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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吃糖醋煎饼呢，是不喜欢吃么？”郭歆淳看着在云芝眼前纹丝不动的糖醋煎饼，十分疑惑。
云芝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小的的娘曾经每天早晨做糖醋煎饼，自从她去世后，就没吃过，就算别人做的再好，也不上娘亲做的了。”
“是我鲁莽了，云芝，左右你没有亲人在这里了，不如随我去临安可好？还有，你以后不必用小的，直接用我就可以了。”郭歆淳心疼而又真诚地望着她。曾经她自己也一人打过好几份工，就是为了不挨饿，不挨冻，为了工作这样急匆匆的吃着早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下来慢慢吃。她承认她从云芝身上看到了她曾经的影子，可是她不可能带着孩子一人去逃亡，必须有人照应着，云芝勤劳，稳妥，坚毅，是个不错的人选。
“谢夫人抬爱，可云芝人粗手笨，怕是做不好事。”
“你不必自谦。吃完你带我去买两身衣服。”郭歆淳咽下最后一口甜沫。
花开两支，各表一支。
“夫人，这是我们这里比较有名的秀衣坊，价格公道合理，有成衣也有布料。夫人可以在这里买些成衣，再买些细棉布做衣服给小少爷穿。”云芝把郭歆淳引到秀衣坊。
进门一看，果然大方整洁，左边是成衣，右边是布料，差不多该有的衣服，布料都有了，甚至有女子穿的绣花鞋。
郭歆淳还在孝中，就挑了一套对襟襦裙由月白色上襦，豆绿色抹胸，浅青色竹叶下裙组成，一套藕色齐胸襦裙，一套天青色齐腰襦裙。虽然都是素色，但是料子都是上等的好料子。又给云芝买了一套米色青纹褙子和青色裤子，一套由白暗纹襦和白底蓝花裙构成的齐胸襦裙，云芝推辞了又推辞。最后被一句“以后你可是我的人，难道还要这样穿出去？”给说服了，是了，如果以后还这样穿着的话，夫人脸上也不好看，可是这些料子也太好了吧，云芝摸着顺滑的料子暗暗咋舌。
郭歆淳买了好几匹细棉布，几批素色丝绸，让掌柜送到客栈来。
之后她们又去了当地有名的食福记买了各种储存时间比较长的零嘴，有蜜饯苹果、蜜饯桂圆、蜜饯鲜桃、蜜饯青梅金糕卷；小豆糕、莲子糕、豌豆黄花盏龙眼、艾窝窝、果酱金糕、双色马蹄糕等等，让云芝差点拿不过来。
本来郭歆淳不想买发钗等饰品的，看到云芝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女孩子家该有的耳环，发簪，只用粗布绑了一个双环鬓，又买了一对鱼纹银耳环，一对银珠耳环，一些嫩黄，桃红的发带，一个珍珠发簪。
今天真是满载而归啊，郭歆淳看了一屋子的东西，暗暗叹了口气。
－－－－－－题外话－－－－－－
前面铺垫有点多是为了后文做伏笔
第四章 选奴
临走时，郭歆淳给了云芝三片金叶子，细细嘱咐道：“这三片金叶子你去置办一辆马车和一匹马，马车稍微大一点，里面要有暗格放东西，一定要坚固。马的话你看看我骑来的那匹马，跟那匹差不多就行了。”云芝听了暗暗记下就去打听了。
晚饭后，郭歆淳戴着帏帽随小二去了牙婆那。
牙婆生着一张圆胖的脸，知道郭歆淳出手大方，已经笑成了一朵金丝菊，但眉眼中还透着精明，见着她来，讨好似地福了福身：“夫人，按照您的吩咐，我挑选了一些人，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要是不行，我再去找。至于奶娘，田家村刚好有个寡妇，夫君从军战死了，留下了一个遗腹子，也是个可怜见的，这不，上个月，孩子刚生下来就死了，她那瞎眼婆婆也去世了，她需要一笔钱去买棺材，就求我给她想想办法，这不，夫人刚好需要一个奶娘。”
“其它的先不急，先让奶娘过来，我看看。”
牙婆依照她的话带来了奶娘，略摸20出头，穿着麻布短打，脸色有些暗黄，但精神头还不错，见了郭歆淳福了福身：“见过夫人。”
“你叫什么？”郭歆淳细细打量着她，前面的胸脯够大，能让小包子吃上好一阵。
见郭歆淳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奶娘也不怯场：“奴家姓周。”
“是个好的，你愿意跟我去临安么，至于你婆婆和孩子，我会给一笔银子让你厚葬他们。”郭歆淳看着周奶娘的眼睛说道。
