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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痴-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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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夏日午后,本该烈炎的太阳却一反常态,隐在快扎成棉花堆的云絮里,风微湿,扑在脸上有潮湿的水汽,半空飘着不知从何处刮来的花瓣,因为风急,嗖嗖嗖地往脸上扑,只觉得那天,越压越低。
要下雨了。
近来打猎团里没什么事,一旦清闲下来,苏拾花都会提前赶回家,上次岳大泽探望过她后,她依旧嬉笑如常,反而岳大泽心中别扭,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后来绣芸也劝苏拾花搬过来住,没料到再被拒绝,岳大泽只当她一心舍不得那人,今后见面,开始远远躲到一旁,害得苏拾花还以为是对方讨厌自己了,关系渐渐疏远。
嘀嗒几声,云层里终于坠下雨点来,不大,就像傲慢的美人,千辛万苦才挤出那么几滴子眼泪,很有初春酥雨时的味道。
临近山脚下时,远远看到高树下有一剪白影,清孱修长,执伞而立。
“阿阴!”她诧异地眨眨眼,三步两步跑过去,不敢置信,“你是特意在这儿等我的吗?”
她问的如此直白,让兰顾阴神色微不自在,将伞檐压低了点,半遮住秀雅的眉目:“没有。”
苏拾花一怔,吃吃着:“那你……”
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但兰顾阴已经转身走掉,或许是她迟迟不曾跟来,片刻后,他又停住身,回头催促:“还不走,一会儿雨该大了。”
“嗯……”
原来真的不是在等她……否则,一定会多带一把伞的。
苏拾花饶下脑袋,暗付原来是自己多想了,跑到他旁边,并肩前行,但彼此之间仍隔着缝隙,兰顾阴见她一半肩膀露在伞外,衣衫渐渐沾湿,沉下脸:“你是想把自己淋得害病?”
“啊?”苏拾花不明白。
“你……”兰顾阴咳了声,稍后,吐出几个字,“靠过来点……”
他声音太小,恨不得是微风里的雨点落地,苏拾花没听清,只好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兰顾阴咬着牙齿,瞪向那张迷惑小脸,接着一偏头,硬邦邦道:“你靠过来点。”
伞不是很大,两个人挨在一起肯定有点挤,苏拾花自认为身强体壮,对方则是弱不禁风,在他跟前,理应爱护有加,所以行走时特意朝伞外站出了一点。
此刻听他说完,苏拾花不理解他为何显得一脸不高兴,但还是很听话地往里挪了挪,二人相贴着,在一把伞下,空间似乎也变得促狭起来,离得近了,愈发觉得他身姿高挑,她的头顶才仅仅凑着他的肩,明明是一个柔弱的人,可衣衫间散发来的男子气息,却犹如洪浪般近乎霸道地将她包围住,抬眼,那眉目神隽,轮廓弧线美得欲人窒息,菲薄的唇紧抿着,居然有些不可一世的意味,自己在他身边,显得那么小,那么小,就仿佛被他保护着一样,心脏莫名地突突乱跳。
兰顾阴见她挨着自己行走,模样像只缩头小乌龟,只觉可气又好笑。
“阿阴,你今天也下山了啊。”她斗不过乱跳的心,生怕被他听见似的,找机会出声。
她刚一抬头,兰顾阴快速敛回目光,不冷不淡地“嗯”下。
“去做什么?”她好奇。
那人却泼冷水:“没什么。”
他不愿意说,苏拾花很识时务地闭口,稍后,傻兮兮地笑了笑:“其实刚刚,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等我的呢。”
“……”兰顾阴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
她微笑:“不过真的好巧,回来的路上就能撞见你。”
其实不是巧,而是哪怕她在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她。
兰顾阴问:“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会怎么办?”
苏拾花吃惊:“你会离开竹屋?”
她还当他要一辈子住在这里么。兰顾阴答得略微模糊不清:“也许……”随即换上催促地语调,“你会怎么办?”
找不到他了……有一天,会找不到他……
这个问题太突然,害她有点茫然无措,甚至他不提,苏拾花还以为他们会永远像现在这般,她外出,他等她,每次快到家的时候,眼帘映入那一抹白影,便感到轻松放心,可……明明不是的……她迟早要回师门,甚至以后会见不到他……
“我、我不知道……”她黛眉紧颦,像在苦恼,半晌,启唇吐字,“可是,如果你叫我不放心了,我就会一直找……一直找……”
兰顾阴深深凝睇她,眼神深邃,复杂难明:“若是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呢?”
