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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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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别急,慢慢说。”楼安轻轻安抚着女孩,心中却隐隐开始作痛。
再次见到她时,是在初雪的这一天。
楼安环视满园的萧瑟,油然而生的悲凉感,然后,就看到了她。
女子倚在门口,依旧美丽,依旧娇柔,却苍白着,几乎与这天地的一片雪白映成一体,单薄的身躯瑟瑟之感,仿若随时会消失在了一般的缥缈。
楼安心上一悸,几欲上前抓住她。忍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动。
两人的遥目相望。
久久。
“小……”霜儿本想去扶她,回头望了一眼伫在院门口的楼安,最终咽下声音。
她是丫鬟,是旁观者,所以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
相恋着。
思念着。
却分隔着,等待着,痛苦着。
她不懂。
“……你,来了。”先开口的是女子,轻轻淡淡声音。
她直直盯住自己不眨眼,是因为怕自己不过是眼前的一屡幻影么?楼安心口揪疼起来,几步上前,解下自己的裘衣披上她,怜惜着:“出来时怎么不多披件厚衣。霜儿说你病了,见不得风寒的。”一边轻轻诉说,一边为着指下触及的冰冷暗暗惊心。
女子眼中闪烁着幽蓝的光泽,消瘦的脸颊强扯起的一丝淡笑,透明的如破碎的水晶,轻柔的应声:“湘怡下次一定记得。”
小屋内,霜儿给火炉中又添了炭,泡了热茶,这才退了出去。
两个人的小屋。
有些静。
有些伤感。
“……她是什么样的人?”
楼安愣了一下,才发现是湘怡悄声的问,几乎听不见。
她,指的自然是……
“她很美吧?”湘怡低着首,也不看他,双手绞着衣袖,“我听说过柳家的二小姐、四小姐都是极美丽的,像极了她们的母亲郑氏,那一个当年的闻名美人。但是对于……她,”湘怡顿了一下,这才继续道,“……她,那个五小姐,却一无所知的。她是什么样的人呢……”
柳若怜么……没有你美丽,没有你温顺,没有你贤淑,没有你善良……总之,是没有你所具有的一切优点吧。楼安淡淡的想。
话语在口中轮转一回,到底是贬低另一女子的话,终是没有应声。
却因着沉默而被误解了,听她在一边低声喃喃。
“她美丽么?”
“她有甜美的声音么?”
“吃饭时,她会体贴的给你夹菜吧?”
“你在书房看账本时,她会给你端上热茶么?”
“她知道你最喜欢慢慢品着堇田香听琴么?”
“她知道你最怕冷么,一到冬天双脚就会冰冷么?”
“她会在夜半给你掖被子么?”
“她知道……”
明明说的缓慢,说的人也在眼前抬手可触的地方,可声音听来却似幽谷的回声,虚无空荡不明远近。
楼安终于还是一把搂过她,深深的皱眉:“够了!”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她,抬起她的下颌后,赫然已是满脸的泪痕,一张本就苍白消瘦的脸,越发的脆弱。
十几年的相识相知,知道她虽柔弱却不轻易哭泣,可是这一次是因为自己么?他的指节划过她的脸颊,轻轻抚去那些晶莹的泪水。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事情总是这般的上心,如今这样问着柳若怜的她,反才是最让人心痛的吧。
她抬眼看向他,看进他的眼瞳深处,不愿放过他眼底的一丝情绪,唇瓣颤抖着:“我知道这样的自己显得很任性,但是……但是……怎么办,我总是忍不住在想,安是不是不再要我了呢……”
哽咽的声音,不似那个记忆中永远会在自己身后温柔的笑着的美丽女子。
不过是几月光景,羸弱如此,已经无法想象她在这段时间里的彷徨与无措了……是自己的错吧,如果当初没有顾虑着什么结亲后第二天的敏感时期的话,如果当初马上决然来看她而不拖沓至此的话,至少她不会这般无助与不安了吧……或者,更早的,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毅然带湘怡离开的话,事情就会不一样了吧,如果。
所以,是自己将所有人都带到了这样的地步的吧?
