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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楼的寝殿便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远处极轻的丝竹之曲。
一直站在床边的女子,这刻自揭头盖,凤冠霞披下的清菀只施了淡妆,杏目婉约,超脱尘俗的灵动柔美,让泉淙愈发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对于自己的大婚之夜,清菀却显得十分平静,她撩起衣裙静静地走到桌边,拿起桌上摆好的白玉酒盏,醇酒的香气四溢在殿阁中,女子持起一杯酒举向站得稍远的男子,泉淙迟疑了片刻,才上前伸手接过。
清菀看着他谨慎恭敬的样子,逗他道:“喝过合卺酒,夫妻便合二为一,从此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泉淙低头瞧着手中的酒杯,清澈的醇酒涟漪荡漾,他闭口不语,不知女子何故说这些话,他们不过是一对假夫妻罢了。
“你怎么不喝?是怕本宫出尔反尔?自己心仪的姑娘未能娶到,反而让一个悍妻进了门?”清菀挑眉,煞有其事道,“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泉世子、哦,如今是王爷了。呵,泉王爷生得这般英俊,又这般能干,本宫未必不会春心大动。”
“公主?!”泉淙眉头一皱,显然将话当了五分真。
清菀轻笑一声,一口饮尽杯中酒,对着男子笑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说不得玩笑话的,偏生就只知道认个死理。即是那个不会循规蹈矩的舟含,也只会将全部的话都当做玩笑话,未免都太无趣了一些。”
泉淙舒了一口气,道:“您是公主,身份尊贵,自然一言九鼎。”何况你还是帝王最疼惜的人,即便说眼前的女子手握生杀大权,也不为过。
红妆华灯,夜晚的烛火流转如光,清菀扯动的嘴角却是与大红喜服全然不同的冷冽,指尖又倒了一杯酒,“罢了,只愿日后,你我都能获得彼此想要的,这便够了。”清菀对着泉淙晃了晃酒杯,“怎么样?若是祝愿酒,你喝不喝?”
泉淙双手持杯,低首欠身一礼,“日后还请公主多多相助。”
“放心,绵绵长期,一切都自有分晓。”
小巧的酒杯清脆一响,饮下的是两个人多年的夙愿。今夜酒壶里准备的是淳都酒城所产的红尘笑,素来是王宫中的臻品,即是十六个都的都府王亲家也极少能饮用。自然,往后泉都府的红尘笑只怕是要多少便能有多少,不因其他,只因清菀公主的下嫁。即是其他珍品的赐予,也将如老泉王爷当初所言,足以让泉都府在十六都里涨尽了脸面,那是往昔下嫁于其他都府中的公主们从来不曾有过的厚待。
清菀很是逍遥地将玲珑的酒杯一个个摆在自己的面前,嘀嗒的醇酒点点流入杯中,配着她手腕上的一对翠绿手镯透彻晶莹。清菀自顾自地喝了一杯,才抬头瞧着一旁不动的男子,问道。
“你还不走?”
“走?”泉淙诧异地望向女子,今晚是他们的大婚之夜,即便不会同枕而眠,可将他赶往其他住处,岂不是要给旁人落下口舌?
清菀好笑道:“你还不去找茉莲姑娘啊,我要是你,今夜一定是要去的。”
“愿闻其详。”
泉淙饶有兴致地坐在了清菀的对面,撩袖为她添酒,他总觉得这个女子的思维和旁人很不一样。本来么,会将自己大婚不当一回事的,本就不会是一个凡人。
“想必你已将我们之间的实情告诉茉莲姑娘了吧?”
“不错。”
“不过你可知道,世上的女子,尤其是爱恋中的女子,多是浮想联翩和忐忑不安的,何况是你我这样的情况?你以为你对她做了承诺,她便不会担心我们日久生情?泉王爷,我好心提点你一下,若你肯在大婚之夜抛下闺中妻子去陪她,想必茉莲姑娘才真得能对我们放下些心。”
泉淙幽幽一笑,“公主为在下设想地倒是十分周全。”
清菀举杯对着楼阁一比,“我对这寝殿很是满意,虽说大多是老泉王爷的功劳,不过报答在他儿子的身上,也无不妥,何况我来这里本就是为了撮合你和茉莲姑娘。”
“微臣多谢公主。”泉淙起身一礼,“那么公主,微臣先行告退,也请您早些歇息。”
清菀的指尖滑过玉器的冰润,笑道:“记得早些回来,明早不止要敬茶,还有你正式接任玉都泉都府的祭祀大礼。”
泉淙颔首笑了笑,侧身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清菀不禁黯然一笑,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怎么一要去见美人,就都这样不要命了。泉淙,想必就是古书里说的那种宁爱美人不要江山的世家子弟吧。
红尘笑的酒劲有些大,独饮数杯后的清菀不仅觉得眼前有些迷迷糊糊,身体也略略不听使唤,只是脑中的思维仍是十分清楚明白。她永远都记得,自己曾经爱的那个男人,是一个可以为了江山而弃佳人的男子,那个是不是就叫做为国为天下?
