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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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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得“嘣”地两声,乾禧宫中霎时浓雾弥漫,难辨方向。
禁卫军惊呼着“保护皇上”、“护驾”,很快列成铜墙铁壁,将文宣帝牢牢护在其后。
眼前白茫茫的,傅成璧一时甚么都看不清。她只觉腰间一紧,后背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清爽的气息携着淡淡的血腥味将她笼了起来,令她不免有些错愕,可浓雾带来的不确定感很快就将错愕替代下去。
雾气逐渐散去,傅成璧再度回过神后,段崇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很远的地方。
禁卫军面对已经消失的单九震和夜罗刹,皆陷入惶恐当中,没人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在皇宫中来去自由的。这样的猖狂令文宣帝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段崇强撑着神识,捂住流血的伤口,在乾禧宫中仔细寻找着天罗地网的关窍所在。沉重的步伐终于在一处停下,沾了血的指尖抚到一根银线。
他用剑将其割断,单九震布下的网阵于顷刻间瓦解。
裴云英和一干信鹰子上簇拥住他,急切问着可有大碍。
段崇难能张口回答,骨刺上淬得麻药令他此刻几近精疲力竭,连后颈处也已被冷汗濡湿。他远远地望了一眼傅成璧,只觉眼前的黑暗越扩越大,张牙舞爪的,逐渐吞没了她的身影。
“傅……”
裴云英眼见着他倒下,惊道:“寄愁!”
“魁君!”
见段崇昏倒,文宣帝眉头皱得更深,他扬声道:“还不快传太医!”
……
因段崇伤重,皇上特许其休养在家,六扇门一切事务交由裴云英暂且掌管。
裴云英将目前所掌握的证据写成案宗,由大理寺卿复核后交由皇上察看。案宗结合韩仁锋以及皇后的供词,梳理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由于向家开始筹划遣返在京流民的政策,害怕丢去高官厚禄的韩仁锋决心报复贵妃向氏,利用皇后和惠贵妃的嫌隙不和,转投靠到皇后手下做事。
而苗教圣女夜罗刹则易容成宫女桂云,蛰伏在皇后身边,以天青蛊能使容颜不老、诱惑龙恩为由欺骗皇后,令其指使韩仁锋杀害芳芜等二十九名宫女,用她们的鲜血滋养蛊虫。
且与单九震狼狈为奸,加上韩仁锋在内,三人联手以傀儡术装神弄鬼,惊扰圣体,意图瞒天过海,将杀人恶行推于邪祟之说,祸乱后宫。
“所谓狐仙,不过是苗教将罪名转嫁道家所布下的假象。”裴云英于御前道,“微臣虽不知惠贵妃当日为何认罪,但种种证据表明,惠贵妃与诸多案件皆无半点干系。”
于存贤听言,满面愧疚,伏地请罪道:“当日罪臣鲁莽,冒犯御前,在无确凿证据下轻言断案。如若不是贵妃娘娘,罪臣定是难逃一死。”
他脱官帽、官袍,郑重地摆放在地上,再道:“罪臣已然老迈,难当大任,此番更是无颜再面对圣上,但请圣上降罪。”
文宣帝低声说:“爱卿一向铁面无私,为我大周断案多年,破获冤情无数。虽然此番莽进,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而且段爱卿已经查出事情的真相,也算是大理寺戴罪立功。”
“罪臣赧颜,愧于天地。”
文宣帝说:“你也快卸任了,趁着这些年好好培养培养手底下的人,为朕推荐一位才德具备的接任人选,造福天下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于存贤听言,感恩和愧疚激荡于内,老眼中不禁泛起泪水。他以袖抹了抹眼睛,再稽首道:“罪臣遵旨。罪臣多谢皇上开恩,万岁万万岁。”
文宣帝再对裴云英说:“此次六扇门立下了大功。尤其是段崇,等他伤好了,朕要好好嘉奖他。”
“臣代魁君谢皇上大恩。”
“至于单九震和苗女夜罗刹,即刻发布悬赏通缉令,在全城张贴告示,务必要将两人缉捕归案。”
“臣遵旨。”
一切尘埃落定,三宫六院终于恢复了从前的平静。青绿的长空泛起迷蒙的灰色,沉鸦鸦地落在长门宫的上方。
文宣帝牵着李言恪的小手走进宫内,料峭春寒未褪,此处更是别样冰冷。
自惠贵妃被打入冷宫后,皇上日夜痛心难安,宫人皆看在眼中。他们念及皇上对惠贵妃余情犹在,更念及向家在前朝的地位,也不敢太过苛待于她,宫中尚能添着材质不差的火炭。
但这冷宫实在太冷了,冷得人骨子发寒,仅一炭盆又怎能暖得了整间宫殿呢?
