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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当然不会知晓,因了肖冉云脸上的伤口崩裂,恐要破相,肖澈又一直高烧不醒。整个山庄内一片兵荒马乱。
待到第四日的时候,地牢内终于有了动静。
南思几乎是同手同脚爬起来的。在一个幽暗的、偌大的、只她一个人的阴暗地牢里一待就三四天,有多可怕你们造吗?
地牢门口,走进来五个黑衣侍卫。一人当先,双手持托盘,盘中有清亮的液体一杯。
“什么意思?”南思双手被铁链缚住,她一动,地牢内便哗啦啦响成一片。那响声自南思的双手向上延伸,直直延伸去了南思头顶上方10米多高的地方。10米多高的地方,铁链一直连通,那里有千金重的鼎一个。
视线触及那庞大的颇具威慑力的鼎,持托盘那人的眼色就变了一变。可惜,地牢内太过阴暗,无人发现。
“自然是少主人的意思。”立在后头四人中的一人桀骜道。
南思不着痕迹离那杯清亮的液体远远,“让肖澈来见我!”
桀骜声音又道:“姑娘,这是少主人给了你面子。乖乖把酒喝了,大家都好完事。”
他话音落下,当先的那持盘人便向南思走来。
南思的双目死死盯住杯盏,好似再也看不见其他。
突地,她感觉面上一阵风过,好似有人对着她吹了一口气。她猛抬头,就对上了持盘人那一双深沉而黑亮的眼。
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她怎会忘记?
这是一双她自棺材中醒来,隔着棺材板,第一眼就看见的眼睛啊!
是翎城!
南思又转而死死盯住了翎城的眼。
“动作快点!”身后的人在催促。
南思走上了前去,铁链拖拽在地上,发出并不叫人欢喜的声音。
终于,南思走去了他的面前。
深吸一口气,南思端起了杯盏。却在同一时间,她整个人扑倒去了翎城身上!
翎城极快侧身,一手握住南思细腰,一手猛地向后抛出托盘。托盘狠狠砸上左一侍卫的面庞。同一时间,南思手中毒酒洒向了右一侍卫的双目。
左二正要反应,却被翎城当胸一脚踢昏死过去;南思手中铁链绕过翎城的脖颈,狠狠砸了右二脑门。右二头晕目眩后退数步,被翎城一脚踹中了脊梁。倒地。
翎城带着南思旋身落地的时候,一切已然结束。
因了方才的打斗,此刻,南思整个人都挂在了翎城身上,就方便了他一口亲在南思的脑门上。
当时南思就震惊了。
翎城:“表现不错,鼓励而已。”
南思:“……”
南思动动手腕,手腕被铁链缚住,很不舒服。
“如何?”翎城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的伤口上。
南思摇头,“没事。”其实,她除了胸口继续隐痛,依稀记得自己当场喷出过几口老血之外,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她早早昏过去了。
翎城注视南思的双目,“日后……”他话未说完,只因南思眼中陡然就生出了惊恐。
昏死过去的某侍卫再次醒来,有飞刀自他袖中而出,直取10米高处的巨鼎。束缚巨鼎的绳子被切断了。
翎城猛地变色,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个侧身将南思扑倒,巨鼎堪堪砸在两人身侧的地上。
一时间,地动山摇。
地面上被巨鼎砸出了一个大洞,巨鼎几经摇晃,落入深深的地底。
鼎上是有铁链同南思的手腕相连的!
根本没有时间容许南思去除掉身上的铁链!
南思的身体顷刻间被拉向了可怕的大洞!
那一瞬间,南思清楚地看见了翎城的眼。翎城的眼中映出了小小的两个南思。小小的两个南思笑了一下。笑得真好看呐!南思默默在心中为自己点了个赞。
突然就有一股别样的冲动自南思心头涌出,她一口就亲上了翎城酷酷的嘴唇。
翎城的瞳孔猛地放大。
彼此的嘴唇一触即开。然后,南思也不知哪儿蓄积来的力气,双手猛地一推翎城的胸口,翎城就被她推翻了出去。
来不及再看一眼翎城的表情,南思就被千斤的巨鼎拖拽着掉入黑暗当中。
有一抹亮光自洞口射入,照见了悬在幽深半空当中的鼎。巨鼎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响。
南思手腕巨痛,是铁链收紧,生生将她整个人覆在了巨鼎之上,动弹不得。铁链绕过巨鼎,一直向上延伸,最后,卡在了洞口。这也是南思为何未随巨鼎落入万丈深渊的原因。
万丈深渊?
