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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寺,一个个都是不会撒谎的和尚,到时候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公子。”
从始至终,竹筠一直都挡在两人中间,程阔被竹筠吓唬了一下,连忙收回目光,悻悻的先进了庙门。
程阔一走,萧盈就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姐姐,方才怎么了?”
马车距离萧阮这里不过几步远,萧盈这么一问,自然是明知故问。又没有外人在场,萧阮是连看也懒得看萧盈一眼,见她下车,也不继续等着,直接上了台阶准备进去。
“小姐,此人怕是跟二小姐脱不了干系。”连翘在身后提着萧阮的衣摆,扶着萧阮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竹筠身上。
“竹筠,那是二小姐。”
虽然萧阮是恨不得弄死那两个人,可是她不是会为别人留下把柄的人。
一路无话,在僧人的指引下,两人到了禅房。收拾停当之后,各自该做什么做什么。
程阔跟萧盈有没有关系,这件事,不用别人提醒,她非常明白。竹筠此举,只是为了示好而已。
如果,她是前世的萧阮,她自然会相信这个人,可是,她不是了。
“连翘,去看看庙里都住了什么人。”换了素衣,萧阮拿出笔墨,打开经书,却吩咐连翘去打听一下。
“小姐,连翘姐去拿斋饭了。奴婢刚刚已经打听过了,这里只有我们以及方才的公子两家,方才的公子也在这里包了两夜。”
跟她们的时间倒是毫不相差,萧阮冷笑了一下,低头抄经。
到相国寺,本就是为了给母亲祈福,所以,萧阮抄经分外用心,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连翘送了斋饭过来之后就退下了。萧阮吃过,熄了烛火躺在床上发呆。
程阔只是一个棋子,萧盈此番前来相国寺,祈福是假,给她泼脏水是真。萧盈还算聪明,知道利用跟自己无关的人,可是这样也实在是太过明显,一前一后到的寺院,说没鬼都不信。
今夜,只怕不会是安稳的一夜。连翘已经去睡了,竹筠守夜,萧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禅房的床铺只有一张,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却没有一个人动。
落针可闻的空气里,呼吸声分外清晰。忽然,外面嘈杂了起来,间或有火光透过窗户投射过来。
萧阮神经一紧,知道有异动,想要起身,却见竹筠已经坐了起来。
“小姐,我出去看看。”
原来,她也没睡。
萧阮和衣起身,却没有出门。连翘在隔壁,想必已经睡了下去,这样的动静并不能把她吵醒,竹筠又出去,她出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发生了什么事?”隔着窗户,萧阮听见竹筠问话。
“阿弥陀佛,打扰施主了,是护院的武僧发现似乎有歹人闯入寺院,我们特来查看。”
是寺院的僧人,萧阮透过窗户看到对方锃亮的光头确认他的身份。
“歹人?往这边来了么?”竹筠在外面,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没有应允让人进门,“大师,此处都是女眷,天色已晚,我家小姐怕是已经休息了,不方便让大师们进来。”
外面话音刚落,萧阮就听见身后有些异动,转身回屋,却见屋里多出一个人影来。
“是谁在那里!”萧阮心头一紧,不知道这是另一场阴谋还是只是巧合。
正文 第二十一章窝藏歹人
“是我……”
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萧阮还是认出那人就是霍恂。
想起外祖父曾经说过,军中有异动,想必霍恂是受了牵连。来不及细想,萧阮连忙把人推到屏风后面。
门外依旧隐隐传来僧人跟竹筠对话的声音。
“这只怕不妥,几位施主的禅房乃是一片开阔之地,歹人混入还是非常容易的。若是惊扰了几位施主,只怕小僧难辞其咎。”
歹人之事是确有其事,武僧们在夜间巡逻的时候看见一个黑影闯了进来,但是到处查找之下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萧阮身份尊贵,若是在寺中出了意外,只怕相国寺可不好交代。
“深更半夜的,虽说大师是出家人,就这么闯入未出嫁的女子房中只怕也要无端生出闲话来。”萧阮开门出去,面纱规规矩矩的挂在脸上,倒是让人看着有几分冷意。
武僧见萧阮出来,连忙躬身行礼,“阿弥陀佛,此事非同一般,还望小姐行个方便。”
“我与你们行了方便,那谁与我行方便?他日,若是传出有辱我名声清白的闲话来,大师要担这个责么?”
