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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我怎么忍心让你受伤呢？我答应过你要保护你一辈子的呀。”赫烈答的理所当然，但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是字字千金。
“可是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万一你回不来，那留下我一个人要怎么办？要知道我宁愿受伤的是我自己，那么我也不用受这心里的折磨。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怎能独活。还好，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又把你还给了我。”她不免的还是有些后怕。眼前的男人，为了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她感念于心，却更是觉得无以为报，她何德何能竟叫他如此牺牲呢？
“你这几句话对我来说真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效啊，相信我，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有事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醒来吗？”他打着哑谜，望着她一脸的迷惑，深情的开口：“那是我听到了你的呼唤，是你唤醒了我呀。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说的那些话。”他知道他付出的一切终于有了回报，那么为了这份回报，他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柔儿的泪水狂溢出来，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是感动、是惊讶、也是欣喜。
“能将那句话再说一次给我听吗？”赫烈企盼的望着她。
柔儿羞怯的红了脸，随后俯下身去，生硬的主动吻上他的唇。“我爱你，我爱你……”简短却饱含深情的话从她的小嘴里一遍又一遍的溢出。
赫烈的眼眶也红了，他感念上苍赐予他们相遇，感谢生命，感谢她对他的爱。这是对于他来说最珍贵的礼物。
第二十一章 错爱
连清带着唯筝匆匆的赶来，赫意和漠王、王后也在听到消息后紧随其后。
“姐姐，我把唯筝小姐请来了。”连清声音带着微微的气喘。
唯筝越过连清，匆忙的奔进内室，看到已经清醒的赫烈，不禁喜极而泣的道：“师兄，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赫意他们也随后进来，大家都簇拥着来到赫烈的床前。王后抚摸着爱儿道：“烈儿啊，让母后担心死了。以后再也不许这样吓我们了。”
“让唯筝为烈儿诊视吧。”漠王冷静的道，得知儿子已经清醒，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他又恢复了平日的理智。
“哦，对对。”王后抹着泪，让了开去。
唯筝坐在床边，细细的给赫烈把脉，检视他的伤口，随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回禀说：“皇上请放心，师兄他已经度过危险了，人清醒了，烧已经退了，伤口也已经不在出血，渐渐开始愈合，脉象也平稳了。他会好起来的，不出半月便可以痊愈了。”她的话仿佛给所有人吃了颗定心丸，大家都长长的舒了口气。
“真是太好了。不过，烈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你的生命对于漠国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怎么能这么轻易的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身处险境呢。”漠王高兴之余，不免还是有责备之意。
柔儿有些难堪，仿佛自己是红颜祸水一般，她心想：要得到漠王的原谅大概是难如登天了吧。
“父皇，请不要这样说，柔儿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她的生命对于我来说远远比我自己重要，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听到漠王这样说，他有些激动，急于想让他了解自己的心情。
此话一出，每个人都怀着不一样的心情，柔儿感激他的维护，也为她的深情感动，唯筝充满妒忌，漠王满腹的不理解，连清为姐姐找到好的归宿而感到欣慰，而赫意则是觉得心酸，柔儿和赫烈的感情已经不容许任何人涉足，然而埋在他心底那份蠢蠢欲动又要如何去排遣。
“你！简直不可理喻。”漠王有些气结，在他看来，男人不该为任何一个女人而丧失自己，女人是唾手可得的东西。这么多年来，在他眼前走过的女人如同恒河沙数，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了，对于他来说，喜欢一个女人就是宠幸。他很难理解赫烈的想法，眼前的真是自己的儿子吗？他有些不认识他了。
