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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潘大壮有六班!”
“好像是哦……”喻南伸长脖子,飞快地在屏幕上扫了一眼,随后假装避嫌似的很快将脖子缩了回去,“你不要随便把值班表拿出来啦,多不安全。”
“给你看有什么要紧的……”徐辰华很是无所谓,“你又不会说出去,再说了,以前你常过来玩的时候不是早就把我们几个的值班时间摸得透透的了?”
“小时候记性好。”喻南笑了下,“现在早就忘完了。”不过刚才那一眼她已经重新记住了,巧的是,最近几天的夜班值守都是徐辰华。
而总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喻南却是从她爸那边听说过的。
新世纪以后,人类对机器的依赖越来越重,总控室其实是全自动化的,安排人员值班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机器出错,还能有个应急维修的人员。
不过鉴于这些监控设备原本就要定期检修,已经许多年没在工作时间出过问题,所以值班人员经常摸鱼。
“对了,”喻南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好久不见,我想约大家吃个饭呢,你看明天晚上怎么样?他们几个都有空吗,我在‘邂逅’订了桌。”
“‘邂逅’?”徐辰华愣了一下,“为什么是在‘邂逅’吃……”
“那里的红酒不错。”喻南眯着眼笑,笑容里带着三分调侃,七分意味深长,“要不你帮我问问他们几个有没有空?不行的话咱们俩吃也行……”
话语中的暗示意味不言而喻。
徐辰华咽了口唾沫,做最后的挣扎:“可是明晚我值班……”
“啧,”喻南有些遗憾地说,“那要不我给潘大壮打电话?我桌都订了,老板说帮我留一支最好的红酒。”
如果她没记错,潘大壮似乎也对她有那么点想法,他和徐辰华两个人好像曾经在谁给喻南开门这件事上还吵过一架。
那一架非常吵得非常莫名其妙,喻南对此印象特别深刻,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这两个人对自己有意思。
果然,徐辰华的表情当时就有点恼:“别,你别给他打电话,他们……我会去问他们有没有时间的,你联系方式变了吗?”
“哦对,我换过号码。”喻南说着掏出手机,“你号多少,我给你拨过去。”
交换完联系方式,喻南冲他眨了下眼:“那就交给你啦,一定记得帮我问他们有没有空啊!我先回去了,报告还没做完呢。”
“知道了,你放心吧。”徐辰华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
就是那些同事们会同时没空而已。
喻南笑着走了。
她的笑容在出了科研所大门之后就消失了,对着夜色叹了口气。
真是够卑劣的。
以前她最看不上那些仗着别人对自己有意思就拼命作妖的女人,是以一直对自己的追求者态度冷淡,拒绝得非常明确。可没想到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这回她自己也做了一次让自己最看不起的事情。
利用别人的爱慕的感觉真不好啊……想着想着,她又叹了口气。
对不住徐哥,为了我自己的命,为了拯救外星同胞,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chapter46
凭喻南对徐辰华的了解,第二天晚上他一定会只身赴约。
并且为了不让同事知道这件事,他不会找人换班,总控室会是空着的。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大约七点左右徐辰华就会离开总控室,提前为约会做准备,直到喻南预计的自己离开总部的时间,大概有两小时左右的空档要填补。
她得通过数据手段把这段时间的监控视频补上。
回家之后喻南立刻开始忙碌了起来,她先是把白色的小盒子找出来,复制了一张ID卡,接着是把尚语发来的建筑规划图和监控分布图拿出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力求在关掉最少的监控的情况下完成自己的任务。
需要关闭的监控必须尽力选择那些通常不会有人通过的部分,这样事后填补监控视频画面会更容易。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天已微微亮,喻南洗了个澡,躺到床上准备安静地睡一觉,养精蓄锐,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她并没有刻意挑选日子,只求一个速战速决,也因此,今天的科研所似乎和往日里没什么不同,喻南的单身公寓里也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除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喻南睡了六小时。
