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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神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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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明大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族长,”岩秀看见肃慎铮有些吃惊,更多的是担忧:“你们怎么来了,欢儿她……”
肃慎铮微微瞥开了目光,道:“有负……所托。”
“出了什么事。”他周身瞬间转冷。
“不咸山,醒了……”肃慎铮道:“那日索离与皇后殿下……”
“他们定然无事,”铁舟大师打断他,道:“我看见大留神官的鲲鹏自渌州飞过。”
岩秀松了眉头,而后又蹙起。
大留神官,终于,来了么?
欢斯夜八日后才转醒,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马上掀了被子,冲出去。
她要去找岩秀。
冲出房门那一刻,却见他披着暖烘烘的日光,站在院里,对着她温柔地笑。
人间最欢喜不过如此。
“岩秀!”
她冲过去,紧紧地撞到他怀里。
他闷哼一声,身子稍许后倾,欢斯夜还听见了似乎是木棍倒地的声音。
“你回来啦。”她道。
“嗯,”他的下巴轻轻地磕着她的头顶:“你不食言,为夫又怎么能食言。”
“我差一点就食言了……”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可是索离他……”
“我都知道了,”他将她搂的紧了些:“以后我们年年,都回去看他,给他带他喜欢的傀儡,用傀儡给他演擒熊记,我会让天下戏班,皆会唱这出擒熊记。”

☆、初见无心

纤纤十指,看似柔弱无骨,却握过剑,练过掌,操过琴,此刻环绕着淡淡的月色火焰,更添一种别样的奇妙。
“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欢斯夜心道,她十指挑着赤灵冰焰挥来挥去,他连眼睫毛都未颤动一下。
她熄了冰焰,暗自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东西我找回来了,可记忆呢?
“岩秀啊岩秀,你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了将你忘记的我呢?”
烛影温和,欢斯夜慢慢将手伸向他的脸,想摸一/摸他的眉眼,眼睛下的小扇子,或仅仅是他鼻间温热的气息。
“欢儿,”岩秀半道抓住她的手腕,依旧闭着眼,嘴角却是藏不住的浅笑:“为夫只是脚断了,其他地方,好着呢。”
欢斯夜闪躲不及,一面抽回手,一面没好气道:“松开!”
“不松。”他索性将她拉到怀里靠着:“听到我的心跳声了吗?”
“听到了。”
“它跳的快不快?”
“挺快的。”
“那,这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她顿了顿:“为什么?”
“因为我饿了,欢儿。”
欢斯夜立马从他怀里弹起来:“我马上让人去做。”
见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若是你非要吃我做的,也行。”
岩秀下意识地立马摇头,道:“不,岂敢劳烦夫人亲自动手……”
“这个……”欢斯夜依旧半低着头,声音柔柔的,道:“都说,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都能为了心上人洗手做羹汤,我……也是可以的。”
岩秀听着十分感动,早就在喉头打滚的那个‘好’字险些就蹦了出来,好在先前韦长欢为他做的一道爆呛牛肉实在太令人难忘,成功地扳回了他的理智:“夫人一片诚心,为夫心神领会,只是夫人这样想着为夫,为夫不能不体恤夫人……”
“岩秀,”欢斯夜十分敏锐,双眼瞪着他道:“你是不是怕我做的东西难吃!”
“怎么会呢,”他伸手将她捞过来:“不论夫人做的多难吃,为夫一定全部都视死如归地吃下去。”
“你!”欢斯夜怒道:“你果然是嫌弃我做的东西难吃!你——唔——”
岩秀不知从哪儿学的,当女人生气时,以你的唇温柔地封住她的唇,然后再进行热烈的攻城掠地,绕是她是块百炼钢,也能化成绕指柔。
岩秀看着在自己怀里慢慢软下来的欢斯夜,心中暗道一声妙哉。
岩秀与欢斯夜一同呆在楚州养腿伤,据倪丰化所说,那位大留神官也在此处。
可他诧异的是,来楚州一月有余,一面也未曾见到那位让他心中有一丝忌惮的大留神官。
欢斯夜也不曾提过他一句。
他也,绝不会开口问欢斯夜,关于他的任何事,哪怕只是他叫什么,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他确实不听见他的名字,从她口中说出。
“也罢,不管你是谁,”他心中宽慰自己道:“心里装的,都是我,我,又有何惧。”
三月的天最是舒爽,日头烈,却不毒,春风浓,且微醺。
欢斯夜面盖一柄绣着黄鹂衔柳的圆扇,懒洋洋地横在躺椅上,消磨着这无尽春光。
被日头烘烤的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朦胧之间,忽觉膝头一沉,移开扇面,睁开眼,有些刺目的阳光如同春风一般拂进双瞳,投下一片或青或绿的花海。
她用力眨眨眼,再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个粉妆玉琢的女娃,正靠在她的膝头,好奇地盯着她,一双黑黝黝的的水瞳里倒映着她略带诧异的脸。
一大一小此般凝视了半晌,韦长欢忽地别开脸,朝空旷的院子喊道:“这是谁家的小奶娃子?”