南思此刻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面临怎样的困境。她万万料不到,普普通通的地牢底竟暗藏深渊,两旁峭壁林立,脚下漆黑不见底。
她试图转动手臂,却不知触碰到了哪个敏感地段,整个巨鼎猛地往下一沉,她整个人被牵引着狠狠摔在鼎上。
巨鼎受这一击,开始摇晃。巨鼎晃动幅度极大,南思一个不稳,整个人就呈直线摔了出去!
手腕上的铁链救了她,南思整个人却完全被吊在了半空当中。
可是,手腕好痛!出血了!她的手腕要断掉了!她还不如掉下去直接摔死算了!
“坚持住!”凭空响起了这么一把男声,生生怔住了南思的脑门。
“我、我在幻听?”
“很不幸,答案是否定的。”
“真的是你!”
翎城的一喝:“让你别动!”
翎城早在南思摔下洞去的时候,就尾随而下了。与南思的失控不同,他是极有目的地顺着铁链缓慢下沉。方才,南思危危险险趴在鼎上的样子叫人心惊肉跳,他就加快了速度。却未想南思一个挺动,两人的力道一个错开,整个巨鼎就开始不稳,这才有了方才的惊心一刻。
翎城终于顺着铁链稳稳立在了鼎上,他向南思伸出手去,“把手给我。然后,闭上眼睛。”
南思胸口剧烈喘息,心都不会好好跳了。将自己的双手将给翎城是本能,双手一触上他掌心的温暖,禁不住闭上了眼睛也是本能。
不知从何时起,南思便注意到,翎城的手心是温暖的,不同于肖澈成年冰冷的手心,翎城有一双温暖的大手。
翎城狠狠将南思抱进了怀中。
“我必须马上切断你手上的铁链。”急促的呼吸声音泄露了他的情绪,原来,他也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子平静的,“相信我。”
分分秒秒都紧张到叫人不能呼吸。
翎城握住南思手腕的大手一顿。
顺着他的视线,南思看向了两侧的峭壁。那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
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死牢隐秘事(2)
此念一出,两侧峭壁上就陡然亮起火光。
火光照亮了四方的空间,南思就看见与两人齐平位置的左侧峭壁上,有宽大的平台。
那是极佳的落脚点没错,可怎么过去?
抱着大鼎荡过去吗?
洗洗睡吧还是。
南思边默默吐槽边看翎城,发现翎城神色冷峻。
“怎么了?”她下意识就抬手去摸他的脸。患难见真情嘛,她关心关心他也是应该。
然而,南思的小手被翎城截获在半空中,翎城面无表情道:“有埋伏。”
啊?
火光越来越亮,南思就在两侧的墙壁上看见了无数……箭头。森冷箭头齐齐对准两人的方向!
两人眼下完全避无可避,这是要作死的节奏啊!
不给二人丝毫的喘息时间,森冷箭矢铺天盖地而来!
黑夜,陆府。
陆劲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猛地一掀被子,大吼一声就下了地。他对南思倒并不十分担心,没有等到他,相信她自有应对的法子、自保的能力。反而是宫中的南湘叫陆劲放心不下。
陆劲赤着脚在房内烦躁踱步,最后,他猛地一拍桌子,决定了,他要入宫!
借着夜色,他轻易就躲过了看守他的家将。
要不是老子故意放水,就凭你们几个也能看住老子?哼!
陆劲悄无声息绕过书房的时候,书房内仍旧亮着灯,他老子仍在奋战。陆劲暗自叹息一声,想不通他老子的人生观价值观怎就同他陆劲这样相左呢?
在寝宫中见到陆劲的时候,南湘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她差点就要喊刺客了!他也太大胆了!
陆劲一双赤诚的眸子扫过南湘雪白里衣下的小腹,他的声音里有丝丝的别扭,“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宫中。”
“所、所以……”南湘仍在震惊当中。
陆劲:“我来带你走。”
南湘:“……”
陆劲皱眉,“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南湘连退数步,直到身子撞上了身后的梳妆镜。她的胭脂盒咕噜噜滚落去了地上。
陆劲:“我可以带你去找南思。无关乎你我之间的感情,我只是不想让你置身在危险中。”
也许是新进的烛光太美,也许是陆劲的眸色太过真挚,总之,南湘点头了。
“太好了!”陆劲拉了南思就往外走。
“不行!”
“又怎么了?”
