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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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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千里的桑塔纳后排座上,关韬觉得一股汽油味令人窒息,他什么也没讲,脸色发白。

马千里关切地问:“不要紧吧,关韬?”

“唉,昨夜我几乎未合一眼!”

南晓寒这几天,心里很窘。几乎每隔两天,老父亲便蹲在学校门口,戴着草帽,佝偻着背,在朝阳下一言不发。每当传达室老汉瞧见叫他过来时,父亲见面第一句话总是说:“男大当婚,走!回去见面去。”

关中农村,不兴自由恋爱,男女青年成亲前一般是由媒人介绍两个人私下见面相亲,叫“背见”。若两人有意,然后互相走动,最后结婚。男过二十五,结婚一堵墙。南晓寒生眼看到了这个坎儿,当父亲的便在家坐不住了。

南晓寒却惦记着陈果,尽管陈果已心仪他,却不愿嫁给他。但他是那种抵不倒南墙不回头的人儿。这天,南晓寒生第二次走进南川乡小学。大病一场的陈果刚上班,一个人在办公室默坐着。

“陈果,今天你给我个痛快话,咱俩的事到底有希望没有?”

“你坐么?喝水么?”

“不,我心里急你知道么?我们俩能否到一块儿?我已几夜未眠,你知道么?”

“我说了,你不要想不开……。”

“你说!”

“古人有句话: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曾经爱过你,但感情的火焰已熄灭了。”

“那你在家里为什么对我那样好?”

“我只是一瞬间意乱情迷!”

“你怎么能这样?”南晓寒生有一种受辱的愤怒。他疯子一般冲出陈果房门,一个人走在南川乡尘土飞扬的街道上,望着街两旁陈旧丑陋的建筑物,心里乱极了。正走着,有一群学生走过来,大呼小叫,几个男生互相追逐,差点碰到他。

好不容易街上人少了,一个拉架子车的从身边过,车上的钢筋蹭了他一下,衣服挂破了,他怒视,而车夫只冷摸地看了一眼,神情麻木。他心里真想骂娘,可看见对方浑身破烂的打扮就忍住了。他踩着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发现路上的人们露着笑容,似乎没有人懂得他的痛楚。

一个人来到人声喧阗的农贸市场,在一个小吃摊冒着热气的大锅旁,一口气吃下三碗扯面,撑得肚子快破了,直想吐。几个吃客怪异地瞧他,店主人也傻眼了。他大吼:“看啥!没见过!神经病!”

他没有回校,而是直接回老家,见了第一个“对象。”相约地点在周山市古渡饭店。按照要求,他下午三时上了四楼经理办公室,看见两个女的和三个男的坐在里面闲聊。其中一个女的热情招呼:“你是南寨子的南晓寒吗?来,坐这儿!”

他知道,这是父亲讲过的介绍人,自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女方一会儿就来,你先喝水。”



 章节17



17。荒唐的经历

南晓寒生只好在一旁傻坐在沙发上,几个男女继续旁若无人地闲聊。

“小娥,你来啦?”随着女亲戚的招呼,他看见一个肥胖的女青年走进来,加入闲聊的行列,不时偷眼看自己。南晓寒在热闹之外,一人孤坐,仿佛木雕,浑身不自在。十分钟后,胖女告辞,女亲戚走过来,悄声说:

“事不顺当,人家嫌你太黑、太瘦。”

“没有啥,那我走了。”南晓寒下楼。在大街上,他看见刚才那个胖女子骑着一辆自行车超越自己向前驶去。由于屁股太大,底座被埋没,车轮艰难转动,像只蜗牛在公路上蠕动。他想:“嫌我瘦,你胖得连个女人形也没有,我没挑剔你,你倒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真是自不量力!”

第二次“见面”是在女方家里,这是一个汉陵织布厂的工人,长着圆脸,白皙红润,长辫子,见人害羞,话语不多。两人在一个房间里谈了半小时,很愉快。

南晓寒大着胆子问:“小×,你看我这人咋样?”

女答:“我看行。可我家俺娘拿事。”

女方母亲是一个河南人,让女儿先回房,把南晓寒从头到脚看了三遍。南晓寒觉得紧张,再看一眼自己的白衬衣、牛仔裤和铮亮的皮鞋,觉得干净清爽,不明白老女人在瞧什么。正纳闷间,只见小×母亲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是近视眼?”

“是的。”

“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上初中以前好好的,上中学农村学校老停电,常在煤油灯下上晚自习,便成了这样。”

“你不戴眼镜,看得见啥不?”

