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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与阴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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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斯科和柏林都有一个中心,它从西方“获得”新的计算机并进行研究。在那里,一切都是保密的,几乎没有什么手册或是机器语言表,他们必须摸索怎样操作计算机。

“怎么会呢?”我问。

“我们是照葫芦画瓢。”她说,“换句话说,就是间谍。”

她就这样为国家和为保密单位工作,所以她要尽可能少地接触人。在这段时间,她搬到了柏林附近的一个小城市里,住在现在这所房子里,那时候,这儿只叫维森。

她那时已经过了三十岁。在她的楼下是一家照相馆,是一个老人开的。他有一个儿子,也有三十岁了,还是个单身汉。她只好往楼上搬,只偶尔地路过一楼。在她的屋子里,堆积了除了计算机以外的一切生活必需品。这是一种不惹人注目的生存方式,也没有人打扰。

计算机变得越来越精巧机灵,天长日久,它们对克莉丝蒂娜·普莱因斯贝格也越来越重要。总有人不时来拜访她,问她,计算机会不会有可能被用来监视人。当然,那是可能的,她对那些人说。不过,那样也许不太妙。可这话她没有对那些人说。这样,她接受了一项研制这样一个系统的任务。她需要周密深入的思考,而这正适合于她。她告诉她在一楼的朋友,她正在干什么,可她的朋友却认为那根本没什么意思,也就不再跟她交朋友。半年以后,他走了。起先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后来才知道他飞过柏林墙投向了西方。

虽然这座房子的一楼和三楼之间实际就是这样的关系,可对她跟别人的接触她的上司并不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国家安全部门的人来了,把她带到一个地方关了几天。她辩解说,那种接触充其量不过是两性之间的关系,可她还是丢了工作。那是1988年,她已经四十多岁了,突然之间变得一无所有,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工作。住在楼下的她那位朋友的父亲偶尔让她在店里当帮手,卖卖东西,打扫卫生,后来给她找了一份做针线活的工作。

两年以后民主德国不复存在,原来在国家安全部门工作的那些人,摇身一变成了保险代理人或是汽车销售商。这家小照相馆破产了,从柏林的一家大照相馆来了一封信,那是她从前的男朋友开的。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她还要继续当她的计算机专家。她想方设法要在新的柏林找一份工作,可是人们都嘲笑她过了时的东部地区的知识。她埋头在各种各样免费获得的资料里达一年之久,像一个女学生那样重新学习,想以新的知识更新自己。她终于在一家银行的发展部找到了一份工作,不久,银行里的同事们就发现,她决不是一个只知道守在监视器前的半路出家的新手,而是有着卓越预见的人。这样,她就在发展部里开始研制新的银行计算机系统。她的首要任务是检查别的银行的计算机系统。

“人们把这叫做工业间谍,不知怎么地我又重操旧业,干起了这一行。”她说。

男人们又频频登门造访。他们衣冠楚楚、笑容可掬,可是他们提出的请求却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们都想知道,有没有可能建立这样一个银行计算机系统,它能够在银行本身识别出有危险倾向的顾客之前,先把他们辨认出来。这说起来容易,可是到目前为止,要提前或者及时发现哪些顾客是不可靠的,所有的努力都没有成功。而克莉丝蒂娜   普莱因斯贝格却开发出了另一个系统,它储存了与一个顾客有关的所有数据,他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支付了多少款项,他有什么样的汇款,什么样的长期定单等等账户上来往的一切。她把全部顾客的这些数据都储存起来,然后每隔一定的时间就鉴别出会给银行带来麻烦的顾客。

“它的奥妙是,在一个仅仅利用统计概率的反馈型系统里面,这些数据被反复使用。”

“MUSIC!”我听得已经有点儿昏昏欲睡。

“不久以前还不是MUSIC。”她反驳说,“不过,差不多也是对的,MUSIC的基本思想来自于这个系统。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个程序运转不灵,它指出的顾客都是没有恶意的。我们经过进一步的审查,鉴别出他们是纯洁的还是不纯洁的,与我们通过从全体顾客中抽样确定的情况完全一致。后来,我们逐步懂得了,这样一个程序需要一个长时间的学习阶段。情况逐步发生了变化,那些颇有声誉的商人被指认为不良分子,通过对真实情况的审查,越来越经常地发现,他们实际上已经破产了。”

