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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荆王仿似早就意识到阮子悭会如此问般,既及惊诧也不生气,只是垂了眼眸缓缓道:“其实,咎之并不是连妃的儿子,当年连妃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父王当时在外征战,连那孩子的一面都没见上。”
说到痛处,老荆王哽咽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父王归来时,连妃一直认定是你母亲害死的,当时证据确凿,父王也承受不起丧子之痛,便默许连妃对你母亲下了咒术……”
“所以你知道母亲当时并非是病死的?”阮子悭怒视着床上的老人,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不可置信的眼眸下仿似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着。
老荆王静静地点了点头,浑浊的眼里却已漾满了泪花,“待你母亲去世之后的某一天我才查清楚,孩子是自己夭折,与你母亲无关,所以父王这一生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你母亲,一个是连妃……”
阮子悭恶狠狠地捶着沉香木榻,“只一句对不起?你害死的可是我的母亲,你的发妻!”
声嘶力竭的大吼之后,阮子悭第一次抱头痛哭起来,“所以你当时才会阻止我查下去?你怕我查出你当年犯的错,怕我会恨你吗?”
老荆王颤颤地探出干枯的手掌摸了摸阮子悭的头,声音愈发哽咽,“你母亲生前父王没好好照顾,她死后的遗愿父王一定会完成,她希望你远离王室的是是非非,所以父王才会借着连妃对你下手将你送离了韩地。”
“原来你什么都清楚……”阮子悭冷笑着与床上的老人避开了距离,“怕是她给我下的那蛊毒也是你默许了的罢?”
老荆王难受地摇了摇头,“那个父王不知道,风煜将你救出后回来说时父王才知晓。所以在十年里连妃派出去的所有人,父王都暗中截下了,父王不想你再受罪。
“所以这十年里我能活下来,还得感谢父王了?”冷漠之后皆是讽刺的意味。
老荆王并不与他置气,只是放低了姿态道,“既然文行烈已死,你就不要为难连妃了,让父王带她隐归到雪寂庄去罢。”
“雪寂庄是我母亲的地方,她不能去。”阮子悭说的果断决绝,“你若想在那休养,我可以把你送去,但是连氏……”
“父王拿荆地的王位跟你换她一条命不可以吗?”老荆王急急打断阮子悭的话语,姿态已经卑微到不像是一个王者,倒像是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而求命。
阮子悭站直身体,瞥着已爬起半身的老荆王,心下里一阵冷笑,父子关系至此为止。
“我可以让她活着,但不是跟你在一起。”阮子悭甩袖大踏步往外走去,只留一句冰冷的话,“我会把她送到冰蛇窟去。”
……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暴雨,天空晴朗无边,民众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王宫里却经历了血的洗礼。在这一天,老荆王被送去雪寂庄颐养天年,连妃被悄无声息地送进了冰蛇窟。
而阮子悭,时隔十年归来,成为了荆地新一任的王。
按照荆地大典,即日起实行登基仪式,文武百官当朝拜贺,所有人齐齐觐见,唯独不见阮咎之,大臣们私底下议论着或许王将他也囚了起来,殊不知阮子悭也在暗下里寻找着这位荆地二公子。
前堂正按典制举行着一项项的仪式,后宫里的向雎却闲的发闷起来,那么多的东女侍卫守在殿外,她看着就不舒服。
大绿为了转移小丫头的注意力,便讲起了阮子悭在韩地的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直讲的唾沫星子横飞。
原来阮子悭在到韩地后的第八天夜里,自己人忽然袭击起了自己人,火光滔天的兵营里一阵混乱,小蛮暴躁地想挥刀杀人但又分不清哪些是自己人,只能任由惨叫哀嚎声在夜空里蔓延着。
火势越来越大时,阮子悭瞧清了腕上系红绳的将士是文行烈的人,小蛮当即振臂一吼冲击火光里厮杀起来,可此刻已为时晚矣,大公子的人已差不多全数阵亡。
文行烈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对阮子悭的帅营进行了最后的围攻,寥寥数百人对抗着数千军马,形势越来越急迫。小蛮拼死突围时,便命得力将士护着阮子悭急速离去。
文行烈对着火光之后异常冷静的阮子悭冷笑道:“我文将军亲自送你上路,你也值了,也没死得不明不白,要怪就怪在你不该是荆地的大公子,你不该在十年后活着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活着回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阮子悭同样回之以冷笑,“等会你命殒黄泉时,你就该怪你不应为连氏卖命!”
