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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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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笑,便见他呼吸更加急促,眼睛里炙热的光芒越发明亮。
她扶上他的肩膀,脚尖轻踮。
视线在他的紧抿的薄唇上微微悬停,终于覆上柔暖。
蜻蜓点水一般,又轻又快。
她微微离开,见他鬓角一滴汗粒,滑落面颊。
手指拂上,立即感觉到皮肤上的炙烫。
鼻息更加紧促,似乎比窗外的风雪更要猛烈,扑打在她的额头,她看见他喉咙吞咽间,终于连抿唇都是不能,微翕开嘴唇呼息。
她再次吻上,安抚他唇上炙烫,忽而在唇角轻轻一咬,舌尖缓慢而又坚决的探入,与他尚且染着涩烈酒息的舌尖微微一个触碰。
纤腰顿时陷入他的手臂,紧跟着是再难忍耐的回应,深遂而急切的吻,似乎永无靥足的纠缠与索求,牢牢的拽紧了她,让她难以站立。
手臂环绕上去,攀覆在他的肩头,脑子里也是一片迷乱,唯有本能的回应,心甘情愿地随他一同坠落向深渊。
两人的身体,如同纠缠的籐蔓,一同颤栗着,贴靠向彼此,轻密无间。
步伐在不知不觉间移动,离开窗口。
直到呼息从急促凌乱,到越发艰难。
腰身已经颤栗得虚软,不知置身何处,所有意识,沉沦在他的气息里,不能自拔。
忽觉唇上一松,他方才强自摁捺地稍微离开。
她渐渐感觉腰上紧贴的指掌,不似以往清冷,竟似炙铁一般,透过数层衣衫,在她的肌肤上依然颤栗。
意识回来了几分,她睁开眼睑,竟发现已经倒卧在帐幔里,他的面容仍在咫尺,热意氤氲的眸底,她的影子牢牢镶嵌。
虞沨只觉心口似乎被柔软的掌心用力推挤,再也无法控制呼息,迷乱的视线里,只有她娇红的靥颊,朱唇微翕,甜美如春樱,让他忍不住用指尖采撷。
帐幔使灯影绰约绮丽,而这绮丽又笼罩在她的眉目之间。
心底一处,温热涨满,再也难以抑制。
视线往下,见她衣襟此时也已散乱,敞开处,薄滑的中衣透出纤巧的一抹骨痕。
指尖从她娇美的樱唇滑落,从弧线柔和的面颊,经过略为紧绷的颈项,不受控制的移向衿扣,而环在纤腰的手掌,却终于感觉到她有些窘迫的挣扎。
他深深呼吸,闭上眼睑,只觉嗓子里一片干涩。
终于,还是强自摁捺了,掌心隔着衣衫,停在那抹纤巧的骨痕上,身子却压了下去,把那滚烫的呼息,贴紧她的一侧面颊。
“旖景,我今日中了算计。”半响,方才苦笑。
“究竟怎么了?”
她尚且带着丝情迷黯哑的嗓音,让他血液又是一阵急热翻涌,终于仓惶起身,彻底放开了她,却终是不舍远离,仍坐在床沿,面孔转向一侧,努力平息着慌乱的气息:“晚宴上饮酒有些多,香河县令安排了一间客房小憩。结果那县令只以为我似京中纨绔,在房间里燃了迷香,又安排了个侍女……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更加巧合的却是,那侍女竟然与旖景很有几分相似。
多亏意志坚决,才没有踩入温柔陷井,只是因吸了一刻迷香,原本就觉灼躁,当回来客栈,又见到了她……
尽管虞沨说得并不仔细,旖景大概料到发生了什么,才如醍醐灌顶,醒悟过来他今日不同以往之缘故,这时细细一打量,越发看出他神情颇显痛楚,极尽摁捺,抓着床沿的指节,苍劲突起。
大概,很是难忍吧。
一念及此,旖景面上发烫,这才发觉自己衣襟散乱,连忙翻身坐起,略微整理,又看虞沨,鬓角细汗莹莹,衣领处露出的一截脖子,色泽竟已深红。
心上一处,又是一软。
“沨哥哥,圣上有旨,假若我能劝服你回京……便会赐婚。”话说到此,旖景只觉自己便连发根处都扎扎发紧,慌乱地垂眸,咬紧了唇角。
她原本就是他的妻子。
她不想看他痛楚。
假若……
“傻子。”却忽又被人搂住怀中,一声轻叹,在她发顶。
“我怎会这般轻怠,定是要等到同牢合卺那日。”
语音黯沉,却纵容如故。
怎不让她眼角酸涩,忽而浸湿。
下意识地环上他的腰,又感觉到显然一阵颤栗。
“灰渡说安神香能解,只是旖景,假若你不愿先回客房……”虞沨无奈一叹:“怕是什么香都不顶用,只能让灰渡将我打晕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深思熟虑,两全之计

夜深人静,雪势更急。
廊庑上,旖景徘徊多时,终于才见虚掩的门扇“吱呀”一声敞开,灯烛光影倾泻而出。
灰渡正欲拉紧房门,却见旖景仍在门外,略微愣怔。
“世子如何?”旖景放低了声。
