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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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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错从莲的地方出来之后没有回去,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仰头看见被灯火映得微红的天空,像是浸染了鲜血。
不期然地,一阵喧哗从前方传来。云错抬头望去,只看到一家店前,一个女子正扯着一个男子的衣服,满脸悲戚,而被拉扯的男子却是一脸的不耐烦。
周围有人许是认识这两个人,此刻低声交谈着,给不明所以的围观者讲述其中的恩怨情仇。云错的耳力一向不错,她站得不算远,也就顺便听到了。
原来是女子的妹妹有了男子的孩子,妹妹执意要生下来,男子得知之后不同意她这样做,便给那个有了身孕的妹妹喂了药,女孩子大出血,要死要活,现在已经送到医院了,需要手术,可是倔强的女孩不见男子不上手术台,于是姐姐便来求这个男子。
云错抬眼看了看正在争执的两人身后,夜店。云错半挑着眼帘冷哼了一声。
女子拉着男子的胳膊,已经急哭了,声音嘶哑地劝说着:“你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好。她要死了,要死了啊!”男子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粗暴地甩开女子的手臂,大骂了一声。女子踉跄几下,差点跌倒,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男子突然冷笑了一声,“你妹妹打的什么主意,作为姐姐的你难道不知道吗?”说着,男子欺身上来,捏起女子的下巴,“你也喜欢我,不是吗?就让她死了,然后你跟着我,不好吗?”
女子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哽咽着,肩膀微微颤抖着,只是茫然地重复着“她才十四……她要死了……要死了……好多血……”
云错敛了敛眼,通讯接收提醒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店里”,绛鬼穿着一袭束身的人鱼裙,“婀娜多姿”地扑上来,云错脚下先动,在绛鬼要碰到她的一瞬间突然移了位置,绛鬼扑了个空,旋身勾手去捞云错的腰,云错提前察觉到,灵巧地一闪,绛鬼只碰到了她制服上的流苏一下下。
两人就这样躲闪追扑着,绛鬼嘴里也不闲着,什么调戏的话都敢说。
“我的手好想念小错错白皙幼滑的肌肤啊。”
“啊,小错错的小蛮腰给哥哥捏一把啦。”
“小错错……”突然间消失的云错似乎将什么冰冷的东西抵在了绛鬼后脑,终于制止了他的胡言乱语。云错拿开抵着绛鬼脑袋的烛台放回桌子上,冷冷开口,“说,这回又是什么事。”
绛鬼笑嘻嘻地转回身面对云错,扭着他的小细腰,摆着他的小窄臀无比得瑟地问:“你这是在求我吗?来,叫哥哥就告诉你。”
“是要求。好色大叔。”云错的话和她的表情一样没有温度。
“你……你……”绛鬼指着云错的鼻尖作悲恸状,“你又叫人家好色大叔~”
“难道其他人没有告诉过你吗?很恶心啊,你这样。”云错别过脸去,留给绛鬼的好看的侧脸上写满了鄙夷和厌恶。
“唉……”绛鬼叹了一声,恢复了正常,“一七今年有十八九了罢?”
“不知道。”又没有人帮她记这种东西,她一直都在黑暗的地下铁牢里,没日没夜,她怎么知道时间。
绛鬼又叹了一声,“哥哥今年才二十八啊,所以请不要叫我大叔。”
“才不。”
“请不要拒绝得这么干脆!”绛鬼又有人妖化的趋向,云错立即转移话题,“又有什么任务?”
