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半子-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32章 三二掩归师 
许稷伏地而跪,双掌紧贴地面;地干燥又凉;有掩不去的尘土气;逼得人肺疼。
“哈哈跪得很快嘛!矮苗丁子!”其中一人笑话许稷软骨头,顺带着还笑了她矮;并为此洋洋得意:“节帅,这矮苗丁将刘镇将踢走了,可要治治他?”
许稷一动也不动。
甲衣声骤响,忽有一人下得马来;往前一步,蹲在了许稷面前。
许稷下意识脊背一缩;牙根压紧,几近碎骨的疼意便从手背传来——李斯道踩在了她手背上。
李斯道毫不在意地踩着这肉垫;居高临下说:“高密秋征不是很顺利嘛!你干么搞得像犯罪了一样,是怕被老子抢走了,不好给长安那病鬼交代哪?”
李斯道口中病鬼,指的正是身体差极的当今圣上。
许稷松牙吐出几个字:“回节帅,某只是惶恐……”
“惶恐个屁啊,这县令你不是干得很欢实嘛!把老子的人弄走了,自个儿待着惬意吧?”
“刘镇将一事,许某是迫于朝廷势力不得已为之。若节帅要责怪,某甘愿受罚。”许稷迅速转了话题,“至于高密秋税,仍在库中,节帅尽可自取。”
李斯道白她一眼,霍地站了起来,许稷顿觉双手几近残废,面上却仍绷着,没有惊叫也没有求饶。
“领老子进城!让老子的将士饱餐一顿再说!”李斯道不耐烦地跨上马背,许稷这才收回痛得几乎麻木的双手,佯作无事地站起来,然脊背却弓着,不再如之前般挺直。
她忍痛领着李斯道等人至县廨,得了消息的一众县官县吏便出门相迎。诸君哗啦啦跪了一地,李斯道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们滚开,大摇大摆带着自己的大将谋士占领了高密县廨。
淄青军将县廨围了个水泄不通,且又将高密兵看得死死,许稷简直无计可施。安排完吃食,她好不容易可以溜出来,林副将瞧见她赶紧凑上去:“明府,当真要将秋税拱手送那老儿?不若施个巧计弄死他算了!”
“之后呢?淄青军浩浩荡荡近万人,且又有骁将坐镇,李斯道一死,他们会善罢甘休?”
“可!”林副将满腔不甘心,他无意瞥见许稷双手,惊道:“明府!”
“略肿而已,没甚么大碍。”许稷面无表情将手背到身后,“若我没猜错,李斯道无法在高密久留。”
副将蹙眉:“何以见得?”
“李斯道率众横扫密州,淄青其他地方呢?”许稷看他一眼,“朝廷想找机会削他,也早有布局。他这次一动,朝廷岂能干看着?且淄青军人数有限,必会顾此失彼。”她浅吸口气:“所谓攻其必救,倘若其他地方打起来了,他不可能留在此地放任他处不管。”
二人正商谈之际,薛县丞忽从县廨中出来,不巧撞见。许稷速瞥了他一眼,又厉声同副将叮嘱道:“看好你的兵!再出乱子饶不了你!”
副将先是乍然,后见薛县丞,便又恍然。他早知薛令之与淄青势力关系不一般,若被其发现他二人在议论李斯道,后果则不堪想。
薛县丞面色古怪地朝这边瞅了瞅,却是不声不响地跑了。
许稷察觉出他的反常,当机立断:“此人不能留,得抓了他。”
副将抬眉不解:“之后?”
“绑在家中勿让他出来,对外就称染疾不便出门。”许稷说完,那薛县丞已是跑了没影,副将低首“喏”了一声,正要去追薛县丞,却又被许稷喊住。
“看好我挑的那一百人,随时待命。”
副将眉峰陡蹙,却瞬时明白过来许稷用意,忙应一声“喏”,匆匆忙忙就去抓人。
——*——*——*——*——
李斯道虽看许稷不顺眼,但毕竟她十分配合,且也爽快地将秋征之财拱手奉上,丝毫没有忤逆之处。落在李斯道眼里,她便是个以财求和的读书人,实在一般般,成不了甚么气候。
这日许稷极尽铺张地设宴摆酒,贸一看就是在费力讨好李斯道及其部下。
黄昏左近,许稷回家四处找千缨,庶仆说夫人去了陈少府家,许稷便又奔去陈珦府中,好不容易寻到千缨,将她拽到门外,道:“今晚城中可能不太平,你晚上睡觉时留个心眼,若听到甚么动静,就躲密道,记住吗?”
“知道啦。”千缨应道,随后又取出随身药盒,抬起许稷的手一阵抹,又说:“看着真让人心疼!我想扒了那畜生的皮!”
