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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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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我和韦白聊到天明时分,从修身到治国,无一不谈怎么也聊不够。一直到我听见街上人声又起,才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日当中天,却软绵无力。老张在厅里看到我,给了我三封拜帖,本以为是那些无聊官员送的,却见其中一封字迹清秀,倒像出自女子的手笔。拆开一看,原来是怡莉丝的手信,没有多少言语,只说自己在京城开了家酒楼,切莫挂念云云。另祝我远征平安,凯旋而归。
  元宵那日,圣上出了皇榜,通告天下:倭奴无礼,我大越起兵争伐。现在大概连街头的孩子们也开始流行起打倭奴的游戏了。我也是誓师之日方才知道,史君毅居然还是皇亲,从未听他说过,我拿着圣旨问他时,他才吞吞吐吐道他是皇太后的侄子。我嘴上没说,心里还是告诫自己,以后多称“学生”,少道“本官”。
  石载的百十骑兵成了我的亲卫,算是我平倭军品秩最高的一曲。听说只有辎重营统领刘钦对我中军多了百十匹战马有些微词,我当然也不会去追究,只要入了高济他能按时供给粮草便算是立了大功。
  朝中几个有点交情的文官比如韦白和管叔桐等人也都出城送我,只是他们身为文官不能参加誓师,便在京师北面的十里亭摆了酒。管叔桐送了一首诗,韦白在崇文馆的同僚贺隐贞虽是第一次相见,却以一曲《武王操》相送,悲壮之声播闻三里。
  韦白原本有事没事便要写诗,此番却几次投笔,最后只拿出一个红结给我绑在翠绿如意上当了坠子,道:“这是你嫂嫂昨日去清风观里求来的,愚兄不信鬼神,却望他们能庇佑子阳箭矢之中安然无恙。你也要记挂着我们这些亲朋好友啊。”
  我当然诺诺,本想放言多则一年,少则半载即归,又咽了下去。戚肩等人抬我上了大车,我索性放下帘子,不看他们。
  〖行行复行行,与君生离别。
  相去万里远,天涯各一方。
  道路阻且长,会面宁可知?
  胡马啸北风,越鸟巢南枝。
  盼君思故土,莫恋他乡金。
  浮云蔽白日,黑水起太阴。
  一朝归途坦,劝君莫迟疑。
  行前夫复言,垂泪衣衫湿。〗
  众人的歌声渐远渐轻。
  我鼻子突然有些酸,摸着那个红绳织出来的如意结,想起第一次随军远征的情形,有种再世为人的感叹。
  “此战归来不复战,笑将金袍换紫袍。”辛去疾第三次征林南归来时曾作此句,本以为刀兵入库马放南山,染血的金甲可换庙堂的紫衣,他却不知前路等他的是八百里金牌快马,命他转战阴山,终于死在沙场之上。
  我比这位齐朝宿将又如何?
  第十二章 初到高济
  元平元年,三月初三。虽是春日,北边苦寒之地却依旧可见积雪。我本不急着赶路,虽说兵贵神速,但那倭奴必知我大越出兵征讨,赶得急了也没用,反成疲兵。我前几日在绿鸭江畔找到个河工,得知这江水还有一月方能解冻,暗自咋舌。也是从他口中才知道,原来陈裕早在二月半就过了绿鸭江,打的却是“平倭大将军”的旗号。
  刘钦一日两次向我汇报粮草辎重事宜,我每次都满意地嘉奖几句。并非我小题大做,离开最后一座中城怀化城已经旬日,过了江便是高济地界,虽然孙士谦给了我图册,但是派出的斥候却还没回来,不知最近的补给城池还有多远。
  “报大夫,”斥候回来了,“卑职已经探明,西北五十里便是高济安市城,可供大军补给,安市之南二百里便是高济的北都平图城。”
  我看了看天,道:“加紧行军,今日扎营安市。”
  传令兵躬身而出,大军的行动更快了些。
  当日日落时分,我已经看到了安市的城墙。我命大军在城外安营,自己也没有进城。安市孺萨和莫客拜营,我差点将一口饭喷了出来。虽说我早就从孙士谦那里知道孺萨比同都督,莫客比同中郎将,现在听到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两官将佩剑交付帐外兵士,只带着个翻译进来。那翻译看着像是我华人,我一问,果然是来此经商的,被高价聘了翻译。虽是藩臣,我还是没有失了礼数,赐他们座。
  “高济共有兵士多少?”我开门见山问道。
  那莫客显然比孺萨低了一级,只是看了看孺萨,也没回话。孺萨施礼道:“我高济共有兵士千万……”
  “你来说!”我不耐烦他吹牛,若是高济有兵千万,何必我大越出兵救他,我指了指那个莫客。
  “我、我高济有兵士百万……”他说着看了看我,连那翻译都觉得好笑。我恼极生笑,道:“你高济到底有兵多少?若是比倭奴更多,我这就班师回朝了。谁耐烦在这苦寒之地打仗!”