夏夜仍是有一些闷热,清菀摘下头上的金饰,脱下厚重的红袍,吹灭了几座灯烛,她持着玉杯靠在窗棂,迎着舒适的晚风,不禁觉得杯中物越发甜美了起来,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痛快地喝上几杯了。清菀有些懒散地任由发丝随风缠绕上自己的脸颊,宁静安谧,任由时光从她的眼眸间飞逝流转,直到身后忽然传来微微的声响。
“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微弱的光芒淡淡射出清菀身后的一个黑影,挺拔高硕,声音醇厚如杯中的陈酒。
“大婚之夜,你的相公却要你独守空房?”
清菀猛然惊醒,豁然转身,不可置信地盯着来人。
“铁达穆!”
第三十三章 秘密
更新时间2013521 8:03:46 字数:2906
“铁达穆!”杯中仅剩的一口残酒翻在了清菀雪白的衣裙上,“你怎么进来的?”
“洞房花烛夜,你就一个人待着?呵,还真是可怜呐。你不是帝王最心疼的妹妹么?怎么就让你嫁给这么一个负心人?看来清菀公主的日子过得也不是很好嘛。”
铁达穆嘴上嗤笑嘲弄,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喜悦。没有人知道他在冲进新房的前一刻,脸上还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直到看见椒房红烛中女子独自倚栏饮酒,瞧着她此刻孤独柔弱的样子,他的心底竟忍不住高兴起来。铁达穆突然觉得这样很好,起码他不用去考虑用什么方法宰了那个妄图染指他猎物的男人。
“这里是泉都府,不是你的狂龙号,铁船主说话是不是应该谨慎一些,惹恼了本宫,本宫会让你知道,一国公主的权利到底有多么可怕。”
“哈哈……”铁达穆大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怕?”
清菀嘴角一撇,倒是没有半分耻笑的意味,如实应道:“你若会怕,想必根本就不会来。”清菀轻扬下颚,将白玉酒杯稳稳地置在桌上,“不过今日是本宫新婚之喜,孤男寡女,还请铁船主另觅住处吧。”
铁达穆走近女子几步,金灿的眼眸紧紧地盯在清菀镇定的脸上,“我就是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个房间,喜欢这张床,你又能如何?”
“铁船主果然好胆色。”
清菀扬眉轻笑,还贴着酒杯的手指立即将酒杯向窗外一投,今夜护卫虽会离得远一些,但只要酒杯落地,韩旭必会赶来。
可是倥偬黑影一掠,没有听到任何声响,酒杯稳稳地落在男子的手中,而另一侧白影极快一闪,刹那间就要飞出屋去。
“声东击西?知道在我面前演戏不管用,就想逃了?”铁达穆的身形却要更快,犹如闪电落雷,清菀不曾想到这个魁梧男子的身形反应竟会如此迅捷,“不过怎么不喊?不是要让我瞧瞧公主的可怕权利么?还是在你的心里头,其实也希望有个人陪你洞房花烛?”
“放肆!”几乎靠在清菀耳边的男子之气,不禁令她想起被铁达穆压在船舱上的那个场景,顿时面红耳赤,“若不是念在久微部族,你以为我会放过你这个海盗?”
铁达穆冷笑一声,一手揽过女子的腰部,几乎将两人的身躯贴在一起。
“久微族人不需要任何人怜悯,而敢欺辱久微的人,我也会要他加倍偿还回来。”
“久微的债,我可以还,但是也希望铁船主不要狮子开口,不知满足。”
女子微昂的脖颈,显出她诱人的曲线,铁达穆微微欠下头颅,慑人的气息紧逼着清菀,“那你准备如何令我满足?一直以来,你都不是一个守约的交易人。”
“那这次我们不做交易,我们就来赌一把,如何?”
铁达穆微微松开对清菀的挟制,然而厚实的手掌仍是抓着女子的手腕,“哦?那我就听听,高高在上的公主想同我赌什么?”
清菀望向桌上的酒杯,淡淡道:“行酒令,不知铁船主会不会?又敢不敢?”
上好的红木桌上,晶莹的玉制酒壶一片冰心绿荫,“那可是合卺酒,你都敢邀我喝合卺酒,我又有什么不敢的?”
