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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说话咬到舌头,前方的道路很颠,车子会弹起来!”
如织田的警告,车身来了好几次的大跳跃,是道路施工。如此看来,大概是预估日后前往人类协会圣地的信众人数会大幅增加,所以向长野、岐阜二县以及中央申请,要求改善通往神仓的道路。结果,这样的趋势获得了认可。
麻里亚认为,那不过是道路施工罢了。
“很难相信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总本部,十月一日的培利帕利降临纪念日,一定会塞得满坑满谷。来自全国的信众大集合,这条路上的包租巴士肯定是大排长龙,整个交通陷入瘫痪。令当地人感到最困扰的,大概就是这件事吧!”
织田接着问:“十月一日?不就是烟火大会吗?”
“如果你说是烟火大会,那些信众一定会纠正你的说法。其实,那只是庆典过程中炒热气氛的一场秀。但他们会说,那是为了向天空传达诚挚的讯息,这种仪式好像叫希天祭。因为他们希望将‘遥远彼方尊贵的大德,我们在这里,请求大德再度允显尊容,到此引导我们。’之类的期望射入空中。就像东京隅田川的烟火大会那样,轰轰轰的发射一万发。”我回答。
“喔?是宗教仪式啊?很像那个完美自由教嘛!”
“有很大的差异!”
在大阪府南部富田林市的(完美自由教)本部,每年八月一日教祖的忌辰当天,都会举行全世界规模最大的烟火大会,现场发射升空的烟火总数多达十万发以上,的的确确是国内规模最大的。烟火大会中的高潮是,八千发的烟火在数秒钟内同时打入夜空,周遭瞬间化为白昼,简直就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豪华大秀。观赏烟火表演的群众车潮,挤满了附近道路。车站里的人潮,更是比尖峰时段还要壅塞不堪。到底花了多少经费,我们无从得知;但是在这样一场超大型的活动中发表的新型烟火倒是不少,对烟火技术的革新应该也有很大的贡献。但是,一个宗教团体为何要举办这样的活动?主要是因为教祖留下遗书,‘我往生后毋要悲伤,为了让教义能广被众生世界,务必要施放烟火以示庆祝。’我无法正确引用具体内容,但大致上就是如此。
“说明得很详细嘛!有栖川,该不会是因为你会在(完美自由学园)的棒球部担任过捡球员吧?”
“我才没有那么值得夸耀的经历,这在大阪算是常识。对了,正式的名称并非烟火大会,而是(教祖祭完美自由花火艺术)。求职测验面试时,或许不会问到这一题,就当作是文化教养记下来吧!”
织田嘟哝说道:
“大型宗教团体的资金还真庞大,人类协会的〈城堡〉也很雄伟。撇开完美自由教团不谈,就信众人数的比较看来,人类协会在资金上的调度,还真是多到令人咋舌呀!果然也受到了泡沫的影响。”
“没错,”麻里亚断然答道,“人类协会的信众,听说的确是经济富裕者居多,那些人把泡沫经济期间赚得的大把钞票,慷慨大方地哗啦哗啦往协会里送。搞不懂他们为何会如此,但电视里会经有位社会学者做过分析表示,人类协会的新世纪思想并非什么特别稀有的事,而是因为能与遥远宇宙沟通的那种豪迈而又故弄玄虚的气氛,深深打动了泡沫经济中的成功者的心。所以当他们赚了一大把意外之财后,就会想把原来要买金银首饰的钱试着用来投入宗教。另有一种说法是,虽然人类协会主打的并非现世利益,但对一些靠自己本事赚钱的人而言,却认为那是个寻求依靠的好地方。也就是说,协会是个没有穷酸味的地方,对他们而言那是好的。”
“你这根本就不是说明!”织田笑道。
“那个协会的标志看起来很像粗糙仿自日本国旗,白色为底,加上象征地球的蓝色圆形图案;但同时也有人说,那是象征了平成泡沫'注'、日本第一'注'(Japan as No。1)的氛围;甚至还有人相信,这个图案预见了日本总有一天会站在世界的顶端。”
'注:平成,当前日本的年号,平成元年为一九八九年,平成泡沫即指平成年间的泡沫经济。'
'注:日本第一(Japan as No。1),指的是日本在进入一九八〇年代时,由于各产业持续的跃进,而日本的企业经营也成了世界各国争相学习的榜样,于是有了此一美名。'
“被这种说词给骗了的外国信众还奠可怜!”
