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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柔儿一脸的不可置信,于是又回头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女孩,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碎花小短褂,底下是一条洗的发白的裤子,衣衫上满是补丁,却洗的很干净,头发梳成简单髻子绾在脑后,一张白净的瓜子脸,眉目分明,清澈乌亮的大眼睛,长的很是清秀。柔儿顿时对她产生了些许的好感,于是努力地搜寻着记忆,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她。
“小姐,您不记得我了吗?”此时,小女孩意欲走到柔儿面前,可是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赫烈望着柔儿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说:“柔儿,你不认识她?”
柔儿点点头,说:“王子,能让我问问她吗?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坏人。”
赫烈点头应允,于是命人将女孩带到了柔儿的面前。自己也跟着上前,走到了柔儿的身边,恐防有任何万一的事情发生。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认识你吗?你为何说是来找我的呢?”柔儿问着眼前的女孩。
“小姐,小人叫连清,您可能不认识我了,可是您确是小人的恩人呀。”说着,女孩竟然跪倒在柔儿的面前,“两天前,在集市上,有个小乞儿,为了给他爹爹治病跪求行人施舍,可是却没有好心人愿意慷慨解囊,最后幸得小姐怜悯,赠金给了小乞儿,虽然最后他的爹爹还是在当天夜里抛下他走了,可是幸好有了这笔钱,他才能给他的爹爹办理身后事。而我,就是那个小乞儿啊。”连清抓着柔儿的手,已经泣不成声。
“可是,那天集市上的乞儿明明是个男孩啊,怎么会是……?”柔儿讶异于眼前的一切,可也最终听明白她说的这些事情了。
连清用手抹着满脸的泪水,说:“那是小人怕遭坏人欺负,故意女扮男装的。”
“哦,原来如此,难怪今天我认不出你来了,那天见你脸上布满污垢,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如此标致的女孩儿。”柔儿感叹着她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有这么强烈的自我保护的心,可想是受了多少的磨难,吃过多少的苦了。“那你今天为何又来找我呢?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小人办完爹爹的后事,见还余下不少银两,就想来还给小姐,可是我并不知道您的去向,今天一早我在大街上徘徊,正不知如何找寻您的时候,正巧就在丞相府门前瞧见您了,这才知道您就是那位要远嫁漠国和亲的丞相府千金,于是我就偷偷的跟着车队,想找个机会跟您说话,把银子还给您。”说着,连清从怀里掏出那个柔儿给她的钱袋交到了柔儿的手上。
“不,这个钱你拿着吧,你还给了我,以后怎么生活呢?你真是个小傻瓜,追了一天的车马,竟然就是为了把剩下的银两还给我。”柔儿将连清从地上搀了起来,并将钱袋重新塞到了她的手里,望着她,一脸的心疼。
“不,我不能要,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怎么还能再拿这些钱。”连清还想拒绝,可是被柔儿阻止了:“不要再推辞了,再推辞我就要生气了。这些钱对于我来说可以说是锦上添花,可是对于你却重要很多,就让我好人做到底吧,况且,这钱也是王子的,我怎么能拿回呢!”柔儿望着赫烈,希望他给予支持。
“是啊,你就收下吧。”赫烈适时的开口。连清望着他,一脸的感激。犹豫一下后便不再推辞了。
“连清,那你以后又有什么打算呢?”柔儿问。
“我……我……我……”连清似乎若有所思,突然难以启齿起来。
“没事,你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帮你。”柔儿笑着鼓励她。
“我想跟随小姐,做个丫鬟,伺候小姐。”说着连清再度跪下,一脸的哀求。“我求您了,让我伺候您吧,爹爹死了,我就没有任何亲人了,请您收留我吧,让我报答您的恩德。”
柔儿有些为难了,不知如何是好,她又一次望向赫烈,希望他能给予肯定,她真的好想把连清带在身边,不是想要她伺候,是可怜她的际遇,想给她一个“家”。
赫烈明白了柔儿的想法,他从来就是这么善解人意。“那你就留下吧,以后给柔儿做个伴,她嫁往漠国,本来就人生地不熟,你们都来自中原,相信往后的日子也能相互扶持,互相诉说心事吧。”