阮子悭边说边抚了抚缠在他身后的大绿,大绿当即张着血盆大口嘶嘶起来,它就等着这一刻了,再不搬救兵可就来不及了。
小蛮第一次见到公子的战袍之后还隐着一条闪着粼光的大蟒蛇,想也没想回身就挥刀劈去,幸亏阮子悭挺直身迎在刀下护住了它,要不然大绿即刻便被斩成两断成了刀下亡魂。
小蛮还未搞清怎么回事,便听周遭林里传来沉重的沙沙声,沉重到所有人无来由的恐慌起来。只不过微怔的瞬间,那如鬼火般幽幽的绿光已飘移至近前。
数千万条吐着火红信子的蟒蛇在暗夜里愈发诡异,一些胆小的弃了刀剑哭爹喊娘的就往回奔去,可往哪奔都是对上那血盆大口。
一时之间,群蟒翻涌,又是一声声惨烈的哀嚎,阮子悭只静静地瞧着这令他心痛的杀戮,只愿此难过后,他不再杀人。
……
大绿兴高采烈地描述着自己的兄弟姐妹撕咬人时的场景,全然不顾向雎煞白了脸色,心下里一阵惊悸。
“哎?哎哟!谁这么不长眼敢踢老娘?”高声嗷嗷的大绿还未转过头,便已被迎面一脚给彻底踢了出去。
“公子,你……”嘴里塞满点心的向雎含糊不清地嗫嚅着,小手指了指啪啪顺着台阶往下滚的大绿,“你怎么……”
“走,随我去个地方。”向雎还没有吞咽完点心,便被换上便袍的男人给拖抱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夕
“公子,我们这是去哪儿?”向雎把着车窗帘子使劲探头往外瞅着,微风吹乱了额前的碎发,小丫头不得已眯起了眼眸,小脸之上皆是欢快。
阮子悭探手合上车帘,将向雎揽进自己怀里温言道:“出宫就让你这么高兴吗?”
“诶?”向雎愣愣地仰起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不是出宫能让她如此高兴,而是身边有了陪伴的人,紧紧相随的安全感会让她下意识地放松心防,不再似待在宫里般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
“想什么呢?”阮子悭屈指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点心渣,勾唇打趣道,“你的眼神在诉说着你是有多么想念公子,你知道你这么看会招来什么吗?”
“招来什么……”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樱唇便被噙了去。
温温的薄唇,轻轻的相碰,近在咫尺的浅笑,向雎蓦然愣怔了心神,除了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她还感觉到一股掺杂了情愫的气息在这马车里缓缓蔓延着。
向雎轻轻眨了眨眼,可小手却愈发抓紧了阮子悭的衣袍。意识到她这紧张的小动作后,阮子悭又在她鼻头上蹭了蹭才抬起头道:“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看,不用一次都瞧完。”
向雎有些尴尬地垂下眼眸,脸颊愈发红润,好似女儿家的小心思全部被看透般,小丫头扭头就要从他怀里挣出,阮子悭当即往前探身搂得她更紧了些。
“以后让你一直留在荆地留在宫里,你会愿意吗?”阮子悭扳正她的脑袋,强逼她直视着自己,一字一顿地问着。
他本不想如此问,但见向雎待在宫里时只是一个人发着呆,他不想小丫头为了他委屈自己,所以他想最后一次确认答案。其实,阮子悭知道向雎不喜欢待在荆地待在宫里,但他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她能亲口说一句“愿意”。
向雎瞅着那眼瞳里的小小的自己,思绪翻转,她不知道她沉默的越久,会让男人越抓狂,阮子悭等得心弦绷紧到无以复加时,小丫头忽而抿着小嘴轻声道:“只要能陪着公子就行了。”
一句陪着胜过无数句话语,阮子悭如孩子般咧嘴大笑起来,欣喜若狂的姿态全然不似往日的寡淡,向雎第一次见到公子笑得如此开怀,趁着他不注意便往后倾了倾身,熟料小丫头接着又被察觉的某人给拉回了怀里。
向雎也不敢与他对视,只得默默地转了眼眸望向别处,她仿似从那墨黑的眼瞳里看到了突突跳跃的小火苗,有点灼人。
小丫头假装镇定时还得强压着自己那噗噗乱跳的小心脏,着实有些煎熬。阮子悭也不管她望向何处,只是大手覆小手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这样就够了。
马车停下时,向雎只觉自己的手心里都沁出了汗珠,无奈抽不出手,她也只得任由阮子悭牵着她下了马车。
“原来是这里。”向雎望着眼前的山明水秀以及大片的梨树林,一种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公子征战归来,来探望母亲是应该的。
阮子悭牵着向雎的手漫步过没有梨花的梨树林,一如先前的离别,紧紧的十指相扣。
向雎时不时拿眼偷瞄着沉默不语的阮子悭,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待她纠结着回过神时,阮子悭已带着她跪在了坟茔前。
因为手牵着手,阮子悭往前探身掌心朝下跪拜时,向雎也被拖拽着叩拜起来,每拜一次阮子悭都会捏一次她的手掌,三次跪拜完,向雎撅了嘴,想要抽回手,却听身侧的公子开了口。
“母后,儿子带儿媳来看您了。”
儿媳?向雎张大了嘴往右侧仰去,满脸的不可置信。
阮子悭对她每次都是潜意识地远离自己很是不悦,当即揽过她的腰一字一顿道:“刚才的以天地为证三叩首已经礼成,你想赖账?”