他一再提问,仿佛刻意为难,苏拾花终于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想了想,继而摇头:“不,你不会让我找不到你的。”话音里含着一股出乎意料的笃定,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肯定。
她说,他不会,让她找不到的……
兰顾阴心口仿佛被不知名的东西抓紧,呼吸震了空气,而她抬首与他对视,眼睛很亮,那种正直纯净的亮,潋滟生辉,尤为动人,是其他女子所不属的,与众不同的美……
他望着,像坠入一片星海中,手撑伞柄,在她的眸光中恍惚迷失。
呀——呀——呀——
下一刻,山林中蹿出一大群乌鸦,从他们头顶上铺天盖地的飞过,仿佛乌压压的云层铺卷而来,天成了黑色,无数通黑的羽毛哗啦哗啦地飘落,在他们周身飞舞。
“奇怪,哪里来的这么多乌鸦?”苏拾花显然被眼前怪异的情景吸引,一只手伸出伞外,恰好接住凭空飘落的羽毛,触在掌心上,犹如被舌尖舔了下,痒痒的。
兰顾阴眉宇一压,阴霾迅从眼底隐现。
是那个家伙……该死的!
苏拾花突然感应到什么,警惕地留意向四周:“什么人?”
就在前方,一道道黑影从树木后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组团看《哥斯拉》,期待很久了,有点小激动,不知道会不会好看。然后到了周末晚上,继续熬夜看球。
话说,突然想写虐文了……
萧亦:  20140618 09:00:55 霸王票
赵曦月:20140619 13:03:45 霸王票
非常感谢两位亲,快来接受我深深一拜!!!
☆、'羽'
那是约莫七、八名男子,身穿灰色裋褐,头上裹着黑巾,长得人高马大,手中各自拿着一把带刺的铁棒。
糟糕,竟然是贼寇!
见此情形,苏拾花并不畏惧,“嗖”地拔剑而出,想也不想地挡在兰顾阴身前。
兰顾阴似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小花……”
“阿阴,你快逃!”她紧紧盯向这群贼寇,只见他们面无表情,肌肤黝黑出奇,就像庙里的泥石头,每个人皆是一副木讷无神的表情,让苏拾花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总感觉他们长的是同一个样子。
兰顾阴没有动,看着那道挡在自己跟前的娇小背影,正全身绷紧,警惕十足,仿佛一只竭尽全力保护着幼崽的母豹,不允许……他,受到半分的伤害。
刚才,她说叫他快逃,不禁想到当年那个夜晚,她也是叫他快逃,然后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孤军奋战。
那群贼寇一言不发,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步近,行走间的姿势十分奇怪,步履蹒跚,一摇一晃,如同是刚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僵尸一样,再加上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将气氛烘托得说不出的诡异。
但苏拾花来不及多想,因为对方已经出招,她身法敏捷,流矢而去,转瞬便避开两名贼寇的攻击,说来也出乎她的意料,通过几个月来的专心习练,她的功力与日俱增,尤其是内力修为大有长进,再配合武功书册上的招式,学起来几乎是手到擒来一般,快到超出自己的想象。
如今她出手,早已不同往日,剑法连绵完整,巧妙犀利,江湖上的泛泛之辈根本不是她的敌手,只是当局者未曾察觉而已。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无法占据优势,因为这群贼寇虽然动作古怪僵硬,但每次苏拾花出招,他们都仿佛提前预知似的,总能及时避开。
兰顾阴立在一旁观望,树荫下的那张清雅面目显得隐晦不明,他当然知道,这群突然冒出来的贼寇,根本不是人,而是,被幻术操控的木偶。
当着他的面,还敢玩得如此愉悦。
他藏于袖中的两指拈有一张符纸,趁苏拾花转身之际,松指一抛,符纸宛如轻巧的蝴蝶贴上她的背心,当“贼寇”们靠近苏拾花身边时,迅速受到强大灵力的干扰,动作有所凝滞,而不曾察觉的苏拾花一剑挥去后,左掌顺势拍中一方的胸口,触碰间,只觉那人高马大的莽汉,居然跟团棉花似的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不及回神,面前又有人影晃动,她本能地擎剑劈下,对方没能躲开,一只手臂“咔嚓”一响,被硬生生削掉,苏拾花忽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总觉得那不是手臂,而是一块被砍掉的木头……
不遑想,临近的二人又被她的剑风纷纷扫向两旁,撞到树干上,浑身发出咯吱咯吱古怪的声响,最后他们瘫的瘫的,倒地的倒地,苏拾花收回剑势后,贴在背后的符纸也随之消失,与此同时,耳畔传来兰顾阴一声痛苦的呻吟,她匆匆回首,看到兰顾阴身形半瘫半软,扶着树干勉强站立。
“阿阴!”她顾不得留意周围动静,惊惶地跑上前,“怎么了,是不是崴到脚了?”