回应她的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欢斯夜正纳闷院子里的人都哪去了,衣袖忽然一紧,只见那小奶娃子瘪着嘴,手里紧紧拽住她的衣袖,瞪着她,道:“你说谁是小奶娃子!”
欢斯夜听着这声奶声奶气的质问,再看她那张略带怒气尤显可爱的小脸,便忍不住想逗逗她,便也瞪大眼睛,一脸无辜地反问道:“这儿除了你我,还有旁人吗?”
小奶娃子扔开她的衣袖,小腿一蹬,就爬上了她的躺椅,她站着也没有半坐着的欢斯夜高,饶是如此,她也是一脸的严肃,道:“我告诉你,我已经四岁了,不是什么奶娃子。”
欢斯夜见她这副小大人模样,不觉好笑,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在你爹娘心里,你就是个奶娃子,”说罢一把将她抱起,朝院外走去,边走便对她说道:“快告诉我,你家在哪,你不见了,你爹娘会担心的。”
不想这奶娃子听了这话鼻子一酸,一颗黄豆大的泪珠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
欢斯夜心想:“果然是小奶娃子,离了爹娘,准是要哭的。”
正打算好生安慰一番,结果那奶娃子像是打开了哭匣子,干脆双手环住她的脖子,伏在她肩上,放开嗓子,“嗷嗷”哭的似杀猪一般。
欢斯夜彻底呆住了,完完全全地手足无措。
不过哭这回事及其耗损体力,若没有人在旁好言好语地哄着,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果不其然,不过几息功夫,哭声渐歇,那小奶娃子自她肩头抬起头来,撅嘴看着她,那眼神似是在说:“人家哭的如此伤心,你竟也不来哄哄,好狠心啊!”
岩秀走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欢斯夜呆呆地看着怀里抱着的小女娃,那女娃模样粉嫩,许是刚哭过,睫上沾着泪珠,两条晶莹剔透的鼻涕随着抽噎忽隐忽现。
欢斯夜余光瞥见他,欣喜地喊了声:“岩秀!”便飞快地朝他跑去。
那小奶娃子听欢斯夜这一喊,便拧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岩秀,欢斯夜跑到他跟前,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她已一把箍住了岩秀的脖子,自欢斯夜怀里窜到了岩秀怀那,身手十分敏捷。
这下不只是欢斯夜,连岩秀也呆住了。
片刻,他问她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不等欢斯夜答,小奶娃子便双手扶住岩秀的脸颊,将他的视线自韦长欢那里拧了过来,道:“我叫无心。”
岩秀愣了一下,道:“无心?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无心?好名字!”
