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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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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作休
作者:紫心菜

第 1 章

红色。红色。红色。
喜庆的红色。
哀伤的红色。
床头的人端坐着,桌边的人也端坐着。谁也没有动。任这一刻的沉寂拖得越久越好。
动了。
动的不是人。
动的是烛火。然后是影子。
但却像爆竹般炸开了这片沉寂。
桌边的人听到动静的时候已抬起头来。他看到的是一张美丽的脸。但是那张脸上有着另外的什么东西,让人第一感觉到的并不是她的美丽。可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看到她已经向他走过来,喜帕已落在地上,他突然想提醒她,喜帕应该由他来揭的,忍了一下,终是没有开口。
先开口的是她。她问:“你就是楼安?”
楼安是新郎。
他穿着喜服,他是新郎,那他应该就是楼安了。他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倒好了。
“听说你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楼家答应你若娶妻,年后便娶她作妾。是不是?”
“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他惊诧。
“只要能离开那个家……”她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不知道是对他的,还是对她家的。
她顿了一下:“如果你要迎娶她,我也有条件。”
她从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是一个软弱的人。如果他真的爱着那个女孩,他应该誓死抗争与她独守。然而他最终选择了向家族屈服,委屈那女孩做小。这并不表示他不爱她,只是他不够坚强。
她一向最鄙视这种软弱的人,但是却没有比这种人更适合做她的阶梯,攀越那个家的高耸的围墙的必要阶梯。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允诺你一年后可以以‘七出’之名休妻,我会离开楼家,成全你俩独守。”
看到他现在愁苦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拒绝她条件的立场和勇气。
她又说:“如果同意了,你现在可以先写下休书。一年后我出示后就会离开。反正对你是无害的。”
他似也无奈,拿了纸笔便随她口中所念的一一写了下来。写下来后他才觉得心惊。这样的休书,一般人家也是写不出来的吧,似是要把那被休的女子堕如万丈深渊,没有一丝余地。
他迟疑的看向那女子,她真的是要这样对待自己吗?
“还有,剩下的事你也要照我说的去做。”她接过休书,连看也没有多看一眼,折叠了两下便收入怀中,“这三月你睡在这里,三个月后逢初一、十五你再过来,平时没事不要擅入我的屋子,除非我找你。”
“就这样?”
“就这样。”越简单的协议越省麻烦。她是这样想的。况且一年后离开的保证书也拿到手了,她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看到她转身走向床边时,直觉的叫了一声:“等等。”然后就看到了她半挑的的眉峰。但是喜帕的事也就算了,规矩是不能废的。于是鼓足勇气,说道:“那个……交杯酒至少还是要喝的。”
她的眉已经皱得褶了起来。原本以为她就会拒绝的,其实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真的期望她能听进去。但见她隐忍了一下,走到桌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连同杯子一起塞到了他的手中,意思上是在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怎么可能满意呢?他真正想说的其实是,那酒有一半应该是由他来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到了这会儿,他也懒得争辩,又或者知道争辩也没用。只能在杯沿抿了抿嘴唇沾染一丝酒意算是喝过了。
跟到床边,又被她瞪了一下:“干什么?”
“休息……吧?”望了望窗外的深寒,他不确信的说。
“我有说你可以睡床吗?”
还没意识到她话中的意思,迎面就有一条被子砸了过来,以及她冷冷的声音:“地上。”
连反驳的机会也没有给他,她就已经和衣睡了下去,显然不想和他多说下去。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吧?
望向手中的一被软絮,他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善良吗?软弱吗?容易妥协吗?
