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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搏跳的太快,有点控制不住的迹象。他点上一只烟,才刚吸上一口,又狠狠地按掉。
再度抬头时,夜幕里似乎有庞然大物疾速靠近。
他眯了眯眼,狭长的眼睛在夜色里变得更加妖娆和狠戾。
酒精、担忧、害怕混合在一起,让他难以判断前方蛰伏了什么。
待到几秒钟后,他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之后——
砰——
汽油罐哄地爆炸,车门被炸飞,玻璃碎成一片片,车子向前上下颠倒地翻滚了好久,两只车轮噗通噗通地散了开来,火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五脏六腑都烧得难捱,沈振强咳嗽着,努力从车顶爬了出来,脸上手臂上都是可怕的划痕,更可怕的是他的大腿里,有一块极大的钢铁插了进去,只要一动,就有大量大量的血流出来。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沈振强抬头四顾,刚刚炸翻他的车的地方,无声无息出现了大量扛着机枪的人。
人群散开,一个断了一只手臂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脑门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十分煞人。“沈少,好久不见了。”
“哦,是房少啊。”沈振强吐出口里的血,脸色很镇静,让一群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怎么,才几天不见,想老朋友了?”
“是啊,想你死了!”房少脸色更沉,“道上的规矩,不准外面人介入,敢问沈少一句,人你带走了,还让人来砸我场子,是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沈振强的身躯晃了一晃,原本就鲜血淋淋的脸上苍白了一瞬。
房少也是四方城不大不小的黑道,想要弄点高端武器,通过一些关系找到了沈振强,想让他找点路子。沈振强本来是不屑于和这种流氓扯上什么关系的,是想着弄清楚这些黑道到底想干啥,才应约前去的。
沈振强这样的人,钱,他不缺,权,他也不缺,一般的美女,他看不上。
那就只能送*了,房少让手下到大学城周边去逮了几个回来,又恰好选中了顾秋蓉。
之后的一切,都只能归咎于蛊惑和被蛊惑了。总之,沈振强控制不了自己,但他至少还良心发现,把顾秋蓉给带了回来。
本来是不打算送到许三强那里去的,纯粹是顾秋蓉半死不活的,没办法整了,只能送医院去。得,被许三强撞上了吧!人怒了吧!
不仅兄弟翻脸,顾秋蓉对你沈振强也没个好印象!
沈振强啊沈振强,你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他自己嚼着口里的血腥味,得,他犯了错,活该生生受了这些。
笑得有些悲凉,沈振强用有些使不上力的手肘将嘴角的血抹掉,“我只问一句话,许家出事的新闻,是你捏造的吧?”
到了这里,沈振强才发现自己幼稚的可以。
房少再怎么牛,也不敢上许宅去闹腾。何况消息如何能传到远在千里之外的PUB?
不过,是引自己上钩的饵罢了。
自己,竟然还傻傻地上钩了。
可笑啊可笑,你沈振强自诩聪慧过人,阴谋算尽,居然为了个女人乱了阵脚。这要是说出去,还不得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啊?
房少也笑得阴测测,“沈少好深情,房某佩服。诚然,今天的计划只有你沈少一个人。不过,明天,可就说不准了。我房绍平,并非什么大肚之人,不过,如果今天你沈少愿意自断一臂,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他们一马啊。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手下人跟着笑起来,肆意而嚣张,满是鄙夷。
“呵呵,”沈振强的声音很低,却奇异地没有在一堆大汉的大笑中淹没,“房少,我是该笑我自己太天真,还是——”
“笑你太天真呢?!”
砰砰砰砰——
火药散开,枪壳落在地上,擦出炙热的火花。
人群慌乱起来,枪声此起彼伏。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到了云里,雾气,弥漫。
“别乱开枪!”房少的呼唤显得单薄而无力。
在雾气和硝烟里,人影晃动,人人自危,看到了靠近的黑影就吓得汗毛竖起,手指也不自觉地扣动。
哀嚎声一片。鲜血的气味,愈发浓厚。
我是惨烈的分割线
同样的夜里,顾秋蓉也坐立不安。
自己没有回校,寝室的人会怎么想?父母知道了吗?志新有没有四处找自己?
