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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向任何别的人提起过这些信?”没有。你要知道,保罗一直说如果我向外人提及的话,就会害了他。他说如果有任何东西泄露出去,布尔什维克会杀了他。我对他说:
‘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布尔什维克,我根本都不认识那种人,你和我说一说到底有什么坏处?’但现在他已经死了,布尔什维克不可能再害他了,是不是?而且,如果要我说的话,我根本不相信那是布尔什维克干的。我是说,看起来不像,是不是?我对他说:‘如果你希望我永远不提这个故事,那你的要求就太过分了。’但他就是不肯告诉我。当然,这件事给我们之间制造了一点隔阂。我是说,当一个女孩和一位男士是朋友的时候,比如我跟保罗,她理所应当得到一些他的信任和关照。“当然了,“哈丽雅特温和地说,”他没有对你完全坦白,这的确是他的错。我在想,从你的立场来看,想知道那些信是谁写的,这完全公正合理。“蕾拉轻轻地摆弄着一小块面包。”事实上,“她承认说,”有一次我的确偷偷窥视了一眼。我觉得我有权利这么做。但那些信完全看不懂,一个字都看不懂。“信都是用外国话写的吗?“这个,我不知道。都是大写字母,有些单词里一个元音字母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把它们读出来。“听起来似乎是密码。“安东尼说。”是的,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当时觉得那真是太好笑了。“但有件事可以肯定,“哈丽雅特说,”一个普通的勒索犯是不会用密码来写信的。“噢,但他们为什么不呢?我是说,他们也许是一个帮派,你要知道,就像那个故事一样——《紫蟒的踪迹》。你读过吗?紫蟒是一个土耳其的百万富翁,他有一个秘密的住所,那里有很多钢铁拦起来的屋子,还有豪华的会议间和色情奴隶——
“色情奴隶?”
“你知道,那些不是很有尊严的女人们。而且他在欧洲每个国家都有事务所,由他们来写那些威胁信件。他用密码给那些受害人写信,用紫色墨水给信件签上花体落款。最终这个秘密能被发现还是因为一个年轻英格兰侦探的女朋友,为此她忍辱负重假扮成色情奴隶。最后这个侦探——其实是汉弗莱·奇林弗德勋爵——和警察及时赶到了,把她从紫蟒恶心的怀抱里解救了出来。那真是一本惊险的书。保罗读过很多那一类的书——我猜测他是不是想从书里找出对付帮派勒索信的主意。他也喜欢电影。当然了,在那些故事里面,英雄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但可怜的保罗哪点都不像是个英雄。我有天对他说:‘这都很好,但我绝不相信你敢一个人在口袋里揣着枪,冒险闯进一个挤满黑帮打手的中国鸦片工厂,先被人像沙袋一样打,然后猛然把身上的绷带撕掉,抓住一个台灯来攻击黑帮老大。你会怕疼的。’他的确是这样的人。”
达·索托先生窃笑了几声,表示赞同。
“甜心,你说得太对了。可怜的亚历克西斯曾是我的朋友,但我得说,勇气这种东西是他绝对没有的。我对他说,如果他不松手,让蕾拉自己选择自己的心上人,我会给他的下巴来一拳。我跟你说,他当时害怕得僵住了。”
“是的,”蕾拉说,“当然,如果一个男人都不能捍卫自己的尊严,那女孩也不可能尊重他。”
“太精彩了,”安东尼说,“而且这个家伙这么内向,这么温顺,居然用一把又大又丑的剃须刀把自己的喉咙割了,这还都是因为你把他甩了。这真是难以置信。”
“我猜,你相信他的布尔什维克理论。”蕾拉觉得很生气。
“我?我什么都不相信。我是不可知论者。但我要说你对亚历克西斯的描述并不是很理性的。”
“安东尼总爱说理性这个词,”蕾拉说,“但我要说的是,人根本就不理性。看看人类所做的这些可笑的事,特别是男人。我一直觉得男人是彻头彻尾矛盾的。”
“你说得没错,”达·索托先生说,“甜心,你说得再正确不过了。他们必须得这样,不然他们就得不到像你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了。”“好了,但那些信件,”哈丽雅特说,绝望地想把交谈带回原来的主题,“一般多久来一封?”