  翻译照实翻了,那孺萨见我脸色不善,连忙道:“其实我高济的确有披甲士五十万,战马五千匹,只是分散各地,给那倭奴各个击破。且倭奴生性暴虐,杀也杀不完。”虽说他又减了一半,我还是不信,想我大越人口万万之上,领有万里疆土,兵士也不过百万之众,它一个小小三千里山河的高济居然有五十万?真有这么多也不必求援了。想想当日倭奴使节也号称拥兵千万,可怜我华夏怎的尽教出这等吹牛无度的藩属?
  “倭奴现兵锋止于何处?”我想他若是连这也要吹牛,我就索性回朝算了。
  “倭奴前些日子攻下了乌岭山口,兵锋正直指忠州。”孺萨回道。
  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记错了,连忙翻看《高济志》中的地形图。高济是大陆凸牙,三面临海,剩下一面,半是临着北疆七国,半是和我大越以绿鸭江为界。其国地形奇特,中部偏北有两条大山呈倒八字隔开,只有两个山口,其一是乌岭山,另一条叫做春川山。北高济多为平原,无天堑可守,南高济多是丘陵,气候宜人。忠州便是出了乌岭山口的第一大城,过了忠州便是其国都汉平城。
  我在路上还想,只要高济军把守住乌岭山口和春川山口,待我大越王师到了也方便退敌,不料这么快他们便将西南门户丢了。不过若是春川山口的守军能绕道敌后,还有机会前后夹攻。
  “忠州守得住吗?”我有些迟疑,一时不知该如何部署。
  “忠州有我高济子弟兵三十万,固若金汤。”孺萨手一挥,似乎很有信心。倭军一共十万,三十万守军守城该没有问题。我该沿西南下,截其后路。
  “另一支华军走的是何路线?”我已经看着他们心烦,不得不再问一句。
  “陈将军的吗?他们往东南走了。”那个莫客眼睛一亮,回答我。
  我不解,陈裕为何要走东南?莫非他是去救忠州?不会吧,他也是深知兵法之人,避敌锋芒总是懂的。莫非这两人对我言有不实?
  我挥手遣退两人,只留下翻译。“你叫何名?”我问他。“小的姓金单名一个‘鑫’字,嘿嘿,家里三代都是跑高济做买卖的。”他媚笑道。我着实不喜欢此人的铜臭味,怎奈这里熟知高济的只有此人。
  “你可有心光宗耀祖?”我问他。他顿时下跪,道:“小的愿意,只是商贩出身,三代不能科举,不能科举又只得从商……还请大人抬举。”
  “莫多借口,有了本金便不能买地事农?算了,本官亦是市井出身,你只要忠心王事,封妻荫子亦非不能。”我皱眉道。
  “是,大人说的是。”金鑫笑道。
  “本官加你主薄帐下行走,也有从九品下,算是文吏了,从此脱了商籍,好自为之。”
  “小的明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金鑫喜形于色。
  “你且将高济事实告知本官,高济守军到底几多,盐价多少,铁价多少?”我道。金鑫咧嘴道:“大人真是英明,盐铁乃是国计民生,切中要害。这高济守军依小的估算,不过二十万……”金鑫当即将估算之由细细说了,又报了盐铁价目,倒也不算我白给了个官。我听得满意,道:“日后军中,不必自称‘小的’,称‘卑职’便可。也收收那张笑脸,既然领着俸禄便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莫失了我华夏王臣的脸面。”金鑫连声应承,我命他收拾东西,准备行军。
  “先生,不过见见这等人,连饭也不吃完吗?”戚肩有些埋怨地帮我热了饭。
  “你当我是为了这等人?我是为了军情啊。”我端起饭,又立马放下,刚才想到一事,不宜拖延。“你去给我找史将军、石将军和刘将军来。”我对戚肩道。
  戚肩跑了出去,不一会便带着三位将军来了。
  “三位请坐。”我指了指座椅,“适才学生探问了些高济情形,还想与三位商议。”
  “明大夫尽管吩咐便可,若称‘学生’,我等可担当不起。”史君毅笑道。
  我也笑了笑,道:“我军入了高济,学、我有种耳聋眼瞎的感觉。高济官员夸夸其谈,十停中信不得一停。若是如此,我军岂不是时时受制于敌?故我以为,当广布耳目,料敌之先。”史君毅接口道:“大夫觉得如何可广布耳目?”