一想到那时,他撕心裂肺的话语,自己的心,就碎成一片一片。
志新,志新,志新,如果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我能好过一点点,那我一定每秒钟都喊你的名字。志新,你过的,可还好?志新,是否有别的女人,伴你身边?
“蓉蓉,宝宝的新房装扮好了,你来看看啊!”这边,陈无尘拉着顾秋蓉来到一座小宝宝的天堂。
淡蓝色的房间,头顶是深蓝色的星空,有无限深邃的行星,四周的墙壁则是淡淡的天空,飘着棉絮状的云朵。小小的床上,挂着不少颜色不同、可以敲击出不同声音的挂件,还有各式的玩具、卡片在地上散落着。
“蓉蓉,你看,还缺什么?”
顾秋蓉一阵恍惚,她突然觉得,牵着她的手的陈无尘,就好像是孩子的父亲,他们,是新婚的甜蜜一对,正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等宝宝出生了,他们手把手地教宝宝识字。
宝宝会走路了,宝宝会说话了,宝宝喊妈妈了……
顾秋蓉的眼眶逐渐湿润了,她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这个宝宝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她非常想要把宝宝生下来。这个宝宝,将会沐浴在爱里。
“无尘,谢谢你……”顾秋蓉忍不住轻轻靠在陈无尘的怀里,轻轻啜泣。
陈无尘的嘴角仍然是温柔的,手放在顾秋蓉的背后,轻轻地拍着。“蓉蓉,不哭不哭。”
楼梯扶手处,许三强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幕。
噼里啪啦——
屋子外头,电闪雷鸣。
暴雨,就要来了。
正文 第十九章 血夜魂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呢?
又都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而无法入眠呢?
顾秋蓉躺在柔软发暄的被褥里,辗转反侧。窗外是狂暴的雷雨,那些暴躁的雷声和凄厉的风声让她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的思绪,乱了。
太多的画面从她的脑海里闪过,她想强行制止大脑的思维,却只能任更多的画面飞来飞去。头胀,而且带着一种隐隐的痛。
温柔的无尘,那样缱绻而细密的关怀。
霸道的许少,那样沉痛而哀伤的神情。
当然,想的最多的还是志新。
微笑的志新,情动的志新,还有哭泣的志新,所有的誓言,所有的亲吻,所有的断断续续如沙砾一般渺小的过去……
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了?
摸摸自己平滑的肚子,顾秋蓉泪如雨下。
如果不发生那天的事,她还会是一个好妻子。是那个房少毁了她!是那个沈少,明明知道她是谁,还对她做出了那样发指的事!她恨!她怎么能不恨!
那是她一生的幸福啊……怎么,就脆弱到一个晚上就颠覆了呢?
她想不通,她想不通,明明她要求的不多,为什么却硬生生被破坏了呢?
她突然觉得室内有点闷,呼吸有点不顺畅,不由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恰好一道紫蓝色的闪电划过——
顾秋蓉眼睛变得直直的!
她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坐了一个人!
如果不是她坐了起来,又正好有闪电闪过,她是觉得看不到那里坐了个人的!
那个人,眼神阴沉如深潭,仿佛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
顾秋蓉几乎条件反射地就要叫起来!
那个人影却迅速窜了上来,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她拼命挣扎着,四肢并用,几乎是发了疯似的排斥这个人。
但她力道再大还是大不过他,她是知道的,从那一晚,她那样屈辱地在他身下开始,她就知道,她所谓的一切,在他面前,是何等的卑微和渺小。
“乖,别动。”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
声音不仅低沉,而且沙哑。
顾秋蓉不敢动。
“你很恨我吧?恨不得我去死吧?”
冷静下来一听,他的声音疲惫得可怕。
顾秋蓉皱眉,不管怎么说,他大半夜地跑到她的房间来,都是逾矩了。
她不耐烦地推阻了一下他,却摸到了满手潮湿。
顾秋蓉刚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他死死地抓住了。
他的手,异常冰凉。
顾秋蓉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一晚,他的手,是那样的炙热,而不该是这般的冰凉。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熠熠发光,“蓉蓉,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原谅我了?”