绛鬼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将一份任务单递到云错面前。“虽然这个月你已经接了好几项任务,不过这次的情况大概和上次差不多,你有对付那种怪物的经验,所以我认为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你来做比较好。”
绛鬼说话的时间里,云错已经看完了任务单,交还给绛鬼,绛鬼点燃蜡烛,却没有将任务单烧毁,而是叮嘱云错:“别想着抛下逆自己一个人去。”
“切。”云错别过头去。
“你看你看,果然是这么想的罢?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所以已经通知他让他准备好了,等下他过来直接接你。”
“这么急?”云错接任务一向都有几天的准备时间的,没想到这回居然要连夜出发。桑歧,那么偏远的地方……
“嗯。”绛鬼面色凝重,点了点头,“以后大概还会有很多这样的情况。一七,你是蚀里的特例,一进入蚀就开始执行任务,已经一年了罢?你知道的,蚀的使命就是为帝国铲除一切阻碍,不该知道的不要过问,无谓的好奇只会致人死地。这方面,你一向都做得很好。”
云错缓缓地闭上了眼。“我知道。”再次睁开,已经又是无波的古井一般。
“桑歧距离教会的圣地不远,你要小心。”绛鬼又一次叮嘱。云错点了点头。这个时候,门被敲响,路西法推门而入,道:“都准备好了。”说着,将云错的衣服和枪支匕首递给她。云错接过衣服转身进了隔间。
绛鬼将任务单递给逆,他看完之后,绛鬼才将任务单在蜡烛上点燃了,并将任务单的灰烬碾碎。绛鬼吹着沾了纸灰的手指,云错穿着一件连着兜帽的斗篷走了出来。“制服先放在这里了。”她将换下来的制服锁进柜子里。
看着云错带上兜帽遮住那一头银发关门而去,绛鬼软趴趴地趴在桌子上,闭上眼轻声道了一句:“好运。”
*
这个多雨的季节里,天空总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古老的城堡在板着面孔的天空下愈发肃穆,潮湿的空气中扑面而来是泥土的气息,埋葬了尸体、鲜血和无数秘密的泥土的气息。
男子推门而入,看到了站在窗前的少年。
少年一头金色的短发上沾着被风吹进来的雨水,在房间里的灯光下晶莹剔透。白皙的皮肤衬着晶莹的水滴,让人觉得这少年就仿佛那些水滴一般,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那犽……”男子唤了一声,窗前的少年回转过头来,耳上悬的银色铃铛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响声。以窗外阴霾的天空和蒙蒙的雨雾为背景,金发少年水蓝色眼眸中尚未褪去的悲伤像一张网一样张开,比窗外的雨织更密集,让人无从躲避。
戒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将盛着温牛奶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走到那犽身边,掏出帕子拭去他发丝上的水滴。
“一千多年了呢,戒。”那犽温顺地站着,任由戒轻柔地擦拭他的头发。
“嗯。”
“真是难以置信啊。血族是那么健忘的东西,而我居然能够记着她一千年不忘。真是……可恶啊。”那犽试图咧出一丝笑容来,可是悲伤的脸上勉强出的笑却像苍白而褶皱的纸一样。戒蹙着眉头伸手遮住了他的脸。
他也记得。一千多年以前发生的事情。
这一千年里也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唯有一千多年以前的那一天,那么清晰地烙刻在记忆里,毫不留情地将其后发生的事情都从记忆里抹杀掉。那一天,在记忆的深处,张扬着,痛苦着,穿越了大片的空白记忆,独自突兀,独自鲜明。
那天的天空,比现在还要阴沉,密布的黑云阴沉如铁,像是要压下来摧垮大地上的一切。浓厚而压抑的气息铺罩在心上,让人窒息。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战斗。被严重摧毁的大地和阴沉的天空之间,明明是那么空旷,寂寥到让人觉得自身渺小,微妙到令人恐慌。可是那两个人的气势却肆意张扬地激荡其间,甚至有冲破这一切,撕毁这一切的冲力。那两个犹如神祗般可望而不可即的高高在上的存在,彼此之间的战斗没有任何人能够插手,遑论阻止。
他们的战斗让大地地鸣,风云变色。
原本在周围的黑压压的吸血鬼们在瞬间就被清扫干净,蝼蚁般不值一提。
他和那犽在云错张开的结界里得以免受冲击,感受不到外面激荡的势,单从视觉上就能够感受得到战斗的惨烈,看着尘土席卷而来,扑在结界外面,肌肤甚至能够感受得到被冲击的刺痛感。
曾经云错抚摸着他的脸颊忧伤地说:“戒,吸血鬼这种东西……是没有眼泪的。因为他们的悲哀已经不再是眼泪能够承担得了的了。”——直到那天,他才明白,眼泪无法承受的悲哀,只能施加于生命之上,他们永恒的生命将要永远地铭刻着那些苦楚和悲伤。
