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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高登怒气冲冲的背影，阿尔弗雷德弯下腰轻声问道：“您还撑得住吗？”
布鲁斯松开一直放在左腰腰侧的手，垂下眼，手掌是染上红色，“我不担心伤口。”
‘……。咚、咚……咚……’刚刚步入电梯的高登抬起手，他转过身，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正在窃窃私语，撞击声隐隐约约，“你们听到了吗？”高登看着周围的警员。
有些人点头，有些人摇头。
电梯开始关闭，电梯显示屏上向下的箭头亮起，高登用脚尖挡住了即将闭合的电梯门，重新举起了手枪，“韦恩先生，为了您的安全，我必须要搜查一遍。”
布鲁斯望了阿尔弗雷德一眼，“我可没有小费给你，高登署长。”
“要重新设定时间吗，先生。”阿尔弗雷德拿起了矮凳上的计时器。
“我猜……”布鲁斯没有说完，高登就截住了话，“五分钟。”高登朝着身后的警员喊道，“快！”他让两名警探各带四人，其余五名警员跟在他身后，准备突入主卧。
“高登署长！”布鲁斯略略偏过头，高登站在门中间，他的手正抓在门把手上，两侧都有蓄势待发的警员，“我这里东西虽然很便宜，您面前的明朝宣化的花瓶，”主卧门口前有两个半人高的大理石的石柱，放置了一对白色瓷瓶，“几百万而已，摔碎了我也很头疼的，”
高登没松开手，脸更臭了，活像是被牙疼折腾了三天三夜似的。站在花瓶前面的警员更干脆的后退了半步。
“要是真的摔碎了，我只能把另外一个摔了，谁让它们是一对呢。”布鲁斯闲闲的说道。
“我不会让纳税人的钱浪费在这个地方的，韦恩先生。”高登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推开了主卧的门。
百平米的卧室都是后现代风格，架子或是桌子上摆放着不少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装饰品，较为奇怪的就是放在窗户旁边的像是饲养什么宠物的玻璃箱破了一个圆洞，里面空空如也。
冲进主卧的警员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搜查着。
“仔细搜查！”高登对着警员们喊道，“我们来看看韦恩先生在这里到底藏了什么！”
“血迹！”警员观察了一块染血的地毯。离他不远的警员捡起了一枚染血的弹壳，他朝着高登举起了弹壳，“署长！”
“这里也有！”站在架子旁边的警员发现了卡在架子底下的弹壳。
咚，咚……
一名警员将耳朵贴在衣柜是，咚咚咚的撞击声越发清晰，他拉开了衣柜，捆着双手，堵着嘴的哈维从衣柜里倒下来，警员立刻拉住了哈维，哈维的额头发红，“唔，唔！”
高登跑了过来拔下了哈维嘴里的毛巾，“你怎么会在这里？”
“布鲁斯·韦恩！”哈维恼怒喊道，“他是……”哈维的双眼有一霎的失焦。
“什么？韦恩怎么了？”高登扶起了哈维。
哈维恍惚觉得自己看见了莉莉丝，莉莉丝盯着他对他说着什么话……忘记……蝙蝠侠……韦恩，到底是什么？哈维轻声呢喃，“……莉莉丝？”
“丹特！”高登晃着哈维，哈维双眼紧闭，没有反应，他昏过去了。
“韦恩先生。”高登将哈维交托给了旁边的警探，他朝着依旧坐在沙发里的布鲁斯说道，“您必须跟我去警局。”
布鲁斯闭了闭眼，捂着伤口，缓缓地站起身，“关于蝙……”
“请先让我为您缝合伤口。”阿尔弗雷德插话。
布鲁斯摆了摆手。
“先生！”阿尔弗雷德强硬的挡在了布鲁斯面前，“我不能让您这么离开。”
“什么伤口？”高登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两个戏耍警察的主仆，“请韦恩先生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他摆了摆手，两名警员上前架住了布鲁斯，布鲁斯被迫抬起了手，腰上的鲜血透湿在黑色的睡袍。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韦恩先生！”高登原以为是布鲁斯非法禁锢了哈维，结果受伤的是布鲁斯？他是和哈维进行友好互动的枪赛了吗？高登想不通，为什么哈维入侵韦恩大厦，而布鲁斯要在报警后又把哈维藏起来？