“大概每个星期来一次,有时候更频繁一些。他把它们锁在一个小盒子里。他当时也会回信,有时候当我过去看他,却发现他把自己的门锁起来了,老拉法兰克说他在写信,不想被人打搅。很自然,一个女孩不希望她的男朋友这样。我的意思是,你会希望他在你的身上多放些注意力,而不是当你去看他的时候,他还把自己锁起来写什么信。我是说,这种事女孩们是不可以谅解的。”
“你不能谅解,宝贝。”达·索托先生说。
安东尼笑了,嘴里奇怪地嘟囔着:
但有人要进来吗?
带着我的卡珊德拉的消息,把门敞开,不要让他等候,直接把他带来见我。①
引自法国诗人比埃尔·德·龙萨的十四行诗,原文为法语。
哈丽雅特回了一个微笑给他,然后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她问蕾拉:“最后一封信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在我和路易斯交往之后,我跟他就不再是朋友了。但我想拉法兰克夫人可以告诉你。拉法兰克夫人没有不知道的事情。”“你和亚历克西斯关系还好的时候,你们住在一起吗?”哈丽雅特红着脸问。“当然不了,问一个女孩这种问题实在太唐突了吧。”“我是说,在同一所房子里。”“不。我们以前经常见面,但当然,在我和路易斯交往以后,我就跟保罗说,如果我们再也不见面的话会好一些。你要知道,保罗是那么喜欢我,路易斯会乱想的——是不是啊,路易斯?”“我发誓我肯定会的,甜心。”“关于这些信件,你有没有告诉警察呢?”“没,我没有。”加兰德小姐很坚定地回答说,“如果他们能好好问我的话,我也不是不会对他们说,但那个胖子昂佩尔蒂问话时的样子,会让你觉得我是个没有自尊的女孩。所以我跟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你也没有任何证据是针对我的,除非你把我带到你那个脏兮兮的警察局,并指控我,不然你没理由逼我回答问题。’”加兰德小姐一直平稳的口气开始失去控制,变得急促而又尖锐,“我还说:‘而且这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因为我对保罗·亚历克西斯根本一无所知,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他了。你可以随便问谁,更重要的是,如果你非要这样欺负一个自尊自重的女孩,你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皱巴巴肿兮兮的先生。现在你知道从哪里滚出去了吧。’我就是那么说的,幸亏我们这个国家还有法律来保护我这样的女孩。”
“她是不是太厉害了?”达·索托先生一脸的仰慕。
在蕾拉·加兰德这里似乎收集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哈丽雅特对她的印象是“一个普通的拜金女,虚荣得像猴子一样”。而达·索托看起来是很和善的,而且对于女孩离开亚历克西斯,他似乎也没有施加压力。当然,对于这些国籍不明不白、偷偷摸摸的家伙,你永远也搞不清楚。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达·索托拿出了他的表。
“女士们,先生们,我能先离开吗?两点的时候有一场彩排。星期二和星期四,例行公事。”
他鞠了一躬就离开了他们,走路的步伐既懒散又狂妄。他是刻意提到星期四的吗,这样别人就可以注意到十八日星期四,他有不在场的证明?但他为什么会知道不在场证明需要的那个时间段?报纸还没被允许披露这个特殊的细节,只有在审讯庭开过后这个细节才有可能上报。而且真的有必要强调彩排吗?建立在一支乐队排练基础上的不在场证明很容易设立也很容易被推翻。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个解释:警察可能已经问过达·索托上个星期四的活动情况。但可以肯定,他们不可能把关键的时间段暴露得那么明显。警察们也赞同,知道死亡时间的人越少越好——这样在审讯开庭的时候会有所帮助,比如可能会有人刻意为两点钟做不在场的证明。
哈丽雅特和安东尼一起回去了,依然不知道她该怎样判断这个叫达·索托的家伙。才刚刚两点十五分,她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下一步的新计划,她已经想好了这个新计划。她把一些衣物装在手提箱里,要去会一会保罗·亚历克西斯的房东拉法兰克夫人。
那座寄住的寓所看上去很廉价,为她打开门的就是这位黄铜色头发的著名人士。她裹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腿上套着抽丝抽得严重的劣质丝袜,绿色天鹅绒的拖鞋,抹着厚厚一层粉的脖子上还戴着一串人工琥珀项链,那琥珀大得像鸽子蛋一样。“早上好,”哈丽雅特说,“我想找一个房间。”
“您是专业的,亲爱的?”
