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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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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河北两道均是蝗灾高发区,但吃了这么多次亏,在治蝗一事上却毫无长进,到头来百姓饥荒国库空竭,只引得动乱频发。
许稷一行抵达南乡,将里正聚集起来,连夜议了防蝗灾之事。
许稷治蝗方法很明确,逮住就灭,就算有除治不以之处,也好过养患成灾。
然 却有年老的里正义正言辞反对道:“飞蝗乃是‘灾仙’!如何能这样灭?盖蝗虫奶奶庙是做甚么用的?便是用来拜的!只需多拜上一拜,等这诚意足够,灾仙们便会 自行离开!若按明府所言,这般贸贸然扑灭,等惹怒了灾仙,那蝗灾可就真的要来了!我高密多少年没有蝗灾了,都是蝗虫奶奶庙的功劳!”
“明府太年轻了,小孩心性!全不将灾仙放在眼里!”有老气横秋的乡民指了许稷道,“本来蝗灾不会有的,明府如此一整,不来也要来了!”
“就是就是!”、“有这工夫不如去拜拜蝗虫奶奶庙!”、“明府带上县官去拜一拜,蝗灾就不会来了!”、“有理有理!”
许稷坐着不吭声,一旁的祝暨瞥瞥她,厉声道:“明府是为高密着想!尔等别瞎起哄!”
“这哪是起哄?是明府没事找事做!”
许稷仍不说话。
这时有年轻的里正看不下去,帮着许稷反驳道:“蝗虫奶奶庙每年都拜,可七年前那蝗灾又如何说?难道那年就没拜吗?蝗虫奶奶庙拜得到底有没有用还未可知咧!你们就跟着瞎说!”
“就是就是,一群老头子就知道瞎说。”另有人跟着附和。
“兔崽子兔崽子!”年老的里正咚咚咚将拐棍戳得直响,“毛都没长全!懂个屁!”
两群人眼看着要打起来,许稷拍了拍案,示意众人安静。
“蝗虫奶奶庙许某不会去拜,扑灭蝗虫则势在必行。”她说着补充道,“常平仓①及义仓②为积极灭蝗者而大开。至于消极之辈,开仓时许某会有所考虑。望诸君掂量。”
她说罢起身离席,祝暨忙与诸里正道:“请诸君散了吧,时候不早,赶紧回去睡一觉,明早还得与乡民一道灭蝗呢。”
言罢赶紧追上许稷,走了一段忍不住问道:“明府,高密这边蝗虫奶奶庙已拜了许多年,您这般斩钉截铁地说不拜,有些乡民恐是无法接受哪。为何不迂回一下呢?”
“迂回?一边去拜,一边灭虫吗?乡民会以为县官毫无立场,最后该怪还是要怪。”她浅叹一口气,“靠土地为生之人仰赖天地神灵,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拜蝗虫奶奶庙是对飞蝗的姑息,是给自己无为之借口,此风不能助长。”
她立场很坚定,以至于祝暨也不知该回驳什么。但他仍不死心,又问:“可若灭蝗也没用,万一真爆发起蝗灾来……最后这罪名,可都要安到明府头上了。”
“倘若真那么不幸……”她远眺夜色中的阡陌,淡淡地说:“罪名安就安吧。”
因放心不下南乡灭蝗事宜,许稷决定亲自坐镇监督,并将春征及县廨其余事全权委托给了陈珦。
她还连夜书了信,令吏佐转交给王夫南。
王夫南收到信已是第二日的中午。彼时他正在驿所写上奏反对加抽贯的折子,便听得有人敲门将信送来,打开一看却是许稷字迹。
许稷于信中陈了几条。一是泰宁所辖四州皆是蝗灾多发区,一处爆发必累及他处,恳请他务必处理好泰宁镇蝗灾的防治工作;二是既然朝廷想要与地方争夺财权,不若恳请朝廷恢复荒废多年的常平仓及义仓,一来地方灾害有所倚靠,且因所有权属于中央,中央反而增了财利。
最后一条言简意赅——望君保重,知名不具。
公事之外点到即止的柔情,恰到好处。
她确是高手。
王夫南自叹弗如,写好折子便动身折返泰宁治所沂州。
——*——*——*——*——
加抽贯一事,因遭致多数节度观察使的反对而以失败告终。
而春征总额按照惯例分为三份使用。一份上供中央,一份献方镇节度观察使,最后一份留州县。
这三份素有份额,三级财政明面上的份额互不相让,绝不肯多割舍出一分。若中央想从方镇或州县兜里多摸出点钱粮,就要费尽心思拐弯抹角想办法。
许稷所提出的恢复常平仓及义仓,则是替中央争财利的办法之一。
尤其义仓,是用以赈济灾荒。按说赈灾之粮应从中央兜里出,但中央却能以义仓之名,要求其中粮食从所征收的地税总额中扣除。如此一来,便是变相让地方负担了这部分粮食,而义仓所有权,却归于中央。
就在春征结束之际,中央果真下令恢复常平义仓。
尽管地方仍有忿忿不满之声,但中央打着“为水旱天灾为百姓储粮”的冠冕旗号,实在是令人没理由反驳,因此也只好执行。
高密所受影响不大。早在去年,许稷便开始利用县预算的羡余及周转本钱开始屯义仓之粮,以备不时之需,高密义仓到这时甚至将满。