顾秋蓉简直觉得好笑!怎么,高高在上的四少之一的沈少,这是在用死亡威胁她么?怎么,她要是不原谅他,他去自杀了,是不是她还是犯罪嫌疑人啊?
“你做梦!”她的声音也冰凉,几乎是从嘴角蹦出来一样,似乎只有用十万分的语气,才能表达她内心的愤恨。“我怎么都不会原谅你!你这个*犯!是你,破坏了我的人生!你是刽子手!你是最*最卑鄙最无耻的狂徒!我怎么可能原谅你!”
他没有说话,头一低,发梢遮住了他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
良久良久,直到顾秋蓉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骂他的话,她以前从不知道原来她也这么有骂人的天赋的。
“是么。”
他低低应了声,然后突然轻轻笑了。
那笑声,是从胸腔里传出来的,直接通过他们相贴的身体,传到顾秋蓉的耳朵里。
充满了苍凉,和无奈。
不知道为什么,顾秋蓉的心,突然一停。
“所以,你快点给我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顾秋蓉抿了抿嘴,使劲将那个身体往外一推。
又一道闪电闪过。
顾秋蓉才猛然发现眼前的脸似乎惨白得不像话,她一低头,居然发现自己被握得紧紧的那只手上,满是鲜红……
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似乎房间里有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
“你——”顾秋蓉的手在抖,她突然觉得这具曾经征踏过她的躯体,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坚硬刚强,似乎一推就能倒……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想法,沈振强抬头,黑似浓墨的眼里滑过一丝惨然,“那么,我死了,你也不会伤心的吧。只可惜了,我的儿子,还未出生,就要没有父亲了……”
轰然倒下。
顾秋蓉愣了几瞬,才反应过来,拼命推开那具身体。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她冲出房门,来到许三强的门前,拼命地敲着。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一声声,仿佛敲在她的心上。
她是想过的,要沈振强万劫不复,要他生不如死,要他如何难堪凄惨,可是她没有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又突然不想要他死了。
他那双迷人的眼珠,写满了哀伤和绝望,那是不可言说的爱。她迷惑了,他爱她么?他怎么会爱她!他们根本就不熟!他怎么会爱她!
可是时间却来不及让她细想了,敲门的手突然一空,门吱呀开了。
许三强的脸也是阴沉的,但看到是她之后,一扫阴霾,语气几乎是欢快温柔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睡不着么?”看到她光着的脚之后,他更是露出了怜惜的表情,“怎么急冲冲跑了过来,连鞋子都不穿,跟个孩子似的——”
“快,快!”顾秋蓉一把拽住许三强的手,将他往自己房里拖。
许三强愣了一愣,然后颇顺从地跟了过去,手,握得更紧了,似乎是要握到她的心窝里。
那是一种坚定的、霸道的力量。
“蓉,嫁给我。”
正文 第二十章 隔绝意
“嫁给我。”
陡然间,昏黄的走廊轰然倒塌,天旋地转,仿佛站在那片宁静的湖泊边。
他坚定地看着自己,说要娶她。他的目光,比湖水还要清澈。他的身姿,比白杨还要挺拔。
顾秋蓉的手紧紧地扶住了楼梯口的栏杆,似乎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住自己。
她突然觉得她曾经觉得已经可以按捺下去的那些仇恨,突然潮水般地涌来。
月光,似乎变得轻柔了些。许三强垂目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女。
盈盈不堪一握的腰,似乎一折就断。
她以前,虽然瘦,也没有瘦到这个程度。她的下巴很尖,眼睛却很大,透出茫然的神色来。
还是吓到她了吧,许三强在心里暗叹。
只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一向工于谋划的他,没有将青梅竹马放在心上,没有将沈振强的突然出现放在心上,但却无法遏制地害怕陈无尘的定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顾秋蓉的脸,在陈无尘身边,会尤为妖冶灿烂。那是一种全然放松的信任。
他的心思有些乱了,甚至来不及去想他怎么能娶顾秋蓉,或者来不及去想子嗣的问题,他是想将眼前这个瘦到不行的小女人拥在怀里,禁锢住她,不让她的目光触及到别的男人。
他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
本来只是想抱抱的,可是摸到她几乎能都摸到骨头形状的背,他的眼眶突然一阵发酸发涩。
他糊涂啊!怎么就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落到了这个境地!