忽然想起柳若怜看着自己时鄙视的眼神,那种彻头彻尾毫不留情的透视下,仿佛自己渺小得微不足道。果然,自己是真的太懦弱么,所以被鄙视着也是应该的,会有这样的后果也是咎由自取的吧。
后悔,也不是完全没有的。只是,如今还能够挽回么。
“会好起来的,奶奶答应了的,再等两月就会上浅州向你爹提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更多的,却是说与自己听的吧。
是的,柳若怜也还说过的,等到了一年后,就会离开楼家给他和湘怡独守。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是的。
可是,萦绕在心头的隐隐不安又是什么呢?
再出来时已是傍晚。
送他出门的霜儿偷偷掩泪:“今天二少爷留下吃饭,小姐很高兴呢,吃的也多了,自从当初决意离家到这里后,还没看她好好吃过一顿呢。”然后恳求着,“二少爷,你以后能常来看看小姐么?”
心上微恍。
等到出了大门,抬首间,竟似再不觉寒冷。
凝望天地间,久久的恍神。
然后。
难得冬日还能看到一屡夕阳西照,映衬了遍地的晶莹也镀上了一层橙黄,应是赏心悦目的美景——除却夕阳下的那一抹遗世般出尘的蓝色身影。
无奈的笑笑。
不论这蓝衣的出现是否巧合,被遇上了总是不争的事实。
不知道又该怎么解释了,随便编个理由么?可是,自己好像总是不善于编谎言呢。
揖手之间,掩起些许的苦笑:“柳三公子。”

第 10 章

回到楼府已是半夜,和门房歉然几声,回到东院。本打算摸黑进去,却见一盏昏黄的灯火。
柳若怜安安坐在桌边,也不饮茶,也不刺绣,也不阅诗,也不小寐,端端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无端的心虚,干笑两声:“你还没睡么。”
原是普通的招呼,照了平常柳若怜大概会冷冷的瞟他一眼吧。但是,这次,她居然开了口,淡淡一声:“等你。”
果然……楼安随之叹息。终究还是要来的吗?
其实傍晚遇到柳千雪时,就隐隐有这样的感觉。
当时,柳千雪幽深的瞳孔若有若无的扫过他身后的院门。那是湘怡临时寄居的院落,而不过一刻前,自己刚刚从里面走出。
私会。
一般人都会做这样的猜想吧。
即使是被熟人遇上自己的私会也难免会尴尬,何况是姻亲者。
柳千雪的面上没有表情。但在楼安看来,此时如果他面上能看出情绪倒反是好的了,至少不会这般让人难以猜测。
可惜,自当初柳府第一眼,楼安就知道他是一个内敛至极的人……这样的人,自己很不善于应对呢,总感觉自己被他看透了去,可是自己却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在柳千雪如渊的深色瞳孔里,楼安忽然感到了一种无所遁行的窘迫,堪堪的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然后就听到了晚风中如霜般的清冷声音:“对她好一点。”
不是指责,但是那种清冷的语气却越发让人无地自容的愧疚。
蓦然抬首,却已只及柳千雪一个远去的清瘦背影。
并不认为当时柳千雪所指的“她”是湘怡,因为他与湘怡之间完全没有交集——与之有交集的女子,最可能的,便是如今眼前这个浑身透出锐利的柳家五小姐了。
而现在,她之所以特意等了自己,自然不是无故而起的吧。
楼安缓缓道:“湘怡身体不适,我只是去看望她。”说的时候,小心的观察柳若怜的神色。这件事上,自己总是做的不对的。
柳若怜脸上的表情变过几变,由莫名到疑惑到思索到恍然,渐渐又归于平和,轻笑:“你今天去看过青梅竹马了?”
并不是他现今才去,只是这些事自己还是有着顾虑的。而且,今天若不是霜儿的突然出现,或许自己还是不会打定主意去看湘怡的吧。
但是——她会这样问,难道她不是得了柳千雪的消息?难道她等自己并不是为了这件事?……那,自己算不算不打自招呢?干干的一笑,无从语起。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眼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果真是对自己丈夫的行迹丝毫的不在意呢……这样想着的时候,心上一丝的复杂,是因为自己至少已经将她当成家人,却被对方忽视了吧。
苦笑。
这不是一开始就清楚的确认的么。
柳若怜看着眼前几乎手脚无措的楼安,不觉好笑道:“没有关系,当初我既然要你去看她,自然是不会在意的——只是你如今方才去,倒让我意外。”
那边楼安呐呐的,终是没有回话。柳若怜上下打量着他,衣帽之间隐隐的积雪,连脚上的靴筒上都沾染了一层厚厚的雪碎般的晶意,就是连那面色也冰冻得苍白……这样带着点狼狈的他,是因为长足在雪地中行走而留下的吧。
原道他已然很笨了,不想这样的天气还在外面长时间的步行徘徊,连是一般人都不会的吧。
随即又一怔。
还是因为去看望了那个青梅竹马的女子,而对于自己感到内疚吗?
