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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个满脑袋只知道毒品、挥金如土的有钱人家的小孩而已。”
“好吧!”里德说道,“如果那是汉克,为什么他不干脆告诉你他是谁?
为什么他要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安坐直身子,把枕头丢到一旁,两脚放到地板上。她坐在那里,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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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年轻——里德想,她光着又瘦又长的双腿,只穿着一双白袜。
“如果汉克是为了某个理由自己故意失踪的呢?记得吗,公路巡警队的
探员们也想过这方面的可能性。”安暂停下来,不愿提出她最恐惧的事——
她的丈夫涉入某些不法的勾当。 “他讨厌那份工作,汤米,你也知道。所以
会不会是他想离职,离开我,离开这一切,到某个地方去一切重新开始,但
却不忍心留下我独立养家,所以如果弄得像是件凶杀案,我就能拿到他的退
休金和保险金。”
里德凝神专注倾听,说: “继续说下去。”
“好!汉克安排了自己的失踪。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他知道我最终会拿
到那些钱。他的计划成功了。然后他开始想念大卫,想自己是如何遗弃他的。
他想要享受新生活,不管那是在什么地方。但他却为了大卫感到非常痛苦,
所以他决定绑架他,带他一起去过新生活……”安停下来,眼里充满泪水。
她现在所说的是,她的丈夫不要她,不在乎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汉
克可能已经改变身份,有了个新老婆,有了个新家。他要的只是他的儿子。
“安,别哭!”里德说,看出她是多么难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
两个人都累了,今晚何不就到这里为止?”
“不,让我说完,汤米。”安重新倒回思路,“好吧!那男人在走廊里
抓住我。我回家时他一定已经在屋子里了。顺便提一下,当时并没有停电。
不管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他是故意从外面的总开关切断电源的,他不要我看
见他,甚至戴上面罩,不让我认出他的声音。你还不懂吗,汤米?如果是一
个全然陌生的人,干嘛再伪装自己?反正都已经黑暗了。”
里德沉默地听着。一会儿之后,他说话了:“如果他已经在房子里,安,
他如何关掉外面的电源?你回家时,电源不是都是好的吗?”
“是的。”安说,“但米兰妮走后,我注意到我房间的窗子是开着的,
而我很确定我上床时窗户是关着的。我从来没有开着窗户睡觉过,尤其是发
生这些事情之后。”
“继续说。”里德说。
“也许我回家的时候他正躲在房子里,然后等我入睡,他就从大卫的窗
户爬回去找寻电源开关。那可能就是他割伤自己的地方;不是进来的时候割
伤,是玻璃破了之后,他再度爬出去的时候。”
里德摇摇头说: “我不懂,安。你是说,他切掉电源后又再进屋里来?
他怎么进来?”
“从我房间的窗户。”安说,“好吧,你光听着就行,别插嘴。汉克在
所有窗户上都装了锁,所以除非打破窗户,否则没办法进来。那个闯入者知
道这一点,懂吗?我回家之前,他可能就在这里面走动了。”安的眼睛在恐
惧中张大。 “我想他是在我的卧室里面,汤米。现在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听
见一些噪音,但我一直当作是风声。”里德点点头。安继续说道: “所以他
打开我房间的窗锁,也许还打破我卧室的窗户,想用这个方法离开这间房子,
或者只是要确保万一在我醒过来时能有个逃脱的路线。然后当我真的醒了,
他正在大卫的房间,就钻出窗户,也许被破玻璃割伤自己。一旦切掉电源后,
他就从我卧室那个打开的窗户进来。他向我突击的时候是在走廊尽头的地
方。”
“好吧,”里德说,“我们就回到汉克吧!”
“他扑到我身上抓住我的时候,”安说,“一直要我别紧张。我想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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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我的时候燃起了欲火,想要碰我……想要……”
“强暴你?”里德说。
想起那个男人摸在她胸部上的手,她不禁两臂紧抱胸前。 “也许不是要
强暴我,不过也相当接近了。他一旦来到这里,有可能改变了主意,决定把
事实真相告诉我。也许他想要真的跟我做爱,汤米,懂吧,看在旧情上,这
个人……他捏我的乳头。汉克跟我做爱时总习惯这样。”安把头转向一边,
含糊地说完后面的话: “他喜欢那样。”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个。”汤米说,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你是说
他以前常常在卧室里伤害你吗?”