“已经睡了。”灰渡颇有些局促,似乎是担心世子早前有些生硬的态度让旖景误解,想要解释几句,但委实不善言辞,终于只是摸了摸鼻梁浅咳一声,这时无比怀念起晴空来。
“我去看看他。”旖景却说。
灰渡立即推开房门,目送着旖景轻踏步伐往里,方又虚掩,转身趴在栅栏上,看外头黑沉沉的一片天地,感慨一声:“雪景真美。”
床边一盏青纱灯,光影黝暗,帐幔半掩处,枕上男子安然入睡,发髻已经散开,漆亮柔顺的黑发垂于衾褥,半掩轮廓分明的面颊。
旖景悄悄地跪坐床沿,看他眉色如山温和淡雅,眼角舒长,修挺的鼻梁上依稀仍有薄汗,气息却平缓宁静了下来。
轻触掌心,那炙烫的温度已经减缓。
光影柔和下,两靥潮红已散,肤色依然如玉。
终是轻吁了口气。
感谢上苍,让你归来。
眼角泪意漫起,纤纤玉指,与他修颀的指节交握。
唯愿从此携手,再不分离,便是“悔恨”二字应会缠绕一生,我还是要,在你身边。
——
各自一夜安眠。
便是旖景,竟然也摆脱了“择席”的困扰,自从与虞沨并州辞别之后,睡了一个阔别数月的好觉,当醒来时,窗外已是一片银装素裹,飞雪却已暂歇。
梳洗之后,正欲去寻虞沨,门扉已被叩响。
才一拉开门扇,便见他唇角含笑。
身后跟着的随丛,捧着一个托盘,两碗热粥,几碟糕点。
待用了早膳,虞沨总算是提起了昨日不及细谈的话题:“当日阑珊处面圣之时,你当真只是因为担心圣上下旨赐婚,才说的那番话?”
旖景立即恭肃了态度,重重颔首:“因我之故,让事情徒生波折,虽三殿下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心怀感激……可我从不曾想过负誓,的确不怀二心。”
虞沨却敛了笑容:“若仅因为此,你大可实言相告,称对殿下无意,也可达到目的。”
旖景垂眸:就知道瞒不住他。
虞沨轻轻一叹:“旖景,你的心思我现在都明白了。”忍不住探出手去,握牢她因为不安,把玩着裙上玉佩的手指:“你我两家,眼下皆为圣上左膀右臂,更兼着以往情份,还有这回湘州一事,圣上终究会考虑我之功劳,便是意动,应当也不会武断赐婚,不顾双方意愿。”
“你只是闺阁女子,相比起来,让我退步才是解决矛盾的根本。”虞沨继续说道:“你想到圣上会恩威并济,寄希望于我妥协,而我……必不会有负当日誓言。”
旖景心中酸涩,是的,她明白他的坚持,尽管认为,她根本不配他如此执着。
几番深思,才想到这个计策,至少能让他不受圣上忌防。
可却不愿让他为此自责,旖景只将话说得轻松:“无非是以防万一罢了,圣上为明君,必不会这般武断,不顾我之意愿。”
虞沨轻一挑眉:“旖景,当日花厅之中,我非但在场耳闻,便是雕阁之上,你与殿下一席谈话,我也隔窗悉听。”
旖景大惊,一时脑子里又是轰轰乱,竟想不起当日与三皇子都说了什么。
“应是詹公公传你前往雕阁,与殿下会面,便是从那时起,你就明白并非杞人忧天,圣上的确有偏向之心。”虞沨却不提及当日所闻,自顾说道:“这才是你在圣上面前说出那一番话的原因,假若你在圣上面前坦承心意……称非我不嫁……圣上难免不会劝说我退步,只要我放弃婚约,你的心意未必不会更改。”
“我想,圣上他应不会强迫你我……”旖景只好承认。
“是不会强迫,但是圣上一番举止,已经表明圣意,当日圣上虽说将抉择劝交予你,但假若你真选择了我,圣上必会再次询问我之决意。圣上让我旁听三皇子与你一番言辞,后来又直言为难之处,无非是希望我能体恤他身为君父的苦心难处,假若我矢志不移……因为各种厉害,与早有承诺之故,圣上应当也会许了你我姻缘,但只不过,我因为姻缘一事,违逆圣意之行,必定会让圣上介怀。”虞沨细想当日情形,越发笃定:“故而,圣上最希望的是,你能因为殿下救命之恩,心软妥协。”
金逆虽除,但若施行改制,世家依然是一大阻力,再有储位之争暗涌不断,天子正是用人之时,当然会对国公府与楚王府多有倚重,假若虞沨真为姻缘之故,致君臣生隙,将来但有疏忽,或者别怀居心之人挑拨,圣上难保不会对他忌防打压,便又是一番安危难测。
眸光微垂,见旖景依然有些局促,虞沨眼中更是柔和:“所以,你才装作‘三心二意’,若圣上信以为真,一定会迁怒于你,你越是‘取舍两难’,拖延时日,圣上怕是会越发恼火,因他始终不愿强迫国公府,更不愿强迫我让步,越发会恼你不识好歹,认为你不配为皇子妃。”
“不瞒沨哥哥,我用意却不仅仅在此,毕竟真让圣上迁怒,只怕也会因我之故牵连家族。”旖景还是担心虞沨会为此自责,正要细细解释。
虞沨却打断了她的话:“经过并州一事,并劝服阳泉郡王,圣上当然不会以为五妹妹会这么不知轻重,不难想到你这番举止是别有用心,为的,不过是维护我罢了,可因为你并未明言,圣上却也不好向我施压,劝我退步。”
旖景只好默认。
虞沨长长一叹,手掌抚向旖景发鬓:“你为我打算周全,我却误解了你,你可恼我?”