惠贵妃养尊处优多年,身体也大不如前,住进长门宫不久就伤了风寒,卧病在床。可在长门宫这么多日,惠贵妃从未觉得时光寂寞,只觉得心安。
文宣帝和言恪来时,她正半倚在床上捧着一卷残书看。
言恪见着她,一下就哭了起来,奔到床边喊道:“母妃!母妃!儿臣来看您了!”
惠贵妃见了李言恪,先是一愣,继而眼眶红起来,将他抱在怀中安抚。
她的余光瞥见文宣帝走近了,正要下床行礼,文宣帝则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你还病着,没那么多规矩。”
他看了惠贵妃一会儿,鼻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便张开手将他们母子二人一同抱在怀中。
“挽青,朕、朕让你受苦了。”
在惠贵妃和李言恪面前,他是丈夫和父亲。
他温声向惠贵妃承诺着,等她养好身子,就会立她为新后,且于三月初三举行封后大典,必不教她平白受了这份委屈;更要赏赐向家上下,让她的父兄都风风光光的,以慰向家多年忠心为民的辛苦。
莫大的恩宠降于前,惠贵妃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喜色。
文宣帝轻声问:“不高兴?你还想要甚么,尽管同朕说,朕一定答应你。”
惠贵妃紧紧地抱了抱李言恪,眼中灰黯,看向文宣帝,道:“臣妾想去大佛寺,为大周百姓诵经祈福。”
文宣帝却没听出这弦外之音,笑道:“正说快到祭天的日子了,你能有这份慈心,也足以向天下百姓证明,唯有你,才能当得起后位。朕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傻东西。
段崇:……不许这样说我。乖。


第40章 提议
开春后; 文宣帝登祁山祭天,同惠贵妃一起于祁山大佛寺斋戒一个月。
在朝官员为响应号召,也自上而下地进入了斋月。因傅成璧隶属六扇门; 自然逃不过吃斋的命。
玉壶上次在宫中同她一起遇见单九震; 亦是不慎吸入了麻药,这刚好没几天,就断了油水。好在玉壶手巧; 总能将菜做得花样别出; 就算吃斋,傅成璧一时也不觉有甚。
就是苦了跟着吃素的昭昭; 年前胖得三斤,这个月全都瘦了回去。
六扇门人见昭昭一回就心疼一回; 时常寻摸点好东西带来,将昭昭拐到墙角里去偷吃。
傅成璧见过两回; 一回是杨世忠带了条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黄鱼,一回是裴云英端了碗羊奶烹得酥酪。
是日正赶上门内闲暇无事; 众人以昭昭曾在巫蛊案中立下大功为由,在门中举行了一次令人啼笑皆非的入官仪式。
有女红好的女官给昭昭绣了个飞鹰图案的小肚兜,反穿在背上; 又给别了把手指长短的小木剑做装饰用; 昭昭一时人模狗样的; 往六扇门门口一站,还挺像回事。
裴云英看着远处撒欢儿的昭昭,不禁伸了伸懒腰; 感叹道:“魁君不在六扇门的日子,实在惬意。”
杨世忠摸着下巴,说:“昭儿还是瘦,改明儿咱们再探望探望寄愁去。”
“这跟昭昭有甚么关系?”在一旁的傅成璧听他们说话,不禁问道。
杨世忠嘿嘿笑了几声,低声说:“那甚么小黄鱼儿啊,整个六扇门只有寄愁会做。我上次跟他说,昭儿最近吃斋瘦了好几斤,他一撸袖子就炸了两三条教我带来。”
“……段大人还会下厨呢?”傅成璧讶然道。
“可不嘛!跟他的剑法一样,一等一的好。”杨世忠竖起大拇指,忍不住地夸赞道,“你问问咱门里的姑娘家,哪有敢跟他比手艺的。”
傅成璧暗中嘀咕,怪不得上次她将饺子带到六扇门来,段崇一见破皮儿还会发笑……
这人还真是深藏不露。
裴云英笑道:“朝廷上下都吃斋了,就他自己猫在家里养伤,整天鱼肉不缺。傅姑娘要是感兴趣,下次不如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傅成璧赶忙摇了摇头:“不好的呀。上次给段大人添了不少麻烦,贸然登门拜访反倒失礼了。”
当时她虽然为单九震所控制,但段崇肩膀上的伤总归是她亲手刺伤的。况且无论如何,单九震都是段崇的娘亲,她情急下做出惹怒单九震的举动,想必也让段崇十分为难。
傅成璧越想越丧,无论她多么心高气傲,也不得不承认自她来了六扇门后,的确没少给段崇带来繁难。
见她神色沮丧,裴云英不禁抬起眉,用手肘戳了下杨世忠,示意他说点甚么。
杨世忠一脸迷茫地挠着脑袋,见他用下巴往傅成璧身上努了努,这才意会过来裴云英的意思。
杨世忠连忙道:“哪儿能!寄愁还因为当日连累你而懊悔呢,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身上的伤也总不好。”
杨世忠所说倒是实话。
上次他与裴云英二人去探望段崇,三人难得有闲情痛快豪饮一番。
段崇负伤在身,不比以往海量,喝得大醉。醉了,说话都颠三倒四的,只一句说得清楚:“傅姑娘此番受了不小的惊吓,对我怀怨在心也是应当的……”
纵然杨世忠再愚钝,也能听出段崇这是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
傅成璧疑着问:“怎会是他连累我?”