南思将陆劲拉去屏风后,小声避着外头可能出现的耳目。“你一个人自是来去自如,可若带上我……”
陆劲一拍脑门,“是我糊涂了。”他温暖的大手拍在南思的肩上,“我去部署,就在这三两日内,我带你走。”
“好。”
直到陆劲灵活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南湘仍旧伫立在窗前,久久不能回神。自小,她心中就藏着关于陆劲的隐匿心事。陆劲,你可知晓,能这样被你带走,是我心之所向啊!
然而,南湘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一次的见面,会成为她与陆劲的诀别。
陆劲回去的时候,他老子书房的灯仍旧亮着。本着好儿子偶尔要孝顺下老子的原则,他未经通禀,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然,待看清书房内的景象时,他猛地就变了脸色,“你们在做什么?!”
南思在翎城怀中。
他在用他的背、他的身体替她抵挡呼啸而来的箭雨。虽然明知这么做只是徒劳,南思的心仍旧忍不住动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一颗心被种种情绪浸染,有时酸涩,有时甜蜜,有时又有些……
咦,情况好似有些不对劲。
箭雨仍旧在落,可为何在触及翎城的肩头时,箭头纷纷一软。
南思下意识就抬手一接。
然后,她就接到了一条蛇。
“啊——”惨烈惊呼声音响彻整个暗黑的空间。
南思与翎城并肩,只觉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她的认知。
左侧平台上,有无数条小蛇如利箭般朝他们嗖嗖飞来。它们不伤人,却是蛇头咬蛇尾,蛇尾吞蛇头,逐渐在半空当中搭起了一座蛇桥!
蛇桥越来越宽,越来越大,渐渐可容人行走!
有多少蛇形成了搭桥的过程,就有数十倍多的蛇落去了无底深渊里。
看着眼前壮观的奇景,南思只觉叹服。谁说动物没有人性?有时候,它们比人更懂得牺牲与成全。可是,这些蛇是受了驱动?还是……
南思又是一惊,她隐隐看见左侧的平台之上,又出现了硕大的一条……
“那是蛇吗?”南思下意识扯扯翎城的袖子。
“嗯。”
那是一条几十米长的粗大花斑蛇。花斑蛇的蛇尾盘踞在平台之上的大石上,然后,整条蛇一跃而起,整个儿横陈在了半空当中的蛇桥上。一时间,蛇桥震荡,不计其数的小蛇落入深渊当中。
花斑蛇的蛇头对准南思同翎城,温和地朝他们吐着信子。
翎城搭上南思手腕,纵起一跃,下一瞬,他们已踩上了半空当中花斑蛇的蛇身。他的动作那样快、狠、准,丝毫不给南思反应的时间。南思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全程“啊啊啊”。
翎城:“若害怕,只管闭上眼睛。”
南思:“啊啊啊……”
翎城:“我要过去了。”
南思:“啊啊啊……”
……
翎城足下轻点在蛇身上,带着南思,一路施展轻功往平台的时候,花斑蛇也在往回收身。一人一蛇配合得相当好,只可惜了无数条小蛇。它们回不来了,它们终将落去深渊里。
南思有一些些的惆怅。
“真该好好谢谢它们。”南思道。
救下他们,花斑蛇便蛇尾一收,迅速游走。
“有机会。”翎城的声音显得若有所思。
他话音落下,那花斑蛇好似听得懂人话一般,开始一游三回头。一双赤红的蛇眼里闪着幽幽的光,其内虽没有人的情绪,南思却仿佛在其中读出了无声的邀请。
花斑蛇很快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中。
眼下,似乎除了跟上去借机找出路,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不知是否因了震动的关系,花斑蛇巨大蛇躯所过之处,墙上隐匿的火光纷纷亮起,将整个甬道照得明明灭灭。
南思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花斑蛇只保持着一个他们能接受的范围游走,它在前头若隐若现,转角的时候每每总会留个尾巴给他们。
花斑蛇要带他们去哪里?
这甬道短得叫南思不能适应,这就……到头了?前面……没路了?
