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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倒追用点心好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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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写道:王旭近日动作频繁,各店面已经派人监管。回容州,需谨慎。
赵晏平看过之后蹭的坐起,这他妈的不是生抢吗!
赵晏平气愤的难以自持,起身便要去那紫云阁将阮紫娴这个不要脸的揪出来揍一顿。当初诓着我说是要二中选一,如今可好,不禁硬塞进来一个阮紫娴,容州铺子那也没罢手。好个不要脸!
赵晏平气愤难当的朝外走去,却被四喜媳妇冲过来拦腰抱住,只听她苦劝道:“如今形式于您是大大的不利,夫人莫要莽撞行事啊!”
赵晏平被她抱着依旧脚步不停,听了这话嗤笑出声,脸上的杀气越来越重。她说:“老娘身为主母教训妾室天经地义!怎么,我花钱买来的连打一下都受不得?”
说着便一把挣脱四喜媳妇的禁锢,气冲冲的一路冲进紫云阁。
阮紫娴还在熟睡中,只觉得头上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到她以为整个头皮都要被掀起来了。
阮紫娴手脚扑腾的睁开了眼,只见赵晏平正揪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床下拖。她赶忙一手护住自己的头发,一手扒住床栏尽量使自己不掉下去。她忍着怒气问道:“姐姐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教训你!身为妾室好吃懒做,主母都起了还在这里呼呼大睡,今天我就给你长长教训!”赵晏平说着手上加重了力道,阮紫娴随之也用力扒住了床栏力图稳住身形。
可她实在是太低估了赵晏平的力气,也低估了她现在的愤怒程度。只见赵晏平一脚蹬在床沿上,两只手抓住一同用力。阮紫娴立马身子便被拉下去一大半,腰部担在床沿上,上身悬空,摇摇欲坠。
她出于怕掉下去的本能反应,那只抓着头发的手便也抓住了一旁的床栏。两只手用力,堪堪稳住身形。只是她这抓着自己头发的手一松,赵晏平的气力可是丝毫未减,只听‘嘶啦’一声,阮紫娴的头皮便被她撕下去了一块。
这下两人都愣住了,阮紫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反身下来便要同赵晏平厮打。赵晏平一个耳光扇过去,立马将哭闹的阮紫娴打没了声。
赵晏平这时刚好看到了立在门口福叔,也不知他是何时过来的,只知道他一句话也没说,就那样站在门口看着她撒完了气。
赵晏平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瘫倒在雪蕊怀里,蓬头乱发衣衫褴褛的阮紫娴一眼,满意的挑了挑眉。
腊月的清晨冷的刺骨,只是寒霜不仅白了鬓发,还凌厉了眼角眉梢。她抚了抚身上的褶皱,携了四喜媳妇,昂首阔步的从福叔面前离开了。
陆墨下了朝回到府中时,赵晏平的行装均已准备妥当。他从排的整齐的车队经过,只淡淡的看了一眼,面上是不闻不问不关心的冷漠神色。
阮紫娴已经梳了鬓发,换了衣裳。只是头上缠了一大块纱布,用来凸显她收到的伤害的严重性。雪蕊扶着她出来迎陆墨,面上挂着可怜委屈的神情。赵晏平这时刚好携了四喜媳妇出来,把最后一包东西放到了车上。
看着他们这郎情妾意的模样,嘴角难看的扯了扯。
阮紫娴一只手攀在陆墨的肩膀上,娇声并了眼泪来诉说早上从赵晏平手里受到的折磨。
陆墨面无表情的听完,没有说话。
阮紫娴娇嗔的摇了摇他的手臂:“夫君,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
陆墨看着站在庭中的赵晏平,冷冷的开口道:“不用担心,有些东西,他会加倍偿还的。”
阮紫娴高兴地娇笑道:“我就知道夫君一定会为我秉持公道的。”
“雪蕊,阮小姐有伤在身,扶她进去吧。”陆墨目不斜视的吩咐道。
“让妾身也送送姐姐吧,恐怕今日一别此生便不得见了呢。”阮紫娴假装大度的说道。
陆墨没理会她,视线一直随着赵晏平的动向移动。
四喜媳妇铺好了车,转头钻了出来示意赵晏平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赵晏平见状,揽裙蹬上了轿凳。
陆墨这时却在背后叫住她:“且慢,路途遥远,我这有本书你正好可以看看解闷。”说着便让四喜去书房取了来。
四喜手脚麻利的进屋去取了来,立在一旁的福叔多看了他几眼。
这小子前几天不还行尸走肉似的,怎么临了四喜媳妇都要走了,他却来了精神头?
