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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与阴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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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有一段路我走得很快乐,在这个一路呼啸的无人驾驶的电子包车里,我突然不想再听凭这个假装对我了如指掌的计算机的摆布了。

我又一次想起了“屏幕孤独症”和“心灵遁世症”。先是洛,然后是克莉丝蒂娜·普莱因斯贝格——也就是克莉丝,他们看起来都患有心灵遁世症。我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呢?仅仅因为我对计算机了解比他们要少一点儿,我好像还不那么不可避免地要远远地躲避这个世界。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谁还在亲近这个世界呢?也许是诺拉,至少她还在亲近她的绿色的小山丘,或许还有莎拉,她在亲近她的孩子,可是,在这个屏幕上,简斯在哪儿?还有布莱因、我的父亲,他们在哪儿?我的母亲在哪儿?我在哪儿?我们都在避开屏幕,我们不再有洛和克莉丝有过的东西,他们有一种激情、一种思想。在我看来,在洛的前额后面有一种癫狂的东西,他决不是不幸福的,他就像我的母亲那样被编织在自己的罗网里边。可是,只要一问起有关生活或者幸福的问题,我的母亲就总是痛哭流涕,像驼鸟一样把头藏在沙堆里。而洛呢,就把脑袋藏在他的程序里,并且以一种独一无二的、别的所有的人都不理解的方式得到满足。还有这位克莉丝,很显然,她也差不多是同一号的,只不过她的成就也许更多一些,如果她的那些故事是真的的话。

这会儿我从市中心出来,站在一个公园里,就是那个所谓的第一绿环带。它围绕着沃维森的中部转了一个大圈,就像我今天刚刚知道的,绕着旧城区转了一个大圈。在绿环带的下面是一个环状的车道,我能听到汽车和卡车的隆隆声从下面传上来,一切都是那样完美无缺。我从我的单身公寓的走廊上经常可以看到这个公园,就是一次也没到这儿来过。我惊奇的是,这儿竟然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人影。

我继续跑着,来到了一道栅栏前。我听到声音,我侧耳细听,声音在篱笆外面。那是什么声音呢?我在里边沿着篱笆跑着,我一次次地看到,在另一边的草丛里有人躺在那里,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人们在那里睡觉。透过灌木丛我能辨别出一条街道,还有房子,甚至还有电子包车车站闪亮的黄色标志。不过所有的这些都在篱笆的那一边。

我走到了一个大门边,在门那边的灌木丛中至少躺着二十个黑乎乎的身影,他们正在喃喃细语。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我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这时,我看见在门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公园管理处夜间出口,请勿由此返回!

我把我的π卡塞进读卡器,开门器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我把门推开,通过旋转十字门走到了外面。

开门的声音把几对相拥而眠的人的好梦给搅了,有几个坐了起来。

“你是从哪儿来的,伙计?”有一个声音问。

我怒不可遏,这也实在太过分了。

“从月亮上!”我吼道,径直飞快地朝电子包车的车站跑去,那是我早就发现了的。没有人跟在我后面,当车厢带着柔和的呼啸声飞驰的时候,我心里才感到了踏实。

是什么让我愤怒的呢?是现实,我想。

几天以后,我找到一个机会和布莱因聊了聊。我们坐在餐厅里,周围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人们要想听见我们在说什么,那就非得要麦克风不可。我觉得这是不值一提的。

“你认为,MUSIC现在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吗?”我问。

他沉默不语。

“我是说——你自己也说过,它一直是很机灵的,还不断学习新的东西,可你想没想过,总有一天我们将不能对它进行干预。它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呢,还是已经走得更远了呢?是不是我们已经无能为力,因为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了?”

他的眼睛从他的汤盘上抬起来,长时间地盯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那事儿又着手干了吗?”他问,“一直没找到个女人吗?”

