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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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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好笑。华雨对金花很了解,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世故得让人难以揣摩,但也有的时候,却又幼稚得像个孩子。
  华雨说,好了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金花反而呜地一下,趴在桌上使劲哭起来。
  华雨说,这件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怪……我?金花一下瞪起泪汪汪的眼睛,为什么怪我?
  华雨看她一眼说,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忘记了?
  什么话?
  程医生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人。
  金花立刻撇一撇嘴,仍然很不服气。
  哼,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男人!
  是啊,华雨淡淡一笑说,这一次你总该相信了。
  我还是不相信!金花气狠狠地说,其实这种男人是最可恨的,又想吃,又怕烫,表面在女人面前装得一本正经,其实心里想的什么谁都清楚,还不就是那点事!
  金花这样说着,眼里忽然闪了一闪。
  她瞟一眼华雨说,我今天……已经跟阿芬请假了。
  请假?华雨感到奇怪,你请假干什么?
  我……身上不舒服,头也有些发昏。
  华雨立刻关切地问,是不是病了?
  大概是吧,金花说,心口也很痛。
  华雨说,我陪你去医院看一看吧。
  不用了,去医院……又要花很多钱。
  金花说着,又飞快地看了华雨一眼。
  要不,你还是让他来给我看一下吧。
  你说谁?
  还有谁,当然是……
  华雨立刻明白了,金花是指程玉成医生。
  华雨觉得金花让程玉成医生来给她看病也是可以理解的。在这个城市打工的年轻人大都不愿去医院看病,如今的治疗和医药费越来越高,对于打工者来说,看病确实一个很可怕的经济负担,所以平时哪里有点不舒服只要能扛一下也就只好咬牙扛一下,再不行就去药店买点药,实在挨不过去了才到医院去看医生。华雨当年在服装厂打工时,曾经认识一个四川女孩。这个女孩总是肚子疼,有的时候甚至疼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只能弯腰蹲在地上。那时华雨就经常劝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但这女孩却总认为是例假的问题,说只要经期过去就会好了。直到后来,这女孩在夜班上突然昏倒了,才被送去医院。但她还没到医院就在路上死了。后来经医生检查,确定是由肠穿孔引起的大出血。医生惋惜地说,其实肠穿孔并不是多么严重的病,如果她早些来检查,将病情确诊下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的。这件事过去很久,华雨的眼前还经常晃动着那个女孩苍白的脸,还有她细弱的声音:不去医院吧……又要花钱……华雨为此事一直感到后悔,如果早知道这女孩的病情是这样,她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劝她去医院的。
  华雨想,活着才最重要,怎么能因为心疼钱就不肯去医院呢?
  但华雨有一种预感,金花这次让程玉成医生去她那里并不完全是为看病。华雨熟知金花的性格,在这种时候,她的心里只会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将这件事一直做到底。金花就像是小孩子,有时极为任性,做事情根本不考虑后果,这也是最让人担心的,她往往由着性子干出一件事来,最后却连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华雨猜测,金花对这件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想到这里,就不免有些为程玉成医生担起心来。当然,她担心的并不是程玉成医生真会跟金花怎么样,而是金花。华雨怕金花再这样由着性子闹下去,最后会闹出一个无法收拾的结果来。
  华雨说不清对程玉成医生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这还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为人,也包括他的职业。华雨对医生这种职业有一种天生的敬畏,甚至是崇拜。她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母亲生病的那一次。那好像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母亲起床时刚刚坐起来,突然就又躺下了,而且从这以后就再也没有睁开眼。当时华雨只有几岁,她还记得,母亲就这样躺了一天,后来到傍晚父亲一看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就用一辆平板车将母亲拉去了医院。当时华雨跟在父亲的身边,一边走一边流着泪不停地叫着母亲,她真希望母亲能睁开眼再跟她说一说话。在那一刻,她觉得这世界上惟一的救星就是医生。后来尽管经医生检查,母亲是由于子宫外孕引起腹腔内大出血,而且因为送去医院太晚,已经无法救治,但母亲去世后,华雨还是对医生的崇敬与日俱增。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职业能与医生相比,他们可以对人的身体了如指掌,甚至能将一个濒死的病人挽救过来,这样的人真是太令人尊敬了。所以,华雨从上小学时就有一个理想,将来一定要当一个医生。也正因如此,华雨这时才更为程玉成医生担心。
  不过华雨再想一想这件事,又觉得程玉成医生也不是没有一点责任。虽然金花对他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但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给金花一点机会,事情或许也不会闹到这一步。程玉成医生毕竟是一个已经四十多岁的男人,要说在男女的事上没有一点经验,是谁都不会相信的。换句话说,金花虽然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终究也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程玉成医生这样对待她也有些不太公平。华雨想到这里,就决定还是把金花生病的消息告诉程玉成医生,至于程玉成医生去不去金花那里,去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是他和金花之间的事了。华雨想到这里就给刘佳龙挂了一个电话。她想让刘佳龙转告程玉成医生。程玉成医生最相信刘佳龙,如果刘佳龙告诉他,他说不定会去的。
  刘佳龙接电话时背景声音很乱,显然正跟一些什么人在交涉什么事情。
  他问华雨,有什么事吗?