时间不知不觉近六月,天气热得出奇,千缨每晚都喊热,半夜总要起来吃半个凉瓜才能接着睡。
“三郎哪,有近一个月没下雨了吧?不过这瓜倒是很甜。”她一边吃着瓜,一边歪着脑袋看向正在伏案工作的许稷。
“恩。”许稷抽空应了一声,继续写她的牒文。
千缨吃完瓜去洗了手,看许稷仍在忙案牍之事,又见她蹙眉,想问却又不知怎么问。
这种阅历与见地上的碾压,并没让千缨觉得不舒服。她觉得人做自己擅长的事没什么不好,若让她读书不如要她的命,而若要许稷置身于琐碎家务中恐怕也是要她的命。
但如此各司其职也有局限,她没法与许稷有太多想法上的交集,何况许稷还常常故意迁就她。这种不足令她感到遗憾,也难免有些失落。
想了一堆,竟是睡不着了。她就坐在那案旁,支着下巴看许稷做事。许稷骤然抬头看她一眼:“你不去睡吗?”
千缨不说话,只看着她。
“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千缨说着又不高兴,不由皱起眉来:“你若长得没这么好看,十七郎说不定就不会喜欢你了。”说着又否定自己的假设:“也不一定,他也不是看中外貌的人,哎,反正就是很讨厌啦,他做事很坏。”
许稷不知怎么回。
千缨起了身:“若他哪天要将你抢走,我要和他打一架,不,我要放十条蛇咬他。”她忿忿一握拳,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
许稷抬头,千缨也转过身。
庶仆急急忙忙去开了门,却见是祝暨来访。
祝暨二话没说直奔堂屋,许稷起身走到外面,喊住他:“祝暨,有甚么急事吗?”
“明府!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握手那个,我觉得对喜欢但有不敢说出口的人才有那样的感觉,不知道诸君如何想╮(╯▽╰)╭
王夫南:公公的意思是小稷也喜欢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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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常平仓:中国古代政府为调节粮价,储粮备荒以供应官需民食而设置的粮仓。可以用来调节市场粮价,一来可以防止“谷贱伤农”,也防止了“谷贵伤民”。
② 义仓:也是政府的粮食储备,但主要是用来赈济灾荒的。
这部分粮其实是从地税里抠出来的,按理说需要中央来出这个头,但中央为了和地方争夺财权,就从地方自留赋税的份额里面抠,结果所有权还是归中央。最后义仓等于变相是中央从地方口袋里掏钱。


☆、第42章 四二行路难
飞蝗越过青州,压境高密;一时间垂天蔽日,无见边际。仅仅半夜,便自高密西北结群迁徙至南乡;引得高密民众惊惶一片,不知如何是好。脑子清楚的尚知道奋力扑灭;不清楚的却只能眼看着蝗虫食苗,手不敢捕。
蝗虫奶奶庙顿时香火旺盛,乡民皆烧香礼拜;期冀蝗势自行减退。许稷连夜赶至南乡;所见便是这副情形。
天还未大亮;许稷立即召集了南乡里正;议捕灭蝗虫一事。
祝暨将连夜拿到的邸抄递给许稷:“今年春夏不雨;河北河南、甚至淮南道眼下都是飞蝗成灾;纵使先前高密做了诸多防治事宜;但今势之下;高密也不过波涛孤岛,恐也免不了被吞没……”
最担心的事仍发生,哪怕许稷事先做好了准备,也被这漫天蝗虫弄得愁眉不展。
年轻里正摩拳擦掌预备大干一场,执迷不悟的老里正则忿忿暗骂许稷,仍认为这蝗灾皆是因许稷拒不礼拜蝗虫奶奶庙而起。
然许稷并不在意这般说辞,只撂下了奖励办法:捕得一升蝗虫者予米一升,以蝗换米,决不食言。
至此,执迷不悟的老里正们也闭了嘴。他们历经过数次蝗灾,对蝗灾最后造成的结果有非常直观的预估,蝗灾既然来了,饥饿是在所难免的,而眼下许稷既然开了这个口,为免得最后饿死,也只得咬咬牙率乡民捕蝗。
许稷也率高密官健兵奋力扑灭蝗虫,官民齐心奋战,历经几个昼夜,个个疲惫不堪。万人面对数千万只蝗虫,人力便显出卑渺来。
草木被啃得零零落落,长久苦战,令人累到几近呕血。蝗虫扑灭一阵,却留满地虫卵,若不及时处理,很快便又是一阵。自青州、莱州、淄州飞迁而来的蝗虫简直难以阻挡,山川城楼均不能阻挡它们的双翼,势要将千里间草木啮尽。
正值炎夏,赤日当空,土地倍感焦灼,干裂露纹,仅有芝麻等作物幸免于难。耗时近大半个月,这一阵蝗势终在众人努力之下亦渐止息。
许稷挨着树干打算浅寐一会儿,却沉沉睡了过去。
阳光将她的脸晒得发红,嘴唇干燥脱皮,眼窝深陷,花白头发也更显出沧桑来。
祝暨飞奔而来,倏地止住步子,唤了好几声她都毫无反应,大约是太累了吧。祝暨也想让她再睡会儿,但有事要报,便又连唤几声。
许稷猛地睁开眼,眼中全是血丝。
“明府!水渠通啦!”祝暨眼中也都是血丝,但面上却尽是喜色:“水引入田间,料那虫卵也是活不下去了!”
