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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茫然无所觉,连珏只好将我抱到他的马上,我靠在他怀里,连眼睛都闭不上,一阖上就酸涩发疼。
一路坎坎坷坷,几经波折,终于也算安然到了北漠都城。
北漠不同于西齐,民风很开放,这点从扎娅身上就可见一斑,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多数是姑娘,她们有着小麦色的肌肤,圆圆的葡萄样的大眼睛,额头挂着各色的珠串俏丽极了,她们不爱穿裙子,通常都是利落的劲装,走起路来像只蝴蝶一样欢快,脚踝上的铃铛清脆悦耳。
我们一行比较引人注目,尤其是霍展,换做是我,一路下来,早就被媚眼砸晕了。
连珏自然也不能幸免,只不过我牢牢地抱着他的胳膊,紧张兮兮地左右环顾,那些姑娘也就不好太明目张胆了。
霍展见状又出言讥讽,“哪里像个姑娘样,小心再过几年就成虎姑婆了。”
我龇牙咧嘴过去掐他的手臂,他更不满,“又掐,又掐,你还会不会别的招数。”
“对付你,一招就足够了。”我冷笑。
进了酒楼,小九的出现引发了一些骚动,他竖起耳朵龇牙咧嘴,胆子小的已经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我轻喝一声,他就呜呜地趴下了,小二顾忌着小九不敢靠近,我兴致勃勃地隔空高喊,“我们要芙蓉花开羹,四季如锦,比翼双飞,青龙窝雪,秦桑低绿枝,黄鹤一去不复返,哦,还有凤凰台上凤凰游。”
小二的脸色随着我每报一道菜名就难看几分。
霍展朝着我嗤笑一声,扭过头对小二道,“豆腐羹,炒四丁,烤乳鸽,糖拌黄瓜,青椒牛肉丝,火腿鸡汤,鸭片饼,再上两斤酒。”
我一脸痛心地看着他,目露怜悯之色。
连珏不让我与霍展拼酒,我只好埋头吃菜,北漠人做菜实在很……粗糙。
我觉得半饱后,有些百无聊赖,就弯腰喂小九吃蔬菜,他的头扭来扭去就是不肯乖乖张嘴,我终于妥协,拿了鸭片喂它,边喂边叹气,“这世上还有许多人吃不上饭,你怎么能这样挑食呢。”
霍展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
街上传来响动,我好奇地探头去看,见男男女女突然齐齐涌上街头,就拉住小二问,原来今天是他们的达姆节,便是我西齐的七夕节,此刻庙会就要开始了,是以轰动非常。
我兴致极高,刚要起身,裤腿却被拉住了,我抬腿,不动,低头,那小二哭丧着脸,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看小九,一边对我视死如归道,“姑娘,还没给钱呢,一共三百七十二两,今个儿七夕,我们再加个五两凑个七七之意,可好?”
我暗道一声奸商,将口袋里的银两倒出来,还差两百两,这可如何是好?我心想,连珏随师父上山清修大约也是没什么钱的,只得抬头看霍展,他很没有风度,“这可都是你点的,我不过是个山野村夫,哪有那么多钱。”无奈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小九身上,我冲它眨眨眼睛,其实我只是想让它卖个萌。
可是,我显然高估了我的表达能力,小九愉快地冲上去一个翻身就将小二扑倒在地上,那人痛哭流涕,“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我把调皮的小九从他身上扒拉下来,他已经晕了过去,回头一看餐馆里的人散了大半,剩下的一个壮硕大汉走得慢了些,见我向他看去,脚下一个踉跄,摔得很结实。
连珏抚额叹气,从怀里摸出张银票,“我只是担心他们找不开,才出手慢了一步,实在是天意弄人。”
我瞧着那个面额,嘴角不自觉地抽搐,暗忖着莫非自己就要一入豪门深似海了?
