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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归来-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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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苏杭仍然站在灶台旁一动不动,苏如卉脸色发沉,她毫不客气的推开忻文林,走到苏杭面前,冷声说:“你是聋子吗,我讲话听不到?”
    “我很忙。”苏杭说。
    “忙?”苏如卉转头看着已经隐隐有药味散出的罐子,忽然伸手就要把东西推下来:“没有礼貌的东西,我让你忙!”
    “推倒罐子,我便折断你的手。”淡淡的声音,从苏杭口中传出。
    旁边几人都听的一愣,随后面色各不相同。苏兴业是暗自狂喜,地府无门你闯进来,自己找死,就怪不得别人了。忻文林则是惊讶又佩服,先是气倒家主,现在又对整个苏氏最骄横的三小姐这样说话,他真的不懂害怕两个字怎么写吗?
    至于苏如卉则是诧异又愤怒。折断我的手?整个京城,有多少人敢跟她说这句话?旁边还有两个人看着,苏如卉脸色胀红,她在苏氏,是说一不二的人。如果就这样被苏杭吓到,传出去还不丢死人。所以,她的手直接抓住罐子把手,就要将之从灶台上摔下来。
    就在这时,苏如卉忽然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杀机,将自己完全锁定。那恐怖的气息,让她仿佛置身于尸山血海。前方,是一个吃人的魔鬼在暗处窥视。只要她再敢动一动,那魔鬼便会扑上来,把她撕的粉碎!
    如真似幻的画面,让苏如卉无法分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她额头和后心不禁冒出冷汗,下意识松开手后退了几步,这骇人的气息,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眼前面色平静的年轻男人,苏如卉一脸震惊。她老公是一名军人,虽在卫戍区工作,却也时常接触一些凶恶的事情。苏如卉见过那些杀人如麻的犯人,也见过经历血战的士兵,他们身上,都有种比野兽还可怕的气息。但是,没有谁能让她吓到话都说不出来,仿佛身在地狱一般的大恐惧!
    苏杭老神自在的立于灶台前,像是没有注意到苏如卉的异样。看着这个不算高大,却如一座高山,让人隐隐有种仰望气势的男人,苏如卉忽然想到了陆家那位登上巅峰的男人。
    去年的某个假日里,她曾有缘得见那人。其虽笑容满面,却有一股内敛的威严,行走间,若高山峻岭,带给人极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与苏杭很相似。苏如卉心里无比震惊,他不是乡下来的穷小子吗,怎么会培养出这样的气势来?
    而苏如卉的不作为,让苏兴业和忻文林都一阵惊讶。在他们的想象中,苏如卉应该直接把药罐摔了,然后抽苏杭两巴掌,再痛骂一顿,接着责令他去家主面前跪个三天三夜才对。可现在,这女人却只盯着苏杭看,既不动作,也不说话。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声。这次来的人可不少,足足有十几个。一群人进门就嚷嚷着:“家主怎么样了!”
    “怎么会病倒,他老人家应该寿与天齐啊!”
    “唉,老天爷不开眼,净折腾好人!”
    也许是从前院的人口中知道了些什么,这七八人直接来到偏院。见苏如卉已经到了,都赶紧过来问候,并询问家主的病情。
    有人问着问着就哭了,抹着眼泪,伤心欲绝。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真以为他们是孝子贤孙。苏杭抬眼瞥了下,微微摇头。如果真的孝顺,为什么不去医院,来老宅做什么?恐怕是想先探探情况,看能否捞点什么好处,然后上演一番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戏罢了。
    摊上这么一群族人,苏长空如果今天真被气死,倒也不算坏事。
    苏兴业唯恐天下不乱,指着苏杭,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遍。他丝毫不提李家的事情,而是把苏长空进医院的责任,全推到苏杭头上。一群人听说后,立刻沉着脸钻进厨房,指着苏杭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家主面前胡言乱语!”
    “乡下来的东西,一点规矩和礼貌都不懂,以为这还是你那破地方吗?这里可是京城!”
    “看你这穷酸样,肯定是想来要钱的吧。一身铜臭味,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站在这做什么,还不滚回你的穷乡僻壤,下次再见到你,打断你的手脚!”