“我,我不知道啊……”向雎讷讷地答着,语气里满是委屈,“不是还,还没成亲么?怎么就成,儿媳了?”
成亲,对于向雎来说,是既期待又恐惧的存在,她感觉自己还没准备就成了儿媳,有些不能接受,“我听小银说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师公已经同意了。”也不待小丫头说完,阮子悭抢先回答了她。
“诶?”向雎仰起头,心里还在想着风煜是怎么同意的,阮子悭已欺压在她的小脸前,蹙着眉头,“怎么了?你想反悔?”
“不是……”向雎避过灼热的眼神小声嗫嚅着,“就是有点太突然,没准备好……”
“你要准备什么?”阮子悭暗哑了声音,恨不能将她的小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感受到脖颈间那温热的鼻息,向雎缩了缩脖低声道:“小银说,出嫁前它会好好教导我,还说要做好准备,那应该是准备一些东西罢。”
“不用它教导你,公子一人教你就够了。”阮子悭提抱起向雎大踏步往马车走去,看来小银是时候成家了,总赖着向雎不成,会坏事。
返回王宫后,向雎瞥眼瞧见了缩在角落里的大绿,一时之间想起另一件事,便扯了扯阮子悭的衣袖,有些犹豫道:“公子,我听大绿说,文将军没有回来,那……就剩文馨一人了,能别再为难她了吗?”
向雎知道若文行烈被论罪,那文馨也会受牵连,她又不忍看着这么一个活泼的小丫头承受这本不应有的惩罚。见阮子悭也没什么反应,向雎想也没想抓起他的手掌小声撒起娇来,“公子,你看她那么可怜,你就放过她嘛!公子,公子,公子……”
无限拖长的娇滴滴的尾音,阮子悭很想笑,但最终还是敛了面容对着黏在他身上的小丫头郑重其事道:“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她还是将军府的小姐。”
“真的么?”向雎狐疑地停止了黏人的动作,小银说就这么对着公子撒娇就行了,可她还没撒完娇,公子就答应了?
“你最近不要胡思乱想些别的,”阮子悭宠溺般地勾了勾她的鼻头,而后附在她耳边浅笑道,“你就想想成亲后你应该怎么照顾公子。”
诶?向雎愣愣地瞧着那离去的颀长背影,小心脏又漏跳了两拍。
“夫人,今日是文行烈的下葬之日,以将军礼葬之,公子本也没想为难文馨小姐……”大绿幽幽地瞥了眼向雎,而后甚是鄙夷道,“刚才那招是老银蛇教夫人的罢?切!竟出歪点子。”
向雎听着大绿远去的声音,忽而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丢人。
午饭过后,小丫头心不在焉地窝在软榻上发着呆,殿外倏地传来风栖子咋咋呼呼的声音,给这寂静的寝殿蓦地添了几分生气。
“哎?小蛮你怎么又黑了?”风栖子前脚刚迈上台阶,后脚接着就退了下来,“小蛮,你是不是又瘦了?”
小蛮向来对风栖子避之不及,此刻也不例外,背着大刀扭身往别处望去。
风栖子仿似没意识到小蛮的冷漠态度,又探手戳了戳他的肩头,大咧咧笑道,“不过,你瘦了挺好看的。”
小蛮微抽着嘴角扭回身时,风栖子早已蹦蹦跳跳地进了永和殿。
“听说三日之后就是你与公子的大婚之日,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倒比我还快!”风栖子人还未进寝殿,打趣的话便已传进了向雎的耳朵里。
向雎爬下软榻,对着言语不忌的风栖子嗔怒道:“风姐姐,你就知道打趣我。”
“你不知道,你羡煞了王城里的多少姑娘,”风栖子边说边挥着胳膊比划着,“她们都等着一睹王妃的芳容呢!”