从布莱因这里别指望得到什么帮助,我到了这一刻才算是彻底明白了,可是谁能给我帮助呢?也许洛能做到,他会给我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可是,也许我根本理解不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那就是克莉丝,她能够讲清楚一切。要么就是莉迪娅·布洛克,不用说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不过她也许能让我重新闭嘴不问任何问题。

很抱歉,弗朗索斯先生,我并不理解您的问题,我是说,我当然听见了您所说的,可我不懂您说了些什么。您是想了解,我是否相信我遇到克莉丝是纯粹的巧合?这个问题有点儿奥妙。从遇到她的方式上来说,我相信不是纯粹的巧合,而是某种命中注定的事情。或者,您的意思是,我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交给了克莉丝?也就是说,有人故意设计,在我寻找伴侣的游戏中把克莉丝印在了我的名单上?您认为是布莱因,还是别的人?我必须向您承认,虽然我冥思苦想,我有充足的时间来思考,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点。布莱因有意识地把我和克莉丝弄到一块儿?是用他那种地下斗争的方式?还是别的方式呢?

万一不是布莱因呢?反正我是不同意这种说法的,弗朗索斯。如果那样也许会减轻对我的惩罚,不过您一直在设法把我说成是一个没有个人意图的工具,说成是一个傻瓜,替别人去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从来也没有这样想过,不过我倒是应该想一想的。您将会对我说,我该好好为自己考虑考虑。我会好好想想的,完全像您说的那样,不过,我就是不相信。那只会使我变成一只小老鼠,可我宁愿当待在瓷器店里的大象。所以,我这个人跟以往一样,摔了跟头以后还是这样木讷和倔强,我的看法暂且就是这样,说不定以后还会坚守自己的见解。



第六天

非常感谢您,弗朗索斯,您的小包裹已经收到了,昨天下午就收到了,几乎就在我刚刚被带回到牢房里的时候就到了。您知道,对我来说最糟糕的,莫过于人们把这种单独囚禁如此明确和愚蠢地当做一种惩罚。为什么人们不给我任何阅读的东西?为什么人们把我妻子和孩子的合影拿走呢?您关照这件事,我很高兴。谢谢您。您见过那张照片吗?是啊,我已经收到这张照片了。那是我妻子,不过您是知道的,对吗?还要感谢您寄来的书,其中一本我今天夜里已经读过了。那正如沙漠甘泉,我又能读书了。您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我应当对这件事有什么怀疑吗?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我就像弗拉基米尔·瑞贝茨科那样学会了疑神疑鬼,我想,我已经不再信任任何人了。我坦率地告诉您,我的脑子里正在转悠什么。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可别相信这个家伙,他的名字不叫弗朗索斯,他也不是你的朋友,他把你的话全掏出来,并且有权把你的囚禁生活再延续下去。幸亏你把他愿意听的一切都告诉了他,而不管那是真的还是假的。另外一个声音说,妈的,全是无所谓的,接受他的好意,收下他的书,把一切都告诉他,因为没有人会把什么漏掉的。把他当做欧洲的调查员,他会应用有关的法规,把对你非法囚禁的状况改善一点。两个声音在吵架,吵得不可开交。还有第三个声音却默不作声,听任它们争吵。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整天,又持续了一整夜。不过您应该知道,弗朗索斯,我并不想让您生气,我的情况也不是最坏的。我享受着这儿充裕的时间,乐意向您讲述。说到底,我对余下的那些事情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真的。

我经常地去克莉丝那儿,我这样做是自己欺骗了自己,似乎让这位老太太重新回归生活,同时也把她从楼上的那个小屋子里解救出来,这是一种社会行为。在回家的路上我对自己解释,对她我必须做出善意的举动,做那些我对自己的亲戚都不曾做过的事。

我为她带去点心,还两次领着她出去吃饭,每次她的两条不利索的腿都成为我的可怕的负担。我深信,我那样做全是为了她,而且我还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发生的。

“图波尔,”有一次,我们坐在那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捣腾她编的游戏时,她对我说,“我是一个孤单单的老间谍,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我是甘心情愿作为一个老间谍死去。你如果不愿意那样,你就不要那样做。”

可是我愿意,它使我在孤独的夜晚孤零零地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低沉的、令人绝望的音乐声透过那堵紧挨着我的床的墙壁敲击着我。它使我想起诺拉和莎拉,它还使我从MUSIC数字纵队里枯燥乏味的例行公务中,从乘坐电子包车、喝波尔图葡萄酒和看令人恶心的廉价电视连续剧中得到快乐。

