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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侯令-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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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难当的盈盈泪光里,我几近痛倒地望定姜御丞。
我怔怔地望着他,泪水在顷刻间弥漫双眸;他看着我,眼里漫起无奈的怜惜,绞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他从来没有那样望过我。那样深重的悲哀和伤痛,就像失去的不止一个为大周离宫的公主,而是这世间他最珍视和爱重的一切。
不过片刻,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强韧,深深吸了口气:“姜夏,拟召。”他缓缓阖上眼睛,一字一字郑重道,“荣乐公主,性敏虚慧,神融皎昧,便令出宫,赴藏英师艺,无召不得返周。”
他的话生冷地一字一字的钻入耳中,像是无数只灰色的小虫杂乱地扑打着翅膀,在耳中嗡嗡的嘈杂着;我的面孔瞬时失去了血色,全身冰冷得不住颤抖!
不——
那是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他不能带走她!不能!
我的情绪激动到无法克制;我只看到他的手拿起了那枚玉玺!他抬手!落下去——
不——!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抽出腰间的错金匕首,狠狠地就朝着他刺去。
我一下子用尽了全力,他压根儿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刺他,所以都怔住了,直到最后的刹那才本能地伸手握住了刺进腰腹的匕首,错金匕首削铁如泥极是锋利,一直没到了刀柄,血慢慢地从他的腰腹涌出来,他怔怔地瞧着我,眼睛里的神色复杂得我看不懂,像是不信我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其实我自己也不信,我按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在发抖,全身止不住地战栗。
过了好久,他竟然抓住刀柄,一下就将它拔了出来。他拔得极快,而且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微微皱着眉,就像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血肉之躯似的。血顿时涌出来,我看着血流如注,顺着他的腰腹一直流到他的衣摆之上,殷红的血迹像是蜿蜒的狰狞小蛇,慢慢地爬到衣料上。他捏着那兀自在滴血的匕首瞧着我,我满手血污地颤抖着,心里一阵剧痛,强烈而痛楚的绝望让我站不住脚,踉跄地往后退去……
他将匕首放在桌上,”铛“的一声轻响。姜夏整个人僵在了那里,耳边传来他惊恐的声音:“父皇——”
姜御丞一动不动,稳稳地伸手挡住了姜夏,沉重地呼吸着,那一呼一吸间的沉重与滞缓,绝望地冲击在我的心间。
我看到他眼底的水光,升腾起一股痛楚,只不过一瞬间,恢复了平静的眼眸;良久,他吃力的缓缓一笑,冰凉透骨:“妍妍……我不欠你了……”
那样疲惫伤感的口气,那样痴惘情绝的眼神,那样深刻入骨的哀伤与痛惜。
我直愣愣瞪着他捂在腰腹上的手,那浓稠不止的血迹竟是要被我看得烧起来。脉搏的跳动渐渐急促,怦怦怦怦直击着心脏,胸口像是有什么即将要迸发开来,心如同坠入腊月的湖水中,那彻骨寒冷激得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竟是克制不下去,直抖得如秋风中残留枝头的枯叶一般,心中有声音极力狂呼,不是的!不是的!不!不——
我胸中激荡难言,明明受伤的事他,为何我的腰腹传来这般彻骨的疼痛!
我握回错金匕首,搜肠抖肺地痛哭。那是我的眼泪,亦是我无尽的恨与痛。
我与他之间的种种恩怨,隔着血海一般的纠缠。
他的目光有些疏离,很快又落在我身上,在我的脸上流连不已。
一下子,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一丝一丝抽空了,颓然软绵绵委地僵在那里。窗外秋虫鸣噪不已,一树红枫娉婷掩映在窗前,那猩红一色刺得我双目如同要盲了一般疼痛。
往事的激荡如汹涌的潮水似要将人吞没,记忆的碎片连结成多年纠缠不休的情景,寸寸心肠,一点点绕结在两人的眸间。
所有的酸楚瞬间迸上喉头,死命把眼泪逼回眼眶中,我的声音如破碎了一般清冷,停了许久,终于开口,嘶哑的声音带着无望的疲累:“姜御丞,这些年,你可有半分真心?”