结果,这只是一种流行的追逐罢了。套句现代人常说的词,人类协会只算是一种潮流、一种时髦(Trendy)。对于暴发户而言,他们浑然不知这只是金玉其外、大肆挥霍的一种游戏,而捐款也只是他们为了满足俗世精神所表现出来的轻率洒钱态度。自从以外貌取胜的野坂公子就任代表一职以来,此一倾向就显得更为强烈。也不问是否会与宇宙交流,更不论培利帕利是否降临,捐给野坂公子的现金袋或是一整捆一整捆的现金,便如飘落的雪花般大量送达。
“难道这是泡沫经济的副产物?这种团体还真怪呀!”织田叹了一口气,“莫非……对东洋哲学、西洋哲学稍有涉猎的文学部八回生江神,也被这样的玩意儿给诓骗了?”
望月将野坂公子的照片,推向照后镜中的驾驶。
“没错!野坂公子。就算不愿为宇宙的超越性价值跪拜,肯定也会拜倒在她的容貌与姿色之前……算了,车里的气氛很沉重,麻里亚正怒火中烧。”
个性还真直率。“我才没生气呢!”然而,整个背都在发怒。
7
随着车厢的摇晃,微红的半长发也随之摆荡,我边看着这样的画面边思考。
她是不是因为江神被其他的女孩所吸引而生气?真的是因为吃味吗?如果今天把江神换成是我,她也会有同样的反应吗?
先前莫名其妙的不安消散了,代之而起的是另一股混乱交织的情绪。
三天前——五月十五日星期二。
新的一周开始之后,我稍稍留意到,校园里不见江神的影子,于是前往他位在西阵的公寓一探究竟——我知道备用钥匙藏在盆景下方——这才发现他可能前往神仓所留下的暗示痕迹,那个地方是相信救世主将搭乘幽浮降临的怪异教团圣地。我相信一贫如洗的江神,绝不会为了一时好奇而跑到那个地方去,肯定是有无法告知他人的原因,我就安心等他回来好了。但愈想愈耐不住性子了,所以我就认为,最好去看一看情况如何。
其他两位四回生学长正忙于求职活动,根本就分身乏术,因此我打算一个人前往。但我又想了想,就算望月与织田真的挪不出时间,麻里亚或许会跟我同行。因为我猜想,她大概无法忍受就这样默默等待江神自己回来吧?若果真如此,那就是我和她的两人旅行了:心想,这样也很有趣才是。然而……
连我自己都认为这是很可笑的点子。一边希望她能对我多投注一些关心,一边却又利用她对其他男人的关注情绪,这也未免太矛盾了!
无论如何,我只规划了概略的计划。这趟旅程必须开车前往,但我才刚取得驾照不久,途中应该就会连人带出租车一起翻落山谷。由于从木曾福岛出发的定期公车,每天早晚就只有各一个班次,所以无论是一个人前往,或者是与麻里亚同行,也都只能搭那两班车。
“我也要去!”
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时,心中很是兴奋;但是,当望月与织田说出“一起去好了”时,却令我惊讶不已。值此人生重要时刻,是不是应该再考虑考虑?我们这样大军压境,可能会为江神带来困扰。虽然那个地方有些诡异,但毕竟不是什么妖幻鬼怪的魔境,我和麻里亚两个人去就好了!如此劳师动众的,若是没找到江神,岂不麻烦?另一个冒犯的问题是,钱呢?有吗?因为我比预期中还要顺利取得驾照,所以还措有一些钱,而麻里亚好歹也算是个大小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等等,为了推翻他们两人的决定,我在脑海中不断思索方法。然而,实际上说出口的却是“喔,是吗?感谢二位的助阵相挺!”
“哇!”
麻里亚大叫出声,身躯往前,从车窗抬头看出去。
“望月,相机!有个雪茄形的东西飞起来了!好厉害,没想到这么大,真不敢相信!”
“是幽浮吗?”
望月拨开膝盖上的周刊,开使翻寻提包,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又把相机收起来了,总在关键时刻出问题。手忙脚乱搜出相机之后,要求我跟他换位子。也真是的,在行驶中的车厢里,要如何换位啊?只见我们的摄影师慌慌张张的模样,此时副驾驶座朝他传来一阵声音。
“开玩笑的啦!”