兰顾阴点点头,浑身发抖,脸容惨白,显然被方才一幕吓得不轻。
“别怕,有我在呢。”苏拾花一阵心疼,伸手搀扶他,同时笑着安慰,“阿阴,你别担心,这群家伙全都被我打败了,不信你瞧……”
一回首,不由得傻眼,只因前方一个人都没有,地面毫无血迹,甚至连对方的那只断臂也不见踪影,而在他们之前倒下的地方,只残留着一小堆木块,像是散了架的木偶,至于先前的那场打斗……就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拾花呆呆睁着眼,有些无法置信,心中觉得哪里奇怪,但又说不上原因,最后只好挠挠头,得出一个结论:“他们……逃得好快……”
她没有怀疑,兰顾阴暗自放下心,继续装成脚腕很痛的样子。
苏拾花不敢多做停留,搀扶着他上山回家。
原本有些担心,但兰顾阴一直说没有大碍,苏拾花只好交待他好好休息,便合门离开了。
外面的蒙蒙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泥土芳香透过敞开的窗扇,洗涤着屋内的空气,兰顾阴坐在桌前,斟杯清茶,呷了一口,被润得生出红泽的薄唇方缓缓启开:“你活腻味了是不是?”
窗外,男子咯咯轻笑。
兰顾阴长眉斜挑,不紧不慢地开口:“趁我没改变心意前,你最好赶紧消失。”
男子仿佛没听出他的警告,仍是轻轻一笑:“可怜了我的那些木偶,全被你的那个小美人毁掉了,怎么办?”
兰顾阴毫不犹豫,冷冷吐出两个字:“活该。”
男子讶然地倒吸口气,尔后又忍不住发笑,故意用着充满挑衅戏谑的语气道:“好吧,既然你不赔,我也没有办法,倒不如,去找你的小美人……”
话音未完,兰顾阴手中的茶杯已经化为四分五裂的碎片,其中一枚快如闪电般射去,正中窗外男子的眉心。
男子满脸呆愕,被碎片刺入的额际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从他的脸上迅速扩散到全身,一刹间,整个人支离破碎,变成了无数暗黑色的羽毛,四散飞扬。
兰顾阴切了一声,慢慢侧过脸来,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一脸坏笑的男子。
他面如春风,玉簪绾发,身穿一袭纯黑锦袍,在俊魅的容貌衬托下甚是雍容华贵,最特别的是那对凝人的瞳孔,尽处幽迷影叠,恍若能折射出海市蜃楼的幻境。
是重眸。
“下手这么狠……幸好那只是我的幻影。”他半笑半抱怨地讲。
兰顾阴重新给自己斟了杯茶,低头浅嗅,小口慢啜,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对于不请自来的人,我出手一向不留余地。”
虽说破了他的结界,但未必会叫他放在心上,羽楼扇太了解这个人了,心性冷薄,喜怒无常,骨子里都是冰一样,即使真的动怒,也是阴冷冷地笑,而这一次颇动肝火的模样……他倒是心知肚明:“怎么,生气了?我又没有伤害到你的小美人。”
真的伤害到,恐怕现在他就不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了。
兰顾阴眉头一皱:“你这么玩,就没想过会被她察出端倪?”
羽楼扇耸动肩膀,显得大不以为意:“察觉出来又怎样,这还不是你轻轻一咒的事,不愿意让她知道,封印住她的记忆便是了。”
一旦封印住她的记忆,那么她将会忘掉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事物。
兰顾阴撇过脸,没有作答。
——————
“怎么,你该不会是舍不得吧?”似乎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重眸狭眯,愈渐莫测冥黑,“看来传言是真的。”
兰顾阴拧眉疑惑:“什么真的?”
“悉雾岭岭主那里放出消息,说是……”羽楼扇托着腮帮子,故意卖下关子,方才闲闲笑道,“说是一向薄情寡欲冷血无情的兰主,如今终于春心大动,被个凡俗小丫头迷得神魂颠倒,现在看来,倒未必是假的。”
对于兰顾阴不肯回悉雾岭的事,悉雾岭岭主可是好奇的要死,可惜族中人人惧怕兰主的威慑,没个敢过来找死的,所以才联合外族的这个家伙,过来试探口风。
兰顾阴嘴角一抽,就猜到老婆子不是省油的灯,八成是她故意走漏风声,让这家伙来寻自己的麻烦。冷冷开口:“你看完了,可以滚回去了。”
偏偏羽楼扇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看来悉雾岭岭主果然找对了人选:“你看上她哪里了?胸大?屁股大?唔……好像都没有,不过呆呆蠢蠢的,倒也蛮讨人喜欢。”一道阴森的杀气猛然袭上面门。
“你跟踪她?”一眼,足以使人心惊胆寒。
羽楼扇泰然自若,笑了笑:“这么凶干吗,我又没吃了她,不过是观察几天,嗯……我有嗅到她身上的气味,纯阳体质,你想用她来增强法术?”