“早晚有人会的。”许稷拍拍她的肩,“小心些。”
“你也是哪!没把握可别乱来啊,带好我给你求的符!”
可她还没说完,许稷已是大步出门去了。
天色黯下去,妖风四起,空气十分潮冷。
县廨内却是觥筹交错,一派热闹景象。
“矮苗丁!”擅作主张给许稷起外号的都指挥使喊她:“办得不错嘛!有模有样的,高密到底是富县啊!”
许稷推盏:“过奖。”
李斯道瞥一眼许稷,又对都指挥使道:“你既觉着高密好,那就由你带兵守在这!你看怎样?”
“节帅发令,当然没二话。来,某敬节帅一杯!”说罢举杯猛饮而尽,喝得很是爽快。
然就在这时,却忽有兵探来报。李斯道瞪一眼那气喘吁吁的兵探:“急个屁,好好说!”
兵探猛吸一口气:“魏博①军过河了,正打郓州呢!”
“放屁!姓熊的去了吗?不是让他盯好河北那老痞子吗!”李斯道吹胡子瞪眼,“阳谷②都守不住?!”
兵探哭说:“节帅啊,河北痞子不是从阳谷过的河啊,是从杨刘③啊!”
“要死要死,郓州丢不得,郓州万一被吃,青州使府危矣!节帅!此事不能等,得速救郓州才是啊!”一判官忙出对策。
“慌毛!”李斯道摔杯而起,怒气冲冲:“要死的河北痞子,认了朝廷当娘就不一样,敢南下打老子!”他指了都指挥使道,“十八郎留下,其余人赶紧带上兵往西救郓州!”
都指挥使道:“大帅!那某的兵呢?”
李斯道眼下关注重点哪在这儿,他不耐烦挥挥手:“留五百给你够不够?”
都指挥使被抢了兵虽很不满,但李斯道压根没空理他,火急火燎地就出去了。都指挥使连忙跟着起身,而坐在末席的许稷则迅速与副将交换了眼色。
他们所得情报比李斯道要早了将近一天,许稷料定今晚李斯道必走,便与副将谋定了计划,准备等李斯道一走,便来个关门打狗。
好不容易赶走了刘仕忠,她不可能放纵淄青势力再在这地方烧起来。不论李斯道将谁留下镇守高密,她都得第一时间除掉,因拖久了只会更不好动手。
许稷携一众县官县吏恭恭敬敬送李斯道及其部下出城,待他们行出去一里路,这才关上城门,遣散众人各回各家。
留守高密的都指挥使将很是郁闷地骂了一阵,瞥见许稷又道:“矮苗丁!陪我喝酒!”
许稷不动声色。
旁边林副将却一皱眉:许稷可是今晚计划的指挥,可不能被拖去喝酒!且若真动起手来,万一误伤可如何是好?
他忙说:“都指挥还是放明府一条活路吧,明府夫人可厉害着呢,若明府喝多了酒怕是要……”
都指挥使闻之大笑,声音听着却很冷静:“是吗?原来矮苗丁还是个怕婆娘的!难怪这么矮哈哈哈!”
许稷听出他语气中暗藏的冷静与戒备,遂瞥了一眼林副将。
副将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反而惹了疑。
“那点酒算个屁,去我营中,我请你喝!”都指挥使一把抓过许稷袍子,“走走走!”
许稷被拖着往兵营去,副将紧跟其后,却被她瞪了一眼。
她将手背在身后,迅速同副将打了手语。
副将步子立刻慢下来,只见许稷已走出去很远一段路,这才又跟上。
许稷入兵营坐了会儿,才喝了一两杯,就霍地起身:“某去解个手,都指挥见谅。”
都指挥使无所谓地摆摆手:“去去。”
许稷出了营,佯作去解手,但身后却不紧不慢跟了一步卒。那步卒没敢离她太近,到了茅房更没跟进去。
副将果在茅房候着,他正要开口,许稷却指了指外面。
时间不多,许稷用手语重新安排了计划,最后手伸至脖颈处一拉,再往下一按,得副将点头后,她迅速转身出了茅房,回营继续喝酒。
都指挥使显然留了心眼,虽酒量好却并不多喝,与许稷胡天海地地聊着,将京中一群老匹夫骂了个遍。
正聊到兴头上,外面却忽有了动静。许稷霍地放下杯盏,都指挥使则抓过案上的剑猛地起了身。
许稷跟着起身往外去,两人走到外面一瞧,又似乎没什么事,但门口守卫却俱是不见了!
“他娘的干甚么去了?”都指挥使骂骂咧咧,又下意识瞥了一眼许稷。
许稷道:“擅离职守?莫不是偷着喝酒去了?”她边说边往外走,都指挥使亦跟上去。果不其然,俩守卫竟真带着酒气往这边走来。
守卫一见他二人,哆嗦着跪地求饶。都指挥使上前抬脚就是狠狠两下:“下次弄死你们!”
