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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依依惜别什么的纯属脑补,但是我敢以我们家花满楼的清白担保(……),在西门剑神转头上马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叶大城主的眼光向着他的背影足足定格了三秒钟。
悲莫悲兮,生别离……哎哎哎,师傅你说说你怎么就那么不懂得叶大城主的心思呢……你说我都牺牲了自己的名誉来帮衬这件事儿了,你们俩双剑合璧一起追杀陆小凤那该多好啊……既能留给我和花满楼一点私人空间,又能满足大家看陆小凤好戏的愿望,更能进一步促进你和叶大城主的感情指数……这不明摆着是一箭三雕的好事儿嘛!
但是既然剑神大人已经拍板决定了……那么狗腿的一只废柴小徒弟我,是完全没有反对的余地的。
于是乎,走起!
……只不过,我的惹狗血体质果然相当强大。
事实上,忽略乘船离开时我再度晕船晕得不能自已的悲摧经历,刚刚回归大陆的那一段路途还是相当顺利的,有花有草有山有水而唯独没有大煞风景的山贼,让我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就差没高唱“今天天气好晴朗”了。
就算心里还有一些小小的忐忑,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一开始,我其实很担心花家人的态度——毕竟我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却离奇地借了尸换了魂……对于思想迷信守旧的古人而言,……可以轻易地接受吗?
花满楼却很明白我的心思,轻声安慰我道:“我已向家中写过信,父母哥哥们只会高兴地迎你回来,你信不信?”
我笑:“是啊,我信,不然你恐怕就有一辈子打光棍的危险了。”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微微摇了下头:“不会的,就算家里不同意,我也会让他们同意。”
我一愣,他接着就倾身过来轻轻环住我,下巴搁在我肩上,柔声说:“我们再也不分开。”
一瞬间,心脏像是被极轻极柔极细极腻的丝帛轻轻拂过,一瞬间的紧缩,因着那无法言说还带着一点曼妙的酥痒感,整个人都紧了一紧。
我缓缓应道:“嗯,再也不分开。”
……然而,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这天晚上,我被人含笑地劫了。
说实话我完全猜不出来这是怎么发生的——很好,非常好,相当之好——大半夜的忽然感觉周遭温度很有几分凉飕飕,一睁眼就无比蛋疼地发现自己居然正在半空中……以一个被人拦腰抱着低空飞行的姿态??!!
不,我不淡定了——试问我怎么还能淡定下去以及还能怎么淡定下去呢!!!
抬头看看臂力极好轻功上佳抱着我翻墙爬屋顶都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这位仁兄,我问:“敢问阁下是?”
……此人居然回给我一个(看似)非常无害的温柔微笑:“儿媳妇不必多礼,直呼一声‘爹’便是。”
……我差点儿从这人怀里一头倒栽出来——客官,您说话能再直白一点吗?貌似我刚刚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哇……
……等等。
他说“儿媳妇”……??!!
我心惊胆颤并且艰难地扭着脖子抬起头,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
——很年轻,至少……看起来很年轻。
并且……我从没见过这样美丽的人。
不是第一眼惊艳到骨子里的美丽,而是细微处丝丝缕缕渗透出的美丽,最终汇成耀目的汪洋横流。他的肌肤……我忽然想起了四个字,美如月光——就好像一片被筛碎了挑细了的皎皎月色,深白的颜色,却又少了几分冷,多了一层柔和的光泽似的。眉眼的轮廓深邃而秀拔,看起来有几分像是西域人,但又不大像,夜色里也不能看得仔细。正自端详他削尖了似的下巴线条时,月光忽然略过浓密的树荫朗照而下铺洒在我眼前,于是我看清了他被发丝微微遮住的眼眸。
或许,这才是这个人身上最美丽的地方。
——金茶色微鬈的长发随意地用抹额一束便散在肩头,就像是一条流动的金茶色瀑布般倾泻而下,飞流不止,而那双清浅剔透琉璃色的瞳仁就是山巅被奔流的水流洗刷得没了半分棱角却依旧砥柱中流的石。看不出岁月经行逡巡的痕迹,亦看不出主人的思绪里几多欢乐几多愁。眼尾是狭长的形状,忽然暧昧地微微挑起,野性、魅惑、冷冽狂放并且妖娆地……让人仿佛受了蛊惑般,一念之差,或许就跟随着他堕入凡尘。
并且武功高强,能在西门吹雪和花满楼眼皮子底下把我悄没声息地劫走的人……为什么说是悄没声息?……如果他闹出了一点动静,西门剑神早就杀气腾腾地提剑追上来了——当然了,才不是为了救我,而是因为向来浅眠的西门剑神是极其讨厌被人打扰一场好眠的……
……我可以说我终于想起来这位是谁了么?