    一言一语,充满了恶意和不屑。更有污言秽语,听的忻文林都皱起了眉头。身为家族子弟,却说话这么难听,一点气度都没有。让外人看见,不被笑话死才怪。现在京城里的人,对苏氏越来越轻视,和这些人的关系很大!
    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谩骂,苏杭逐渐有些不耐烦。眼中的冷意,慢慢聚集,那惊人的杀机,一丝丝散出。就是这些人,让苏氏的根基腐朽。想重建高楼,就必须把腐朽处割掉!苏杭不是苏长空,他没那么多顾忌。经历过五叔生死之战,让他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并不是纯粹的悲观色彩,而是代表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倘若不懂得舍弃,永远都只能仰望他人一步步登天。
    离苏杭最近的人,是苏如卉。她第一个感受到苏杭的不耐烦,那令人惊恐的气息,再一次蔓延,让她口干舌燥,心都快要跳出来。她有种莫名的直觉,如果这些人继续骂下去,下场一定会非常惨!就像拿着肉去逗一只老虎一样,一次两次,老虎只会打着哈欠,无聊的看着你。但次数多了,它便会露出尖牙厉爪,把你扑倒,一口咬断喉咙!
    对真正的野兽来说,人是没有区别的,只是肉多一点和肉少一点而已。
    所以,苏如卉突然做出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她转身面向众人,大声说:“行了,跟他吵吵也没用,先去医院看看爷爷怎么样了。”
    忻文林和苏兴业都愣了下,以他们对苏如卉的了解,这个女人就算不做什么,也不应该劝别人停止对苏杭的精神攻击啊。她到底怎么了,无端端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m。。

218。你真幽默
    ,。
    涌入厨房的众人,也都有些意外。在他们的印象中,苏如卉从来都是痛打落水狗,越打越开心的那种类型。同情和原谅,并不在她人生的字典里。
    见众人面色古怪的望着自己,苏如卉顿时觉得有些难堪。别人不知道,可她自己却很清楚,之所以说去医院,是因为害怕。她从苏杭身上,感受到一股连最凶恶的罪犯也无法比拟的可怕气息,虽然不明白一个乡下小子如何养出这样的气势,但苏如卉依然觉得,离他远点是最聪明的做法。
    从这点来说,苏如卉虽然骄横,却不失理智。她的傲气,是针对那些比自己地位更低的人,而能威胁她的人,则会热情相待,笑容满面。用苏杭的话来说,这是一根墙头草,说好听点叫识时务,说难听点,就是没有所谓的原则可言。
    众人疑惑,却不想因为一个外来人驳了苏如卉的面子。他们冲着苏杭冷哼一声,几个稍微年庆典的还比划了十分下流的手势。苏杭冷眼看着他们离开,手指微微放松,藏在口袋里的玉针缓缓落了下来。刚才若不是苏如卉及时喊停,玉针已经射了出去。
    苏杭不想杀人,但给这些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却还是可以的。
    见众人离开,苏兴业有些急了,他连忙找到苏如卉,说:“三姑,他把爷爷气倒了,总不能就这样放了吧?要是让爷爷知道,还不怪我们办事不力?”
    这样一说,苏如卉顿时犹豫了。但在没弄清苏杭的底细前,她不想太得罪这个人,便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吧,一定要办好,不然找你算账!”
    说罢,苏如卉领着一群人出了宅院。而苏兴业,则脸色发黑的站在原地。交给他办?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啊!是抓了还是杀了?苏兴业不是傻子,他明显察觉到,苏如卉对苏杭的态度很“暧昧”,有种让人说不清的古怪,好似是忌惮?
    忌惮……苏兴业实在想不出,一个偏僻乡下的庶出子弟,有什么好忌惮的。更何况,他手里还握着对方的把柄,只要抛出来,那就是一颗炸弹!
    想到这,苏兴业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他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既然苏如卉都不管,那他这个四代旁系子弟,又有什么好管的。等家主稍微好些,再去他面前把那事捅开,让老爷子亲自收拾这家伙!
    同样冲着苏杭哼了声,苏兴业也转身走掉。忻文林有点傻眼了,这什么情况,雷声大,雨点小?