她很想回答“是的”,但这样又不保险。拉法兰克夫人似乎不知道专业这个词除了用在舞者身上,还可以形容写小说的那些人。不过,哈丽雅特在威利伍康伯越来越知名了——她可不能指望永远隐瞒自己的身份。
“不是的,”她说,“我写小说。其实,拉法兰克夫人,我就是上个星期发现保罗·亚历克西斯先生尸体的那个人。我一直住在辉煌大酒店,但那里实在太贵了,我想如果你的房间还有空余的话,也许我可以搬到这里来住。”
“很好啊!”拉法兰克夫人说。她把门又开大了一些,但似乎还是在怀疑和好奇之间犹豫不定,“很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不是记者吧?”
“哦,亲爱的,我不是,”哈丽雅特回答。
“因为,”拉法兰克夫人说,“要跟那些家伙打交道的话,你永远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就怕得要死,他们总喜欢把鼻子伸到我的私事里嗅来嗅去。但当然了,尽管你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会很好奇的,毕竟是你发现他的,可怜的孩子。进来吧,我穿着睡衣你可别介意。如果我不忙来忙去把我的姑娘看好的话,天知道她会干些什么。整个早上都没有时间来梳洗打扮。你会在这间房里住多久呢?”
“我不是很清楚。这取决于审讯庭什么时候开。”
“哦,是啊,他们得先找到他的尸体,是不是?可怜的孩子。你要知道,我的心脏特别脆弱,整晚整晚不能睡觉,想的都是他的尸体被海水冲刷的样子。小心煤桶,亲爱的!不知道跟我姑娘说了多少次,不要把它放在楼梯上。第二层的这个房间很不错——是这寓所里最好的一间了,你会觉得这张床很舒服的。可怜的保罗·亚历克西斯觉得这里就像他的家一样,我也觉得他像是我的儿子。”
拉法兰克夫人走上楼去,绿色拖鞋拍打着楼梯,袜子后跟处的大洞一览无遗。
“这儿,亲爱的!”拉法兰克夫人把门推开说,“我敢肯定你在威利伍康伯找不到更好的了,这里很方便又很安静,你可以专心写作。我已经把一切都清理好了,他的衣服之类的东西都拿走了,如果你不喜欢他的书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我可以把它们放到一边,并不麻烦。但是我敢说你不会介意它们的。他又不是死在这个房间,是不是?我也可以肯定,亚历克西斯先生这样的绅士不可能在别人的住所干这种可怕的事。发生那种事的确会给一个地方带来不好的名声。尽管我们尽量让房客们舒适,但有些事不是我们女人能控制的,而且我们还很容易成为被责怪的对象。不过对于这些书来说——当然,如果它们会传染疾病的话,警察们肯定会把它们毁了——我也不知道它们现在应该归谁所有,警察们也没告诉我。但我可以告诉你,应该把这些书继续放在这里,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像母亲一样对待他,把书留在这里是应该的。这些书肯定不会传染疾病的。他从来都没生过什么病,他的身体一直很好,除了关节疼以外。关节疼的时候,他有时得卧床休息,那种疼痛也很让他痛苦。我的心都在为他流血,他吃了那么多止疼药,数量说出来能吓你一跳,但他从来都不找医生。不过,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我姐姐就有风湿疼,她花了不少工夫找医生,接受电疗,但什么效果都没有,她的膝盖肿得像南瓜那么大,而且她的下肢一点都不能动了,这对她那种职业的女人来说实在太残酷了——她那时是个秋千演员。如果你哪天想看的话,我的房间里有她的照片,亲爱的。还有她的那些老朋友在葬礼上送的花圈也很漂亮。那些花圈把整个灵柩都盖住了,得要一个超大的马车才能装下。其实我就是想说,如果你不喜欢那些书,我就把它们拿走。我可不愿让那个叫威尔顿的女人或者蕾拉·加兰德那个小骚猫过来拿走它们。”
