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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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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语塞。
  姬远玄似笑非笑又道:“此局,你还是丧了为将五德啊!”
  “什么五德,其实就是因为我输了。”我低头道。
  “算是有些悟性,再陪你下一盘吧。”姬远玄笑道。
  我到底曾经是个赌徒,输更能激发我的斗志。
  我又摆好了棋,几经思索之后摆出五七炮对阵。
  姬远玄这次用了个奇怪的对局,我甚至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局?”我忍不住问。
  “你也是虚老儿的徒弟,否则实在没有资格让我用这招。”姬远玄笑得很诡异。
  我不敢仓促入局,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转进。
  姬远玄的诡异布局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我也根本看不出隐藏着的杀招,就是如此才更显得恐怖。我把心一横,终于还是过了楚河。奇怪的是,一路上似乎没有碰到抵抗。我的战力势如破竹,偏兵甚至直逼九宫。
  虚张声势,我心里一笑。
  只是三手之后,我笑不出来了。
  原本散落四处的棋子就像是早就等着我一样,转眼之间我寸步难行……
  弃子!
  我弃了俥炮,本想打开一条生路破了他的怪异布局,却还是被牢牢困死在楚河对面。姬远玄也一定看出了我的窘迫,居然慢慢把吃掉的棋子放在楚河中央。这本于棋局并无影响,但是我每每看到便是一阵心烦意乱。
  “我输了。”我明白下不下去,只好推盘认输。
  “你师父没教你吗?占敌之先!夫战,妙算也。”姬远玄盯着我笑得诡异。
  我不知这姬远玄与我神机妙算门到底有何渊源,但是他陪我下的这三局“战棋”对我而言可说是获益匪浅。师父教了我十年也只是一个框架,兵道之路漫漫,我还是个门外汉……
  我躬身长拜,道:“谢前辈指点。”
  “我何曾指点于你?只是不想见你们一脉单传数代到你绝了传承。有道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看你也不是从小就跟着虚老儿的,为将之五德倒并非老夫诓你,你还是要记着。”
  “是,师父也教导晚辈‘武以止戈’,要晚辈少造杀孽。”我持弟子礼道。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你明日早些来。”姬远玄赞许地看了我一眼。
  我出了陋屋,隐隐听到打了三更,想想也没地方去,索性就在姬远玄的厨房里打盹,好歹有个遮风的地方。
  轮椅上睡得并不舒服,寅时左右我就醒了。探头望屋里看去,不见灯光,想来姬远玄还在休息。无聊之下,我拿了拨火棒,在地上画出棋局,默默复盘。
  之前两盘败得平常,第三盘却步步透着古怪。因为他并非按常局布阵,凭空给我回忆复盘增加不少麻烦。想到第三十二手,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姬远玄在楚河放子,乱我心神。
  若勉强说有所领悟,恐怕唯有“占敌之先”四字。我所有的进退路数全被封杀,即便兑子都解不开。若比之战阵,他就是玩弄敌军股掌之上的大将,我的西域谋策在他眼里的确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
  我想得累了,微微又睡了一会,不料却睡过了头,被姬远玄拍醒。
  “没想到你还懂些道理。”姬远玄这次笑得慈善多了,他定是不知道我无处可去。
  “前辈早安。”我道。
  “你也别张口闭口前辈,其实我的师门和你神机妙算门可说是仇家,我肯指点你乃是另有目的。”姬远玄沉声道。
  我吃了一惊,静静等他继续。
  “我要抢虚老儿的徒弟。”他笑道。
  “我明可名岂是叛师之人?”我有些气恼。
  “谁要你叛师?少年戒之在燥,好好听着。”姬远玄瞟了我一眼,“你说这大好河山,千百年来屡经战火,更名改姓何止十数,王侯将相可是有种的?”