萧阮冷冷地瞧着他们,顿时让那些武僧说不出话来。
女子自然是清白最重要,若是清白毁在这相国寺,那可比人死在相国寺更让他们担待不起。
“想必是大师们已经在别处巡查过了,不如就守在这院外,等天亮了再进来吧。”
这里是相国寺,萧阮自然不会太过造次,给了个折中的法子,再也不看那些人,转身进屋去了。
“如此也好,我等就守在四周,若是有什么动静,小姐可要大声招呼。”武僧见状也不强求,施礼退下。
竹筠递了些散碎银子给他们吃宵夜用,安顿好他们之后,回来禀报,却见萧阮自己开门出来了。
“走了?”
“没有,都在门口。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嗯,你跟连翘睡吧。”萧阮冷静的吩咐了一声,也不解释,转身进屋。
看着竹筠走入丫鬟的禅房,萧阮快步走进黑暗中,从屏风后面扶了一个人到床上。
月光下,霍恂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看的萧阮心跳都漏了一分。
“别怕,我没事。”霍恂的目光在黑暗中微微亮着,虽是瞧不清什么,却也能知道此刻的萧阮定是皱着眉头。
他想抬手去揉开她眉心的皱痕,却又怕唐突了她,只得作罢。
浓重的血腥味让萧阮想要忽视都难,片刻的思考都没有,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隐隐的发颤。
“你在流血,要不要处理一下?”
霍恂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腰侧的伤口。然后从身上摸出一瓶金创药,解了衣襟上药。
真的说起来,这些伤口不及他在战场上的十分之一,可是,有她的心疼,似乎也不错。
“谢谢。”等处理完伤口,霍恂道谢,屋里又沉默了下来。
“寺里的僧人守在外面,你怕是出不去了。”萧阮眉头皱在一起,隔壁就是竹筠,门外还有武僧,后面是悬崖,想要让霍恂出去,真的很难。
“无妨,我自有办法。”霍恂从床上站起身,好像并不是非常在意离开的事情,看了看天色,问萧阮,“你休息吧。”
本以为她这次会被惊到,没想到她竟然出奇的冷静,霍恂本来着急离开,现在忽然不想走了。
虽然不知道霍恂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萧阮知道跟上次外祖父说的军中异动脱不开干系。她也不问,和衣上床躺下,回头看见霍恂在椅子上已经闭上了眼睛。
孤男寡女的,萧阮却睡的分外安心。
等到第二天醒来,霍恂已经离开,昨夜的事情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沾了血的药棉都不曾留下。
叫了连翘过来伺候洗漱,萧阮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吃了早饭,还没来得及收拾碗筷就听见外面闹了起来。
竟然还有竹筠和程阔的声音。
吵吵嚷嚷的声音让萧阮皱起了眉,佛门清静之地,竟然也清静不了。
“什么事?”
怒气冲冲的走出去,却在院门口看到武僧和程阔要进来,却被竹筠给拦着。
“小姐,他们要进来搜查。”方才跟程阔吵了一架,竹筠还有些气愤,却没有说什么特别难听的话。
“你这小丫头,你家小姐明明已经收拾好了,为何还要拦着我们。”程阔见萧阮出来,有些得意。
“女眷的禅房不让你进来有问题么?”横了程阔一眼,萧阮扫了一眼武僧反问,“相国寺就是这么对待女眷,房间想进就进不成?”
“阿弥陀佛,此事有些误会在其中,女施主稍安勿躁。昨夜有歹人闯入寺中,我等奉命在此守候,不曾离开,今晨,师兄们已经查找完了整个寺院,只除了这个院落。我们来这里,也是想要给女施主们一个交代,并非有意冒犯。”
“哦,原来如此。”萧阮点了点头,指着程阔问道,“那他呢?算什么东西,竟然要来闯我的房间。”
“姐姐,程公子也是好意……”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把萧盈给请了出来。
“你们认识?”萧阮冷笑,看的萧盈毛骨悚然。
“额,不曾。”
“那你怎么知道他姓程?”
