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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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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大人,只是下官尚有一不情之请。”孙士谦面露难色。
  “孙大人有何事尽管道来。”我道。
  “下官是孝廉出身,在这职方部里已经做了近二十年,而立未立,转眼不惑,恳请明大人收归帐下,也好一尽忠君之心。”孙士谦朗声道。我看了看他,瘦弱斯文,并不适合战阵,不过军帐之下的确需要主薄司曹等人,虽然我并不觉得需要谋士幕僚,却也不敢妄言事必亲躬。
  “孙大人若是不弃,便在明某帐下做个参军,如何?”他是七品朝官,论品秩只比我低两阶,虽然话说得客气,我却不能不顾虑他的脸面。
  “还请明大人指教。”孙士谦一躬到底。
  “有劳仲进替明某去司旗监看看军旗之事,另请通告如下将军,明日来部里受命。”我将选定的人选交给他,自己还要挑些主薄司曹等人,还有副将人选,圣上没定,不知是否该由我自己找。大帅向来自负,非但冲锋在前,军中连副将都不设一个,否则也轮不到我在西域献丑了。
  想想故人已去,不禁索然,随手收拾了东西,回家去了。
  我尚未到谪仙胡同,路上已经停满了车马,不禁大奇。刚好看到韦白新买的小厮正在胡同口和人闲话,便叫过来问问状况。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大人们都是来找大人您的。”那小厮道。我更是一惊,失口道:“找我?”小厮笑道:“大人新近升了大官,圣眷正隆,他们当然要来拉拢一番。听说大人要领兵出征,打那些倭奴小挫子,这等轻松的差使,哪个将军不想要。”
  我皱了皱眉头,挥手让他一边玩去。一时犹豫是否要进门,已经被几个眼尖的看到,不由我分说,七手八脚把我抬了回去。
  我不愿得罪人,只得耐心听他们罗嗦,因为没有下人,他们扔在我处的财礼也送不回去。眼看着日头偏西,厅里还有几个不速之客。突然外面一阵喧哗,我连声打断那个喋喋不休的外省将军,喝问:“何人喧哗?”外面顿时安静下来,孙士谦朗声回道:“下官孙士谦,特来向明将军禀报军务。”
  我找到了救星,道了声失礼,转动轮椅出去,原来刚才是有几个等候的客人怪孙士谦插队。“今日本官还有军务在身,实在是对不住大家,诸位还请先回去。”我朗声道,众人嘟囔了几句,纷纷留下名剌和礼单走了。
  “明大人家还真是好找,门口停了那么多车马。”孙士谦笑道,“大人,虎符等事已经办妥,将军人等下官也已通告,只是军旗有些细节,还等大人定夺。”我在西域时打的都是大帅的旗号,现在自己出征的确要定个名号,不过这是军旗监统管的,不知有何细节。
  “大人是文官领武职,虚国老当年乃是上书‘越太师虚’。不过大人是五品文官,帐下的将军倒都是三品衔,若直书‘郎中’恐怕不妥。”孙士谦解释道,“‘平倭大将军’又只是一时之职,若以此做旗,平倭事毕此旗便要收缴作废。”
  我一奇,问道:“收缴便收缴了,平倭事毕还留着此旗有何用处?”