在这其中发生过几件引起轰动的事件,除此之外还有柏林的一家生意红红火火的照相连锁店,确切地说,是属于她的男友的那家照相连锁店,它的信用被取消了,全部连锁店都破产了。她消灭了它们,但并不是故意的,就像许多年以前他使她失去了一切,也并不是故意的一样。

“我们了结了,”她疲惫地说,“他当然不会知道那是我在幕后操纵的。他爸爸还活着的时候我们见过几次面,就在这间屋子里。他给我诉说了他的不幸遭遇。就在这样的交谈中我才知道了一些事,我懂得了,在我的一生中我没有勇气说不。我本来应该和弗莱德结婚的,他的名字叫弗莱德。在当时结婚会使我以失去工作为代价。可是,我没和他结婚也失去了工作。你理解吗,年轻人?几年之后,当我再一次与那些见不得世面的男人在桌子边坐下来,他们又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从他们的话音里听出来他们想要什么,所以我说了不。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只简单地说:‘不,这我不能干!’

“一年以后我领取了养老金,头几年弗莱德还隔三岔五地来看看我,他在柏林有妻子和孩子,可他并不幸福。他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可我那时也并不怎么幸福。后来他死了,自那以后我就孤身一人了。”

“那么被您拒绝的那些男人想从您这儿得到什么呢?”我问。

“他们是一些在沃维森围着我转的人。他们想要我为他们工作,他们想把我用于银行的操作系统用于所有的人和所有使用π卡的活动。”

“那么?”

“什么那么?我说了不!”

“可是现在这个系统已经有了!”

“是啊,这个系统当然有了,您能相信我是独一无二的人吗?您相信我做的事情别人就做不了吗?他们很容易地就能找到别的人。可我已经成了一个老黑客,用我的养老金为自己弄一台当时最先进的计算机,窥测他们在干些什么。”

“那么密码呢?”

“您真是个年轻人!如果人们像我一样,把这么长的时间花在计算机上,并且整天在那里想办法,密码可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们已经喝完了咖啡,我提出,要再来一杯。

“噢,您倒您自己的吧。”她说,“对一个老太太来说,太多的咖啡没什么好处。”

她让我打开厨房里的一个柜子,柜子里放着一些像酒瓶一样的瓶子。

“我们再喝点什么吧,年轻人,那样对我更好一点儿,我来一杯波尔图!”

“一杯波尔图?您真要吗?”我问。

“我一直喝波尔图,年轻人,不过您喜欢什么就喝什么。”

我摇摇头,不,波尔图挺好,就在这一刻我问自己,莉迪娅·布洛克也喝波尔图吗?

当我从厨房里转回来时,主人已经蹒跚着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并打开了她的计算机,她弓着腰坐在屏幕前,几乎蜷成了一团,她是想让我看点儿什么。

“您认识洛吗?洛曼·博特?”我问。

“不,我不认识。怎么啦?我非得认识他不可吗?”

“不,不,我不过是刚好想起他来。您和他不知怎么地很像,您们之间一定会互相理解的。”

“太晚了。”她说着,继续在键盘上敲击着。

我站在她的旁边,惊奇地看着屏幕上各色各样的程序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我又产生了这样的幻觉,仿佛有一个人手执大砍刀穿过一片我不能涉足的土地向我飞奔而来,没跟我纠缠。洛或者布莱因给我的那种感觉现在又出现了。

这是一种恐惧,只要一次不在这个程序的世界里,就会产生这样的恐惧。我不再属于那里,不再懂得那里的一切。有时候,当我在快乐的人们中间购物,或是坐在电子包车发出有节奏的嗡嗡声的车厢里,让快速行驶的呼啸声从我耳边掠过,或是观察着坐在我对面的人时,我就会突然有这种恐惧感。而对于我对面的人,这一切却是天天如此,熟视无睹,根本没有注意的价值。

“我们来弄点儿什么寻寻开心,怎么样,年轻人?”