  “我要置探马营。”我道,“现在斥候乃是各营轮值之时从各营抽出,如此多有弊端,最明显便是良莠不齐,且不能远行。我要抽各营耳聪目明,机智应变,不惧生死,识文善绘者,编做一营。遣之千里之外,每班专责一域,如同驿站般传递消息,则远者不必回营,一程程传回来便可。”
  三人想了想,面露喜色,道:“大夫真是妙策,则高济号称三千里,尽在大夫把握之中。”
  我也满意这个计划,道:“事不宜迟,史将军便着手统领此探马营,且要教会兵士绘制地图等事,统一报告格式,以免误解。”史君毅站起躬身道:“末将领命,只是探马营当如何编制?”
  我算了算,道:“不必设曲,便二十五班吧,将军可按高济地形命其出探,由近而远,不急的。”高济从北到南不过三千里,最多五什只需负责方圆六十里,不足半日的路程。何况现在高济半壁江山已经落在倭奴手中,二十五班已经绰绰有余。
  “末将明白。”史君毅领了令箭便出去了。
  “石将军还请兼探马营副统领,带亲卫队指点其马上功夫,以及奔袭诀窍。”我又抽出一支令箭。
  “末将领命。”石载也拿着令箭走了,帐中只有辎重营统领刘钦。
  “刘统领,随军饷银还有多少?”我问。
  “大军行军,银子倒带得不多,只有五千两。”刘钦道。
  “我要黄金二千五百两,探马营兵士每人一两。”我道。
  “一两!黄金!”刘钦嘴张得老大。
  “一两黄金,给他们救命用。这些兵士必是我军精锐,若是折了人手军报,损失不在黄金之下,我只是担心一两黄金是否够用。”
  “但这……”刘钦似乎有些难办。
  “我教你个乖,”我笑道,“你去找那个孺萨,呵呵,用五千两买他的黄金,不足的先赊帐,等日后再还。”
  “大夫,哪有此等好事?”刘钦苦着脸。
  “你拿我的文书去,我许以重利,日后必定奉还,想来他是肯的。”我边说边动笔,在文书上印了虎符官印。
  “五分利!”刘钦忍不住叫道,“大夫,如此我们不是亏死了?”
  “唉,刘统领,兵者诡道,岂能着眼于文字?”我笑道,“一者,倭奴打下了半壁江山,必定收获不小,我军灭了倭奴那些财物岂非我军所有?二者,即便我军还不出钱,我大越乃是上国,肯收他的朝贡已是恩惠,这些钱他问谁讨去?”