看到云错渐渐不支,那犽拼命地哭喊着,捶打着结界要出去。他何尝不是心如刀绞?只是他知道,支撑起这层结界的是云错,战斗结束之前她是不会解放结界让他们出去的,因为凭他们,出去也只是单纯地送死。而那犽这样捶打结界也只是增加云错的负担而已。
他抱住那犽,不让他继续破坏结界,却发觉纤细少年竟然蕴涵着如此巨大的力量,他用上全力都无法压制住他。曾经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年宛如一只因受伤而狂躁的兽,晶蓝的眸子变得血红,眼中流淌出的鲜血狰狞地染上了秀气的脸颊,他悲鸣着,嘶吼着,挣扎着,发了疯一样地撕扯着胸口的衣服,锐利的指甲将胸口的肌肤都抓烂,留下那么刺目的伤疤……
看着结界外倒下的那两个人,看着和结界一起消失的……云错,看着伏在自己膝上揪着心口抽搐不已的那犽,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先是光,周围变成一片黑暗;然后是声,四处寂静得可怕;再而是感觉,疼痛、风,什么都不见了。他漂浮在一片黑沉沉的虚空之中。最后,失去意识。
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再也回不去了。
房间里的灯光昏黄暧昧,淡笼烟愁。
那犽捧着戒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在戒的掌中,声音有些模糊。他说:“血族啊,真是很悲哀的存在呢,被时间抛弃在遥远的过去,无法前进,只能慢慢腐朽,灭亡。面对这样的事实,真的很难过。悲伤,绝望,质疑,排斥,自暴自弃……这是血族常有的情绪。但是作为被束缚的一族,就算已经绝望了,也无法自己终结自己的生命,就在那个时候……”就在那犽溺在一片不可自拔的混沌黑暗里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美丽,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却又像黑夜一样无声地包容着一切。
她站在他的身边,不理会那些将它围困起来的血众。
“云错她说过,她说,任性啊,闯祸啊,伤害啊,其实……都不是本意罢。”那犽重复着某一天云错说的话,声音颤抖得像一只被寒雨打湿了翅膀的蝴蝶。
那个时候,她的声音淡漠却温柔,平静安宁,像夜色一般盈盈地荡漾着,弥散着,包容一切,安抚一切。她望着别处,却说:“任性啊,闯祸啊,伤害啊,其实……都不是本意罢。”
他的心一颤,本能地想要反驳,却开不了口——因为,她的话,一语中的。
她说:“那样做……其实只是因为……很寂寞啊。”那样的声音,像柔软的夜一样,一瞬间让他所有的伪装防备全部崩溃。
从那个时候起,云错就成了他的全部。
手心里传来潮湿而温热的触感,那犽凌乱的气息被包容在戒的手中。
“好难过啊,戒……好难过……”
戒蹙着眉,久久地,久久地,叹息一般地应了一声——“啊,我知道。”






第九话  探访

云错和路西法从王都出发之后并没有乘坐直接去往桑岐的列车,而是故意转了几趟车。
列车上,云错和路西法坐在一起,却一直无话。云错的面前摊着的是在等车时从车站旁的书店里买的小说。路西法看见,小说的黑色封面上有一个沉闷而悲凉的字——墓。作者的名字在一旁,孤零零的,倒是真如其名:莲。
云错靠着椅背,手臂支在列车窗子上,书脊架在面前的桌子上,用另一只手扶着。看书的云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时常会微微地眯一下眼。
路西法坐在她旁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看到旁边的位子上一个少年跪在椅子上摇着旁边母亲的肩膀在撒娇,路西法恍惚想起以前常常跟在云错身边的那只纯血种来。那犽,他还记得他的名字。那个嗜好甜品,有着天真爽朗的声音的吸血鬼,在云错消失的那天自残般地将自己心口抓出那么重的伤——那个孩子,是头一次感到心痛罢,居然用那种方式……
回头再看一眼正在看书的云错,路西法闭了闭眼,尽量平息自己心底的落寞。
她把自己的力量和记忆都封印了起来,像一个人类一样地活着。承受了一千年的思念和寂寞的路西法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漫长生命中渐渐丧失存在意义的悲哀。相比之下,渺小而卑微的人类却能够在短暂的生命中遇见自己珍爱的人,在有限的生命中欢笑、哭泣、愉快、悲伤、愤怒……然后将自己短暂的爱认为是永恒,而后死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永恒了,幸福而美好的永恒。
这样的人类生命也是云错渴望过的罢。然而……为什么她面对的竟然是这样的人生?