“立刻联系医院，”高登看着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至于你，”他指了身后的两名警员，“你们，留在这里好好‘看护’韦恩先生。”高登带着哈维先行离去，他要亲自护送哈维，“还有，”高登转过身朝着两名警员说道，“局里买不起古董。懂了吗？”
“是，署长！”两名警员行礼。
高登就这么走了。
如果高登知道蝙蝠侠的身份，他怎么可能这么走了？布鲁斯望向阿尔弗雷德，一只手抹着头发，“阿弗，把我的梳子拿过来。”
“先缝合，先生。”阿尔弗雷德在这一点上不容拒绝。
“我想要漂亮的护士小姐为我服务。”布鲁斯说的理直气壮，用眼神给阿弗打眼色。
阿弗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面色难看两名警员，压低了身子，轻声说道，“您装的太过了，先生。我怕他们忍不住揍您。”
布鲁斯呛了一下。
老管家起身，给了布鲁斯一个微笑，“好的，先生。”
阿尔弗雷德的离开没有引起两名警察的注意，他来到主卧，打开了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调取了刚才他们在客厅时，主卧的监视画面，快速的前进的画面停住。
“不可能！”阿尔弗雷德看着灰蝙蝠冲破了玻璃箱，玻璃箱可是用加厚玻璃，一只蝙蝠怎么冲破？
灰蝙蝠跌跌撞撞朝着衣柜飞了过去，下一秒，监视画面变成了雪花，阿尔弗雷德后退重放，仍旧是雪花，这是代表着韦恩集团最先进的保全技术，发生这种疏漏概率在万分之一。
“阿弗！”布鲁斯叫了一声，客厅传来琐碎的脚步声以及医生和护士的谈话声。
“是的，先生。”阿尔弗雷德关上了电脑，拿起了梳子赶了出去。
直到停在韦恩大厦下的救护车开走之后，莉莉丝才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如果他们真的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C30少年维特的烦恼
“你们帮了我。”莉莉丝很肯定监控画面一定是这两个家伙弄得。
少年咧咧嘴，他抬起手，手指展开又握在一起，很可爱的打招呼方式，“照顾新生儿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新生儿？”
少年的身高刚刚和莉莉丝一般，他双手插兜，耸了耸肩，“我今年已经一千三百岁了，我旁边这个无趣的家伙两千岁了。”
一直不发一言的高个子长发的青年皱起了眉。
“OH！您生气了大人？”少年话虽这么说，脸上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少年偷偷用手遮着嘴，轻声对莉莉丝说道，“人老了有点怪癖，你别怪他。”少年这么做就好像青年人真的听不到似的，莉莉丝看到青年面沉似水，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
“我是少年维特。他是缄默人。”维特伸出手。
“莉莉丝·丹特。”莉莉丝也伸出手。
两人握手的时候，有什么极快的穿过了莉莉丝的大脑，太快了，莉莉丝反应不过来，等她醒过神，少年已经松开了手，轻声嘟囔，“居然是回忆者。修改记忆，一定几率下达暗示指令。”
“什么？”莉莉丝没有听清。
维特抿着嘴摇头。
缄默人似乎真的一句话不说，也没有握手的意思，背后黑色的长发迎风飞舞，大衣猎猎作响，苍白的脸和紧紧抿在一起的唇，就是青年惯常的姿态。
“WELL，跟我们回去吗？”维特笑了起来，露出脸侧的酒窝和虎牙，“德古拉的城堡还是福克斯小镇？”
莉莉丝无言的看着维特。
“不是吧，你没看过《惊情四百年》也就算了，连《暮光之城》都不知道？”维特鄙视的眼神让莉莉丝觉得吸血鬼业余生活未免太丰富了一点。
“呃，我们必须要补充这方面知识吗？”莉莉丝披着布鲁斯的睡袍，不仅有些冷还有些好笑，“我看过《吸血鬼日记》。”
“YES！”维特拉着莉莉丝站在了一边，“你觉得我学的像吗？”维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不是男人的魅力更多是可爱，“戴蒙。”维特提示，还维持着坏笑的姿势。
“不错。”莉莉丝敷衍道。
缄默人咳了一声。
“OK！”维特不高兴的应声，“你要跟我们回去吗？吸血鬼的聚集地，那里不用躲躲藏藏，也有稳定的鲜血供应，你可以自由的生活。”维特偷偷摸摸的压低了声音，“偶尔还有《初代吸血鬼》的剧组来选角。”维特看着莉莉丝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点了点自己，“我投资的。吸血鬼本色出演，给你个炮灰角色怎么样？”
