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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问题,秦袅袅表示同意。她转首抬眼,朝着沈白望过去,只见那人跟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冻死了呢。
许是察觉到了秦袅袅的目光,沈白走过去,到了延辉亭,到她的跟前作揖行礼,“草民见过秦侧妃。”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袅袅开门见山的问。
沈白抬起脸来,一脸纠结,“今儿一早天未亮便有位姑娘但草民府上,说是秦侧妃想学裁衣绣花,特叫草民进宫稍作指点。”
裁衣绣花,是个什么东西?秦袅袅不禁送出一记白眼,心道这人的脑子这么不好使真的能经营好那么大一间瑞祥布庄么。她掀开茶壶盖子感知了一下,道:“换一壶新茶来,到九华宫去换,请太子一起来赏雪。”
遂,她抬眼望着沈白,带了几分审视,“那位姑娘是谁,她可有说,你可有问?”
沈白依旧一脸纠结,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难不成她根本就没让人给他带过话?他道:“姑娘自称是樱桃。那时候天还未完全亮起来,有没有月亮,草民没看清姑娘的模样。”
樱桃顿觉无辜极了,她站到秦侧妃的跟前,看上去十分委屈,“侧妃,奴婢今晨没有出宫,巡夜的官兵和守门的将军可以为奴婢作证的。”
秦袅袅压根就没怀疑樱桃,只觉得像沈白这样单纯的男子已是世间少见,是个稀有动物。恰巧樱桃方才说了话,秦袅袅又问,“方才她的声音你也听见了,跟你早上听到的姑娘的声音一样么?”
沈白细细回想了一番,当时就顾着听秦袅袅让他进宫了,哪里会注意到那姑娘的声音,是粗是细,与他又没有关系。
他还思考中,秦袅袅便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不必说了。”
这是有人设下的圈套,沈白说第一句话时她便知道了,知道了也就意味着她有两个选择。一是尽量跟沈白撇开关系,二是将计就计,遂了那人的意。对于这两个选择,秦袅袅挺纠结的,她是该逗逗大伙儿呢,还是逗逗大伙儿呢。
那就逗逗大伙儿吧。
这么想着,她便也开始吩咐了。她招招手,将小杏子招到跟前,耳语道:“你立刻去九华宫,告诉殿下避开旁人,走小径到望春阁,然后在能看到这里的藏起来,不到最精彩最关键的时刻千万别冒出来。”
临了,秦袅袅一脸严肃,一本正经,道:“快,一定要快,是特别快的那种,飞奔过去,不准有半点耽误。”
于是,小杏子撒丫子狂奔去了九华宫。然后他在路上遇见了与小梨子同行的太子殿下,将秦侧妃的话悉数转达。遂,李存之换了条小路走着了。
吩咐完了小杏子,秦袅袅开始派遣其他人。
望春阁这么多人待着,必然不利于那人计划的实施。是以,她真的叫小枣子、小橘子二人去庆丰司给鸡仔子们活络筋骨。至于菱花等五名宫女,除了樱桃,其他人都被遣去御膳房,说是要吃玫瑰卷等点心。最后,望春阁一下子就剩下她自己、沈白和樱桃三个人了。
沈白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秦袅袅看出他的情绪,连忙宽慰,“你放心,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待会儿有人来了你该怎么做怎么做,不必忧虑。”
樱桃心里怕怕的,有些担心,“侧妃……”
“你也别忧虑,我知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秦袅袅又一次大方宽慰,“来事儿的时候你只要一个劲儿的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眼泪鼻涕尽管流,事后不会笑话你的。”
秦侧妃关注的点是不是不对?樱桃窘之。
等了会儿,秦袅袅没等到该来的人,有些着急,她不禁怀疑戏码是不是不对。再一想,可能是她跟沈白看起来不像有什么的样子,所以那人还没豁出去。
好吧,那她就牺牲一下,跟沈白表现出“有点什么”的样子吧。然后,她向沈白招了招手,“小白,我有句话要跟你说一下。”
接着,他把凑过来的沈白晾在一旁,与樱桃道:“你反过来站,背对着我,装出那种帮我放哨的紧张表情。实在装不出来,你就想着殿下来了给你问罪,你怎么办。”
于是,樱桃拧把着秀气的双眉,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她不断的调整自己面部情绪,好半晌才觉得自己做到了秦侧妃所要求的。
