名三会居士作为我助手。大约两个月,我倒找了他们提供的图纸、规范、合同中的矛盾数十处。他们又要我将索赔事的资料,编一文稿,称之可作今后之教材。我亦奉令行事。
  春节前夕,‘三把’以及原经参相继来此告别,问之,为休假也。询以我何时可走,答曰,明年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之后,也只好如此。小王经来,告以可以暂停索赔工作,转而作决算工作之准备,又只好如此,马上转轨。我想,不过是因为挣钱,听人使换是必然的,于是,又潜心作工程决算图纸。
  1996年之2月19日春节,为我六十岁生日期,于国外过年,今凡四度,各有无奈之处,也各有精彩的地方,真是说不明白。
  此外发生之另一问题,为当地黑人劳工的劳资纠纷问题。实际上,来此工作,最多时候的用工人数达到一千余人,而且,平日三餐亦由我们供应,由于工程面临亏损,除工资不怎么高之外,也时常发生解雇的情况,这使双方关系有时紧张,加之联合国的凯瑟琳女士不止一次到工地调查黑人工作时间、生活状况,因此也起事端。之后,又进行双方谈判。究竟内幕为何,不清楚也。
  不过这类事虽多,但是时间延续不长,可能主要是为解雇工人而发生,同时当地的警察也能够介入,因此,没有什么激烈的场面。但对公司之影响也较大。这事对马乃洛翻译之关系也大,三月间,马乃洛翻译先生来我处辞行,问何以不干,马乃洛先生说,原因是三个方面,一是工资太低了,而领导在我来的一年多里,从未在这方面作过表示,我只好另谋其他差事了。第二呢,你们的人懂英语的人多了,而且,一些人大抵会谈斯语了,反正工作上的口语也不太多,他们可以自己应付了。第三,我们的自己人老是埋怨我没有给他们讲话,而你们公司,又认为我把公司内部的事情给透出去了,既然两边不讨好,只好一走了之。想到初期我们相处甚好,但我无法为他做任何事情,只好拿出两厅青岛啤酒来,共饮作别。而且,我告诉他,中国气候又转好,我也将不久返国了,彼此互道珍重。
  与马乃洛先生同时被辞退的,还有一位黑人秘书小姐,这位小姐的名字记不清了,平日总是一副很有教养的样子,据说会一口流利的英语,但不太与人交流。她所负责的工作,主要是复印,有时也打字。我们的几位翻译,有的会用英文打字机,直接就打好。而有的,比如经常翻译我作的工艺流程的黄译,习惯于手写,这时就请这位秘书小姐代为打字。平时我也去复印图纸,只给她交待一下份数,过一会儿,她就整整齐齐的打印、装订好。送来时,她平静的站在门外,轻轻地敲一下门,后得允许之后,才送来,听见你说“ok”、“三克油”之后,才轻轻的离去。她被辞退我曾经问了一下理由,说是也与‘里外通’有关,说公司内部的一些事,她偶尔的为其同胞通风报信的,真不真实,我们当然无从知晓,也不过问,只是她走后,我们只好自己去复印,不但纸张浪费多,也时常发生故障,又请人修理的。
  除她之外,另外还有一批量的女工也辞退了,她们大都是清洁工,为我们整理园子、洗衣服、打扫卫生的,和伙房帮厨的。有的说是发生了一些不尴不尬的事情,有的又说手脚不干净。这儿与也门不同,也门公家有洗衣机,自己去洗,这儿则是黑人工资远比洗衣机更便宜。我则坚持自己洗衣,而且,向人推广我的‘离子交换洗衣法’。即是将衣服用洗衣粉浸泡三小时,放在水管之下,一边冲,一边用一根木棍去挠,等待泡沫基本没有了,衣服也就洗干净了。这一办法好,只是大家并不乐意去践行,他们说,你经常不出去,时间充裕,当然可以交换,我们工地也累,有人洗,何必自讨苦吃呢。
  我也有一位为我打扫卫生的,是一个叫玛柳麻的小姑娘,每天十时,照例拿着一个扫帚,一个鸡毛弹子,在门口敲一下门,我也就放下手中的活计,说一句“康门引,普利斯”,就出门去活动一下,转来室内已经打扫好了。不少人反映发生丢失东西,我是什么东西也未丢失过。最后这人也被辞退了。究竟公司是为了减少开支,还是这些人在劳资纠纷中站在其同胞的立场上,我也并不清楚。
  也是三月,又听得一个消息,说是乌干达的欧文电站被通知停工了。而公司之“董兼总”与二把的“副董兼副总”分歧转大,据称二把另调他省去开辟新境地了。还有回国的同志有信来,说是所欠之美元,远无法兑现,表明公司之大本营已呈困难状态了。而此间人事不断变化,时走时来,令我亦莫名其妙。又有人说,这儿的几位领导工作之分歧亦大。又有人说公司承包之北方路,即乌干达靠苏丹的一条路也发生问题。我又申请返国,仍不同意。而马二先生又奉调回国。