睡醒之后,她进浴室洗澡,下楼吃了个饭,然后给“邂逅”的老板打了个电话,做完这一切,时间还有富余,她便躺在靠椅上,久违地给自己贴了张面膜。
傍晚六点半,喻南带上东西,只身前往科研所。
正是科研所众人前后脚吃晚饭的时段,人们的神经会无意识地松懈,喻南在科研所大门斜对面的咖啡厅里买了杯外带的热咖啡,捧着杯子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蹲着,用手中那一点点温暖驱散着夜晚的寒凉。
所幸今天运气不错,她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就看见徐辰华熟悉的身影从科研所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向街角的极轨车停靠站。
和他同时从大门里出来的还有三五说说笑笑的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看前行的方向是去前面路口找地方吃晚饭的。
喻南一直在门口等到这些人都走到看不见了,才探出头朝科研所大门里仔细张望了一番,确认短时间之内不会再走出第二波人,这才轻手轻脚地从角落里跑出来,一口气往科研所大门里跑去。
门口这地方有五个监控,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点都不被拍到,所以喻南放弃了躲避的想法,直接朝总控室跑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总控室,这样她需要替换编辑的视频会比较短。
一分钟后,她跑进了空无一人的总控室。
喻南松了口气。
第一步完成得非常顺利。
她找到控制监控视频的地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摸出了一双超薄的肉色手套戴上,找到事先已经研究好的几个确定要关闭的监控摄像头,将开关按下,随后又摸出一张极其微小的芯片,插进控制台的某个小口中,将她进门时被摄像头拍下的影像删除,用提前准备好的同时段但无人出入的视频替换。
接着,她走出总控室,根据自己规划好的线路,直奔鲁尼的办公室。
为了救啸夜,喻南曾经查询过鲁尼博士的公开行程,但令她感到的意外的是,虽然科研所的确会公布各位在册的博士的公开行程没错,可鲁尼的行程安排一栏下只有寥寥数语,约等于空白。
这是个在科研领域无比出名,在其他方面低调到几乎隐形的神秘人。
……可是可能么?
反正喻南是不信。
真正低调的人是像她爸那样,科研所和家两点一线,没有任何娱乐活动,除了同实验室的同僚之外几乎没有社交,除了必要的业界交流会,不参加任何公开演讲。
而鲁尼并不是这样的人。
比如说去年喻南曾在学校里听过一场由多位知名教授组成的联合公开课,鲁尼博士赫然在列,他虽然不是第一个出场的,但却是那场活动中最出风头的一名教授。
但就这场许多学生同时观看的公开课,喻南也不曾在他的行程中找到。
看来他是故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行程管理的相关工作人员的。
也因此,喻南并不能确定,这会儿去鲁尼的办公室有没有人。
她几乎是抱着几分忐忑回到三楼的,但她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她既不可能在凌晨把徐辰华约出去,也不可能在傍晚七点把鲁尼博士支开。
何况真让她凌晨潜进这个地方,鲁尼博士未必不在。
她对他太不熟悉了,甚至不知道他一般几点钟回家。
但喻南不可能为了了解一个“鲁尼博士通常几点钟离开实验室”的命题,花几年的时间去接近他、揣摩他,她等不起,啸夜也等不起。
毕竟,离开副本前……啸夜被齐梦一刀捅得昏迷了,也可能是死了。
这件事喻南一直没敢深思,因为假如是她的话,死在某个副本里,而最后又没有通关副本,得不到数据重置的机会的话,就会像齐梦那样,至今还躺在那里,成为一个活死人。
意识体会飘浮在系统的数据碎片缝隙中,等待一个从中分离机会,并且可能终其一生都等不到。
她不知道啸夜会不会变成那样,她不敢去想,只能一往无前。
站在二楼往三楼的楼梯前,喻南摸了摸手心的汗,祈祷自己运气够好。
……然后她感觉到贴身放着的手机震了一下。
这个点会是谁?徐辰华?