挺起的胸膛里竟是自信,男子放肆的眼神直射在清菀的脸上,然而女子的眼眸里未露出一分胆怯和在意。
“行酒令素来比的是诗句,既然局势有利于我,那么公平一些,赌注就由铁船主来定。”
只是语音方落,清菀便觉得手腕一紧,铁达穆不尤加紧了力道,一双金色的瞳眸璀璨如星辰,声音雄厚低沉,“我若赢了,我就要你。”
“好。”对望的漆黑眼眸里无所畏惧,“只是相对的,铁船主若输了,还请从我的面前消失。”
行酒令,大多时候是各有胜负的,不过这场赌局当真比起来,铁达穆赢得实在是少了一些,往往五个回合过去也不能小赢一局。只是好在铁达穆十分之能喝,酒过三巡,杯中虽是红尘笑这样的烈酒,也不过是面颊微微起了点红晕。
“铁达穆,我们这样喝得未免太无趣了一些,不如再加个赌注,如何?”
“什么?”
“对不上的人除了喝酒,还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铁达穆挑了挑浓密的剑眉,直视身边女子酡红的脸颊,身体不尤感到燥热。这个疯女人,明明没有自己能喝,还敢挑行酒令来和他做赌,无非就是想凭自己学识渊博来胜过自己,如今还想窃取他的秘密?真是个装满了小心思的女人。
“好啊。”
于是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铁达穆回答清菀的提问,女子略深的笑弧里竟是阴谋得逞的味道:“你为什么要去做海盗?久微原先不是住在与世无争的山谷里么,你们为什么没有去做山贼、做林盗,偏生在大海里做海盗呢?”
铁达穆先是仰头饮尽杯中的酒,方一字一句答道:“这片土地上沾满了我们族人的血,我们讨厌踏在这片土地上。”
清菀眸间滑过一点哀戚,“什么嘛,较真的男人,那你现在怎么又踏上岸了?”
男子似乎觉得这样的闲谈十分有趣,并不计较这已是第两个问题,只是仔细地观察着略带醉态的女子神情,回道:“因为我的猎物在这里。”
清菀约莫明白他的意思,不满地撅着嘴,小女子的娇羞之态在微微的醉酒后显露无疑,“没有人可以掌控旁人的命运,谁都不是谁的附属品。我就是我!不是公主,不是泉王妃,也不是你的猎物!”
女子手中的酒杯直直地举在铁达穆的面前,似是控诉,铁达穆有些好笑地拉下清菀的手腕,“你这女人的性子总是那么烈。”近处观察女子的双眸,迷离动人,好像活活要把人吸进去一般,铁达穆不禁好奇,“你明明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上人,做什么嫁来玉都,和那个男人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不想清菀行为虽似醉酒,脑袋还很是清醒,嘻嘻笑道:“你又没有赢我,我做什么要告诉你?”
铁达穆眼眸一垂,酒醉发疯的女人并不代表她会疯言疯语。呵,没想到她的酒品倒还不错。
“那么交换如何?”铁达穆对自己的酒量素来有信心,何况面对的是已醉了七分的女子,他提议道,“你不是很喜欢和我做交易吗?我们就来交换秘密。”
清菀撑着头看他,微微倾斜的身体说不出的魅惑,“好啊,你若告诉我小舞的事情,我就告诉你,怎么样?你还换不换?”
“疯女人。”金色的眼眸一眯,却没有以往的怒意,“你果然很能令我生气。”
“人么,总有几个秘密是不能让旁人知晓的,知晓了,便不叫秘密了。”
“那么我们刚才在聊的是什么?”
“自然是知心好友间的畅所欲言。”
“不是赌注?”
清菀仰头一笑,举起的酒杯似是在对月吟诗,“我悄悄告诉你吧,我喜欢久微,从知道父王莫名其妙的屠杀了那个部族之后,我越是去了解,便越是觉得喜欢。”
“为什么那样喜欢?”
夏夜虫鸣,屋中瞬时静谧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微微扬起的笑靥里含着一丝铁达穆所未见过的凄凉,这种宁静的目光只是瞧着便让他感到苦涩。
“紫菀花,听说久微部族的山谷里开满了紫菀花,所以那座山谷又被叫做紫菀谷。”清菀有些情动地茗了一口酒,“清菀就是紫菀,紫菀的家乡就是我清菀的家乡,我怎么忍心那个地方染上猩红的血色?”