真的,那真的给我带来快乐,我发现了我对人造现实游戏的热忱。人造现实,我们是这样称呼它的,我对编程序没有什么灵感,可是我善于幻想。我拿起脚本,规定任务并融入个性。当我晚上很晚乘车回家的时候(我有时也把自己藏在克莉丝沙发上的毛毯底下),克莉丝才真正着手干起来。她实际上不睡觉,她利用我不在的几个至十几个小时,把我们在晚上事先拟就的方案编成程序。

有一次,我们虚拟了一个匪徒,一个危险冷酷、不可击败的杀手,却乔装成一个善良友好、孩子喜爱的叔叔。我们让他有一副过去联邦总理的外表和嗓音,那是我们从形形色色的档案照片中和过去的电视片中剪辑出来的。当我第二天下班后来到这里,克莉丝已经把这个人物差不多全部都做好了。我开始进行试运转,这家伙突然出现在屋角后面,挡住了我的路,他慢条斯理地拔出一支大口径手枪。

“我要说,我的朋友,”他叽里咕噜地对我说,“我刚才,而且曾经多次在我的朋友们和同志们面前反复说过,你们的路本来也应该一直从这儿走的,是在这两个铁石般冷酷的人之间的。所以,我要特别地并且首先指出,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不会说话的证人将会找到无可挽回的决绝的结局。”说完,他开了枪。当然,他开枪也是那样慢条斯理、不慌不忙,这样就给每一个游戏者公平的机会逃离他。

我们设计不出新的人物时,就挖空心思模仿数据中心,一个游戏的大部分和结尾都要发生在数据中心里,与大型计算机面对面决斗。克莉丝就是这样考虑这个游戏的,她可以毫无困难地从保密的档案里调出建筑平面图,可是总有很多细节不在平面图上标注,那样,我就去为她寻找。

“你必须去为我当一回小间谍。”她说,然后写下她想要知道的东西。有一次她给我写的是一个保险丝盒,她想要知道这个保险丝盒控制的是哪些开关。还有一次是地板膜的颜色,或者是一个监视厅的布置情况。有一次,她从那台计算机里挖掘出了餐厅的实际数据,那些东西使我们能够在我们的虚拟菜单上获悉数据中心这一天实际供应的伙食。

我就跑去证实。我有时在上班时间里在数据中心到处转悠,至少是到那些我可以进入的部门转悠,注意那些地方的特殊性,然后,在晚上再用戴在头上的虚拟头盔进行这种散步,看看一切是不是真在起作用。

我们已经极少谈论MUSIC了,我们实在是没有时间。我只记得,在我进入数据中心的计算机后,克莉丝立刻偷偷地跟着溜进去,想在那里把我乘坐电子包车的数据注销。我每次到达她那儿,或者从她那儿离开时,她都要这样做。

“没有人需要知道你在我这儿待了多久。”她说,“当这个程序露出锋芒的时候,它就会把你当做特殊情况特列出来。这仅仅是因为你和我之间的年龄差异。这绝对不行。”

她还能做别的事情,包括操纵她自己的个人数据,这是她很早以前就对我坦率地说过的。她把错误归咎于她自己没有消费,她让自己的数据看上去好像是在乘坐电子包车,在哪个地方游荡,使自己变成一个平常人,像年轻人一样消费,就像她自己过去那样。她说,当我用计算机来寻找女伴时,计算机就把她列入了我的名单。她偶然还为自己制作了一张个性图,它与我梦想中的女人竟然不谋而合。

有时候,我也想起莉迪娅·布洛克,她真正是我梦想中的女人,尽管她的数据没有被操纵。她允诺过我,再给我打电话,可是好长时间了,她没有一点儿消息。

终于有一天,当我半夜三更从克莉丝那儿回到家里,我发现了一条留言:

“喂,图波尔,您不在家!
我并没有忘记您,我还在想着夏威夷呢,只是眼下我没有时间,不过我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莉迪娅·布洛克”

这是个好消息,我为这个消息得意了好几个小时。我由此推断,只要她一有时间,她还会来电话的。我眼下也是没有时间,这倒是挺合适的。

收到这个消息大约一个星期之后,我深夜回到家里,又在个人通讯机上发现了一条留言。它改变了我的生活,也改变了其它许许多多人的生活,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莎拉从慕尼黑结结巴巴地打来的,由视频储存器储存了下来。我看见了莎拉的脸,她憔悴不堪,露出绝望的神情。

“图波尔,喂,喂,你到哪儿去了?请你给我打电话。喂!”