想起那可怜的孩子和婆婆，周奶娘顿时红了眼眶，但总算没有当场落泪，失了礼数：“但凭夫人差遣，家中只有奴家一人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婆婆和我那未睁眼的孩子的葬礼，请容夫人宽限三日。”郭歆淳点点头，允了。
之后，牙婆又带郭歆淳去看婢女和护卫的人选，牙婆在一旁介绍道：“夫人看见最右边和最左边的一男一女么，他们是一对兄妹，曾经也是富贵人家，后来家道中落，只能卖身为奴。男的会拳脚功夫，女的打的一手好算盘，曾经帮家里管过好几间铺子。只是他们毕竟曾经也是公子小姐，心气有点高。”
郭歆淳把他们叫了出来：“你们是兄妹，我也不好分开。你们曾经是富贵人家，但是毕竟是曾经了，现在不管你们多怀念过去，多想回到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了，要做的只是荣辱不惊。你们的才能牙婆已经给我讲过了，如果你们愿意跟我去临安，或是更远的地方，我会给你们一展才能的机会。”
他们一开始不以为然，但是越听到后面越跃跃欲试，眼眸中也燃起了期待和激动的火花：“薛辰（薛灵）愿意。”
“很好，只是跟了我，你们的姓氏必须改掉，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可是这实在有所不便。放心，等到你们真正撑出一片天的时候，我会亲自把卖身契给你，到时候你恢复姓氏，生下一儿半女，就不会对不起九泉之下的父母了。”最后几句郭歆淳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跟薛辰说。
“可是改成郭氏？”薛灵试探地说道。
“不，改成云氏。”
交代完这一切之后，本来郭歆淳想付完银子拿了卖身契，带着兄妹二人走人。蓦然对上一双冰凉阴冷的眸子，让她的后背升起一股子寒意。看郭歆淳在看那个人，薛灵，不，现在叫云灵了压低了声音，悄悄对郭歆淳说：“这个人不爱讲话，性子也冷漠，但是武功极好，上次哥哥和他起了冲突，就打起来了，哥哥的武功也算上乘，和他比就只能说是云泥之别了。唯一的不足是他左手废了，似乎被人挑断了手筋，不知道经历什么事。虽然冷漠，上次我被其它人欺负，撞进了池子里，他不计前嫌二话不说把我捞了上来，想必心地也是善良的。”
郭歆淳被挑起了兴趣，问了牙婆他的名字，牙婆也说他卖身契上写着的名字是赵墨，其它的也不知道。
郭歆淳思忖了一会，决定把这三人都买下来。这个赵墨虽然不知道底细，但胜在武功够高，一路上少不了有人保护，云辰一人还不够保护她和小包子两人，更何况还有他妹妹。
不一会，牙婆就把三人的卖身契给了郭歆淳，她细细收好，走到赵墨面前：“以后你只要保护我们的安全，其它也什么要做的。你的姓名能否改成云墨？”
“是。”云墨的眼中依旧没有起一丝波澜，干巴巴地应了一个字。果然惜字如金啊，郭歆淳暗暗在心中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三人随郭歆淳到了客栈，她又单独给云辰和云墨开了房间。到了客栈，太阳已经落山，月亮悄悄爬上了床头。
郭歆淳皱着眉看了看云灵的粗布衣服说：“明天我给你买两身衣服，还有云辰和云墨也需要买两身，路途遥远，期间可能没工夫给你们添置衣物了。”
“多谢夫人，夫人现在沐浴么？”云灵询问。
“不急，我们先去看看希哥儿。”郭歆淳想起那圆圆肉肉的小包子，脸上不自觉浮上一丝微笑。
“小少爷一定长得很俊吧。”
“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了，俊不俊要看他长大以后。不过……”郭歆淳想起原主的大哥，生的那叫风流倜傥，想来小包子长大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只是，以后得让他叫我娘了，真真是平白多了一个便宜儿子，那儿子还是他弟弟。
说话间，小二让婆子把郭泽希送来了，小包子许是玩累了，睡着了，还不住地蠕动粉嫩的小嘴，一丝银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郭歆淳好笑地用手帕擦去了他的口水，亲自把他抱到了床上。
婆子看了看熟睡的孩子，赞赏地说道：“夫人的孩子真真懂事，我带了他一整天，不吵也不闹，羊奶也乖乖地喝，一点都没吐出来。”
那是你没看见他干嚎的样子，郭歆淳想起她第一天穿来的时候，就是那干嚎声把他吵醒的，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不过面上还是一脸感激的模样：“多谢大娘帮我照看了一天，他大概看到生人了，所以表现地乖一点，平时可皮实得紧呢。”又从荷包拿了一小锭碎银给她，她眉开眼笑地道了谢走了。