  我斗胆答了句:“兵强马壮者得之。”
  姬远玄瞪大眼睛看了我片刻,道:“你果然不是从小跟着虚老儿的。虚老儿就只会说什么忠君侍国不可违背。最多就是国有道而仕,无道则隐。他却不想想,君重抑或民重?君王以一人之力可敌万千人?既然不敌,缘何要亿万人奉一家?我要你记住,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并不违背师父的教诲,学生可以答应。”
  “哼,你师父当年为了一个女子,投奔乱军,为了一姓之利而杀人无算,你当老夫信口开河?当日前朝大厦将倾,陇西武家顺天体道,兵锋最盛,若是武周代吴,天下必将早日脱离战火之苦。你师父呢?投了李军,逆天而行,天下起码多打了十年!你道十年中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姬远玄这话说得可算是大逆不道,但听起来亦非强词夺理,我没有接话。
  “所以老夫要你牢记,民为邦本,兵家当忠于民而非愚忠一姓。你肯么?”姬远玄盯着我。
  “师父也说,为了万民,我神机妙算门当负万千杀孽,学生以为与姬先生所言并无二致。”我道。
  “哼,若非虚老儿年老改性便是你冥顽不灵,也罢,我只给你讲讲兵家五德,你我也就缘尽于此。”姬远玄有些生气,他对师父的成见太深了。“以一己之杀孽换万民之安……”这是师父的原话,我怎么可能记错。
  “将之五德。首重德,有杀德、生德,杀德未必死,生德未必生。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姬远玄道。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敢问何解?”
  姬远玄瞪了我一眼:“自己想去。”
  我连忙闭口。
  “其次重智。何谓智?智者知日。日者,阳也,知阳而守阴,阴阳相济。”
  这个还是容易明白,阳者明也正也,阴者私也奇也,说穿了就是以正合,以奇胜。
  “再次重仁,仁而有信。信有信兵、信将、信敌、守信、不信之别。信兵将者,乃是使兵将信,赏功罚过。信敌乃是料敌、驱敌之谓。守信不信,乃是对敌之法经权有别。”
  我听得朦朦胧胧,赏功罚过还能理解,料敌、驱敌想想也能明白,最后的经权有别又是何道理?
  “再次是勇。当进不进者是怯将,当退不退者是懦将。”
  这个明白,往往退避比之进攻需要更大的勇气。
  “最后是严。严于律己,严于律军,严于律敌。”
  上梁不正自然无法领兵,军纪不严自然不能对阵,律敌是何道理?
  我见姬远玄已经有些不耐,只好先囫囵吞枣统统记住,也不敢问。
  姬远玄缓了口气,道:“走吧。”
  我出了厨房,太阳还没有露脸。
  第四章 旧识
  我在皇城外等了一天,等看门的守卫传来皇帝陛下的召见。一直到夕阳西下,还是没有传来召见的旨意。我几次想转身离开,就像我之前逃离军营一样逃离朝廷。但师父要我忠君,半敌半师的姬远玄要我忠民,我可以不理会他们强加于我的责任,不过我还是选择听从,起码现在。
  “你走吧,今天圣上是不会见你了。”守卫好心告诉我。
  “还劳烦大哥通报一声,下官明可名,皇上一定会召见我的。”我不死心,虽然这话说了一整天,自己也不信。
  “唉,你是外官吧?你看到这墙了吧。”兵士指着十丈的高墙,“这是皇城的墙,里面走上一里地还有一堵比这还高的墙,那是宫城。嘿,老哥哥我是帮你传了,可也只能传到宫城,要再往里传,得那个……”兵士摊了摊手掌,我明白那个是什么。
  若是有那个,我何必在这里等上一天?
  一天没有吃东西,只是两个好心的守卫给了口水喝,我几乎转不动木轮。我朝立国近四十年,恐怕我是最破落的朝廷命官了。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听到那个兵士叹了口气,似乎是替我叹的。
  京师七十二市,人口近五百万,我能去哪里?但愿真的修真炼气,听说还能辟谷不食,也免得现在饥肠辘辘之苦。
  “怎么这么狼狈?”突然有人从后面重重地推了我一下,我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
  “你怎么……”
  “我可是光明正大从你面前走过来的哦,不知明大人在想哪家姑娘,那么入神。”若是我没有听错,她的语调叫做忧怨。
  “呃,姑娘,你怎么有空来京师啊?”
  “要托你帮忙,不过……你似乎不受宠啊。”
  我苦笑问道:“你来到底为了何事?李姑娘。”
  “你别装傻,我爹他……”
  “嗯,这个是很麻烦。”我皱眉道,“李将军的名号太响,如何处置全凭圣上决断。”
  “你答应过要放我爹三次!”