萧盈语结,却掉进了自己挖的坑中。“姐姐,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好好查找一下歹人的踪迹么?”
“是啊,莫非小姐跟那歹人认识?所以才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程阔转了转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啧,程公子和妹妹这一唱一和,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竟是私下串通好了来诬陷于我。”
话虽是这般说着,萧阮面上却丝毫不在意。如此的从容之态,让几个武僧面面相觑,都开始怀疑此事另有玄机了。
萧盈最为痛恨的,便也是萧阮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咬了咬牙,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妹妹也只是忧心姐姐的安危,相信程公子亦是如此。”
“正是。”
程阔连连点头,“二小姐所言不假,若非如此,此乃佛门女眷所住之处,本公子自当不会如此冒失地闯入。”
“程公子也有这等自知之明,当真让本小姐刮目相看。”
萧阮朱唇轻启,言语之中有说不出的讥讽之意,听得程阔牙根紧咬,想着既然萧阮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他便要给萧阮点颜色瞧瞧,看看他堂堂程家公子可不是那般好相与的!
“姐姐,这相国寺里里外外都已被搜了个遍,妹妹的屋子自是也不例外,倘若姐姐百般阻拦,倒显得……”
萧盈的话没有说完,眼神之中颇有些躲闪之意,萧阮听得心中冷笑连连,萧盈若是堂堂正正地点破倒也无妨,如今这说一半留一半的,可不就是欲盖弥彰么?
搜便搜,好在霍恂早早离去,连个沾血的药棉都没有留下,左右萧盈等人也搜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如此,大师请自便,只是女眷的禅房一向容不得不干净的东西,某些人还是离得远些为好。”
这里的某些人,指的自然是程阔,程阔额上青筋暴起,若非看着萧阮是个女子,他早就一拳轰过去,因此程阔退出了三步开外,狠狠地剜了萧阮一眼。
“这是什么!”
一名武僧脸色略有些青白道,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萧阮的身上,心想难怪萧阮百般阻挠,原来竟是真真藏了刺客在自己的房中!
“萧小姐,这染了血的床单,你又该如何解释?”程阔总算是逮到了机会,“听武僧说起,昨夜有歹人闯入相国寺,这相国寺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却始终无果,如今萧小姐的房中竟有染血的床单,可不就说明问题了么?”
萧阮的心头也着实一跳,她以为霍恂离开之时早已料理好一切,岂知还是留下了把柄,可这染血的床单到底是霍恂所留,还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却是说不准。
而这一幕却看得萧盈心头大喜过望,她正愁着要如何才能将歹人入寺之事嫁祸到萧阮的头上,如今真真是天助她也,如今萧阮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姐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即便那歹人真的进了姐姐的房间也无妨,左右没有伤到姐姐便是。”
这架势,竟是咬定了歹人进了自己的房间!
可笑,难道他们当真以为,仅仅凭着一床染血的床单,便能污蔑自己的清白不成?
“我屋子里有什么,与你何干?”
萧阮冷声道,竟是不打算给出个解释,颇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这等风范更是使得萧盈心头愤懑,奈何当着众人的面,她却依旧要维持住那个凡事都替嫡姐着想的模样来,“姐姐这不是在为难相国寺的僧人么?他们也是为了姐姐的安危着想。”
好一个为我着想!
萧阮心想还不是萧盈想要借机泼一盆脏水在自己的头上,可她如何能够让萧盈得逞?因此弯了弯黑白分明的眸子,“诸位高僧,我这里的确未曾见过什么歹人,这屋子你们也搜了,前面有你们看守,后面便是悬崖,若当真有歹人,哪里会没有半分动静呢?”