每说一字,心上就被狠狠划上凄绝的一刀。
九重宫阙的金色琉璃在眼中渐渐模糊,如同一片泓滟的倒影。
他的神色平和,九龙缂金袍袖间氤氲着甘苦芳冽的瑞脑香气,只是缓缓闭起眼眸,一言不发。
仿佛只是那么刹那,殷黑如墨的青丝就有霜白的痕迹,细细一脉,似心上一缕不能弥合的伤口。
心一寸寸地冷下去,这样陌生,这样叫人疏远。我和他都没有再说话,这些年,我对他,终究是算计着的。一如他,也算计着我。
心如灰烬,此时此刻,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觉得疲倦极了,也累极了,沉香屑燃烧的声音似有什么东西在持续碎裂。
片刻的沉默,一副心肠一直冷寂到底,空洞的眼里再流不出眼泪,错金匕首从我手中滑脱,我的声音轻而绝:“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心底凉意已经没有一丝触觉,我木然地转身离去。
早在交出兵令的那刻,就是错的,错了,全错了……
两日后,白帝羽离京。
我被勒令不得送行。
蓬莱殿的旭日从东飘到了西,映照着我的漠然不语。
伤口奇深,好在无伤要害,林弦如是说。我看着太液池的一池金光璀璨,双目无神地逡巡在湖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所有的情思,终究断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五·亲征(上)


如同十六岁那年,我一朝为后;却是两厢无话,他把我抛在蓬莱殿,整整一年,不曾相见。如今,却是我转身离去,再不肯看他一眼。
帝后和谐,情深意长的假象在姜夏面前如何也隐瞒不下去。他终于知晓他的父母,原是这般的狰狞;他本就觉得荒谬无比的真相如今愈发的教人寒颤。我不知道姜夏到底知道多少,毕竟宫中是个滋生流言的地方,不知道他如何看待他的父皇母后;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父皇,他一直敬重孝顺的母后……终究是如此的不堪。
沉默无言的日子里,我的心中纠结着沉重的绝望与怨愤,纠缠着往事或明丽或刻毒的破碎踪迹一重一重迫上心尖。我总是极力挣扎着想要遗忘,却总在夜深人静、风过呜咽如泣时,如刻漏一般一滴一滴重重砸在我心上,和着时光的印记一同残忍而决绝地碾过。如雪地车痕,分外清晰。
我一次又一次地被同一个男人骗,直到现在。
不见,永远不见。
“如此,也好。”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彼时他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目光复杂,仿佛是一颗水银,流滚不定,闪闪烁烁,带着沉痛与难忍,将我深深镂刻在眼里,仿佛永世不忘。
听着我说,再也不见;他只是苦笑一声:“如此,也好。”
姜夏跪在紫宸殿外等候着他的传召,他却迟迟没有召见。
人人都只道皇上爱女情切,荣乐公主骤然离宫,让无坚不摧的君王和皇后都染上了哀伤。
我以为老去的是我一人,一直到很久以后,才发现,我的以为,是错的。
岁月从来不曾优待过什么人,赏赐与你的,迟早有一点都会讨要回来;纵使知晓,却无从抗拒。
我黯然之际,边关也没传来好信,勇武将军白松所领的定西军与西秦的骑兵在边境交火;两军激战数日始终僵持不下。两方人马各有折损,纷纷困在战圈里,泥淖难拔。
战事远比预料的拖得久,尤其进入朔月以来,西秦几场突袭都正打在边境防御的薄弱点上。据前方战报,一支西秦兵队驱入州内数十里烧杀抢掠,百姓伤亡惨重。领将白松似乎忽然变得不会打仗,一条边境线上捉襟见肘顾此失彼,而西秦方似乎忽然多出了什么神机妙算,竟能将周兵的防御要点处处卡牢。
“……这不是有人通敌泄密,又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林弦的眼睛看着我。
我望了眼殿外的秋千架,吱吱呀呀,仿佛娆儿还在上面晃悠。
我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随手摘了朵水仙,捻碎了:“怎么说?”
“陛下着兵部协同督察院,已经派遣得力人手去详查了。”林弦恭身替我将补身的汤药从药篮里取出。
喝了补药,只觉得心绪烦闷,我抬头看了看层层金殿的歇光顶上清寒的冬日苍天,不理玉阶下侍奉的林弦,步行向宫外走去。
经过栖竹殿后头的门洞,很快到了朱雀大街上,忽见一个人从不远处拐角闪了闪,我走近几步,那人遥遥地冲我招了招手,我愣了愣,才认出来那是柳卿易。
我没有着男装,他却依旧习惯地叫我‘姜兄弟’;我也只是勉强地冲他笑笑。
“姜兄弟你这么打扮真好看。”
我倒是不意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容颜是世间最难得也最易逝去的东西,我曾经贪恋不已的东西,如今却不会再见了。
清风明月楼的梨花白是唯一一个酿得和宫中同一个味道的;我的酒量很好,轻易不醉,想来也是因着姜御丞喜欢品饮,连带着几年来,我对酒一物也是品酌甚高。
柳卿易看着我一杯杯地灌酒,也不拦着我,自己在一边稀里哗啦地吃着牛肉面,一边红着脸,含含糊糊着说话:“姜…姜兄弟啊……你,你方不方便陪…陪我……去趟灵山啊?”