不,不可能,为了防止被徐辰华打扰,来之前她把徐辰华的号码暂时屏蔽了,并且屏蔽了所有陌生人号码,能够联系到她的只有熟悉的人。
想了想,喻南在上楼前,将手机摸出来看了一眼。
【发信人:尚语】
【内容:恰逢我实验室有个难题久攻不破,教授准备联合其他实验室的教授展开讨论,三天内的每晚六点以后,会邀请各实验室负责人前往我实验室展开讨论。】
喻南怔了怔。
尚语的实验室就在二楼,而她们团队的办公室却在隔壁大楼里,中间有一条专门修建的空中回廊,仅能供她们实验室的人通过。
因为鲁尼本人是自己实验室的负责人,他一定在受邀之列,而尚语她们实验室就在楼下,走过去非常方便,为了不影响在科研所的正常社交,他多半会应邀参加。
一旦应邀参加,就会引到隔壁大楼的办公室里参与会议。
尚语是在用这种方式帮她忙……
真好,喻南想,她长这么大,虽然父亲早逝,母亲改嫁,身边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到底还是交了个够铁的姐们儿。
她收起手机,这回上楼的步伐变得无比坚定。
神奇的是,鲁尼不在,他的实验室里也没有其他值班的人,仿佛他出去的时候连着助理一起带走了,只留下一盏灯。喻南心中有些疑惑,却也不敢浪费这么好的时机,脚步不停地走向那条无论她来几次都从不开灯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一扇门前。
果然是旧式磁卡锁。
喻南朝墙上瞥了一眼,摸出一张白色磁卡在机器上一刷,验证通过,门开了。
里面的陈设和副本里并无任何不同,除了中间的圆台上,放着的并不是那个球形的巨型呼吸灯,而是一滩形状不太规则,看上去有点像被捏成个四不像的橡皮泥的“呼吸泥”。
然而和啸夜共同经历了一堆副本的喻南一眼就看出来,这团四不像其实是只不成型的九尾狐狸。
因为不怎么成型,那本该油光水滑优雅伸展的九条尾巴团在那里,仿佛九个发育不良的肉瘤。
从AX…13号降落至今刚刚过去五年时间,他从一个球型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或许再给他五年,他会变得越来越像他原本的模样。
只是,如果一直躺在这里被人研究如何利用他身上自然散发的能量,或许他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虽说喻南自己不是外星人,但她也能大概猜到能量对啸夜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就像一个人不能被无止境地抽血当血袋一样。
喻南走上前去。
已经站到这里了,她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唤醒啸夜。
首先……首先应该解除他和那个劳什子系统的能量供给关系?
她四处看了看,连接在啸夜身上的粗粗细细的管子共有三十二条之多。
喻南当时就流下一头冷汗。
这个办公室内使用的设备她半点都不熟,也不知道每一条连在啸夜身上的管子分别都是做什么用的……光靠她一个人想要解除这些东西,需要多久?
现在原路返回从长计议还来得及吗?
喻南叹了口气,可惜这也只能想想,她知道有些机会错过了可能很难再找回来。
既然已经走到这里,能不能成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走向了其中一台仪器。
破译系统解除控制的过程花了她四十多分钟,就在她反复确认没有遗漏但却仍旧不见啸夜醒来,急出一头冷汗的时候,那团四不像闪了闪,周身猛然爆发出一团金光。
喻南:“卧槽。”
还好她进来的时候把门关上了,那扇门也不是玻璃门,不至于太过醒目。
但这道光也太亮了,天知道会不会从门缝里漏出去,天知道这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有没有其他会漏光的通风口,天知道外头会不会恰好路过几个人看见这团亮光啊!
“啸夜……?”她试着轻声喊他的名字,“你是不是醒了?”
那团光没有回应。
“啸夜?”她又喊道。
不会弄了半天却没有意识吧?
……那也说不准,毕竟他的意识体当时伤得这么重,还……可是如果真的到这份上了还没有意识,她没办法把这间实验室里的东西一一还原回去啊!
人没救出去白吃一场官司岂不是很亏!
“啸夜!”喻南有点急,“醒了就回答我,时间不多!”
“……”
“嗯?”喻南眨了眨眼,“你是不是说话了?”
“……嗞……”
喻南:“啸夜?”
“喻……”一道沙哑艰涩的声音响了起来,“……南?”
“啸夜!”喻南惊喜地原地蹦跶了一下,“我能靠近你么?”