阮紫娴听了这话本来有些不高兴,想着赵晏平都准备离家出走了他还想着送她本书以免她路上烦闷?
可当四喜拿着那本书从她身旁经过时,她实在是没忍住弯着嘴角笑了。
陆墨在一旁冷冷的说道:“这本《女则》主要是讲为人妇者该如何修身持家,正适合你看看。无论以后你是再嫁也好,还是独居也罢,都是有益无害的。”
赵晏平从四喜手中接过,低头翻看了一眼。
阮紫娴在一旁娇笑道:“夫君也别太气人了,我虽是年纪小些也不得不替姐姐说句公道话。这《女则》实在是多余了些,悍妒虽是可改,可这‘无所出’倒是教人想改却如何改得了呢?姐姐你说是吧?”阮紫娴说完挑衅的看着立在下面庭中的赵晏平。
赵晏平没有理会阮紫娴,只是低头看着手中那本《女则》的夹页,不禁心头有些酸涩。
只见一枚玲珑剔透的羊脂玉夹在书的中间,正是当年她一直霸占着不还的那个。
玉还是老样子,下端系了一个红穗子。赵晏平抚了抚,却露出了下面的字条来。上面写着:“容州凶险,暂避离州。风雨欲来,安身等我。”
赵晏平抬头看向阶前立着的那冷眼冷面的人,视线已经被泪模糊了。
四喜媳妇搀着她将她扶上了车,她的视线却始终都定格在一个方向。
她想:军国大事我不懂的,但眼前你的凉薄我已有了切肤之感。陆墨,趁着咱们走的还不远,我再等等你。
出了城,远远地回头望着这座宏伟璀璨的都城时,所有人都不免有些感叹。
赵晏平痴痴的望着,看的一旁的四喜媳妇心里泛酸。
“夫人,既然这么舍不得,干嘛非要走?”她问道。
“海陵,人这一辈子太长。所以信任这个东西就变得非常重要。”赵晏平回道。海陵是四喜媳妇的闺名。
“自信这个东西也非常重要。”过了许久,赵晏平又说了这一句。她看了看旁边的四喜媳妇,问道:“四喜信任你吗?”
“应该信任吧。”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临走前他同我说,别担心,兴许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暗花明又一村?”赵晏平呵呵的笑了两声,“他也为你们的分离而努力想些出路呢。”
“他对你可是上心?”她又问道。
说到这些四喜媳妇显得有些羞涩,但不管是语气里还是面容上都是幸福的神色。她说:“我们家过的很是贫困,父亲身体不好,家中兄弟姊妹又多,负累。他不一样,他是大人身边最得力年轻的随从,上焱城中也是有名的。说了这门亲事之后我原也觉得配不上他,但他对我很好。很敬重。就教人真的觉得举案齐眉这四个字是这样美好又幸运。”
她其实是答非所问的,赵晏平听得出来。
这叫她又不得不联想到自己身上。他对她也很好,虽说不上敬重,却也不曾蔑视过什么。以前他总是仗着自己是‘读圣贤书’的,对她的市井有几分鄙视。
但那毕竟是他还没动情的时候,与十一年后的他不可同日而语。
好吧,她也承认,兴许是她自己心中有魔障。因着这魔障她从陆墨身上总也得不到足够的安全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靠着她不顾一切的孤勇。
她朝着他迈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走到他面前。
行到第三日,他们在藁州城歇脚。藁州城是个小城,像样的大客栈都找不出几家。赵晏平一行人安顿在了卢仙会客栈后,她便带着四喜媳妇上了街。
一路上她们两人聊了很多她和四喜的事情,毕竟,赵晏平觉得两个人若是能好好地在一起便不要分开。
为商的人有个通病,就是看见商机很难不把握。藁州城离着容州只有四天的行程,非常适合她拓展她的生意。
绕行了半日,回到客栈时天已经漆黑了。四娘一见她回来脸色有些不好,她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同她打唇语道:“饭菜不干净。”
赵晏平看懂了之后,神色立即变得有些紧张。她想到容州可能会有凶险,却没想到半路便会有人截杀。                        
作者有话要说:使用规则内,该打就得打,不能惯着他!