裴云英则解释道:“那天单九震其实是冲着寄愁来的,与傅姑娘没甚关系。”
傅成璧恍然大悟地眨眨眼睛,“哦”了一声,又甜甜地笑起来,“这也不能是他的错,段大人本不必归咎于己的。”
裴云英眼见时机成熟,正要再提请傅成璧同去探望段崇的事,此时门外哒哒哒响起一阵急乱的马蹄声,一下令他梗住了音。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翻身下马,抚剑疾步走进来,他见了正厅前立着的三人,忙跪下行礼,言明身份,并道:“皇上令末将等护送郡主去大佛寺。”
裴云英验过这人的牌子,确定他是此番安排在大佛寺护驾的向家军的副将。
傅成璧问道:“大佛寺?将军可知所为何事?”
这将士看了看在场的其余人,面露难色,磕磕巴巴地回答:“皇上没有言明,只是下了圣旨。”
傅成璧敏锐地察觉到他是顾忌着有旁人在场,便没有再细问。她唤来玉壶交代了一些事,就随将士登上来接送的马车。
傅成璧离去后,裴云英仍旧不太放心,安排了几个信鹰子跟着,又忙赶去酒花儿巷里寻到段崇的家里去,将皇上召傅成璧进大佛寺的事一并说了。
段崇知道后,皱眉想了片刻,一边简单套上件外袍,一边说:“我去。”
裴云英一时有些后悔将这件事告诉他,便劝道:“有向家军在,不用太过担心。你还是顾着这肩上的伤罢。”
“放心。”段崇将悬在墙上的骄霜剑拿下,抬起的右手扯到伤口,疼得他微微动了动眉,便换了左手拿下。
他再道:“派了哪几只信鹰跟着?”
“还是之前安排在傅姑娘身边的那两个。”裴云英将传信用的千里火交给段崇,叮嘱道,“万一有事,千万不要逞勇斗狠。”
段崇点头算作应答。
他怕赶不上出城的门,没有再耽搁,赶忙牵了马往大佛寺的方向奔去。
傅成璧身子娇贵,马车走得不快,却稳稳当当。段崇不久就追了上来,却也没有贸然靠近,就在向家军不会察觉的距离后跟着,以免徒生不必要的事端。
等一行人到了山门,时辰已近黄昏。
胭脂色的镶金长云横行在靛蓝的天际,暮色与余晖共压春山,重峦叠翠簇拥着青瓦飞檐,佛门古刹便像是嵌在浓绿的祁山见最质朴无华的瑰石。
因着是佛门重地所在,长长的山阶上不允有轿辇通行,傅成璧需得跟他们一步一步走上去。好在大佛寺就建在半山腰,并不是多远的脚程。
路上,傅成璧便问那将士:“不知将军可否方便告知圣意?”
将士这才同她讲了来龙去脉。
原是眼下斋月将过,起驾回宫的事就要提上日程,偏偏此时,惠贵妃向文宣帝请求以后于大佛寺中带发修行,为大周百姓祈福。
文宣帝闻言惊诧不已,自然不允,只反复追问原因,可惠贵妃却不肯解释一句。
这将士说:“连向将军都去问过,可贵妃娘娘就是不见。皇上今日派末将去接郡主,是因为贵妃娘娘说,想要见见你。”
“我?为甚是我?”
将士也摸不着头脑,只道是:“许是郡主曾是娘娘的义女,娘娘待您更亲近些。”
傅成璧一头雾水,对这样的理由不以为然。
言语间他们就进了大佛寺,听着暮钟沉沉,傅成璧的言行变得谨慎肃然起来。
她静默地跟在将士身后,先是去拜见了文宣帝。
文宣帝嘱咐她定要将惠贵妃执意带发修行的缘由问清楚。
他的样子很着急,紧皱的眉头就没有一刻是松懈的。
似乎碰到惠贵妃的事,他就记不得自己是个九五之尊,记不得只要他一声令下,无论惠贵妃多么固执,就不得不回宫去。他不再是帝王,而是以男人的身份,想要得到她的心甘情愿。
领下圣谕,傅成璧甚觉无稽和棘手。这帝后之间的事,何故扯到她的头上?