“不会吧!”望月整个人呆住了,“你是不是因为嫉妒,所以生气报仇,唉,真是上了你的当。可别把我们大人看扁了,懂吗?小姑娘?”
麻里亚刻意松开安全带,转过头来,两手搭在椅背上,伸出舌头行了一个礼。
“害你紧张了一下,对不起。可是,总要事先预习一遍嘛!见到真正的幽浮时,最后会加上这一段。”麻里亚假装手持麦克风,“这不是演习,再说一遍,这不是演习!”
平常很少有这种欢闹的场面,或许是快接近目的地了,为了想忘却愈发鼓涨的不安情绪,所以才这么做的。织田要我们系好安全带。
“又要开始摇晃罗!就快到了。”
“要进入邪马台国'注'了吗?”望月莫名其妙地说了这句话。
'注:邪马台国,根据《三国志》里《魏志·东夷传》倭人条(一般称为魏志倭人传)的项目记载,邪马台国指的是倭女王国名。另根据《魏志》记载,西元二世纪末,日本有许多小国分立,而邪马台国则是统治这些小国的强大园家。女王卑弥呼统率周边的奴国和伊都国等小国,曾经数次向魏国朝贡。'
“为什么神仓会是邪马台国?它可是深山里的未来都市——”
麻里亚才说完,望月立刻接话:
“想像力太差了!若是引用《魏志倭人传》,其中就有(女王之所都)'注'这句话,虽非当时的卑弥呼,但公子不也坐拥王国,不,应该是坐拥(女王国)吗?”
'注:女王之所都,这句话出自《魏志倭人传》一文,前后句为:“南至邪马台国,女王之所都,水行十日,路行一月。”'
“哇!你这说的是成年人的笑话,还真成熟啊!”
麻里亚的情绪已完全陷入高潮,望月也不分轩轾。
“正好是脱皮要成为大人的阶段,我从宇宙的超越性价值得到启发,因此我是灵性上的进化。来吧!培利帕利!你们看,那应该就是与宇宙连结的未来都市吧?”
在一片杉木林被铲平的地方,出现了拥有两座高塔的〈城堡〉!
第二章 入境
1
古今中外,故事一开始,多半是以抵达某地的场景为主,这是导引读者进入作品世界异乡情境时,非常有效的一种手法。就以爱伦坡'注'的短篇小说《亚夏家的崩塌》开头为例,无论读上好几回,都令人陶醉其中。虽然不像主角那样在黯淡忧郁压得低低的云层下,风尘仆仆骑着马出现;但是,抵达一座非比寻常的〈城堡〉的我们,心情上仿佛完全闯进了故事情节之中。
'注:艾德嘉·爱伦坡(Edgar Allan Poe),美国小说家、诗人、评论家。生于一八〇九年的波士顿贫穷落魄家庭。父亲由于生计艰难,酒后出走,杳无音信。三岁时母亲去世,因此由爱伦夫人收养,从此全名加入爱伦姓氏。自幼天资聪颖,酷爱文学,一八四九年因脑溢血去世,时年仅四十。'
爱伦坡会在《南方文学信使》(Southern Literary Messenger)从事杂志编辑工作,从那时起写了不少文学评论文章,同时也写诗歌与短篇小说,爱伦坡以锐利的评论与恐怖诡异的短篇小说吸引读者喜爱,自此也展开了他在文字创作与评论上的事业。
耳边传来音乐,是模仿宗教音乐的新世纪曲风电子合成音乐,听起来很舒服。时间正好五点,大概是取代整点报时而由协会本部播放的。正要好好仔细聆听时,音乐突然中断了。
经过了希天祭时可能会挤满巴士的停车场之后,终于要进入〈街村〉了。不久,车子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前进。
“真是超乎想像呀!”