又思忖了片会儿,秦袅袅对沈白道,“你就表现出那种欲求不得的神态。千万要生动逼真,可不能让人家一看就是假的。”
欲求不得,这无需练习,他原本就是。沈白痴痴的看着她,那双纯净的眼眸印出她娇丽的模样,又直直的刻在他的心里。遽然间,他的目光又变得闪烁,藏着躲避。这副模样,便真的是秦袅袅要的神态了。
虽说她的心里有些不忍,但事情还是要办的。既然要逗逗大伙儿,那必须要做的认真些,也好以假乱真,不然就没有乐子了。
待所有人都准备就绪,秦袅袅双手抵腰,慢悠悠地站起来,背对着沈白,做出一脸悔恨、眷恋、求而不得、爱而不能的表情。她努力的让眼底氤氲了些些水汽,看着更楚楚动人些。
然后,她由衷的在心底感慨了一句,做戏真不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四章
太子殿下由小梨子、小杏子陪着藏在延辉亭四周某处的隐蔽地已有一会儿了。他遥望着秦袅袅变化多端丰富多彩的表情,忍不住发笑。再一看她和沈白表现出来的那副想舍弃一切远走高飞却又不能违背命运逃离皇宫的模样,他又有些膈应。
就在他觉得膈应的时候,延辉亭来人了。
闻得动静,秦袅袅来了精神。她格外精神抖擞,演绎的淋漓尽致,那未语泪先流、欲语还休的神态,好似心里真的憋了一个天大的委屈。她演的很认真,却因为一句话,叫另外两人险些破功。
她委屈着脸,眼底雾蒙蒙的,却道:“我演的像不像,我好尽职,鼓掌。”
樱桃和沈白同时生出一个念头,这天底下不会再有第二个这样逗乐的秦袅袅了,这货绝对是天下仅此唯一。
来的人是谁呢?是一群雅兴十足的妃嫔,这当中也包括了皇后娘娘。
有人惊奇道:“这不是秦侧妃和沈公子?这下雪天的,两个人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做什么?怎么是一副……”
秦袅袅背对着她们,离得又远,没听见这人说的话,否则肯定要回一句,娘娘,您这断句断得太好了。她眼底氤氲着水汽,“樱桃,你转过身去,假装很惊讶很紧张很害怕,一定要传神生动。”
于是,樱桃转过身去,一见到皇后等人确实惊讶了,同时也很传神生动的表现出了紧张与害怕。她道:“侧妃,奴婢估摸着所有人都来了。”
嗯?秦袅袅疑惑回首,登时被吓了一跳,就算是捉奸也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啊。太子的小老婆们,皇上的大小老婆们,各自还都带着宫女。让秦袅袅最最诧异的是,婉妃的手边居然牵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这一列列的数下去,估计得有四五十个人。这特么是来捉奸,还是看戏呢。延辉亭这么点地方,够这么多人坐么,连站的都不够。
秦袅袅惊愕的脸蛋落在众人的眼睛里,别有一番意味。她慌忙屈膝,“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沈白亦反应了过来,举手作揖,“草民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母妃,这位娘娘好像哭了,为什么哥哥看上去好心疼的样子。”小男孩懵懵懂懂的靠着婉妃的身边,指着秦袅袅和沈白二人,天真无邪。
婉妃一惊,立时叫他闭嘴,切莫说错了话,惹得皇后发怒。
他是皇上的第二个皇子,叫做存善,今年不过七八岁,一直在国子监读书,直到年关才给休息几天。
可小皇子这一句话说得格外是时候,又恰到好处,简直就是直接落实她和沈白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可谓是点睛之语。妙哉!
本是来赏雪的皇后心情是十分明朗的,好像地上覆的那一层银亮亮的雪,格外舒畅。可现下撞见这么一幕,实在是心塞得很,尤其在李存善说话之后。她迈着步子,显得格外沉重,在延辉亭里寻了个适当的位置坐下,“秦侧妃与沈公子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做啊。”秦袅袅无辜之,完全不是装出来的。可她又十分顺手的随意的擦了下两边脸颊,顿时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皇后冷哼,“什么都没做?你作为太子的侧妃,又有着身孕,却打发了苏云一个人跑到这地方。你身边的那些个宫女奴才都哪去了,怎么就你和沈白在延辉亭里!可这场雪落下来,天气更冷了些,叫你们以为不会有人撞见你二人在这里单独会面?”