  华雨刚要将想好的话说出来,却突然又迟疑了。
  刘佳龙催促说,我这里正忙,你如果有事就快说。
  华雨在这一刻忽然改变了主意,她觉得最好不要把刘佳龙也牵扯进来。
  于是她说,你忙就算了,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
  嗯?
  刘佳龙有些奇怪。在以往,华雨没事时从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华雨又说,我只是想看一看,你在干什么。
  刘佳龙想了一下问,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去那家童车厂?
  不不……不是的。
  华雨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
  你要知道,这件事,我比你还急。
  刘佳龙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再说下去。
  他沉了一下,又说,你是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再去烧金窝酒吧那种地方。
  华雨突然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她又说了一句,好吧,再联系吧。就赶紧将电话挂断了。
  华雨有些后悔打这个电话,她觉得这样一来反而更促使刘佳龙为自己的事操心。她这些年来一切事情都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已经不习惯再让别人为自己着想,这会让她感觉到一种压力和负担。
  华雨决定直接去找程玉成医生。她在心里将这件事梳理了一下:在程玉成医生和金花之间刚刚发生了不愉快,而且客观地说,这场不愉快程玉成医生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现在金花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如果让程玉成医生去她那里看一看,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这样既可以将这件事缓和一下,也能让金花的心里感觉好过一些。华雨这样想过之后,就径直来到莲心医院。她到医院门口并没有进去,想了一下,就让传达室的保安给里边打一个电话。保安是个挺机灵的小伙子,在传达室里打过电话后从窗子探出头,操着一口浓重的西北口音说,程医生让你进去呢。华雨摇摇头说,不用了,如果他现在有时间,就请他出来一下。小伙子立刻又将头缩回去。华雨听到他在里面打电话说,客人说她不进去了,如果您有时间,就请您出来一下。接着又有些暧昧地说,是个年轻的女娃娃,漂亮着哩。
  华雨听了朝窗子里看一眼,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样等了一阵,就见程玉成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程玉成医生看到华雨有些意外,问她,有事吗?
  华雨点点头,说有点事。
  程玉成医生愣了一下,就和华雨来到花坛跟前。
  华雨说,金花病了。
  她……病了?
  华雨看出来,一提到金花,程玉成医生的表情立刻有些不太自然。
  于是,她又说,我刚从她那里来。
  什么病?
  不知道,只说头晕,好像……心口也痛。
  是不是……
  程玉成医生似乎想问什么,但立刻又收住口。
  华雨说,不知道。
  为什么不来医院?
  她说不能动,所以……华雨很快地看了程玉成医生一眼,她想……请您去一下。
  程玉成医生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抬起头说,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程玉成医生说罢就转身进去了。过了一会儿,他拎着一只医药箱匆匆地出来,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华雨问他给谁打电话。程玉成医生说司机,让医院的车送一下。
  华雨连忙说,不用了。
  程玉成医生有些奇怪,问为什么。
  华雨说并不远,搭辆出租车也就行了。
  程玉成医生想了一下点点头说,也好。
  华雨和程玉成医生乘上一辆出租车。这时华雨的心里忽然忐忑起来。她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如果金花真的没生病,而只是想继续把这件事闹下去,自己可就害了程玉成医生。她这时又想起刘佳龙说的那件事,那个死者家属已经请了律师,正准备去法院起诉,还要追究程玉成医生的医疗事故责任,在这种时候,倘若他再被金花搞出点什么事来那可就真是雪上加霜了。华雨想到这里,忍不住朝旁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程玉成医生似乎在想心事,始终皱着眉头注视着窗外。华雨还是第一次这样近地打量程玉成医生。她发现程玉成医生脸上的皮肤不仅白皙,腮边的胡须也刮得很干净,而且,一股香皂与酒精混合在一起的气息正从他身上轻轻地飘散出来。这种气息让她感觉心里很踏实。
  但不知为什么,华雨发现,程玉成医生的眼里似乎总有一种忧郁。
  华雨在心里猜测着,他的这种忧郁又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时,程玉成医生好像感觉到了华雨正在注视自己,转过头来冲她笑了一下。华雨赶紧将目光闪开了,心也随之跳了一下,似乎自己的心思已被他看出来。
  程玉成医生说,刘佳龙刘医生,经常跟我提到你。
  华雨的脸一下红起来,想了想竟不知该说什么。
  程玉成医生又告诉华雨,他已经知道了,刘医生正准备介绍她来莲心医院做护工。
  华雨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是。但她立刻又说,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种能力。
  程玉成医生说,是啊,在医院做护工可不像是在家庭做保姆,不仅要悉心照顾病人,还要有一定的临床护理专业知识,懂一些特殊病人的护理常识,所以要想当一个合格的护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华雨看着程玉成医生,很认真地听他说着。
  程玉成医生又问,你上过什么学?
  高中。
  你读过……高中?
  程玉成医生有些意外。
  华雨说,高中毕业。
  那……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
  华雨慢慢垂下眼,没有回答。
  程玉成医生立刻哦了一下,就没再问下去。
  华雨想了一下,还是说,我参加过高考了。
  程玉成医生问,是……落榜了吗?
