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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恩家的祸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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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就回旅馆,也不能排除他躲过了我的眼睛又从后门溜出去的可能。如果没有溜出去的话,那他就是整夜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因为早上六点就要上岗,所以半夜撤了下来,那时他的房间里灯是灭的。他今天七点多一点露面,吃过早饭,就搭火车到普斯顿,从普斯顿改乘公共汽车到这里,直接就来旅馆指名要找你。收获就是这些。”
“啊呀我的妈哎!”跪在地下的医生一声惊叫。“这个人没有死呢。”
我才不信呢。菲茨斯蒂芬右臂炸掉了,右腿也削去了大半条。他的肢体已经完全变了形,根本认不出还剩下的都是些什么了,但是他的面孔还看得出来,已只剩了半面。我就说:
“外边过道里还有个人呢,脑袋给砸开了花。”
“喔,那个人问题不大,”医生头也不抬,哝哝着说。“可这个人……哎呀,真是!真是!”
他爬起身来,就指手划脚指挥开了。看他的神情很是激动。当下就有几个人从走廊上挤了进来。替嘉波莉·科林森当护士的一个叫赫尔曼太太的,也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另外还有个人拿来了一条毯子。他们就把菲茨斯蒂芬抬走了。
“过道里的那个家伙就是芬克?”罗利问。
“对。”我就把芬克对我说的都告诉了他,还加了句:“他话还没有说完,爆炸就发生了。”
“会不会炸弹是针对他的?是为了不让他把话说完?”
米基说:“他从市里来,背后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人跟着。”
“说得也是,”我说。“米基,你还是去看着点儿,看看他救护的情况怎么样。”
米基出去了。   
“这扇窗子当时是关着的,”我对罗利说。“爆炸前的一瞬间也没有敲破玻璃扔进什么东西来的声音,再说屋里也没有窗玻璃的碎片碎屑。而且窗上还有铁丝窗纱,所以我们可以断定炸弹不是从窗里扔进来的。”
罗利像是点了点头,眼睛望着通嘉波莉房间的那扇门。
“芬克跟我当时正在走廊里说话,”我还接着往下说。“我听到声音马上就跑了回来,穿过这一间直奔她房里。爆炸以后要是她房里有人出来的话,我是不会不看见的——就是不看见总也该听到声音吧。她房间的走廊门我在走廊里看得见,一转身到屋里马上又看见了,其间脱离我视线的时间还不到一眨眼的工夫。她房间里的铁丝窗纱一点都没坏。”
“赫尔曼太太当时没跟她一起在屋里?”罗利问。
“她按说是应该在那儿的,可事实是没在。这事我们回头得查查清楚。怀疑科林森太太投这颗炸弹是大可不必的。自打昨天我们把她从钝岬接回来以后,她一直躺在床上。炸弹也不可能是她事先安置在那里的,因为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会安排她住在那间房里。除了你,菲尼,弗农,医生,护士,再加上我,那间房里也没有别人进去过。”
“我倒不是说她会跟炸弹有什么干系,”治安助理咕咕哝哝说。“她是怎么说的呢?”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我们这就去问问她吧,不过我看我们恐怕也不一定会有多少收获。”
果然毫无收获。嘉波莉躺在床中央,一把拉起了被子扣在下巴下,像是作好了准备,一有紧急情况就可以随时往被子下一钻似的。我们问她问题,她一律摇头表示“没有”,也不管这样回答对不对题。
这时护士进来了。那是一个胸部丰满的红发妇女,有四十多岁,看她的脸相像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因为她的相貌很平常,一脸雀斑,很天真似的。她凭着基甸圣经【注】起誓,说是她走开总共不到五分钟,是下楼去取信封信纸的:她见病人睡着了,想趁这个工夫给她在巴列霍【注】的侄子写封信。说是她整整一天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她说,在走廊上她也没碰到什么人。
“你出去的时候没把门锁上吧?”我问她。
“是的,那是为了回来的时候可以不至于把她闹醒。”
“你取来的信封信纸呢?”
“我后来就没有去取。我听见了爆炸声,就转身往回跑,赶紧上楼来了。”她脸上出现了恐惧的神色,雀斑都成了死灰般的一点点。“你该不会疑心……!”