月光暗昧,并不明朗。
许稷道:“这次都指挥饶了你们,还不快回去?”
那二人赶紧跑回去站着,许稷又与都指挥使道:“都指挥请回去歇着罢。”
“酒还没喝够,歇个屁。”他说着又拽过许稷袍子将她拎了回去。
许稷稳坐在其对面,听他东骂一句西骂一句,也不轻易搭腔,只默不做声地喝酒,心中则盘算着时间。
差不多了,她终于饮尽了杯中酒。
而就在这时,都指挥使霍地拔剑指向了她。
——*——*——*——*——
夜已深,密州百姓皆已沉沉入眠,而仍在归途的西征大军则已抵河南道。
一将领抬头望月,笑着摇摇头说:“还真是想念家中娇妻与小儿哪,可惜却不能直接回家啊。”说着又偏头看并辔而行的另一将领:“比较起来你还真是可怜哪,这种夜里连个美娇娘都没得想唷!”
“怎么可能,我自然有人可想。”
“真的吗?”
“是啊,我迫不及待了呢,头一次觉得密州那么远。”
作者有话要说:
王夫南V:正脸上线!!!!!!!!!!!yeah!
——*——*——*——*——*——*——
①魏博:方镇名,就在淄青北面。
②阳谷:黄河渡口之一。
③杨刘:黄河渡口之一。


☆、第33章 三三漏鱼 
冰冷剑锋直指咽喉;再往前半分就能刺破皮肤。
许稷抬首看向忽然翻脸的都指挥使。
“兵符交出来!”
许稷沉默;但最终放下酒杯,手探进袖中取出兵符;置于案上;并推了过去。
都指挥使迅速夺过兵符,剑却不收,仍顶着许稷喉咙道:“看着不中用;满脑子都是歪主意!说,今晚是不是打算动手对付我?”
许稷抬首,坦荡应道:“没错,不过不知都指挥是何时发觉了端倪?”
“重要吗?老子现在发现也不迟!起来!”都指挥使皱眉命令道,“出去与他们说计划取消;这次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下回若再有这般念头,老子削了你!”
许稷坐着不动。
外面军鼓声却“咚咚咚”如雷鸣般乍响起来。
都指挥使顿觉不对,脸一沉,就要朝许稷刺去时,却忽有人从身后扑上来将他摁倒在地:“别动!”
许稷不徐不疾起身,垂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何时发现当然重要。若都指挥早些发现,某或许还没有这般胜算。”她伸过手:“兵符。”
“说你呢!还不速速将兵符还给明府!”将都指挥使摁在地的壮汉粗暴吼道:“不服爷爷削了你!”说着径直往他身上一坐,敦实的身体便将都指挥使压得死死,又手脚地麻利将其捆起来,再转向许稷问道:“明府!要不要捆他脚?”
“不用。”
“便宜他了!”壮汉说着朝他心口狠狠一拳,揍得都指挥使胸闷眼发黑,手不由一松,那兵符便掉落在地。
许稷俯身拾起兵符:“带他出来。”
“好嘞!”壮汉像拎猪肉似的将其拎起来,推其往外走,满嘴胡说道:“爷爷屠过的猪比你带过的兵还多,爷爷算个猪指挥使不?”
“狗屁!”胸闷的都指挥使啐了他一口,壮汉不以为意地掏出布团,往他嘴里一塞:“告诉你吧,你方才跟着明府出去查看动静时,爷爷就潜进你屋里了,居然还敢拿剑指明府要兵符,找死!”
都指挥使胸闷嘴闷,力气又拼不过这无赖屠户,被迫无奈地推着往外走,迫切想看到一两个自己人,可周围哪还有他的兵?
许稷行至大营外顿住步子。壮汉便揪着那都指挥使,一撩门帘子,将他推了进去:“与你的兵好好叙叙旧!”
都指挥使没站稳,猛地一个踉跄,等回神镇定下来,却见营帐内全是被捆了手脚的自己人!
许稷撩开帘子走进去,帐内副将忙迎上来:“明府,淄青军五百人都在此了,有几个被迷晕了还未醒,要不要泼水弄醒?”
“不用。”许稷摆摆手,扫视一圈有理有据道:“诸位,朝廷眼下已对淄青用兵,北有魏博、义成、横海军,南有武宁、宣武军,西有大胜归来士气正旺的神策军,东边则是无路可走的汪洋大海。郓州、青州已被合围,淄青毫无胜算,李斯道日子也快到头了。”
“干么说那么多!成王败寇!既被你捉了是我等不幸,要杀要剐痛快些给句话!”底下一热血小将不耐烦打断她。
“就是就是!痛快些!”