吃饱喝足,我与连珏十指相扣去逛庙会,把霍展留给小九看着,不是,是把小九交给霍展看着。
人群将那庙围得水泄不通,推搡间连珏不知何时松开了我的手,可那时我的注意力落在中央搭着一个高台之上,那上面呼啦啦跪倒了一大批人,中间一白衣女子手持着祈福牌,轻轻一抛,高挂在那古树枝头,垂下长长的红色璎珞,人群忽然齐齐跪倒,高呼,“天佑北漠,万世昌盛。”
我一下子显得很突兀,那女子遥遥地望过来,一阵风起,吹开她覆面薄绢,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丰肌弱骨,袅娜娉婷,脑海里凭空闪过这样一句话——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她似是向我这里迈了半步,却被一拥而上前去祈福的百姓拦住了去路。
我转身,大惊失色,茫茫人海,连珏去了何处?我在人群中逆行,好不容易挤出重围,蓦然回首,连珏在不远处的桃树下手执一盏纸灯对我盈盈浅笑。
我向他奔过去,在他开口前就牢牢地抱住他。
他似是明白了什么,“别怕,阿芷,我一直都在。”
我在这真实可感的怀抱中才觉得安心,他将手中的灯递给我,那上面画着一树木兰和两个紧紧依偎的人儿,旁边题了八个大字,飘逸清俊,“浮世红尘,不离不弃。”
他告诉我这叫天灯,北漠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只要将心愿写在这天灯上,就能被天神看到,实现愿望。
我与他一起点火,相视一笑,放开手,天灯缓缓升起,直到消失在夜空中……
回到客栈,已经夜深。
我躺在床上,忽然想起高台之上的那双眼眸,无端熟悉,却分明陌生,她樱唇翕动仿佛说了什么,可隔得太远我看不清。
第二日清晨,我梳洗好下楼,就见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连珏依旧淡定地喝茶,霍展则在喂小九吃生肉,我大惊失色,大庭广众之下,这实在是太血腥邪恶了,于是脱口而出,“它还是个孩子啊。”
霍展又用奇异的目光盯着我看了半天。
“喂,本公主在这儿等了你半天,你竟敢视本公主为空气。”旁边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那姑娘生得很是……深刻,高颧骨,深眼窝,瞳孔是棕色的,发髻上有个羽冠,中间缀着宝石,穿了一身火红色的骑装,腰间一根镶了好多铃铛的金腰带,脚上一双鹿皮靴子,手上还攥着一条白色的马鞭。
我打量完了,坐回连珏身边,刚端起手边的粥,一道劲风袭来,我回头,连珏攥住了根鞭子,皱眉道,“姑娘为何下手如此狠毒?”
“我与她说话,她不理我。”她哼哼道。
我瞠目结舌,“你方才说等的人是我?”
她皱眉,很不耐的样子,“随本公主走一趟。”
我确定自己从没见过她,于是很自然地联想到昨晚上吃了顿霸王餐的事情,一时有些讪讪,有些只不过北漠的公主还管治安,真是心系百姓啊!
“公主。”我有礼貌地说,“吃霸王餐是我的不对,我把钱还去酒楼再让小九负荆请罪去,你看如何!”
她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还吃了霸王餐?”
这下我可惊讶了,不是为这事儿吗?
“哎呀,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快随我走。”说着就来扯我走。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这……不大好吧。
连珏和霍展纷纷亮了刀剑,突闻唰唰唰,几十把明晃晃的弯刀亮在面前,霍展眉头紧皱,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公主。”我泪眼朦胧,摸摸瘪瘪的肚子,“介意等我喝口粥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0_小二之开门不吉
【小二】:“客官来点啥?”
【青花】:“芙蓉花开羹,四季如锦,比翼双飞,青龙窝雪,秦桑低绿枝,黄鹤一去不复返,哦,还有凤凰台上凤凰游。”
【小二】:尼玛!说人话啊!客官!
青花要去看庙会。
【小二】:尼玛!带只狼就想学高干渣男吃干抹净就跑路?!!果断出击。“姑娘,还没给钱呢,一共三百七十二两,今个儿七夕,我们再加个五两凑个七七之意,可好?”多的五两是精神损失费!!!
青花没钱尴尬。
【小二】:嘿,被你大爷给逮着了吧!卧槽,什么东西,糊了一脸!有狼啊~尼玛!!!吓尿了!!!“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晕~
综述,这年头开店有风险!明天要挂牌,青花与狼不得入内!!!