“一般不行。有次眼镜碎了,自己去外头吃饭,看见一碟子芥沫,以为是炒鸡蛋,吃到嘴里,才发现是搞错了,辣坏了。”

“行。你先走。我和女儿再商量。”

和介绍人下楼后,介绍人说:“人家女子愿意,她妈不愿意。怕你戴眼镜不方便,将来蒸馍一揭锅盖,什么也看不见,家务活全得女儿干。兄弟,我再给你寻个主吧。”

南晓寒心里涌上一股无名之火。他奇怪,怎么还有这么可气的女人。可那个小鸟依人的少女缺乏主见,让他觉得可悲之至。好长时间,他的情绪难以恢复,对陈果的思念日益加重。晚上失眠,多梦,常常一个人夜里站在陈果学校的门前黑暗处发呆。黑暗中他在日记本上写下一页又一页“陈果”,歪歪扭扭,重重叠叠,一如冷透的心。摆脱痛苦,转移感情,成了他的心头大事。

这天,经过电话相约,在临时借来的宿舍里,光彩照人的韩默来了。她穿着一件金黄色小花花真丝连衣裙,白生生的胖腿肚露在外面,圆圆的脚趾头涂着红指甲油,显得别致。

“韩姐,我想你。”

“傻兄弟,姐也一样。”韩默在床上铺张报纸,一边褪去衣裙躺平玉体,一边双眼写着爱意,说道。

南晓寒的“想”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欲望扭曲着他的灵魂,对陈果的思念撕裂着他的心肺,可韩默并不是他的所爱,只不过是陈果的一种“替代物。”但看见躺倒的韩默,从裤头中取出血乎乎的卫生巾时,他傻眼了。

“姐,你身上来了,咋答应我?”

“晓寒,你要我。我拒绝你,不扫你的兴么?”

“但是,月经期间女人易染病,对人身体不好。”

“兄弟,只要你舒服,姐就高兴!”

在韩默的鼓励下,南晓寒上了女人的身体,并且残忍地完成了男女王国的领地占有。他在心里骂自己:“南晓寒,你是一头猪,在兽性方面,与关韬无异!”他实在不明白:韩默这样全市著名的女诗人,怎么对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这么痴情?自己爱着陈果,韩默却爱着自己。自己占有韩默,心里却想着陈果。

韩默的身下,在早已铺好的报纸上,浸了一片血渍,红殷殷的,毫无规则的图案像张抽象画。只有南晓寒明白,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的爱情,而他却从里面看出了自己同样流血的心。

送走韩默后,他一个劲儿地扯着头发骂自己。也许应该珍惜韩默这个成熟女性的情愫,虽然她比自己大十七岁。可是,他想不通,当自己*韩默的身体时,心里却千万遍呐喊着:“陈果”!

“只有男人,才是世上最丑陋的动物。”南晓寒诅咒着自己,为荒唐的经历感到愧疚万分。

陈果上班后,关韬忙于对付刘智祥,加之李素麦来学校“监视”,他没有机会去安慰陈果。他看见心爱的女人一脸憔悴,却又爱莫能助。

这天早上,趁李素麦回家取衣服,他让人叫陈果来房子“谈工作。”

“让你受委屈了,宝贝儿,我心里真不好受啊。”

看见陈果胆怯地进来,他先开口。“别怕,我娃*回老家去了,晚上才回来。”

“不怪你,是我*!”

“果果,不能这样讲。我爱你才害了你,我没照顾好你,你骂我吧?”

“不,我是一个可耻的第三者,没脸在这儿呆了。”

“谁说的?我已和马书记、教育局协商过了。不出一月,你就是副校长!”

“可别人的唾沫会把人淹死。我怎么能靠这个与你过一辈子?”

“你不懂。你抚慰了一颗孤独的心,我还你应得的地位。这叫互相支持,想想,咱俩结合,是一种怎样的黄金搭档!”

“我还是怕你老婆那张嘴。”

“她敢?我早都准备和她离婚了!”

“你不要这样。我们都是女人,你伤了她的心我也不舒服。”

“只要你幸福,我什么都豁出去了。陈果,你比我的生命都重要,你明白么?”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地方。”

“咱们中午去城里找个地方聊聊天吧?我快闷死了。”

“这样不好吧?我怕。”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这大个子扛着!”