  我事不多,乃对公司之滑坡作探讨,写一篇名为《砂基》的记载,想通过此地工作之状况推演其他工地之情况,进而证明,公司虽列名于144又降至256,但高也罢,低也罢,都是建立在砂基之上的。试图从经营、风险、机遇、决策、目标、信息、应变、创业、超脱、折中、忧患等方面作出探讨。
  四月,突然工地通知,所作油路压实不行,都三日了,监理已下停工通知,何种原因不知,要我一看。因为春节以来,我出去甚少,只想整理资料,准备回国呢。去看了之后,觉得轮胎压路机行驶之后,轻飘飘的,乃问:“你们的配重情况如何?”队长及一干人问:“什么配重如何?”我说:“轮胎压路机在压实过程中,或者在其钢轮中,或者在其上部,是要灌砂或者加铅块作配重以增加压强的。”大家说,从未听说呢,这是国外的机具呀,我只好请他们拿出机械说明书,一看才知道这事未作是犯了常识性的错误。
  第二天得到通知,小王经说,压实问题已经解决,同时,后期油路铺筑工作,要劳动你的大驾去现场指导呢。于是,何时可走的期限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不过,几位头头又向我保证,我走时,美元的问题一定优先解决,而且大体可以直接在坦兑现,不会亏待我的。
  十九、余兴记游
  有人给我一本印刷精美的《圣经》。虽然在解放前看过一下《新约》或《旧约》,但是是作为故事来看的,觉得并没有什么精彩的地方。来到这里,人已渐渐老了。对于人们所说的:《圣经》是一本有关生命的书,一本指向生命之道的书,一本谈及神、人、生命、天地的书,也理解不了。于是我从《旧约》的《创世纪》到《玛拉基书》,又从《新约》的《马太福音》到《启示录》,都翻完了,仍然不知其真味所在。特别读《旧约》时,不时感觉到有一股暴戾之气溢出。终于不可解。
  在96年的6月底,当我的油路工作已有若干进度的时候,在我去非非已近两年的时候,我与公司内部同仁一道作了一次郊游。而且,专门去了一次当地的教堂。教堂位于距我们住地不过20余公里的地方,但是只走了几公里的好路线即进入一个烂路线的新境地了。不过仍然是众多的河流湖泊,仍然是高草低树,仍然到处是翠绿中的灰黄。
  有人说,附近有“一条大河波浪宽”,我们都急于一看,及至去了,不由我失笑起来,仍然是一湾平者常也的小河,水缓缓的流过,水波不兴。几位有志于垂钓的同仁,没有一丝收获。不过,仍然到处都有鲜花、水果、有咖啡、香蕉、木瓜;不远处,可以看见不少的村落,不高的园形住房,上面是园锥形的屋顶,周围有围墙或在蓠芭隔开。看见不少的青年妇女,她们穿着长仅及膝的无褶裙,而且短发和浅发的甚多。彼此相遇,大家也互道一声“洒瓦”。不过,无论从衣着或是脸色,都不能够把他们称之为健康或者快乐。
  崎岖的道路并不难走,才经过几个弯,就看见了一所颇具规模的学校,今日星期天,并无学生上课,倒是一位高个头的教师与同行的吴工谈了几句话。吴是一位青年才俊外语水平颇高,据他介绍说,这是一位数学教师,当地人,是毕业于首都大学的。我们彼此展示友好的笑容拜拜而去。
  不到百米之远的教堂,居然修在一个山头上,是我们在无数地方见过多次的那种建筑风格,但是屋顶上的十字架,在这旷野之中,倒令人自然有一种肃穆之感。一位神父出来迎接我们,让我们去到那礼拜的殿堂,但是殿堂中,除去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修女外,并无其他的人,令我颇为诧异。我不会去动问为何缺少教徒,因为在坦桑,除去部分人信奉天主教基督教外,还有不少人信奉伊斯兰教以及五分之一的人信奉原始拜物教。礼拜堂很高的屋宇与外面炎热的阳光照射,形成一种鲜明的光色对比。我放下手中用以拄路的花杆手杖。而静静地从一排排的座椅的缝中走去。我不懂上面供奉的是天主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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