“风姐姐,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疯话么?”羞红脸的向雎跺了跺脚,却没见着风栖子僵着笑容垂了眼眸。
“我来,主要是为了祝贺你……”风栖子在向雎面前说话第一次小心翼翼起来,腰间的布条被她扯了又扯,嘴边的话语转了几道弯终于说出了口,“其实,我找遍了王城都没有找到二公子……”
“风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叫没有找到二公子?”向雎焦急地问着风栖子,不知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里隐隐地生出一种不祥。
风栖子也不敢看向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唇角低声道:“你说,是不是大公子……”
“不可能,公子不会囚禁他的。”向雎知道风栖子要说什么,当即打断了她的话语,她最信得过的就是公子的为人,只怕公子现在也在找寻阮咎之。
风栖子听向雎如此说,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你先不要跟大公子说,也不要问大公子,我再找找。”
向雎还想再问问她,结果风栖子说完就奔出了大殿,小丫头愣了愣,她没有想到往日放荡不羁的风栖子也会如此痴情。
……
不知不觉,三日倏忽而过,风栖子没有再来找过向雎,她也再也没有听到关于阮咎之的消息。
是夜,漫天漫地的红覆盖了整个王城,所有的热闹欢笑只为迎接明日王的大婚。
被移到另一寝殿的向雎屏退了所有人,自己对着嫁衣傻兮兮地笑了又笑,最后竟而笑着流下了眼泪,若是母亲能亲自送她出嫁,那该有多好。
等会儿小银与大绿就要来陪自己了,断不能让他们瞧见自己流泪,向雎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又对着嫁衣傻笑起来。
一阵风过,烛火飘摇了几下,整个大殿内只剩了大红的帷幔,刺绣的嫁衣,再无其他。
大婚前夕,待嫁的王妃被掳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死
头脑发晕的向雎只感觉自己被人提抱着一路飞奔,她想要喊话可喉头发不出声音,想要挣扎身上却全无力气,无奈只得任由那人提着她在暗夜里风驰电掣着。
由黑暗至光明也只那么一瞬间,向雎一时适应不过来微眯起了眼睛,光影间隙她还没瞧清楚是哪里,便被提着的人一甩手给扔在了软榻上。
背脊发疼的向雎倒抽着凉气,蹙眉往上瞅了瞅,“阮咎之?”
“诶?我能说话了?”向雎第一反应是揉了揉自己的脖间,生怕自己出现的是幻觉。
背对光影的阮咎之看她那惊愣的模样,不屑地撇了撇唇,“就算能说话你也喊不来人救你了,在我这九重殿,没有谁能救你出去!”
缓慢直戳心口窝的字句生生将向雎的希望灭了下去,原来又回到这如地狱般的九重殿了。
向雎揉着自己酸麻的胳膊往软榻的角落里缩了缩,眼角眉梢还时不时偷瞄着挑眉注视她的阮咎之,那如火燎原般的眼神硬逼她垂眸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阮咎之扑上来将自己掐死的场景。
浑身汗毛倒竖的小丫头猛然记起一件事,也顾不得质问前一刻的掳劫张口问道,“你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你都藏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
“你,在关心我?”阮咎之微停顿着打断了她的话语,胡子拉碴的脸上竟浮起了丝笑容。
“谁关心你了?做梦!”向雎愤愤说着恨不能在他身上唾口唾沫,可再抬眸看到他那憔悴的脸色,深陷的眼窝,发白的双唇时,向雎又本能的张嘴弱弱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狼狈?”
“狼狈?”刚才还情绪平稳的阮咎之忽而大笑着成了癫狂状态,“狼狈?”
向雎倏地意识到可能自己这个词触碰了他的伤口,小丫头嗫嚅着双唇刚想解释,阮咎之却猛然转身灭了所有的灯盏,琉璃碎片被摔得满地都是。
帷幔包裹的空间一霎时回到了黑暗,向雎颤抖着护着自己的小脸,刺耳的琉璃碎地的声音震得她完全慌乱起来,前所未有的恐惧攻袭了全身。
不知何时欺身上前的阮咎之捏着她的胳膊从那小脸上推移了开来,骤然接近的如鬼魅般的脸庞让小丫头极度紧张到了极点,她便想也没想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