这次我实在不敢不恭敬了:“原来是玉教主,久仰久仰……只不过,请恕秀青冒昧,秀青并不认识令公子。”
……结果这位居然非常淡定地回望着我:“没关系,我认你是我儿媳妇就行了。”
……您这是强买强卖啊!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眼前就是一黑。
西域很美,很迷人。
西方魔教的总坛很华丽,很美好,也很强大。
……可是这一切跟我有神马关系!!!
我向玉罗刹严正抗议:“玉教主,首先我孙秀青目前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再者江湖上说我成为西门夫人不过是些流言,再再者我师傅西门吹雪并不是您的儿子……所以能劳烦您不要再称呼我为‘儿媳妇’了行么?!”
结果玉罗刹居然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你怎么能确定,西门吹雪不是我的儿子呢?”
……我又没有DNA检测仪器,也没那个本事搞到您老人家和西门剑神尊贵的鲜血,你让我怎么确定啊?还不就是连蒙带猜嘛!
但是……即便在前世,看着众古龙粉丝热烈地讨论西门吹雪的身世和古龙老爷子没能完成的诸多线索,我却从来都不认为,西门吹雪会是玉罗刹的儿子。
玉天宝那个败家子儿是个幌子,没错。
而西门吹雪……我觉得,这仍然是个幌子,只不过是明显说服力强了太多的幌子。
然而破绽在哪里呢?
试问,玉罗刹把他儿子打小儿就送出去是为了什么,啊?他玉罗刹会害怕自己的儿子武功肤浅被人暗算吗?!他是为了历练儿子好培养出合适的下一代西方魔教掌门人哪!
所以他的儿子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却绝对不可能是西门吹雪——当然了同理可证也不可能是叶孤城——看官,你们觉得西门剑神像是会有兴趣并且有耐性打理偌大一个魔教的人吗?!叶大城主打理白云城还可以说是继承祖业,西门剑神可是把万梅山庄的经营都扔给管家和我打点的啊……玉罗刹就是再傻也不会这么多年来都一点也不关心一点也不过问自家儿子的成长历程吧!
所以看着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耍我们耍得不亦乐乎,我就……我就……我就恨不能一巴掌抽死他!
……惜哉,我就是使出降龙十八掌也抽不死他丫的。玉罗刹啊,俨然就是个变态得近乎于不老不死老妖怪的家伙……在第N+1次的抗议被他无视否定之后,我怒冲冲地……妥协了:“玉教主,您抓了秀青可不是为着好玩的吧?难道您就没有什么事情……”就算没有事情需要利用我你也不至于这么清闲一天天逗猫似的玩我吧?您那个便宜儿子玉天宝现在可是正在中原卯足了劲儿败您的家哪!
于是玉老妖怪笑眯眯道:“无他,但好玩耳。”
……我默默捶墙。
苍天终于让我也碰见克星了么!!!莫非这就是对我二度穿越篡改剧情练武偷懒做事脱线最后丢尽了西门剑神脸面的报应么……
作者有话要说:确实写了四分之三了啊望天……番外什么的都算足了,应该就是二十万出头的样子~
清明争取日更吧,远目……如果不回老家扫墓上坟的话……
西方魔教
皇帝的尊严可以挑战,而玉罗刹的威严不可以挑战。
——这是我通过亲身经历总结得出的历史经验教训。
在西方魔教的俘虏生涯,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又仿佛这些少了某些人的苍白时日只是弹指一瞬——数一数床头用紫薇软剑刻下的印记,齐齐整整的三十一条。
我已经被玉罗刹关了一个月,期间没有西门剑神和花满楼的消息,也没有陆小凤和叶大城主的音讯。
为了时刻表示自己依然淡定冷静并且强大着,遵循伟大师傅西门剑神的指导每天早晨乖乖爬起来练剑,已经成为了我深深铭刻于骨的一种本能;然而近日来由于某位为老不尊的大叔辈教主饶有兴趣的带人围观,本该得心应手挥洒自如的剑只能是尴尬得怎么也挥不出去了。
……终于在第三十一个清晨我非常诚恳地向他建议:“玉教主,其实这园中百花正美,红紫芳菲,想必每一朵都是比秀青有看头的……”
结果玉罗刹他老人家一手揽着名年轻貌美的侍女肆意调笑,一边冲我笑吟吟地摆手道:“哎,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喜欢看小姑娘活蹦乱跳的,有朝气。”
……你丫才活蹦乱跳!你丫是上蹿下跳!!!