“臣妾是清白的啊。”秦袅袅说了句大实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成了辩解与挣扎,这效果她很满意。“臣妾只是恰巧遇见了沈公子,提起了旧事便随口聊了几句话。”
此地无银三百两。
杜子熙颦额蹙眉,有点错愕。她心道:秦袅袅不会不明白,如今这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该如此说话,解释只会引起旁人的无端揣测和怀疑,可她却是说得一点都不含糊。再转念一想,她发现今日这事儿也实在太过凑巧了些。凑巧延辉亭只有一个樱桃守着,凑巧沈白遇见了一个人在此的秦袅袅,凑巧皇后领着所有妃嫔来赏雪。这当中……似乎别有乾坤。
她轻盈的目光别走深意,落在许纯的身上,后者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然则,提出赏雪的人,正是她。
永和宫里请安的时候,众人絮絮叨叨的说这天气寒冷,说这一场雪来的突然,一夜之间便将皇宫渲染成了白色。许纯状若无意的随口提议道:“延辉亭边上的小鸿山这时候应是白雪覆盖,银妆素裹,看着一定很美。”于是,皇后领着众人来了,且来得巧。
皇后将目光落在沈白的身上,当中的威严叫沈白不寒而栗,“瑞祥布庄的沈公子,你为何会在皇宫,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沈白有些犹豫,瞄了眼秦袅袅才道:“回娘娘的话,今儿早上天未亮便有位姑娘到草民住处通知草民,说是秦侧妃近日想学裁衣绣花,叫草民进宫帮助秦侧妃。”
裁衣绣花?杜子熙掩唇偷笑,瞥了眼秦袅袅,眼波潋滟如晨曦。秦袅袅偷偷的跟她吐舌,调皮得很。杜子熙忽然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这是将计就计,演戏呢。
“秦侧妃学绣花?”丽妃笑盈盈地,也不知笑的是什么,连带着不少人都笑了。
始终沉默的许纯这时倒开口了,她淡淡道:“再有一个月就是殿下的生辰了,秦侧妃许是想给殿下一份惊喜吧。”
藏在暗处的太子殿下耳力极好,听见了这话先是一瞬怔愣,待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倏地就笑了。原来前一阵子撵他离开,不让他晓得她在做什么,全是因为在他生辰的时候想给他一个惊喜。这,确实是个惊喜,她本身就是。
可秦袅袅顿时就火了,她费尽心思瞒了这么久,就因为许纯一句话就让她的心思尽数付诸东流了。她刷的一下沉了脸,很不开心。
樱桃和沈白感觉到她的情绪,十分莫名其妙。
“给太子惊喜?”皇后阴阳怪气的重复了一遍,侧眼瞧她,“学绣花的话可以与本宫商量,本宫自会给你找个好师傅,可你私下找一位师傅,还在这等人迹罕至的地方,却没个绣花的东西。秦侧妃,你叫本宫怎么信你呢?”
此刻的秦袅袅心里还窝着火,她迎上皇后探寻的目光,笑得璀璨,道:“母后,这里是延辉亭,可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而且,臣妾可从来都没有叫人去找过沈公子。”她回过头来看着沈白,声音凉凉的,“你说,那个姑娘叫什么?”
沈白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秦袅袅,遽然间觉得他曾经爱慕着的秦袅袅不是这样子的,竟会叫他心底产生一点点害怕的情绪。他垂着脸,道:“她自称樱桃。”他紧接着说了一句,“但当时天色还暗,草民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秦侧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沈公子可是连你宫里的宫女名字都说出来了,还能有假!”
秦袅袅拿眼乜视沈白,道:“你说她叫樱桃,却说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就算她站在你的面前,你是不是也认不出来?”
沈白犹疑了片会儿,“是。”
“她说我要学绣花,是不是”
“是。”
秦袅袅登时甩脸,“谁说我要学绣花的?”
“草民不知。”
“你当然不知道了,绣花这东西,我两个月前就不干了。”她干笑两声,满是不屑,“我身边现成的好师傅一大堆,我有病啊叫人三更半夜的到你府上让你进宫。你长没长脑子,都不知道问一句真假么!”
沈白吓了一跳,樱桃也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是秦侧妃第一次在所有人跟前不顾仪态的发脾气。他们很茫然,皇后亦是,她道:“秦侧妃!”
太子殿下眉脚跳了跳,不动声色。
“母后,儿臣知道您在想什么。您看儿臣挺着个大肚子,又不是没事闲的慌,特地跑到这个延辉亭跟沈公子叙旧么。有那个时间,臣妾不会在慈心殿好好地歇息,没事折腾自己做什么。”我特么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秦袅袅这话说的挺横的,李存之觉得自己再不过去,她可能就冲着皇后口不择言了。
他走过去的档口,菱花红桃等人端着点心过来了。繁琐的行礼过后,太子殿下缓步走到秦袅袅的身边,一双桃花眼泛着宠溺的涟漪,他低着声音在她的耳畔道:“她说出了你的心思,恼羞成怒了么?”