  “但是这次并非落在我手上。”
  “哼,早知今日,当时放命一搏也未必逃不出去。”怡莉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你来多久了?”我引开话题。
  “跟着你们来的,爹被关在天牢里,连探也不能探。”怡莉丝咬牙道。
  “不会是死牢吧?”我想起自己学艺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
  “不是!你个坏人!”怡莉丝重重一拳捶在我背上。
  “你身上有银子吗?”
  “干吗!”
  “带你去见你爹。”
  “没用的,我拿十两银子去贿赂他们,他们都不敢让我进去。”怡莉丝黯然道。
  “我可以试试,我是朝廷命官,还是元帅府的长史。”
  怡莉丝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推着我往天牢去了。
  我在天牢门口碰到个旧识,也不知是赶着下班还是才轮到班。“乌头。”我叫了声。
  他转过脸看着我,有些不敢相认,半晌才道:“亮招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这位是?”他盯着怡莉丝,似乎其他一切都忘记了,还是老德性。
  我亮出腰牌,笑道:“我现在是八品命官了。”
  “小的见过大人!”乌头还是识货的,立刻媚笑行礼。
  “嗯,不必多礼,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现在还是看管死牢吗?”我摆出官威,虽然才不过八品,吓吓这些小吏足够了。
  “嘿,明大人有所不知,年前小张头升了天牢总管,小的也就跟着升了,现在主管刑牢。”乌头笑道。
  李彦亭已经定了大辟,想必是在死牢。从贼的叛将如李浑徐梓合等人尚未定罪,不在囚牢,便在军牢。“乌头,借一步说话。”我招了招手。
  乌头趋前。
  “乌头,我要见一个人。”我说着,示意怡莉丝塞钱。
  怡莉丝出手就是十两,看得我肉痛,后悔之前没有跟她说清楚。
  “明大人,这个很难办,这天牢……”
  “乌头,我也是这里混出去的,这话你蒙我似乎不妥当吧。”我瞪着乌头。
  “明大人,其实我见到这位姑娘就知道你要探谁了。这次俘虏的叛将都关在军牢,有专人看管着,小的实在帮不上忙啊。”乌头把银子塞回我手里,“莫说是小的,即便是小张头这回也吃不上劲,否则你说哪有到嘴的肉不吃的道理?”
  我听这话倒是信了九成九,不甘心又问:“你说的专人是哪里来的?大理寺?刑部?还是兵部?”
  “小的也不清楚,看他们都是凶神恶煞一般的,想是兵部吧,听说还有个将军管着。”乌头低声道。
  “莫非是征西军的?”我心头闪过一道亮色。
  “小的也不知他们是哪军的,只是见他们从不说话。”
  我手里玩弄着银子,道:“若是乌头能去帮我打听个人,必有厚报。”
  “打听谁?”乌头的眼睛落在了银子上。
  “你去帮我探探那些当兵的,看他们认不认识个叫布明的,和我一样,也是两脚残废了的。”我说。
  乌头点了个头就跑进牢里,我趁机对怡莉丝道:“以后一出手便是十两会吓倒人家的,你就没小点的银子?”
  怡莉丝嘟嘴道:“我花力气搞来的,自然挑大个的拿。”
  我想起当日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心中一寒。
  不一会,乌头出来了,眉开眼笑道:“明大人,他们都说认识,好像还佩服得五体投地呢。我一说打听这么个人,就连那个将军都对我客客气气的。”
  我忍住没有笑出来,对怡莉丝道:“能见你爹了。”转而又对乌头道:“烦劳进去说一声,布先生就在门口,出来两个人帮我一把。”
  “你就是……你不是……”乌头傻了。
  “布明就是明可名,就是昔日的亮招子。”我得意道。
  乌头慌忙又跑了进去,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交。
  “你的名头倒是响。”怡莉丝酸酸道。
  “不敢。”
  “只是为何叫你亮招子?你的眼睛一点都不亮。”
  “哦?是吗?因为没人能瞒过我的这双眼睛,所以他们叫我亮招子。”
  怡莉丝大概想起曾经骗过我,闭口不语。
  “明先生!”从天牢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战将,还穿着战甲,倒提着一把长柄大刀。
  “原来是怀奇将军。”我笑道。他就是郑欢手下的勇将,盛存恩,当日他和蔡涛两人大打出手,令人难忘。
  “明先生客气,小将尚未授怀奇将军衔。”盛存恩行了军礼,腼腆道。
  “可报上兵部了?”