再而就跟着将士进了惠贵妃修行的禅房。
惠贵妃就坐在榻上,守着如豆青灯,杵在小桌念佛经。称不上白皙的手指一粒一粒捻过檀木佛珠,周身不加雕饰,颇生出清水出芙蓉之意。
她一向俊丽无匹的面庞到了这禅房中,也不免教烛光照成一片柔和。
傅成璧下跪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惠贵妃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一时生出清浅的笑意,抬手令她起身。
傅成璧小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惠贵妃见了,轻声说:“你我总算母女一场,也不必如此拘礼。”
她闻言不禁苦笑一声,“成璧当真有些惶恐了。”
“请你来,吓着你了罢?原本并不想再牵连你进来,只是眼下本宫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人选。”
“请娘娘示下。”
惠贵妃道:“言恪虽非本宫亲生,但多年来本宫将他视如己出,此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孩子。”
傅成璧思及前世李言恪的结局,扬起的笑容中仿佛带着初春的凉意,“娘娘若是真放不下他,又怎会舍弃他,留在大佛寺呢?言恪尚幼,若没了您的庇护,该如何在宫中立足?”
沉默片刻,惠贵妃声音沉下来,道:“没了我,没了向家,他才能活。”
傅成璧轻蹙起了眉,讶然地看向她,“娘娘何出此言?”
“其实不单单是为了他,本宫也有私心……”她喃喃片刻,继而抬起略带英气的眼睛,直视傅成璧,问,“本宫知道,你曾去过颍昌。如果本宫没猜错的话,你是去找杜仲叶杜大夫询问静仪的死因,对吗?”
傅成璧一下捏紧了手指。
“不必紧张,本宫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笑意里掺着淡淡的苍白,“你不过是与他不算亲近的甥女,尚能生出危殆之感;而他是本宫的枕边人,静仪还是本宫的姊妹,换作你,你会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段·跟踪狂魔·崇。
段崇:……我辛辛苦苦为了谁!?


第41章 离心
禅房焚香; 清幽入鼻,却令傅成璧的舌尖泛起苦涩,苦得舌根有些发麻。
惠贵妃继续道:“其实睿王早就察觉出流民有叛乱之象。他在得知皇上令本宫去为长金主婚后; 曾在御前再三劝诫; 让皇上收回旨意,务必对此多加提防。可那天喜宴,皇上还是让本宫去了……”
惠贵妃笑了一声; 含着泪看向傅成璧:“本宫能不去么?对于他来说; 本宫是一个好饵。”
这批流民是盘踞在朝廷的毒瘤,吃着京城的米粮; 还享受着一般贵族都不常有的特权,他们就如文宣帝喉咙里的一根鱼刺; 不得不除。
而这次叛乱正好给了文宣帝一个最好的机会——试图谋害惠贵妃及皇子,罪不容诛。
傅成璧却百思不得其解; 问道:“既然睿王爷已经察觉,便足以将这群流民拿下; 又何必再令娘娘为饵呢?”
“因为本宫不仅是饵,还是一口钟。皇上敲打两下,就能够警示向家。”
惠贵妃的兄长向义天手握重兵; 在朝中威望极大。
当初向家支持内阁决策; 如今又预备出台逐民政令; 纵然是为国为君为民考虑,但哪一样都是在做着逾矩涉政的事。
文宣帝日夜忌惮多时,正好以这次流民叛乱来警示向家:这便是随意干政带来的恶果。
“无论是对静仪; 还是对本宫,他都是如此……本宫并非恨他不信任,只是夫妻之间长年累月的猜疑、算计着实令人心寒。”
她的眼睫像是覆上了一层薄霜,说这些话时已然听不出喜怒哀乐。
傅成璧默然没有作声,听着惠贵妃静静道来,思绪不禁飘回到鹿鸣台。想想,她又何尝没有过如惠贵妃这般万念俱灰的时候呢?
惠贵妃压了压眼底的情绪,再度抬起的眸子里凝了冰般,镇静又冰冷,“其实想来也没甚么好心寒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天道轮回罢了。”
毕竟当初是向家支持了内阁的决策,才有了今日的困境,自然也该由向家人收拾这等烂摊子。
韩仁锋私下里做得那些小动作,惠贵妃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再放任发展,就是在等着一场流民叛乱,好以此为由将他们一并收拾了。
如此一想,她和皇上原也没有甚么分别。
她愿意成全他,也想成全她自己。
所以在于存贤指认诬赖惠贵妃为元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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