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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阿拉斯加冰川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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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边的停车场里泊着一台白色的MINI COOPER,车顶打开了,熟悉的爵士乐声流泻而出,拨动透明的空气,传到小桥耳中。
驾驶座里的女孩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手臂支在车窗上,随着乐曲的节奏,轻轻打着拍子。她从后视镜里看到郦小桥,回过头对她笑了笑,“怎么现在才出来,我都等了半天了。”
那女孩的样子很平常,却有一把清脆悦耳的动人嗓音。
“真不好意思,白瑗!杰西非要我参加晚上的派对,刚才跟她解释了半天。”郦小桥说着,把手袋扔进后座,打开副驾驶的门,弯腰坐了进去。“哎哟,痛死了!刚才摔到水里,不小心擦伤了脚趾,这双鞋简直要杀了我了……”她龇牙咧嘴地抱怨着。
白瑗笑着摇摇头,“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居然用那种恶心兮兮的嗲腔调讲电话,又是亲爱的,又是土耳其菜,我还以为你吃错药了呢!”
“唉,在海上遇到一个不想见的人,又避不开,只好假装跟元健之通电话了。”
白瑗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地嗤了一声,“你不是已经跟元健之分手了么,那种人,提起来都觉得讨厌……”
白瑗是郦小桥的室友,在大学读建筑专业,对于那位“前未婚夫”的劣迹厌恶至极,小桥跟他拆伙,白瑗恨不得开香槟庆祝。
郦小桥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叹了口气,轻轻地说,“算了,其实我也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以前多亏他照顾我。”
“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白瑗伸手在她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都三四年的室友了,我对你们的关系难道还不清楚吗,那个元健之什么时候照顾过你?他根本就只会指手画脚,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明明什么忙都帮不了,却还自以为给了你多大的恩赐。”
郦小桥笑了笑,没有说话。
见她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一副无所谓的惫懒样子,白瑗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点判断力都没有……”
“好啦好啦,不说他了,你饿不饿?待会儿我们顺路去Yogurtland买杯冰激凌吃。”
“跟你说正事,你倒想着吃……”
“子曰,食色性也。唉,算了,跟你这个香蕉人说不通的。”小桥故作怅然地挥了挥手,很庆幸自己岔开了话题。
白瑗瞪她一眼,“我十二岁才移民来到这里,根本就不是ABC好不好。别以为我不懂这些文绉绉的,子还曰过,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分手时就分手呢。”
“嗳,子什么时候曰过那个……”
“没文化。”白瑗言简意赅地下了个结论,一踩油门,车子稳稳地滑出泊位。

MINI COOPER在停车场里慢慢地绕着圈,小桥突然看到左侧的人行道上走来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身影。她连忙俯下身,抬手遮住自己的面孔。
白瑗眼尖,朝倒车镜里一瞥,诧异地说道,“那不是傅越明么,怎么,你们认识?另一个小姑娘是谁?”
郦小桥愣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是我哥哥在商学院的同学,5月份刚毕业,上周BBQ派对,他还来我们家吃饭的。”
“啊,原来是泰山的朋友……”
白瑗十二岁来美国,住在姑妈家。姑父姓郁,功夫片大行其道的年代,在台湾当武术指导,身手不凡,业界闻名,后来年纪大了,解甲归田,移民去了北美。因为手头宽裕,所以也没有工作之忧,闲时开了一所中华武馆,传道授业。
不知是基于怎样的复古趣味,姑父给长子取名泰山,次女取名峨眉,犹他州还有个小农场,养了三匹马,五条狗,分别命名为少林,武当,崆峒,昆仑,嵩山,衡山,全真,以及古墓。总的来说,只要把这些名字从头自尾喊一遍,就觉得豪气陡生,其乐无穷,只恨邻近的老外没文化,听不懂中文。
