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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便一撩裙摆挤进了朱红色的大门。
“别进去!”霍思臣还没来得及冲上去阻止,大门就在他面前轰然关闭了。
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现在被大门个彻底隔绝开。
白芷踏入了这片禁区的时候就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她提着裙子一直向着里面走,同时小声的呼喊着贺臻的名字。
“阿臻?”
“阿臻你在哪儿呢?”
“臻臻?”
地面上一层白色的苔藓,踩上去黏腻腻的,有些滑,白芷尽量把自己的每一步都踩的重一些,好不至于滑倒。
穿过庭院后白芷就看到两级台阶之上,两扇雕花的木门紧闭。
这里实在是冷寂异常,让人不自觉的发抖。
白芷唤了几声后有些丧气,但她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道阴影压了过来。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至。
“臻臻!”
她猛地回过头,欢喜的呼喊道。
紧接着她就愣住了,站在她身后的是贺臻不假,但是他看着她的目光却那么陌生那么冷硬。
他像是一头被困在牢笼里久了的野兽,满目的猩红色,眉目因痛苦而揪成一团,满脸狰狞。
白芷刚走上前去想靠近他,却被他一掌挥开,重重的打在她身上。
紧接着贺臻突然捂住了头,开始低声的嘶吼。
白芷被打的倒在地上倒吸冷气。
她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无法反应,就这么被贺臻痛击了要害。
贺臻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又快又狠,力道之大,她感觉自己的腰骨都被这一记重击打的错位了。
但她一看到贺臻头痛难耐之际,还是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果断的走上前。
“臻臻,你看看我,我是白芷啊,我来看你的……”
白芷一靠近,就猛地被贺臻出手掐住了脖子,他抬起的双目赤红如血,仿佛随时都可能有血珠从里面滚落。
第三百七十二章 我爱的,我不爱的2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白芷几乎昏死过去。
她双手抓住贺臻的手腕,感受着从他皮肤上传来的滚烫如火的温度,好让自己不至于那么难受。
贺臻力道之大几乎将她纤细的脖子给掐断,他双目猩红,满脸恶鬼一般的凌厉。
白芷也没有挣扎,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就在她以为贺臻真的会把她给掐死之际,贺臻忽然松了手,目光开始愣愣的盯着她看。
他这个时候终于注意到了她一袭火红的襦裙,便有些痴迷的抓起她红色的裙裾,在手心里磨砂着。
白芷咳了好久才好让自己喘气均匀些,她剧烈的喘息着,久违了的空气顺着松懈了的气管灌入她的肺部,冰冷潮湿的空气让她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她这会儿正靠坐在贺臻的怀里,即便是这样森冷的天气,他的怀里依旧滚烫如火。
“你是不是喜欢?”白芷见贺臻不再情绪失常,就轻声的和他说话,“那我以后都这么穿给你看,好不好?”
“红色的……”贺臻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的眸子里还是浑浊的,额头上依旧青筋怒跳,“是来嫁我的吗?”
他来不及等白芷回答,脸色一狞,就忽然又猛地把她甩了开去,转身对准了一棵树的树干发了狂一般撞上去。
“啊!”白芷被甩出去的瞬间就看到贺臻撞在了院里最大那棵树的树干上,“阿臻!”