我毫不客气地用第一时间能想到的所有语言表达了一下我对他老人家那有如滔滔之洪水连绵之不绝的景仰之情:“哪里哪里,秀青年近二十,形貌粗陋皮肤粗粝性格粗鲁举止粗俗,早已该成了明日黄花;反倒是玉教主您,芝兰玉树玉树临风风姿秀美面容姣好娴静优雅仪态万方,比之二八丽姝也毫不逊色,和这位姑娘并肩而立简直就是那九天玄女下凡尘一枝梨花压海棠,委实令秀青仰慕得紧哪!”
……那一瞬间,玉罗刹怀里的侍女看着我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玉罗刹笑咪咪地看了我片刻,忽然大笑:“如此有意思的褒奖,本座倒还是生平仅闻。也罢,这么一来……本座即便曾想过送孙姑娘回去,如今也实在是舍不得了啊!”
……需要我三跪九叩顶礼膜拜感恩戴德泣涕横流地向您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么?当然不是为了您老人家的看重,而是因为——您总算肯放过儿媳妇这个让人扑街的称呼了……
然而正在我感天谢地的时候,玉大教主忽然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准儿媳妇,还是看牢一点比较好。”
……我当场扑街。
……我遇到的这不是克星啊,这分明就是煞星!!!
夜已深,人不静。
紫薇软剑别在腰间,我大摇大摆在西方魔教的地盘儿上晃荡,嗯,没人管——笑话,还有比我更听话的俘虏吗?遇到我这种心慈手软大慈大悲腰间佩着神兵利器却连丁点儿反抗也没有的史上最佳俘虏之模范诺贝尔和平奖的绝对被提名人,整个西方魔教上上下下都应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以及设定并且制造了这一情节的玉罗刹教主),让我们相遇……
我看不懂这里的地势,嗯,不是我地理学得差,而是这里有阵法。
并不是处处陷阱的阵法,只是类似迷踪步一样,稍不留意便可能走到别的地方去——像我这种随意散心毫不注意脚下的人,就更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了。
于是胡走一气的后果就是,我迎面看见了坐在亭中的玉罗刹。
……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他那张看不出半点岁月印记的脸究竟是怎么保养的。
琥珀色的月,湖泊色的眼,妙目流波间映着的是纸醉金迷的奢靡画面。西域舞娘们来来往往扭动着水蛇般的纤细腰肢,手上捧着镂金错银的华贵酒器,脚上系着沙沙轻响的红丝银铃。蜜色的肌肤如酒,深邃的眉目如痴,妖娆的体态如醉,一个个依偎盘绕在玉罗刹身边,肢体的动作有如天魔乱舞般,一个抬手一个转身都是风情撩人的诱惑。
这个时候,玉罗刹的一袭白衣仿佛也沾染了些颓废浪荡的味道——**,□裸的**,曼妙惑人的**——可是爱欲得到释放后的瞬间,一瞬间垂死的空白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着了魔似的走近他们,越来越近。玉罗刹淡淡扬眉,并未开口,只是接过一名舞姬手中的美酒向我遥遥一举,凤眼似笑非笑地眯起。
——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那双眼眸是如此的熟悉。
浅茶色,在灯光下比任何一种眸色都更为耀眼,就像放在面包中经过熏炙的烟水晶会折射出绚丽的金褐色光芒一样——华灯之下,我所见的就是一双流光溢彩的流金星星点点漫过那双浅茶色的眸子,看起来清浅剔透空明澄澈的表象之下不知埋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深黯,仿佛琉璃一般,看似通透却根本又看不透——一瞬间忽然就美得惊人。
……叶孤城么?