“你还是快去照看科林森太太吧。”我的口气是很生硬的。





【注】 在加利福尼州西部,该州的州立精神病院所在地。
【注】 尼克·卡特系列侦探小说中的名探。这套小说开始风行于19世纪末叶,1886年由约翰·拉塞尔·科里尔(18481924)始创,后又由其它作家如托马斯·哈博、弗雷德里克·伦塞勒等续作,均用笔名尼克·卡特。
【注】 西方国家旅馆客房里有《圣经》,供旅客取用,为基甸国际《基甸社》所赠,故称基甸圣经。
【注】 或读作弗莱奥。加利福尼亚州一城市,离纳帕不远。 
 

第十九章 退化人



我跟罗利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里,顺手把连通两个房间的门关上了。他说:
“啧!啧!啧!我还只当赫尔曼太太是绝对不会……”
“那自然啦,”我埋怨起他来。“她是你介绍来的嘛。这人的情况怎么样?”
“她男人叫托德·赫尔曼,就是那个管停车场的。她在嫁给托德以前,原是个受过专门训练的护士。我还一直当她是很靠得住的。”
“她在巴列霍有个侄子?”
“嗯,该有吧。在马尔岛上工作的那个叫舒尔兹的小伙子八成儿就是,依你看她是怎么会卷进……”
“卷进或许还不见得吧,要不,她说去取信纸会没把信纸拿到手吗?你派个人守在这儿,别让人进来,等我们去向旧金山借一位炸弹专家来检查过了再说。”
治安助理从走廊上唤进一个人来,我们就把他留在房间里摆摆样子。我们来到了大堂,见米基·莱恩汉正在大堂里。
“芬克的脑壳儿破裂了,跟那个报废了的一起送县医院了。”
“菲茨斯蒂芬死了?”我问。
“还没呢,据那个医生看,只要送去的医院有合适的设备,还是可以把他救过来的。天才晓得救了过来还有什么用——你看看他都成什么样子了!不过这班穿白大褂的呀,愈是这样的破烂他们就愈是喜欢。”
“阿罗妮亚·霍尔东是不是跟芬克一起放出来了?”我问。
“出来了。有阿尔·梅森盯着她呢。”   
“给‘老头子’挂个电话,问问阿尔有没有来报告过她的什么情况。把这儿的情况也给‘老头子’汇报一下,顺便问一下安德鲁斯是不是已经找到。”
“安德鲁斯?”米基去打电话了,罗利就问我说。“他怎么啦?”
“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只是我们想把科林森太太已经获救的消息告诉他,却一直找不到他。自打昨天上午以后他就没有去过自己的办事处,谁也不肯站出来说知道他在哪儿。”
“啧,啧,啧。要找他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这姑娘我可不想照管她一辈子,”我说。“姑娘的事都是由他掌管的,姑娘也应该由他负责照看,我想把姑娘移交给他。”
罗利像是点了点头。
我们到了外边,逢人便问,凡是我们能想到的问题全都问到了。问来问去还是得不到一点线索,只是经过反复琢磨已经可以放心的一条又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那就是:炸弹决不是从窗里扔进去的。在炸弹爆炸前一瞬间和爆炸当时能看到旅馆这半边的,我们总共找到了六个人,六个人都没有见到半点可以勉强认为也许跟投弹有关的可疑迹象。
米基打完电话回来,带来消息说:阿罗妮亚·霍尔东从市拘留所里被放出来以后,就去了圣马特奥【注】一家姓杰弗里的人家,一直待在那儿。第二个消息是,迪克·福利寻找安德鲁斯的行踪已有了眉目,很有可能在索萨利多【注】把他找到。
地方检察官弗农和治安官菲尼从县城赶来了,背后还紧紧簇拥着一大群记者和摄影师。他们的侦查活动还是像模像样做了不少的,可惜并没有一点收获,他们的唯一所得就是由此而上了旧金山和洛杉矾各大报纸的头版——反正这也是他们最大的心愿了。
我叫旅馆里给嘉波莉·科林森换了一个房间,派米基·莱恩汉守在隔壁一间,连结两个房间的门并不锁上。嘉波莉现在算是开口说话了,对弗农,对菲尼,对罗利,对我,都说了。她说的却帮不了我们多大的忙。她说,她当时是睡着了,是一声巨响,再加床的一阵猛烈震动,把她给闹醒的,后来我就进来了,别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傍晚时分,旧金山警察局的炸弹专家麦克拉肯到了。把扫集拢来的各种各样碎片——查看以后,他告诉了我们一个初步的结论,说炸弹不大,是铝制的,炸药用的是低级硝化甘油,是用简陋的摩擦装置引爆的。