众武僧面面相觑,心道既然萧家的嫡女都如此说起,难不成他们还能硬生生地栽赃嫁祸不成?因此为首的武僧双掌合十,“不敢,原就是我等打扰了女施主,还望女施主不要见怪。”
“无妨。”
萧阮自是知道这一切都乃萧盈从中作梗,因此也不甚在意,只是在诸位武僧离去之后淡淡地瞥了萧盈一眼,“看戏之人都散了,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正文 第二十二章你欺人太甚
程阔轻咳一声,“萧小姐似乎并未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本小姐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可此事关乎尚书府的脸面,若是传了出去,还以为姐姐窝藏歹人不肯承认,反倒是对姐姐的名声不利。”
名声,又是名声!
萧阮刀子一般的眼神看过去,成功地使得萧盈缩了缩脖子,从前倒是未曾发觉萧阮竟有如此厉害的一面,可这机会本就是千载难逢,萧盈自是不愿意放过,“除非姐姐能够证明这染血的床单并非歹人所留,否则妹妹实在是难以相信。”
“不相信又能如何?”
萧阮眯缝了眼睛,透露出一股子危险的光芒来,她最恨被人威胁,尤其是萧盈。
“若是姐姐不认,那么妹妹只能大义灭亲,和程公子一道送姐姐去官府问话!”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萧盈不敢相信地捂着自己的面庞,火辣辣的感觉兀自蔓延着,使得萧盈几乎戴不住伪善的面具,“你敢打我!”
“不过是姨娘生的庶女而已,竟也敢口口声声地要将尚书府的嫡女送往官府,当真是造次。”
萧阮仔细地用帕子擦拭手指,仿佛甩了萧盈一巴掌,竟也是脏了自己的手一般,心想前世自己如何就没有这般魄力,萧盈再如何嚣张,也不过是区区庶女,她竟然让萧盈骑在了自己堂堂一介嫡女的头上。
真真是可笑至极!
“没想到萧大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妹妹下如此重的手。传扬出去,也不怕外面的人说你心狠手辣。”程阔冷哼道,原以为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却不了是个一言不和便动手的母夜叉。
“关你什么事儿?”萧阮甚至没有正眼瞧程阔,“不过我倒是忘了一件正事,听闻程公子一向喜欢美人儿,莫不是瞧着我这妹妹国色天香,看不得她受欺负不成?若是如此,尽管迎娶了去,不过莫要怪我没有提醒过程公子,我这妹妹出身不算高,恐怕光耀不得门楣。”
萧阮的话无疑正中了程阔的下怀,原本他之所以愿意和萧盈里应外合,正是瞧中了萧盈的样貌,可如今被萧阮这么一提醒,还真真是这么一回事儿,他好歹也是家中独子,门当户对的嫡女也要得,为何要偏偏选一个庶女呢?
“萧阮,你莫要欺人太甚!”
萧盈终于撕破面具,也顾不得程阔亦在此处,左右若是闹到了官府,即便萧阮能够拿出并未窝藏歹人的证据来,那么此事传得满城风雨,也势必使得萧阮声名狼藉,让她尝尽过街老鼠的滋味儿。
欺人太甚么?
萧阮冷笑一声,若她只单单打了萧盈一个巴掌便叫做欺人太甚的话,那么前世萧盈对自己做的那些又算是什么呢?
她定要慢慢折磨萧盈,使得她的下场比自己前世还要凄惨十倍百倍!
“那又如何?”
“你!”
萧盈周身颤抖,她想不到萧阮竟然承认此事,想着自己断然不能就这么平白地受了巴掌,只得赤红了一张脸,“可别的院子里从未搜出这等物件儿,可见姐姐真真是有嫌疑的!既然歹人进了相国寺,想必定是藏身在了某处,不在姐姐的屋子,又在何处?”
“也许就藏身在妹妹的屋子也未可知。”
二人唇枪舌剑,竟让外人插不进话,倒是程阔一心想要在美人儿面前显露一番,“二位小姐,依我看,即便不去官府,也还是回尚书府将此事调查清楚的好。”
“闭嘴!”
萧阮方才正眼瞧了程阔一眼,“这是尚书府的事情,和外人无关。”
“你敢让本公子闭嘴?”
程阔指着自己的鼻子,气得在原地转了一圈,“不过是个臭婆娘而已,也敢如此放肆,来人,给本公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