许稷闻言闭了闭眼,淡淡地说:“知道了。”
祝暨又道:“陈少府传话说亟需您回去一趟,义仓那边他似乎主持不来。”
许稷缓缓叹口气,终于起了身,却一阵头晕眼花:“祝暨啊。”
“诶?”
“饿吗?炒盘蝗虫吃了再回县廨吧。”
“好嘞!”祝暨闻言立即奔回去,令厨子将蝗虫炒了吃。
许稷吃了满满一盘蝗虫,打起精神回了县廨,未打顿便与陈珦一道往义仓去。陈珦边走边说:“某闻得朝廷已分派御史为捕蝗使至各州县灭蝗,决心很大,却不知结果到底能如何。倘若临近州县蝗灾势头不减,我们也是懈怠不下来哪。”
许稷默不答话,至义仓便先调了簿子看。忙昏了头的书吏抱怨道:“这阵子前来换米的人实在太多,收了好多蝗虫哪!烂臭烂臭的!”
“炸了佐酒吃味道挺好,分下去能吃就吃了吧,吃不完烧掉。”许稷将簿子翻完即往前面去,又与陈珦道:“我看大豆芝麻棉花都还好,不若明年军田就多种这些吧,蝗虫不爱吃。”
“是。”陈珦应道,“不过今年秋征粗估至少要减七成,且义仓的粮食不知能不能撑到下一季粮收。”
“义仓的粮食足以让高密熬过这个冬天,只要人心不乱,不至于出甚么大事。至于秋征,今年河北河南均这副样子,朝廷也只能继续节衣缩食了。”许稷这样讲,陈珦也不再泼冷水。
若换做是他,想必无法将百姓用度计算得如此清楚,也做不来此等未雨绸缪之事。高密义仓空荒多年,许稷用公廨本钱及羡余能填满这偌大粮仓,理财观念确实难得。
许稷曾在制科策文中对蝗灾问题写过策论,如今将对策落实,她却并不觉得欣慰。旁人看她步步走得稳妥,只她自己知道如行危崖。蝗灾之后是矛盾爆发的集中时期,能不能处理好她心中并没有底。
走一步算一步吧,她疲劳地想。
“灾情如何报?”陈珦又问。
“受灾情况据实上报。”她留了个心眼,“但义仓的事随便说说就好了,不要让他们觉得我们粮食充裕。”
“是。”
说话间两人就快走到东门换粮处。门口已派重兵守着,按说不容易闹起事来,但许稷规定不能轻易对百姓出手,此时官健兵们便只能一动不动忍受着乡民谩骂。
“都是春季时你们灭蝗惹来的灾祸!现下没有粮食吃了,凭甚么不给我们换米?”、“就是!若不是你们灭煌,今年都要丰收了!”、“家中小儿都要饿死了,还不发粮!”
官健兵就只能一板一眼回说:“要米请拿蝗虫来换。”、“何时开仓放粮明府自有定夺,请老乡回去等吧。”
乡民忿忿,扑上去就揍,其余人便一拥而上,打起官兵来。
许稷见之要去,陈珦却担心她成为靶子而一把拉住她:“明府!”
许稷看他一眼,陈珦见她态度坚决赶紧松了手,只好跟着她过去。
“县官来了!县官来了!”人群中忽有人高喊,殴打官健兵的乡民便纷纷停手,看向走来的两位县官。
一块石头忽朝许稷脑袋飞去,许稷反应极快,迅速偏头避开,皱了眉道:“余校尉!”