☆、入宫
当然,最后粥也没喝成。
不但如此,这群不友好的人还要把小九关进笼子。
最可恶的是,这笼子原本是用来关鸡的,就是那种羽毛满天飞,气味浓重的禽类。
天可怜见,我家小九一身贵气的白毛,还有被我宠的洁身自好的好习惯,如何能忍受这种对待。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可又说,大丈夫能屈能伸。
于是我贴着他的耳朵好言相劝了许久,它才呜咽了一声,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一步三回头地进了鸡笼……从此高贵是路人。
大约是没见过雪狼进鸡笼,又也许是北漠人的好奇心本就比较重,没过多久,街上就来了许多人围观,那场面简直媲美皇帝出行,热闹极了。
我从没想过这公主居然一走进大殿就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了一个女子的怀里,这种感觉就好比被小九扑在身下,它张开血盆大口……只是为了舔着你玩。
这女子好巧不巧正是昨日庙会上,在高台祈福的女子,此时摘下面纱露出月光皎洁的美貌,我下意识地去搂连珏的胳膊,他好笑地摇头。
那边霍展好像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居然还有心情冲我冷嘲热讽地哼哼。
“顾姑娘请坐。”那女子扬起手比划了下,开口的却是其木格。
我如同平地一声惊雷,万分诧异道,“你认识我?”
那女子点了点头,其木格出声道,“奴唤作月瑶,原先是从西齐后掖出来的。”
我好像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状态,那个女子原来是口不能言的,她虽自称奴,可瞧着那个泼辣公主的举动,她大约现在是北漠身份不低的妃子。
“娘娘是?”我就是个外臣女儿,何时在后宫如此混的开了?
“顾姑娘对臣妾有再造之恩。”其木格边看着那女子的手势边说道,“后掖,西花园,湖心,落水,救。”
我摸摸下巴,隐隐约约好像是记得有这么件事情,那时候我大约八岁左右,自百花宴一别,太后时常唤我进宫陪她说说话,吃点心,给太子伴个读,就是太子读,我在旁边发个呆什么的,有次溜出去花园玩,正好碰到宫人欺辱害人落水,便秉持着我顾家侠义,下水去救,后来才发现那人好像还一心寻死,白害我费了许多气力……
我大惊失色,“可我没记错的话,救的是个男子。”
“正是臣妾的弟弟。”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一个人突然走在街上,谁想撞倒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人,那人高喊“兄台饶命”之时,那“兄台”突然一把搂住他痛哭流涕,“兄弟啊,你可记得十八年前在断桥边曾赏了半个包子给我,才让能我活到现在啊。”
“娘娘,客气,呵呵,客气。”我汗颜地扯了个僵硬的笑。
事情好像朝着一个莫名诡异的方向不可控制地发展开了。
我们三人连同一笼小九被送到了个极豪华的宫殿里,霍展啧啧称奇,“顾青花,你真是个奇女子。”
“哪里哪里。”我不好意思地往连珏怀里钻。
他瞥了我一眼,嗤笑道,“我是说奇怪的女子。”
连珏从进宫到现在眉头就没松开过,脸色也很严峻警惕,“阿芷,我们还是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正经。”
我深以为然,天下没有白认的亲戚,于是我们约定月黑风高之时……
被逮住的一刹那,我只觉万念俱灰。
其木格趾高气昂地挥着小马鞭把我送进了“亲戚”的寝殿。
黑灯瞎火的,月娘慵懒地倚靠在榻上,见到我来,很是欣喜,更深露重,她只披了件月牙白的袍子,赤着脚向我走来,如同月下仙子……
待我的思绪重新理清了现下的处境,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呼道,“求娘娘放了与我同行的人,我们真的不是想出逃。”
话音未落,我只觉得心下一片凄凉,我这诚实的美德迟早会害死自己。
她笑着将我扶起来,摇摇头。
那一刻,如坠冰窟,汗流浃背,连磕了好几个头,“娘娘饶命啊!”