当她看到贺臻抬起头来之后,满头血肉模糊,只觉得呼吸都不能自已了。
“阿臻……吃点药好吗,你再这么下去,会把自己给折磨死的啊!”白芷踉跄着上前,去扶住贺臻软绵绵倒下的身体。
她不知道在她来之前贺臻已经持续这样自、残多久了,见人伤人,见不到人就伤自己。
贺臻也不看她,只是抱紧了头野兽一般嘶吼,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青紫色的筋脉暴突而起,突突怒跳。
他呼出的白气缭绕在两人周围,剧烈的喘息让他双目有些涣散。
那双原本漆如点墨的双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色和浑浊毫无焦距的枯瞳。
“谁能告诉我你的旧疾是怎么落下的?”白芷看着看着就想嚎啕大哭,她伸手用广袖替贺臻擦掉额头上涓涓细流的血迹。
贺臻的头顶不住的渗出汗珠,打湿了他细碎的短发。
他脸上的表情太痛苦了,看的白芷心如刀绞。
这个男人在她心目中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她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顶天立地的站在她面前的人,也会有倒下的时候。
“吃点药好吗,你会熬过去的,我陪你熬过去……”白芷习惯性的想从贺臻的后腰处摸出他的匕首,可她一模只摸了个空。
想必是怕贺臻自、残,所以就把他身上所有的武器都给收走了。
白芷一边抱着贺臻的身体,一边从头顶拔出一枚金簪。
她没有药,星四说,所有的药现在对于贺臻而言都已经没有用了,那她就用自己的血。
白芷庆幸自己今天的装束很齐全,红裙,金簪,真像是要嫁人模样,可是她的男人……
白芷用簪子锋利的尖端在掌心上划出一道口子,血流一瞬间里涌出,白芷连忙收集了一些血液,灌入贺臻口中。
她一遍抱着贺臻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边不停地给他喂自己的血。
“希望霍大哥能找到好的解决办法。”
白芷看着贺臻渐渐地在她怀里安稳下去,松了一口气,抚摸着贺臻凹陷的脸颊。
两人分开的这段时间里贺臻又瘦了,白芷撩开了他单薄的衣服,看到他原本光洁的胸膛上全是伤痕。
有割伤的,划伤的,还有大片的青紫,甚至还未结痂的伤口。
白芷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痛哭了出来,她想用手去抹平了他的伤痕。
他可是血统强大到令人胆寒的本家少主啊,恢复的能力那么强,可这些伤又是怎么弄的?
看着贺臻伤痕累累的同时,白芷在心里愈发的痛恨,恨那些让贺臻旧疾缠身的人。
她虽然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病痛是怎么来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在心里发下毒誓,迟早有一日让所有伤过他的人血债血偿!
白芷抱着贺臻在树下坐着,贺臻的身体滚烫不退,白芷跟着也浑身发烫。
她最后看了看贺臻在她怀里宁静沉睡的脸,是不是这就代表着他渡过难关了?
他熬了这么久,是不是终于脱离了这股非人的折磨了啊……
白芷想到这里有些开心,她的贺臻终于没事了。
也对啊,她的男人那么温柔那么善良,老天怎么可能让他日复一日的忍受病痛的折磨。
白芷正要起身去叫外面的人,说贺臻没事了,就看到贺臻的眼皮忽然动了动,睁开了眸子。
那一双如烈焰般燃烧着的双目,像是灌注进了岩浆,更像是点燃了灭世的火焰。
像是血液在双瞳内燃烧,沸腾,雷霆万钧的压迫力从天而降。
“……阿臻……”
白芷刚叫出贺臻的名字,就愣住了。
她没有看到预期的那双黑眸出现,心情在一瞬间里便沉入了谷底。
原本男人是在她怀里的,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忽然翻身而上,将白芷死死地压在了他的身下。
原来他刚才根本不是熬过了这次旧疾发作,而是这么长时间来他的体力都耗尽了,所以陷入了昏迷。
贺臻的眸子里有一股痴迷的色彩,他根本不清醒,所以双瞳中掺杂着的更多的是最原始和赤、裸的欲、望。
他依旧是用手心磨砂着白芷身上艳红色的裙裾,他似乎是格外的喜欢这条裙子,或者说格外的喜欢这个颜色。
“你来嫁给我了啊……”
这么久之后贺臻终于又讲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他低下头,张口咬在白芷的唇上。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有闲着,直接从白芷的裙摆下探了进去,一路向上,环住她的腰肢。
白芷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唇上传来,紧接着她立刻闻到了血腥味。
她刚想惊呼,忽然身体腾空而起。
她被人打横抱起,朝着紧闭的雕花木门走去。
第三百七十四章 所以到底有没有失身
站在禁闭区门外的霍思臣不停地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里面还是不见动静传来。
天色原本就阴沉,到了这个时候就开始浮现出一股不正常的橘红色。
天色这般,这是要下雪的征兆。
几人在门外焦急的站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后,果不其然的,天上开始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地面上后迅速铺成白茫茫的一层。
“我进去看看!”霍思臣再也沉不住气了,抬脚跨上台阶,就要朝着禁闭区内走去。
“霍家主!”贺勋派来的手下立刻拦住霍思臣,“里面危险,请霍家主三思!”
“给我滚开!”
霍思臣一声怒吼,星四也跟着拔出了银色的匕首。
“让开。”他跨上前去,挡在霍思臣面前。
星四知道霍思臣动起手来绝对吃亏,就毫不犹豫的挡在了前面替他开路。
“谁敢拦,就TM别怪三爷的匕首不长眼!”