  “大人,历朝历代,文官领武职的不过那么几人,圣上此番着意大人以文官领武职,还赐了‘大将军’号,显然是想要大人手握兵权,若是此旗收缴了,那大人的兵权也就消了啊。”孙士谦一本正经道,“此番朝野众臣轻视大人,不以为意,下次恐怕大人要再领兵出征就没那么简单了。”
  “五万人算什么兵权,而且这些将军都是兵马元帅府麾下,等新任元帅出掌兵权之时总要还的。”我不以为然。
  “大人,圣上只说出兵五万,并未说大人不得募兵啊。”孙士谦不死心,倒把我吓了一跳:“领兵大将私自募兵,你要御史参我谋逆吗!”孙士谦笑道:“大人不必紧张,若是皇上有心让大人拥兵,必会下旨暗示。不过依下官之见,军旗还是留着的好,不若上书‘越大夫明’,一来大人的中散大夫不会被撤,二来日后大人荣升,即便升到二品大员还是能用的。”
  我见孙士谦坚持,也不计较这些细节,便道:“如此便依仲进所言。”
  孙士谦施礼告辞,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道:“大人,屋里没几个人打扫总是不妥,要不要下官去买些奴婢来?”我摆了摆手,道:“不必了,那些穷苦孩子也可怜见的,哦,若是仲进方便,替我雇个门房花匠吧。”“下官还知道个好厨子,要不要一起雇来?”孙士谦问我。“不了,我和韦编修是对门,正餐只需去打扰他便可,连工钱都省了。”我笑道。
  孙士谦也笑了笑,告辞走了。
  第十章 元宵
  大年初七,街上还是一片热闹的景象。拿了喜钱的孩子们到处都是,手里提着一串串糖葫芦或棉花糖。我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穷,有一年眼热邻家孩子的糖葫芦便抢了过来,晚上人家娘亲带着孩子找上门,娘陪尽不是,又陪了钱才把人送走。当时娘也没训我,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流泪。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过恃强凌弱,当然,十六岁之后我也找不到比我弱的人了。
  一路来到兵部,看见有人穿着丧服候在门口,心里一跳,不知是何人亲眷。当即有守门的差役把我抬了进去,还一个劲道大过年的碰上人家守丧的也真晦气。我想起大帅说他家中还有些亲人,暗想等出征之前还是得去探探。
  想起大帅不由就有些气恼那个张琦,大帅已成故人还一个劲地不肯化解当年恩怨。原本大帅的国葬上个月便要举行,圣上甚至都安排好了派个亲王去主持。就是张琦死咬着什么礼仪规矩,一直把国葬推到二月。大帅殉国数月而不能入土,家里人想必也只有伤心无奈了。
  “诸位将军来得倒早。”我甫一进门,就看到里面坐着一屋子人,围着火炉闲话。见我来了,众将连忙起身。“新年好,”我一一回礼,“大过年的,点了诸位将军出征,明某也实在过意不去,只是还请诸位将军以国家社稷为念,见谅则个。”
  “明大人言重了,圣上养兵千日,不过是用在一时,我等食君之俸,自当忠君之事。”郑欢说道。我见郑欢说得老成,调笑道:“郑将军婚事了了吗?”郑欢当即告罪没能请到我,我也并不是为了没吃到喜酒,只是笑道:“难怪郑将军说话也老成了。”众将哄笑。
  孙士谦递上一个盘子,里面是黄铜打的虎符,平日一半在将军处一半收归兵部有司看管。几位将军都是老将,当下排了队列。
  “正威营统领校尉郑欢。”我坐在上首,“本官扎大帐于尔部,为中军本阵。”
  “末将领命。”郑欢受过虎符。
  “宣猛营统领校尉成敏,尔部于四刀旋之役斩敌八千余,勇冠全军,本官命尔部为左路前军。”
  “末将领命。”成敏上前接了虎符。
  “树功营统领校尉沐英杰,尔部为右路前军,与宣猛营齐头并进。”
  “末将领命。”沐英杰欣然接过虎符。
  “辎重营统领校尉刘钦。”我看他大概有四十来岁,一脸刚正,却没有其他将军的杀伐之气,“刘将军统领辎重营,有道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当深知我等身家性命皆掌握于将军之手啊。此番远征不比西域,我军入他国为战,万一粮草不继,定有全军覆灭之虞。”
  “末将定确保粮道通畅,若是因我而饿了大军,就请大人片了我的肉吃!”刘钦说得坚决果毅,拿了虎符。
  “龙门营统领校尉阮睦。”我看了他半天,才叫道。
  “末将在。”阮睦上前一步。
  “本官想让将军充为后军,保护辎重,将军可有异意?”