房间很舒服,宽敞通风,也很干净,与哈丽雅特从拉法兰克夫人的外表所推测出来的完全不同。当然,家具有些难看,尽管破旧了些,但还很结实,而且摆放有序。那些书同昂佩尔蒂侦探描述的一模一样:大部分都是小说,还是那种廉价的版本,有一些是俄国的平装书,还有关于俄国宫廷的成套书。先前那位房客唯一让人为之一振的遗物是在床上挂着的漂亮小肖像——一定很古老,可能还很值钱。
哈丽雅特同拉法兰克夫人就租住条款进行了一段时间不短的讨价还价,她最终的胜利是,十二先令一周的房租,或者两个半几尼——拉发兰克夫人担供全部用度。
“我可不是对每个人都答应这个条件的。”拉法兰克夫人说,“主要是因为我看你挺安静的。如果说在这间寓所里,我最不愿意看到什么,那就是麻烦。我也知道这件可怕的事对任何人来说都已经是足够大的麻烦了。至少对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喘了一口气,坐在床上,似乎在证明这打击还没有结束,“我真的十分喜欢可怜的亚历克西斯先生。”
“我相信你一定很喜欢他。”
“那么体贴的男孩,”拉法兰克夫人继续说,“他的行为举止像是一个王子。有很多次,我的姑娘或者别的房客把我搞得心烦意乱时,他会说:‘高兴起来,妈妈。’——他们都这样叫我——‘高兴起来,妈妈。喝一点鸡尾酒,一切会好起来的。’他真的就像我的儿子一样。”
不管哈丽雅特对这个感人的回忆有什么想法,但这跟她曾听人描述过的保罗·亚历克西斯完全不一样,她没有忽视这一点小细节。
“现在想来一杯吗?”她提议说。
“当然好啦,”拉法兰克夫人说,“不过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好啊!亲爱的,你简直好得没边了,但我这个时候不能喝酒……不过拐角处那个巨龙酒吧里的酒还可以喝一点。去那家酒吧很方便,喝一点杜松子酒肯定能让你晚饭吃得更好。”
拉法兰克夫人把哈丽雅特挤到一旁,把头伸到楼梯边,喊她的姑娘去巨龙酒吧买一点上等的杜松子酒。
“他们认识我,”她眨了眨眼睛又加了几句,“那些一瓶半瓶的规矩多荒唐啊。如果他们不认识你的话,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来找你的麻烦了。你会觉得,他们是想利用这国会法令让大家喝醉,是不是?一会儿这件事一会儿那件事,然后警察就把鼻子伸过来问东问西——搞得好像我的出租寓所管理得很不好似的——他们也知道,我在这里已经有二十年了,从来没有人抱怨过什么——现在这个世道,一个体面的女人想独善其身真是很困难的。有件事我可以打包票——我从来都没怠慢过任何房客。我的房子就像他们的家一样,亲爱的,你也会这么觉得的。”
在杜松子酒的作用下,拉法兰克夫人越来越丧失警惕了。她对蕾拉·加兰德这个所谓的自杀诱因有自己的看法。
“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怎么了,”她说,“这个我没办法告诉你,亲爱的。这跟我没有关系,我只要我的房客们行为规矩就行了。我总是跟我的女房客们说:‘我并不反对女士去看望她们的男性朋友,只是要保证绝不引起什么麻烦。我们都曾经年轻过,但请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不想这里发生任何麻烦。’我就是那么说的,直到现在,这间屋里也没发生过任何麻烦事。但我得说,当那个小骚猫离开的时候我一点都不难过。不,一点都不。我也不喜欢她的那个西班牙人。我可以断定,她大把大把花那个家伙的钱,给那个女孩多少钱她也不会满足的。这倒不是因为这个姑娘不懂礼貌,她过来见亚历克西斯先生的时候总会给我带一束鲜花或者什么小礼物,不过我从来都不问这些钱她是从哪里来的。当可怜的亚历克西斯先生对我说,她跟那个叫达·索托的家伙好上了的时候,我说:‘正好你