既然傅越明是泰山的朋友,郦小桥也只能招供了,“唉,其实,我刚才碰到的老朋友就是他。因为说了元健之来接我,所以不想让他瞧见。”
“原来是他……你躲他干什么?傅越明很不错啊,连泰山那么冷淡的家伙都常常称赞他。不过,我听说他下个月就要回国了,真可惜,本来还想介绍给你呢。”
“原本就认识的,何必再介绍。”小桥拿出一袋巧克力豆,抛了一颗在嘴里。这是刚才艾什丽送给她的,那小姑娘对小桥的印象倒是很好。
“喂,老实交代,你跟傅越明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干嘛要那么怕他?泰山对我说,傅越明刚到这儿来的时候,好几个女孩子想要约他,可是他谁都没搭理,据说是因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难道,你们……”
“白大小姐,你就别瞎猜了,他只是我小时候的同桌而已,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又想不出什么共同话题,见了面也尴尬得很,倒还不如不见。”
郦小桥若无其事往椅背上一倒,伸长手臂支在颈后,转头看向窗外如水的车流。

摇晃的甲板上,她笑着对傅越明说,“我是一丁点都记不得了。”
怎么可能记不得呢?那是她这辈子最虚伪的时刻。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嘴唇,回忆起六年前最后一次跟他碰面时的场景。
那一年夏季,天热的反常,十九岁的傅越明站在梧桐树影中,哑着嗓子说,“小桥,你……”
这是个没有完成的问句。
郦小桥伸出纤细的食指,压在唇畔,“嘘——” 她看着他,脑海中闪过高中毕业前夕,珍珠泉迷宫中那个稚气的不完全的吻。踮起脚尖,她轻轻的揽住傅越明的脖颈,旁若无人地将自己的双唇贴在对方紧抿的嘴唇上。
“越明,我要走了。这个还给你。”

MINI COOPER驶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白瑗伸出手,在郦小桥耳边“啪——”地一声地打了个响指。
“又发呆,刚才一路都不说话,想什么心思呢!”
小桥从回忆中惊醒,嬉皮笑脸地推了她一把,“公司整天加班,周末又要应酬,我都快累死了,休息几分钟还不行?”
两个人走进电梯,密闭的空间里笼着一团若有似无的清新香氛,小桥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阿——阿——阿湫!”白瑗很煞风景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感冒了?”
“哪儿呀,花粉过敏!讨厌,一定有人在这里摆弄过花花草草了,我前阵子鼻炎,最怕这些东西。”
说话间,自动门“叮——”地一声向两边弹开,11楼已经到了。
小桥刚走出电梯,就看见走道尽头,一个身穿绿色制服头戴棒球帽的墨西哥人捧着一大束鲜花在自己房门前探头探脑。
“ 请问,有什么事吗?”
“郦小姐的玫瑰。请在这里签个名。”
白瑗瞪了他们一眼,捂着鼻子打开门,像逃命一样躲到自己卧室里去了。
小桥接过花束,匆匆扫视着夹在里面的卡片,白色的纸张上,打印着寥寥数词:记得你以前喜欢花。
没有署名。
除了那句简简单单的话,卡片上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捧着花走进家门,郦小桥利落地踢掉高跟鞋,赤脚走进起居室,一歪身躺在柔软的地毯上。这间起居室连着厨房,把白瑗和她的卧室分隔在两端,平时倒也互不干扰。
天花板上,不知早前哪一位房客安了盏老派的吊灯,灯下垂着水晶璎珞,随着窗外吹来的暖风,轻轻摇摆,发出一串串的清响,跟整间屋子里的现代气息全不搭调,却又莫名地好看。
小桥心想,傅越明的速度真是快,刚才他们还在游艇上交谈,转眼回到家,花都已经送来了。可这究竟有什么意思呢,反正他已经决定回国了,又搞这些做什么。
玫瑰当然是傅越明送来的。刚才临走的时候,他捏着她的名片晃了晃,“怎么只有电话号码和邮箱,把你的住址也告诉我吧。”
小桥笑他啰嗦,有什么要联系的,直接发到她的工作邮箱就行了,说着,飞快地报了一个地名,傅越明倒也没有认真去记。小桥当时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谁知他还真有过耳不忘的本事。
她伸手去触摸那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儿,手指顺着萼片向下,抚上细长笔直的梗子。花茎上的刺早就被削去了,光滑得像是新买的竹筷,感觉不到一丁点棱角。供人赏玩的鲜花,原是不应该有刺的。她的手指移动了一下,碰到一片小小的卵形叶,叶片边缘的锯齿擦过指尖,微微有些发痒。

其实郦小桥并不是莳花弄草的人,初中生物课讲植物学,老师问她最喜欢哪种花卉,她回答说梵高的向日葵和莫奈的鸢尾花。全班一起笑,小桥鬼精灵地眨眨眼,“可惜我买不起,只能在画册上看看罢了。”
课后傅越明问她,究竟喜欢什么植物,小桥想了半天,挺认真地回答,“仙人掌。”