“在!”校尉立刻出列,跑至许稷面前停下。
“知道带头挑事者是谁吗?”
“知道!”
“扰乱换粮处妨碍公务并殴打官健兵,该如何处理?”
“徒一月!”
“按律执行。”
先前乡民仗着官健兵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态度甚是嚣张,眼下却被官健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由惊慌。有人欲夺路逃,却被余校尉逮个正着。
“狗官!都是你要灭蝗灭出来的灾祸!”其中一老者骂道。又有人附和:“正是正是!把粮食还来!”
许稷被这样的污水简直泼到麻木,也不想解释。在这位置上待一天,不论做什么总有人说三道四,她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动摇。
她必须有立场,才能走下去。
“至下月中旬,里正会对每户情况进行核实上报,县廨会分轻重等第拨粮。而对闹事者,必按律处置,决不轻饶。”许稷言罢俯身鞠躬,“请周知。”
有了她这一番话,骚乱渐渐平息下来,却仍有人心中记恨,但因无法发作,只好就此罢手。
就在官健兵遣散乡民之时,许稷身子忽然一歪,径直就栽了过去。
“明府!”、“明府!”
许稷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暮色沉沉,千缨坐在榻旁缝衣服。
“你醒啦!”
许稷撑臂坐起来。
“你一去就是这么些天,还是他们将你抬回来的,吓死我了。”千缨嘀嘀咕咕说着,又起身:“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外面庭院里平平静静,好像只是睡了个漫长午觉,醒来后什么事都未发生。
然蝗灾波及多处州县,赤地千里,颗粒无收。这一年对许多人而言,都很艰难。举国多处粮库纷纷告罄,市场上的米亦是卖得十分昂贵。民食草子而食,饿极了啃树皮,或去外地逃荒。
初秋早晨,寒露降,天转冷。许稷在去往公廨的路上见饥民无数,甚至被一个孩子死死拖住裤腿索要食物。
她没有给。
庶仆见她面色很差,便说:“明府很想给吧?可一旦给了,就都会涌上来的。眼下外地都说高密有粮,就都往这边来,外来饥民是越来越多了,还有抢粮食的,哎,真不知要怎么办呢。”
庶仆所言,许稷何尝不知道。近些日子,她每天都要督促吏佐及时处理城中饿死的外来流民,以免尸体处理不当爆发瘟疫。
但她担心的仍是发生,高密城外开始有瘟疫肆虐,而流民却纷纷涌进高密。
高密弹丸之地,只怕负荷不起了。
这一日下起了雨。焦渴了多日的天地,终于迎来老天的恩赐,可惜太迟了。
许稷站上城楼,看红了眼的流民冒着滂沱大雨不断涌进城,握住伞柄的手青筋凸起。副将站在她旁边催促:“明府,请快做决定吧。”
她久久不言,身为一邑之长,她的立场注定狭隘自私。
“传令关城门。”她做了决定,同时转过了身。
副将脚步匆匆前去执行,不时,底下便传来拍打城门声及谩骂声,哭天喊地,是走到绝路的凄惶。
秋雨越下越大,许稷觉得伞太沉了,就丢弃在一旁,低着头走下了城楼。
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及衣服回到未掌灯的室内,整个人都冷得发抖。
自我厌弃感难以抑制地涌上心头,黯光中有个人朝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怕。


☆、第43章 四三雍门琴 
一盏灯亮起来,室内听不清城楼外的呼天抢地声;但雨声却依然如鼓不歇。
王夫南手持灯台走向浑身湿淋淋的许稷,在她面前停下来。他从未见过许稷这般模样,哪怕是上回在东市暗曲中被揭穿身份时;她也没有这样狼狈。
河北河南蝗灾一闹;彼此都分身乏术;已很久没再见面。这时他取出帕子,沉默不言地伸过手擦干了她的脸。皮肤一如既往的凉;灯光映照下的脸疲色难掩,身体被罩在宽松的袍子里;看起来比之前更瘦;精气神有所消减;但脊梁骨还是正的,证明她还活着。
庆幸她还“活着”的同时,王夫南胸中是漫涌而上的酸涩,层层叠叠几乎要将他的心埋掉。
晃动烛火带来一些微弱温暖;许稷却仍在发抖;且注意力完全没有移到王夫南身上。
他上前一步,握着灯台的手伸至她背后,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将她揽入怀。
会觉得暖和一些吗?
他格外珍惜这拥抱,如此贴近,好像能感知到她的心跳,也能够将他心头漫上来的酸涩悉数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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