“连清,听见了没有,王子让你留下了。”柔儿开心的说。
“谢谢王子收留,谢谢。”连清也开心的笑了,跪在地上给赫烈拼命的磕头。
“赶快起来吧。不要谢我,本王还要谢谢你呢,呵呵。”赫烈忙命身旁的婢女将她扶了起来。
柔儿望着赫烈,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第一次觉得眼前的男人在自己的心目中是如此的高大,这么优秀的男人,这么善良的男人,这么体贴的男人,竟然这样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她是何等的荣幸,可是却又无以为报。
“连清,不知道你今年多大呢?”柔儿问。
“我十五岁。”连清答到。
“哦,那我正好虚长你一岁,以后你就别叫我什么小姐了,我的名字叫柔儿,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姐姐。”柔儿笑着说。
“那怎么行,我是丫鬟,怎么能直呼小姐的名讳,更不能以姐妹想称了,那不是乱了体统了吗?这是断然不行的。”连清赶忙拒绝到。
柔儿乍一听,立即敛去了笑容,嘟着嘴,故作生气的说:“谁说要你做丫鬟啦?我不要,如果你不能答应我的要求,那么我也不要你跟着我了,就此分道扬镳吧。”说着别过脸去,再也不看她。
“啊!姐姐不要生气么,我听从就是了,你可别不要我,王子都答应了的,你千万别不要我,姐姐。”连清一听急了,忙上前拉着柔儿的手,央求道。
“哈哈,你终于肯叫我姐姐啦,我有妹妹啰,我有妹妹啰。”柔儿抱着连清,两个女孩拥在一起,高兴的笑着,跳着,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赫烈望着他们,会心的笑了,只要柔儿能快乐,他有什么是不能为她做的呢?他真的希望此刻的表情能永远停留在她的脸上。
第九章 新婚之夜
整整半个月的日月兼程,大队人马终于来到了漠国的封都城外,群众们夹道欢迎,高声呼喊着:“恭祝王子王妃大婚之喜……恭祝王子王妃大婚之喜……”人声鼎沸,此起彼伏。坐在马车上的柔儿这才感受到自己已经真正的属于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不由得抓紧了衣角,连清发现了她紧张,抓着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她想告诉她,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是一个人的。
漠国的婚礼都是在晚上举行,傍晚的时候,皇宫的草地上点上了熊熊的篝火,盛装打扮的武士和姑娘们载歌载舞,为他们的婚礼增添了许多喜庆的色彩。大殿上装饰的富丽堂皇,彩球、彩带挂满了房梁,一众皇亲和大臣围坐在大殿的两侧,面前摆放着美味的食物。漠王和王后端坐在大殿上,一脸笑容。柔儿穿上了漠国的盛装,蒙着面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被赫烈搀扶着,顺着红毯,缓缓的走上大殿。
在柔儿的眼中,眼前的这些笑意盈盈的陌生人,除了赫烈以外她一个也不认识,可就是在这群陌生人的鉴证下,她嫁给了赫烈,完成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当赫烈将面纱从柔儿脸上缓缓褪下的时候,周围倏地一片寂静,大家都为王妃的容貌惊艳,但随后即爆开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恭喜王子娶得如花美眷。”可是柔儿却没有发现在这个大殿的某个角落,正有一双眼睛狠狠地瞪视着她,仿佛想要把她吞噬一般。
柔儿被送到了天长殿,那是赫烈的寝殿,赫烈还在外面陪宾客们饮宴,只有连清在旁边陪着她。“姐姐,要吃点东西吗?累了一个晚上,你应该也饿了吧!”连清说。
“不,我不饿,你要饿了你就吃吧。”望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肴,柔儿发现竟然没有一样是她想吃的,南北的文化民俗有差异,当然这食物也是不一样的。她想起了以往在家吃的那些小菜和小食,竟然怀念起来。
柔儿端详着整个房间,这是赫烈的房间,整个房间充满着男人阳刚的气息,房间的布置也是极尽的简约。墙上挂了一幅字画,画的内容也很简单,是一片雪地,上面有只奔跑的梅花鹿,雪地上一连串慌乱的脚印。因为没有落款,所以看不出是出自谁的手笔,不过看的出画画的人功底不俗。房间的右侧放着一个绣着老虎的屏风,屏风后面隐约可见是一张书桌,上面拜着文房四宝,窗户底下摆放着一张躺椅,地上铺着一张灰熊的皮,左侧的墙上还挂着弓和剑,以及一张弩。墙角有个陈列柜,上面大概都放了些奇珍或古玩之类的东西。
走到床前坐下,柔儿抚着鲜红的被单,今天她就要在这里度过她的新婚之夜,想到这里她不禁有紧张起来,她该如何去面对接下来发生地一切呢?