叹了一口气,将被子往地上一铺,也就衣躺了上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了。
他是被踢醒的。
踢了几脚,毫不怜惜的。
这对于从小就被人宠爱的他来说,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上生气还是什么。
但至少他是不能发怒的。因为踢他的人是柳若怜,一个从昨晚就看准了他的软弱,牢牢的把他压死的新婚妻子。
见他还有些迷糊,她又补上了几脚:“醒醒,把被子抱到床上。”
像是算好了一般,敲门声恰在这时响了起来:“二少爷、夫人,洗脸水已经准备好了。”
她在他醒来前已经换上了粉色的绸衣,在他疑虑的目光中洗漱完,安安坐在一边。
“我们走吧。”他以为她在等他。
“不急。”
“可是奶奶他们都还等着我们呢,去晚了……不好。”
她讪了他一眼,却不动。
要她听他的,他还真的不抱希望,试探着折衷的说:“要不我先过去,说你身体不适晚些去。省得奶奶怪罪你。”
“要怪罪也不是怪罪你,你急什么,坐下。”她连眼也没有抬,却仍让楼安心头一寒。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有这份耐心与她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她起身。
看到她走出去的背影,他真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若是使性子也不用做到如此地步吧,连面也没见上却已把家里的人全得罪了遍。
赶了几步跟上去。一想到接下来会面对的,额角隐隐开始作痛。倒是她的脸上只见平和,似是全然不在意。
只到堂前便看到堂内奶奶,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侄女一干人等俨然摆开了阵势,似是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扯出一个笑容,怎么都觉得带了几分苦涩,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恭恭敬敬地对着上位的三人一服礼,低声请安,然后又转向左位的大哥一家子。
偏是柳若怜不知是怎么个想法,立在堂上倒是没了声响。
眼见家人的脸色越发铁青,不由出声:“不用害怕,都已是自家人了。还不快向大家请安。”天晓得说这话的时候,最害怕的其实是他自己。他还真怕她一个出言不逊惹恼了楼家家长。他甚至看到了她听到他的话时看向他的那一瞥的轻蔑。
幸好随即她便向堂上微微伏了伏身。只是转向左位时连微微伏身也免了,然后便入了右位坐在他身侧。
楼家大家长楼老夫人面上本就不好看,突然又有个丫头跑到她身边嘀咕了几句。只见她越发严厉了,目光直接射了过来:“你们昨夜并未圆房?”
他没料到奶奶会问的如此直接,话一出口,他面上已经有了红晕。
就连她的眼神也闪了闪,手中的绢帕抓了抓,又松了松,心思已经转过一转。突然露出凄哀之色:“昨晚楼安回房又喝了好多酒,直到醉倒,所以……只是看他似是又很大心事借酒消愁。”她顿了一下,看众人的脸色又变了一变,想是他们都猜到了那是一件什么心事,这才继续道:“我本该替楼安分忧解难,但又不知他有何忧愁。奶奶若是知道一定要告诉我啊!”
接收道奶奶责备的目光,他只能苦笑一下。
“楼安?你都是这么叫自己的夫君的吗?”奶奶转移话题。
但是柳若怜的神色更加凄婉:“是楼安让我这么叫的。他说能叫他‘夫君’的只有一个人,却不是我。所以让我叫他名字。妾身不明白何故,奶奶……”
眼见她又要把问题丢给奶奶,奶奶连忙说道:“好了,好了,都是成家的人了,以后你们的事都自己解决,我不便插手。好自为知!”
那最后一句分明是说给他听的。但是他却只能苦笑。大家都以为她不知道湘怡的事情,所以合力隐瞒,却不想她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两次“将军”不仅解了自己的围也骗得奶奶不再过问他们的事。
只是话全由她说了去,坏人却让他当了个十足十。
然后就听奶奶一句号令,大家都移向偏厅落座吃饭。
吃到一半,柳若怜放下碗筷自道吃饱,便要先行离席。
眼见着家人们,除了侄女兰儿尚幼不明状况,其他人脸色一个个暗沉下去,楼安连劝阻她的时间没有,却反被她拉得也站了起来,只道:“奶奶,楼安昨夜宿醉,如今还有些头痛,需去厨房弄些解酒的茶水。我们先行告退了。”
宿醉自然是假,但是看气氛陡然下沉,这头痛却是真的了。但他怎么也无法辩解,只能又当了一次垫背。
出了厅门后,身后不知谁哼了一句:“这就是柳家的规矩么……”声音不大不小,恰恰能让他们听到的音量。
走了几步,他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你又何必故意惹他们生气。”
闻言,走在前面柳若怜转过身来,看向他眼神闪烁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
楼安觉得这个好像并不难猜吧,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在这第一天便得罪了家人,只怕以后的相处也难了。正欲回答,却看到前方的大门方向,想是她还不熟悉家中格局,便好心提醒:“厨房不在这个方向。”
她眼神中原本的闪亮如昙花一现,然后黯淡下去,冷冷道:“我有说要去厨房么?”