“怎么会是仙人掌呢?”傅越明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我爸爸喜欢收集民族工艺品,小时候在家里,看到过一副五十年代留下来的乱针绣,灰扑扑的底色,只绣了一株仙人掌——你想啊,那时候不是流行高山大海红太阳之类的图案嘛,它偏偏是仙人掌,可想而知,当年多不受人待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住了。那样干旱的气候,那样贫瘠的土壤,披着凌乱丑陋的刺,居然还能开出如此艳丽的花朵……”
傅越明微微一笑,“文艺腔,小女生的罗曼蒂克。”
郦小桥瞪了他一眼,“不跟你说啦,你这个语言贫乏的家伙。”
后来小桥上了大学,傅越明去了加拿大,他第一次给她送花,选的是玫瑰,卡片上写着,“我实在找不出送仙人掌的理由,玫瑰也有刺,希望和你的心意。”
傅越明哪里想得到,她的心意变得那么快。
再后来她就独自去了加州。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白瑗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一眼瞥见郦小桥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发呆,胸前压着一捧粉蓝色的玫瑰。她叹了口气问道,“怎么搞的,自从看到傅越明之后,你就一副中邪的样子。这花也是他送的吧?”
说着又打了声喷嚏。
小桥赶忙起身,把花放回自己卧室,踢上门,依旧躺回原来的地方。
“地上凉,小心生病。”白瑗走过来,俯下身,拍拍她的胳膊,“怎么不开灯?我都好几天没开过吸尘器了,你也不嫌脏?”
小桥懒洋洋地眯起眼,“哟,穿得这么漂亮,晚上又要去跳舞?”
“什么叫‘又’跳舞?我虽然比不上你这个工作狂,可也在Studio拼死拼活地辛苦了一整个学期,好不容易盼到暑假,这可是本月第一次犒劳自己啊!”
“瞧瞧这气势,看来今晚猛兽要出栅了。”
白瑗知道她存心瞎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猛兽出栅,我还大杀四方呢!其实都是峨眉的主意,她约了朋友去西好莱坞喝酒,硬拉我和泰山一起去。对了,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就当多认识几个朋友,反正也没什么害处。”
“我才不去,我打算考CFA,还得在家里闭关修炼。”
“切,你就修炼吧,迟早炼出个自闭症来。”白瑗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小桥装模作样地痛呼起来。
“好啦,别嚎了,我待会儿就走,晚上给你留了凯撒沙拉,就放在冰箱里,一会儿记得去吃。”
她站起身,看着窗外迅速沉淀的夜色,叹了口气,“小桥,心情不好也别折腾自己,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试着开心一点。”
“我很开心啊。”
“算了,当我没说。”白瑗无奈地瞪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房门轻轻打开,穿堂风立即涌入宽敞的起居室,水晶璎珞在头顶发出流水般的淙淙声。白瑗捏着钥匙站在门口,低头检查着手袋里的口红和驾照。走廊上的昏黄光线洒进黑暗的玄关,顺着她的轮廓,勾画出一个薄薄的剪影。门阖上了,最后一丝光线也被挡在室外。

郦小桥在黑暗中躺了很久,一点睡意都没有,扔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夸张地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翻身而起,摸索着将它拿到眼前,按下了接听键。
“嗨。”
“阿桥,我是妈妈。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打了半天电话都没人接。前几天,元健之跟我说你擅自把婚礼给取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有什么不好,你就非得分手不可?”
郦太太幽怨的声音穿越大洋,从听筒中倾泻而出,劈头盖脑地浇了下来。
小桥只得耐心解释,“妈,你别担心,我刚才跟朋友出海,外面噪音大,所以才没听见电话铃声。”
“你别打岔,我要说的不是那个。我只问你,元健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好好地干嘛要打越洋电话来跟我诉苦?还说你们俩要分手!”
“我们已经分手了。”
“唉,你这孩子!”郦太太的声音里永远带着点幽怨的意思,好像戏台上青衣女伶的念白。
“我真是命苦,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不能过上省心的日子,你究竟要妈妈怎么办才好啊,阿桥,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意见?”