“……嗯。”
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圆台上的四不像已经不见了,留下来的是一只白狐。
啸夜有点虚弱,他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漫长的梦,大脑刺痛,眼前的景象模模糊糊的像是蒙着层纱,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蹦跳着跑到他面前,那层纱才被人掀开。
“……喻南?”他张了张嘴。
“嗯,”喻南对他笑了笑,“你好啊,第一次在现实世界见面。”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想起来,这好像不是他们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她爸去世那天,AX…13号穿越大气层,光和热照亮了半边天空,她坐在医院楼下,对着流星许了个实现不了的愿望。
一晃五年了。
她笑了出来。
“嗯?”
“没事,”喻南摇摇头,“你能起来么?能不能变成人?”
“可以。”啸夜说着,金光一闪,圆台上的狐狸变成了眼熟的男人,慢慢坐了起来。
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滞涩,也不知道是太久没用这个形态活动,还是因为身上不太舒服。
喻南瞪大了眼睛:“……我忘记给你带衣服来了。”
“……能别一见面就提衣服的事吗?”啸夜有些无奈,但看着她惊讶的目光,心里又有些莫名的感觉,忍着大脑里的刺痛再次凝神,给自己变了件衣服出来,“这样行吗?”
款式赫然是他在副本里穿过的那身属于喻教授的衣服,只是这回,因为是他自己变出来的,衣服看上去合身了不少。
“可以……”喻南盯着他看,“原来你能变出衣服来啊……那发型能变么?白色长发太扎眼了。”
啸夜瞪着她,给自己变了头黑色短发出来:“行么?”
“可以。”喻南点头,“这样子出去应该不会惹人注意,你这就走吧,学着人类的样子活个几年,如果找到新的地方去再想办法离开……总比躺在这里被人研究怎么抽取能量强。”
啸夜面色古怪:“我以为你是说说的……”
“什么,救你的话?”喻南沉默了一下,下面的话有点难以启齿,“其实……你不要误会,我是同情你的遭遇,但也不至于为了为了一点点同情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你。我是……我是在我爸的笔记里看到,引导你来到地球的电波是我爸牵头发射的。”
“……什么?”啸夜一愣。
“具体的情况现在来不及给你解释,不过我爸没有害你的意思,他是被鲁尼给骗了,最后发现不妥想退出的时候就被鲁尼给设计……算了,不说这个。”喻南说,“总之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只是在帮我爸弥补他的错误而已,毕竟他真的很后悔。”
这些都是她在父亲的笔记里看到的内容,也因此印证了某些一直以来她萦绕在心里的,关于她父亲死亡真相的猜测。
鲁尼博士人如其名,她越发这样觉得。
Dr。Loony,一个疯子。
“走吧,你,”喻南继续说,“我有个朋友,女生,叫尚语,出去以后你去找她,她会告诉你哪里可以住,你要是在人类社会里生活有什么不懂或是不方便的地方也可以找她……出去的时候记得避开监控和其他人,我还要去善后,就不陪你了。”
“喻南……”啸夜的心情再一次无比复杂了起来。
他很想问为什么,但又想起来,其实喻南已经解释过无数遍为什么要救他这件事了。
只是……只是为什么感觉这么怪呢?
“快走,”喻南说,“你应该能找得到尚语吧?”
“能是能……”
“那就走。”她最后笑了笑,把人从圆台上拉下来往门外推,“你要是真的不想欠我……欠人类的情,就发功保佑我还能顺利和你再见吧,流星大人。”
☆、chapter47
好不容易将人赶走,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喻南摸出另一个芯片,三下五除二地黑掉了这间实验室内所有的设备,随后关上门匆匆离开。
鲁尼博士的实验室仍然只有一盏灯亮着,喻南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压下了心头那点突兀的感觉,快步原路返回到总控室,将关掉的监控重新打开,补上残缺的画面,并且将自己走出大门会被拍到的地方预先设置了替换规则。
做完这一切,她将东西全部恢复到原状,离开了科研所。
出门之后的第一件事是把手机上的陌生人屏蔽关掉,给徐辰华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她的语气有些不快,“你人呢?我都在‘邂逅’等了老半天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来?”
“我在啊,我还想问你呢,怎么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