嘴唇乍启,却立马又无声。暗自嘲笑一声。是啊,原本自己就没有宿醉,不过是她离席外加推脱罪名给自己的借口罢了;况且若是自己真的宿醉了,恐怕眼前的女子也不会亲自下到厨房帮自己弄解酒的茶水吧。
正想着,柳若怜已霍然转身走向大门,他略一踌躇,还是起步跟上。但对今后自己的光景不予乐观。

第 2 章

楼安毕竟不是柳若怜肚里的蛔虫,所以有疑问的时候,他还是会不耻下问的。
“这解酒的茶水家中厨房也是能弄出来的,何必跑这么远呢?”他环视了一下四周,露出今天不知道第几个苦笑,“况且这茶楼之中也没有我们要的那一种。”如果一定要在外边找,他想或许可以提议干脆去酒楼,毕竟人家也算得上是行家。
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转回去。
从刚才到茶楼之后,她就四周顾盼。现在坐了下来,却连话也懒的理他了。因为挑的是临街的窗口。现在仿佛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凭窗看楼下街道的行人。
他借着举杯喝茶的动作悄悄打量了她一下。美果然还是美的,但是比起湘怡来说还是稍稍不及的,只能称的上是清秀而已。
可能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她转过头来,眉带不悦。刚想发作,却听到身后一个散漫的声音,说不出的腻味。
“怜妹!”
倒是闻声的她豁然开朗,笑颜展露。
一种高兴的笑,单纯、干净,不掺杂任何算计。
一种他没见过的笑。
不由得,他对能让她萌发这种笑容的男子产生了几分好奇——清清爽爽的白衫,一柄纸扇,几分儒雅,但到看到他眼睛时,又全被他眼中的轻慢掩盖过去。
这是他对秦漠的第一印象。
后来他常说,自己看人的第一印象是做不得准的。这一个秦漠便是一个好例证。
白衣男子看到他时,稍稍一愣,然后抱扇掬礼:“阁下便是怜妹的新婿楼二公子吧?”
不及回礼,却已被她拦下:“秦哥哥不必理他,先过来坐。”于是便去拉他。
楼安皱了皱眉,那秦漠竟也毫不避讳地任由她拉了在身边坐下。
于是,他开始思索一般的新婚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生气吗?责骂吗?大打出手?……好像和自己的性格都不怎么相符呢。
那边又听秦漠问道:“为什么带他来?“
“才拜堂第二天,我一个人出来走动不方便。放他跟着,门房见了便不会问了。“
他听了苦笑地抿了一口茶。难道自己长的那么像出门通行令牌吗?
这边,柳若怜凑近了秦漠:“对了,秦哥哥,那件事怎么样了?”
楼安已经二十有余,和大哥一起料理楼家事务也有几年,各式的人物多少也见过一些,各式的事情多少也遇过一些,所以知道当别人提到一些字眼时,有时明明为了掩饰而说得隐讳,但却往往越发引人猜测。
例如,有人听到“老地方”,便会自然而然的想是什么地方?
老时间:什么时间?
那个人:什么人?
那件东西:什么东西?
以及,那件事:什么事?
秦漠警惕的向他这边瞟了一眼。
“没关系,不用理他,当他不存在的就可以了。”她说的时候也向楼安看了看,正对上他看向她的目光,于是眼珠转了转,又补充了一句,“只要告诉我进展就好。”
“差不多了,再过三个月就能全部就绪。”秦漠答她。
她听得面上一喜,又笑了开来,然后伸手到怀中抽出一物,递给秦漠:“这个你拿去。改天我多绣几样给你。”
楼安撇目一看,原来是一方绣帕,绢角的红牡丹鲜艳夺目,衬得雪白的丝绢分外柔净。
秦漠啧啧的称赞了几声,便将绣帕小心的收入了怀中。
这下子楼安连苦笑也笑不出来了,口中涩涩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在心中感叹,能做到视若无睹的在自己面前交递了定情信物,他们的眼上功夫也确实了得,当真了自己是不存在的了。
“我现在走不得,必须再等上一段时日,这期间都烦秦哥哥多费些心思了。”她依依话别着,临到最后又叮嘱了几句。
秦漠倒也不嫌听的人腻耳,左一个“怜妹放心”,右一个“怜妹保重”,这才终于走了。
然后她也起身。
他却不动,继续悠悠的品茶。
“走了。”她催。
“你在和谁说话?”