  “军令如山,末将不敢有异意。”阮睦答我。
  “保护辎重,虽不像前军般临敌陷阵,却也是天大的重担,若非将军心甘情愿,本官实在是寝食难安。”
  “末将若非全心全力保护辎重充当后军,黄天后土共弃之!”阮睦盯着我道。
  “好,本官就将平倭军五万性命押在将军身上了。”我交过虎符,拿起最后一只已经合二为一的铜老虎,道,“众将军回去整理人马,加紧训练新兵,于十日后京郊誓师。”
  “末将领命!”五位将军异口同声。随后,郑欢问了句:“大人,军中该如何称呼?是大人还是将军?”我不知其中差别,一时无从选择,看了看一旁的孙士谦。孙士谦会意,笑道:“军中自然以军旗上的名号为准,称呼大夫吧。”
  我也笑了,道:“刚好我也算是医士,就称大夫①也算不得欺世盗名。”
  众将又闲话两句,纷纷退去。西域凯旋之后如此之快又要出征,虽是武人的荣耀却也有违人之常情。而且死伤的兵士由新兵补上,起码的刀枪总要练些日子。我看看天,似乎又要下雪了。
  “明大人,”孙士谦叫我,“下官已经找好了门房和花匠,还请了两个侍女也方便打扫。”我有些不喜孙士谦自作主张,却没有表露出来,道:“有劳仲进了,这些私事本不便麻烦你的。”“明大人说得见外了,下官身在大人麾下,本当如此,不为过,不为过。”孙士谦道。
  “仲进,你说本官是否该请大帅麾下的那些文吏出来吃顿年饭?”我突然想到。
  “大人是主官,他们只是文吏,本该他们请大人的,想来不要几天帖子就会来的。”孙士谦笑道。
  我让孙士谦带着人直接到家里来,又叫了个差役送我回去,来的时候已经两手冻得通红了。
  我到最后也没见过陈裕,他在元宵节前两天悄悄誓师走了。本来廷议的时候是说我们渡过了绿鸭江再兵分两路的,他现在赶在我之前就走想是怕我和他争功。韦白对我说起这事时,我只觉得此人小气,非大将所为。
  元宵节那天,我让门房老张买了四盒酥饼八篮苹果,取“四平八稳”的彩头,又让他和花匠老褚一起陪我去元帅府。
  元帅府的大门一如我走时的气派,太宗皇帝御笔提写的“司马第”匾额高高挂着。只是红色的灯笼换了白灯笼,糊着个“蒋”字。
  我让老褚去投了名剌,过了一会,开了扇小门,老褚老张抬了我进去。元帅府是五进的大宅院,昔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现在看看似乎连下人都少了许多。前厅就是大帅的灵堂,因为没有下葬也只好这么一直摆着。大大的“奠”字之下跪着一个少女,年纪也不小了,就是大帅一直担心的女儿。
  我取了三柱香,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蒋小姐磕头回礼,泪落连珠。我想起大帅那日感叹无人送终,本想自荐代做孝子,但苦于大帅国葬不知何日才办,再过两日我又要率军远征,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蒋小姐,还请节哀顺便。”我沉声道。
  蒋小姐只是低泣。我又问:“老夫人还好吧。”蒋小姐抬头看我,充满疑惑。我知道自己问得唐突,连忙解释道:“昔日学生借宿府上,得大帅与老夫人照顾,感怀颇深。”蒋小姐低头垂眉,道:“家慈身有小恙,不便见客,万请见谅。”
  我连忙道:“学生自不敢打扰夫人清净,学生后日有公务在身,离京有些日子,待回京之后再来拜访。”
  “有劳大人费心。”蒋小姐款款再拜。
  我施礼告辞。
  当夜在韦白家吃了晚饭,被韦白拉出去看灯。我早就不喜欢这种热闹场景,只是挨不过他们两人,只得跟着去外面走走。今年的元宵灯会似乎格外热闹,圣上居然也派了仪仗出来晃了一圈,只是不见他的人罢了。
  京师所有人家大概都出来了,也只有这天,那些大媳妇小姑娘才能夜里出来玩耍,当街嬉闹。孩子们的兔子灯拉得满街跑,我想起自己十来岁时也喜欢玩这些东西,我的第一个市井诨名就叫“兔子灯”,因为我拉的兔子灯跑得最快。
  元宵时节树都没有发芽,往年都是官府绑了绸缎扎的锦花。今年大概大动兵戈,所以树上都是光秃秃的。这样也好,凭白被暴竹烧坏了也可惜。
  回到家时,我看到门口立着三个人。
  作者注:
  ①“大夫”为官名时“大”字读音(四声da),为称呼时“大”字读音(代),这也是为何《封神榜》里读“大(dai)王”,所以明可名才自嘲自己算是医士,被人称呼“大(dai)夫”。
  第十一章 牵挂
  走近一看,居然是史君毅、石载和戚肩。
  “回京一别,今日才又相见啊。”我作揖招呼,“三位怎么不进去?”
  “知道明先生不在家,自然当在门口恭候。”史君毅说得客气。
  我把三人介绍给韦白,韦白又有家眷在场,不便多说,匆匆回去了。我请三位进屋,也责备老张怠慢了客人。
  “老爷,我可是请他们进去坐的,是他们怎也不肯。”老张委屈道。
  我知道这是史君毅等人给我面子,笑了笑,道:“来我这里还凭的多礼,下次若我不在,进来坐坐又妨碍了什么?”