“让我摸摸看。”关韬凑上来,把手放在陈果的胸口。由于是夏天,陈果穿着件褐色麻布西装裙。上衣开口处酥胸雪白,隐约露出粉红色的*。见他手伸过来,陈果想躲,不想正好碰在*一侧。关韬过电般悸动起来,一下子抱紧陈果说道:“答应我吧!宝贝!”

“让我想想……。”

“你不答应,我就不松手。”

“傻瓜!门未关!”

“你不答应,我就这样。大不了让人瞧见,摘了我头顶上的乌纱帽。有了你,我什么也不稀罕。”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我就这样!”

“行!行!行!我答应你,总行了吧。”

在关韬一阵紧似一阵的乞求下,陈果心里装着的南晓寒终于被关韬的进攻取代了。同样是男人,南晓寒那怕有关韬一半的勇气,那么爱情的窗户也不至于一直未能洞开。

“爸,你干啥去?”刚放学的关娅娅听见屋里声音,躲在角落,待陈果离开后,走进门,问。

“你这孩子,进来也不敲门?”关韬拼命稳住情绪吸口烟,说。

“爸,你刚才和陈阿姨搂着干啥?你又不是美国总统接见外宾,学校不准谈恋爱哟。”

“倩蛋蛋,不准许这样说。你陈阿姨和爸刚才排节目。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你妈。”关韬掏出十元钱,塞进她的小手,说:“爸出去办件事,你自己买点好吃的吧。”

关韬先走一步。



 章节18



18。缠绵悱恻

当陈果按照关韬约定的时间、地点赶到时,发现这是位于周山市老城区的一个深巷,叫“伤心酒吧”。门面用树皮饰缀,挂着一串串绿塑料树叶。大厅里是清一色的褐木家具,经过一个弯形木梯的二层有一排包厢,“酒醉的探戈”音乐声里,关韬独自一人坐在最里边的一个包间。面前摆放着简单的几个素菜和一瓶“张裕”红葡萄酒,高脚杯透明剔透。墙上画中吹奏银箫的长发女郎,表情忧郁。灰暗的房间里“三菱空调”已提前打开,走进去凉爽异常。陈果心情随着环境的变化好多了。她放下背包,关韬忙给她倒了一杯酒,说“祝福你!”接着,拍响巴掌。

只见一名穿着旗袍的女服务生端进来一盘生日蛋糕,插上二十二枝白色蜡烛,出门时关掉了房间的灯。关韬弯着硕肥的腰,点燃蜡烛。由于有风,火苗闪烁。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呀?”陈果心里不解,估计是关韬的生日。但又搞不清,便无法回答。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四日,是陈家千金的诞辰纪念日。”关韬说。

“哦!我怎么忘了?长这么大,除父母外,这是别人第一次为我过生日。关校长,太麻烦你了!”

“我尊敬的陈大小姐,不要客气。说句正经话,二十二年前的今天,正是你母亲的受难日。让我们首先为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干杯酒。”

关韬一饮而尽。

陈果看见他喝酒的豪情,想着他曾说过的话,发现关韬在自己的心目中慢慢地可爱起来。这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能给女人带来爱,又能创造优越的生活。作为一个女人,陈果当然不能摆脱这种双重诱惑。

“第二杯,祝你永远快乐!.”

关韬又是一饮而尽,而陈果只是抿了一小口。

“第三杯,祝我们有一个如梦的明天!”

关韬再次一饮而尽,感动得陈果忍着怪味也亮出杯底。

接下来,两人住进隔壁的一家宾馆。由于两人已是第二次同床,陈果情动于心,关韬觉得格外舒服。望着走向卫生间冲洗的陈果的裸体背影,浑身洁白,结实翘起的*上方发青,有两个可爱的肉坑,他马上想到女人脸上的笑靥。

点燃香烟,躺在席梦思床上,听着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他想起伊甸园的传说,惬意极了。此后的几个小时,两人缠绵悱恻,如胶似漆,相拥而眠,情话连连,全忘了人世间的烦恼。

晚上十一时,陈果直接回城里的家,关韬乘出租车回校。他敲门,半天没有人应声,用钥匙开,里面已反锁。再敲,足足半小时,李素麦才从里面开了门。

关韬十分生气,问:“你为什么不开门?”

“你半夜了,像个夜游神一样,喊啥?”

“我就喊了,你为什么不开门?”

“看看表都几点了?你在外面和野女人鬼混,让我给你看门,你配吗?”

“你咋能这么说话?”

“对你这种流氓能有什么好话?”