小奶娃子笑的眉眼弯弯,得意道:“那当然,我娘给我起的。”
岩秀见她如此开心,也顺口赞道:“你娘,当真了不起。”
无心飞快地瞟了眼韦长欢,垂下头,不复方才的开心,有些委屈道:“她是个坏蛋。”
岩秀一时不知该如何接,欢斯夜已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夫君,你可是你背着我惹下了什么风月情债?如今找上门来……”
岩秀头皮一凉,却也镇定道:“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为夫向来只对你一人心有独钟,眼里哪还容得下旁人。”
说罢满脸柔情地望着欢斯夜。
欢斯夜娇嗔地扫了他一眼,面上浮起丝丝甜蜜和女儿家的娇羞,低头浅笑不语。
无心挣扎了一下,自岩秀胸前滑下,往院外跑去,边跑边喊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呕死人啦,呕死人啦……”

☆、不告诉她

“幸姨!”无心见了欢斯幸便往她身上扑。
“小幸!”跟在后头赶来的欢斯夜见了她有些吃惊:“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是偷跑出来的。”欢斯幸将无心扒拉下来站好。
“那她是……”欢斯夜看了一眼对她颇为亲密的无心道。
“她是你——”
无心用力拉了欢斯幸的袖子一下,道:“幸姨;我饿了。”
“噢,是呀,”欢斯幸知道无心的意思,改了口朝欢斯夜道:“你这儿有吃的吗,我们连日赶来,没怎么吃东西。”
饭桌上,岩秀看着无心,若有所思,偶然间瞥见欢斯幸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中浮起一个大胆又不敢确定的猜测。
正埋头吃饭的无心,感觉到岩秀频频投来的视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又露出一个纯真的笑脸,眉眼之间,透着几分他最难忘的熟悉感。
狂喜涌上心头,冲落了他握在手里的筷子。
“喂,”欢斯夜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见他呆呆地望着无心,她微微皱了皱眉,笑眯眯地往无心碗里夹了块排骨,柔声道:“小无心饿坏了吧,多吃点。”
只见对面的小娃子看了她一会儿,眨了眨眼睛,便一言不发地埋下头扒拉碗里的饭,两道睫毛扑闪的像两把小扇子。
欢斯幸心里觉得怪怪的哦,余光瞥见身旁依旧凝神看着无心的岩秀,莫名有些烦闷,放下筷子就走了出去。
“欢儿——”岩秀当即跟了上去。
听着二人脚步声走远,无心才从碗里抬起头来,偷偷往他们走的方向看。
欢斯幸靠近她,道:“你啊你,明明那么想娘亲,怎么到了跟前反而要半躲着。”
“我在生她的气,”无心吸了吸鼻子,沿着脸颊滚落一颗豆大的泪珠,道:“我不说,她不记得我,我说了,她还是一样不记得我。”
欢斯幸叹了一口气,道:“你没说,又怎么知道呢。”
“她问我是谁家的奶娃子。”无心的哭腔里,带着几丝气嘟嘟。
“那你爹爹呢,”她将无心揽到怀里轻轻地拍着:“他好像认出你了,你也不告诉他吗?”
“不告诉,”她小手揉着眼睛:“他偏心我那个坏蛋娘亲,我才不要告诉他。”
欢斯幸被她逗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跟爹娘都闹起别扭来了。”
“幸姨,”无心摇着她的袖子:“你要答应我,不许悄悄告诉他们。”
欢斯幸对上她那双还泛着水光的乌黑双瞳,心中忽然有些心疼,点了头道:“好。”
“拉勾勾,”无心伸出小拇指,眨着眼道:“我要等坏蛋娘亲自己想起来,然后心疼我,心疼的不得了,心疼的捶胸顿足难以自拔……”
“欢儿,”欢斯夜走得很快,岩秀好不容易才追上她:“欢儿!”
“走开!”欢斯夜推开他:“别跟着我!”
“欢儿!”岩秀将她掰过来,避着她正视着自己:“为什么忽然发脾气。”
她闻言狠狠踩了他一脚:“这才叫发脾气!”
岩秀虽疼的龇牙咧嘴,但愣是没松开她:“气消了吗,要不再踩我一脚?”他乖乖将右脚往前送了一步。
“没有,”她答的很快:“不踩。”
岩秀见她脸色转好,再接再厉道:“真的不踩了?是不是,心疼为夫?”
欢斯夜却没那个心情与他贫嘴,正色道:“岩秀,那个小女娃,是谁?”
岩秀几乎是一瞬间就做了决定,先不告诉欢斯夜实情。
她本就因为失忆之事心怀芥蒂与愧疚,若再告诉她,她忘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届时她将会怎样的煎熬与痛苦,他光是想想,便极为不忍。
“那不是无心吗?”他打着马虎眼,一时半会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欢斯夜失忆后虽粗了许多,但也没好糊弄到那个地步,索性道:“是不是你以前,趁我不在时,在外头惹下的风月情债!”