清菀闭上双目,微微侧过头,雪白的衣裙划过绝美的弧度,朱唇轻启发出飘渺悠扬的轻盈声线,从她口中所唱出的竟是早已不再流传的久微曲调。
“紫菀花啊,绽开在那火色的烈阳下,豪迈笑着,如同威武的男子说着情话。紫菀花啊,绽开在那月色的山谷下,浅浅笑着,如同害羞的少女并不答话。紫菀花啊……”
久未听闻的部族情歌,是久微男女间表明心意时所唱的曲子,这一刻,铁达穆的身体思想终于不再受任何的控制,他一倾身将女子抓到了自己的膝盖上,一手便扣着女子的头颅,狠狠地吻在了女子的红唇上,只是看似粗鲁的动作在这一刹化作铁达穆自己都未能辨析到的柔情。
然而令铁达穆始料未及的是,那一双白皙如玉的手臂缓缓扶上了他的胸脯颈项,疯女人竟在回应他!红烛明火,玉杯醇酒,两人的情丝在口腔中不断缠绵。
“智轩……”
第三十四章 潜伏
更新时间2013522 9:32:15 字数:2922
“智轩?!”铁达穆猛然拉开女子,眼眸朦胧间,铁达穆觉得自己正狠狠地被这个女人踩在脚下,“楚智轩?!你把我当做那个男人?!你竟然敢把我当做其他男人的替代品?!”
只是面对这样一张怒气正盛的面容,清菀却没有一点惧意,她笑嘻嘻地双手捧起男子的脸庞,稍稍凑近了一些,吐气如兰,“阿穆。”
两个字,顿时消了铁达穆一半的愠怒。
“你!”这是女子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这样亲昵的称谓,铁达穆忍不住将女子的身躯又贴近了自己一些,不过这次他没有一点温柔,侵占女子双唇的同时狠狠一咬,“说!你现在眼里到底看见的是谁?!”
头脑微顿的清菀却不要性命的用舌尖舔了舔被咬出血丝的唇瓣,妩媚异常地偏头看他,娇嗔唤道:“阿穆?”
疯女人!明明喊着他的名字,却带着满满的疑问,铁达穆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可恶。就在男人几乎要发狂的那一刻,清菀突然笑出声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我逗你的,铁达穆,你真有意思,比起他们只会对我恭敬顺从,你的反应才有意思。”
这场男女间的玩笑就好像是在悬崖边上的散步,虽然危险,却可以享受着旁人所无法看见、无法体会的风景。有些不能控制身体的清菀想要离开铁达穆的钳制,但是刚想推开男子,她自己的身躯就差点不稳地摔倒在地,好在铁达穆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想法。
“疯女人!”铁达穆越发确信自己对她的定位,然而夏日里,女子靠在自己怀中的温热胴体,拂过自己手背的冰凉发丝,每一种触感都刺激着铁达穆最深的血液,“你是在玩火。”
噙在女子嘴边的笑弧淡如烟雨,清风拂面,“你不是多喜欢男子的么?铁达穆,我困了,我真得困了……”
清菀主动钻进铁达穆的怀里,合上眼睛慢慢睡去,她一点都不担心眼前的这个男人会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无礼的行为,因为他早把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清菀只觉得自己今夜已经十分疯狂,或许是被红烛相对的气氛所渲染,又或许冉冉烧尽的新婚之夜里,她的确希望有个人能陪在她的身边,就像很多闺中女子一般,在很早很早以前,她也曾想过人生中最重要的这一夜,该是个什么样子。
而铁达穆果真没有再动,亦没有动气,只是任由女子在他的怀中安然睡去。八月的夏风从敞开的窗户里潜入,将椅子上的俩人越发缠绕在一起。
清菀,紫菀花。
小舞也很喜欢山谷里的紫菀花,总是将一簇簇的花朵集结在一起,做成花环套在聆风的颈上。小时候她每每玩的累了,便伏在他的背上下山回家。秘密么……疯女人,小舞是聆风的未婚妻,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你若是继续追问下去,这个埋下心底最深而不想揭开的话题,即是说与你听也无不可。
铁达穆嗅着女子的发香,仿佛闻到了漫山的花香,清淡空幽。衣襟间,七彩迷迭,白皙的肌肤诱人遐想。铁达穆稍稍抱紧了怀中的女子,长叹一声。
“疯女人,你只有这时候,安静的样子才和温顺的小舞有几分相像。”
初阳探进窗户的一刻,泉淙小心地潜回房中,深怕吵醒了在睡梦中的女子。九重纱帐里,女子和衣而眠,面色红润,几丝黑发轻躺在她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仿佛含露凝雨,好像即是闭着也能说出话来。这个女子,静谧之时如同猫儿一般安宁无争,然而体会过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