☆、《晏晏余生》之廿一

赵晏平有些慌神,她把四喜媳妇叫过来一同商议,四喜媳妇有些害怕的说道:“不如我们就此启程,今晚便不在藁州城歇了。”
四娘说道:“出了城,荒无人烟的,只怕他们动起手来更加的无所顾忌了。”
赵晏平赞同道:“四娘说得对,此时只能静待,不宜擅动。”
三人又思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守过今晚再说。然后令四喜媳妇嘱咐下去,今夜忌饮食,轮流监守,保持警惕。
赵晏平跟四喜媳妇躺在一张榻上,手指攥紧了被子,紧张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四喜媳妇比她更紧张,“夫人,他们半夜从窗户那跳进来把咱们杀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雇的是全上焱最好的镖队。”赵晏平松开一只手来安慰的拍了拍她。“等熬过了今晚,到了明天白天便好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客栈一楼门口的方向传来打斗声,兵器相接的声响十分密集,想必对方也是个中好手。
赵晏平和四喜媳妇连忙坐了起来,两个人紧紧挨着,竖耳听着外头的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渐渐地没有了。镖头喊了一声:“刺客七人,我们没有伤亡!”
听了这话,两人才些许安下心来。四头一看,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将对方的手紧紧攥在手中了。放松下精神来一看,不禁都笑了起来。
赵晏平第三次将头磕到膝盖上时,已经过了午夜。四喜媳妇不知何时已经靠着床栏睡过去了,外面间隔一段时间有来回的脚步声,那是镖队在轮换守夜的人。
忽然间,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正在低声与守夜的人进行交谈,然后是开门声,接着更多的人开始交谈,还参杂着一种什么声音,让她一时分辨不出来。
赵晏平伸长了耳朵,仔细辨认。
……
忽然浑身一凛,这不是吃东西的声音吗!
赵晏平赶紧起身下床去,把已经迷糊着了的四喜媳妇也惊醒了。她看着赵晏平趴在门缝上赶往下看的模样有些疑惑,她紧张的问道:“夫人,你在看什么?外面出了什么事了吗?”
只听赵晏平语气中带着不解的嘀咕道:“不对啊,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谁?”四喜媳妇也跳下床去,趴在赵晏平背后从门缝里往下张望。“四喜?他怎么来了?”
楼下正是四喜,他正在和镖头交谈着什么,另外几个守夜的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四喜带过来的食物。
“他怎么知道我们今晚都没有饭吃?”赵晏平不禁问道。
话音刚落,一个人忽然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将其他人吓了一跳。赵晏平万分难解的皱起了眉头。还没理清头绪便看见剩下那几个刚才正在狼吞虎咽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都倒在了地上。
正在跟四喜说着什么的总镖头见状有些懵,但瞬间便明白过来。四喜给他们的饭菜里下了药!
认识到这一事态之后的镖头立即转身去拿放在桌子上的刀,可是转过身来便看见数十个黑衣人齐齐冲了进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质问四喜一声,便已经被团团围住。
“夫人住哪一间?”他冷声问道。
赵晏平听了这话立刻转头离了门缝,扯过床帷来朝着窗户走去。
四喜媳妇还愣怔在门口,赵晏平已经将一个接一个系好的床帏从窗户放了下去,另一头牢牢地系在了床栏上。
她朝下看了看,客栈旁边有一颗柳树,一楼与二楼的中间有大概三尺长的一段瓦檐,应该能落脚。她用力扒住了窗沿,反身便跳了下去。
四喜媳妇终于明白过来四喜便是来追杀赵晏平的人,再回头看看已经从窗户上顺下去的夫人,赶忙过来帮忙。
赵晏平顺利的落脚在瓦檐上,她伸手去接四喜媳妇。
四喜媳妇将一团金银细软塞到她怀里说道:“不用管我,四喜不会伤害我的,你快走!”
外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晏平最后看了四喜媳妇一眼,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顺着旁边的树下去了。
四喜媳妇连忙关上了窗,刚合上最后一丝缝隙的时候,门便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群手拿刀剑的人蜂拥而进,一把便朝着她刺去。
“且慢!且慢!”四喜一边大声喊着,一边从人群外挤了进来。“这是我媳妇,不是赵晏平!”他朝着刺客头子说明道。
那刺客头子反手便把刀刃压在了四喜媳妇的脖子上,逼问道:“赵晏平人呢!”
“我就是!”四喜媳妇回道。
四喜闻言刚忙过来拉扯她道:“胡说什么!”