“就是因为尊重你的意见,那时候我才会答应和元健之交往的。”郦小桥轻声说。
“这样不讲情面,叫我怎么去跟你元伯伯解释?元健之毕竟是他的侄子啊!”
“妈你别着急,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元伯伯。”
“阿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也知道咱们家今非昔比,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元伯伯一力扶持,哪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好容易熬到你也读完书了,偏偏元健之又不要你了……我真是命苦……”
她絮絮地说着,自己被自己的哀戚声音给打动了,越发伤感起来。
小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心想,明明是我不要他了,怎么倒被形容得像走投无路了一样?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等了半天,估计母亲哭够了,这才回答道,“元伯伯不是说过么,那些债务早就还清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找到工作,有能力好好照顾你了。”
“可是婚期都已经公布出去了,现在反悔,让我怎么跟亲戚朋友交代呢?人家会说的……”
“‘人家’是谁?”小桥淡淡问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人家’都躲到哪里去了?你现在还会在意无谓的闲言碎语吗,我是早就习惯背后那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了。”
郦太太一时语塞,幽幽地叹了口气,“随你的便吧,反正我是个没用的人,早就管不动你了。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句,咱们家是大不如前了,你别以为现在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挑!元健之有什么不好?趁着现在年轻,把婚给结了,也算是稳定下来。不然的话,以后再想找到这样合适的人,只怕还没机会了呢!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吧,当年那个傅越明,我也见过,多俊俏的一个孩子,又聪明,家世又好,你偏偏就不肯跟他联系了……”
“妈,别说了。”
“我是怕你重蹈覆辙啊,阿桥!我知道那段时间,因为家里的事情,你心情不好,可也不能无缘无故就一走了之啊,以后想见面都难了。”
小桥听得心烦意乱,冲口说道,“有什么难的,我刚才还碰到他了呢。”
“什么?阿桥,你碰到他了?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跟元健之分手了吧!唉,傅越明那孩子确实不错,可是你们那么久都没见面了,现在你又是这个样子,只怕他的心意早就变了吧,倒还是元健之实在些……”
“妈!”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说了也是白说。”郦太太顿了顿,悲悲切切地道,“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么,只怕你会像我一样,碰到你爸那样的……”
“妈,我很累,想要睡了。”小桥轻轻说道,“啪”地合上电话,把母亲无穷无尽的怨艾隔断在大洋彼岸。

默默地坐起来,走到厨房里,打开灯,温暖的光立即喷涌而出,填满了整个寂静空间。她走到水池边洗了把脸,从冰箱中抱出一大桶Ben & Jerry’s,盘腿窝在沙发中大吃了起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冰激凌,这是绝对的真理。
十一二岁那会儿,市面上流行文艺女青年做派,小桥在文学作品中常常读到这样的场景:某颓废女子抱着传说中外国牌子的冰激凌,坐在出租车里,吃一口,感叹一声这“美丽”又“昂贵”的爱情。
后来到了洛杉矶,因为嗜甜,常在超市食品区流连,从来都没有见过抱着冰激凌筒子饮泣的丽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永远是手持Coupon Book的墨西哥大娘,举着滚圆的胳膊,把一罐罐冒着冷气的哈根达斯搜罗下架,塞进购物推车的角落里,乐滋滋地去寻找其他的打折商品了。
从此以后,只要揭开冰激凌盖子,小桥就会联想到多情的文艺女作家,眼前却浮现出墨西哥大娘喜气洋洋的黑脸,对比鲜明,煞是有趣,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闷头吃了一会儿,把纸盒往垃圾桶里一丢,回卧室打开电脑开始复习CFA的课程。人在桌前,思绪却又飞到刚来加州读书的那一年。
那段日子,真是辛苦。最夸张的时候,明着暗着同时打了五份工——倒也不是为生计所迫,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一向有人按时寄来——可是,就好像跟自己赌气似的,没日没夜地忙碌,把神经磨到完全麻木,累得一沾床就能睡着,合上眼,那个梦依旧悄不作声地钻出她的脑海,冰冷的,模糊的,占领了整个睡眠。多少个夜晚,她只能一直发呆坐到天际泛白。于是第二天更加拼命地折腾自己。这样一天一天捱着日子,居然也让她拿到了毕业证。后来开始上班,繁杂的事务多了起来,这才稍许放淡一些。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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