  不,考上了,还是一所……重点大学。
  那,怎么……
  华雨淡淡一笑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您吧。
  程玉成医生点点头,忽然又问,这样说,你应该懂一些英语?
  华雨沉一下,抬起头说,当初在学校,我参加过英语的口语比赛。
  程玉成医生立刻用英语说了一句什么,但华雨眨眨眼,没有听懂。程玉成医生告诉她,如果她有英语基础,那就更好了,莲心医院有很多外籍病人,外商来这里看病的也很多,但医院里却没有几个护工能与他们用英语会话,这就很不方便。不过,程玉成医生又说,医学英语与普通的日常英语不同,所以只有基础还是不够的,还要掌握一些专用名词。华雨听了很认真地点点头。程玉成医生笑一下说,我那里有一本医用英语日常会话的小册子,等有时间我拿给你。
  华雨立刻由衷地说,谢谢您!
  金花是住在新城的怡兰小区。从这个小区里的环境可以看出,应该算是较好的商品房。
  这座城市应该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打工者的城市”。它号称有一千多万人口,但据媒体披露的数字显示,真正的本地人才不过一百万左右,仅占十分之一,而其余的将近九百万人口大都是外来的务工人员。这些外来打工者也分很多种情况,比如有只身来这里的,有夫妻同来的,还有是应聘到外企或其他大企业做中高级文员的,这样一来自然就有很多人要租房住。他们根据收入状况,有的只能租比较简陋的平房,也有的租住相对旧一些的楼房,还有经济条件好一些或收入比较高的,则宁愿多花一些钱住进像怡兰小区这样的新建住宅区。华雨想,金花如果只凭每月薪水,显然是租不起这种房子的。
  华雨和程玉成医生的出租车径直开进小区,在一幢高层住宅楼前停下来。程玉成医生一下车,立刻显得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金花竟会住在这种地方。华雨想了一下,就掏出手机先给金花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和程玉成医生已经到了她的楼下。华雨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让金花穿上衣服,做好准备,免得突然敲开门蓬头垢面衣冠不整显得尴尬。其二也是想再提醒金花一下,不要由着性子乱来。电话响了几声,才听到金花的声音。金花说,她已经看到了华雨和程玉成在楼下。华雨一愣,迅速朝楼上望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金花在电话里笑了一声,说你不要看了,再看程玉成就要多心了。华雨听出金花的话里似乎有话,连忙瞟一眼身旁的程玉成医生。
  她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问,你究竟……生没生病?
  生没生病你还不知道,不过,这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
  好了好了,我的头又开始疼了,你赶快让他上来吧。
  金花这样说罢就将电话挂断了。华雨合上手机,又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她知道,金花这时一定正躲在哪个窗子里向下张望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视野里。
  这时程玉成医生走过来问她,怎么,她不在家吗?
  华雨连忙说不不,她在,她正在楼上等我们。
  哦,程玉成医生点了下头,那我们就上去吧。
  华雨在这一瞬间真的有些犹豫了,从金花刚才说话的口气里,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什么,她想,也许真的不该让程玉成医生上去。但这时程玉成医生已经先朝那个楼门走进去,华雨只好也硬着头皮跟过来。电梯门刚好是开着的,华雨和程玉成医生径直上到十八层。但是,华雨来到金花的门口按了一阵门铃,却始终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华雨有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门牌。其实华雨并不常来金花这里。在华雨的印象中,金花似乎经常搬家,有时住的地方很普通,但有时又高档得吓人。不过无论她住哪里,华雨都觉得应该是她个人的隐私。所以,金花在搬来这个怡兰小区之后,曾几次主动邀请她来玩,却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婉言推辞了。华雨有什么事,总是宁愿去思诺咖啡屋找她。
  这时,华雨又按了一下门铃,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趿拖鞋的声音。
  接着就是金花病恹恹的声音:
  ——谁呀?
  华雨险些被她气笑了,心想,她装得可真像,刚刚还在电话里欢蹦乱跳,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变成了这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但她还是正色对门里说,赶快开门吧,程医生来看你了。
  华雨说着,听到门锁咔嗒响了一声。
  门是开着的,进来吧。
  听金花的声音,似乎已经又躺回到床上去了。华雨这才推开门,和程玉成医生一起走进来。屋里的光线很暗,落地窗拉着沉重的窗帘,隐隐地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华雨闻到一股类似时装店的味道,她这时才看清楚,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正式家俱,到处堆放着日常用品,显得很凌乱,给人的感觉像是刚刚搬过家或随时准备搬走的样子。在一面墙的前面拉着一根细绳,上面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时装,底下则摆了一溜各种款式的皮鞋。华雨回过头,看到金花果然正躺在床上,但从她身上盖的毛巾被轮廓可以看出来,很可能穿得很少,或者干脆就没衣服。华雨立刻预感到什么,于是心又提起来。
  这时程玉成医生已经走到床前。他发现金花睁着眼,正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立刻有些尴尬,于是躲开金花的目光,又嗯嗯了几声才说,昨天的事……很抱歉,我是突然接到医院的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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