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管家让我们,今夜留住太守府。”
“走不了?”
“可能凶多吉少……” 惊帛的琵琶声响,止住了代班主下面的话。
安索跟着他朝里望去,花羽舞开始了。
七名舞女,怀抱琵琶且弹且舞,身姿左扭右摆、甩袖旋转、下俯上扬,灵动非凡。少顷,六名女子突然退后坐地弹曲,只余中央一名舞女翩翩起舞。
琵琶声渐次放缓,若山溪流入草原,地势的平缓让水声几乎不闻,舞女的动作随之缓和,似花间私语、轻风拂面。
众官员方始瞧清那舞女容貌,妆容之下明艳不可方物,顿时堂内只闻琵琶语。
角音匝起,惊破一池碧水,琵琶声渐激扬、渐高阔。舞女翩动,耳边明珠乱晃,其身影似奔流的河水越来越快。她腰肢一个翻飞,向后仰去,于音调最激昂之处停住,恰是曲终。
“向将军,向将军……”刘太守两声相唤,尚之涣方始抬头。刘太守只觉手心溢出的汗又多了,他呵地一笑破掉脸上的尴尬,指着那独立的舞女,朝向主座道:“将军,此舞可还看得?”
“甚好。”
终于得到两个字的回答,定是祖上烧过高香。刘太守不敢懈怠,又道:“此女红漪,是杂耍班的顶梁柱,将军看她生得可好?”
红漪是额间独贴绯红花钿的女子,巧儿回头朝安索了然一笑。
尚之涣沉静的目光在红漪身上巡视,说不出他是欢喜、还是不欢喜。刘太守的心悬到高处,鼻翼端的出气带动得周遭的空气都紧张了。
“甚好。”
魂魄重新归位,让刘太守面上浮出真心的笑容:“红漪,还不过来给将军敬酒。”
红漪款款而行,众人只觉莲步生花。十指芊芊,扶上银壶,红漪未语先笑:“将军大人,容奴斟酒。”
这一笑风流无双,这一声鸢啼凤鸣,琅邑的官员十有八九失了魂魄,都恨不得自己是将军大人。
尚之涣将斟的酒一饮后,唇边似乎挂上若有若无的笑意。
刘太守趁热打铁,满脸堆笑:“将军大人途经琅邑,琅邑地贫物匮,唯此女尚有几分颜色,请将军赏收。”
红漪楚楚动人跪坐于尚之涣身侧,丽质风流尽不输于尚之涣的赫斯之威。
“他们倒是般配。”安索声音不大,却出语惊人。
堂内噤若寒蝉,这回刘太守的心悬到最高,身体和魂魄都似分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夜袭之战
花羽舞,羽字写得真丑。尚之涣大手指一按,三个字都看不到了:“戏目谁写的?”
众人面面相觑,刘太守茫然:“戏目本是杂耍班的。”
“叫上来!”尚之涣幽深的眼中掠过玩谑,他为自己突发的恶作剧感到一点心怡。
安索骤然地被推到人前,她双腿下跪,上半身立即伏倒在地。
“抬头。”少年个子矮小,自己还没看清相貌,她就怕成这样,尚之涣感到一丝猫捉老鼠的兴味。
其实跪成这种姿势的安索一直在暗骂,于是尚将军全家都被‘招待’个遍。
这小崽子?尚将军看似少言寡语,其实思维敏捷得似一头狼。若不是狼,他又怎会步步高升到镇国大将军。在安索抬头的一霎,他立即捕捉到她眼里正在消失的情绪,那是邈视和厌烦!