花斑蛇盘踞在前方尽头处的墙下,它的尾巴高高竖起,毫无征兆就砸向了厚重的墙壁。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有碎石纷纷落下来,甬道好似要坍塌一样。
整个世界又安静了。
南思抬头,就对上了翎城黑亮的眼。透过翎城的肩膀,她就看见了花斑巨蛇,和花斑巨蛇身旁的……楼梯。
有楼梯藏在石墙当中,一级一级往上延伸,延伸到了黑暗的尽头。
花斑蛇又是冲他们一个回头,然后,整个蛇身飞速在台阶上游走,转瞬就没入了黑暗里。
南思同翎城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见了肯定的答案。于是,一起开始爬楼梯。
二人未意识到的是,不知不觉间,他们已达到了只肖一眼就能读出对方心中所想的默契。
在楼梯上行走就没有火光的照亮了,只头顶上方蛇的鳞片同台阶摩擦的嘶嘶声音提醒着两人前行的方向。
为了保持平衡感与安全,翎城在前,南思在后,两人间差了半个台阶的距离,两人的手不自觉牵在了一起。两人间发生的一切自然而然,却又理所当然。
在某一个瞬间,他们突然听不见了大蛇嘶嘶游走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隆隆闷响。
南思感觉,好似是大蛇在用力推着某重物。
几乎是她此念一出的瞬间,两人头顶上方就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尘土飞扬间,有刺目的亮光射了下来。
楼梯的尽头,头顶上方有个圆形的大洞!
清楚地看见大蛇庞大的蛇尾消失在洞的上方,两人都有些激动。
于是,继续气喘吁吁爬楼梯。
南思:“你说,上面会是出口吗?”
翎城:“这是个美好的想往。”
南思:“闭上你的乌鸦嘴。”
越临近洞口,南思的心越是跳动得厉害。隐隐有直觉告诉她,也许,会有什么变故的发生。可是,如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翎城率先上了洞。
“上面怎么样?”南思抓住翎城的衣袍下摆,仰头急急问他。
翎城的声音有些不一样了,他说:“你,先别上来。”
“不行!”南思条件反射就拒绝,同时,小手紧抓翎城的衣摆不放,“我不能让你再丢下我一次!”上一回棺材扑面的场景她还记忆犹新呢。
南思说得坚决,一张仰起的小脸上满是倔强。
翎城居高临下将南思看着。他深深看进南思眼里,在看她,又好似想要透过她的肉身,看穿出她的灵魂。
尼玛她快要被他看得挡不住了!
终于,翎城笑了,笑出一口白牙,“把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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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牢隐秘事(3)
上去之后迎接南思的不止有翎城的拥抱,还有虎视眈眈围着他们的五条大、眼、镜、蛇!
这五条蛇明显和花斑蛇不是同一国的,它们凶残地吐着信子,明显是想咬死他们!
“这、这……”
翎城略带着些无奈的声音响在南思的头顶上方,“所以不让你上来。”
南思小脸紧绷,小拳头紧握,终于,她一跳而起,跳上了翎城宽阔的背,就、就不下来了。“朕……朕……背朕走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她色厉内荏道。
翎城叹息一声,“确实是我的荣幸。”
言毕的瞬间,他猛地抽出腰际长剑,凌厉剑招出其不意使向眼镜蛇!
两条蛇头被砍,两条被当中拦腰截断,还有一条跑了。
南思趴在翎城背上蹙眉道:“跑了的那一条不会是去通风报信了吧。”
翎城往上托了托南思,让她在他背上趴得更舒服些。“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含泪鼓励我击退大蛇?以一敌五啊。”
南思:“我鼓励你。”
翎城收了剑往前走,“世人往往如此,忽略得到的百分之九十,却不断专注于失去的百分之十。他得到的明明比失去的多,却将自己搞得像一个失败的可怜虫。你说好笑不好笑。”
南思:“大爷您悠着点走路……”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道,火光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前路,心中忐忑。
为了给自己壮胆,南思努力找话题同翎城聊天,“你怎么好像超级淡定的样子?”
翎城酷酷的,头也不抬,“想不出有叫我不能淡定的理由。”
南思嘴角抽了一抽,她小手一指黑暗的前方,“我们看不见前路唉,等于是看不见未来唉,看不见未来你不会忐忑不会着急吗?”
翎城终是肯侧头看一眼南思了,他的声音放缓了,“人生只有此时此刻,担心未来不过是庸人自扰,难道我需要为两条街外的恶狗而担惊受怕?”
尼玛好想抽他!
不过,想想也有道理的样子。
唉……
突地,南思小小一声“啊!”
两人同时侧头,对上了昏暗中彼此的眼。
南思:“你也看见了?”
“嗯。”
南思看见一条巨大的蛇尾在前头一闪而过。
“前面有个门洞”翎城声音沉沉,“你仍旧坚持要同我一道?”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