柔儿正出神的时候,赫烈踏着微醺的步伐跨进了房门。“王子,您还好吗?”连清赶忙上前询问。
听见了声音的柔儿也赶紧迎上前去,扶着赫烈在桌子前面坐下,并倒了杯茶递给他,说:“怎么喝这么多呢,要注意身体啊。”
赫烈接过茶,一饮而尽,他望着柔儿那被烛光映衬的微红的脸,更觉得娇艳万分,竟有些看呆了,连清见此情形,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并将房门轻轻的掩上。
“天哪,你好美。我真是荣幸能娶到你。”赫烈失神的道。
“王子,你喝多了,我扶你过去休息吧。”柔儿害羞的说,意欲搀起他往床边走。
赫烈抓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含情脉脉的说:“柔儿,我的柔儿,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我跟你发誓,我将用我的一生来好好爱你,你相信吗?”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柔儿反握着他抚摸着自己的手,眼神里尽是肯定。
“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赫烈问。
“什么?”柔儿说。
“以后再也别叫我王子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们漠国的王妃,你应该叫我的名字啊。”赫烈望着她,仿佛怕她会拒绝。
“赫……烈。”柔儿轻声的生硬的说。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可是赫烈却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他将柔儿紧紧的搂在怀里,久久不愿放开。
红烛已经过半,赫烈抱着他的新娘往床榻深处走去,纱帐被层层放下,赫烈的吻落了下来,落在柔儿的唇上,他捧起了她的脸,轻轻的吻着她,密密的吻着她。柔儿生涩的想要回应他,可是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因为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只能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茫然不知所措。突然她感到胸前的扣子被逐个解开,衣服被褪到了腰间,接着赫烈的吻又一路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开始紧张起来,手心里不断地冒出了汗珠,身体也微微的颤抖起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该阻止他吗?该吗”?柔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好想推开他,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因为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她既然嫁给了他,那么他就有权利这么做。
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异样,赫烈感觉到柔儿微微颤抖的身躯,他皱起了眉头,强忍着内心的欲望抬起头,望着她复杂的表情,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又将话咽了回去,他默默地将她的衣服拉好,然后懊恼的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的。”然后转身站起来向外迈去。
柔儿在他离去之前抓住了他的手,问到:“为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并不喜欢我,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占有了你,那么我跟禽兽有什么区别。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心甘情愿的把一切都交给我,而在这天到来之前,我不会碰你的,今天是我失态了。”赫烈背对着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来表达我的歉意。”柔儿为难的开口,但是竟语塞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太莽撞了。”赫烈拨开她的手,欲走。
“你要上哪去?”柔儿急了,大声的喊住他。
“我去外面的躺椅上睡,你早点休息吧。”赫烈停留了一下,而后拨开纱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柔儿的心里五味杂陈,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层层的纱帐,隔开了两个心事重重的男女。窗外,吱吱呀呀的虫鸣声,仿佛不知道人世间的烦恼,叫的依然那么轻快。风悄悄的潜入这缜黑的夜,夹杂着呼呼的声音将黑色的树影摇曳在窗户上。