“好了，你就别生气了，烈儿不是都已经没事了吗，柔儿这两天也够累的了，要不是她悉心的照顾，烈儿也未必这么快就能醒，就当是将功补过了吧。”王后开口解围，她虽然身为母亲，但是也同样是女人，所以她更愿意去体会柔儿的心情，虽然儿子为了保护她而差点丧命，但是她却并不想去埋怨谁，身为深宫里的女人，一辈子都在等待着被爱，而柔儿无疑是幸运的。
“哼，你就只会护着他。”漠王有些不满的道，不过语气中的锐气已消减。“此事暂且不提，既然列儿没事，就罢了。不过有一事却不能不计较，那就是查出到底是谁放的箭，不管是谁，一旦查明，定不能轻饶。”
“当日上山狩猎的人，除了我们，其余的侍卫都是文政将军安排的，只要向他询问侍卫名单，然后逐一的排查，相信定能找出行凶之人。”赫意非常自信。当日大家都是成队的行动，这样就能互相证明，拿不出证明，或者落单的人就是可疑之人，他相信找出凶手一定不是难事。
“恩，意儿说的不错，那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吧。”漠王认同的点头。
然而听闻的此言的唯筝却露出了恐慌之色，她慌乱的低下头，似乎怕别人发现自己，手心里不断的冒出冷汗。
大家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径的讨论着如何擒拿凶手。只有心细的连清始终注意着她，她盯着她，抓住了她每一个神情。唯筝赫然的抬头，发现了连清注视的眼睛，顿时一惊，但是随即又强压下紊乱的心绪，故作镇定。而她的这一举动，教连清更是加深了对她的怀疑。
“好了，天色也已经不早了，皇上，让妾身陪您回宫去吧，烈儿身体还很虚弱，也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就不要再打扰他了。至于捉拿凶手的事情，等明天再谈吧，况且我也相信意儿能处理的很妥当的，您就不用操心了。”王后适时的开口。
“恩，王后说的是。”漠王附和着。转头又不放心的嘱咐唯筝和柔儿说：“你们好好照顾烈儿，需要什么药材补品尽管去取来。”
“是。”柔儿和唯筝应承道。
漠王和王后走后，唯筝和赫意也各自回自己的寝殿去了。今夜对于柔儿来说，不再漫长，她终于可以放心睡去，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次日，赫意便在王宫里展开了大调查，排查着当日前去西云山狩猎的侍卫的名单。连清思索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他商量此事，虽然她没有任何证据，可是却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跟唯筝脱不了干系。
走到景晖殿前面，连清又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开口，更怕赫意不相信她，毕竟仅凭自己的直觉如何让人信服。
院子里传出有人舞剑的声音，连清循声而去，在后园的湖边，赫意正在练剑，只见他势如闪电，电光火石般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树叶被凌厉剑气划过后从树上纷纷坠下，落在了他的脚边后又被扬起，漫天飞舞。
连清有些看呆了，眼中流露出爱慕的神色。她从来都不知道赫意竟有如此好的身手，于是她偷偷的躲在拱门后面，不敢去打扰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蓦地，赫意愤然的将手中的长剑抵在地面，紧紧的攥拳，满脸痛苦的仰天长啸。
连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失常大叫吓到了她，她无所适从，只能继续躲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不久，赫意安静了下来，闭着眼睛仰躺在草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连清看出来他在压抑，但是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压抑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反常呢？鼓起勇气，她轻手轻脚的朝他的方向挪移。
“谁？”赫意警觉到身后有人靠近，翻身而起。
“是我。连清。”她惊的楞在原地。
赫意的警惕渐渐放下，颓然的坐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她，问道：“你来找我吗？”
“恩。”她点点头表示肯定。“你刚才……刚才……”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询问刚才发生的事。对于来时的初衷，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听到了？”赫意有些意外，一种被人看透心事的窘迫。他太大意了，怎么会没有发现有人。
“既然你听到了，看来是瞒不了你了。”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告诉她，这件事情压着他这么久，让他透不过气来，他是该找个人倾诉的。“只是，我能相信你吗？你会为我保密的吧。”他还有些疑虑。