安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立刻闭上嘴巴,给他一个严肃的眼色。汤米于是
知道这个话题是一项禁忌。
撇开这个话题,他继续说道: “我还是不相信,安。根据威塔克今晚和
他聊天的那个告密者说,索耶跟一个庞大的贩毒组织有关,不是我们原先所
想的那个样子。他牵扯上一群哥伦比亚的毒品商人,虽然他只是其中的一个
小角色。这些人——”他自己停了下来。她知道得越少越好;她已经被惊吓
得够多了。 “我们就说到这里为止吧!那才是你该担心的,而不是担心汉克
在这么久之后又回来。”
“如果这些人是凶狠的毒贩,”安反击,“他们应该早就全副武装了。
但那个闯进来的人没有带武器。如果他有枪,为什么我向他开枪,他不反击
呢?”
里德一手摸着下巴上一天长下来的胡碴。她这一点讲得有点道理。 “如
果是索耶,他有可能在射杀你之后把枪丢掉,而且还去买另一把枪。现在他
若去火器店买枪,太冒险了。他怕我们会坐在里头等着抓他。”
“我如果说错了什么事情,请你原谅!”安说。她站起来走向卧室,留
下汤米一个人站在那里。这个长夜把她折磨死了,她脸朝下趴在床上。汤米
所说的是对的吗?她这样没来由地损害自己丈夫的名誉,是否像个傻瓜一
样?人们现在对她的态度就跟汉克失踪之后她的行为失去理性的时候一样。
好吧——安想,抓起一张面纸擤鼻涕:如果他们的丈夫或是爱人也失踪得无
踪可寻,也许他们也会行为怪异了。
过了一小段时间后,安闻到汤米的刮胡水味而转过身。他俯到她的床边
对她说: “我今晚会睡在沙发上,明天早上我自己会离开。”
“谢谢!”安喃喃地说。然后她想到那个歹徒粗糙的手摸在她身上的感
觉,想到他提到大卫的名字时的口气,于是陡然全身绷直。 “大卫安全吗,
汤米?也许我们应该去接他回来。我怕死了!”
“我相信他没事的,安。”这位刑警再度向她保证,“那男孩的父母不
是在家吗?”
“是的。”安说,她的下唇颤抖着,“我该怎么办?如果他回来捉大卫
呢?”
汤米的大手温柔地把安压回靠卧的姿势。 “现在你只需要睡一下觉,把
一切暂时忘掉,过一天算一天。如果你不这样,你就没办法照顾你自己,更
别说大卫了。”里德弯下腰,在安的额头上彬彬有礼地轻吻一下,关掉卧室
的灯,走回起居室,倒在沙发上,迅速进入梦乡。
太累太激动了,安无法睡着。她在心里面继续整理组织着,想要找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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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汉克喜欢玉米,而那个歹徒吃了玉米。他又壮又重,跟那个袭击她的人
一样,不像索耶那么瘦。身为警察的他身手敏捷,有可能在她追出去的时候,
直觉地扑到地上,怕她可能会追出来开枪。他还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一件
事,安好几年没开枪了。会不会他早就预料到她会犹豫而无法扣下扳机呢?
当然,她想,回忆起有一次关于这方面的对话:她告诉他,她不知道自己能
否真的夺走别人的性命。
最具说服力的一点是那男人的眼睛。现在往黑暗中看过去,她似乎还能
看见它们向她盯回来。她决定不管汤米和其他人怎么说,那都没关系。他们
可以说她歇斯底里,甚至说她疯了。她知道自己以前曾深深凝望过那对眼睛,
而就算那是汉克,她也不想再看到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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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安从大卫的朋友家接他上学后,就直冲办公室,打电话给克伦。
当她告诉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他吓坏了。 “我可以过去跟你说
吗?”安说, “这里面有些事情需要让你知道。”
克伦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才问道: “你不能就在电话里说吗,安?