“怎么会呢,”他终究是说不出口不认识那个孩子,或者说与那个孩子没有关系,一半玩笑一半认真道:“就算是为夫有风月情债,也是只与夫人你一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猫宁~
/(ㄒoㄒ)/~~这周连续出差 ,只能挤时间码字,好期待放假~

☆、深夜来访

落寞寒香满院,扶疏清影侵门。
岩秀站在欢斯幸房门口,踌躇良久,终于叩响了声。
‘嘎吱’一声,房门马上开了,却不是岩秀走进去,而是里头的人出了来。
“我猜到你会来。”欢斯幸轻轻关了门,放低了声音道:“无心睡着了,而且她现在,还不想跟你们相认。”
二人默契地走到院中,却一时无话。
“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只是缺一个肯定。”还是欢斯幸率先开口:“我将一切都告诉无心了,不过……后来我想,也许由你们来说,才最为合适,可是她太犟,我若不将一切说清楚,她便不肯同我走。”
“她像她的娘亲。”岩秀像是无奈又欣慰地笑了一声,才道:“你说了也好,我知道如何面对千军万马,如何驭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与自己的亲生女儿解释,为什么她的父母,不知道她的存在。”
“你二人不必太自责,这不能怪你们,”欢斯幸道,一咬牙,将欢斯夜在大留的种种,而后如何重回大豫,以及自己随后去北境找回无心,带着她前来,所有始末,零零总总,统统都告诉了岩秀。
欢斯幸说完,周遭安静了许久,好半晌,岩秀才说了一句话。
“原来是他,原来,他叫初祈。”
他转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儿——”欢斯幸习惯性地轻呼一声。
初祈喜欢水,他在大留的三昧殿有从山涧引入的泉水连成的瀑布,此地,他院内也是一样的水声叮咚,皎洁的春月更是给它披上了一层粼粼之衣。
他闲适地坐在水边,晃动的左手间似有光芒闪烁,细看才知,是根如发丝一般细的针。
“鲛纱轻薄滑软,遇水不濡,因在月下织成,又名月华绸,”他双手一抖,一件月色衣裙如风展开,无一点繁复华物点缀,却叫人移不开眼:“小夜穿上,一定很好看。”
“是,存于想象的人或物,自然好看。”岩秀看也未看他手中的衣裙,只盯着初祈道。
“想象?”初祈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笑,道:“她难道,不曾说过,她是大留的玉衡公主,我的小侍官?”
“说过,”岩秀道,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逐渐染上笑意:“她说过,可不管她是韦长欢,还是欢斯夜,都心甘情愿,做我的妻,你可以为她凭空捏造一个身份,甚至夺走她的记忆,却左右不了她的心。”
初祈双眸闪过一道寒光,而后归于平静:“那么你来此,又是为何呢,在这深夜里?”
“我来谢你,”岩秀道:“谢你那日,救了拙荆。”
他自背后拿出一把弓一篓箭:“不咸银铁所制,轻如羽,射出的箭却能有穿山之力。”
初祈淡淡瞟了那弓箭一眼,就瞥开了目光,道:“我救她,与你无关。”
岩秀将它们放下,道了声告辞,便走了。
待他走后,初祈走过去,慢慢抽出一支箭,箭身通体银色,光滑如镜,模模糊糊地映出他的面目。
箭在他指间慢慢弯曲,最后嘭一声断了。
反观初祈,他额头隐隐有青筋现出,唇畔更是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色。
岩秀小心翼翼地,刚将房门推开一道缝,屋内的灯就倏然亮了起来。
欢斯夜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躺在床上酣睡,而是穿戴整齐地坐在桌旁,五指轻轻敲着桌面,慢悠悠地将目光投向门边的他。
岩秀若无其事地跨了进来,飞快地将门一关。
“你去哪了。”
“你怎么还没睡。”
两人同时开口道。
欢斯夜沉下脸:“岩秀,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若由着她问到底,自然是不行的,他想。
不过是低个头的瞬间,他已想到了对策。
只见他收起平日里对她的温柔之色,板起脸,直对上他的目光,一步步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子,道:“是夫人你,有事瞒着我才对。”
“你胡说,”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伸出一指抵住他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推的远了些:“我没有。”
“你有,”他又顶了回来:“我去见初祈了。”
“你去见他做什么,”欢斯夜一愣,忘记了手上的动作:“你以后离他远点。”
“自然是谢他救了夫人你。”他站起身,正色道:“离他远点?夫人是怕……?”
“他有事瞒着我,”欢斯夜偏过头:“而且,就是他让我,忘记了你,你们。”
“我知道,”他扳过她的脸:“可为夫依旧凭着出色的人格魅力以及俊逸的相貌再次赢得了了夫人你的芳心,这一点,为夫一想起来便甚是欣慰。”
欢斯夜瞋怪地扫了他一眼,有些失落道:“可是我还是很想,记起一切。”
岩秀岔开话题:“那你还记得的事,是不是还有没告诉我的,比如……跟初祈朝夕相伴地在外游历了三年?”
“谁……谁告诉你的,”欢斯夜背后阵凉,有些语无伦次:“没……有的事。”
“初祈他,亲口告诉我的。”岩秀面不改色道,很明智地选择不‘出卖’欢斯幸。
“我我我……我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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