却见旖景忽然抬眸,眼神清亮:“沨哥哥当日听我那一番话,该是怎么心灰意冷,才请旨远赴楚州……沨哥哥,我怕的是与你再不能见,就此错过……”
虞沨微微一怔,眸色忽然深遂,指掌便从鬓边,滑向她的项后,缠绵发际。
“虽不想你因我之故与圣上离心,可我更不想错失了你。”旖景有些急切地握向他静置膝头的另一只手:“此计虽是情非得已,我却经过深思熟虑,一来,便是圣上急怒,真信了我三心二意,难免气恼,可事后还有祖母与太后为我转寰,解释我是别有用意,为我求情。”
“再者,圣上纵使明白你是别有用意,并非三心二意,可见你宁愿让人误解,冒着被迁怒怪罪的风险,也不愿妥协,应会明白你心意已定,更不会强迫姻缘。兼之,见你甘冒‘犯上’之忌,对我诸多维护,不愿天家为此与楚王府、卫国公府生隙,自然也会体恤你一番苦心,顺水推舟成全了我们,可是?”虞沨语音暗沉,倾身靠近,眼睛直望向女子清亮的明眸。
仿若空谷青竹的幽息,从他襟里袖间散发,牢牢地包围了她的感知。
他的眼睛有若深潭,她一望,便沉沦下去。
说不出话来,只是颔首。
他的目光触近,停在她婉美精致的唇角,留连于丰盈欲滴的樱唇。
愈渐逼近,长睫几欲相抵。
呼息相缠,却忽而停顿,虞沨轻挑眉梢:“可是,昨晚我就觉得奇怪,听你之言,说若劝服我回京,圣上便会赐婚?”
旖景怔怔颔首。
“刚才又说,我请旨远赴楚州?”虞沨越发孤疑。
旖景一愕,下意识说到:“圣上称当日你亲耳听闻我那番话,心灰意冷,才请旨赴藩。”
虞沨长叹:“旖景,你这回可把圣上得罪狠了。”
旖景:……
却见虞沨轻轻一笑,又觉脖子后的发根,一阵柔柔的酥痒,却是他指尖轻摩。
“便是你真有些犹豫,不曾听你亲口抉择,我也不会死心,又怎会不辞而别?”他说,虽含着笑意,眼睛里却是分外认真。
“那你来香河……”
“眼下不说这个。”笑容越近。
眨眼之间,她的唇上便满覆他的味道,清新微甜。
缠绵深入,却并不急迫。
忽而暂离,却仍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纠缠:“你心已定?再无转移?”
“我心早定,从此不移。”
“旖景……”他微叹,心里一片安宁。
“今生今世,我心只予一人,至死不渝。”旖景手掌微抬,贴上他的发鬓:“沨哥哥可还信我?”
语音清婉,潺潺入心。
回答她的是更加绵久的亲吻。
直至呼息艰涩,才又分开,她双靥绯艳,他目光明亮。
忽觉掌心的清冷擦着她的发鬓上去,青丝之间,似有异物插入。
旖景探手一拭,却觉凉透盈指,不由诧异:“是什么?”
“及笄礼。”虞沨轻笑,扶着旖景的肩,将她推到一面铜镜面前。
镜中女子,眉目含情,髻环乌云间,盛开一朵柔美玉兰。
她冲镜中的他笑,明眸微抬:“沨哥哥竟将簪子随身携带?”