被隐藏在黑暗之中,双手沾满血腥,不为任何理由地屠杀,不能拥有任何原则,为这个帝国卖命的同时还存在着被同样身份的人杀死的危机。
蚀,仅为特定的少数人所知晓,甚至他们自己成员之间都互不知晓。他们为这个帝国和这个帝国的皇帝而效命,为了国家机器的运转而用自己的身体去碾碎那些阻碍在道路上的人——即使对方是无辜的。他们的猎杀对象毫不确定,甚至有可能是这个帝国的政要,于是就有些人在自己被杀死之前想要先发制人,主动请杀手来杀他们。除此之外,任务失败或者在执行任务时得知了任务背后的秘密也既有可能会被处理掉。
蚀,就是如此无情而悲哀的存在。
神啊,始终都是这么爱看别人哭泣。路西法攥紧了拳,旁边的云错察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转过头来看着他。路西法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声:在云错的身边,真是越来越无法冷静自持了。
见路西法没有什么事,云错又将目光收回到面前的书上。宽大的斗篷裹着她的身子,看起来竟是如此纤细,衣袖滑下,纤细的手臂露了出来,脸大半都遮在了兜帽下,从侧面看去只能看到她的鼻尖和微抿的薄唇。
冷静,安淡,果决。而且——悲伤。
路西法想:“云错她自己有没有察觉到呢?她自身的这份忧伤。”这个时候火车到达森图,列车员报站。云错突然合起书,站起来,说:“下车。”
森图距离桑岐是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的。入站要经过安检,要将枪支匕首安全地带到车上有些麻烦,原本的计划都是在繁华的地方停下,转车,能够最有效地甩掉跟踪的人,也是最少次转车的计划。现在云错突然提出要下车,路西法虽然不清楚她的意图,却还是尊重她的决定,和她一起下了车。
走出车站,到了人流较少的地方,路西法这才开口问云错:“为什么提前下车?”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很……有趣。”云错环视着周围的环境,漫不经心地解释。路西法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说:“那,办完你的事情之后,从这里出发,坐马车赶去好了。”
“听你的。”云错抛下这句话就朝前面不远处的一家不算大但是人却不算少的餐馆走去。
进了餐馆,云错将斗篷上的兜帽取下来,银色的头发已经在几次倒车的途中染成了亚麻色,眼下的血色纹记也巧妙地遮了起来,换装之后的云错依旧美丽,不过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特点鲜明,容易被认出来了。
云错和路西法一进门就吸引了众多目光,两人刚坐下老板便殷勤热情地上前来问他们要点什么,云错将菜单往路西法那边一推,跟餐馆老板聊起来:“山上有栋大房子,建筑得如此宏伟,敢问是什么人住在那里?”
餐馆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子略微发福,穿着却也还算干净,笑容热情而不流于谄媚,听到云错这么问便热心地告诉她,那是本地的贵族,埃尔伯家的房子。“说起埃尔伯家……啧啧,了不起呢。去年王都突然来了通知,说埃尔伯家的少爷被那个……那个……啧,叫什么来着?就是专门培养帝国政要的那个学校!”老板还在努力地回想着,身后那桌上一个正端着啤酒杯的男人提醒了一句:“是樱吹王立学院!”言语间不乏骄傲之意。在这种地方上,一个人的出名便是所有人的光荣,云错在这一年里因为经常要执行任务而在帝国的许多地方走过,人们的这种心理她大概能够了解一些。
“对!樱吹王立学院!”老板一拍大腿,大声地说。
这个名字一下子就唤起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很多人都停下交谈,参与到这个话题里来。
“到底是王都啊,就连送信的邮差都特有派头。四匹大马拉着的马车!四匹白马,一根杂毛都没有。那马车!呵!咱们这种地方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那么华丽的马车……”
云错是通过光锐的父亲文森特大人的关系直接入学的,而后进入埃利德班级,一切都由文森特直接通知她,没有什么“邮差”,不过就算没有见过她也知道,那所谓四匹白马拉着的马车不是邮差的车,而是帝国派出的专门迎接埃利德学生的马车。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羡慕而骄傲的神色。路西法淡淡地看了云错一眼,看到她正在专注地听着周围人们的讲话,也就没有采取什么动作。
人们兴致高昂,从那天的轰动场景一直说到埃尔伯家那位少爷小的时候。
“修小时候就特稳重,跟他同龄的孩子都扛着竹竿到处乱跑,修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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