“起风了。”柔儿突然想起了什似的喃喃自语,抱起一床被子往外走去。然后将被子轻轻的盖住躺椅上的男子,随后又转身走了进去。
躺椅上的男子悄然的睁开双眼,一丝浅浅的笑意从眼角蔓延开来,他不禁拉紧被子,温暖的感觉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窗外,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的离开,脸上堆满了得意的笑。
第十章 景晖殿对弈
翌日,赫烈带着柔儿和连清去见过漠王和王后,漠王是个很严肃、不苟言笑的人,王后却是个温柔和蔼的人,拉着柔儿的手问长问短,还赏赐了一堆首饰和配件,其中有个白玉蝴蝶挂饰更是通体透白,名贵至极,王后说那是她嫁给漠王时她的娘亲亲手为她戴上的,而此刻却亲手为她挂在了腰间,柔儿的心中流过一阵暖意,满心的感激,但同时内心也是分外的抱歉,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她嫁给赫烈的真正原因。
从王后那出来,赫烈带柔儿去了景晖殿,那是他的同胞弟弟赫意住的地方,柔儿这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弟弟。
“赫意,哥哥来看你了。”还未进门赫烈的声音已经传进了赫意的耳里。
屋里的人闻声往外望去,“哥哥,你怎么来了?原来嫂嫂也来了,怎么能让哥哥先过来呢,照理应当是小弟先去拜会哥哥和嫂嫂的。”赫意连忙起身把他们迎进屋子里来。
“我带柔儿去拜见父皇和母后,回来的途中正巧经过这,便进来坐坐,我们兄弟之间无需那么多礼数。”说着间,赫烈发现原来屋里还另有一人。
“哦?原来唯筝也在这里,你们两个好雅兴,竟然有闲情在这里下棋。”赫烈拉着柔儿的手,进屋调侃道。“如此正好,让柔儿跟你认识一下,以后你们也好互相走动走动,本也打算稍后带柔儿去你那转转,没想到竟有如此巧遇。”他笑盈盈的跟眼前的女子叙说着。
“你好,我是唯筝,是赫烈的师妹,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女子微笑着走了过来,拉着柔儿的手。她端详着眼前的女子,她确实非常的漂亮,连向来自视甚高的自己都忍不住要妒忌,她的眼神却飘向了赫烈,看着他一脸热切的样子,更是觉得扎眼。
“你好,我叫柔儿,这是我的义妹,叫连清。”她把身后的连清拉了出来,回以友善的笑容。
在柔儿看来,唯筝是个热情可爱的女孩,有着漠国女孩的特性,长的虽不似江南女孩那般纤细,却有一种男孩子的英气,另有一种潇洒的风韵,粗而黑的眉毛下面是一双乌黑的眼睛,深邃而有神。
唯筝拉着她们两个在桌前坐下,桌子上摆了个围棋的残局,是方才赫意和她尚未下完的。不过她知道赫意已经输定了,突然她心生一计,笑道:“听说你们中原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不如我们把这一盘棋下完如何?”她是存心想让柔儿难堪,谁让她嫁给了赫烈呢,看着她腰间的白玉蝴蝶,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这些本都是该属于她的,现在却被这个女人一一夺走。
赫烈十岁那年,被漠王送到山中跟着隐者之善习武,之善不仅善于武学,更精通医道。而之善便是唯筝的爹,赫烈天资聪颖,很有习武的天分,而唯筝却不喜欢习武,反而对医道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之善便把毕生的武学传授给了赫烈,而把医术传授给了唯筝。可惜三年前,之善上山采药,为了绝壁上了一支千年灵芝,不幸跌入悬崖。赫烈感念师傅的恩德,便将唯筝接回王宫,视同亲妹妹一样的照顾她。
唯筝从小就喜欢依赖赫烈,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快快长大,然后有一天能嫁给赫烈,当他的妻子,她也多次有意无意的暗示过他,可是他总是不置可否的笑,把她当成小孩子。可是这趟中原行,他竟然带回来一个比她还小两岁的新娘,那之前他说的那些又算什么,想到此,她心里更觉得郁结难舒,更加痛恨起眼前这个横刀夺爱的女人。
不过还好,据她昨天探知,赫烈好像并没有跟这个女人同床共寝,想来他们成亲也是宋皇的意思,而他并不喜欢她,那么岂不是意味着她还有机会呢,虽然眼前这个女人长的貌美,可是怎及得上她与赫烈十余年的感情,看着吧,她一定要将赫烈从她的手里抢回来。唯筝思索着,不免有些得意和不屑的神色。
“我棋艺不精,恐怕要出丑的。”柔儿婉拒,不想刚认识就与她一争长短。
“来么,只是玩玩,又有什么关系呢。”唯筝怂恿着,把她硬拉着坐在了赫意方才的座位上。
“是呀,嫂嫂就跟她下一盘吧,看她平时嚣张的,今天就挫挫她的锐气。”赫意满脸挑衅的笑着,仿佛找到了帮手一样的得意,平日里输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