“……谢谢。”莉莉丝露出一个敷衍的微笑，自由生活，“……那里没有人吗？”
“NO！人是决不能出现的，但吸血鬼可以离开。”维特看着莉莉丝望着对面的韦恩大厦，“他们对于你来说像是朝生暮死。有一天你看到他们又老又丑的样子就不会喜欢了。”
“……不，”莉莉丝想起了布鲁斯，又想起了哈维，“永远不会。”
福克斯摘下了眼镜，“说真的韦恩先生，你认为这段录像我能复原？”
布鲁斯站在福克斯身后，“我一直很相信你，也相信你的技术。”
福克斯露出一个笑容，他年过半百，笑起来让人觉得一种看遍世事的智睿笑容，很容易让人相信他，或是说只要他愿意，可以获取任何一个人的信任，“好吧，看来我要破坏在您心中的形象了。”
他戴上了眼镜，点击了视频，灰蝙蝠从玻璃箱破箱而出，之后一片雪花的监控录像变成了大块、大块的马赛克，整个屏幕上提取不出半点有用的价值。
布鲁斯抱胸停下了录像，“放心，福克斯，你的形象只是破坏了一个地基。”
“我已经分离出数百种病毒，这段录像被谋杀了，连片DN□□段都不剩。”福克斯看向布鲁斯。
“这很困难，我不怪你，”布鲁斯叹了一口气，“地基全毁了，现在摇摇欲坠。”
福克斯无奈的笑了笑，调取了现在的监控画面，“我重建了保全系统，自卫能力从一只火箭筒，上升成两只火箭筒。”
“能抵挡这种恐怖袭击吗？”布鲁斯发问。
福克斯认真估算了一下，“多撑个零点五秒。”
“哦，现在碎的比这些马赛克还要难以辨认。”布鲁斯难得轻松的开了个玩笑。
“您不能太苛求卢修斯。”阿尔弗雷德端着两杯红茶来到书房，电脑旁的两个人都转过脸来，“周六下午的工作效率可想而知。”
两人各端了一杯红茶，福克斯抿了一口，“阿弗，你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夸我。”
“你就当夸奖，如果这样你好受一点。”阿尔弗雷德笑了笑。
“事实是，”福克斯加了两勺糖，“加班费也挽救不了这段录像，看来哈维·丹特那天发生的事情要成为秘密了。”
布鲁斯放下红茶，“那是你的妹妹吗？阿弗。”
“我真希望不是，”阿弗皱了皱眉，他看到了庄园门前的一对母女，“她们一定是因为订婚来的，恕我失陪了，先生们。”
“是我的耳朵有问题，还是阿弗发音有问题？”福克斯望着布鲁斯。
“不，”布鲁斯放下了红茶，“我真的要订婚了，和……”
“瑞秋·道斯！”福克斯截住布鲁斯的话，“订婚礼物、结婚礼物、添丁礼物，看来我要好好研究一下该送什么礼物了。”
“福克斯，你不用准备任何礼物。”
“听你这么说，我真的太感动了，韦恩先生。”
“我一定要准备……”/“订婚是假的。”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福克斯张了张嘴，“我还是会准备礼物的，韦恩先生。”
布鲁斯什么也没说。
阿尔弗雷德打开了大门，将莉莎和她的女儿安吉利亚迎了进来，莉莎今年六十四了，穿着一身白大褂，像是刚从实验课出来的老教授，手里提了一个半人高皮箱子。
安吉利亚今年刚刚二十四，她漂染了头发，画着烟熏妆，浑身上下裹着又短又黑的皮衣，一副朋克女郎的模样，她也带着一个满是涂鸦的黑皮箱，比她母亲莉莎的还要大上一圈。
这对母女中间起码有一米的距离，两个人仿佛谁都不认识谁，恰是两个陌生人巧合同一时间来到了韦恩庄园。
阿尔弗雷德抱了抱莉莎，又亲了亲安吉利亚的脸颊。
他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卡牌，“没有这东西，你跨进来一步，庄园的保全系统会立刻报警。”
莉莎接过了卡牌翻来覆去仔细观察起来，安吉利亚则是瞥了一眼就塞进了兜里。
阿尔弗雷德接过了莉莎的箱子，放到了推车上，“你是来帮我布置订婚宴，不是来搞科学实验的吧？”
“里面只装了一架高倍显微镜。”
“没有死动物？”阿尔弗雷德重新掂量了一下箱子。
“……仅仅一份培养皿，”莉莎看着阿尔弗雷德皱起了眉，“无毒的。”
安吉利亚帮着阿尔弗雷德将自己的箱子也放上了推车。
阿尔弗雷德笑着对安吉利亚说道：“你的箱子也不轻啊。”
安吉利亚疑惑了片刻，“我也不记得自己装了什么。”
“你就这么丢三落四，才丢了总医院护士的工作。”莉莎趁机数落她。
“我是为了温斯顿，辞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安吉利亚嘟囔了一句，看也不看莉莎，反而挤到了阿尔弗雷德身旁，“大伯哦，这有什么刺激玩意？”