郭歆淳累了一天，草草沐了浴，换了一桶热水，也让云灵洗了澡，就沉沉睡去。
－－－－－－题外话－－－－－－
我会努力更完不会弃坑的
第五章 托孤
有了云灵照看小包子，郭歆淳放心地睡到了日上三竿。哎，能睡懒觉的感觉真好，郭歆淳懒懒地坐了起来，眼皮子微微抬了一下，一丝亮光刺痛眼睛，出于本能又赶紧闭上，如此反复了几次，郭歆淳终于从床上下来了。
云灵已经打好了热水服侍她洗完了脸，她才完全清醒过来。云灵好笑地看着她：“夫人这样子真像以前我娘亲养的小猫，也是懒懒的。”
“要是真像小猫就好了，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吃撑了溜达两圈，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逍遥。”她暗暗叹了口气，等到安定下来，养两只猫或者狗也不错。
“夫人要梳什么样的发型？”云灵看着铜镜中郭歆淳娇俏的容颜，不知道如何选择，好像梳什么样的发型都好看啊。
“随便梳个轻便点的吧，今天不出去，主要就是在客栈里休息，整理整理东西。”
“那我就给夫人梳个随云鬓吧。”
云灵如葱般纤细的手上下翻飞，不一会就梳好了头。
郭歆淳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去：“我们下去用饭吧。你和你哥哥都喜欢吃些什么。”
云灵笑了笑：“夫人，我们都已经用过了。我们也不拘吃些什么，就是不擅长吃辣。夫人想吃点什么，我下去给你拿。”
“什么都好，让小二弄些地方特色菜吧，最好有鱼。”
“好的，夫人。”
不一会，云灵就端上来饭菜，有糖醋黄河鲤鱼，奶汤蒲菜和滑炒里脊丝，令人看了食指大动，她一一介绍道：“夫人，这是糖醋黄河鲤鱼，用活鲤鱼制作此菜，先将鱼身割上刀纹，外裹芡糊，下油炸后，头尾翘起，再用著名的洛口老醋加糖制成糖醋汁，浇在鱼身上。”
郭歆淳尝了一口，果然外脆里嫩，香味扑鼻，酸甜可口，是下饭的好菜。
“这是滑炒里脊丝，把里脊肉切丝，上浆腌后，用湿热油滑熟，放人漏勺，姜葱丝沧锅，放人料酒、滑好的肉丝，放入用鲜汤、盐、兑好的清汁烹炒，放人香菜梗、香油，出勺即可。肉丝加蛋清，少许盐，淀粉上浆，再放入适量油抓匀，以便滑炒时肉丝更容易分开，不至结块。”
郭歆淳夹了一筷子，觉得这道菜口味咸鲜，而且肉质十分细嫩。
“最后是奶汤蒲菜。将蒲菜剥去老皮，切段。冬菇、玉兰片切成小片，放入滚水中烫过，捞出滤干水。火腿切成象眼片。葱切成段。烧热锅，下油，爆香葱，放入奶汤、蒲菜、冬菇、玉兰片、盐、姜汁、料酒煮滚，撇去浮沫，盛入汤碗中，洒上火腿片即可。”
郭歆淳听着云灵一连串说下来还不喘气，有些好笑，打趣道：“快喝口茶歇歇吧，说那么多也不累，你是怎么对这些菜的做法那么了解呢？”
“母亲经常做济南特色菜给父亲吃，边做她还边说做法，还说以后她老了，眼神不好了，做不动了，让我学着点，做给父亲吃，然后又絮絮叨叨，说自己糊涂了，姑娘家总是要出阁的，让我做给以后的相公吃。要是母亲在就好了，我一定用心学，不至于现在只会纸上谈兵。”云灵用帕子擦去眼泪，接着说道：“以后夫人喜欢吃，我可以把做法教给厨子。”
郭歆淳心有不忍，拍拍她的肩膀：“莫哭，如果你母亲知道你这样难过，也会难过的。”
“说起这个我到想起一件事，我刚去到后厨拿菜的时候，在客栈门口遇到一对孤儿寡母，那妇人大概二十来岁吧，听说患了咳疾，一直没好，身上的盘缠也用的差不多了，本来想住客栈的，没想到连住店的钱都付不起了，她孩子倒是个乖巧懂事的，四五岁大小，也不哭闹，还在一边帮她顺气，真真是个伶俐的孩子。我见他们可怜，就用夫人给的钱帮他们把房钱付了，夫人不会怪罪我吧。”云灵用刚刚哭红的眼睛讨好的看着郭歆淳。
她真的很想帮他们，在她帮他们把房钱付了之后，那个妇人十分感激涕零，不住地道谢，却没想到又引起剧烈的咳嗽，那咳得呦，就想把肺都快咳出来了。那个孩子在一旁不住地磕头，真真是可怜见的，让她想起了父母，要是她那时候那么懂事就好了。
“你呀，跟了我不到一天就自己有主意了，这回用我的钱帮助他们，下回是不是要偷了钱跟你哥远走高飞啊。”郭歆淳斜了她一眼，微微低下头继续吃菜。
“夫人，这我怎么敢啊，我和哥哥的卖身契不是在您地方么？我也是心生不忍啊。”云灵琢磨不定郭歆淳心里的想法，讨好似的服侍她用饭，夹了好几筷子的菜。