没有任何犹豫地,他抬起了她的下巴,轻轻吻上了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唇。
柔软!香甜!
火苗一下子就腾地升起来了。
他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正在高频率地眨动。似乎是没有料到他的举动,又似乎是被他惊吓到了。
他心底微微一笑,遮住了她的眼,撬开她的嘴,更深入地攫取她的芳香。
她似乎才反应过来,剧烈地一震,便开始用力推阻他。
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只是想用心地好好地吻她,于是他几乎是带些恶意地将自己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她的背突然软下来,发出呢喃不清的声音。
他在心里暗笑,手却丝毫不留情,在他肖想了很久的*上*。
她推阻的更厉害了。
他心里燃起一阵怒火,刚想说什么,突然觉得掌心一片湿润。
火苗一下子全部被熄灭了。他将手抽出来,手掌也拿了下来,自责地看着她巴掌大的脸上晶莹的泪水不断滑落。
“对不起……”他几乎是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对不起……我只是,有些,”
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这样的话,他要怎么说出口?
然而,她并未追究他,而是焦急地拉着他往她的房间走。
感到诧异的他心底*了一会儿,难道,是想要?
进了房间,打开灯,顾秋蓉立住了。
光滑洁净的地板,还有米色的床铺,一切都是那么的整齐,不曾有半点陌生人来到的气息。
那个惨白的沈振强,沾了她满手的鲜血,都只是她的梦吗?
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
许三强疑惑地看着顾秋蓉,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怎么看,这一切都透着暧昧味儿啊……她方才还流着泪拒绝了自己,现在又拉着自己到她房里来,到底是想怎么样嘛……
顾秋蓉来不及解释,直接拖着许三强往床边走。
许三强的心一抽一抽的,血液似乎争先恐后地往脖颈以上的部位涌。
少女的睫毛很长,手很冰凉,脸颊上还有没有干涸的泪液。
她就这样温顺地拉着自己的手,往她睡过的床上带。
这里,有她的气息,那是甜美中带了毒的。
不自觉地用双腿禁锢住她,用宽广的身躯压住她的去路,低喃的语调几近折磨人:“蓉,蓉,给我,好吗?”
她似乎还在怔愣间,许三强干脆一鼓作气地再度吻了上去。
细细密密的吻,从鬓角到眉间,几乎恨不得将她每一寸肌肤都*。
她这才清醒过来一般,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声音太小,许三强听不见。
顺着她有些惊恐的眼神,许三强随意地回头——
鲜血,如同*的花朵,开遍了大地。
沈振强的身体,一动不动地,挂在床头上方。
那里,框着一张顾秋蓉的照片。
沈振强,应该是想要抬高了脚去拿,却卡在了隔层……
许三强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沈振强会出现在自家的宅子里,也来不及去复习顾秋蓉柔软温暖的身子,火急火燎地就喊了私人医生往家里赶。
几十分钟后。
许宅所有的灯都亮了,远远望去,像是一盏硕大的夜明珠。
顾秋蓉傻傻地坐着,不敢进房去看。她怕她会看到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骂他,说他是流氓是刽子手,她说恨不得他去死。
可是,他真的要死了呢?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手指攥在一起,又再度掰开。如此反复。
眼前的光明突然被遮盖,她慌张地抬头。
一个长相魁梧的男人低头看着她,眼里是难以描述的阴郁。
“就是你,害得振强趟在里面?”
压抑的话语,仿佛每个字都是带了刺的,笔直笔直地朝她袭来。
顾秋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她害的?她根本不知道他怎么会受伤的,也不知道他大半夜出现在她屋子里是何意。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三强的那个小女友吧?怎么,攀上了一家大的,还不肯放过锅里的啊?我拜托你们这些爱慕虚荣的小女生,能不能清醒些?就算你怀了孩子,又怎么样?你以为你真能嫁入豪门?趁着三强还没厌恶你,我劝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