“看这活计是业余水平,还是专业水平?”我问。
麦克拉肯吐掉了几根散出的烟丝——他抽香烟也是喜欢用牙咬的——然后才说:
“依我看,制作那玩意儿的人是个懂行的,可是限于材料,只能弄得到什么就拿来凑合着用了。等我把这堆破烂拿到实验室里去仔细研究过以后,我再把详情告诉你们。”
“上面没有装定时器?”我问。
“没有装定时器的迹象。”
乔治医生从县城里回来,带来消息说:菲茨斯蒂芬虽已只剩了这么支离破碎的一堆,人倒是还活着。这位医生开心得满面红光。我问他芬克怎么样,嘉波莉的情况又怎么样,那都是拉直了嗓门冲他直嚷嚷,才算叫他听进耳去的。他于是告诉我:芬克并没有生命危险,姑娘的感冒也已经好多了,明天要是想下床的话就尽可以下床了。我又问他姑娘的精神症状是不是有所改善,可是他急着要回菲茨斯蒂芬那儿去,别的已经什么都无心顾及了。
“嗯嗯,对,是这样,”他一边含糊应付,一边就侧转身子绕过了我朝汽车里一钻。“反正就是保持安静,注意休息,解除焦虑这三条,”撂下这句话来,人就一溜烟跑了。
那天的晚饭,我是跟弗农、菲尼一同在旅馆的餐室里吃的。他们以为这爆炸案的情况我还有些什么瞒着他们,所以就一直像盘问证人似的把我问个没完,整整问了一顿饭的时间,尽管他们谁也没有直截了当指责我说我打了埋伏。
吃完晚饭以后,我就上楼到新换的房间里。米基正手脚一摊,躺在床上看报呢。
“去吃点东西吧,”我说。“咱们的宝贝怎么样了?”
“起来了。你看她会怎么样呢——一副牌只剩五十张了,还能怎么样呢?”
“怎么?”我问道。“她干什么来着了?”
“没干什么,我不过是这么瞎想想罢了。”
“你是因为肚子饿了才这么瞎想的,还不快吃饭去。”
“好嘞,大侦探先生。”他说着就出去了。
隔壁房里悄无声息。我隔门听了听,然后才轻轻敲了敲门。是赫尔曼太太的嗓音说了声:“进来。”
只见赫尔曼太太坐在床前,绣花箍上绷了一方嫩黄色的布,在那儿绣几只大红大绿的蝴蝶。嘉波莉·科林森坐在房间那头的一张摇椅里,对着膝头上的双手皱起了眉头,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扣得好紧,连指关节都扣得发白了,指头尖都扣得肿胀了。身上还是被绑架时穿的那套花呢衣服。皱还是很皱的,不过沾上的泥巴已经刷得一干二净。我进去的时候她也没抬头瞧我。那护士可是抬起头来对我一瞧,满面的雀斑都挤到了一块儿,作出了一个不自在的笑脸。
“晚上好,”我想带些愉快的气氛进来,所以特意这么说。“看来我们这病房里快要没病人啦。”
姑娘没有反应,那护士的反应却让人吃不消。
“谁说不是呢,”赫尔曼太太大声说,一派热情表现得未免过了头。“我们现在已经不能把科林森太太叫做病人啦——你看她不是已经起来走动了吗——说实话我见她这么着还真有点不乐意呢——嘻嘻嘻——因为像这样一个在各方面都那么好的病人,我还确确实实从来没有碰上过呢,不过我们做护士的以前在医院里受培训,小姐妹们之间常有这么个说法,说是:病人愈是好服侍,我们这好福气就愈是长不了,反过来说,要是碰上了一个难侍候的病人,那就会嘀咕这人的寿怎么这么长——不不,意思是说他怎么就老是住在医院里不走了。记得有一回……”
我冲她努了努嘴,把头朝门口一摆。她嘴巴还张在那儿,可是下面的话都咽了下去。面孔腾地一红,随即又由红转白。她放下了刺绣,站起身来,讪讪地说:“真的,是这样的,一向是这样的。哦,对了,我得去照看一下那些——喏,喏——你们管这叫什么来着……对不起,我去一下就来。”她急匆匆出去了,边走边侧过身来看,好像不大放心,怕我会偷偷跟在背后,赶上去踢她一脚似的。
门关上了,嘉波莉瞅着双手的眼睛抬了起来,嘴里吐出了一声:
“欧文死了。”
她这不是句问话,她这是陈述句的语气,但是我只能当它是句问话。
“没有。”我在护士的椅子里坐下,掏出香烟来。“他还活着。”
“他能活下去吗?”她伤风没有好透,嗓子还有些嘶哑。
“医生都认为他没问题。”我故意说得夸大了点。
“要是他还能活下去的话,他会不会就此……?”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可是听那嘶哑的嗓音,却并不带一点感情。