李素麦说完,在黑暗中进了房间,重新钻进被窝,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的鼾声。

关韬抽了几根烟,在地上越想越生气。他实在接受不了两个女人给他带来的感情落差。仿佛刚刚从温暖的春天探出头,又猛然劈头盖脸被浇了一头冷水,肉体和精神的残酷折磨令人几近发疯。他受不了李素麦这个往日绵羊般的女人的公然造反,向自己的男人复仇,让他威风扫地。因为对一个女人过分的爱,在受到另一个女人挑战时,火热的感情便*为过分的恨。他怒不可遏地掐灭烟蒂,扑过去拉亮灯揭起被子,喊:“我叫你睡不成!”

但李素麦又钻进褥子眯上眼睛。关娅娅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吓得缩成一团。

关韬揭起褥子。李素麦躺在光床板上,还是睡着。关韬性起,弯下腰掀翻床板,李素麦跌翻在地。

“爸爸,妈妈,不要打了。我明天还要上学!”娅娅拉亮灯,哭着。

“姓关的,你欺人太甚了!咱走着瞧!”李素麦穿上衣服,摔门而去。

关韬一个人呆在屋内,气喘吁吁。由于校长房子与教工宿舍隔着一座楼,单独居住,晚上发生的事没人听见。但李素麦半夜时分离家出去,会惹出什么乱子,他不得而知,迷迷糊糊*了梦乡。

一场由关韬婚外恋引起的风波即将掀起。正是这一夜,一对结发十多年的夫妻埋葬了他们的百日恩情。

“关韬,我把你个不争气的,你让我老脸往哪儿搁?”

早上天未亮,关韬正在昏睡,父亲的骂声在门外响起,拐杖在门扇上猛敲。

他心里一惊。他想不到父亲怎么找上门骂自己来了,回忆起昨晚上李素麦夜半出门,可能是向父亲告状去了。他为这个女人的刁蛮生了一肚子气。但想到家丑不可外扬的俗语,他怕父亲在外面声大,惊动同事们丢人显眼,忙拉开门。只见七十多岁的老父亲站在门口,妻子李素麦果然跟在后面,双眼发红,表情凄然。父亲和妻进屋后,关韬忙关上门,扑通跪下。

“爸啊,儿子不孝,让你跑了几十里路!”

“你还知道这?不争气的,我把你拉扯大,素麦这么好的媳妇不好好待承,半夜回去哭得人心疼。是不是你让我气死才心甘?”

“爸啊,你别听这丧门星女人瞎说。我和她过,我心里闷得慌啊!”

“啥!”父亲*然大怒,一拐杖打来,正中关韬头部,他痛得大叫一声,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他忙咬紧牙关,捂住伤处。李素麦忙过来,抱着头要看,关韬用力推开。大骂:

“你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别装蒜了!”

“你这人,咋能这样伤人的心?”

“伤心?你以为搬来我爸就能改变我对你的恶心?没门儿!”

“你小子,放啥屁?告诉你,只要我在世上,离婚的事办不成!”

“爸,你不能这样。”

“全由了你小子不成?农村人在外头不正经,让乡党咋看?你想学那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你不嫌乡党骂,我还背不起这个名声。今天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咽气,你的婚就离不成。你娃死了这条心吧。”

“你不懂爱情的重要性。”

“啥不懂?我供你小子上了大学,你说我不懂……,啥时轮上你教训我来了?”

“爸,你听听,他给我讲爱情,我俩生的娃不算是爱吗!”李素麦插言。

“你少废话,臭女人!”

“关韬,关家的人叫你丢尽了。你有什么资格骂媳妇?素麦,今天爸当你的面讲清楚,关韬要是以后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往我脸上唾!”

“爸,你咋能这样?”

“小子,我生了你,就得管着你学好。关家的门除素麦能进外,其他女人今世还没生出来。”

“爸,你不要生气啦。”李素麦扶着老人坐好,递上一杯热茶,望着在一旁喘粗气的男人。

关韬从心里对李素麦的厌恶到了极点。

“爸,你瞧,这是你娃和那个妖精的合影。”李素麦把一张照片递给父亲。关韬记得很清,自己和陈果在法门寺合影只有一张,一直藏在内衣口袋的钱包里。昨夜大意,在脱衣服时不小心遗失在妻子手里。

“这个女人就在他的学校里,是关校长跟前的大红人哩!”李素麦说。

“韬娃子,有这事么?”

“爸,你甭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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