反差太大!一直木然的尚将军终于表情生动点,他浓眉微微扬起,两只手稳压在案头,张嘴评价:“人写得跟字一样丑。”
字丑、人丑?安索大眼睛适时地充满无辜,接着她听到了最无耻的话。
“今夜,就由本将军教你练字。”
红漪面带微笑,那笑却似石头上的纹路已硬化。刘太守两只手于袖中交握,心里仅有一句:将军原来喜欢娈童。
这小僮生得不美,将军的口味当真很重,诸人目光煞是古怪,是想笑却又不敢笑。
三更两点夜静,太守府兰若轩西窗,六名舞女横尸房内。
“门主,妥了。”祁哈儿想如常地打哈哈,就在抬眼间,他忍了。
房内唯一的椅上坐的红漪,她正是夜传门—门主夜无星,卸掉浓妆,她的光艳中带着煞气。她扫过房内,七公子苏离鹤阴沉沉地抱着洛阳铲站在窗边左侧,祁哈儿刚从女尸上将手拿开。
如果不是夜传门亲传的大公子、三公子、五公子、六公子先后死掉,何须外姓加入,夜无星阴晦。不过有人例外,此刻关冉靠住床架子,懒洋洋地笑望着她。
夜无星冷情冷性多年,蓦然从头舒服到脚:“今夜丑时动手。”
依着原计划,三更宴后,被献的红漪陪着尚之涣于太守府西院休憩,随后里应外合杀掉尚之涣及其心腹。一向妆后美貌无双的门主输给丑小子,祁哈儿可不认为是范之涣口味异常。他眼睛弯成月牙,一幅笑咪咪的样儿:“门主,对方怕已查觉?”
尚之涣也曾有过男孩,这一点夜无星懒得怀疑,何况……她道:“买主有耳目,今夜会相机配合,何况我们拿了钱,得办事。”
“刘太守神通广大。”关冉调侃。
“买主是谁,不是我们操心的。”苏离鹤说得很慢,鬼森森的气息随着他的话漫延而出。他空洞的目光直视关冉的脸:“我们一切听门主的。”
“那是当然!”祁哈儿笑应。
关冉朝夜无星微一点头,夜无星无声地笑了。
太守府的对面就是西院,三更两点,安索在一间堪称富丽堂皇的房间里转圈。房中最醒目的就是靠西墙搁着的花梨木千工拔步床,几乎占据一半面积,安索多瞄两眼就‘呸呸呸’地连啐好几口。不要脸的变态!安索骂一句,突然臊得满脸通红。那种事,作为现代人她自然知道一、二,无论男孩、女孩都是她吃亏,于是这次她连尚之涣的祖宗十八代都‘照顾’个遍。
“看什么?”守门的士卒相当不客气:“回去!”
你们这是逼良为娼!安索很想一拳撂倒一个,然而形势比人强,她无奈地将伸出门的半个脑袋缩回去。走廊四处都是兵,想逃门都没有,徘徊的安索突然想到一个傻瓜办法,她只有试试。
尚之涣步入房间时,纵然向来冷肃,也不禁莞尔:这与众不同的小崽子!
安索规规矩矩地睡在床外侧,浓黑的墨汁涂满整张脸,唯有一双眼睛在尚之涣靠拢后咕溜溜地转个不停。
尚之涣及时收住笑容,坐到床边,唬得安索哧溜地坐起来。他的手朝安索伸过来,安索感觉自己的心在进行五十米冲刺,要死人的!
食指在安索腮边轻轻一按,就收回去。尚之涣盯着摩挲后的食指和拇指,眼皮撩起,瞥着安索:“喜欢墨汁?”
安索不知所谓地点头。
“磨一大盂墨汁,送来。”将军的吩咐片刻就办到。
“把墨汁喝光。”尚之涣面无表情。
安索懵了,尚之涣厉声对身后捧盂的士卒喝道:“烈武军中!违令者当如何?”
“斩!”昂首立正的士卒回答响亮。
“拖下去,斩!”
见鬼!在门外士卒冲进来的一霎,安索以冲刺的速度奔到那盂墨汁面前,咕噜咕噜……墨汁被她吞得一干二净。
尚之涣瞄着她,问:“好喝?”