他弯腰,贴近她的耳畔:“准备多时,因前些时候辗转在外,一直带在身边,才能随时雕琢。”
“沨哥哥亲手所琢?”她惊讶,心中更是惊喜,欲取下发簪细看,却被他摁住了手:“你喜欢就好,将来再细看,眼下,咱们可得准备回京。”
旖景更讶:“你既非赴藩之故被圣上绊于香河,定有要务,难道已经妥当?”
“本不急这三日两日,再者,眼下之重,咱们还是速速返京,恳请圣上言出必行。”虞沨轻笑,轻吻她的发鬓:“我盼这日已经久矣,眼下更是心急。”
她尚为这话五味杂呈,悲喜交集,虞沨却已利落地迈开步伐,廊庑之上,须臾有他意气飞扬,甚是清越的一声嗓音——
灰渡,备马,回京!
远庆六年新岁才过,正月中旬,天子赐婚楚王世子与广平郡主,婚期定于此年五月。
——第二卷终——

☆、第三百二十章 兄妹密谈,蹊跷遗言

几株白梅,吐出淡淡金蕊,冷香蕴染院落一角。
正月未过,寒风依然,一场雪堪堪停歇,阳光虚微,落在瓦上积白,照出恍恍的一片清光。
和瑞园里,一处暖阁门外。
蓝嬷嬷依然穿着年节里的一身缎面掐花夹袄,精神搂擞地守在廊庑底下。
忽听一声门响,锦帘微挑,江氏满面是笑地迈步而出。
“二夫人怎么出来了?外头甚有些寒意。”蓝嬷嬷脸上满是敬畏。
“让他们兄妹好好说会子话,我与嬷嬷唠唠家常。”江氏拉了蓝嬷嬷,往廊庑里行开几步,这是个十分微妙的所在,既听不见暖阁里二爷兄妹私话,但只要有人接近,便能一目了然。
“眼看着几桩婚事又扎了堆儿,国公夫人没空回候府,二爷与二夫人得常来走动才好。”蓝嬷嬷似乎不适江氏的亲近,笑容里总有些生硬。
“我看妹子人都瘦了一圈儿,可见是家务累人。”江氏轻叹。
蓝嬷嬷立即附和:“可不是嘛,三月里,就是二郎娶亲,不说长房,便说二房,二娘二月出阁,四娘小定才过,原本不急,哪知圣上竟册了五娘为世子妃,婚期赶在五月,这下四娘可不得赶在五月前出阁?原来二房的事,也轮不着咱们夫人操心,奈何二夫人是个不管事的,眼下竟然又有了身孕,更是操劳不得,桩桩件件都得夫人过问。”
蓝嬷嬷重重叹了口气:“还有三娘,亲事还悬着呢,又是一桩迫在眉睫。”
“少夫人呢?难道就帮不得手?”江氏笑笑地问,口里的少夫人,当然是指董音。
说起董音,蓝嬷嬷的笑容却真切了几分:“少夫人到底入门不久,虽有夫人提携着,让她打理家事,哪这么容易上手?这不今年元宵,灯楼这么一桩子事,就砸在她手里,也不知找了哪家定制,银子与往年一样,却不想被风一刮就倒了,还险些伤了人,少夫人到底没经事,被这一吓,病了一场,倒累得夫人又是请太医又是宽慰。”
江氏故作吃惊:“原本喜庆,出了这等子事可不吉利,得去寺里烧香消厄才好。”
“那可不是,不是老奴多嘴,这要是换了厉害人家,可得挨罚,不过咱们夫人慈和,连责备都没有一句,少夫人倒也领情,就是被这一吓,更是谨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来请教夫人,夫人不是将针线房与厨房采买交给她监管么?这会子竟又得事事操心了。”
暖阁里边,黄二爷与黄氏隔案而坐,兄妹两个神情却也尽都轻松。
“当日那事,听说三殿下中箭,吓得我一身冷汗。”黄氏轻轻一叹:“二哥也太大意了些。”
“谁曾想三殿下会去清平庵呢,我也吓得不轻,还好殿下无礙……原本以为如此一来,弄巧成拙了,岂知峰回路转,怎么五娘竟指给了对门世子为妃?”黄二爷压沉了声儿。
黄氏冷冷一笑:“太夫人早看准了世子,却将这事瞒得滴水不漏,要是我早听了风声,何必铤而走险。”
“却也大意不得,楚王府本就受重,世子这回又擢升为内阁大学士,圣眷可见一斑,不过暗箭难防,镇国将军可还图谋着王位呢,妹子也上些心,在五娘身上多下功夫,最好能暗中助将军一把,于我们来说,也是有利。”
“这事没这么简单,以我看来,五丫头可不是好操控的,心思灵动得很。”黄氏微微蹙眉,半响,又叹了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三殿下心里,当真就能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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