她懊恼地跺了跺脚,从案边拿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我已让人送他们回房休息了,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我实在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坏人承认自己是坏人的,于是依旧僵硬地跪在那里,没想到她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清脆的咔哒一声,我瞪大眼睛,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后来,她把我拉到了榻上。
莫不成,北漠女子也有好女风的?我石化了。
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手,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以烈火燎原之势态一颗一颗冒出来。
她突然抬手,我尖叫,然后四目相对,手上又多了一张纸。
“月娘与姑娘有缘,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听听月娘的心事。”
历史上知道太多的人都是什么下场,我很想用尽全力摇头,可看到她那双盈盈秋水眸,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实在是……拒绝不了。
于是,这一夜,我从纸上看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
月娘本来出生在西齐一户普通的猎户家里,那猎户叫华沛,东夷饥荒,华沛在山上救了一个逃难途中昏迷的东夷女子,名唤阿平,阿平美貌非常,有胡人女子的妖娆美丽却又有江南女子的婉约温柔,那华沛虽是一个莽夫却也懂得怜香惜玉,二人一来二去就定了终身,没过多久就生下了月娘,月娘全名叫华月瑶,名字是阿平起的,阿平虽是罪臣后代,但家中本来是,也略通文墨。
这本来应该是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但是,月瑶三岁那年,华沛为了筹过冬的粮食,入山打猎,一走半月,一日,一男子受伤倒在他们家门口,阿平善良,替他疗伤煮药,男子醒来,见到阿平以为天仙下凡,伤好回宫后,没错,故事离奇就离奇在这个横刀夺爱杀千刀的正是以风流著称的先帝,齐文帝,司马楚,他是在秋后狩猎之时受到了奸人暗算才受的伤。
回宫之后,他一想到阿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连夜带了亲兵又赶回茅屋,表达情意被拒绝后,一怒之下强占了阿平,还派人将华沛带回宫中关押起来。月娘年幼,家破人亡,甚至司马楚强占阿平之时,她躲正在屋子的柜子里瑟瑟发抖,透过缝隙见到如此兽行,却还要忍着巨大的恐惧听从娘亲的嘱咐,“万不得出声”,最后终于再也开不了口了。
我心中酸涩难忍,看着手中的纸张,简直……月娘安慰地拍拍我的手,神色平静,仿佛受辱的不是她的母亲,该是受了多少伤痛,才能微笑着自掀伤疤。
后来,亲兵想要搜刮屋子的金银珠宝,月瑶被发现带进宫充了宫婢,为了不让阿平自尽,司马楚恶毒地封她为沛夫人,以华沛威胁她乖顺,阿平受尽屈辱,后来就生了五皇子司马律,华沛得知消息后以为阿平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他们的感情在狱中自尽,阿平万念俱灰吞金自杀。
那一年,月瑶五岁。
司马楚震怒非常,迁怒于司马律,将他囚禁在沛夫人生前所居住的湖心苑里,湖心苑,顾名思义是在湖中央的院落,当初建造是因为司马楚把沛夫人当作不染凡尘的天仙一样供着,可如今偌大个湖心苑只有个奶娘和月瑶照顾,宫女宦官送餐盒时会划着小船来,送完就走不能停留,没有人能出的去。
那时候月瑶曾经不止一次动过杀了司马律后自尽的念头,只是他到底是亲弟,且尚在襁褓中嘤嘤待哺,如何能下得了手?她抱着人事不知的司马律流了一夜的泪。
司马律八岁那年,月瑶十三岁,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度过了八载春秋,这一年奶娘得了急病高烧不退可夜半湖心苑中根本不会有人来,司马律在床边哭,对他而言嬷嬷也是他的亲人。可那时候奶娘神志不清,竟恶毒地说了许多伤人的话,说沛夫人生性□□为了宫外的男子寻死觅活才使得司马律被迁怒囚禁,说自己倒霉被牵连其中生病也不得救治,月瑶欲辩驳无奈口不能言只能疯了似的扑上去咬奶娘,奶娘嗷嗷直叫,直嚷着自己“要死了”。
熬了一夜,奶娘终于也去了。
尸体被人用白布裹了抬出去,那些人瞧他的眼神活像遇见恶鬼,走出门时总要啐一声“晦气”。
一声声地都重重落在了司马律的心中。
再后来,司马律就终日傻傻呆呆的,也不说话,也没人陪他说话,奶娘其实不是个坏人,只是心里终究难免怨怼,可他难以接受那个会手把手教他们读书认字,会做香喷喷的点心,会哄他开心的奶娘,竟一直都恨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11_宫墙的吐槽
青花努力爬墙中,
尼玛,劳资要睡觉,你快点行不行?
摔了第十五次,
卧槽,姑娘,你爬墙的姿势不对,好吗!!!你朋友在哪头都等你半天了
砰——青花摔得声响太大,被逮住了。
艾玛,你自个儿爬不上,还要瞪劳资,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爱恨
司马律越发地粘月瑶了,此为孽缘起始,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他对奶娘临终前的疯言疯语讳莫如深,可即便月瑶此刻大约是唯一知道他的身世的人,但教她如何开口说,母亲不是那样的女子,是你的父亲抢占了她还杀死了他的丈夫,而我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你的父亲是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
这一切只会毁了司马律。
奶娘的死把湖心苑重新推到了风口浪尖,司马楚知道后,只哼了句,“小畜生,竟还没死吗?”
从此,宫人便自以为揣度圣意,克扣湖心苑的吃食,只让他们吃馊掉的饭菜,有时候里面还有泥巴和死去的虫子,遭了宫里贵人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