  “报了。”
  “那总是十拿九稳的事了。”我笑道,“下官还有一事要劳烦将军。”
  “明先生请说。”
  “下官和李浑李将军有旧,还想进去探望。”我拱手道。
  “些许小事,来人,帮明先生进去。”盛存恩大手一挥,很爽快地在前带路。
  怡莉丝走在我身边,低声道:“没想到你还能派些用场。”
  “多谢姑娘夸奖。”我玩笑道。
  虽然脸上的笑容并未退去,心里却冷了下来。一年多没来,再次步入天牢已经无法承受这种阴戾之气了。
  第五章 离间
  “爹!”一入军牢,怡莉丝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李浑,一身白色囚衣,发髻松散,胡子上还带着几根稻草,丝毫没有昔日领兵大将的风范。
  李浑的镣铐抖了一笑,冷声道:“你来干吗?”
  “爹,女儿……”
  “我没有你这种乱伦犯上的女儿!”李浑吼道。
  我本藏在后面和盛存恩客套,听到李浑如此说,忍不住出头道:“李将军,学生明可名,有礼了。令千金为了探您也算吃了些苦头,何必如此无情呢?”
  李浑一声冷哼,别过头去。怡莉丝依着牢房的木栏低泣。
  “李将军,圣上将您关在这里,显然想要给您机会重归王统,何必拘泥昔日?日后大家还是一殿为臣,共辅大越……”
  “住口!黄口孺子也配?”李浑叫道,“若不是我李某有此大逆不道的女儿,你要赢我手中三十万雄兵哪有那般容易!”
  我看了看怡莉丝,她已经止住了哭,哀声道:“爹,女儿实在是为了爹爹好啊。”
  “你个逆女!滚!”李浑骂道。
  盛存恩知我疑惑,低声附耳道:“听说是李浑的女儿打晕了李浑,假传军令叛军才投降的。圣上感其忠义,特赦她无罪。”
  我吃了一惊,不光是怡莉丝居然如此勇断,也是因为圣上的态度。按照《大越刑统》,子女不得检举父母之过,此乃人伦。比如,父亲犯了偷盗罪,判处囚禁一年,但若是儿子检举的,此子则要被判充军三年,徙三千里。圣上居然恕了她的罪,莫非要改“以孝立国”为“以忠立国”。
  “唉,李将军冥顽不灵,我们走吧。”我拉了拉怡莉丝。
  “何必这么急着走?等等朕吧。”年轻皇帝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身边围着一群人,各个都悄无声息,幽灵一般。
  我慌忙躬身行礼,盛存恩单膝行了军礼,怡莉丝跪在一边,牢里的诸将却莫然不见。
  “朕只是来知会众将一声,后日午时,”皇帝顿了顿,“朕将祭太庙,摆庆功宴,大赦天下,诸位官复原职,若是想留在京师的便留在京师,想卸甲的也可卸甲,想回西域的还是能回西域,既往不咎。”
  “……”
  “众将尚不习惯牢狱吧,若是李彦亭叛乱得逞,此间的便是朕及朕的忠臣,成王败寇怨不得人。众将死心为主亦是国士之风,朕不便加以犒赏,故微服相探,此意众将当明。”皇帝说完,转身对我道,“不知朕身边的将军是否也如此忠心耿耿。”
  我没回话,盛存恩倒是大声道:“启陛下,末将等皆是忠心为国,九死不悔。”
  “哈,这位是……”皇帝一笑。
  “微臣荡寇将军盛存恩。”
  “好啊,将军也读屈平子的书吗?”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尤未悔!”盛存恩背出原文,道,“臣所心善者,为君为国而已。”
  “好,好啊,将军中肯读书的不多,卿家还是大有前途的。前朝不让武官参政,朕以为实在是前朝落败之由。本朝自当以前车为鉴。那明卿家呢?爱卿心中所善者何?”
  “微臣但愿国边安靖,海波不起,百姓安居而已。”我躬身道。
  “好志向啊。明卿可知朕宣召爱卿一日,倒在这里寻到卿家了。”虽然皇帝还是一张笑脸,我却听出了怒意。
  “臣启陛下,昨日赐归之后,臣寻旧宅不着,原来是虢国公主买下建了园子。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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