有栖川亦有同感。是一种超乎意料之外的诡异。
为了便于观察,织田在进入〈街村〉时,将车速放慢到步行的速度。我们每一个人都忙着打量四周,不停地转着头。
首先,最令人惊讶的是,深山里竟然会有如此平坦的一片地。当然,还是有不少房子盖在高低起伏的斜坡上,虽然平坦的地面实际上并不很大,但还是比想像中来得宽广。算是一片高原,整体成椭圆形状,看得出有大规模人工整地的迹象。
坊间流传的未来都市,就眼前的景象而言,有一半是夸张的,有一半则为属实。〈街村〉的入口位于南侧,那儿有一栋饱经风雪、富寓风情的显眼老屋,但位处中心与排列于东西两侧周围的建筑物,则是其他地方未会见过的建筑风貌。
屋顶都铺以鲜艳的蓝色石板瓦,外墙也都涂上白漆;屋顶的斜度很陡,大概因为此地冬季降雪量大,看起来很时髦。但是,由于皆采统一样式的设计,感觉上也不是那么地稳重祥和,反而像是住宅样品屋一般弥漫着洁净雪白的感觉,也或许是因为少了那股有人定居生活的气息吧!那些似乎是信众居住的房子。有四栋属于协会的设施建筑分置于〈街村〉各处,在外观上则有别于那些住宅。有的像巨型松球、有的像倒躺的喇叭,有的则像融化的糖浆奖杯,甚至还有像是半成品而且酷似巨型机器人的造型建筑,每一栋都奇形怪状的,与其他建筑完全不同。可是,这四栋建筑在外表的材质上,却又都采用同样的金属薄片,银色铠甲照耀出太阳的闪闪反光。
这些情况,其实事前就已知悉。不仅会在杂志上看过照片,电视也会经报导过,然而,亲临现场见此景象之后,仍会令人感到惊讶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的地方。这种明明不相称却又仿佛极为协调的搭配,光凭影像画面或照片是无法判断其中的奥妙的。
“根本就是熊井誓的建筑展!”
因为望月一直站立拍照,我基于好心要他别再拍了。如果在这里就那么兴奋,有多少底片都不够他拍照。就算没有目击幽浮的机会,也应该顾虑到〈街村〉还有其他重要的观光纪念景点要拍。
整个〈街村〉的总设计,人类协会是委由熊井誓负责执行,他是日本少壮派建筑师的代表之一,同时也是全世界知名的鬼才建筑师。有了花钱不眨眼的委托者,熊井应该可以尽情挥洒创意,打造一座未来都市。然而,除了专业之外,同样也以个性古怪出名的熊井,不仅将自己的想像化为具体的作品呈现出来,还高喊:“这里才是地球的中心!”甚至还加入了人类协会。接着,又从设计费中拿出一亿日圆,捐赠给人类协会。当然,这又是一则泡沫经济下的故事。
“麻里亚说的没错,”织田边说边打方向灯,“别兴奋得太早,过了前面那个转角,大概才是主要的街道。”
车子缓缓前进才一右转,眼前立刻豁然开朗,出现的是一条宽达廿米以上的道路。除了我们的车之外,不见其他车辆,显得很空旷,行人也稀稀落落的。没错,毫无疑问地,这就是主要大街了。这条道路呈一直线,朝北方往〈城堡〉的方向延伸过去。如此的画面,让人无法压抑心中的惊叹。
“再等一等,望月,还不要太早急着拍照,到了前面再好好拍个够吧!”
我才一罗唆完,望月便将相机放回膝上。
〈城堡〉就建于稍微隆起之处——总本部同样亦由熊井誓负责设计。若事前没做功课,可能会以为那是现代艺术美术馆。靛蓝色的本馆,扁平地向左右延伸,背后则立有六根长柱子,分别支撑大小各异的三个大圆碟。悬在半空中的大圆碟高度与大小都不同,所以左右并不对称。长柱子看起来仿佛贯穿本馆,设计堪称相当大胆。若只是如此,整个建筑也仅止于一般常见的未来形象,而真正让此款设计发出异彩的,则是位于两翼突出高耸的白墙尖塔,大概有四十米高。与建筑之间的搭配非常协调,真是无上佳作。顶端呈方尖塔状,其下似乎设有房间。可以见到小窗,周围则绕以露天的回廊。整体看来并不会给观者带来压迫性的庄严感,而是弥漫着一股宗教建筑的超然氛围。〈城堡〉前方有一座圆形广场,宛如小型的梵谛冈。
“你们看!”我伸手指道,“前面是我们夜宿的旅馆招牌,就在那儿。”
顺着箭头指示右转,立刻就发现了。与想像中一样,是一家二层建筑的老旧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