  “大夫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末将明日便入城换金。”刘钦总是明白了,告辞出帐。
  我再次端起碗,也懒得让戚肩热了,却看到他在一旁偷笑,便问他笑什么。戚肩终于笑出声来,道:“我今日才看到先生也如泼皮无赖一般讹人钱财。”我脸一沉,道:“这岂是讹人钱财,你可知大军一日消耗多少?众将士的性命又岂是金银能换来的?我军替天行道,他们出些金银也是理所应当的,否则让倭奴来了,非但金银不保,连江山社稷都没了。”
  戚肩见我说得认真,不敢笑了。我心里倒是颇为得意,更得意自己能在转瞬间找到如此光明磊落的说辞。
  第十三章 汉平城
  我在安市停了三日,整备好了粮草往北都平图去了。说是北都,我看不过就是稍大些的城池,有个瓮城也实在不易,城墙只有五丈来高,哪里称得上“都”?好歹补足了粮草,又等了几日,史君毅报说探马营整备终了,可堪大用,我心中一喜,下令派了出去。
  一日,孙士谦入帐找我。
  “大夫打算何时进军?”孙士谦问。
  “仲进有何意见?”我反问。
  “大夫,若是再不进军,陈裕便要得首功了。”孙士谦急道。
  “同朝为官,共辅大越,他要得功便让他得去吧。我倒是希望他把倭奴杀得透了,我带出来的兵士好歹都能平安回家。”我说的是心里话,孙士谦见我执意不快进军,也就没再多说,退了出去。
  只是,我终于不能再等了。探马营送回了第一封战报,史君毅递交到我手上。“史将军,这些圈圈点点的是什么?”我问。“大夫,末将怕军报被人截获,故设了暗语。这杠是万人,圈乃千人,点为大将,此信的含义乃是……忠州沦陷,汉平弃守,倭兵十万,十日内兵临汉平城。”
  我手脚冰凉,忠州居然这么快就沦陷了,汉平又弃守……“史将军,陈将军部曲在何处?”我问。
  “末将已命探马营寻找陈将军,却尚未发现其踪迹。”史君毅道。
  若是我和陈裕合兵一处,敌军的十万倒也不是不能对付,只是现在陈裕又不知去了哪里。我心头闪过一丝不祥,莫非倭兵又增兵了?“史将军,我新任的金鑫乃是行商出身,在高济有些根基,现在归于将军帐下,组建细作曲,潜伏于南高济各城,定时传递敌军军情。”我道。
  “末将明白,大夫,我军可是要即可拔营?”史君毅问我。
  “今日放假,酉时归营,明日卯时拔营。”
  史君毅领命而去。我看着放大了的高济郡县图,不由心头一阵猛火。
  大军行了三日,前方探马报道若是再直行,两日后将与汉平城逃出来的王室相遇。我懒得和那些人应酬,下令转而东向,避过逃难的人群,从敌侧出击,怕只怕倭奴占了汉平,攻起来不便。
  “带五日干粮,轻车快进。”我传令道,同时命刘钦的辎重营尽快赶上。
  高济地广人稀,城小郡多,小小三千里便分了十九郡。我军快行之后往往一日可过两郡,说是自带干粮,却也不委屈,总是能随手补给。想来高济王已经下令各郡县,华军所需补给皆要努力提供,我倒也方便了不少。
  三月十八,我军三营到了汉平城东十里,捷报频传:倭兵出了忠州便遭陈裕部伏击,晚了些日子。汉平虽说是弃守,尚有百姓五十余万没有撤走,是那高济王逃得太急,没有安排。我传令急行军,抢占汉平城。
  不过等我到了汉平城下我便知道错了,此城号称“小京师”,居然没有水源!居民用水皆要到城外搬运。难怪要弃守,若是给人围了城,不是三日便破吗?高济王居然会立都于此,让我感叹良久。
  “你是汉平城最大的官?”我进了城,问那个官名叫做郁折的。
  “外臣朴舜臣,正是汉平城守。”那人行礼用汉语答道。我见他汉语流利,心中倒也尊敬了几分,道:“倭兵不日将至,我看这汉平城是守不住了。贵官是否有权征集战队?”朴舜臣道:“不知大夫要多少人?”
  “十三岁以上,五十岁以下,悉数招来。”我并非信口雌黄,历朝皆是以十三岁为成丁之年,只有我朝太祖定了天下之后将成丁之龄推后两年。
  “此违人和太甚,恕难从命。”他居然一口回绝!
  我有些不悦,道:“我朝大军来救尔国,莫非尔国便不出一兵!”
  “出兵可以,如此出兵不可。”朴舜臣一步不退,盯着我道。“好,你能出兵几多?”我到底无权干预他国政事,放了软档。
  “三万。”朴舜臣道。
  “三万?你可知倭奴出兵多少?”
  “不是两万吗?”朴舜臣听出我言语中的不屑,惊讶道。
  我冷笑一声,道:“两万之后还是二十万呢,贵官受命守城,莫非连这都不知道?”
  朴舜臣听说罢,一交跌倒,坐在地上,喃喃不知说些什么。我虽然开口吓他,不过三万对十万与三万对二十万也并无太大区别。
  “你胡说!”朴舜臣突然嚷道,“你只是想骗我征兵!”
  “何必骗你?想那倭兵不敢将我华军如何,若是我军不敌大可回朝,尔国自然归属倭奴之下,到那时,哼,或许倭奴会夸赞阁下保民之举。”我虽这么说,却也深知唇亡齿寒之理,高济不保,整日和那倭奴为邻,实在太过危险。
  “送客!我三万雄兵必能守住汉平!”朴舜臣下了逐客令。
  我实在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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