“和你。”她已经有些不耐。
“你看得见我?”
她一愣,随即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他:“怎么,你在生气吗?”
他在生气吗?
他怎么可能生气。
他也说不上是在生气。
他只是想告诉她:“如果你真的想跟秦漠走,不用等一年,我不会阻拦你们的。”
她闻言眉峰挑高,笑了,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带着轻蔑与讽刺。
在自己面前,她没有理由笑得单纯干净,他想,因为自己毕竟不是秦漠吧。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却问他:“对了,你身上带银两了吗?”
“……有。怎么?”
她直接翻开手掌伸到他面前。
他一愣,目光慢慢落到她的手掌上。她的手掌并不若一般千金小姐的细腻柔嫩,食指尖侧薄薄的茧,是做惯了女红的手。
然后就听到她不耐的皱了下眉:“愣着干嘛,全部拿出来啊。”
他依言将银两都掏了出来递给她,然后将空了的银袋又塞回了怀中。
但是这显然也并没有让她高兴。只见她托着一手的银两,不悦的眯起眼:“你认为我这样捧着很方便?”
他犹豫一下,又掏出银袋。很多时候他并不喜欢与人辩解,尤其是对眼前这一个女子。等他将银两又全灌进去扎好后,便整个儿递给她。
袋上一个“湘”字赫然入目。
她又笑了。
不过这次带了几分的无奈:“既然是这样,你可以早跟我说的……算了,用完后我一定会将银袋安然还给你的。”
她将银袋连同银两一起收进怀中,只交代一句“接下来你不用跟着我了”,便转身走了。
他立在原地,有一瞬的茫然。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着最普通的生活。但是他不知道作为一个普通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做些什么。
至少应该告诉我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吧……这样想着的时候,却见几步外,她突然顿滞了一下,又扭身折回了他面前,将银袋扔还给他。
“你可以去看看她。”她说,言行变化之快让他惊诧,“我知道她已经进城有几日了。却因为这两日楼柳两家的联姻,你们一直没机会见上面。”
他的心思闪了闪,终是没有接话。
只听她继续说下去:“棒打鸳鸯的事,我还没那个恶毒。”说到此处,她不明不暗的扯动一下嘴角,透出些许的冷洌,只一刹那,再看向他时又隐了下去。“只要你晚些到锦名楼来接我便成。不过千万不要忘记来,否则传出楼家二少夫人吃霸王餐的传言,对楼家的名誉总是不太好的。”
她说话的时候是调笑着的。但是在他看来,却有着一丝伤感,如昙花般闪过,又全掩在了她过分明媚的笑容之下。
她转身欲走。
却又马上扭过头来,看向他的眼神中透出询问。
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的拉住了她的袖角。
“啊。”他清了清嗓子,一时支吾着,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伸了手。呐呐之际,心上一动,想起一事,“今早全家一起吃饭是特殊情况,平日大家都在各自的院落里吃的……你既然不喜欢和大家一起吃,可以跟我直接说,用不着特意躲到外面的饭楼去。”
她愕了一瞬,然后正视他,眼中居然有些深幽。
僵持了半刻。
她刚张开口,尚还没有出声,恰有一个声音插进来,其人也已然到了他们身侧——“我就说这人看着像是楼兄来着,果真是了!”那来人用带着暧昧笑意的眼角瞄了瞄柳若怜,“听闻昨个儿楼兄大喜,怎么今儿就不在府里陪新夫人,却与人在茶楼拉扯亲昵,也不怕新夫人伤心吗?”
楼安立刻松开了她的袖角。
但是又觉得现在自己这样做又反是突兀了,于是赶忙回神解释:“骆宏兄言重了,这其实是……”
却被打断。
“哦,是了。”像是顿悟,骆宏眯眼笑了,“早听说湘怡姑娘艳若牡丹,果真不假。”说着目光直直的向她看去。
她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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