……不是的,叶孤城的眸色还要更清更冷一点,甚至可以算是浅褐色,可是与浅茶色到底还是有些不同——
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正在我苦思冥想的当儿,不知一名舞姬向玉罗刹说了什么,他竟然弯了眼角轻轻笑起来,看不清那笑意是否到达眼底,然而我在那一瞬间竟然打了个哆嗦。
但是我又觉得,我没有看错。
“陆小凤现下如何?”次日,我直截了当地找到玉罗刹,问道。
玉大教主悠哉悠哉含笑地看着我:“为什么本座要告诉你呢?”
我面不改色道:“您想说自然会说,所以我想问自然也就问了。”
玉罗刹看我片刻,淡然道:“据说是被南海飞仙岛白云城城主叶孤城追杀致死。”
我冷笑。
玉罗刹想了想,对我笑道:“原来你也不信?”
我说:“凤凰身上有多少根毛,陆小凤的命也就有多少条。”对于这一点,我始终深信不疑啊……
玉罗刹眯眼看着我,而我非常坦诚地回望之:“我还可以继续提问吗?”
……玉罗刹道:“除了陆小凤诈死叶孤城紧追西门吹雪以及花满楼到处寻你而不得这些事情之外,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我心满意足地摇头,然后又点了下头,教主大人真是善解人意得很哪:“我想知道我该怎么走回房间去。”好吧,其实我真的是误打误撞走进来找到他的,……呃,他肯信么?
……玉大教主看着我的眼神写满了这样几个字:孺子不可教也。
这一个月来,几乎所有教众都曾认认真真越挫越勇呕心沥血涕泗横流……地教过我如何走对阵法的问题,但是……好吧我自己承认是天资所限,咱天生就少了奇门遁甲的这样一根弦,我都没办法的事情你们还妄想用后天努力进行改变?算了吧。
结果就连无往而不胜的玉罗刹也被我小小地挫败了一下:“……既然如此,随便找个人送你回去罢。”意思就是——除了你,所有的人都知道该怎么走阵法!
……懂阵法了不起了啊?姐上学的时候,物理化学生物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啊……科学技术才是砥柱中流的第一生产力啊!
于是我果然就随手逮了个人,老老实实跟着人家一路走回自己暂居的小院子。然后在确认了三遍周围没人的事实之后——我万分激动地抽出紫薇软剑,一剑招呼了上去:“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险险躲过我这一记,苦着脸道:“阿瑛,就算你埋怨我来救你来得太晚,也不必下这等狠手吧?!”
“呸!”我又是一剑刺过去,准头不错,力度也很到位……
“啊?那……难道你是在担心我不能救你一起全身而退,故意要试试我的身法?”司空摘星避无可避,只得向上一跃,瞬间就轻飘飘地站在了树枝上。
“呸!”嘴上表示鄙视,手上的剑却收了回去。
他叫我,阿瑛。
没有丝毫芥蒂的模样。
我咬着唇默默微笑了——听花满楼说,看到我当时被暴雨梨花钉……的情状,一贯开朗乐观的司空摘星竟然当场失声痛哭。
而现在……虽然那张陌生面具上流露出的表情十分滑稽,但是那一双熟悉的黑色瞳仁中却满满地洋溢着欢喜与暖意。
有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朋友,黄瑛何其有幸。
……我一手揉了揉脸,气哼哼对他道:“谁埋怨你来得太晚了?我这分明就是气愤啊,你说说,凭什么我走了一个多月也没能学会的阵法,你才来一天就学得这么熟练这么好?!!”
司空摘星:“……”
我想了想:“不过看你对自己的身法这么有自信,一定可以救我们两个一起全身而退咯?”
司空摘星淡定道:“一定……不能。”
“……”我绝对不承认这大喘气的毛病是我教坏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3号想要更新,结果出了小车祸。我人没事,就是有点麻烦,对方酒后超速啊……童鞋们以后一定要小心走路~!
这是凌晨的一次更新,我争取今天再更一次吧……日更没能保持住╮(╯▽)╭
亲缘关系
【四十四】
……气愤无济于事,冲动于事无补。司空摘星非常诚恳地告诉我,自打他误打误撞跑进西方魔教总坛以来……暂时还没有想过该怎么出去的问题。
……我淡定道:“没事,我被抓来了一个月,我甚至连半点跑路的念头都还没有过。”
我们两个二到家了的家伙对坐大眼瞪小眼,一个间谍一个俘虏,真是很好很强大。
我想象着自己就是那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