星四之前一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徒,后来他成了贺臻的手下后,受了不少诗书礼仪的熏陶,这才勉强收敛了土匪的心性,转而改行跟着贺臻当“好人”。
但主子是他的天是他的命,没有贺臻就没有他的今天,在他眼中贺臻的威严无比神圣不可侵犯,哪怕是大家长,都比不上贺臻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对他的威慑力更大。
但这个时候他的主子有难,他管TM那么多规矩还是条例,先轮了再说!
“臣少爷,这里我顶着,您快去!”
星四说完,就拔地而起,一手一个和那两名黑衣警卫扭打在一起,给霍思臣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霍思臣得空,连忙去开了大门上的锁,撞开铁门冲了进去。
“阿臻!”
霍思臣进门之后先准备了一剂加强版的麻醉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麻醉剂是专程用于对付那些大型凶猛野兽用的,一管的剂量足以麻翻一头大象!
霍思臣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在大院里四处搜寻了一圈。
“小芷!你听得到吗!”霍思臣找不到贺臻,就转而改唤白芷的名字,“你们在哪儿!”
霍思臣额头上青筋突突的跳,他喊了这么久听不到回应,直觉里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他最后来到了屋子前,如果不在院子里,说不定是在屋里呢?
霍思臣拍了拍门不见人应,于是立刻破门而入,与此同时握紧了手里的麻醉针剂。
只要贺臻敢扑出来,他就敢把他给麻翻。
但闯进了屋内后的一瞬间他就惊呆了,脑中“嗡”的一声炸开,不知所措的死死钉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屋子是古式的,坐北朝南,东西方向横向联通。
纱门后正传出来令霍思臣听了就当场懵了的声音。
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低声的抽噎交织在一起,木质的拔步床也在剧烈的摇动之下吱吱呀呀的作响。
纱门是紧闭的,但依稀还能透过严密的纱窗看到内里的景象,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连衣服都未来得及退去。
霍思臣实在是太震惊了,以至于他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就在霍思臣好不容易迈动脚步,就要落荒而逃的时候,纱门里传来一声男人濒临极致的嘶吼声,一声怒吼之后有人重重的砸落在了木床上,紧接着里面一片死寂,再也没了动静。
霍思臣下意识停了下来,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臣哥……”
一个沙哑的女声从里面传来,叫的霍思臣一个激灵倒退了一步。
“你……你……”霍思臣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吞吞吐吐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请来帮我一把,我现在被压的很难受……”
“……”
“臣哥,快救救他,趁着他这会儿昏迷,赶快给他喂点药……”
霍思臣之前根本不敢进去,但在白芷的再三央求之下,他一咬牙,掀开纱门步入了里间。
白芷正穿着贺臻的衣服跪坐在床上,她脸色苍白如纸,但好在神志还清醒,正在替贺臻整理身上的衣服。
霍思臣赶快低下头去不看眼前的一片狼藉。
他迅速的解下身上背着的医药箱,打开后取了冰冻的试剂,抽入注射器内,给贺臻进行肌肉注射。
霍思臣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抬起头来对着白芷道,“让他平躺着,药的话这是第一剂,待会儿每隔半个小时我会给他注射一次,一共五剂。”
“这是新药,但愿能派上用场……”
白芷向床榻边上移了移,帮着霍思臣把陷入昏迷的贺臻平放着安置在床上。
白芷拉过被单替贺臻盖在身上,他的身子到现在依旧滚烫如火。
贺臻上身的浅唐衫被白芷穿走了,所以他现在裸着上身躺在床上,面色除了有些青白色外,倒很是平和。
霍思臣去到一旁整理医药箱了,白芷脱力的在贺臻身边躺下,双手环过他的腰。
“小芷,小芷?”
白芷疲惫的抬起眼睛,看到了霍思臣关切的脸。
“这里太冷了,你先去前院房间里休息吧,我这就去叫人来,让仆人把你送回去!”
白芷听完之后摇了摇头,嘴角牵强的扯出一个微笑。
“那你的身上有没有受伤?这个混蛋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他到时候醒了你别理他,就让他自己蹲墙角里哭去吧!”