安索拼命点头。
“让他……”
不能再喝了,尚之涣拖着不说简直要安索的命,她眼里全是紧张。
终于尚之涣说道:“让他睡到门外。”
墨汁敷在脸上、手上,衣衫又是青黑色的,角落里的安索几乎于夜溶为一体。
夜深了,突起的秋风萧萧而来,片刻后雨唰唰而下。廊下不能遮风避雨,一阵寒风夹着雨点袭来将左袖全部打湿,寒意入骨,小腹的余毒股股作痛。安索尽量蜷曲身子,为腹部保留一点温度,然而疼痛并没有减轻,每分乃至每秒都是拉长的折磨,安索对着黑夜默然地骗自已:坚持住,明天一切会好起来。
一声很轻的猫叫,从屋顶传来。下雨了,猫还乱跑?安索不知怎地,本能的反应让她贴紧墙壁。
一位、两位,黑衣人先后从屋顶飘落至门边,如同踩在棉花上,没一点声响。前面的象一只蝙蝠贴在门边,后面的……
不报警?报警?安索在紧张中犹豫得手掌瑟瑟。
即便黑成一团,关冉还是在朝外观察的一霎发现门右侧两米外的异常。
没得选!在关冉逼近的刹间,安索奋力地喊道:有刺客!
犀利声刺破风雨,屋内人闻风而动。
跑不了……
暗夜中锃亮的刀光分外醒目,安索本能侧躲。霎时,一枚箭镞破空杀到,啷锵一声,云头刀偏向,刀光贴着安索左胳膊掠过。
好强的力道!关冉侧眼一瞄,尚之涣已执枪杀到。铿锵再起,震得双方虎口发麻,各退两步。倾刻,枪似游龙再至身前,关冉原地凌空跃起,刀头磕向透甲枪。
透甲枪笨重,但尚之涣手法灵便,在枪头与刀头相交的瞬间,突然枪尖一晃改扎腰侧。他变、关冉也变,刀身平沉,截挡枪尖。
门右侧的苏离鹤门与两名执枪者战于一处,四处灯火渐次亮起,游廊外弓箭手架起机弩,黑压压一片。
你们慢慢打!伏在地上的安索已匍匐到游廊的拐角,再过去,她就安全……
后衣领突然一紧,惨字没喊出,倒霉的安索就被甩飞。游廊拐角处祁哈儿哈哈一笑:“老十送你人情!”
空中的安索直直地朝透甲枪撞去,尚之涣急撤,安索重重落地。关冉逮住机会欺身而近,云头刀斜挑,朝尚之涣颈部削去。
就在一刹那,从弓箭手中突飞出一只虎牙枪打歪刀头,巨大的冲击力下,迫得关冉朝后一退。
趁此一刻,尚之涣手上用力,枪尖迎风旋动,乍出银花点点,连环刺向刺客左臂。那边尚锡手舞虎牙枪跟着加入战团。他枪扎一条线,直击刺客胸口。
俯背受敌,躲得开一枪,躲不开……身后是墙壁,头顶是屋檐,关冉被置于死地。
哈哈……的笑声合着兵器的光一道杀来,琅锵响过,尚锡枪尖被荡出,他所性一调头,直指来者。
“来者何人?”
“你爷爷,祁哈儿!”祁哈儿手握五股钢叉,哈哈大笑:“小子,有把力气,值得做叉下之鬼!”说时迟,那时快,祁哈儿将五股钢叉舞得若风火轮般,潮鸣电掣朝尚锡袭去。
脱开困境的关冉跳出游廊,手上的云头刀流光闪闪,攻到尚之涣面门前。一刹他突然变招,一步、两步、三步,他跳上挑刺而来的透甲枪竿,借着枪竿摆动之力,云头刀朝外飞出,追风掣电划出一道弧线,从游廊外的弓箭手群掠过。原来云头刀柄处连有一段细长的铁链,铁链收回可近距离与人拼杀,铁链甩出又可作长鞭削杀。
惨叫声此起彼伏,弓箭手的队伍刹时乱成一团。
“撤!”关冉借着透甲枪晃动之力,似夜枭朝后飘,苏离鹤虚晃一招逼退围攻的二人,紧跟而上。
摔得真痛,但痛算什么!安索手脚并用飞爬,然而她后衣领再次一凉,人就在了空中。
此刻,烈武军的几名弓箭手再次箭在弦上。祁哈儿笑声在空中飞传:“抓了个挡箭的,撤!”