四喜媳妇嫌恶的甩开了他的手,冲着那刺客头子说道:“我就是赵晏平,你们杀了我吧!”说完还仰起脖子,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
那刺客头子看了她一眼,即便他不是十分清楚赵晏平的长相,但从眼前四喜媳妇的行为上来看,也不大可能是他要杀的人。
他环顾左右吩咐道:“给我搜!一介女流在这寒冬夜里能跑多远?所有有嫌疑的都给我抓过来,记住,上面下的命令是杀无赦,只能错杀不能放过!听懂了吗?”
“听懂了!”剩下的刺客们应是。然后便纷纷出去搜寻。
藁州城实在是太小了,整座城的人们似乎都在沉睡。不像上焱,一到夜里便五彩斑斓,热闹非常。
赵晏平冻得嘴唇有些发抖,她本想找个青楼妓馆什么的避一下,毕竟那里鱼龙混杂不太能够发现她。
但藁州城的午夜就像个鬼城一样,静悄悄的,哪有什么鱼龙混杂的青楼啊!
赵晏平出来的急,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襦裙,此时她已经冻得快扛不住了。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赵晏平忽然发现有一家门口虚掩,并未关实。她刚忙上前轻轻推了一下,门开了!她快速闪身进去,迅速反手把门插上。
赵晏平这才轻呼出一口气,开始打量起这座院落来。可还没等她看出个所以然来,身后便传来拍门声:“来人!我不说了给我留门吗!六儿!六儿!开门!”
话音刚落,门房的灯便亮了。趁着那人还没出来,赵晏平刚忙跑远随手进了一间屋子躲避。
屋子里没人,黑漆漆的,使得赵晏平只能看清眼前一丈的距离。她摸到床边,赶忙攥紧了被窝里。她想,管他会不会被发现呢,先把冻僵了的身子暖和过来再说。
可身上还没暖和透,便听见有人进来点灯,她赶忙用被子将头捂住。只听那人一边说着:“星儿,今天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在书院歇了?”一边走到床榻前整理被褥。
吓得赵晏平身子都僵了,一动不动屏息注意着他收拾被褥的动作。好在她只是抚了抚床边的褶皱并未将整个被子抖开。
那星儿说道:“本来是要歇在书院的,但忽然进来了几个人在院里大闹了一番,将整个书院都翻了个底朝天。乱哄哄的,我就回来了。这么晚了还惊动母亲,实在是儿子不孝。”
“哪里就不孝了,快睡吧,很晚了。”那人慈爱的说道。
接着就是关门的声音,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紧接着一个男人钻进了被窝。他一钻进来就发现了赵晏平,他吓得刚要大叫便被赵晏平一把捂住了嘴巴。
等到他母亲的脚步声走远,赵晏平才对着他轻声说道:“我是容州的赵晏平,我现在被追杀,你若容留我一晚,我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被捂着的那人听了这话,当即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她,口中囫囵不清的说道:“你是赵晏平?当朝丞相的夫人?”
赵晏平松开了手,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那人也跟着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紧紧盯着赵晏平的脸上下打量。
她略带尴尬的咳了咳:“我就是赵晏平,如假包换。”
“在下黎星,久仰夫人大名。”说完还十分敬重的拱了拱手。
正说着这话,忽然听到房顶瓦片碎裂的声音,黎星赶忙将赵晏平扑倒,将被子盖了起来。只听房顶上的瓦片之声一路向西远去,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晏平松下精神来,很快便睡着了。黎星为了避嫌,在床边坐了一宿,整夜未合眼。
海陵坐在客栈的床榻上,同样整夜未合眼。
四喜焦灼的在她面前来回踱步,情绪显得十分烦躁,“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我都是为了我们俩的将来啊!”
海陵听了一整晚这陈词滥调,嗤笑一声:“好吧,我死脑筋。”
四喜并没有因为她这一句‘认同’而使得脸色有些好转,因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嫌恶一分未少。
为了自身利益而变通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但四喜这仅仅是他口中的‘变通’吗?勾结,背主,杀人!哪一个挂上‘我都是为了我们两个好’的面具都令她恶心到想吐。

☆、《晏晏余生》之廿二

那群刺客已经搜寻了一整夜了,虽然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海陵依旧提心吊胆。莫名有种愧疚感,明明这件事与她没有干系,但她总觉得,她就是始作俑者,她就是参与到其中了。
海陵联想到赵晏平可能遇见的所有棘手的境况,愈加的变得焦躁起来。四喜不许她出去,同样一夜没合眼的守在她身旁。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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