郭歆淳喝了一口汤，说道：“你这样，其实治标不治本，这次你给他们付了房钱，下次呢？这样吧，你先去给他们找个大夫，然后到厨房里看看还有什么菜，挑几样新鲜养胃的给他们送过去，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夹菜夹得那么多，都要溢出来了，我用完饭后去看看。”
“是，夫人，还是夫人想到周到，奴婢这就去。”云岭福了福身，欢喜得去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郭歆淳用完饭之后，就去了那妇人的房间，大夫已经给她把好了脉。
那妇人斜倚在床上，一脸蜡黄，两颊深深地陷进去，仿佛成了两个黑洞，不住地咳嗽着。
一个瘦小的孩子穿着一身粗布还打了补丁衣裳，不住地给她顺气，希望能缓解她的痛苦。
“大夫，怎么样？”郭歆淳询问道。
“这咳疾已经深入肺部，再加上这位夫人长期没吃什么好东西，思虑过重，伤心过度，没及时得到治疗，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大夫不住地抚着胡子摇头。
“你胡说，我娘不会有事的！大夫，我求求你，你给我娘开药吧！夫人，我求求你，你帮我们付了房钱，想必也是好人，你救救我娘吧，我爹已经死了，我只有娘了。”那孩子一下子窜到了大夫脚下，不住地磕头，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哭着，眼泪一滴一滴地打湿了青色衣裳，晕染出深色的痕迹。许是磕头磕得太猛了，直起身子来的时候摇晃了两下，然后又止不住地呜咽了起来，犹如风中飘零的落叶骤然跪坐在地上。
“要是能开药，老夫早就开了，可是纵使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啊，我只能开些参片吊着她的命了。”大夫不忍看那个孩子，把头扭到了一旁。
“尧儿……”妇人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了过来。
他赶紧直起身子奔到床前，抽抽搭搭道：“娘，我在，你不要离开我。”
“娘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要再怨旁人了，他们已经帮了我们许多。”妇人费力地直起身子，感激地望着郭歆淳。
“娘有点累了，尧儿你先去帮娘送送大夫。娘想吃梨子糖，你能帮娘买些来么？”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地说道。
“好的，娘，我一定马上帮你买来，你好好躺着休息，一定要等着尧儿啊！”尧儿胡乱抹了把眼泪鼻涕，送了大夫出门。
“云灵，你让云墨悄悄跟着那孩子，不要让他走失，等他买完糖回来之后，去买一些参片。”郭歆淳小声地对云灵吩咐道。
“是，夫人。”
这时候房间里就剩郭歆淳和那个妇人了。郭歆淳见她咳得厉害，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床前，她颤颤巍巍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终于稍微缓了过来。
她左手按右手，费力做了一个不标准的跪拜礼之后，缓缓说道：“夫人，我为郭江氏，夫家姓郭，是临安人氏。我是济南人氏。我夫君前几个月身染恶疾，就这么去了，我也染上了咳疾。夫君最后的心愿是希望我能带着孩子到临安定居，他生前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在家乡去世。我们一路上光治病的钱就花去了不少，已经所剩无几，幸得夫人帮助。”说完又重重地咳了几声，
她看着郭歆淳，又接着说道：“夫人，你帮我们付了房费，又给我请了大夫，已经是帮我们很多了。可是……可是……可是我快死了，我放心不下我的尧儿啊！我的尧儿还那么小！”
“我可以收养他，但是，我没有路引。”郭歆淳皱了皱眉，路引是她一路上的一大心病啊，没有路引就算到哪个地方定居了，也只能算得上的黑户。
“夫人，我有。”郭江氏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把路引给了她。
“只求夫人能好好抚养尧儿平安长大，尧儿自小懂事，不会给夫人惹麻烦的。我看的出来夫人是个好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