三个黑色的身影在房顶突腾飞跃,眼看就要逃出最佳射程。
“将军……”尚钎纵是向来四平八稳,也不禁着急上火。
“不用弓箭手,让尚飞和尚影跟着。”尚之涣声音一落,方才与苏离鹤缠斗过的尚飞、尚影若暗夜的影子飘飞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荒山雨夜
琅邑城外的荒山,夜雨越下越大。
浑身湿透的安索龟缩于山洞深处,尽管周遭静得好似只剩她一人,然而安索却知觉捉她的俩人就待在不远处。良久后腿麻,安索换个姿势,就在这时,嗤的一声传来。
火把点燃,祁哈儿弯腰靠近安索:“抓个小兔崽子。”
怕被识出是女子,安索下意识地护住胸前,稍纵自觉多此一举,这具身体又小又瘦,不知什么原因跟本没有发育。
祁哈儿起身回头,神情淡漠地朝关冉做个杀人的手势。
“待我问问。”关冉走过来,瞅向安索。
灰衣人!安索在冲口而出的一霎,咬紧嘴唇。
“太守府的仆役?”两人的目光于空中交接,一个深藏不露,一个努力镇静。
安索将眼睛瞠得很大,无法回答。
嘁,不屑声突然响于洞道。
“老七。”关冉与祁哈儿对望一眼。
七公子苏离鹤阴恻恻地从黑暗中走出,他盯着关冉的眼睛:“你与她有私。”
“这话怎讲?”关冉笑了。
“昨日巷中。”苏离鹤下巴抬高审视关冉。
“吹口哨的原来是你。”关冉笑言。
“你是内奷。”苏离鹤言之凿凿:“今夜失利说明一切。”
“我是内奸?”关冉眉眼一抬,笑望祁哈儿。
祁哈儿打量二人,随后哈的一笑,却不接言。
胖狐狸!关冉暗骂一句,接着笑道:“老七,你的理由?”
苏离鹤阴沉沉地注视关冉,是要将他看透的架式。
祁哈儿抢在他前面,瞥着地上的安索,打着哈哈:“杀了她,老七的疑心病就消了。”
又要去见黑无常?即便死过,安索对临死的一刹依然恐惧。她朝后一缩贴紧洞壁,紧张中双手成拳,一双黑眼睛死死地盯住关冉。
“好!”关冉笑嘻嘻指着安索:“杀人算什么,最好的法子是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离鹤阴霾的目光扫过来,蓦然安索颤瑟了一下。
“我相信老十。”祁哈儿双手搁在腆出的肚皮上,一幅笑咪咪的样儿。
噌,云头刀出鞘,雪亮的刀光刷从安索眼前滑过。两息的震惊后,右肩头是火烧火燎的痛,让安索在呻唤中失去反抗的力量。赤红的血水迅速滚落前襟、后背,安索唯有抱紧自己,如果是凌迟处死,她只能盼望致命的一刀快点来到。
关冉将云头刀回撤,一弯血水滑到刀尖,又嘀嘀嗒嗒地落到地面。他正手一刀、反手一刀,雪亮的刀光于掌间闪烁。
“老十……”祁哈儿不解,然而他问话被苏离鹤嗤的冷笑中断。这一声太尖,激得祁哈儿手臂的肥肉起上一串串的鸡皮疙瘩,脸上的笑差点走样。
“小崽子,接下来一刀砍掉你的左腿、一刀挥掉你的左手……”关冉说话的当口,云头刀立马要再次飞向安索。
洞道被那个什么七公子堵住,就算逃也逃不掉,当刀光冲来的一霎,安索不甘地闭紧眼睛。
“等等!”