“他会就此落下严重的残疾的。”
她下面的话似乎不是对我说的,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那我要赎的罪孽就越发大了。”   
我假意一笑。如果我估计得没错,自己演戏的本事还算不坏的话,那我这个笑脸就单纯得很,完全是觉得好笑,听得都乐了。
“你笑吧,”她却是铁板着脸。“如果笑笑真能把问题丢开倒也好了。可是不行啊,问题是摆在那儿的,永远也丢不开的。”她又低下头去瞅着自己的手,轻得像耳语一般说:“我生来就是个祸星。”
这最后一句话如果换个语调,随便换个别的什么语调,那听来肯定会像舞台上的一句台词,显得夸张而可笑。可是她却是不假思索就吐出来的,不带一丝感情,仿佛这话在她是早就说惯了的。我想象得出来:天黑以后她躺在床上,就一直是在这样低声自语,一小时又一小时的不停说下去,到穿衣服的时候她会对着自己的躯体说,坐到镜子前她又会对着自己的面影说,日复一日的就老是在这样说。
我在椅子里再也坐不住了,说话的声气也粗了起来:
“别再这样说了。这话你怎么信得,那是一个脾气暴烈的女人为了发泄她的仇恨和气愤而说的屁话,根本不值一笑……”
“不,不,我后妈不过是把话挑明了说罢了,其实我是一向早就知道了的。以前我虽然不清楚祸祟的根子来自戴恩家的血统,却很知道自己的血是带上了祸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身上不是就有很多退化的体征吗?”她走过来站在我的跟前,把头向旁边转过点儿,双手捧起了那鬈曲的头发。“你看我的耳朵——没有耳垂,顶上是尖的。人家的耳朵都没有这样的,只有动物才有这样的耳朵。”她又回过头来,脸朝着我,头发还捧起在手里。“你再看看我的前额——额头有多低哪,形状也长得像动物似的。还有牙齿。”她把两排牙齿一露——白白的,又小又尖。“还有我面孔的形状。”说着双手放开了头发,顺着面颊往下捋,一直捋到了那尖得出奇的下巴底下。
“还有吗?”我反问她。“你脚上总该没有长着四个蹄子吧?好。你认为这些现象希奇得很,就算是挺希奇的吧,可那又怎么样呢?你后妈是戴恩家的人,她是个害人精,可她又哪有什么退化的体征呢?她不也跟我们通常见到的一般妇女一样,看起来是好端端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病态?”
“可你这样说并不解决问题。”她不耐烦地直摇头。“这种体征她也许没有,可我有,而且我精神上也有这方面的征象。我……”她来到我的近旁,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胳膊肘支在膝头上,双手捧住了那饱含着痛苦的苍白的脸。“我的脑子从来也不能像常人那样清清楚楚想些事儿,连最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清楚。满脑袋永远是浑沌一片,不管我要想的是什么,我总会感到有一派迷雾挡在我跟要想的事之间,总会有别的想头插进来打搅,我要想的事好容易在我眼前一亮,却又马上不见了,于是就得到那片迷雾中去找,好容易找到了,结果却还是照抄老文章,一遍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总是这个样。你明白一直这样下去有多可怕吗?——年复一年,过的就总是这样的生活,而且心里知道自己永远也只能是这样,不会变好,只会变坏——你明白这有多可怕吗?”
“我不明白,”我说。“我觉得那是绝顶正常的。不管人家说自己的脑子有多管用,可其实谁想事儿也不能那么清清楚楚。想问题,本来就是有点像雾里看花似的,要尽量争取从雾里多看到点东西,然后尽自己所能给好好搭配拢来,合在一起。正因如此,所以人们有了见解,形成了信念,往往就抱住了不大肯放。因为,看法都是在散乱无序中渐渐形成的,哪怕就是最最怪诞的看法只要一旦形成以后,相比之下似乎也就显得很了不起了,是明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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