  老褚大概已经睡下了,侍女又睡偏房,家里也没点灯。史君毅左右看了看,道:“大人真是清廉,连个下人也不请吗?”我道:“并非我清廉,实在是没有贪墨的资本,呵呵。”
  我招待他们在厅里坐下,让老张帮着烧些茶。
  “戚肩,你现在在谁的帐下?”我一直将戚肩当弟弟看待,自然也最关心他。
  “先生,史将军抬举我在他帐下做了个兵尉。”戚肩还是当年的孩子神气。我看了看史君毅。史君毅明白我的意思,说道:“戚肩还算不错,刀马娴熟,从小就在北疆学会了的。我让他当兵尉,倒也还震得住那些兵油子。”
  “莫非先生不信我吗?”戚肩还不是大人,有了不悦也不会藏在心里。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史将军让你这么早就担着百来条人命,太欺负你了。”戚肩听了,腼腆地笑着。我转过话题,问起石载的伤势。石载挺胸道:“有劳先生记挂,末将早就伤愈了,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说老子重伤,其实真的只是皮肉伤罢了。”我知道他是嘴硬,当日他被抬回大营,我给他扎的针他都不知道。
  “伤好了就好,石将军多多休息,好得透些。”我又问史君毅,“听说史将军升了中护将军,正组建神武军呢,想来公务繁忙吧?”史君毅没有答我,使了个眼色给石载。石载想来知道我故意引开话题,只好开口道明来意:“明大人,末将等愿随明大人出征高济平倭。”
  我当日也颇多犹豫,现在给他这么一说,倒不知如何回绝。沉吟片刻,我道:“石将军可算是将才难得,只是这次皇上只准我领五万兵马,实在是没有空额了。”石载嘴角一抿,道:“先生可配副将?”我一想也是,石载授的是安前将军衔,品秩不低,让他做副将刚好弥补我统军经验不足之缺,而且也免了他上马接敌。“石将军言之有理,明某明日启奏圣上,让石将军做副将。”我道。
  不料石载连连摆手:“末将何德何能,怎能得此高位?末将是想推荐史将军的。史将军年过不惑便已经做到了八中征,是我朝最年轻的八中征将军,担此重任,可说众望所归。”我愣了一下,看向史君毅:“只是如此太委屈将军了,而且兵部不是在组建神武军吗?”史君毅笑道:“能在先生帐下有何委屈?当日先生从八品,在下正三品尚觉得天经地义。现在先生正五品,在下只是从二品,岂不更加理所当然?至于神武军云云,乃是庸将所为,不能在沙场斩将夺旗,便是给了我大司马也不做的。”
  “哈哈,史将军赤胆忠心,若是史将军不弃,明日明某就递折子。只是如此一来,恐怕将军就成了光杆将军了。还有刚才石将军所言……”我犹豫道。石载咧开嘴,笑道:“既然有了主将副将,总得有亲卫队吧。我飞骑营兵尉以上官长,皆愿做先生亲卫。”
  我算了算,若是这一百十一人的亲卫队,不知算不算赖皮。
  “先生,戚肩还是想来给你当个亲兵。史将军他欺负我,让我小小年纪便担着百来条人命。”戚肩居然撒娇道。我沉下脸,正色道:“戚肩,列兵能升兵尉,要斩级百颗,你当是闹着玩的?”戚肩见我认真,不敢再玩笑,道:“先生,戚肩做了兵尉带了兵才知道,原来我对战阵懂得太少,听那些老兵讲讲故事是一回事,提着人家的脑袋又是一回事。所以戚肩还是想回来,跟着先生,也能多学些东西。”
  我朝十五岁便可入伍,戚肩十七八了,也算不得小,不少什长也是这个年龄,而且做到什长就说明名下记着五十颗脑袋。不过我还是心软了,答应他明日就搬来我这里,继续当我的亲兵。
  史君毅他们走时已经将近子时,韦白还是来了。“这么晚还没歇息?”我问他。韦白拎了拎手里的酒,道:“子阳即将远征,特来送行。”我勉强笑道:“小弟后日便要誓师出征了,实在不敢多饮,我们兄弟就聊聊吧。”韦白欣然点头。
  当夜,我和韦白聊到天明时分,从修身到治国,无一不谈怎么也聊不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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