“恩，当然。”听到他愿意向她倾诉心事，连清不由的感到欣喜不已。对于她来说，赫意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自从上次从西云山回来后，她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他，希望他往天长殿跑，希望他跟自己说话，更希望他能注意到她。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只觉得自己很崇拜他，觉得他有些遥不可及，却又莫名的想要靠近。
“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赫意淡然的开口，却掩不住痛苦的心情。
“啊？”连清的心漏跳了两拍，似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是谁？”她小心翼翼的追问，却又怕得到答案。“是唯筝吗？”她大胆的猜测。
赫意摇头，脸随即垂了下去，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不是吗？那是谁呢？”她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却还要故作镇定的问。
赫意沉默着，似乎很难启齿，连清的心里不好的预感渐渐扩散，突然一个念头闪过，随即她拼命的摇头，她艰难的开口，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难道是姐姐？”她试探的问。心里却在不停的祈祷，希望他给予否定的答案。
赫意犹豫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望着她，艰难的点了点头。天空仿佛在连清的头顶塌了下来，她不知所措。心里拼命的默念：天哪，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第二十二章 黑夜的杀机
“怎么会是她？不可能是她。”连清难以相信的呢喃着，无力的瘫坐在草地上。
“是她，是她，这个秘密压在我心里好久了，我知道不应该的，也知道我跟她没有可能，可是我就是忘不了她的身影。怎么办呢？”赫意痛苦的抓着头，不知所措。一份没有结果的感情，竟然能将一个昂然七尺的男人折磨到如斯田地。
“你怎么能喜欢姐姐，她是你的嫂嫂呀。你竟然说你忘不了她！”连清平静了下来，可是她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伤了，伤的好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喜欢赫意，原来她一直解释不了的那份感觉就是喜欢。可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竟然喜欢上了她最敬爱的姐姐。天哪，这是怎样一个混乱的局面，先是唯筝，后是赫意，现在连自己都掺和进来了，她觉得眉心隐隐的痛，难以想象未来还会怎样演变。
“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明白。昨夜我看着他们两个惺惺相惜的模样，更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耻，我怎么会动了这样的歪念呢。他们能为了彼此牺牲自己，我却连忘记都做不到，真是太可笑了。”他感到很无奈，此刻，在他的眼里，连清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抓着她，把这些积压在心底的话拼命的向外倾倒。
“那你想怎么办？你不可以去破坏他们的。”连清警告似的说。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做才觉得痛苦，去破环他们我万万也不能，但是要忘记真的是好难。”这样的感情，深埋在他的心底，仿佛是一个毒瘤，不除去它是死，除去又难如登天。
“答应我，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给我点时间吧，我会想办法去淡忘的。”赫意无奈的叹气，发泄完了还是要回归到现实的。
“恩，我自然不会说的，你也再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了。说了姐姐怎么办，人家会说她不守妇道的，女人的名节是何等的重要，尤其是这深宫里的女人，丢了名节就如同丢了性命。”连清考虑的显然要深很多，自己内心却久久不能平复的同时，却还要为柔儿考虑周全。
赫意恍然大悟，庆幸自己没有多言跟别人提起，连清说的很对，他差点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而连累了无辜的人。“谢谢你，跟你说了这些，我心里好过多了。我没事了，相信我。”他勉强的挤出些许笑容。
连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天长殿的，她就像一个游魂一样，顿时觉得失去了依归，震惊和失落填满了她，那一夜她彻夜不能眠，满脑子都是赫意跟她说的那些话。他说他会忘记柔儿，可是柔儿是那样一个惹人怜爱的人，她美丽、温柔、善良，几乎完美到找不出任何缺点，她很怀疑，他要怎样去忘记这样一个具有吸引力的人。而相较之下，自己是何等的渺小，又如何去安放这满心的牵挂呢。看来要学着忘记的不仅仅是赫意，还有她自己。
※※※