“去那里干嘛?冯本初又找你斗鸡?”我噙了一口梨花白,慢慢地咽了,随口道。
柳卿易把整张脸都凑到碗里,像是紧张得不得了一般,活似这牛肉面里有金疙瘩,一面抖着声音道:“不不……不是,我我我……我病了……我找他看病去……”
“你、病了?!”我上下打量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
“柳大宝……”我微微眯了眯眼,仰头又是一杯,“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撒谎你就会脸红打疙瘩?”
“没没……没有啊!”柳卿易一仰脸,两块牛肉还黏在脸上,忙道,“我我我脸红,是这面熏的……打疙瘩,是是因为……我我,我的病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什么病啊?”我抬了抬眼眸。
“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啊……”柳卿易突然放下碗,脸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难得他这么坚持忸怩一件事,柳卿易不会撒谎,只是这样子仿佛看病还是在次,似乎拉我去灵山才是目的。我着实心头疑惑,但终究声色不动,心头转了几转,觉得也不失为一个疏肠的办法,他那样子,如何能骗我?跟着去就是了。注意打定,我便漫不经心地冲他点了点头。
柳卿易当即舒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什么心事一般,喜逐颜开地一拍桌子喊道:“小二!再来一碗,多放点葱花!”
灵山风光奇好,心肠虽然郁郁,但总算离了禁宫,看不到,也就不会想那么多;人也稍稍疏散不少。冯本初脾气古怪,对我还算客气,许是我夸赞他的苗蛊有意思吧。
柳卿易虽日日喝药看病,只是小眼睛转得,常常一撞见我看他,忙吓得低头不是塞药饼到嘴里就是跳着脚喊着找冯本初。
我心绪不佳,由得他胡乱地闹着,只是漏夜转醒,却看到有羽鸽落在他住的那屋子里,每次停一盏茶的功夫,又从屋里飞走。
“……通敌之人做事极秘,前后交接人等彼此皆不相识,只道信由大周国内派人送来,信使蒙面,不知是谁。除了查得的直接信使外,传信诸人皆为贩夫走卒,将信递与西秦信兵后,由对方付给现银。这些人为厚利所动,对信内是何机要多数不知,与朝中军中亦全无干系……”
脑子里不知道为何莫名想起林弦的话,总觉得心头有什么突突地跳着。
三月后,战事胶着,死伤惨重,难分难解,烽火甚至蔓延到了其他各州郡。
七月,姜帝祭天求祷,昭告天下,决意御驾亲征。
我心头掠过极快的一丝跳动,那么细微,如何也抓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五·亲征(下)


柳卿礼生前闲暇之余与我谈论起作古君王的战术。御驾亲征必须有两个条件;其一,万不得已;其二,征则必胜。天子乃国之命脉,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身赴险;一旦亲征,必须有绝对的胜算。因为天子取胜是理所当然的;败,却是败不起的。
姜御丞平民出身,行伍起家;洪武将军的威名,赫赫南北,岂是在珠崖的能轻而易举算计的?我冷笑着,并不放心上。
想起很多年前,母亲的随口一句“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州”,才知道原来父亲从戎的那些年,母亲心里流动的是切切的担忧与挂怀。疆场无情,忠魂埋骨,马革裹尸真的是军人最好的下场么?
姜御丞对战场一直有着深深压抑的憧憬,男儿浴血,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我怔怔地想着,只觉得懵懵笼笼的,心绪一个不宁;幽愁暗恨,他的生死与我又何干系?若无必胜把握,他如何做的决定?何况……他什么时候败过?!