我现在忙死了。我不到三十分钟就要上法庭。”
他就不能花点时间听她说话吗?她气恼地想。 “不!”她说,“我不想
在电话里说,我办公室没有隐私的。你也知道,克伦,那花不了几分钟。我
现在就过去。”在他能再反对之前,她就挂断电话,向隔壁大楼走去。
凡翠拉郡地检处的办公室和缓刑部门的格局一样:一个大空间隔成许多
工作位置。但是助理检察官却拥有真正的办公室,环绕在开放空间外,全都
有窗户。安到那里时是八点四十五分,一天中最忙的时间之一。检察官们赶
着在上法庭前,把笔记和辩词再复习最后一遍,列表机不停地印出东西,电
话响翻天。
安走进克伦的办公室,带上门。他听到关门声而抬起头, “坐,安。原
谅我在电话里那么鲁莽。不过今天是星期五,这礼拜忙得要死。”
忙得要死?你真该来过过我的日子,安想。但她看着他时,气全消了。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一件淡紫色衬衫,还有那双惯例的牛仔靴,看起来又豪
迈又英俊。
“不管怎样,”他继续说,“我希望我们明晚可以在一起,共度一个美
好的夜晚,把其它事情都抛开。”
“听起来不错。”安说。虽然现在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可能把目前发生的
这些事情暂时忘掉,但是一个晚上被克伦搂在怀中,仿佛正是她所需要的。
“大卫这个周末要跟他的朋友到魔术山去。我们到时就可以在一起。我想你!
克伦,我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了。”
“我知道。”他说,迎上她的目光,“我也想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好难过你发生的事……所有你受的苦。那真是可怕!”
安开始眨着眼泪。只要没有人表示同情,她就没事;一旦他们说了,一
旦她在他们眼里看见同情,她的冷静就瓦解了。就在她要开始把生活调整回
来时,又整个被打乱了。从被射伤后她就没有跟克伦做过爱。她的身体已经
渴望着他,他抚摸的方式,他闻的方式,他撩拨她的方式。
那让她想起她来这儿的目的。 “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听好!我知道你会
认为我疯了,克伦,但昨晚那个男人……”
她正要把她对汉克的怀疑告诉他,电话响了起来,他眼中露出奇怪的神
色。
起初克伦不理它。 “继续,安,我在听。昨晚的那个男人怎么样?”
“你不要接电话吗?”电话停了,但立刻又开始响。“听好,我很抱歉
你这么忙还来打扰你,这个可以等。接吧!有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安,真的,”他焦急地说,“不管那是什么,都可以等。”
看到他这么在乎她,一阵温暖涌上来。电话声终于停了。安张开嘴刚要
说话,它又响了起来。 “狗屎!”她说。时机过去了。“接吧!否则他们会
一直打来。我已经开始头痛了。”她在另一声铃响中,揉着前额, “该死的
电话响个不停,我没办法坐在这里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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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伦伸手想要按免持听筒键,没有按到,气得猛抓向听筒,差点把电话
打到地上。一听到对方是谁后,他把椅子转过去背向安。 “不!”他对电话
吼着, “我已经自己处理好那件案子了,已经在档案里了。”
安静静地坐着等待。然后她站起来,决定待会儿再来。
克伦站起来走近她,把安抱在怀中,背靠着门,以防有人进来。 “我们
要把索耶的案子办好,安。别担心!有必要我会日夜不休地工作。”
他的接近让安觉得窒息,感到呼吸变成碎乱的喘气,昨夜的情景涌上心
头。那男人的味道,他碰触她的那种恶心的感觉。她两手僵直在身侧,背上
的肌肉变得跟水泥一样。她反射地逃避男人的碰触,就算是克伦。
“相信我!”克伦轻声说,想把她拉近他的身体。安闪避脱开,退后几
步。 “噢,安!我今天要结束德韦修的案子。有空就过来好吗?”