    等人都走干净了,他进了厨房,感慨的说:“你运气真好,三小姐今天也不知道哪不舒服,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可能因为我长的比较和善吧。”苏杭回答说。
    “呵呵,你真幽默。”
    离老宅一公里外的医院里,已经挤满了人。身为苏氏的家主,病倒了可不是小事。即便苏氏日薄西山,依然有许多人前来探望。苏如卉等人,也在其列,但没人能进病房。
    苏长空在进医院后不到一个小时就苏醒过来,而且精神出奇的好,差点把医生吓一跳。像他这样心血管有问题的老年人,很多一倒下就再起不来,更别说睁开眼睛就能活蹦乱跳了。而苏长空苏醒后,第一句话就是:“给我把那个小王八羔子拖出去毙了!”
    白承安苦笑一声,提醒说:“老爷,咱们现在在医院,您刚醒,还是不要激动为好。”
    旁边的医生也劝说着:“苏部长,您现在需要静卧,不能再激动了,否则的话,对身体不利。”
    “不利?有什么不利的?谁都能骑到老子头上拉屎了,还要怎么样!”苏长空大声嚷嚷着。
    见他实在难以安静下来,更不可能做细致检查,白承安冲医生使了个眼色,示意先出去。医生犹豫了下,然后点点头,出门后便安排人做好抢救准备。在他看来,苏长空的清醒太古怪了,也许只是一时的,随时可能复发。这样一个大干部如果在医院里出了事,他可担不起责任。
    白承安走到门前,见走廊里站着很多人,便说:“都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妨碍医院的正常运营。”
    苏如卉等亲戚连忙挤过来,问:“家主怎么样了?”
    白承安皱起眉头,立刻想到肯定是苏兴业通知的他们,不然的话,怎么会来的那么快。平时需要他们做事的时候,一个个推三阻四,结果家主病倒,就立刻跑过来,等着分家产吗?白承安很清楚这些人的想法,面色如常,说:“家主一切安好,只是些小毛病,休息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吗?白老,你可别骗我们啊,如果家主真有事,你一定得说实话!”有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嚷嚷着,显然是不太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白承安脸色微沉,说:“怎么,你巴望着家主得大病吗!”
    老人家虽是管家,可在整个京城的威望都不低。这些苏氏的亲戚,见他不高兴,连忙低头后退。而他们越是这样,白承安就越是叹气。连自己这个糟老头子都能吓退他们,苏氏,真没救了……
    他脑海里,不由浮现起那张年轻的面孔。倘若人人都能像他这样,哪怕面对家主,也敢不卑不亢的说实话,做实事,苏氏又何愁不能兴起呢?可惜啊,只是个庶出……
    关上门,退回病床旁,苏长空靠在床上冷哼说:“怎么,又来了一堆?是不是都想着我赶紧死,然后快点分家产啊!”
    “哪能呢,大家都希望老爷能够长命百岁。”白承安倒了杯水递过去。
    苏长空接过茶杯,没有喝,只握在手里,继续说:“你以为我傻吗,他们想什么,我最清楚不过。这群人,就像西游记里的猪八戒,动不动就想着分了行李回高老庄。”
    白承安笑着说:“那老爷就是唐僧了?这可是有大功德的高僧啊,佛祖也会保佑您的。”
    “行了,打小你就没一句实话,到老了还这样。真搞不懂,像你这样听了个坏字,却非说个好字的人,爹当年怎么就那么看重你。”苏长空没好气的说。
    “因为老太爷心善,明明知道子云无用,却也要赏口饭吃。”白承安笑着回答说。
    白承安出声于抗战时期,父亲和爷爷都是读过书的,所以他姓白名承安,字子云。不过子云二字,很少有人提起,哪怕苏长空也都是喊他老白。当然了,气急了也会吼上一嗓子“姓白的”!
    “唉,人老就不中用了,总是想起有的没的。还记得当年爹逼着我们几个学写字时,娘就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饼,想想那味道,怀念的很……可惜,等我死后,宅子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住。那些事,怕是再没人记得了。”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苏长空很是感慨。
    看着明显苍老憔悴许多的家主,白承安眼里闪过一丝哀伤。他始终认为,苏长空没有做错什么。苏氏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并非一个家主所能控制。和平年代,有多少人能不受诱惑?各大家族的情况,其实都差不太多。苏氏吃亏在嫡系太少,就两个男儿,还有一个跑去国外不回来。
    然而即便如此,苏璟桓依然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其实从侧面反应出,苏氏还是有人才的。只不过,老天爷好像不太喜欢姓苏的,总是开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玩笑。
    犹豫片刻,白承安忽然问:“老爷知道,这次是谁救了您吗?”