倘若她是莉迪娅·布洛克,二十四岁,金发碧眼,那我就会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她是克莉丝蒂娜·普莱因斯贝格,六十五岁,已经洗手不干的女间谍!

“上帝啊,不啦,您所想的早已经过去了。”她转过头来对我说,可她的身子连一动也没动。我在洛那儿见到过这种该死的说话和思考方式,可她却使我像个孩子那样紧张起来。

“我让您看看我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您还工作吗?我还以为您是靠养老金生活的,那么,您在为谁工作呢,普莱因斯贝格夫人?”

“为那没完没了的生活。只要一放下工作,我就会死。您坐到那儿去吧,戴上那个电脑头盔,再戴上手套。您见过这些东西吗,嗯?”

我当然见过。在慕尼黑的时候,我们自己就制造过这样的玩意儿,可诺拉不知道把它扔到哪儿去了。也许我该问问她,要是她在爱尔兰用不着电脑这玩意儿,能不能把它寄给我。

我戴上头盔,把视觉监视器调整好。

“该改改了,年轻人。”她突然说,“您叫我克莉丝吧,行吗?我对这个名字已经习惯了,没人叫我别的名字,就是在国家安全部人们也都叫我克莉丝大婶。现在,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叫我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克莉丝——听起来像一个年轻人的名字。”

“我现在给您看一张我二十五岁时的照片,这不光是听起来像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是一个年轻人。现在您得把您的头盔系牢,我还要给您看一些我最新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迅速戴上手套,点点头。忽然之间,我来到了一条街上,人们在我身边摩肩接踵,我听到人们在交谈,有人从侧后面走来,给我指点。

“您必须进前面左边那个小巷子,右边第二个门!”

我听得出这个嗓音,回过头去,原来是电视节目里那个了不起的戈尔斯,他的嗓音因为喝酒有点儿嘶哑。我一定是哈哈大笑起来了。克莉丝坐在我的旁边,像个孩子似的喜滋滋的,很得意的样子。她在她的监视器上可以看到我在头盔里看到的一切。

“挺开心的吧,啊?”她大喊起来。尽管我的头盔的耳机里有嘈杂的声音,我还是能听明白的。

我奔跑起来,拐进了戈尔斯指给我的那个小巷子,突然我认出来了,这就是克莉丝蒂娜·普莱因斯贝格住的那条街,当然啦,第二个门就是她的房子。我走近门铃,噢,这儿,三楼的门铃在这儿。普莱因斯贝格的门铃准是老式的。我按响了门铃,几秒钟以后门开了,所有的一切,台阶、底层商店的门,就像过去我所见到过的一样。我慢慢地向楼上走,市中心购物天堂里的杂乱的声音被留在我的身后。楼上的门掩着,我把它推开,屋里,在屋子的中间,在一排监视器组成的墙前,坐着克莉丝,她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我。

“晚上好,”她用她原有的那种嗓音说,她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七点五十分了,您来晚了,可您到底还是来了。”

接着,一切都暗下来,静悄悄的,我摘下了头盔。

真实的克莉丝期待地冲我咧着嘴笑着。

“晚上好,”她说,这一次她是在现实中,“已经是七点五十分了!呃,印象很深刻吗?”她问。

“当然啦,那到底是什么?”

“啊哈,游戏罢了。这是一种虚拟现实游戏的结尾部分,游戏者必须寻找游戏的创作者,要经历成千上万次的冒险,最终他要落到这儿,落到我的房间里来。这个游戏还没有完成,那仅仅是一个结尾,是我先创造的。”

“它不同寻常的地方是里面的任务,对吗?”

“不仅是这样,它的特点是,我利用我们真实世界里的虚拟图像和真实任务的影像,我能够把它们筛选出来,我、您、从前的同事,或者从电视上选下来的某个人物,然后把他们插入到这里面,他们会跑到这儿来,提出好的建议。我不是要用他们拍电影,我只要接通数据中心的计算机,调出某个人,从这个人的档案里下载他的脸部,根据档案复制他的嗓音。在存储器里,整个沃维森反正就是一个虚拟现实的世界,我轻而易举地利用了它,把它构筑在我这里。从原理上讲,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我和他见面。我的人物可以乘坐电子包车,寻找住房,扮演追猎者,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在他们自己的环境中进行的。”

她显得那么自豪,那么不可一世。

“那样会引起公愤的,您说呢,克莉丝?”