第二刀擦着安索大腿飞过,关冉将云头刀一收,转身望向突然出现的夜无星。
黑衣的映衬下夜无星面容白得不似人,安索刚瞄住,接着眼前一花,就被打昏。
夜无星冷森森地看着安索倒在地上,怕她的血脏了鞋,又朝前轻移两步,随后她扫向众人。
祁哈儿抱拳:“今夜失手,请门主责罚!”
虽然有归顺的帮派,但夜传门其实是一个等级并不森严的杀手组织,门下弟子贵精而不贵多。祁哈儿等加入后,夜无星与他们的关系更象是合作。
于是夜无星微一颔首,轻描淡写地道:“买主的耳目被除,怪不得诸位。”
“有内鬼?”祁哈儿对着夜无星问,而苏离鹤则望着关冉哂笑。
这是最乐于见到的,三个外姓斗得越狠,她就越容易掌控,夜无星抬眉,目光在关冉上停住,那一刹间就象要将他盯出一个洞来,片刻后她终于沉着嗓子:“是买主的手下出了问题,计划有变。”
“怎么变?”
火把的光,照出夜无星脸上昧诡的笑容。她取出一黑盒子,待三人凑到近前,才拧开盒盖,一条米粒大小的黑虫在盒内蠕动。
祁哈儿倒抽一口凉气,苏离鹤仍是阴沉沉,关冉眸子一亮:“南疆的盅虫。”
祁哈儿跟着赞叹:“门主的本事,我辈望尘莫及。”
夜无星收了笑容,朝后一退,弯下身子,盒子递到安索的鼻前,那黑虫一耸一耸地蠕动,晃悠悠地径直爬入安索鼻内。
“盅人?”祁哈儿。
“正是。”夜无星将空盒收入袖中:“买主让我们在尚之涣身边安插耳目。”
“这是最好不过的耳目。”祁哈儿指着安索哈哈一笑。
“时机一到,催动盅虫,人就会乖乖听话。”夜无星居高临下,安索这种人在她眼中就似蝼蚁一般的存在。
“要把她弄回去?”关冉指着地上的安索。
“我在山路上做了手脚,估计追你们的人快到了。”夜无星的目光溜过三人:“老十和老八跟我走,老七留下收拾残局。”
夜无星一个转身脚不沾地朝洞口飘,祁哈儿和关冉随在身后。
素习阴冷的苏离鹤此时有点活人气了,他紧紧地盯着夜无星离去的背影,火把的光映到他眼睛里是赤祼祼的炽烈。
恰逢艳阳天,官道硬梆梆的干爽,大车碾过,扬起一路土尘。这是震骨器,安索绝不认为坐在辎重车上是舒适的,她已经被折磨了半日。
肩头的伤用绷带缠好,并不如想象中重,最庆幸的是检查伤口时,自己及时醒来,纵然胸前是一马平川,可是内衣被脱也不是闹着玩的,安索望向后方的大车,太远看不清人,但安索知道那是一车营妓,想想那些面容惨淡的女子,安索心有余悸地拍拍心口。
“小子屁都不懂,就想女人!”随车步行王伍哈哈大笑,满脸谑戏。
“关你鸟事!”安索反唇相讥,这两天的教训让她知道越不说话,王伍这家伙会越起劲。
“这两日不和我们蹲坑,不会是怕我们张见你的家伙还没长全吧?”王伍一只手摸向安索脸颊,继续嘻笑:“这小脸生得比女人还白。”
“滚!”安索粗暴地随手抓起一根木棍抽打王伍手背。
王伍皮糙肉厚,混不觉得,只装模作样大叫,引得一众老兵哄笑不已。
安索见他跳上牛车要来揽抱自己,不由得侧身闪避,只一动就牵痛伤口,恨得她咬牙切齿乱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