    “怎么,难道不是敬安然那小子吗?”苏长空问。
    敬安然是京城云山医院内科主任,尤其在心血管方面,是整个京城首屈一指的专家。苏长空心血管的毛病,已经很多年了,因为年纪太大,已经没法做手术,只能采取保守治疗。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敬安然亲自诊断,没有例外过。白承安作为苏氏的老管家,自然不可能忘记这件事,所以他问这个问题,说明这次的医生换人了。
    “是一个您绝对想不到的人。”白承安说。
    “哦?严宏达?还是房文宣?”苏长空说的名字,都是京城比较有名的心血管专家。
    然而白承安依然摇头,这就让苏长空好奇了。都不是,那会是谁?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还有谁能让白承安特意拿来猜谜。白承安笑了声,问:“还记得是谁把您气倒的吗?”
    苏长空陡然睁大了眼睛,是那小王八羔子?怎么可能!
    “他的医术很高明,我甚至有些看不懂。但事实证明,您的身体恢复很好,刚才敬安然已经来过了,说您被堵塞的心血管,竟有一部分无缘无故通了。由此可见,苏杭虽然是从乡下来,但并非想象中那么不堪。”白承安说。
    “你这是在夸他?”苏长空沉下脸来:“不提我还差点忘了这事,马上给我安排人把他抓起来!”
    “老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白承安说。
    “有话就说,婆婆妈妈的。”苏长空很不高兴,被同一个人气晕又救活,恐怕没谁高兴的起来。
    这时,白承安缓声说:“我觉得,他的话其实没什么错。”
    “混账!”苏长空直接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哗啦”一阵响,他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白承安说:“你,连你也想气死我吗!”m。。

219。年纪大别发火
    ,。
    “古时秦国弱小,被诸国欺压,唯有卫鞅看出病根,坚持变法。然而众臣不服,几次谋害,险些使得变法失败。若非秦孝公坚定,也无后来的一统天下。”白承安说:“现在的苏氏,其实和当年的秦国没两样,谁都能来占点便宜,抢两口饭吃。虽然话说出去确实不好听,但这是事实。老爷,我们都老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子云便先您去寻老太爷。倘若到了下面,老太爷问起苏氏如何,我该怎样回答?”
    苏长空一愣,随后颓然的靠在墙上。他不怕别人说,但最怕去了地下,见到死去的爹。当年老太爷把家主之位交给他时,曾说过:“无论如何,守住这份家业,这是我亲手打下来的,不能丢!”
    虽然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很残忍,但白承安认为,这是最好的时机。李家的压迫,已经近乎到了极限,倘若这种时候还不寻求改变,就没有时间了。因此,向来不逾越主仆界限的他,也不得不出言提醒:“痛,是正常的,但受了伤,应该去包扎,而不是强忍着说没事。任血去流,最终害的还是自己。苏杭那小家伙虽然不懂得规矩,但他有着我们都没有的勇气。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若年轻人都像他这般有冲劲,倒并非坏事。”
    苏长空抬头看他,脸色惨然。白承安的话,他怎么会不明白,越明白,他就越觉得自己无能。当年苏氏到自己手里时,多么的强大。虽说有老太爷的余威尚存,但人才济济。如今,却已经到了被赶出京城的边缘。倘若老太爷泉下有知,怕也会跳起来骂他是个败家子!
    可是,如何去变?又怎么变的了?苏氏子弟,已经习惯躺在那等收钱,想让他们正经去工作,比登天还难,总不能说把这些人都扔到一边,换成外姓人主掌大权吧。那样的话,苏氏存在与否,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更何况,就算苏长空狠下心去推行这件事,也会遭到诸多阻力。
    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们,怎么可能轻易交出手中的权力?
    卫鞅能在秦国变法成功,是得了秦孝公的大力支持。而秦孝公乃一国之主,说一不二。苏长空虽也是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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