她笑了,“我知道您会这么说,可是恐惧是相对的,年轻人。您知道,我发现什么是恐惧呢?孤单单地一个人坐在海滩,面前是深不可测、一望无际的大海,身后是大地,人们不知道什么是对的,该做什么,也没有数据传输,没有个人通讯机,没有计算机,在孤独、彻底的松弛和寂静的威胁下,修身养性,我认为这是令人恐惧的。游戏并不使人恐惧,是什么让人恐惧呢?是现实状况。”

“您并不真的这样认为,对吗?”我问,“自然景观是不会使人恐惧的。”

“不对,不对。”她抢着说,“那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我说的是眼前的世界,是这个真实的沃维森,你们的数据中心,MUSIC——这一切使人恐惧。你们了解MUSIC掌握了我们的什么吗?它每天都在自行其是,我认为,您一定知道跟音乐根本没关系,对吗?”

【① 在英文里,MUSIC意为音乐。】

“是啊,现在我是知道的。收集数据并用这些数据勾画个性的轮廓。如果出现了重要的偏差,它会作出精确的预报。政治和经济也可以用这些数据作为指导。”

她吃惊地盯着我。“您原来什么也不知道!MUSIC当然在收集数据并作出预报,可是您所概括的是五年以前的MUSIC,那是版本号为2.0的一个修改版。我的银行程序几乎已经对它摸得一清二楚了。眼下,人们早已经不再仅限于把某个不可靠的人筛选出来了,今天的MUSIC,也就是版本5.0,是以每个个人的反馈来工作的,比方说,它为您的个人通讯机选择广告。您难道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吗?”

“我想是的,人们极少看别人的通讯机。”

“您知道,那叫做什么?那叫做,控制您的总体消费行为,控制全体居民的消费行为。这件东西您应该买,那件您不应该买。可是还不仅如此,MUSIC还为您挑选住房,向您提出建议,哪个地方您可以去,去会见适合于您的人。当然,它作预告是为了社会,可同时MUSIC还做别的更多的事情。MUSIC版本5.11,也就是最新的版本,它为我们指定我们去哪儿,需要多少住房和超级市场,电影院该在什么地方,监狱里要有多少个位子,该有多少公共厕所,新建的环形道路需要多少条车道……它控制交通流量和能源供应,草拟电子包车和汽车的行车线路图,还控制公共舆论,规范税法,决定国家的任务……MUSIC版本5.11统治着一切!”

“这正是我的叔叔洛说过的,一台计算机要统治一切。计算机僚成为一种国家形式,在这种形式中,一台无责任能力的计算机必须承担政治责任。他这样说过。”

“您的叔叔真是个聪明的人,我有机会要同他聊聊。称他们为计算机僚,啊,对的,他们与政客不同,他们不会不选择MUSIC,只有它自己才行。每个人都这样疯疯癫癫、神经错乱。既然每个人都有了自己所需要的,人们为什么还要放弃它呢?可是没有人知道它将会变成什么,万一它把我们全都推进万丈深渊,那该怎么办?”

“洛也这么说!”

“是啊,那么,您那位狡猾的叔叔洛,他做些什么?”

我耸耸肩,“人们什么也干不了,对吗?那么您做些什么呢?”

她站了起来,“天晚了,年轻人,我们两个人都需要安静一点儿。您再上我这儿来吧,我将会给您看更多的东西,好吗?”

我顺着那陈旧的木头楼梯往下走的时候,她一直站在上面的房间门口。“这个晚上我过得很快乐,年轻人。”她朝楼下冲着我喊,“再见!”

不过,我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打算再来拜访这位老太太。

回家的路上有一段路我走得很快乐,在这个一路呼啸的无人驾驶的电子包车里,我突然不想再听凭这个假装对我了如指掌的计算机的摆布了。

我又一次想起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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