“再嚷削你!明府若真打算杀你们早就杀了,还跟你们费这心思,当抓活人容易啊?捆绳子都捆得手疼!”一高密火长瞪眼怒驳。
许稷等着声音平息下去,顺着自己思路往下道:“朝廷军虽来势汹汹,但欲诛之人,不过李斯道一人尔,诸君并无必要为之陪葬。诸君中若父母犹在欲归者,优给遣回本籍,以尽奉养之道;若家乡已无亲眷,欲留高密也可。”
一众淄青兵闻言面面相觑,营内鸦雀无声。
忽然,一人起头:“许明府所言若不反悔,请算我一个!”
紧接着便是“当真?”、“我、我要回去……”、“某是被强征入伍的,某也要回家!”、“也算我一个!”、“某回青州也没家了,某要留在高密!”、“高密军还收人不?”
一旁的都指挥使气得脑疼牙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憋红了脸怒瞪一群背信弃义的兔崽子。
已至深夜,许稷未在此地久留,出营与林副将叮嘱了几句,正要回去时,忽有一步卒气喘吁吁跑来,对副将一躬身:“薛县丞跑了!”
“跑了?”林副将瞪眼问。
许稷略蹙眉:“甚么时候?”
“约一个时辰前!守在他家的人都被杀了,他人也不见了,某也是刚刚知道!”
林副将一时难信,再确认:“十人皆被杀了吗?”
步卒点点头:“下手狠准着呢!”
许稷早料到薛令之有鬼,但到底还是失算一步。杀了十员步卒,凭薛令之一人是办不到的,他背后是甚么人,又想做甚么?这隐患令许稷有了几分焦躁,她扭头嘱咐林副将全城搜捕薛令之,又莫名有些担心千缨,便先回去了。
——*——*——*——*——*——
一跨入家门,一片阒寂。
许稷拍拍耳房门,值夜庶仆却睡得死沉死沉,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猛地撞开门,忙捂口鼻,又迅速推开窗,拎了旁边冷掉的茶壶就朝庶仆浇过去。那庶仆霍地惊醒:“啊怎么了怎么了?”一看是许稷,顿时冷静下来,摸摸自己湿漉漉的脸:“明府……这是……”
“夫人呢?”
“夫、夫人老早就歇下了。”
许稷拔腿就往东卧房跑,推门便喊:“千缨,千缨!”
庶仆持灯台追过来,一照,惊道:“夫人没了!”
在他还惊讶屋中无人时,许稷已进了藏身暗道,可里面哪里有千缨的影子?她搜寻一阵,从密道里爬出来,后背已冷透,手臂气力更是耗尽,庶仆扶了一把,她这才站起来。
离天明仅剩一个时辰,城门仍关着,若有人绑了千缨,这时候一定还在城内。公廨衙差几乎全出动,海底捞针般在高密城内寻人。不仅寻千缨,也是在寻薛令之。
薛令之逃逸后仅一个时辰千缨便失踪,怎么看这其中都有关联。许稷坐镇县廨,面前铺开的是最详尽的高密地图,边边角角那么多,根本无从下手。
不断有人传回毫无所获的消息,每传回一次,便是往许稷头顶倒一桶冰水。她愈冷愈急,但她必须稳住不能慌乱。陈珦在案对面坐下来,道:“若当真是薛县丞绑了夫人,那必然是有所图,可已过去近两个时辰,绑架之人却毫无动静,某觉得其中或有蹊跷。”
许稷沉声不语,眉头却是深锁。
她在等,等薛令之提出条件来,好见招拆招。可薛令之却丝毫动静也没有,让人如行迷雾,心慌失措。
千缨会怎样?她怕黑胆子又小,如何去面对一众歹人?若遭遇甚么不测——
许稷短促痛苦地紧按住额头,陈珦则注意到了她微微发抖的手。
哪怕千军万马在前她都不眨下眼,但这件事她乱了阵脚,露了软肋。
这无疑是袒露命门于敌,是致命的。
陈珦给她倒了一盏热茶,缓缓开口道:“明府,天太冷了,喝些茶暖和暖和。”
晨曦一点点踱进屋内,氤氲水汽于杯盏上方缭绕,诸事都自在惬意,而许稷浑身都要僵了。因长期缺乏睡眠脑壳疼到麻木,双肩冷硬得动一动仿佛要碎,就在这时,吏佐祝暨喘着气闯进来:“明府、明府!”
潮冷欲成冰的早晨忽被这声音打破,许稷霍地抬头,祝暨一双眸子亮闪闪的全是喜兴之色:“夫人回来啦!”
哗啦衣料声响起,许稷已是骤然起身,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