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各取所需,其实没有必要顾虑到这些吧。
自成亲以来,没有再问起有关他与那个青梅竹马的事情,一方面是觉得和自己无关,一方面是觉得换了其他人也应该早就过去看望自己的恋人了吧。却忘记了,楼安,从来都不是其他人。这一个看似温和的男子,看似随和的男子,其实有着比外表更加迂腐至根深的礼教观念以及那种让她都很难理解的家人观念。
家人。
笑容不自觉的从嘴角敛去。
家人么……真真可笑。
视线瞟过他冻僵的脸颊,且皱了一下眉,但平静的道:“去叫依紫送些热水和热茶来吧。”
“不用了。”楼安看了一下外面的深寒,“已经晚了,依紫估计已经睡下了。”没有必要再将她叫起来服侍自己了,否则这来回折腾一回,等一会儿她再睡下估计就冷的很了。
他说的时候脱去裘衣挂在一边,稍稍在暖炉里添了一些炭,转身对上了她的视线。那样的视线,很直接,很清明,居然还没有了以往惯见了的轻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她吐出口的却是:“知道么,好人不长命。”清清冷冷,没有热度的言语几乎与外面的深寒辉映。
没有等待他的反应,她已然转换了话题,仿若方才那一句不过是她的喃喃自语。
从她手上递过来的,是早上的貂裘。她面无表情的说:“还给你。”
“你没有厚的冬衣,出门不方便吧?”
“我会自己准备的。”拒绝着。那样坚决生冷的语调又快又利,就像是在排斥着什么似的,声音也在着深冷的夜中突兀而响彻,让他不由一惊。
“那……等你准备了再还给我好了。”他试着缓和的说。
然后就看到她更加生冷的只道一句:“我不要。”说的那般坚决,几乎让他认为她在毫无理由闹着别扭。
当然,他永远不会知道此刻柳若怜的心思。
实际上,楼安并不知道,有一点他至少是猜对了,柳若怜确实烦躁着。这样的烦躁已经持续了一天。
初雪的日子啊。
柳若怜皱眉。
原本应该是美丽的日子,但是自一早上从浸染着回忆的梦中惊醒过来后,就没有发生过好事情。
这样的日子,就是连事情也似乎随着那多变的天气变得诡异起来。暂且不论今早面对一世的雪白而引发的烦恼——尚还没有足够厚冬衣。不是没有想过要提前准备的,只是没有想到今年的雪会下得这么早。而本来打算要出门的计划,也因此耽搁了。
然而,当依紫将貂裘捧到眼前时,并没有太大的触动——本不想接受的。但是,却有着不得不出门的理由。
至少只是依紫拿来的,如果是楼安本人给她的话,她定然不会接受。心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在细想之前就已经出了门。
而这一份披着厚实的貂裘出门时的复杂心情,在锦名楼的品香阁中越发恶劣。
一些事情,或者说是一些气氛一些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改变着。例如,沈航。
沈航。
认识沈航的时间已经不算短,将他当成可以相信的人也已经不是一时。但是,今天却给人一种陌生的感受——她不喜欢这样的感受。
心情很糟糕。
并不单单是因为忆及了当年的那一场烟花城郊的猥亵遭遇,更多的是因为沈航本人。
那样说着调侃的甜言蜜语的沈航,那样在举止间暧昧不明的沈航,那样提起往事的沈航,以及会在看着她的同时浮现出凝重专注眼神的沈航,让她会有一种锋芒在背的不自然感。
沈航,她所知道的沈航不应该是这样的,而是洒脱的,是高傲的,是无所牵绊,是能够与之品茗笑侃天下的朋友兄长知己。却不该笼罩在那种朦胧的暧昧烟雾之间。
到底改变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情景呢?