那是夜里三点了,我决定不去打电话叫醒她了。

第二天早晨,当我已经走在上班路上的时候,我才又想起这件事。它一整天都盘旋在我的脑子里,可是我已经跟克莉丝说好了,下班后直接上她那儿去。从克莉丝那儿出来,我又不想再打电话,因为我想,我过去的那些事,不必让克莉丝知道。就这样整整过了一天之后,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我才给莎拉拨了电话。

“图波尔,总算找到你了。”莎拉说,“简斯死了,他自杀了,已经有十四天了,可是到今天他们才发现他。”她说不下去了,低下头泣不成声,然后她关掉了可视开关。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样,图波尔。”过了一会儿她说,“我到你那儿去,我必须到你那儿,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儿?行吗?”

“好吧,没问题。你就到这儿来。”我说,虽然我觉得不怎么好。她要到第二天才能到我这儿,我请了三天假,假期反正是多余的,对一个单身汉来说,要三十五天的假期做什么用呢?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沙发上,用那种茫然失神的眼睛看着我。

“一个医生给了我一张火车票。”她慢慢地轻声说。

“好吧,你先睡一觉吧。”

“我不应当去见他,殡仪馆的一个人给我说过,他说过,他已经看不出英俊了。你相信尸体还能看出英俊吗?”

“你想吃点什么?”

“在他的屋子里放着一封给我的信,是诀别信。警官说的。他们已经读给我听了,我明天早晨去拿这封信。”

我递给她一杯果汁,她一口气就喝了下去,然后我又把她按回到沙发上,给她盖上点东西,她很快就睡着了。我猜想,乘一次火车远不会使她这样疲劳。第二天早晨,她多少有点儿恢复了。她和警察商定了一个时间,尽快地去查验一下简斯的住处,因为它是被警察打开后又封闭的。所有的一切完全是走走形式。我们在房子的门口和一位警察还有住房出租公司的代表碰头,莎拉在一份材料上签了字,证明房间的开启是合法的,东西没有丢失等等。这些书面的事情都办妥之后,那两个人就走了。我们听到屋门咔嗒一声上了锁,我们突然孤零零地站在这座死去的房子里了。我感觉到了从莎拉身上传过来的难以名状的痛苦,我搀着她,领着她来到外面的露台上,花园里的桌椅还在那儿。我搬过来两把椅子,自从她走到露台上,我们总共说了不到五句话。

“出了什么事?”

“那全是我的错。”她开了口。

我马上反驳她,在我看来,当一个人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时,决不是别人的错。

“可是他病了,”她说,“他完全是工作过度,再也睡不着觉。他曾那样恳求我回来,他忍受不了这空荡荡的房子。”

“你也忍受不了!”我插话说。

“什么?”

“你也受不了!因为你在这里也是带着孩子孤孤单单,所以你才会走的,你忘了这些了吗?”

她摇摇头,“我有过错!”她又说。

也许在这个时候用不着很多安慰和解释,她不可能用别人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我拉起她的手,安慰不需要把是非说清楚。

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

“我现在去拿那封信。”她说。

简斯可能是服下了某种毒药,在他写信的时候,药性发作,最后的字几乎不可能读出来。

“我自愿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的妻子和我的工作。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已经太老,不能再重新开始。我害怕。莎拉,雷姆,莱奥娜,莎拉莎拉……”

莎拉一遍又一遍地读着这些话,直到我把纸条夺了过来,重新装进信封。

“你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已经读给我听过了!”

“我是说,他失去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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