是夜，万籁俱静，只有起伏的虫鸣声不绝于耳，习习的凉风吹拂着，树叶像是应和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月亮隐去了它的光华，夜黑的吓人。皇宫的某个角落里，一男一女的两个人，面对面的在谈论着什么，但是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你太让我失望了。”其中的女人开口说。男人并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着听着。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女人继续说。
“属下不知，请小姐明示。”男人谦恭的说，心里却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把事情弄成这样，难道还要我陪着你一块儿去死吗？”女人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问和不耐烦，却还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虽然这里地处偏僻，但还是怕引来巡逻的侍卫。
“属下知道错了，请小姐恕罪。”男人语带请求之意。
“知道错有什么用，现在已经晚了。皇上命令赫意严查此事，若再拖下去只怕你我都得没命，唯今之计，只有你死才能解决一切问题。”女人心狠的说，不留半点余地。
“请小姐饶命，属下不能死，属下还有家人要照顾。”男人有些慌乱了，单膝跪地求饶。
“哼。”女人冷冷的哼道。“现在怕也没用了，你当初没有逃跑不也是怕连累自己的家人吗？若你不死，死的不仅是你我二人，连同你的家人也将无一幸免，难道你忍心吗？”仿佛看穿了他的弱点，女人咄咄逼人，不让他有任何犹豫的机会。
“这……”男人犹豫了一下。“那我死了我的家人怎么办？难道就不会受到牵连了吗？”他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他不敢完全的信任。
“这点你放心，只要你死的漂亮，你的家人我保证他们下半辈子能够锦衣玉食。”女人冷笑着。仿佛在告诉他他不能选择，只能配合。
“那好吧，你要我怎么死。”男人艰难的开口。这是个无奈的抉择，可是为了家人，他也不得不妥协。“不过你要保证我家人的安全，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男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沉声喝道。
“痛快，看来你也是个明白人。明日你就在有人看到的时候自尽吧，这是遗书，你照抄一份，然后烧毁。”女人扔给他一张纸条。“至于你的家人，我说话算话，一定会找人照顾他们的。你放心。”说完，女人转身走入了茫茫夜色里，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只留下彷徨的男人颓然无助的身影。
隔天的一大早，赫意就听闻侍卫来报，说有一个上次去西云山狩猎的侍卫挥剑自尽了，还留下了遗书。他匆忙赶去后发现，那侍卫竟是上次跟唯筝分在一队的人，心中顿生疑惑。
此时，一名侍卫递上了他的遗书，上面简短的写着几行字：是小人一时不察，打猎时误伤了大王子，连日来终于抵受不了心里的恐惧和自责，选择自行结束生命。此事于他人并无关系，也希望陛下隆恩放过属下的家人。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行字，可是赫意却直觉并没有这样简单，这个侍卫死的太突然了，会不会跟唯筝有什么关系呢，一切似乎巧合的离奇，正当他全力追查凶手的时候，这个侍卫竟然畏罪自杀了，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呢？他思付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诞，唯筝是那样的爱着赫烈，断不可能做出伤害他的事情，即使她想要伤害的人是柔儿，凭她的聪明也该想到赫烈会冒险保护的。所以她应该不会这样做。况且她虽然任性，却也不是凶残之人，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他不相信。
或许真的只是个巧合吧，况且不是也有人瞧见该侍卫是自杀，并不是什么杀人灭口么？想来真的是畏罪自杀了。赫意暗自揣测着，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情就这样盖棺定论。
赫意并没有向漠王禀告该侍卫和唯筝一同上山打猎的事，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由于侍卫已死，加上赫意的求情，他家人也获得了赦免，并没有收到诛连。
赫烈一天一天的好起来，由于他的身体底子比较好，所以康复的也比一般人要快。大家也因为他的康复而将不愉快的事情渐渐淡忘。只有连清仍心存芥蒂，可是她却聪明的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她知道她贸然的开口没有任何人会相信她。因为她确实没有任何凭证。
唯筝也因为有惊无险的度过，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于她来说这是一次相当失败的计划，不仅没有伤害到柔儿一根毫毛，反而差点让赫烈丧命，还使自己陷入困境。她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