我一甩手里的杯子,不再去想,独自一人去找柳卿易。
路过冯本初亲植的大树,听到有清脆的歌声传来,随口吟唱的是客家的朴俗山曲:
“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看见树缠藤;日日夜夜俩相伴,朝朝暮暮俩相缠;树死藤生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
小药僮自顾自的唱着,见我也不拘谨;歌声天真烂漫,情深意挚,孩子般明亮的笑脸让我心头些许的怔忪。
歌声的尾音反反复复地悠悠荡在山谷;有风拂过我的脸,只觉得清凉不已。
“唱得真好听。”我默默驻足,静静地看着一脸笑容的小药僮。
“谢小姐起来啦……”他欢欢喜喜地一面和我打着招呼,一面继续不停地手中作业。
小药僮是从小在灵山长大的,从未离开过,也不知道我是谁,只是知道我姓谢,便称我为‘谢小姐’。我刻意不曾告知他我的身份。唔,小姐……那是很久以前,我还是谢太尉的掌上明珠时,人人就是这么称呼我的。
“你在做什么?”我淡淡地向他笑笑。
“在割长生藤。”小药僮清清亮亮的回答。
“长生藤?”我好奇地看着他手里攥着的一截截的藤条。
他把藤条从树上割下来,笑意满满:“是啊。长生藤怎么也不会枯,别看我今天割了这么多,它明天就长出来啦。你怎么砍断它,割碎它,只要这树不死,它又会长出来的。”
“所以叫长生藤?”我颇觉得有意思,上下打量着缠在树上的藤条。
“也算是吧。”小药僮偏着脑袋,继续认真地割着,“不过,我觉得哪有什么东西真能长生呢?要是离了这树,不用我割,这藤就枯死了。因为要长生藤入药,师傅可宝贝这棵树了……你看,这么粗,比师傅还老呢!”小药僮得意洋洋地比划了一下。
藤条郁郁葱葱地缠在树上,被小药僮一刀刀地切割下来,放进篮子里;他照旧开开心心地吟唱着方才的山歌。
我怔怔地看着,所有的心力魂魄都被他说的,唱得所吸引住了。
冷与热的记忆在心底纠缠着融化开来。
柳卿易晨起看到的就是傻愣愣站在他门口的我。
我朝他看了一眼,直直地开口:“咱们去定州看看吧,据说那里有座镜水山,风光奇好,我寻思着去玩玩与你的病也有好处。”
柳卿易“啊”了一声,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什么!定州?!……那是周秦……嗯……大周的西面边陲,正打仗呢……不是,你去那里……我……”柳卿易抓耳挠腮了半天,猛然醒悟状,“哦哦,你是担心……”
“担心你奶奶的腿!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揪着他的衣领,狠狠地截住他的话,咬牙切齿道,“本姑娘说了,想去镜、水、山——玩玩。”
“还是算了吧……那么远……”柳卿易见我脸越来越黑,忙咽了咽,“那啥……不如我们去长安吧,大周军士今日就开拔,好多百姓都去送行呢。你身为国后,看看我朝将士……嗯,也好嘛。行不行啊?”
我抿了抿唇,神色明灭不定地犹疑着。
“不过,有话说在前头啊!我病还没好,咱们一看完,马上得回灵山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看着柳卿易道:“狗嘴里也是吐得出象牙的嘛。你我身大周子民,送一送大军也是应当的。”
“那你得说好,要和我一起回灵山啊。”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
……
阳关西出,马蹄声声。
我身着男装,混在百姓中。秋天的暮色中,黑色衣甲的步兵骑兵已经行到眼前,大纛旗上的“周”字严阵以待。战车辎重,一律漆黑兵甲护送压粮,黑蒙蒙一片,整肃庄然,带着随时冲杀的觉悟,有条不紊地行进着。
连绵不断的各式军帐、战车、幡旗、矛戈结成的壮阔的长龙,我的目光攫在那道漆黑的披风上。
他穿着昔日的墨黑盔甲,依旧挺拔俊然,头盔将他的脸遮住,连一丝头发都不曾露到外面。这样骤然而无防备地从我身侧驰过,几乎冰冷了我的身体。那样冷,仿佛还是在紫宸殿中与他的最后一次相见,那种如刀锋一样的冰冷和决绝,在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意识。我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觉得酸楚而头痛。狠一狠心,抓起柳卿易的胳膊,头也不回的地直往人群里走。嘎啦嘎啦,阳关的关门轰然打开,不容我再多想,千军万马蹄声隆隆,大地腾起烟尘,大军开拔,就像潮水一般涌出阳关,奔腾着朝着关外淌去,一会儿工夫,就奔驰到了天边尽头,起初还远远看得见一道长长的黑影,到了最后转过一个缓坡,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
柳卿易本以为我会留在长安几日,问我要不要去瞧瞧太子;我只是摇头,照旧同他回了灵山。
冥冥之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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