心情因着这许多的问题渐渐低沉下去。很糟糕。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但是直觉的知道,如果真的去散开那烟雾,那内里的东西并不会让自己高兴。
甚至是害怕着。
不想揭露。
不能揭露。
这种脱离了她预想的事态,让她有一种无措感。甚至连这次出门的真正目的都被忘记,就匆匆向沈航告别,落荒而逃一般出了锦名楼。
可笑。
可笑。
当她在街道前迎上扑面的寒气时,人陡然清醒。想及自己方才胆小鬼一般的行径,心里顿时堵住。而因为空气中的寒冷让她不得不拉紧貂裘更将脖子缩进毛领中的举动,越发让自己的心情雪上加霜一般恶劣。
归结起来,都是因为这件貂裘的关系吧!柳若怜在心里这样想着。如果不是因为这件貂裘的话,沈航也不会一进门就露出那样灼灼的目光看她,也不会说那样让她觉得轻佻而陌生的话题了,更不会像锁链一般引发一连串的影响心情的事情了。
所以,当成如果没有接受貂裘就好了。
不,归结的最终之最终是,如果眼前的这个懦弱的男人没有那般愚蠢的善良就好了。
是的,善良。
在柳家生存久了,几乎都让她忘记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词语。
让她重新想起这个词语的是这个男人……明明都是已经二十好几的成了亲的男人了,明明也是在商场上历经过见过世态炎凉的男人,但是相处半个多月来,每每总是让她感到他的单纯和善良,以及那不可理解的迂腐。或者说,那所谓的单纯和善良,也是他迂腐衍生下的产物?
真是迂腐的男人。
真是懦弱的男人。
真是讨厌的男人。
是的,开始讨厌他了。虽然一开始只是看不起他,但是,如今,这种讨厌的情绪也被他引燃起来了。
怎么当初会认为他是最适当的人选呢?不禁有一瞬的后悔。
这样想着的时候,貂裘又被他推了回来。
终于恼怒了:“不是说不要了吗?”
生冷一声,拒绝的彻底。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但是当她以为这样的沉默会继续萦绕下去的时候,那个平日里都不怎么敢直视她眼神的男子却直直的毫无掩饰的看向她,轻轻的问:“你这样坚决的拒绝,是因为不想要楼家的东西呢,还是单纯的不想要接受我送的东西呢?”
然后,她像是被刺到一般猛地睁大瞳孔瞪住他。
她那种辨不清是警惕还是防卫仿佛受伤了一般的表情,让楼安说不出首先滑过心头的怜惜之感。在他看来,女子都该是被捧在掌心护在怀里好好疼惜的。这种观念却也并非是长年的礼教作风,更多的是他天性使然,尤其是湘怡留给他的印象。
而柳若怜却恰是与湘怡完全相反的,她的强势,她的独立,她的冷傲,几乎让他常常忘记她本身也是一个女子,她同样的有着纤细的肩躯。
沉寂一刻。
她肃然而起,脸上没有表情,哪里还有方才的戾意,也不理会他,径自拎了那貂裘进了内间,宣告了今晚洽谈的完结。
楼安有一瞬的恍惚,这才意识到刚才是与她争吵了。虽然只有几句,没有明确的开始,没有□,没有结尾的,只在一霎那有了一种是谓“争吵”的气氛而已。
第一次的,真正的。
他知道柳若怜对自己一直是轻蔑的,所以从来是不屑与他争吵的,但是显然刚才自己的一句话无意中似乎是触及了她的逆鳞。但事实上连他自己现在也说不清自己刚才那一句话真正的用意,只是见她那样毫无原因的固执的决然的拒绝自己的东西时,便从口中自然而然迸发出来了。
“……明天还是道个歉吧。”他喃喃道,且不论方才的争吵气氛,但是去看望了湘怡这件事上,于情于理自己总是做的不太对。
虽然她也许根本不在乎。

第 11 章

这些日子下来,他知道柳若怜同自己一样习惯了早起,第二天清晨却意外的发现她丝毫没有动静。将被子抱回床上时,只见她面朝里躺着,也不知是醒着的还是没有。终是轻轻的将被子搁在床尾。
等依紫端了水来伺候着洗漱完,依然没有见她有动静,这才有点担心。走在廊上时轻轻吩咐依紫:“晚些二少夫人起了,多留意着点,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请大夫。”
依紫这个丫头机灵,倒是让人放心。见她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口中应着,脸上却笑得有些怪异,让他心中发毛别扭异常。
咳了一声,随意问了点琐事,便向了西院去了。
西院是楼家大公子一家的院落。楼安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常在这边游玩,直到大哥成了亲。以后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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