恼火的秦袅袅一下子娇羞起来,双颊染上两朵霞云,嫣红嫣红的,格外娇俏。她撇开脸,不太好意思与他对视。
这突如其来的,叫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太子殿下来得恰在时机,可怎么看上去对此事并不在乎呢,他是不是关注的点不一样,还是智商有待加强。而且秦侧妃的神色也叫人疑惑,这是跟太子调情所致,还是被人看破了而觉得对不起太子呢。有人如此思忖着,却依旧是看好戏的心态。
“太子……”皇后娘娘出声提醒,示意二人注意点场合。
秦袅袅伏在太子殿下的心口,那句话在心里徘徊了好久,在喉咙里窜来窜去,终是从她的口中冒了出来,低低的,只让他一个人听见,“我不喜欢她。”
只是五个字,便点出了二人之间最深的一个结,也是唯一的一个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五章
然则,虽然这是一个结,却不是一个死结。
延辉亭魆地安静下来,四周晶莹洁白的雪花仍旧肆无忌惮的飘扬着,似乎要将整个天地都渲染成一尘不染、毫无杂质的白色。
可太子的脸色倏地变了,稍稍暗沉了些。
众人以为,太子终于发现了秦侧妃与沈白之间不寻常的关系。他们期待着太子殿下说点什么,给秦侧妃问罪,也给判个打入冷宫的结果,可太子蓦地又笑了,附在秦侧妃的耳边,也不知说了什么话。
实际上,太子很明白自己心里所想。他想要的就是秦袅袅好,秦袅袅好了,他才能好。自然,他也是对许纯有感情的,然则兄妹之情怎么抵得过他与秦袅袅之间的感情。更何况,他也有些怀疑许纯,虽然主观上他并不愿意这么想。
所以,他附在秦袅袅的耳边说的话是,“你不必喜欢她,你只要爱着我就够了。”秦侧妃又一次羞红了脸。
这二人耳鬓厮磨,似乎当着这些人不存在。
皇后清了清嗓子,又道了声,“太子。”
李存之回过身来对着皇后,目光不轻不重的扫了眼隐在人群中的许纯,道:“母后,袅袅之前确实想过学绣花,也确实是两个月之前就没再碰过那东西,后来便一直在慈心殿待着。”
“那秦侧妃今日怎么就托着极重的身子来这延辉亭了,沈公子进宫的时机也实在微妙。这二人之间,难保不会有什么。”皇后如此道,对秦袅袅与沈白十分怀疑。
丽妃眼波流转,娇笑道:“本宫可听说秦侧妃和沈公子自小就认识了,还算是青梅竹马呢。”
她的话犹如滴入滚热油锅里的一滴水,延辉亭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插嘴道:“怪不得上一回选秀的时候沈公子看秦侧妃的目光比较不一样,原来沈公子与秦侧妃是青梅竹马。沈公子好像已经有妻子了吧。”
这最后一句话添得挺微妙的,秦袅袅为这位说话的妃嫔的智商默默地拍手叫好。她演戏之余不免当起了看客,她朝李存之挑眉,眉眼之间传递了只有李存之才能看懂的意思。
他手臂圈过她的腰身,如今比之水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温暖的手掌心紧紧贴着她的衣衫,即便隔了几层厚厚的衣服,她似乎依旧能感觉出他掌心的温度,格外熨帖她的心,连带着被许纯惹来的怒火也渐渐被熄灭。
他笑着,明明是一道清风,却又似一把匕首,“谦贵人,你的意思是袅袅跟已经娶妻的沈白之间有不见得人的关系么?”
谦贵人顿时噤若寒蝉,避在众多妃嫔之中,不敢再说话。
“可谦贵人说得也不无道理。”丽妃插嘴道,虽对太子也有些害怕,可还是忍不住碎碎道:“秦侧妃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避开苏云公公,打发了身边的众多奴才,只留了个传话的樱桃。谁知道沈白是不是真的没看清樱桃的容貌,天未亮都会提着灯笼了,总不会摸黑走路吧。”
远处端着无数富贵鸡的小柿子一见这仗势顿时有点蒙,他脚下顿了顿,埋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