霍思臣的话立刻逗乐了白芷,但她笑了两下就撑不住了。
因为她这会儿实在是太累了,透支了自己所有的体力,精疲力尽。
于是她便靠在贺臻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
“三爷!臣少爷!”
星四解决掉那些人之后也冲了进来,他提着的匕首上还沾着血,随着他的跑动,在地面上洒落出一滴滴的血珠。
“先别进来!”
霍思臣连忙叫停,星四猛地在纱门外刹住了车。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等会儿!”霍思臣连忙把被单从贺臻身上抽了出来,用手一展,被单落下后便盖在了两人的身上,同时也盖住了床上的狼藉。
“好了……进来吧。”
第三百七十五章 贺臻醒了
“三爷他……”
星四进来后就看到贺臻和白芷两人并排躺在床榻上。
见状他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鼻子一酸。
“正在给他治疗,你去帮我把这些纱布给裁好,我先去给他身上的外伤消一消毒。”
“是!属下这就去办!”
星四接过纱布又抓起剪刀。
“去外面裁。”
霍思臣淡淡的吩咐。
“是!”
等星四出去后,霍思臣这才把盖在贺臻身上的被单撩了起来。
他用药棉沾了消毒药水,涂抹遍了贺臻身上有伤口的地方。
霍思臣靠近的时候闻到一股很明显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头,扫了眼贺臻身上。
没有大伤口,那这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
霍思臣是名医生,对血腥味极其敏感,他敏锐的捕捉到那股子味道似乎是从一旁的白芷身上传出来的。
她被伤到了?
一时间霍思臣有些纠结,他真的不好查看白芷身上是哪里伤到的,但是他既然闻到了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就说明白芷身上伤的不轻。
“老四!”
霍思臣转过头叫了一声。
在外面裁纱布的星四立刻撩起纱门走了进来,等候吩咐。
“你去把思语接来,告诉她我叫她来帮忙。”
“现在吗?”
“对,现在,立刻。”
“是,属下这就去!”星四转头匆匆的跑了出去。
星四走后霍思臣的脸色不再纠结,转而从容的处理贺臻身上的伤口。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天色也越来越阴沉,从橘色转为了暗橘红。
……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告诉我,为什么她会在这儿!”
“大家长派人去把她接来的……”
“你们为什么不拦住她!”
“我们尽力了,但你也知道,这小姑娘倔得很。”
“她受伤了?”
“我没办法检查的,所以……”
“你先出去,让我看看!”
“我已经叫了思语来了,她马上就到。”
“出去!”
“好好好我马上出去,你注意这会儿情绪先别激动。”
……
白芷在半梦半醒之际感觉到一只大手撩起了她的裙摆,布满薄茧的指尖划过她不着寸缕的大腿,向着她的腿心而去。
白芷虽然还不清醒,但她应激之下身子立刻就僵了,与此同时开始想要挣扎,想脱离出去。
“别怕,我不会碰你的,让我看看你伤到哪儿了好吗,我的乖乖……”
白芷听完后终于有了些反应,但她依旧丝毫不敢放松,死死地夹紧了双腿。
“阿芷,你这是不让我看吗?”
“乖乖,你受伤了,我给你涂点药好吗?”
“都是我混蛋,可你一定不要怕我好不好?让我给你涂了药,我就立刻带你回去休息。”
“好好好我不碰了,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儿,离开这里……”
……
禁闭区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
门响了的同时立刻惊动了站在门外等候的众人。
为首的是两个老人,再其次便是几名年轻人,其中一名身上还身着了墨绿色的军装。
“阿臻!”
贺勋一眼看到裸着上身走出的贺臻,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用被单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孩。
只不过女孩头埋在贺臻的怀里,让人看不清楚脸。
贺臻抱着白芷,从门槛儿上抬步跨了出去。
他缓步下了台阶,走到两位老人面前,顿了片刻,终是跪了下去。
“阿臻你终于扛过来了,快起来,地上多冷!”贺臻的奶奶,贺西兰,在看到贺臻跨出门的一刹那眼眶就湿了。
她连忙弯下腰,想要把贺臻从地上扶起。
“孙儿不孝,让奶奶受伤了。”
贺臻瘦削的脸颊上没什么血色,漫天飞雪之下他呼出的热气迅速的消散在空气中,一双漆如点墨的眸子摄人心脾的亮。
“奶奶没事,别跪着了都知道你是旧疾犯了,这怎么能怪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