“我会的。”
安冲出了门,低头走向电梯,没有注意自己究竟要走到什么地方去。她
真是糊里糊涂,她想。她甚至还没有告诉克伦关于汉克的事。她撞上伊恩·麦
金塔,一个她认识的检察官,瘦得跟芦苇一样的红发男人,还是个马拉松选
手。在安看来,他就像好几个礼拜没有好好吃过一餐饭一样。
“安,”他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没在看路。”
“不!”她说,垂下眼睛,“我想是我的错。”
她举步就要离开,他说: “我很高兴碰到你。从我听见你的事情之后,
就一直想打电话给你。老天,真是可怕!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很好!”她虚弱地说,“真的,那个伤并没有那么糟。最可怕的是恐
惧。”
“我听说他们已经抓住那个家伙了,那应该会让你好受一点吧!”
“不见得,他被保释出来了。”她讽刺地说,“昨晚又有人闯进我家来
攻击我。”
“不会吧!”他震惊地说,“你一定在开玩笑吧!是同一个人吗?”
“我不太知道,伊恩。”安说,咬起嘴唇一角。
他看起来正在心里想着某件事。 “好吧!既然你在这里,我想我应该告
诉你卡尔·赛门斯的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他在坐牢啊!”
“那案子上诉时被推翻了。”
“他出狱了吗?”安仿佛被雷击中一样,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卡尔·赛
门斯杀了两个小女孩,是她调查的案子。“发生什么事了?不是我的错吧?”
“不是。”麦金塔说,“高等法院主要依据的是专家的证词。我们的亚
当斯医师真是个妓女!他推翻了自己的证词。”
安快气炸了: “我就知道你不应该用那个杂种。”班哲明·亚当斯是个
名气响亮的心理医师,他的大部分收入来自于出席听证会,担任专业证人。
惟一的问题是,他会出卖给出价最高的人。这医师显然否定了他自己的证词,
而他的证词对于卡尔·赛门斯的定罪几乎已成定局。这下子上诉也完蛋了。
“你还要再继续起诉吗?”
“当然!但我们这一次要先把这件案子弄得证据完备。现在我们正在收
集新的证据。”他停下来,双手插进头发里,比刚才更关心地说:“知道吗,
安,在我听到你被射伤时,我立刻想到了赛门斯,想到他在法庭上的那幕情
景。他认为你诬赖他,记得吗?那天他被拖出去时,还嚷嚷着要威胁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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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我没有说什么是因为我以为他还在牢里。我们是这几天才接到上诉通知
的。”
“我确实诬赖他。”安脱口而出。随即急忙说:“我没那样说,你没有
听到我这么说。”
“我没有听到什么。”麦金塔哈哈大笑。
安并不觉得好笑,给检察官一个严肃的表情之后走开了。他们都对她既
亲热又慎重。现在她的生命处在危险中,却成了取笑的对象。拖着步伐走在
走廊上,安被听见的事情惹得极不舒服。安认真地回忆着卡尔·赛门斯的脸。
他是个高大的男人,和昨晚攻击她的那个人一样。他恨她,那是毫无疑
问的。安被派去对赛门斯进行保释审核的例行访谈。像他所犯的这么重的案
子涉及儿童的双重凶杀,保释是个有待商榷的议题,但法庭仍遵循程序进行。
保释审核是在其它程序进行中,从缓刑部门那里获得资讯的另一种方法。负
责保释审核的缓刑监护员会检查所有判决文件和犯罪前科,搜集有关被告的
相关事实。
赛门斯有问必答,安对他的访谈顺利得跟拉提琴一样。她出门前,他还
声称他绝对不可能犯下这桩罪案。那两个年轻死者都被强暴,而赛门斯发誓
他是无能的,而且有医学记录可以证明。那男人误以为探员们没有注意到这
个事实。然而虽然这两件案子在报纸上都被报道为强暴凶杀案,但它们事实
上是技术强暴,用一种外国产品强行插入。他们没有发现精液。一个血气方
刚的男人无法进行性事,如赛门斯所自称的,刚好符合心理学病例中的这种
邪恶类型。有了亚当斯医师的专家意见,加上其他指出他与凶案有关的物证,
赛门斯在这两项罪名上都被定了罪。
他们怎么能放走他?两个小女孩死了,而卡尔·赛门斯却重新逍遥在大
街上。安觉得好想吐,气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