兰顾阴不置可否。
羽楼扇纳罕地啧啧两声:“真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个纯阳女浪费这么多的时间,让她丧失心智,心甘情愿成为你的禁脔,不是很好?”
兰顾阴哼笑,形态优美的下颌轻抬,颇具傲慢:“怎么,许你玩,就不许我玩?”
对,只是好玩,喜欢看她被自己耍得团团转,喜欢把她掌控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他沉浸其中,玩得乐不思蜀。
不过,她只限于他,只能让他一个人玩。
羽楼扇挑眉讶叹:“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兰顾阴不耐烦地警告:“黑乌鸦,这里不是你们羽氏一族的地盘。”
“但也不是你们悉雾岭,不是么。”羽楼扇嘿笑着反唇相驳,继而无奈,“阿阴,咱们许久未见,你怎么依然是这副臭脾气,莫不,还记着小时候的事呢?对啊,说起来,你差一点就成为我的……”
作为术族中两大年轻的宗主,他们的关系似敌非友。尤其对兰顾阴而言,这家伙简直讨厌的要命!
至于原因么,羽楼扇依稀记得那么一点点……大概是在儿时吧,尽管兰顾阴年纪还小,但容貌已经可说是美得惊人了,一袭白衣,长发如墨,清清瘦瘦的,看着根本不像男孩子。以致七岁时他们第一次相见,他居然脱口喊对方“兰妹妹”。
那时悉雾岭岭主“扑哧”一声,几乎笑得合不拢嘴,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可惜小阴不是女孩子,否则将来一定嫁给他当媳妇。
原来是男孩子啊……当时他还觉得好惋惜来着,自然没有留意到兰顾阴一副要杀人的眼神。
轰隆——轰隆——
地动屋摇。
提及往事,果然又令某人大动肝火。
“阿阴!”苏拾花急忙推门而入,当步进屋内时,发现他身旁竟然坐着一位容貌俊魅的陌生男子,不由得目瞪口呆。
“你、你是……”她看看对方,又看看兰顾阴,一时不知所措。
兰顾阴才知对方刚刚是故意激怒自己,直恨不得扒下他一层皮来,迟疑下道:“他是……”
“哦,我是阿阴的弟弟。”羽楼扇笑嘻嘻地打断,开口向苏拾花自我介绍,同时还分外亲切地搂住旁人的脖子,表现得十分熟络。
兰顾阴脸都绿了。
“弟弟……”这么说来,他是阿阴的亲人?苏拾花惊愕到张大嘴巴,吐字打起结巴,“可、可是……你们看上去不太像……”
“他不是。”兰顾阴立即否认,随手拨掉那只令人讨厌的胳膊。
“嗯,具体说来,我是他的表弟。”羽楼扇定定看着她,眼睛眨啊眨啊,闪亮亮的,仿佛无数璀璨星光,完全是副无害可亲的模样,“我叫羽楼扇,你叫我小羽就好了。”
“小羽……”苏拾花忙不迭点头,仍有些回不过神的怔仲,“小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他哂笑解释:“就在刚刚。”
提起刚刚,苏拾花突然一脸紧张:“对了,地震!”扭头寻望四周,发现门窗寂静,一切如常。
“没关系,这里经常动不动就地震的。”羽楼扇不在意地挥挥手,故意扭头,冲旁人意味深远地一笑,“对吧,阿阴?”
兰顾阴瞪他。
苏拾花这才放下心,想到终于有亲人上山来探望阿阴,简直又惊又喜:“小羽,你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吗?”
羽楼扇刚要答,兰顾阴森冷冷的声音已经传来:“不,他一会儿就走。”
苏拾花闻言颇感失望,小声呢喃:“一会儿就走吗……好不容易才来一趟的……”
背后正笼罩着一团咄咄逼人的杀气,羽楼扇只好摊手道:“没办法,我这回也是顺道路过。”
苏拾花点点头,不好继续挽留,沉吟片刻道:“那你还没有用饭吧?我瞧着天不久也该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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