哈维猛地张开眼。熟悉又陌生，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和消毒水味道，高登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我一直犹豫该不该来看你。”高登推了推眼镜，“你打伤了布鲁斯·韦恩，尽管是个误会……”
哈维皱眉，那天晚上的记忆更加模糊了像是用砂纸打磨过一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遗失了。
高登双手交叉握在一起，“韦恩说你想取回莉莉丝·丹特的遗物，不过选择了更隐秘的行动。他以为你是小偷，报了警，朝你开枪，然后你还手，误伤了他。哈维，”高登真诚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哈维，“我对于那天发生事情感到非常抱歉，内务部已经全靠瑞秋撑着，她的腿还没……”
“闭嘴！”哈维冷冷的看着高登，“我会辞职。”
高登失望的看着哈维，他摇了摇头，劝慰道，“失去亲人确实让人失落，你得振作起来，你是哥谭的正义骑士。”
“哈维·丹特不是什么正义骑士。”哈维转过脸不再看高登。
“他们说不想让你知道……”高登从西装里抽出一张白色的请柬，压到了床头柜上的花瓶底下，“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无论为了瑞秋，还是你自己。”
哈维展开了请柬，上面布鲁斯·韦恩和瑞秋·道斯的名字亲密的挨在一起，订婚这个词汇刺伤了哈维。他立刻将请柬团成了球，恶狠狠扔到地上。
莉莉丝跟着维特和缄默人已经好几天了。她拒绝了去吸血鬼聚集地的提议，他们似乎并不意外。同时他也提出了要求，在没完成考核前，莉莉丝不准离开他们的视线半步。
用维特的话来说，“本能很危险，避世是我们的第一原则，孩子们总喜欢闯荡一段时间，试着违反原则。最终还是回到家去的。”维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装成了老头子，说的沧桑，就像是在总结人生经验。莉莉丝还是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维特脱下了拉风的皮衣，衬衫配上了黑色蝴蝶结，缄默人也是一样的打扮。连带着莉莉丝也换上了一身男士西装，剪成了短发，裹胸……莉莉丝本就一马平川，活脱脱变成了一个跟维特差不多的少年。
莉莉丝看着面前重新装修一新的韦恩庄园，“等等……你说的吸血考验就是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C31布鲁斯·韦恩和瑞秋·道斯，他们终究是在一起了。
维特站在庄园门口，白色的丝绸和红玫瑰花球装饰一新，“订婚聚会！干净，选择对象多，最重要的是，”他扶着莉莉丝的肩膀，转向了一个穿着香槟色晚礼服的黑发少女，“鲜嫩可口。”
“万一被人发现……”
“NO，你太小瞧我了，也对自己太没有信心。”维特信心满满，“我可是最好的新生培训师，莉莉丝，你的天赋让人嫉妒。”
莉莉丝看着站在庄园大门门口的服务生，他们正在查检请柬，“我们不可能溜进去。”
维特从怀里掏出三张白色的请柬，“我们不溜进去，我们正大光明从正门走。”缄默人跟了上去，他的长发来的时候也剪短了，值得一提，他昨天一整天一句话也没说。
莉莉丝站在门外，没有动。
“莉莉丝，”维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是最后的考核，如果不合格我就必须要带你回去。”
“是，我认为有代替品可以替换人血，我的自控能……”
“NO！我们站在食物链顶端。人类只是食物。”维特表现出了威压，杀意让莉莉丝不寒而栗，此刻莉莉丝相信维特确实有一千多岁，他比莉莉丝强大太多了。
莉莉丝站了一会儿，抵抗不了维特的施压，从维特手里抽出了一张请柬，独自往大门走去，门口的服务生看了莉莉丝的请柬，弯下腰，将莉莉丝请了进去。
天空变得灰蓝，傍晚也即将过去，韦恩庄园的花园里却热闹极了，到处都是西装革履的男士和衣着华丽的女士们。他们举着香槟，三三两两说笑。两排白色的长桌摆满了酒、甜点、冷盘等等，白色的丝绸一直从大门装饰到花园，红色的地毯犹如好莱坞的星光大道，绽放的红玫瑰、黄玫瑰、白玫瑰甚至是蓝色妖姬让整个花园香气阵阵，花园中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